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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4 04: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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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不再是朋友 ; m7 X1 v5 ]6 {3 J6 V; K7 C" d
回到自己家后,静斯把翔宇带自己买的衣服给收起来藏在要带去学校的行李箱里,再次穿回了之前的服装。接下来的几天也就是例行公事的跟父母一起去爷爷家吃饭,听新年的钟声,走访亲戚。家里的亲戚都对自己很热情,家里的弟弟妹妹什么的也在家长的劝说中要多跟自己学习。可是他明白,这并不是因为他们都真的关心自己,只是这些年来,自己在中学里的优异成绩让他成了众亲戚的注目对象,说白了,都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够有个提高学习成绩的机会罢了。小学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多跟他说一句话。当然他一直用礼貌的微笑回应所有的人,他的伪装其实是从自己家里开始的。不过他母亲却意外的没什么好脸色。母亲嫌父亲家里是市井小民的工人家庭,没文化,但是由于母亲的父母已故,过年也只能去父亲家里,所以每年母亲心情最不好的就是过春节的时候。这么多年了,她虽看不惯那些穷亲戚,但也不好发作,只是这样的坏情绪让静斯觉得每年的春节更加难熬。有次母亲甚至还大骂静斯:“你干什么对你爸家里的那群人态度这么好啊。你忘了你小时候过去过年的时候他们怎么对你的了?你给我记清楚,你是我们家的人,跟他们家没有关系,别忘了你自己是跟谁姓的。”是的,静斯姓高,随的是母姓。这个时候父亲就会打打援场。“美玲,你看你都跟孩子说些什么呢。我知道每年要你去陪他们你让你心情不好,你没有当场发脾气我也感激你。但是也不要回来跟孩子发脾气啊,过年过节的。”“你这个人就是,唉,我不想说你了。”$ Y: s, u2 q/ T
一切的一切,让静斯反感这样的节日。他在翔宇家里渡过的每一天,和翔宇一起做的每件事情,翔宇母亲说得每一句话,都一遍又一遍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开始慢慢意识到,他越来越期待这样的假期能够快点的结束,他开始一天一天的倒数计时。他想,只要在熬过几天就能回到学校再见到翔宇了。就在这最后的十几天里,他终于明白,翔宇于他而言,已经早就不是朋友这么简单的存在了,他就是自己的亲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歃血为盟的结拜,可是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天,让他早就成为自己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像空气一样,如此的平淡,却又如此的重要。这也让他下定决心告诉翔宇一个最后的秘密,一个自己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一个连苏颜汐都不知道的秘密,一个全世界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但是,此刻,他想要和翔宇分享,因为是他,让自己可以正视这个秘密。: ^, p x4 f" ~3 p, K. h+ A)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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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返校的日子到了,这是第一次静斯怀着兴奋和期待的心情回到的校园。上课的前一天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就见到了光哥和李翼,但很奇怪的没有看到翔宇。' ^1 g* {9 n* l- b1 d
“哇,这是高静斯啊。我差点认不出来了,你的穿着变化也太大了吧。”李翼看着穿上翔宇帮静斯挑选的新衣服大声的呼喊起来。
2 v( V8 D2 v4 L) s% ?+ o9 f“噢,静斯眼光不错嘛,这个衣服很适合你啊。看起来蛮帅气的。”光哥看了之后也不禁夸赞起来。
" }+ P, M, u+ T$ z$ p“呵呵,谢谢,谢谢。其实也不是我自己选的,过年之前,翔宇帮我选的。”静斯心里颇为高兴。1 t& |/ q/ {/ A
“我就说嘛,看就觉得不是你的风格。龙大少能看上的衣服,果然与众不同。”李翼补了一句。+ p& d1 W9 C% i, G: q
“诶,怎么没看到翔宇呢。你假期不都在他家里住的吗?今天没有跟他一起回学校来吗?”光哥对没看到翔宇也感到不解。
# s s j' H, t f6 E“我春节之前都待在翔宇那里的。不过后来我就回家过春节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没有回来。可能是今天报了到就回家去了吧,明天再直接来上课。”静斯也只能做出一个猜测。
; L, l# F6 X4 ?+ @) ]“哦,应该是吧。对了,你假期过得怎样。。。”! k' _9 J5 O8 J' \$ ]; J7 _
然后光哥,李翼和静斯就在寝室里面聊起来自己的假期生活。夜晚很快就过去了。! |( c5 b+ Y, [& | y* w( \
第二天正式上课的时候,静斯果然看到了翔宇。课间好几次想去找翔宇聊天,却看到翔宇跟其他班的以前的中学同学出去了,一直找不到机会。终于在第三节课课间休息25分钟的时候,守到了正好跟几个中学同学出去的翔宇。
