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6-5-31 23:50:52
|
显示全部楼层
4
$ c& |" H# l* O" C/ `' H* c0 Y初三的暑假,我顺利的接到了县里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 ( M$ K+ j4 c! S2 i) v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我高兴地飞奔到爷爷的屋里。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带着我的小叔去看看我的新学校,我想让他也感受一下我的未来。
' ^% p% D3 c9 ~4 \好不容易征得了爷爷和他本人的同意,我准备用家里那部唯一的破旧自行车载着他到我的新学校。
& K% v" b& c/ d! x7 S( ~, T' R我家在乡下,距离县城很远,骑自行车少说也要一个多钟头,所以到了高中我必须开始过寄宿的生活。而且去学校的路多半是田间小道,崎岖不平,以后要回一次家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 \' [4 p2 D( |( ~
去学校的路上,他一直静静坐我的单车后架上搂着我的腰,开始我只专注于脚下的路,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在意起他那双白得不像男人的手臂来。 2 G* }) e/ o$ T) G; M9 R
长期不出门加上天生丽质,他肌肤甚至比女人还要白皙细腻。虽然已经是26岁的人了,可是看起来还像只有16岁。
: _& s6 D( D- A! ~4 u+ O太阳毒辣辣的,地里的庄稼散发着独有的清香,夏虫叫得让人心烦意乱,他挂在我腰间的手臂让我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 @" o9 D: [+ E0 F, i7 @0 N. \
“好热呢。”他一直不说话,我开始找话说。
8 K7 N5 b- k1 }& y“好久没有出来了。”
/ t$ d8 s/ o V: b3 {6 t, E“感觉不错吧?” 4 u; c# r2 k) X3 l+ X! V" W) y9 m
“是啊。”
1 w. k$ ^& y; k: h |- o“小叔你该多出来走走,你看你白得都不像个男人。” 7 M7 d0 ^3 B5 x4 ^- l
“爸爸不喜欢让我出门。”
/ R6 T D7 n7 T! j) P4 Z虽然听他叫爷爷“爸爸”已经好些年了,可是我怎么还是不习惯。 ) X" ~4 `2 H) t5 `
“小叔你都26岁的人了,为什么爷爷还老是对你管东管西的?”
% S4 S6 H3 B7 F- _! ^8 B他没有再说话,我们之间又变得沉默,头顶的太阳此时更为火辣。
6 u" ~4 t4 n% \1 W1 k/ K“小炎,我听说如果离太阳太近了,就会被烧成灰烬,是吗?” - G) `! G+ X n' p' B- I
他的话问得我莫名其妙。
9 x: O, e7 c& q7 T& N: n“是啊,所以目前为止人类都没敢真正地接近太阳。”
+ k! W2 P" q; Z# z+ P“就算明知道会烧成灰烬也要接近太阳是不是很傻?”
# n; X1 q8 F M5 P( H他的话让忽然让我想起了那些伟大的发明家和科学家,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答他:“人生最后终是要化为灰烬的,能为某种执着而燃烧总比盲目地活着好。” 4 i1 n) T7 \; i5 N9 P" G
“恩。” 3 s/ a7 [# ?1 {+ F5 s) ^0 Y
他的声音很轻,一下子就消散在了闷热的空气中。 e6 n3 j& z" ^4 d, a8 V2 W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交谈。 : x" P2 J0 k* `. N
9 q: g& l& t7 {! G3 r
0 X# A& h: X& {5 @6 @# o& x, ~来到县高中的门口,光是气势恢弘的校门就把我这乡下孩子彻底震撼了,可是身旁的小叔还是没有太多的表情。
! D( M- ~4 |2 ?8 Y: x- y随意停放好自行车我拉着小叔的手开始逛校园。
/ _6 Z9 u5 I+ S9 j1 ]. W/ \; n; F对于常年呆在乡下的破旧小学校的我来说,眼前这所高中称得上富丽堂皇,任何事物都是无比新鲜的。
: y4 c0 ]) L+ M9 P3 F进学校的道路两旁种满了绿树,人行道上还有显眼的光荣榜,于是我兴奋地拉着小叔去看榜。 6 P9 C' ]4 s" Z% T
高考状元、清华北大、单科全省最高分……一系列代表着中国学子的光辉与荣耀的词汇跃然眼前,让人眼花缭乱,红榜里一张张太过夺目的笑脸充满了傲视群雄的的张扬。 / I/ R4 p* ^' I, z* F, u7 z
我隔着玻璃,看着那让人目眩的红榜,希望三年后这里也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6 I- x! D) a7 V“这是什么?” " ^) i& {' y- K; g( T2 o9 @
我身旁的小叔确侧着头以茫然的眼神看着玻璃窗里的世界,他问得那么单纯,却又那么无奈。 ! F3 Z5 x8 K) o, ]% P
“高考的红榜。”
4 {* L! o4 h5 B% ]“那这些都是很了不起的人吧?”
