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水。」杨君远有点不自在,他不知道自己干嘛要伸手去碰他,只递了水给他。) t( Q( c. E9 l
一个女生走上来,看见楼梯上坐了二个男生露出抱歉的笑容,「对不起,我马上开门。」. s" G. O2 N2 G
杨君远站了起来,朝那个女生微笑,「妳好,妳是小雅的室友对不对?」) {& J) l2 G" Z% L6 w* B. Y
「嗯,你是?」那个女生点点头,疑感的望着杨君远。( x! ]1 k7 j9 C) H
「我是小雅的……堂哥,她的手机最近都打不通,她妈妈有点担心要我来看看,请问她最近有回宿舍吗?」杨君远随口扯了个谎。
- v7 O7 R! ~" V9 L. Q) i" d w& y! d/ e「……唔……」那个女生有点为难地想了下。「事实上我有点担心,她两个星期没回来了,以前最多三、四天没回来,再怎么样都不会超过一星期的,现在都两星期了。」
. p, s, E, s* G, N& `0 d) X那女生的神情有些担心,「而且她也没去上课的样子,说实话我跟小雅也不是很熟……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去报告教务处又怕她只是跟男朋友去玩的话,不是害她麻烦。」
8 g, `7 m$ X# y' \6 _4 `9 E「完全都没有联络?没有说她要去哪里吗?」杨君远觉得心整个凉了起来。! J2 _4 J. O( J
「我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说要去男朋友那里,她哪天出门不是去男朋友那里……她男朋友好象管她管得死死的,听说是实习医生了。」那女生无奈的回答,边把店门打开,易仲玮帮她把铁门拉起,顺带附了个微笑。: ^9 o' T/ C) V0 C. E. A
两个人对看了眼,都在想同一件事。
8 V ^& |4 o: J2 j# Q7 [+ Z' h「我知道了,谢谢妳。」杨君远相那女生道了谢,和易仲玮走下楼。
/ g1 ^- E+ S; R8 z, O( U" F: [. P「现在怎么办?」易仲玮看着杨君远。「你打算怎么做?」8 U, h) c0 g. N' ]; j
杨君远想了想,抬头望着他,「我想回家看看……如果那个鬼真的是学妹的话……也许……她想告诉我什么。」
; ^9 x, L5 P# V: r1 Z$ g2 z4 g* j易仲玮没表示意见只点点头,「好吧,那就回去吧。」
: X2 s* s, e# n" b" x7 P! [, ]# ?走了两步才发现杨君远没跟上来,疑感的望着他。「怎么了?」& Q7 `0 {! }. O2 S; i
杨君远迟疑了下才开口,「你……其实可以不用陪我的……」
% S% @, }+ S% M ]& H易仲玮有点无奈的笑了起来,「是你叫我陪你的不是吗?」
% z, F/ u+ @1 N3 {4 S杨君远想起凌晨那通惊恐的电话,脸上有点发热。「……我那时候很害怕……」
% ~: a( p3 W. k「所以后悔叫我陪你了吗?」易仲玮偏着头望向他的脸。( ?$ @+ y+ i- O. u4 j
「没有。」杨君远拧着眉,「不过……昨天是你拒绝我的……」
/ N, v& e% p6 l「你也拒绝我了不是?」易仲玮自嘲了笑了下,抬起头来微吁了口气,「我的心意还是没变,我们拒绝对方也是事实,但是我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就让我帮你,之后怎么办……就再说好吗?」
1 W* v: J0 {- \; T$ l「……嗯。」杨君远犹豫了下,最后点点头。: V Y/ K8 Z I I: X
易仲玮笑了笑,「那先去吃饭好了,等下如果要逃跑才跑得动。」# l. ]% |9 ?! g: u C& }
杨君远也笑了起来,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却也没说什么的跟着易仲玮走进他们以前常去的餐厅。 ~9 N1 H5 d0 ?# f
如果……能这一直这样就好了。6 r# E5 F1 I! R+ t
