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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J3 f F, g4 p- J* J, n 周翔吃完饭后,把厨房收拾了。8 X1 B7 ]% R2 y
这时候晏明修也打完了电话,返回了客厅。
* Y8 V; z* v, \0 j6 O% ~ 周翔抓起外衣,做出要走的样子,但他还是询问晏明修的意见,“晏总,我先回家了成吗?”' Z0 \5 _- n$ s. j" K" m
晏明修看了他一眼,没回话。
- [5 f3 Q4 c9 u, f- y! Q% P 周翔又把外衣放下了,等着晏明修做出反应。
! {5 N2 C+ K% e7 j9 u% Y$ u 晏明修却出乎意料地问道:“你家在哪里?”9 m5 S+ F: F3 o P2 Q0 c1 @
“就在……附近。”周翔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补充道:“晏总如果……叫我,我随时能过来。”周翔说完之后,露出一个自嘲地笑容,很轻微,但还是被晏明修捕捉到了。9 h. g$ l: r* d* h) h: x6 t0 S
晏明修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 S. e7 b# T8 Z1 c' m8 ]9 } “晏……不用,很近,我走路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了。”6 L/ ~% h( h/ V; ]4 X' _1 l/ W( z6 A+ L
晏明修却已经不由分说地开始穿衣服,咬字清晰地说,“我送你。”
, z( T8 H4 X1 k& H 周翔无法拒绝。8 d/ F% k8 o `
晏明修把他送到小区楼下后,并没有走的打算,反而跟着周翔下了车,理所当然地说,“你说你妈身体不好?我上去看看。”
7 ]& f/ e0 u. b- J% i9 o+ } 周翔脸色微变,“晏总……这不合适吧,我们家那小地方怎么容得下您这尊……”2 N# f( Y1 F3 A3 G
晏明修摆了摆手,警告地看着他,“周翔,你再和我这么说话,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他有时候能感觉到,周翔对他说话话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同时,偶尔会透出一丝讽刺,而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周翔对被自己包了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抗拒,那也就不必矫情地心里不平衡吧。
0 r; R. d- u8 Y1 K, _7 o" F 周翔果真闭上了嘴。晏明修想去他家,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没法阻止,他总不能把人哄出去。* ^' b: b% U$ h1 b0 t
就凭晏明修给他的房子和钱,他就得这辈子在晏明修面前要弯着脊梁骨做人。0 M* d# F5 I7 [+ Z5 D( w( w& j+ N
俩人乘着电梯上了楼,周翔打开房门,里面立刻传来了陈英的声音,“秀芬吗?”
; J: } W: ? k* j& q' i “是我,妈。” ^: P5 ~6 e% T7 p7 v( S) b6 f3 [
周翔领着晏明修走进屋,陈英也从里屋出来了,一边走一边念叨:“秀芬去买菜了,半天都没回来……哎?这、这是……”陈英一看到晏明修,彻底愣住了。/ L/ }& H- W0 A8 ^. ]
一般人面对面见到晏明修,大抵被他惊为天人的相貌震住,愣一下算是轻的。
% } _) s, S1 u 陈英是真的没在现实中见过能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简直好看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她好歹也是知识分子,却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形容晏明修的外貌带给她的震撼。随即她很快反应过来,晏明修好像是一个明星,她现在成天的呆在家,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看电视上,能认出晏明修并不奇怪。
& S7 D" q! k2 x 陈英稍微有些激动,“这不是那个明星吗?”她的眼睛在周翔和晏明修之间来回徘徊,最终望向自己的儿子,寻求一个答案。
I1 J/ @1 t9 R9 I2 W! s& B 周翔笑道:“妈,他算是我的老板,我现在在拍一部他投资的电影,昨天我们不是出外景回不来嘛,今天他顺路送我回家,听说你身体不好,非要来看看。”
; @- S; h- i2 ^% y6 A( Q( T 晏明修也难得和善地朝陈英点了点头,并且把手里拎着的补品放到了地上。他后备箱里常年有一些别人送的还来不及处理的礼品,打开后备箱随便拿几样,都非常拿得出手。 b6 O, T( F. n4 D: m6 n0 x* O$ W
见到名人的激动让陈英的脸色有几分红润,“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您、您快坐,阿翔你怎么不打电话说一声呢,屋子里怪乱的,我连水都没烧,真是……”陈英急忙去烧水,都不知道怎么接待晏明修了,哪怕晏明修只是站着不动,她都觉得晏明修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 w. e% X2 @4 G3 z1 S 等陈英一转身,周翔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是真想知道,晏明修特意跑这里来折腾他和他妈为的是什么。
8 ?( j% R1 _+ j- X" w, P- _9 V 他很快就知道了。
8 W, j. O# S7 @" k) [0 `0 P& r7 [ 因为在陈英和晏明修的谈话中,晏明修一直在询问周翔的过去,尽管问得并不明显,但周翔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5 Q* ~7 w) X4 `( y0 E
陈英也并不笨,谈了半个多小时后,她也察觉到了,一些她觉得不合适的事她也没说,从最初见到晏明修的震撼中平复过来,她眼中的疑虑逐渐加深了。
: F0 o4 K; B2 D& ^ 晏明修意识到她的抗拒后,就不再接着问了,找了个理由就告辞了。& B+ S+ e$ [% C! [: _; V9 l# u
他一走,剩下陈英和周翔面面相觑。
/ z5 P- Q2 Q( b. _8 q+ i: _: u) g 此时陈英脸上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兴奋,反而面色沉重。0 d) F' d/ |: h8 s0 }3 ?
周翔小心地试探着,“妈?怎么了?”