: D. @9 w5 l( p* b1 n“小叔,我三年以后也要在这里面。” , l8 N3 A! h! ^; M
“恩,小炎也是很了不起人。” 8 J& A" L' c O2 D( I
“是啊!是啊!”
& z! Z+ a* J. T$ R- Z- t9 A- p他的称赞让我觉得顿时一阵热血往脑门冲,我快乐的拉起他的手继续向学校里走去。
) O$ V3 d: m2 E7 k在路的拐弯处,有一个人工池塘,中间是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从假山的某处喷射着几道细细的水柱,在阳光的照耀下,水柱上画出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 J( u3 y5 r- R5 z: j$ ^. J" Y' l2 i
“小叔你看那是彩虹!”
; c; j. P" \8 V% ^我惊叫着拉着小叔走到池塘边。
* c$ k$ |' C2 B- q: j“很漂亮呢,可是这里怎么会有彩虹呢?” ; P0 H( C0 @( F/ J/ [2 D" n
闻言,我差点脱口而出那些在物理课上学到的知识。可是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小叔,我就把那些大道理都吞了回去。 ( \2 q; P. v" M" J7 j
“有水有太阳就有可能出现彩虹。” 3 j0 x k& d) G6 p6 B- @ _" u
小叔没有质疑我的话,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池塘里。 + ?- `5 O( s& |7 @
“有好多鱼。”
* t; T: a2 u' J5 ?# @“是啊。” / ]3 p% v. E) q: k, \
“我可以抓吗?” $ o3 i9 E: i: D- r# R2 j
他说着伸手在池水里晃了晃,池底感受到波动的小鱼们都纷纷游走了。 : ~$ I i4 q& [
“这种鱼只能看的。” ( R6 v- m: X5 a' i9 [# s5 r
“它们很漂亮,也很自在的样子。” # T4 k! x! l, J: ^+ C1 Z( x
小叔说话的时候只专注地看着池底,我却被他美丽的侧脸惊得几乎无法呼吸。
! z$ @9 Y8 X |, m于是我快速地移开视线,看向池子,却看见小叔那白得透明的手在绿波里划着,让我全身没来由的激起一阵躁动。 1 n; o4 c. Z' M6 ~0 ?
我被诱惑了,被小叔那白得透明的手诱惑住了。 % U8 u( r! ~: z# f6 ?! i3 U4 D. I
我几乎是无意识地一下子抓住了那只在绿波里荡漾的手,紧紧地握进我的手掌。 & }( K1 c2 Y) Z, Z# p% S
“小炎?怎么了?”
' T8 n% X5 Y/ M) ?. V) q- A3 X; W# C小叔转头看向我,他的气息拂在了我的脸上,一双清澈透明的黑眸不解地看着我,微启的红唇仿佛是无声的邀请,让我差点把持不住自己就要吻上去。
# ~, l- z$ P9 \& `" v1 o" H最后一刻我把自己从悬崖边拉了回来,我转开脸直起身,拉着小叔的手自顾自地走起来。 ) M# S! ~% e9 R: t, s* @% v1 F/ T5 L
“小叔,我们去看别的吧。” 4 H5 g% c- M% f% {3 ~, x, U
+ N$ v. p3 S, ]# j9 H/ d/ x: c6 n1 _7 o! X; ^9 P6 \
$ I7 B, K. g! r* X# G
! \6 C% _# x9 s8 S8 E' @
5
4 Y# Z9 J. W5 b! ^5 O- n* R离开池塘之后我们来到了篮球场,此时空旷的篮球场上只有一个人在练习着投篮。
% D, e% c' Y' W2 x9 w( b0 K: e篮球是我喜欢的运动,我兴奋的拉着小叔走到那人跟前跟他攀谈了几句,然后成功地向他借到了球,准备在小叔面前露两手。
* q& d k1 |/ k7 [* D& _& ]! |" j: x运球、跨步、上篮,我完美地完成了一次投篮,那种轻松畅快的感觉让我欲罢不能,我又连投了好几球。还觉得不过瘾,我突然有了把小叔也拉来一起打球的冲动。 " |- {. L, Y$ {7 U; r8 f4 |8 l5 j
“小叔,你也来吧。”
H% W2 K8 ?2 c3 A我把球抛给他,他笨拙地接下了球,一脸为难。 . k/ @; f- U) Q* q; K
“我真的不会这个。” 5 _8 f; z5 y& T4 F" f
“我教你吧!”