1 x* r0 @7 N) W: ~0 M0 ^4 O, u“翔宇,10天不见了,感觉你又变帅气了。”静斯一脸灿烂的笑容跑过去把翔宇叫住,还不忘一边打趣道。
( b ^5 b- o1 f; t( f1 U9 A0 @“有什么事情吗?我很忙。”可是没想到翔宇竟然很冷漠的甚至没有测过脸来正眼瞧静斯一眼。气氛一下就僵住,虽然静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估摸着翔宇心情不好。
1 N1 O" H0 w& g% q* D9 g' T“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啊。就是昨天也没看到你回寝室,今天也一直来不及跟你说上话。新学期开学,我们还没打个招呼呢。”9 D6 |" h2 f5 u# Z. f0 \
“哦,这种过场性的东西能免就免了吧。我朋友还在外面等着我呢。”翔宇依然出奇的冷漠。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不禁让静斯担心起来。
F5 c8 T% w9 s4 _4 r“翔宇,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对劲呢?其实,我是有个事情想跟你说,等中午吃饭,或者晚自习下了我们一起回寝室的时候再聊吧。你有什么事情就先忙吧。”静斯小心翼翼,他想现在估计翔宇也不方便跟他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到时候回寝室的他们可以慢慢商量,不管什么事情,两个人在一起想办法也一定能克服的。
8 R# L& i9 s& `; R& @. l( y“我不太对劲么?”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笑了,他终于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静斯。“你不觉得,这才是本来的状态吗?我们认识3年半,有三年的时间,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要说不对劲,上学期我对你的态度你不觉得才算是异常吗?”4 @; ^% x! f6 ^6 [* T
“翔宇,你这话什么意思。”静斯被翔宇突入起来的话语给震住了。翔宇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听不懂呢,只是这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也超过了他可以用逻辑分析的范畴,所以他除了问一句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0 I: u$ E+ Y" {: ]" P8 H4 n# x9 ^“意思不是很明显吗?一定要我说得更清楚吗?”翔宇的眼神中透着恶意,死死地盯着静斯。冷静如静斯,竟不敢与他对目而视。3 [5 X( y, N- g o
“我。。。真的不懂。”是的,静斯不懂,10天前,还摸着自己的头,对自己有说有笑的,临走时颇为不舍,那个翔宇怎么突然一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比陌生人还陌生,变得让他完全不懂他在想什么。
0 u5 g, o' C& s' g“本来我也不是要说的这么直白的。不过你既然不懂,我觉得这个事情也有说清楚的必要。”翔宇把两只手交叉在胸前,微微向教室门口的墙上一靠。“我的意思就是,不要再来烦我,让我们回到以前毫不相干的日子。”他说得是那样的平静,那么的轻描淡写,可是每个字却如同千斤之中狠狠的扣在静斯的心上。静斯已经开始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 W! d1 {0 {! s6 J" A“翔宇,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好吗?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7 O6 x- V' E/ D& W# K“我觉得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那样的平静,对他而言,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
& p2 h8 |/ c! O! W- u“不是玩笑吗?那为什么要变成陌生人呢?我们,我们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朋友吗?”静斯已经开始混乱,他不能够反应一下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语言,他也感到要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是那么的艰难。" J9 d1 ~4 F9 @3 h3 a- {' W
“是吗?你是这么想的么?不过,对我而言,你跟我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陌生人。”周围围观的同学开始多起来了,大家都很好奇,这一开学的都演的是哪一出好戏。静斯意识到接下来的谈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的进展,也希望好朋友之间有什么矛盾可以私下解决。! { O( g+ K; J7 E6 p$ I
“翔宇,能不能之后,私下在说呢。你看,现在,大家都在看着呢。”$ Y% Q* P2 v y" F