+ @+ Z8 N- j# \3 M3 E8 l 陈英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决心一样,问道:“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就连她这样不怎么出门的家庭妇女,都知道晏明修的身份非同小可,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他怎么会有闲心跑来看自己?她值得这种大人物特意看一眼? ?7 _% P( ~; O! m6 z' d& J8 y
想来想去,只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儿子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有什么值得那样的大明星花心思?陈英越想脸色越难看,越想越担心。
) g0 m- {/ |' v# w/ L 周翔愣了愣,一阵心虚,“我都说了啊,他投资一部电影,我谋到了一个配角。”/ W5 x9 F5 K9 m/ m8 V& P' c
“你就是个小配角,他干嘛要送你?送你就算了,干嘛特意上来看我?”陈英一改往日的柔弱,突然有些咄咄逼人。/ X$ I0 I7 ~& S/ ~7 U
周翔鲜少见陈英这样,一次是提到那个“谭殷”,一次就是现在,一个念头渐渐在他心目中成型,他冷静下来,解释道:“我跟他比较谈得来,仅此而已。”; [4 I' G. G4 s7 C1 ^- J4 K
陈英显然不信,颤声道:“阿翔,你和我妈说实话,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u0 K8 M* K0 `$ m4 v8 E, y 周翔抓住陈英的手,平静地问道:“妈,你上次说的那个谭殷,是不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 s2 E' x( V+ ~. H( S* R! o
陈英脸色瞬间煞白,哆哆嗦嗦地回避了他的目光,却也默认了。
1 v# A3 {6 U' X2 M, k% } [ 果然跟自己想的差不多,谭殷那副妖妖叨叨的样子,一看就是个GAY,而且还是颇有手腕、懂得利用自己的资源的。结合陈英的反应和谭殷说过的话,周翔觉得十有八九是谭殷跟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前是一对儿,结果这个身体的主人怎么都红不起来,谭殷却抓着机会了,俩人就此分道扬镳了。
5 h1 I" ^6 F& H0 g 圈子里这样的事实在是屡见不鲜,女人可以靠着身体上位,男人一样可以,而且多如过江之鲫。虽然他不能确定谭殷也是这样的人,但至少红了之后把原来的相好踹了,他觉得那个谭殷是肯定做得出来的。
+ B) }, ~+ j6 l( k/ ~) ^ 陈英脸庞略微有些扭曲,“阿翔,妈知道瞒不住你,你以前就跟我说过,说同性恋不是病,也治不好,是基因就带的,是天生的。我以前那么反对你,恨不得把你脑袋挖开把那什么同性恋的基因给你弄掉,可是自从你昏迷之后,妈才知道,什么都不重要,不管你是什么,只有你健健康康活着才是实在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所以,我、我就不反对你了,我知道,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哪怕你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以后你也还是会喜欢男的。可是、可是小谭不行,那孩子品行不好,以前就是耍你的,他只想着成名,不是真心对你的,妈担心你以后事业起来了,还会碰到他,我都老在电视上看到他。那孩子是长得好,嘴甜,会说,谁都能忽悠,可是……总之你一定要小心他,不管跟谁,也不能跟他。”' C9 A) D4 X3 D. a- R
陈英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到最后都有些神经质了,她内心的纠结全都写在了脸上。
D- h ?4 ]. {2 R 周翔叹了口气,露出安抚地笑容,“妈,你想太多了,我真的不记得那个谭殷了。你、你说得多,尽管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我确实对女的没感觉,不过我会记住你的话的,不会和谭殷走太近的。”他想,如果陈英知道他已经和谭殷碰上了,不知道会多紧张,可是这件事也瞒不住,陈英早晚都要知道他和谭殷演了一对反派角色的手下。* Q. _( m" @8 P/ x& w8 h/ Z6 ^
不过,能瞒一时是一时吧,他不想这么早刺激陈英。2 h5 D' _. c( i' w" f8 r, x
陈英深吸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阿翔,那刚才那个晏总……”
8 z% N1 M- O, F+ j' E “妈,那绝对不是,没那会事儿。他那样的人,怎么能看上我呢,我们就是同事。”也许是心虚,这段话他说得有些急促,当他说完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有点解释过度了,难免像在掩饰,但是想收回来也不可能了。他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大智慧,但一直还算有小聪明,可是只要是碰上跟晏明修有关的事,总是一件件脱离他的掌控,让他有时候蠢得无可救药。
( t! l; s" N* O9 P3 Q* d 果然,陈英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她知道强逼周翔也没用,只是说,“阿翔,你说得对,他那样的人,是不可能看上咱们这种出身的。我不管你们俩怎么回事儿,但是你要记住啊儿子,一定要看清人的真心,要聪明一点,别让人耍了。”
" D/ Y2 g3 f u 陈英眼里的担忧是那么地明显,那是不顾一切全然为自己考虑的来自母亲的忧虑,这让周翔心里一阵感动。: p- R: j0 p( D1 X
如果他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当初谈恋爱的时候就有阅历丰富的父母亲提醒他一二,说不定他就不会那么迷失自己。1 k" f7 ^' w3 F( H' M# G; U
可惜他没有,而且他陷得一塌糊涂。
* ^$ s% w$ Q$ U+ U 陈英在他怔愣的时候摸了摸他的脸,“儿子啊,妈不反对你找男朋友,你也不小了,如果有好的男孩子,你就……你就带回来吧,只要是心地好的,能踏实过日子的,妈不反对。”陈英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Q8 k- ~6 H; ]9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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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戎回国了。7 Z* M: s) Z. F% G6 c% d
他本来计划至少要下个月才回来,但是晏明修的一通电话气得他改变了日程,硬是把手头的工作往后推了一个月,提前回来了。' M) x3 `. U8 _6 z