杨君远对于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也感到不可思议。明明从小到大,没有特别交过什么所谓的好朋友,大部份同学都毕了业就再见,虽然也还是有几个同学到现在还持续联络的,但大多是老家附近从童年就认识的好友,回老家的时候会联络一下见个面。到台北上了高中之后到现在,除了易仲玮以外,他从来没有跟同一个人相处那么久不觉得烦的。
. L- p- e. U$ ^( [4 z0 T$ v「……你可以……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吗?」
5 }: ?3 X5 M% @- A6 X「啊?」杨君远回过神来,易仲玮低着头搅着他盘子里的菜开口说着。- \/ B8 W' z( P
杨君远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看着他,但是易仲玮那种表情对他来说很新鲜。
6 @. W0 F8 z8 w微低着头只能看见他过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8 v& T7 {5 C. z2 \; x6 F. g
「对不起……」杨君远觉得有些尴尬。
& a% m6 w4 R( X- S易仲玮苦笑着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食欲的把叉子放下,推开盘子喝起餐后的咖啡。% J4 J" g/ M% U* y. N+ _, L
杨君远低着头吃饭,想着感情真是奇怪的东西,如果可以控制,他想易仲玮不会选择喜欢自己……这大概是最累的一条路吧。& @& w3 U3 X" v
把其实吃不太出味道的餐点吞下,杨君远拿起帐单,「走吧。」
! u' ^1 l! ^% d: H* d「各付各的就好了。」易仲玮笑着把钱包掏出来。
! Y* J( o8 o0 L「算贴你一点油钱好了,不然我过意不去。」杨君远拒绝收下他的钱,去柜台付了帐。
. m. S+ @8 v1 }) O, _( P0 v1 `「那我先去开车,你门口等。」易仲玮也没有坚持,只抓了钥匙走出餐厅。2 T. e& c# p9 ^2 Q1 k
易仲玮不知道等事情解决了,他们会变成怎么样,他只烦恼着到时候他要再怎么把这种快要满出来的感情塞回去?; o4 X" f. o8 z) t
苦笑着发了车,把车滑出车道,虽然感到烦恼,但是看着杨君远站在路边等着自己的感觉非常好,虽然这样想有点对不起那位学妹,但是易仲玮真的非常非常希望这件事能拖久一点,能再让他跟杨君远在一起久一点。走进大门爬上楼梯,杨君远不自觉有些紧张,明明是住了好几年的地方,这个楼梯每天起码要上下走两次,但他还是感到有些恐惧。" j0 g5 ^4 Z9 g7 E: n
深吸了口气慢慢走上楼的时候,走在身后的易仲玮突然越过他走在他前面,回头朝他笑笑,「没事的。」
5 J, S2 a1 s2 x. x不自觉的回以微笑,虽然觉得有点丢人,但是他不否认走在易仲玮身后让他觉得安心。% n- C/ @' {! [- e3 j
「你不怕鬼吗?」杨君远突然开口,这点连自己觉得有点疑惑。「我以前也不知道我会那么怕。」
& u4 C9 }$ _. D R, K7 ?' M2 z「没遇过也不知道怕……」易仲玮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不是你胆小,小陆不怕是他看习惯了,我比较不怕是因为……」
* n9 u c4 c' i1 k& Q" V易仲玮迟疑了下,苦笑着,「我没有吓你的意思,不过真的是因为,我觉得那个学……唔……不知道是不是学妹的女……生,她只看着你而已,也许真的是想说些什么吧……」" k7 }9 |# Z( L1 e5 s+ b
原来那不是自己的错觉……杨君远想着,只吁了口气。$ i! I& L5 V/ y+ _" O
「喔……」随口应了声,他没有再说话,跟着易仲玮走上楼,再走上那条走廊,他今天没有再听见铃声。
( o/ N9 G" Q& h9 ] i) b他不确定自己想不想再听见铃声,他只想知道如果那真是学妹的话,她想告诉自己什么?她是被谁害成这样的,她剩下的尸骨又在哪里?