; }6 m, B9 k# g; i/ z: g8 k2 }我说着绕到了小叔背后,用身子圈着他,手扶着他的手做出投篮的姿势。 8 J3 W, O: `# }3 g( }! Z2 H
小叔身上独有的清香隐隐传来,与他肌肤相贴的地方像着了火,灼热无比。本来心无旁骛的我也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以至于投篮的动作迟迟没有完成。
* A- x" ?" _- `* z* p5 |( V m“小炎?” G5 B/ S5 T* s1 ~
小叔温柔的声音再次唤回了我的神志,我才发现今天的我特别奇怪,总是对小叔有些奇怪的遐想。
! h1 p% w1 f& A5 m: T2 ]0 ~* H拖起小叔的手臂草草地将小叔手里的篮球投出,抛出去的篮球甚至连篮板都没碰到。
1 U4 L4 E# o% o" d1 w之后无心再打球的我把球还给了它的主人,然后和小叔走去向教学楼。 z$ K4 W- {3 Q. }! s8 |' G+ h" b
教学楼一共五层,规模庞大,我不禁一遍又一遍的惊叹。 }) N+ V& L7 R
上二楼的楼梯口被一道铁门无情地锁死了,我们只能在一楼参观。 + m/ L7 m$ f; o
透过拖拉式的玻璃窗,教室里的摆设看得一清二楚,我拉着小叔来到玻璃窗前。 ; s5 |4 O5 n4 t8 s! I
“小叔,你看这就是我以后学习的地方了!” ! ^2 n$ C1 m2 y
“原来学校是这样的。”
" h' O. D4 r( q; X$ e0 }% \“在乡下的学校并没有那么好,小叔你看还有电视呢!比我们家里的还大。” 3 u& Q& b& e5 T4 t* x& c
“是啊,小炎你以后的高中生活一定会很有趣吧。”小叔的口气显得有些落寞。
. a& e$ |9 U, s9 F“其实读书也是很辛苦的。” 1 a( Y4 Y5 C6 H! ~9 i% [" T9 Y
小叔是不一样的,他的人生里几乎每天都只能对着四面高墙,仿佛要安慰他一般,我自然而然的搂住了他的肩膀。 3 V- R& F5 }8 T% D! `
而此时他却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一下子就变成了他被我整个的圈在怀里,我的手臂自然地撑在了他的脑袋两边的后面的玻璃窗上。 M1 k( x+ d& G# `# K' S4 z
他看着我的眼神流露出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温柔,像要诉说什么,深深地望进我的眼底。 4 @, N% U; T! z3 J. p# G9 O( R# z
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然后大脑开始麻痹,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想去想。 " j( u6 P) ~- D$ K3 B* @# V
小叔微微抬起了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 `) r3 S5 p0 B) g8 Y0 P( m/ y
就算没有经验我也知道这是什么状况,我几乎没有犹豫地将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唇。
, } B3 m. ~$ V% t9 w' C柔软湿润,甘美芬芳,只是唇与唇的触碰,却有一种不知名的感情瞬间爆发了。
8 d. b% ?2 z) o2 a! p& Y: Z" f/ b' E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响起的硬物敲击声,打破了这一刻的甜美。 ' `3 B6 l7 e, j% @* n/ f) ^
“你们是什么人?教学楼不许随便进入!”