“怎么了,大家都看着,你就不好意思了。我可不像你,心里有些变态见不得人的想法,不能说出来的,今天就是因为大家都看着,我才能说的清楚,说的明白。”翔宇的嗓门一下子提了上来,来围观的同学就更多了。3 o( M, d" M: @- n s* i3 I! l! c
“你知道我为什么上个学期会跟你成为朋友么?你都不会奇怪一个3年都不和你说不上几句话的人突然一下就成了你的好朋友了?当然了,你不就是看我长得帅,对我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吗,所以这么奇怪的事情居然以你的智商也想不明白了。”冷嘲热讽不停的升级。静斯觉得头好晕,眼前的这个人还是翔宇吗?还是那个会开心的抱着的自己自称“哥哥”来“哥哥”去,不离口说“我家静斯真好”的翔宇吗。这个人是谁,他到底是谁。
; N$ d' c+ ]8 F( U* M“我没有,翔宇,我没有。”静斯的辩解,苍白而无力,声音在颤抖,伴随着颤抖的身体。
9 I* E! ~* ? @0 D) g“你别慌,我还没说完。你还记得苏颜汐吗?”这个名字,静斯怎么会忘记,上一次的痛苦从此开始,可是,这一切跟苏颜汐又有什么关系呢。4 s$ s* |! J2 `/ w/ F: s& Q6 B
“我记得。”
9 [9 |4 }2 A7 V& Q! j8 j, S. G“她就是我一直以来跟你说的,我最爱的人。也就是那个拒绝过我的人。”真相有的时候,大家以为会是被时间所掩埋的东西,也可能是在不经意间被别人揭露出来的东西,可是,此时此刻,出自始作俑者之口。一个接一个的震撼,让静斯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他一直以为,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人只是自己,却没想到,从一开始问翔宇喜欢的人是谁的时候,就已经是个谎言。半年了,这一刻,他才明白,自作聪明的认为自己对翔宇非常了解,其实,自己什么都不了解。9 d% a" @4 p/ x0 q. @
“你不是说,我不认识那个人么。”虽然明白那只是一个托词,一个借口。可是发次内心深处,静斯不想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静斯的内心在逃避,即使清楚的知道已经无处可逃。
. V$ A# m' H& W, H3 A( N- w“我不这么说,又怎么能掩饰我接近你的真实目的呢?”真实目的,难道不是因为阿姨希望你能结交一些成绩好的朋友吗。静斯在心中默默的问,却已经丧失了问出口的勇气。
% r. P% X) {' ~( j0 g8 B“我不说了,苏颜汐是因为有喜欢的人,才拒绝我的么?而那个她喜欢的人就是你。”翔宇瞪大眼睛,咬牙切齿的看着静斯。“没错!就是因为你,所以她才不接受我的。我说做回陌生人,已经算是很宽宏大量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是我的情敌,情敌,你明白么?是因为你,我才痛苦了这么多年!”$ }( k" t" G3 N) o
“不可能,不可能,颜汐怎么会喜欢我呢,我从来,从来都不知道。”静斯双手捂着自己头,不停的傻傻的摇晃。# F+ Z& m% }: [1 w0 ?# c, c7 L
“从我知道的那天起,我就下定决心要好好看看我到底哪点不如你,我要看看,到底为什么她选了你,而不是我,即使她连告诉你的勇气都没有,她也不愿意接受我的感情。你一个又矮又瘦,又穷酸又土气的书呆子,到底哪里比我好!”他在质问,满腔怒火。静斯在翔宇眼中看到的都是恨,甚至是想要把他杀掉的恨,真切得可怕。
- V# w! R0 y# g( B0 D! d“所以我计划跟你成为朋友。可相处下来,我真的没有觉得自己比你差。你就跟我之前想的一样,不,应该是更糟才对,你的伪善,你的心计,你的脆弱,让我觉得你更加恶心。我猜想,只能是她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才觉得你那么好。是她自己眼光不好,才错过了我这样优秀的男性。”他回复的平静,从愤怒再次转变成了冷漠。静斯不介意翔宇说他很差,因为内心深处,他也一直自卑的认为自己比不上翔宇。从一开始的震惊,不相信,到慢慢的认识到这就是真相的时候,吃惊,已经开始转化成了伤心。可他除了痴傻的看着他,他还能做些什么呢?如果他们的相识从一开始就是翔宇为了平复自己的失恋的伤痛而精心策划的局,事到如今,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e' t% l- h7 V2 G1 n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本来该早点结束跟你的接触的,可没想到你竟傻傻的说要帮我补习。虽然我是不喜欢你这个人,不过你愿意无条件的帮我提高成绩,又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没想到,搞到最后,你又要帮我打水,打饭的,好的让我都觉得不正常了。后来才知道,原来你心理不太正常,对我有更多的想法。不过真的不好意思,我可不像你,没有女生喜欢才搞得自己对男的有了奇怪的想法,可我是喜欢女生的,我可没办法继续奉陪,所以,我想还是及早打住,跟你把话说清楚。”) U5 n0 N1 ]8 F
“翔宇,我没有,你知道我对你不是那种感情。”声嘶力竭,明明知道再怎么辩解也是徒劳,可是,到了这个时候,静斯不想听到最后的“判决”。' D& _, z/ I( k6 l8 T: V
“你问问旁边的人,就你做的那些事情,谁相信你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周围的同学都纷纷窃窃私语起来,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否认。静斯苦涩的,自嘲的笑了,是啊。是啊。这就叫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5 k+ ~' R5 i6 w; {/ h6 ~/ W w“你也不否认了,是吧。那么今天我们也算把话说清楚了,别缠着我,我们从此不再是朋友。”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静斯好讨厌这样的坚定,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坚定。- ?/ m: R' K ?1 {4 t