i; N$ x: `+ u但他也实在不想再见到那双死气沉沉的大眼睛直盯着自己,还有那些随时会散成一地的尸块,从惨白的身体滑下来的水滴。
T* F) T, R2 r" U9 n+ r$ H- M推开房门的时候,杨君远屏住了气息,仔思聆听着。7 R" l, r1 j. P2 V
一片宁静,什么也没有。; [; B' T+ q' |& G
没有水声没有铃声,也没有任何东西在。1 o! v/ K5 d" l$ b
杨君远用缓长的呼吸克制一直要狂跳的心脏,屋里什么都没有。
2 ^* E# W# F. i- }" x6 a7 C! o虽然不知道等下会不会有……$ Y: _2 r T+ b% h9 S
杨君远有些忐忑不安的在自己的床铺坐下,易仲玮四周看了一圈,走向另一张床,要坐下前杨君远突然叫了声。7 g" Z, j" W5 f6 }- ], g4 Y
「啊、别坐……」
: q7 M# R+ M% H* a! z2 ^/ K易仲玮扶着床就着半蹲的姿势快速地站了起来,也有些紧张,「怎么了吗?」- m3 F8 J/ t0 K0 H: O! a
「抱歉……那个……我室友……」杨君远吞吞吐吐的,半天才叹了口气,「虽然他不在了,可是他平常不喜别人从外面进来就坐上他的床,他会生气……」
w" W2 r( A* _: U3 }) n易仲玮笑了下,这个房间实在不大。杨君远移了下位置想叫易仲玮坐在身边,可是又犹豫了下,再怎么样也是床……虽然不觉得会怎么样,但是至少眼前的人曾跟自己告白被拒,自己叫他一起坐在床上是不是有点白目……
) x) X3 X5 n& n4 s易仲玮倒是没说什么,斜靠在一边的书桌上,「看来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8 J; B/ u H& z5 X: C7 k" K- ]* Y他低下头,刚好看见床边地板上,就在书架旁有一大片的颜色比较浅,墙上的漆粉粉的一片一片地掉下来。「你这里湿气蛮重的,可能要叫房东来修一下,大概是漏水,小心你的书潮掉。」
' ~ q* a% F. i6 v, k" p「之前才整个换过水管的。」杨君远朝易仲玮的视线看去,他皱起眉低头仔细看着,明明他前几个星期才整理过书架,那时候还没看见那些痕迹。
) \" @5 R7 D- C& s |% @那些水声……/ w: Q% i6 ]7 o, W* s, D
杨君远抬头看着易仲玮一眼,很不可思议的,他居然觉得易仲玮知道他在想什么!两个人几乎是一齐跳了起来冲到隔壁房门口。
, v" m) j, v# \( a; n- I7 f2 V3 W2 l在杨君远碰到门把之前,易仲玮一把握住他的手,「等一下。」
8 q3 W8 y7 n+ ]「啊?」杨君远愣了下,易仲玮把套在T恤外的衬衫脱下来绕在手上。
& R5 ^% E; A( u& j「如果等下需要报警的话,最好不要碰……」易仲玮试着转了下门把。「锁着,你有回纹针吗?」; l1 a/ T) h9 b& p' N/ K
「有。」杨君远冲回房去找了支大回纹针,再跑出来递给易仲玮,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开过吗?」5 w, v) a6 D% N7 \0 E+ d' g
「嗯,以前常偷开我爸书房的门。」易仲玮把回纹针拉开,还真的二、三下就开了锁。
8 ~7 H+ y4 ?. w2 X/ B) d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刺鼻的消毒水味冲了上来。
; G; z- Y2 P, t* z「……他是念医的……」杨君远迟疑着,开口解释了下。% K# k" B- z5 N# z9 b
易仲玮轻轻推开房门。这是整栋楼的边间,阳光充足而且是单人房,房租几乎是杨君远的一倍半。
- S& N. z' A& V两个人悄悄地走进去,没有预期的尸体或是像恐怖片一样,只要开了门,水就会流满地的画面。 B, [" N3 W8 M; w
「很……一般嘛。」易仲玮环顾着这房间,和自己的差不多,电视、冰箱、影音设备什么都有,除了刺鼻的消毒水味以外,看来只是间普通的房间。
8 l3 Y7 L! W9 ^7 K/ U7 U9 }杨君远望着浴室的门,正考虑要不要打开的时候,易仲玮走过去打开了门。: K+ z) s Z9 V) d! r# Y: `- X
打开以后才知道,原来那些可怕的消毒水味都是从这里来的。/ Q9 O, [6 t2 e# b
整间浴室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就算曾经有过什么,现在也都消灭的一干二净。
# x" K+ r3 H5 X9 c0 S6 L他们在房里晃了半天什么也没看见,易仲玮抓抓头有点困扰的开口,「看来是什么也没有了……」
* G7 j# [8 B! w( z杨君远有点失望,如果邻居是凶手的话,他也不会把证据留在那里给人看。& U$ ~; {( z4 o O3 | [4 q0 K a q
叹了口气,正想开口叫易仲玮离开的时候,目光扫过冰箱,那是一个崭新的家庭号冰箱。* W: x; K' a0 p: J! n* k9 c
「……小易……开一下……冰箱好吗……」杨君远想起那锅肉……如果学妹二周前就失踪了……那肉是谁炖的?3 ^, a9 x r( `& Y% s
易仲玮虽然觉得奇怪,还是伸手去开了冰箱,里面除了个大锅以外,塞的全是肉,+ e& h. o/ I$ Y. q
「这样吃会不会太不健康了……」易仲玮像是喃喃自语般的说着,突然住了口。5 `4 y$ w, J6 a% e. `
冰冻着成一块块的肉块,就算黏在一起,也看得出那形状实在不像是猪或牛……细细的像是女孩的手肘一样……甚至是那看起来像是手掌的。
. G. {3 f" S0 ^# C- Z5 F( L w$ Q易仲玮不自觉地再往下层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