因为晏明修在电话里句句质疑他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听那口气,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他才是那个“贼”一样。尽管他用一堆理由大声反驳了,但是却掩盖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那天晚上确实是他先发现的,而蔡威和晏明修都是听得他一面之词。
9 \4 N4 k7 l- k% r4 @7 W$ D0 W, ~ ~ 甚至由于那天太晚了,大部分人都入睡了,就连邻居都说不清楚究竟有没有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而那个贼又没有留下什么实质的东西,兰溪戎真是百口莫辩。0 s! _8 W0 l" G& B+ W- w3 Y
在晏明修问他去周翔的房子的理由是,他很坦诚的说只是恰巧路过,很想上去看看。这个理由晏明修更加不相信,可却是事实。
* }9 b7 Y n: H* N- E2 a( s 那天他开车正好经过那条路,夜晚的街道干净畅通,让他一眼就能把这片记忆中的街景尽收眼底。他能够回忆起他和翔哥当年多少次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一边聊天一边往周翔家里走,他们一步步走过的老旧的地砖,仿佛还一块一块地印在他心上。
1 x H, }! M& D3 o8 u, m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鬼使神差下把车开进了院子里。
1 v2 a- ]; H$ M1 e' M- m 他还记得当他从楼下仰望周翔家的窗户时那种渴望和悲痛。他多希望里面能亮起一盏灯,他能轻松地上去敲响门,那个男人一如往常一般出现在他面前,温和地笑着,叫他“溪戎”。: W& g4 X( C& l% t# y' k
他那段懵懂地、充满了不安定因素的感情,从来没有开始过,甚至还被他自己怀疑过、迷茫过,就已经随着周翔的意外而彻底终结了。" w5 K4 J n. X) ?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接到蔡威电话时他的心情。他痛苦得不知所措,他哭了很久,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没有见人。他实在难以接受,一个好端端的人,一个刚跟他通过电话的人,就这么没了。) Y& C v2 s6 Z8 g
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 R0 b, c9 w2 B9 N4 F1 R 一开始,他还抱着幻想,希望搜救队能找到周翔,也许人只是被困了,也许还活着,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在晏明修的高压态度下,搜救队进山找了一个多月,却依然一无所获。
% I/ X. n0 E. a9 c7 Z4 h4 U 到最后,所有人都绝望了,只有晏明修疯狂地、执拗地坚持着周翔不会死,因为没有找到尸体,他就一定还活着。
- b: E/ b# v$ @. s; B$ { 那个时候,兰溪戎第一次感觉到,晏明修和周翔之间,真的有感情,而且,比他想象得还要沉重得多,以至于把晏明修打击得彻底变了一个人,就好像从前那个人完全被这场意外毁灭了一样。
; \; K9 C9 ^' f9 `3 D& Q' C' h 他恨谁都恨不起来了,只能仓皇地又躲到了国外去,唯恐触景生情。
4 b [# K# o( j: @ 直到现在,他才能坦然面对周翔已经离开的事实,他才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试图进入周翔家里,看一看那些他熟悉的东西,想一想那个他曾经真心喜欢过的人。6 O; f+ Q4 O8 |- s+ ~
直到那天他才敢。- D1 S6 ~# A% X) _! O, a* s6 Y
却没想到,他居然碰到了一个小偷,他真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庆幸,至少他阻止了那个小偷带走太多周翔留下的东西。
* l3 q8 G% C: Q2 j% Y6 e 他这段时间也一直关注着案件的进展,只是他没法跟晏明修直接沟通,只能通过蔡威了解一些情况,知道得非常少,这趟回来,倒是正好,否则这件事一直挂在心上,他也总惦记。
7 f( w& B7 M9 g' \8 f# Q 蔡威派人去机场接得他,并且打电话跟他商量他的新曲MV的事,问他是不是这次回来就开拍。因为之前王总亲口允诺了在MV里安排周翔演第二男主角,所以如果这头跟兰溪戎商量好了,蔡威就得把两边儿协调好。
& |7 f2 M0 U# B0 K; R( O8 v9 @7 i 兰溪戎跟助理商量了一下,就同意了。蔡威提到周翔这个名字的时候,兰溪戎心里咯噔了一下,尽管他知道此周翔非彼周翔,可是这个名字对他太有冲击力了,他实在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 y) n! M' k: C" A' E
以前按时上班领工资的周翔,此时却变成了大忙人,也需要开始排所谓的“档期”,比如现在电影的拍摄进度就和兰溪戎的MV稍微有些冲突,尤其是他们下个月还要去贵州拍摄一段外景,这是电影中最重要的一段剧情之一,他至少也要呆上半个月的时间。
' ^; O _/ ^6 d: t5 [+ U 跟蔡威商量了一下,他决定在走之前把MV拍好,兰溪戎的时间也很紧,没有等他的道理,而他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1 ?# t' h/ j+ t# r1 a7 N m8 i 现在周翔正式跟聚星签了约,聚星接下来就要把他当艺人培养,虽然周翔老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不过有蔡威帮着,又兰溪戎等人带着,他想靠当替身和演戏混口饭吃是不成问题的。他也不用再朝九晚五地报道,不用再干杂活儿,收入也比以前高了不少。
3 Q# W" b: e' } 比起和晏明修的交易,他当然更希望能自己挣钱。不过他这个人对物质要求不高,能混成自己以前那样儿就可以了,太大的名气是种负担。
: A- b! ^) a7 c U 尽管他现在手里有了钱,他也不敢大意。尿毒症果然就是往里扔钱的病,陈英以前身体就不好,长期抑郁、省吃俭用,让她的身体消瘦虚弱,现在一场大病袭来,更是几乎打垮了她。短短不到一个月,已经花进去了好几万,光是给她买药和营养品就是大几千。周翔粗略算了一下,每个月房租水电、吃饭看病请保姆全加起来,他们一家一个月的开销差不多两万,周翔现在花钱花得发毛。: l& G- V0 P( G2 v$ W" l
他现在还打算买辆车,不然出来进去的太不方便,还有那三十七万的债,不敢一次还清,怕引人怀疑,但是这钱时一定要留出来的,这么一算,用钱的地方太多,两百万就好像沙漏一样,坚持不了几年可能就没了。
. R* l- B, ~2 N& j 周翔以前每个月都有至少两三万的收入,虽然在北京不算多,但他就只供自己一张嘴。他不怎么存钱,也存不住钱,他买了不少保险,就算病了老了也不怕,所以他从来没学会精打细算地过日子,都是有多少花多少,虽然存款稀薄,他也没有任何危机感。: _; A8 C1 m( F$ b% O