一瞬间,静斯直接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简简单的五个字,却让静斯明白了什么是生命中不可以承受之重。从相识到现在的一幕幕不停的浮现在眼前。3 D; P* q% ?' v$ [8 p
. u4 M! x+ L' T1 K/ r“高静斯,是你啊,能和你分到一个班实太好了,我们又可以当三年的同学了。”& f, X* w4 w: ^3 V+ d& g; y( j/ t4 O
“你没看到床牌么,我就住你对面床啊。”
& L5 B5 H! f* V2 ]; k: J”嘿嘿,不客气,不过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叫我翔宇。“& W; d( M" I4 T, M5 o( q0 x
“等等我啊,静斯。”“那一起走吧”5 w( ]- m' Z+ T2 n ]. d( O
“静斯要参加竞选,我一定要去给他打打气。”, V$ [ r& `. O% Q* C9 ~6 ~
“吃吧,估计你饿坏了。”“我们可是好同学加好室友的双重亲密关系啊。”. D& ^6 W0 e8 t6 [: l6 o
“今晚你就跟我一起挤着睡吧,哥哥被窝暖和着呢。”
4 g) i/ N% Y9 p* x2 O8 K6 X“你那个小身板,皮包骨头的,我还真担心。”“我一定要交你这朋友,如果可以的话,至少在我的面前,你不用伪装自己!”9 ]! Z9 t& H0 B* W+ @3 `# g* S
“以后中午静斯就是我个人的专属时间了。我应该在你脖子上挂个闲人勿扰的牌子,不让其他人来问你问题。”) p+ U* O3 u' v. x5 V/ D: F
“我想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以后真的过得很不如意,只要有我一口饭吃,我就不会忘了你。”" K Z0 q* a# y4 O8 L
“难得啊,学生会会长大驾光临帮我打气,我要是不好好表现的话,就只能去面壁思过了。”
- Y: W( W7 Y- u, w# E“静斯,你实在是太好了。就算之前只是运气,现在得静斯强力军师一枚,何愁大事不成。”
$ p2 |" P; ?5 }! i4 X“我也不会,即使我最爱的人爱的人是你,你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 J6 x* `7 B1 k“就算你以后只是个街边讨饭的乞丐,你也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一辈子。懂么。”- |4 I9 x ~7 s s( m
“你傻啊。你留下来有什么用,多一个挨揍么,听我的话,快走!”“高静斯,我真是服了你了。”& F1 }+ e& w e$ ]; f" e" S
“虽然我排斥同性恋,但,如果你真的是的话,我想我也不会不理你。毕竟我们两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5 o& F; s8 q2 g) t4 k“我家静斯不愧是我家静斯啊。”“静斯,我也舍不得你走。要不就跟家里说今年在咱家过春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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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从一开始就撒下了第一个谎,所以之后需要用100个谎话来圆最初的谎话吗?静斯已经无从判别。5 W, \6 Q9 \, F# c3 @; G
不过就10天的时间,什么都变了。那个他给自己编织的美好的梦乡,那个他以为可以毫不保留的信任的人,那个他幻想着是他归属的家,那个他认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在自己身边支持他的人,那个曾经同甘共苦的人,那个陪他从天文地理聊到人情冷暖的人,那个总是跟自己开玩笑得好开心的人,那个扶自己去医务室,一直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的人,那个在他最饿的时候送上一碗热腾腾的方便面的人,就在那一瞬间都幻灭了。
1 t Z: A' b$ R# T2 t( S9 l6 C3 l这一定是梦,肯定是梦。静斯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不疼!果然,这只是个梦。" y9 x7 d7 B2 S5 |
不,不对。不是不疼,而是心痛得已经没有办法感受到身体上的痛。这果然不是梦,因为即使是最糟糕噩梦,也不能比残酷的现实更可怕了。
0 E9 R' f4 G7 I他希望时间可以飞转,这样他就不必承受此时此刻窒息般的伤痛。可他又希望时间可以停滞,因为他已经无力面对下一刻的痛苦。
5 ]$ K, B/ ^/ ]6 [- k8 P“对了,我也不想欠你太多,这学期我就帮你打水打饭,算是还你吧。还有,寝室我已经搬到隔壁去了,这样可以减少见面,也避免尴尬”还?体力活可以还,那交付给挚友的一片赤诚呢,能还么?寝室也搬了,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想当初才开学的时候静斯还曾为和翔宇同一寝室感到烦恼,可现在他真的走了,他却感到如此的落寞。真是讽刺啊。0 |' l# Q! R) E
