我不知道是谁通知了阿唯，安离开两个多月后的一天，他突然叩响了房门。当时我刚出院还没有上班。开门看见阿唯的瞬间，我竟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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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更长了，烫成大大的波浪，松松地在后面束上，一身黑色的衣裤看上去很严肃。比起两年前出国时，他整体给人的感觉是：更像个艺术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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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8 n2 R+ n& [我去客厅给他倒了杯水，回到自己房间时，他正在凝视着相框里我和安的照片。 & o+ ]& z. J1 n: G7 E
6 l: e( r9 r5 u* [. P我很不好意思地收拾乱作一团的东西，和他闲聊起来。 / H' r z: t) D9 X4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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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你瘦得厉害。手术后恢复得不好？”他很自然地转移前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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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t, J7 \( X2 \% q. {对于瘦，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比起他出国前，少说也要少了十五斤，当然是一目了然的。但我没想到他知道手术的事，他太灵通了。我不由得在目光中流露出惊讶。 % @6 ^' k& d6 O$ \/ R) A
\/ `% J+ K3 B“其实我一直和大家有联系，包括宁帆，只有和你渐渐少了。直到大概半年前，完全断了。”他笑得有些勉强，“亏你当时还说不会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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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正视他，我没有遵循自己的承诺，现在被指责也是无可厚非的。 ! m Z+ \5 U# C2 i$ d P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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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体还好吧？” 6 A: l |3 j5 {6 c! z* j9 W
: i9 Q) \' }. J1 g& f" x$ H“挺好的，虽然瘦，可我倒觉得还好。现在不就要的是苗条吗。”我给他把水续满。 . e. y; G* \$ G+ I! F
1 \7 C0 s/ A0 M7 U# ]+ j0 {“你还是原来那样儿，表面上什么都没有，把事儿都装在心里。”他真是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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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K( U3 Y# [4 z“我？我有吗？”我故作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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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9 r: g; F“你还没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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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礼拜就去了。”我冲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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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人死是不能复生，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看着我扣放着的相框，“看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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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已经看开许多了，要不你早就看不见我了。”我是带着一点儿玩笑的语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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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惊地看着我，“他的死真的就让你那么痛不欲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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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顿了一下，我看着他，“是有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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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你疯了？”他有些恐惧，更多的是责备，睁大了眼睛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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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9 @3 w. b% i! D% H2 s. G9 T“是啊，我妈不止一次这么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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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h( G$ v" `5 A5 E3 r“那你干脆死了好了，也省得我们跟着着急。”他显得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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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k* G/ a2 K4 G" {: b我见他真的有些急了，转而笑了笑，“行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 I2 W5 c7 t S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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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唯认真地看着我，很轻地问，“那你现在过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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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从回答。我仍没完全摆脱安的离开给我带来的痛苦与落寞，虽然在旁人看来我已经好了很多，但真正怎么想的，也只有我自己清楚。 0 ?) B7 }7 V: W0 h% E, n$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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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手里握着水杯轻轻地搓，“江南，我不说你也知道的。当初我出国不为别的，就是想找个看不见你的地方，让自己冷静一下。安在的时候我一点机会也没有，现在他走了，我是不是能被你考虑一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知道你们的事那天晚上，我有句话说了一半，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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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v+ a9 M% ^3 ~我不记得了，很不好意思，只好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 W. F8 U5 T! u-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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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尴尬地笑了，“我说‘如果…’，其实我当时是想问你‘如果没有安，你会不会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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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9 g2 B. H. D/ ?我一直都很欣赏阿唯的勇气，他总是能适时地把一些惊人的问题平静地问出口。当初的那句“我们是一样的人吗？”还有“你的那个他是平安对吗？”，几乎是没有任何语气起伏，很轻易就脱口而出的。如今，同样难以作答的问题又一次摆在了我面前。 * j% L, Z8 ^$ Z) i'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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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勉强，我就想听你的真心话。”他放下水杯，静静地看着我，等待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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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 P/ R4 \8 G“阿唯，要是我会考虑的话，你肯定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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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有些茫然，有些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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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k/ B* N9 s“除了安，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力气爱第二个人。”我有些哽咽。 - Z, A% Y+ r3 i& {' {