然而现在他手里捏着这么多钱,却不敢大手大脚,每一笔钱都要考虑再三,周翔觉得自从自己重生后,性格已经变了太多,有时候他都觉得现在的这个自己让他陌生。* S- [) f; `2 d% p# U
上午拍完汪雨冬的替身戏后,匆匆蹭了一个盒饭,他又赶去跟兰溪戎那边儿的MV剧组约定的地方,到了那边儿还不到两点。
$ X& K f; ?+ k! r# F8 o/ ^1 u' o 如果今天不是因为汪雨冬、晏明修,还有那个一看就挺有心机的谭殷没来,他相信自己绝对不可能一上午结束的。
+ I3 K2 F( m: U' F) Z0 _( R. m* \ 拍摄地点是一个学校,他赶到的时候,工作人员大部分都到齐了,但兰溪戎还没来,周翔先过去跟导演和策划沟通。8 Q. S, V, o3 c# K; F
这段时间太忙,这个MV又是临时决定闲杂拍的,周翔连剧本都没来得及看,索性只是个小MV,而且没有台词,现在看倒也来得及。3 t, e& ?$ e3 D
他在MV里演男主角——也就是兰溪戎——的情敌,和对方抢一个女孩子,这个MV比较偏重校园风,而他要打扮成地痞小流氓的样子,照兰溪戎的脑袋上砸个啤酒瓶子。
5 h: B+ X6 [% C, B( V9 Q* l' ?5 Q 周翔一看这剧本就觉得无语,也许是为了讨好低龄化的粉丝群,所以主打歌曲居然设计了这么一个狗血的情节。而让他颇为尴尬地是,兰溪戎今年才二十四,而且有一张招牌的娃娃脸,演女主角的演员还不满二十岁,这俩人出演校园风是完全没问题的,可是他已经是将近二十七岁“高龄”,自认也没有特别显年轻,他想,如果王总事先知道MV内容,恐怕不会同意他来。. q1 T) J7 n. Q# _
果然,导演和策划看到他的时候,明显不是太满意,觉得周翔不够年轻,不过这个节骨眼儿他们也没法反对,就让他赶紧去化妆。
2 ~, U8 d; O4 Y" u I9 o3 l 周翔就一边化妆一边看剧本。" ]% D1 T- `# h$ H! a1 z) S
等他化好妆出来,居然效果非常好,一下子年纪了好几岁,而且痞气也出来了,颇为帅气。
0 o( \* C4 X( d' L 导演找的几个小流氓的跟班也到了,正在换衣服。& J( L- R& `0 K* a( ~
这时候,兰溪戎姗姗来迟。
- c2 w1 C7 b8 W* I! T" f1 J4 X% Q7 [ 他一进门,就看到周翔穿着洁白的立领衬衫,口子敞开了三粒,头发用发胶高高地拢了起来,脸上还贴着创可贴,正在对着镜子练习歪着嘴笑,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室大大的窗户打在他身上,把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黄的光晕。
0 J5 ^6 Z8 ?/ f: ^7 n5 U4 }% G 那一瞬间,兰溪戎怔住了,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在他不远处站着,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仿佛只要他踏前一步,就能牢牢地抓住。+ L. F* C0 Y1 a% w. ]
“溪戎!” U+ Q. _1 }8 z! e
一声叫喊把兰溪戎瞬间拉回了现实,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周翔,他看花了眼?他明明只是这个周翔,而不是那一个,让他痛心疾首地那一个。8 z$ l8 c1 U. K E! g3 x
周翔也转过了脸来,跟兰溪戎打招呼。9 G. W1 P H/ e
兰溪戎还在看着他,用一种周翔无法理解的眼神。; r4 I; k8 t6 G+ @' n r) n; F) c
策划跑过去催促道:“溪戎,去换衣服吧,先拍一段儿看看效果。”
; n! @# o; K3 ] t, U X 兰溪戎甩了甩脑袋,这才从那种情绪中脱离出来,迈步往另一个教室走去。
2 j* g2 q; A. a4 a) C$ Z 当兰溪戎弄好造型,重新走回摄影教室的时候,周翔正在拍在教室里欺负同学的一幕,虽然是第一次演这种小男孩儿的角色,倒也有木有样。, A* o, |, C. y3 R; [
教室里的戏拍完之后,他们把拍摄地点转到了外面的走廊,拍摄周翔带着一帮手下举着扫帚追男主角的一幕。
# r B7 Y a% r# ? 由于跑了几遍导演都不满意,就让他们一遍遍地重新跑,而兰溪戎则在教室里跟女主角对戏。" P! D' Q/ G! V# O; [ b
等他这边拍完了,才去走廊看周翔那边的进度。
' a m. X/ V b 摄影机旁的显示屏里正在一遍遍地回放周翔追跑的那一幕。
- b4 j) ?( V3 F0 J: c4 [ “我觉得这遍,这边整齐,而且没有挡住他,你看他的背都露出来了。”
( h: P& ~9 ]3 H- j; U “但是这里有一个人跑出镜头外了,我还是觉得第四遍好一些……”
1 W/ N r. e5 Z& L6 L 导演整跟策划讨论着什么,兰溪戎的目光突然被显示屏里的画面所吸引了。! i& {; H) V# ^% w& v$ ^
他一步步地走过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屏幕,屏幕里飞快跑过的背影,给他一种奇怪的熟悉感。9 {$ Q1 p' L; \: f) [# y; j- R
他在哪儿见过,一定在哪儿见过。, c9 H- O" O9 O {) ~; W, C1 y9 x; I' b
一开始,他觉得是因为这个周翔的身材跟翔哥差不多,所以背影有些相似,可是背影相似并不是什么特别难寻的事,但是这个画面让兰溪戎觉得熟悉的,不仅仅是背影,还有奔跑的动作……+ d* i1 W) c8 b* ^) _; R
究竟在哪里见过,为什么他这么在乎这个画面?简直是拼了命地想想起来,太奇怪了,他在哪里见过这个背影奔跑的样子?
& B7 I7 W8 w/ O6 E) j4 H, L2 g) _ 兰溪戎脑中灵光一现,顿时脸色就变了。: W& E Z3 b) n' h3 Y9 n
他猛然想起那天在周翔家他碰到的小偷,那个仓皇逃窜的背影和这个奔跑的背影在他脑中重叠了。
, M# C5 q+ W5 @1 b0 k: c" n 竟然这么像!# X( }! l" |+ t& x
兰溪戎在短暂地惊讶过后,马上就觉得这是巧合,应该只是恰巧比较相似的两个背影罢了。这个周翔有正当的职业和收入,怎么看也跟贼扯不上关系,正常人也不会把这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扯在一起。6 E" R8 o. G1 G* z7 w
兰溪戎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太累了,而且心里太多事,所以容易胡思乱想,一个相似的背影,并不能说过太多问题。3 M! p8 W, \9 F5 V y0 _' t
尽管,这个周翔的背影,和翔哥真的好想,而且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人,这个人就给他一种熟悉感,让他有点想进一步了解,又担心太多突兀而举棋不定。
8 ~. ~2 L- u, Y4 C9 V 他想,这个人跟翔哥真是有缘,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9 v, B1 a5 t3 d