“不用了,我知道了。翔宇,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一切多保重。”他用最后的力气,挤出一点点惨不忍睹的笑容。- q% w1 g# ~# q1 B* ~6 n. \
“切,我知道。”他侧过头去,厌烦写满了脸。5 t, j9 k$ q: L) _3 \3 |1 f
他缓缓的转身,每走一步,都感觉到,痛苦仿佛顺着心脏的跳动,蔓延至全身每一个部位,甚至是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泪水就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一涌而出,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告诉自己,他要坚强,因为再也没有人会在他脆弱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人有资格看到他的软弱。这个时候,他应该微笑,他最擅长的伪装,微笑。可此时此刻,他做不到。即使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在哭泣过,即使以为自己的泪腺早就干涸,可是偏偏在这个他最不应该的哭得时候,他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出来。“不哭,只是因为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哭泣的。”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人只有什么都不在乎,才可能再任何时候都可以用微笑来武装自己。可是今天,他失去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最在乎的一个人,他又何惧再失去微笑这张面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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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7 R( H- G3 Q4 N“啪”站在一旁的沈佳实在看不下去了,径直走上前去就扇了翔宇一个耳光。“龙翔宇,你太过分了,你简直就是个人渣。什么叫做静斯没有女生喜欢才对男生产生了奇怪的想法,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他对你的感情!我就喜欢高静斯,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喜欢高静斯。”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今天的爆料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沈佳说完,便转身去追静斯。
. x ]2 f% d ?4 }“我们也走吧。”翔宇抹了抹嘴角,没想到沈佳还打得这么用力,然后跟一帮朋友从走廊的另外一边离去。人群也逐渐的散开。* Q7 P' @9 Y3 N2 @) b& z: d
“静斯,你还好吧。”沈佳追上静斯。# G0 m8 C2 R) }* `! m5 }
“沈佳,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到的。谢谢你。”他回头,笑起来面无血色,让人觉得害怕。
0 G, ]- E8 n8 y3 z* L5 t“我,我。。。我觉得你今天的衣服挺好看的。”刚才口齿伶俐,巾帼不让须眉的沈佳一下子害羞起来,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9 ]9 Y. @' {3 U- w9 E3 i' N
“是他帮我选的。”, P0 C7 ~$ k4 v$ M1 M
“我。。。”沈佳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 \2 L5 c0 J: R: V5 V"我明白的。谢谢你。只是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下。你能回去帮我跟老师请个病假吗?就说我不舒服回寝室休息了。”第一次,静斯翘课了。可是他知道,他现在不能回去,因为他不想在上课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哭。; {' \& G2 @$ R5 `' W* Q
“好的,没问题,你。。。自己也不要太难过了。”沈佳想要安慰静斯些什么,但也意识到无能为力,或许让他一个人好好静一下是最好的选择吧。
$ m$ }2 H5 |* v2 M3 s6 P沈佳离去后,静斯走到后山偏僻的假山处,是的,就是那天为了救翔宇而跟张勇发生打斗的地方。
" W8 N3 m& @. I$ d& M他想好好的哭一场,可是他才发现,他已经痛得连哭也哭不出来了。一开始,听到不再是朋友的时候,还不能够完全反应这五个字究竟包含了多少东西,可这一会儿,他慢慢的开始意识到,从此之后,他的人生里面将不再有翔宇。这半年来带给他欢声笑语的一切,那让他已经习以为常的一切,都将离他而去。他呆呆的靠在,假山上,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自己原本打算告诉翔宇的最后的秘密。嘴里也一遍又一遍的嘟囔着。是的,一切都结束了,这个秘密,也再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的必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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