. ?: P4 ^& w5 {- M. I& W# q沉默，就像一把摆在黑暗之中的利刃，割破了我们。疼痛使我们都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却抓不到它。虽然拼命挣扎，竭尽全力，却仍救不了彼此。 5 H; n" Y+ V: H8 ^
* H/ l( L }2 n2 |“其实，我在英国有朋友了，是在那里的一个同学。我们交往快一年了。”他依旧是特有的沉稳，“他是当地人，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你，可是和你一样，脸上有一道疤。”说完他轻轻地笑了，“要说，他那道疤和你的还真像呢。” , Z: }: T! [/ W8 z7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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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仍旧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开玩笑地说：“你的疤可真个性。”我当时还觉得他在讽刺我，很不喜欢他的语调。可后来熟识了，才了解他就是那样一个直来直去的人。 5 s. _5 J! I7 r6 p' r
, m: G2 n8 n( N8 \. \4 P“可是，他那道疤却与我无关。”他似乎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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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4 Y/ W) b7 g- \% }- V# C3 M看来关于我那道疤的来历，他也是心如明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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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7 K! `1 {6 A. J' g# I" k2 b面对着他有些痛苦的表情，我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也不敢说。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在他原本已经很深的伤口上无情地撒了把盐，而这伤口又恰恰是我给的。我不能那么残酷。 8 e: |5 d. f( h4 a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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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他有些激动地说，“我比他更爱你都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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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别再胡闹了，老大不小了，该懂事了。”眼前又是我妈很是憔悴的脸。就因为她了解我们从小那种深刻的感情，了解安的病，所以之后都没有再说什么。直到安离开了，她才哭着说，“小安人都走了，你也该收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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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w- G2 [5 y4 n5 _* e我答应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安”了，永远不会再有，也不可能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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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J/ |3 F- B" x9 i0 |我脑子里很乱。在我刚失去最爱时，让我去选择做好儿子还是另一个人的爱人，无论对我还是已经离开的安，都太残酷了。我根本想不了太多。我心里只有一个安，再容不下其它的任何。既然不能全身心地去爱另一个人，何必要害他陷得更深呢？即使我给不了他爱情，也没有权力再让他为我受苦。除了以一种感激拒绝外，我别无它法。所以我对阿唯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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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9 M4 h5 q“我可以等的，难道你以后要结婚吗？”他有些歇斯底里，“你还这么年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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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y" Z7 H. u- \7 b* H1 T: I“是啊，他比我更年轻。”我自言自语般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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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被一种无以名状的感情充得满满的。这是怎么回事啊？是我在做梦吗？昨天他还穿著我那条旧牛仔裤，挽起一大块，在我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考试没考好，怕是又要挨打了；一转眼，他就快和我一般高了，追着我在雪地里乱跑，挽着手在灯下散步；突然，他就说自己得了脑瘤，然后看不见我，又坐进了轮椅…直到，他完全遮在白单子里，再也没有看我一眼，再也没有冲我笑…天吶，我不敢相信，比我还年轻的生命就这么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陪伴了我二十二年的善良的安，温顺的安…我真希望，希望一觉醒来，还是四合院屋里那张单人床上，一开门还是安在对门叫我‘江南哥哥’，我真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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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q1 d" e' |1 U) l6 U" p想着这一切，我无法控制自己，抽搐得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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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X2 K; K0 b9 W w) f+ x+ M阿唯搂住了我，像两年前他安慰我时一样，想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可我再一次推开了，依旧和两年前一样。我曾经，现在，甚至将来都不会习惯除了安以外任何人的胸膛吧？虽然他们可能比他更宽阔，更结实，更温暖，但是我却感受不到与之对应的安全感，归属感。因为他们不是我的依靠，不能让我安心。 6 B2 S" a$ `$ Z6 g7 j
" k6 K* e1 X( U5 w5 S" X1 \. }" N“他真幸福，幸福得让我妒忌。”阿唯放开我，坐在我身边同样地擦眼泪。 . P: ]. G* ?2 T& S, P8 _)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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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只知道他是我国外回来的朋友，将近傍晚要留他吃饭时，他却说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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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到路口，他问我用不用人陪，我很坦然地笑了，“两个月都过去了，要干傻事早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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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伸手拦了车，“我只是回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后天我就回那边了，这次别忘了和我联系。” # A5 a" G# r* t+ k" \7 X" W
% m& v6 Z# D/ n$ u1 J+ o8 ^; _我一直以为他在放假的，没想到是特意为看我才回来，顿时更觉得对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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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P9 w' N6 R$ h“我们都希望你快乐，包括他，我想。”他钻进车里，在合上车门的同时说了声“保重。” 4 z6 a* B( j5 J2 u6 e
9 i9 k2 @7 ?3 G- c车子渐行渐远，在我即将看不清时，他猛地转身，隔着有些朦胧的后玻璃，用手语比出了那三个字“我爱你”，那是以前宁帆教我们的，她以兄弟和我们相称，并说我们要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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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那辆出租开得太快了，要不就是我动作太慢了，还来不及回复他同样的手势，车已经消失在茫茫车流中了…… + f* }3 X4 }3 h/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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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傍晚，我一个人伫立在萧瑟的风里，觉得有些寒冷。路灯一盏接一盏点亮，好象我对生活的热情，又一点接一点回归到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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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x+ n& m4 T那晚我去了安的房间，写字台中间的抽屉原来一直被他锁着的，想必是平心整理东西时打开的。拉开抽屉的同时，眼泪也不听话地落了进去。那里面是很多零七杂八的东西，小时候玩过的洋画，弹球，塑料小人儿…还有那个编了一半的中国结，他曾举着图样告诉我，那叫‘平安结’，可我说不好看，所以他没有继续编完… & y8 _0 j0 T( g$ _.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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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里面放着两个厚厚的笔记本…… ' r. E: j" R& ? B/ m+ ?! q b