收工之后,大部分人都走了。
C; g& V! ~' I1 `% S: g 兰溪戎趁着人少,走到周翔身边道:“下班儿有空吗?陪我去喝一杯吧。”5 K2 E+ J! R2 u. y2 v9 a
兰溪戎心里堵着一个疙瘩,尽管他相信这个周翔不会是个贼,可是他依然想要去证实些什么,当他把话说出来之后,他有点后悔,可他又觉得如果这个人不答应,他不会罢休。
M2 \! V3 c: j 周翔也是愣住了,随即笑道:“成啊,不过您怎么想着找我喝酒呢,我这心里没底啊。”不能怪他爱揣度人,实在是他不知道兰溪戎这么做的原因,因为他好像全身上下没什么值得兰溪戎关注的。% X4 }& H9 E, e3 ]7 I2 N
“没什么,我们一个公司的,而且你跟威哥关系也不错,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他一会儿也来。”/ z1 x3 ?7 K; d2 f" R
周翔松了口气,原来自己想多了。
; |8 |+ f% B- f( V “行,走吧,我好久没喝酒了,威哥酒量不错,今晚肯定能尽兴。”周翔表面上一副很豪迈的样子,心里却有些担忧,兰溪戎虽然不足为惧,但蔡威酒量比他好,自己喝不过他,他很担心自己喝多了乱说话。
* d$ _+ ^, W4 ]4 t# v 他坐着兰溪戎的车去了酒吧,蔡威早在哪儿等着了,而且他把阿六也带了,俩人早摆开了一桌子酒,就等着他们来呢。
2 I/ x! T5 P% P G( y% ` 周翔一看这些酒心里就叫苦,蔡威是轻易不喝酒,一喝就要把人放倒才行。4 Z& w! x$ G& m" F$ q3 H) t+ ~* j
阿六一边喝一边鬼哭狼嚎地唱歌的时候,他们三个就吼着聊天儿,幸好说得都是工作上的八卦,没什么重要的。
% F1 h$ [- I# f; p7 u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周翔真有些扛不住了。/ z+ v7 t' N+ d4 @/ z* N3 g
兰溪戎很聪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有时候就跟蔡威耍耍赖,甚至有时候找自己替他喝,兰溪戎能这么干,他却不能,他实在学不来兰溪戎那种好像在撒娇却又很正经的语气和态度,让人难以拒绝。所以几巡下来,兰溪戎没怎么样,蔡威依然牛逼哄哄,他却已经快不行了。
t3 I( k' _( e, J7 a4 W8 Y/ B 包厢里的音乐伴随着阿六的嚎叫声,噪音不断升级,就在这魔音穿脑的时候,周翔不知道怎么地,居然还能听见了自己的手机在响。
, k: a* z/ p/ P8 b 他还没有醉,只是很晕乎,一下子想了起来自己还没跟他妈说要晚回去,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妈肯定担心了。* F8 z( h3 E! U1 G
他赶紧掏出手机,结果手一哆嗦,手机啪地摔倒了地上。
0 ^* ?3 P) h7 [% t" V" A- r 周翔晃悠着身子想去捡,结果一头栽进了兰溪戎怀里,在这种酒气熏天的环境里,一股清爽的味道却飘进了他的鼻子上,让他一下子清醒了几分。
Z" t; R, T; B9 F" Q 兰溪戎拍着他的背,“别动,你够不这,我给你捡。”兰溪戎弯下腰,从茶几下面捡起了手机,手机很结实,全然不受影响,还在响,兰溪戎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屏幕,那上面赫然写着“晏明修”这三个字。6 P% d D% \: B1 B U
兰溪戎愣了一下,他知道这俩人有合作,但是他们已经好到了半夜十二点也能打电话的程度。
* r: j2 v* A. J2 E 周翔依然以为是他妈,伸手接过了电话,想也没想就接了,“喂,妈……”
2 S* b% p3 d+ m 晏明修皱起了眉头,“你喝酒了?”
5 I# p b {3 O( y/ }8 ? “嗯?”周翔反应了半天,最先醒悟过来的居然不是晏明修给他打电话,而是肚子咯得慌,原来他还爬在兰溪戎的大腿上,膝盖顶着他的肚子,他一边嘟囔着一边爬了起来,稀里糊涂地说,“喂?”# L& f1 P8 h/ Q) {/ l1 \
“周翔!”晏明修加重了语气,“你在哪里?”: W) x0 ]4 H1 U9 P1 y" b5 f
“在XX。”
2 r1 i8 `. `, \5 ? “跟谁?”7 D! j# ?) g0 \! R1 k
“威哥他们。”周翔喝了口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晏总,有事吗?” D8 |! E2 q% ?9 L$ l- [# x
那一声晏总,在这样的环境里没人听到,只有兰溪戎知道对方是谁,一直盯着周翔。
9 u$ g4 c1 Y. f “喂?你换个安静点的地方!”晏明修不满地呵斥道。; U7 F$ O5 H, C% B$ }6 q
周翔只好撑起身子,晃晃悠悠地想进厕所打,同时他叫道:“阿六,阿六,音量,低一点。”说完扶着墙走进了厕所,“喂,晏总,能听到吗?”$ j! i" ?5 [& N n2 I
他刚要关上门,却感觉到了一股阻力,一回头,就见兰溪戎撑着厕所门,跟着他一起挤了进来,并砰地关上了门,隔绝了一大部分外面的噪音。" N1 i: X* c0 ~1 C
周翔惊讶地看着他。
]. {$ L5 o8 y' S, ^( V 兰溪戎面无表情地夺过了他手里的电话,冷冷地说,“晏明修,我是兰溪戎,我们正喝酒呢,周翔喝多了,你改天再给他打吧。”
" w% ]# @3 e& o4 L P 晏明修怔了半秒,咬牙道:“姓兰的,你他妈怎么阴魂不散。”说完啪地挂掉了电话。
1 C* v! A7 r$ ^6 z, G: g5 \ 周翔这时候也抢过了手机,高声道:“溪戎,你这是干什么!”4 }2 V# s. ]3 m* e% d8 s
兰溪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仿佛是厌恶晏明修去接近“周翔”,哪怕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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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明修挂掉电话之后,厕所里两个人的气氛有些僵硬。0 \; C, D) `7 Z: S% V6 X$ ]) m6 P
周翔把手机揣进兜里,用眼神询问兰溪戎这是什么意思,这毕竟是他的手机他的私事,兰溪戎跟晏明修有再大的恩怨,跟他也没什么关系,这么做也太诡异了吧。$ M4 f& b, B4 b9 x) _# N
兰溪戎脸上浮现一丝尴尬,讪讪地说,“我看你站都站不稳了,好心帮你回电话。”说完眼神飘到了一边去。 o7 w: v! b/ w# G& X: u) n) d6 A
周翔哭笑不得,他责问兰溪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推开他,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0 _5 D+ [7 u( l |& I! Z 蔡威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大着舌头嘲笑他们,“靠,你们几岁了还一起撒尿,比了吗?谁的大?”