$ H& B; ?- z& N% e回过头一看是学校里的保安,那保安看清了我和小叔之后露出一脸惊讶之色。
: [# ~+ U0 f6 `8 ?5 \/ M8 d( W: V我慌乱的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和小叔赶紧离开了。 # V8 H$ P7 x; Y( z+ D
激荡的心还久久无法平静,我只觉得脸上像烧起了火,我不敢看小叔快步地走在小叔的前面。 8 A8 n7 B( m$ k) F- y$ @1 f9 N$ N R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一只手温柔地握住了我的,侧过头一看,是同样红着脸的小叔。
' x) g! u( G- X" B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想他大约和我一样紧张。用力地回握住他的手,这时一个念头开始在我心中完全成型。 * I& K6 Z7 s7 L* g! }5 J& v3 w4 B( f
" Y1 m9 o. H2 k2 q1 `
/ Z: Y" N/ S# L" l6 _) {- a
顺着离开教学楼的路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学生宿舍,那将是我未来学习生活的地方,更是一个没有小叔存在的地方。 ' x4 }: y6 h* D
我和小叔牵着手,仰望着眼前这栋高大的楼房,一种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 |& ~ q8 i' I7 j' U
“小炎,就算以后你的生活很有趣了也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 G3 k# b- U( Z+ E小叔看着高大的宿舍楼说道,单薄的身子有种无助感。
4 X5 |5 v+ L% e: S ]( Q0 g4 m8 c3 l- Q“恩,小叔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6 W2 r; D( x8 Q: r* I5 f. Z
放假的校园里一个人也没有,我鼓起勇气把小叔抱进了怀里。
) c3 A/ L. E5 |1 P+ G% t* B' z“小炎,你说过能为某种执着而燃烧总比盲目地活着好,所以我想试一试……”
- O3 O; K/ }7 m+ J$ q' b“小叔,就算化成灰烬我也想和你在一起,真的。”
# \4 r0 w' C. q( _" f) ? x# G5 m6 A6 I; T; F: e
0 w6 h, o8 ]1 x* _0 ], Y9 b
回家的路依旧坎坷不平,头顶却已经没有了炽热的太阳,傍晚的清风徐徐吹拂着,泥土的芬芳格外的浓郁,风吹过庄稼地的哗哗声混着夏虫的清唱在空气里交织成动听的乐章。 7 w3 s' H$ x$ H) I- F [9 X
我心情大好,浑身有股冲劲爆发了出来,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快乐,我飞快地踏着自行车的踏板,载着小叔在田间小路上横冲直撞。 ) e' L1 h0 u/ \6 Q a) J5 E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y* ~$ y2 `" z% o2 G& s8 u
我疯狂地叫喊来宣泄胸口间漫溢的某种不知名的情感。
$ M5 I6 L% A, h“小炎,好好骑车,别撞到东西了。” ! r& r0 C7 V! r. k/ r0 e8 `
小叔的语气里也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1 N# l; } K3 q# X5 ]6 g* u“我知道!我知道!” 1 N y6 g+ F- S" ]
我喊着还是没命骑着车地往前冲,我好快乐,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 9 M. R6 f9 a1 x. l, h. G
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快乐。
: X% o( G9 @: d8 I6 q天色暗了下去,闪烁的碎星布满深蓝的天幕,我还是带着我的小叔全力前行。 ) A0 h. {6 B; ~ j: h* ]& U
多希望这条路不是通向那个家,而且带着我们走向真正的快乐和自由。 0 h6 _. H. c$ Y; H# O) v- O
太过于专注于喜悦的我,突然感到一阵猛烈的撞击,结果一个不稳,我和小叔一下子都跌下了车双双倒在地上。
6 B- Z+ E9 |" o' G: U d2 k“小炎,都是你乱来!”
* y" s9 |/ C! C, U4 n& Q小叔的语气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我一个翻身把小叔压在身下,借着夜晚微弱的光线注视着小叔绝美的脸庞。 0 y9 n4 u7 b" k% f
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他的一切都在深深地吸引着我。 8 X" {4 d$ e, F: c) f' c! N* V
“小叔,等我。我会努力地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等读完大学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钱,到时候我要把小叔带出那个家,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 @" s, t/ e* R' T2 ^* W& H我看着小叔那双深邃的眸子,希望能把自己最真诚的心意传达给他。
6 T6 E) J3 z& Q+ p3 ^& @' t, X“真的……可以吗?” 8 F: h+ I& [ A/ C1 p
“十年,等我十年,一定可以的!”
+ E0 ]. m0 |" S, W4 }* M3 H$ l“好啊,小炎你不能反悔,无论多久我都会一直等你。” ' E$ t# _6 ~) V' Y
小叔搂住了我的脖子,把头埋进我的颈项,他那瘦弱的身子在我身下不住的颤抖。 ' `9 q/ Z( Y( 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