8 G7 Y# x$ T/ q3 J% [4 M我不知道自己是它们的第几个读者，但我敢肯定，我是最有感触的一个。那是从他上职高时开始写的日记。最初记得很稀疏，有时甚至两个星期一篇，而内容几乎全是他内心的迷惑；后来，我便逐渐成为了他的主题；到他得病后，有时甚至一天写好几篇，差不多记录的都是我们的事情。从那里面，我看到了很多不曾看到的东西，关于他的妒忌，他的自卑，他的怀疑以及种种，我可以读懂他当时的心情，所以又会觉得更放不下他。 5 K2 W5 p7 o4 V8 M* B# q
{9 @# U/ U7 e% y其中他这样写阿唯，“见过后才知道他的优秀与出众。我不喜欢他，虽然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他看我的眼神和别人不同，尤其他和南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他对我有敌意。他的才能和样子是我没有的，若是南和他在一起，我可能一点办法也没有。” ; J U! _' {- v ]1 c; a/ d, `7 K/ S) @ q
0 L h- W, S% R3 h' q+ t! y7 X他的日记里对我用的都只是一个‘南’字，是他从没有亲口喊出的亲昵。安，你这个小傻瓜，既然那么在乎我，却总是对我吝惜那三个字。为什么你就不能多表达一些呢？你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为的就是让我不要陷得更深，可是你知道吗？我已经没有办法忘记我们的一切了。我心甘情愿被这段感情俘虏一生，因为我们都把最好的爱留给了彼此。对此我很高兴，也很满足。 2 j- [; }. y. S4 L. ]2 n4 `
8 u6 E( W0 W5 e( r/ q7 K他在日记里隐藏了太多内心的感情，让我看得只想留泪。但就好象是又重新把他认识一遍，心里满是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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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想了很多，或许我的人生并不会有什么不同，有一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我，并被我爱着，只是他等在某个地方，等我有一天找到他…… 8 u7 j+ z! O$ D
& U+ v7 j( J& Y! u* O, H躺在那张床上，耳边似乎又是他的声音，“给我唱首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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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破锣嗓子怎么能唱歌啊？” 2 J- C6 \- X6 D0 V
9 S( W( u; e) h9 r“唱《共同度过》”他根本不理会我的话。 & ~9 s1 ?1 i; W$ m;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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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语的？高难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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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儿，快点儿”他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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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1 B+ m# d! Q' a9 j1 \/ I- A/ K9 s7 c“不是有磁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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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c# S7 c/ h5 t4 W' B. h“我要听现场的。” 8 R8 J' E% |6 O0 U, p9 F9 L
4 o3 z* @, d' o) [0 m9 {“现场的可是要做噩梦的，听磁带吧，肯定是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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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梦也不想做，就是想听你唱歌。”他在我怀里固执着…… " H& T2 B* f3 o
8 ]! \& u1 n( h5 _* t9 }那是我熟悉的，他的顽皮的固执，我从来是无计可施。 ; ]/ \ ]: ~: K/ K& V7 I'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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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不觉又响起那有些伤感的旋律： ) \) K! w* v) 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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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眼睛息了灯回望这一段人生 2 }2 c" @' N/ c& y0 W
0 T! |$ X7 }. }8 |! ^% V望见当天今天即使多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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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I J3 e7 a你都也一意跟我同行 2 S& H$ Q8 k- ]6 o, ?) g
/ x& G" ]) ~) i; w; g" o6 e曾在我的失意天疑问究竟为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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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驱使我担起灰暗 : u* ?# b2 C/ A% i) K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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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去面迎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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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4 s! {' s3 X. i# W若我可再活多一次都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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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4 d. \1 n+ B2 O9 U7 x. l再可以在路途重逢着你 2 |* G" f0 _, n
! y' G; a; U7 p; B; ?共去写一生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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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6 J( b+ Q* f若我可再活多一次千次 # o! R8 F$ P/ |: a* G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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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盼面前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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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他生都有今生的暖意 " Z; B* t* _& k5 K4 _' L' Z+ W
5 z P! H" G- _. d. g- Q没什么可给你但求凭这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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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风雨里都不退愿陪着我 2 v) a6 u/ ^$ W. b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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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别今天的你但求凭我爱火 4 w1 k& H0 b% Q5 P$ Z' P) h* @
) J) o' q& D' i+ I5 K& V! j) M活在你心内分开也像同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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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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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我抱着他的日记睡着了，安稳得一夜无梦 |
狗仔卡
显身卡
发表于 2023-11-4 17:47: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