5 r& g- D( n% p6 |5 j# u 兰溪戎笑道:“威哥,你能不能不这么猥琐,周翔进去接电话,洗手间地滑,我怕他摔着。”" F; I. E2 Y& w* b
这话倒有些说服力,周翔走路确实有点儿东倒西歪的。. ]3 I8 J8 y6 f
周翔懒得说什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朝蔡威摆手,“威哥,不能喝了,真不能喝了。你给……你给我妈打个电话,我给忘了,真是……编个理由,说我晚上不回去了。”他这么醉醺醺的回去他妈还得照顾她,还耽误她休息,索性今天就不回去了,他打算去晏明修给他的那套房子那儿住。5 X" }0 _; R* T9 C: @ B
蔡威接过他的电话,喝了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醉醺醺的,这才起身出去了,打算到外面安静的地方打。
7 v" b" z* W: o 周翔醉得有些懒得动了,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闪耀着各色画面的液晶电视,上面正放着一首首的情歌,停在他脑袋里,曲不成调,仿佛都是悲歌。0 z; C+ H* D# _' L8 m
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是压抑太久了,周翔这时候有一种难言的冲动,他想把身体里埋藏的秘密全部发泄出来,他藏得太累了,太烦了,他真想告诉所有人,然后他就不用背负秘密了。5 V$ g( l0 X9 J1 k3 C$ n
可惜他不敢。% c- r" v5 W: y( l+ F( c
兰溪戎看他不太正常的样子,就拧开一瓶矿泉水,凑到他唇边,“周翔,你没事儿吧?喝点水。”
2 E9 J) C1 |3 V A3 e8 Z 周翔身后结果水,猛地灌了一口,接过水大半洒在了他前襟上。
. [0 ^5 G' N/ O" n “操。”周翔恼火地骂了一声,用手拍着衣襟上的水。
" T, @& y8 L/ y% e; {4 b2 T+ `( | 兰溪戎叹了口气,抢过他手里的矿泉水放到一边,然后抽出纸巾给他擦拭。! P, ?6 S9 P ]3 d( k
虽然酒吧里暖气很足,穿着长袖衬衣甚至有点热,但是只要一出去,冷风一吹,保证能冻得人头皮发麻,何况周翔把自己前襟和裤子都给弄湿了。' _2 j0 k" v+ W& s
兰溪戎给他擦了几下,见那些纸屑都留在了衣服上,却没擦掉多少水渍,觉得这么不是办法,衣服湿乎乎的贴着前胸,绝对难受,他就说,“要不你把衣服脱了穿我的羊毛衫吧,我里面还有一件衬衫。”
/ `/ }& n; I8 ?* ]6 X 周翔一直拉着衣服的前襟,防止那湿黏的感觉贴着自己的胸膛,他看了看兰溪戎的衣服,只好点点头。( o2 i$ K2 z6 M& d# b& K9 W) Q9 i
兰溪戎把外面套的羊毛衫脱了下来扔给他,“你去厕所换上吧。”
9 s) F0 P# t; p" G" `: m 周翔抓着衣服晃晃悠悠想站起来,结果腿脚发软,一下子又跌了回来。
, D; ?$ b8 \% ^; ]4 T% U 阿六取笑道:“还去什么厕所,直接换吧,这里别说没有妹子了,就是有,也没什么大不了,阿翔身材多好啊,来,露一个,给哥们儿解解馋。”
( T p0 t) W3 g/ f9 u- t 阿六跟他浑水之后,说话愈发地没顾忌,字里行间总是带点儿荤段子,周翔早习惯他了。
+ }1 f. x7 J( q( s5 }' A: M% E 周翔笑道:“看没问题,看一眼收一百,只收现金。”说完哆哆嗦嗦地伸手解扣子。5 U: e% @4 N* L
阿六就在旁边儿起哄,唱着有点儿黄的歌儿,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学的。+ ]9 u( D0 Y) C1 h) z
周翔很快把湿的衬衫脱了下来,然后用纸巾把前胸擦干,再套上了兰溪戎的羊绒衫,身体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 u9 C! _# _/ p/ v' m/ x/ G 就在这时候,蔡威回来了,脸色有些古怪。6 R3 f% Q( y5 ?5 I# j( K6 w. _
周翔接过手机,问道:“怎么了?”, f5 H. }" R0 n
蔡威坐到他旁边,深深地看着他,“你跟晏明修这么好了?”* V+ W: ?# ]" x1 a. L
周翔心脏猛地一跳,难道蔡威看了他的短信,可是短信里他和晏明修也没说什么啊。: j! H& @6 e0 o2 _/ n
蔡威道:“他刚刚打电话来,说要来接你。”
0 P, [" l0 R: i7 f5 j( J 周翔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4 `$ N% @& F* [8 J, B2 P9 J
旁边的兰溪戎听到了,微微眯起了眼睛,假装不经意地问,“我送你就行了,何必让他特意来接。”# z% M7 F1 P5 ^: l
周翔敷衍道:“哦,我想起来明天还要去片场,他可能怕我耽误进度吧。我、我出去给他打个电话。”
" L( q5 ~4 H- w# }. U" ] 蔡威拉住他,“你别打了,他离工体很近,说马上就到了。”& P# X7 }# d* T+ r6 X/ W0 S% c# |
周翔脸色微变,他担心晏明修过来,他们的关系被人发现,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可他绝不想蔡威知道,蔡威多次告诫他不要和晏明修走得太近,他却已经……他实在不想看到蔡威失望的眼神。0 P$ g9 g% ?! n" y! |: ^
周翔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我、我还是打个电话吧,让他不用过来了,多折腾啊……”
; b' v6 b2 t3 }* X% {, u 他抓着手机走出包厢,开始拨晏明修的电话,晏明修却不接了。他想晏明修会不会生气了,毕竟他和兰溪戎以前就不对付,连电话都直接挂了。
, p& a0 E' B1 L( f. x 周翔用脑袋狠狠撞了两下墙,想强迫自己清醒一点,想想一会儿怎么说,别让人看出不对劲儿来。9 F" n$ f9 h" T3 F+ |; `7 O
他回到包厢,蔡威跟阿六还在喝酒,阿六一直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其他三个人却各怀心事。7 m* a1 E$ z/ q% K6 r3 `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包厢门被突兀地打开了,四人齐齐回头,晏明修穿着厚重的大衣,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走廊的灯光从门里透了进来,在他身体上形成一圈背光的光晕,他们似乎能看到晏明修身体四周正在蒸发的寒气。
) Q s, e6 {$ w+ Z; k5 X, Y! {/ m 晏明修一眼就看向喝得脸通红的周翔。
& M; i! e4 R! m& B 兰溪戎坐着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U1 }& i+ z$ ?
蔡威尽管讨厌晏明修,表面上却不好得罪,见没人说话,只好自己先开口,“晏总,你来了,速度真快啊。”
. R2 u( ~$ n0 q' G3 H 晏明修走过去啪地把电视关了,包厢里的歌声瞬间消失了,包厢外吵杂的音乐有大半被隔绝住了,屋里静得有些诡异。
8 u! O; a1 ?& E. H 晏明修指着周翔,冷着脸说,“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0 ^( y! v( ~) u$ q, }1 r 周翔只好跟其他三人说:“我明天还要去片场,今天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喝。”他故意对晏明修说,“晏总,麻烦您了啊。”
1 b4 `& d! [- {; S 他撑着桌面想站起来,晏明修却一把拉着他的胳膊,把人整个拽了起来。( m" I- D, ~; o; B+ j
晏明修的脸色有多难看,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如果只是因为他和兰溪戎交恶,这是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的,并不奇怪,可是晏明修自打进来,眼睛就没放在兰溪戎身上,俩人更是没有任何冲突,所以晏明修这态度实在耐人寻味。- }) G/ A6 {% K! X# l; k6 J
周翔一手抓着自己的大衣往身上套,一手抓着自己湿乎乎的衬衣,三步一回头地跟仨人说不好意思,然后被晏明修不由分说地拽走了。
, }* q! x! W" I- K, Q! u* | 阿六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可是兰溪戎和蔡威就不一样了,他们俩人对视了一眼,神色都有些复杂。! }6 V0 g) P3 T: f
晏明修把周翔推上车之后,没有急着开车,而是冷声道:“你身上穿得是谁的衣服。”, z1 X5 `8 i$ z; @+ l( d
周翔愣了愣,“怎么了?”
4 r7 M0 y$ k. X0 W0 a7 E- S, k! U, P: L “是兰溪戎的吧?”
" G9 U$ O7 }; u" o: _7 [ 周翔手里拎着湿衣服就不用说了,他身上见羊绒衫晏明修非常眼熟。他记得上个星期赞助商刚给他送过来一批衣服图册,这件羊绒衫和里面的衬衫是一套的,他都订了一套,昨天刚送到,只是没来得及穿。而这套衣服的羊绒衫穿在周翔身上,衬衫却穿在兰溪戎的身上。
6 ^2 m G& ]8 q# l9 z8 `! t. E' y 尽管他可以想象是因为周翔弄湿了衣服才会这样,可他心里还是膈应到了极点。
; q4 ^1 o9 I+ R) m+ q 他讨厌兰溪戎,他觉得他和周翔走到那一步,跟兰溪戎这个王八蛋脱不了干系。所有觊觎他东西的人都该去死,不管眼前的周翔在他心里有几斤几两,他都不会让这个所有物再沾上兰溪戎的半点气息。* U7 X4 m/ G+ A* t' }. n
他直截了当地说,“以后离姓兰的远一点,我恶心他。” O. o; k7 I: E/ d* D3 X' V. S4 q+ j
周翔沉默了,这话听着倒真是耳熟。
/ R2 x. _% `( J G 晏明修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心里不乐意。他转身用手捏住了周翔的下巴,面无表情地说,“你别忘了你他妈是谁包的,别给我找不痛快。”
q- {5 @* y! Q6 l9 Y3 W0 @$ q+ \ 昏黄的灯光下,只见周翔露出了一个惨淡地笑容,他轻飘飘地说,“晏总,您怎么说怎么是,我一定遵命。我周翔一定忘不了,是您包了我。”9 `5 a2 }( w; d7 x. s*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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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翔躺在副驾驶上,身体随着车的前行还轻轻起伏着,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意识被不断地剥离出体外,时而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时而昏昏欲睡。+ ^& z/ q) a9 y( o2 U X
迷糊中他被晏明修拽下了车,他能感觉到电梯的上升,他知道他们到地方了。& W: y2 |' A: F* @ C9 x+ T
晏明修把他弄进了楼下的客房里,周翔斜斜地歪倒在床上,嘴里嘀咕着什么听不清的话。" p* P+ D% R+ d4 r% ]0 e
晏明修累出一身汗,他把外衣脱掉,然后上去拍了拍周翔的脸蛋,“起来洗个澡吧。”
/ z5 s' X) [/ ~! O 周翔半眯着眼睛看着他,“不……洗了,我睡了。” @( `) e- ]' g& V8 L
“起来,你臭死了。”晏明修受不了他身上那味儿,也讨厌他身上穿着兰溪戎的衣服,就算是他养的一条狗,也该按照他的喜好穿衣服。
+ ?* q" l8 i! F: b% a 他把周翔从床上拽了起来,一边拽一边把他的上衣扒了下来,厌恶地扔到了地上。7 V3 e6 P0 T1 A
周翔有些不耐烦,大着舌头说,“晏总,让我睡觉行吗?”他眼皮都直打架了。+ h5 _# ~4 a9 @# D
晏明修毫不犹豫地把他拉了起来,“不行,洗干净。”说着半拖半抱地把他弄进了浴室,并道:“我警告你,以后再喝成这样,我就把你扔大街上。”) {9 ~* f5 L6 z) `8 J" ]6 {
周翔哼笑,“我没让你接。”- {3 w" Z/ |6 ~3 x0 |
大概是喝了酒胆子变大了,周翔句句呛着他,把晏明修弄得火冒三丈。他一向讨厌喝得醉醺醺的人,又弱智又臭,而且还出言不逊。. A. H; t0 N0 K& O7 U& i5 }
他抓过莲蓬头,拧开水就往周翔头上淋去。( |+ R: g' i1 v9 y4 z
结果他一时之间忘了热水上来没那么快,莲蓬头里先喷出来的是冰冷的水,把周翔刺激得大叫了一声,下意识就用胳膊去挡。
1 h9 m7 [5 m6 J' K 这一挡,啪地把莲蓬头打在了地上,水花乱飞,把俩人都浇了一遍。
3 U! i& s. N( w9 b( @8 X 晏明修忍着没叫出来,但那水渐在皮肤上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8 ^* }" p& j7 ~% F# I0 J$ i8 c# [
周翔下意识地弯腰想去捡起来,晏明修则头脑清醒地要去关水龙头,俩人撞在了一块儿,噗通一声巨响,双双摔倒在地。
) y- I' ]0 w; \' ~2 Y- w* d7 [6 W& \ 周翔本来就醉晕晕的站不稳,这一下更是整个人趴在了晏明修身上,努力了几次都没爬起来。6 w5 b8 ?+ h+ q
晏明修的心脏又狂跳了起来,他的整颗心脏都在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当他抱着怀里这个人的时候,那种熟悉的重量、熟悉的味道、甚至是熟悉的头发的触感,都让他仿若回到了三年前,他和周翔那些疯狂的往事,历历在目。2 B# x% s6 I4 @, |! b8 Y% A
莲蓬头已经喷出了热水,把俩人的衣服都弄湿了,周翔努力地撑起身子,看着晏明修深邃漆黑的眼眸。% S3 i& @* p2 N. Z+ s
晏明修也在看着他,不,那有些狂热的眼神绝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看着什么人。他喝多了酒,可他却比什么时候都敏感。
7 i4 H5 J% @. }, {9 N7 E5 q 周翔稍微动了动,他感到自己硬了。: M2 h, B3 B5 Z( y4 W3 W, x
自从重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他没有过任何性行为,可以说自从他十多岁有了性经验之后,就从来没有过长达半年多不做爱的时候。
, o; ^, p6 g2 Q& e 他并不是不想,只是他没有那么精力和时间,当一个被经济压力所累,满脑子都是赚钱的时候,他是没有过多的闲暇去考虑性的。7 n& o8 ?" @' h. N6 ^( l
所以当他贴着晏明修的下体,并且有反应了的时候,他并不觉得奇怪。" Y2 A1 h% d+ h; w/ `
他原本就对晏明修极为着迷,何况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渴望畅快淋漓的性,非常渴望。
# r* @0 `) m' |' X 晏明修也感觉到了周翔顶着他的东西,很热、很硬,晏明修有些恼火,这周翔反应居然比他还快,到底是谁养的谁。% g! q" D0 ?7 [: v4 J
周翔露出一个浅浅地笑容,“晏总,你光消费不享用吗?”
$ o' d, {! U6 t- ~ 晏明修哑声道:“你挺熟练的,以前跟过几个。”- U0 u0 I+ |5 p. V7 J! I: G
“记不得了,我脑袋撞着了,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这话虽然半真半假,周翔却由衷希望这是真的,有时候,遗忘真是最幸福的一种能力。
) {5 w/ Y! \& l" b, }- k" `2 V 晏明修看了他几秒,然后抓过莲蓬头,对着他劈头盖脸地一阵冲。
_; @! ]" n2 G! P 周翔闭着眼睛,也不闪,他懒得动。
0 Y5 T/ h3 Q* B% {; B: s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热水消失了,他被晏明修拖了起来,甩在了床上。
. ~7 Y9 U) ?- ~( D 当晏明修抓着他肩膀要把他翻过身的时候,他非常配合地背了过去,不需要晏明修提醒,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4 b+ Q. {$ K4 f. {6 l1 N K9 n 晏明修脱掉了湿乎乎的衣服,房间里暖气很足,两个人的身体都不觉得冷,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心是热的。5 O9 ^5 o. r7 q2 V$ v; M( R% U
晏明修压着他的脑袋,迫使他把屁股抬了起来。1 ]$ ]0 |# E5 V4 s4 T0 {
周翔听到晏明修很清楚地说,“不许转头,不许出声。”* f- Z% a. I0 ?0 H$ |2 t
周翔连哼都没哼一声,其实比起以前的欺瞒,这样说清楚了他反而觉得痛快很多,炮友罢了,装什么有感情,都是扯淡。
2 A6 K- O0 U' t7 l( a* w& p! _9 }: q* @ 晏明修草草扩张了一下,就粗暴地挤了进来。6 p3 s9 Z% j0 A8 g- M1 Z
周翔觉得很疼,但他没吭声,如果把他和晏明修之间的关系看做交易的话,那满足客户的要求是基本原则。
! Z8 m$ l }. S, U8 s% n: U/ t 他熟悉晏明修撞击的频率,熟悉晏明修的力量和味道,熟悉这个人在床上、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所以他试图在这场单方面发泄的性事里自己找到快感,他实在没必要为难自己。0 Q8 q- U+ f' i8 v' Z
晏明修的动作越来越大,周翔觉得眼前昏昏沉沉的,酒劲儿依然很大,他处在崩溃和昏迷的边缘,眼前的一切都不再清晰,耳朵里听到的肯定也都是幻觉,因为晏明修是绝对不会在做爱的时候叫“周翔”这个名字的,以前好像就没有,现在又怎么会呢。
, C0 ~/ e4 q6 q 他肯定早就已经晕过去了,否则不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幻觉。) L# s. M+ c' ~: }# a9 |
性刺激和酒精的刺激将他带上了沉沦的巅峰,他整个人如同在柔软的绸缎中沉浮,又如同在滚烫的河水里挣扎,一切的感官刺激都忽远忽近、忽虚忽实,他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a% ]! H4 W- i; o# O5 \6 L
“周翔……周翔……”
4 j- [2 _& J' a/ ]( c2 o 有人叫他吗?那个声音好像在哭。
9 @/ i/ d: {, }) C8 s/ | 是因为他死了所以哭?那多不好意思啊,死了还要让别人难过。
- {& T3 q$ X* j* M 身体麻痒难耐,简直是前一秒在天堂,后一秒又跌落地狱,这种欲望的折磨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 q; X# \/ R, t' T 周翔?他才不是周翔。不对,他是周翔。4 I) k+ E$ w' \9 c
周翔是谁?他是周翔吗?他是哪个周翔?
- k! C* c6 R& Z5 J3 }$ l 眼前渐渐变得一片漆黑。: k3 i2 R/ N# k0 J;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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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翔足足睡了十多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看那样子太阳都快下山了。
$ ~1 k0 |" y z; k 倒不是他睡足了,而完全是被尿意憋醒的。他晃着又沉又疼的脑袋,爬下了床,脚一沾地双腿就发软,要不是他手还扶着床,绝对会跪在地上。3 J/ J" T3 I2 w
下身某一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所带来的尴尬的疼痛,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8 }$ p0 k) Y4 n& S2 e* g4 G! ^ 周翔勉强撑起身体,晃晃悠悠地去了浴室,把自己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
" G( N/ Z( P3 a: R& i 屋子里很安静,晏明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周翔穿上衣服,扶着腰出来的时候,墙上的钟显示是下午四点。
7 e3 @5 o# W2 D5 P1 S" k 他猛地想起来,应该给陈英打个电话。* u3 k1 p, f- J' Z" j
他拨通了电话,陈英这时候正在医院做透析呢,一接到电话就埋怨他,“你怎么现在才回电话呢,我上午打了好几个了,我知道你工作忙,可也抽空接个电话嘛,妈会担心的。”
2 |' A7 l( O9 H* u! Q 周翔充满歉意地说,“我以后不回去一定提前打电话。”3 I/ V; F( A) l& n5 L/ d3 i2 S
“那你今天回来吗?”
+ q0 ^3 S* o1 S0 ^% N3 l4 Z “今天……”周翔一时哑然,他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晏明修?这位大老板显然是需要他随传随到的,他想了想,“晚上没什么事儿的话肯定回去。”
. w% [* f& ^1 U* } i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陈英失望地挂了电话。
% c. r6 @/ M7 E( ~4 I2 R 周翔挂上电话后,觉得肚子里空得厉害,就自己给自己做了一碗面条,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无言地吃了起来。3 ~7 L0 P- ]' E9 h# H4 y* s/ x
昨晚他虽然醉醺醺的,很多细节却居然还记得,只是晏明修那有些粗暴的动作让他感觉很陌生,他仿佛能感觉到从晏明修体内宣泄出来的绝望的情绪,那种情绪一寸一寸地感染着他,让他也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疯狂。: X: J: X6 B3 ]1 c ^/ D+ _; C
晏明修果然变了很多,他又何尝不是呢。时间,能彻底改变一个人。, T8 Y6 O; ?- k4 @1 j* l- } D, |! r& M
直到他吃完饭,晏明修也没有任何电话打过来,周翔觉得今天应该没他什么事儿了,就套上衣服回家了。
* Q' M- B2 ~. n" y( I! v" {) t! } 回家之后,他陪陈英是会儿话,就进屋休息了,他宿醉还没好,头痛眼晕,没他还要去拍电影,今天必须休息好。* }5 u9 y2 l" n( p) P; M
刚躺下没多久,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z" K+ @" y: R2 c- w8 n7 b
那边传来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喂,周翔吗?”
4 B9 L4 X1 j. T% G! z* W8 A 周翔想了想,似乎是那个谭殷,但他假装没听出来,因为他实在不想跟这个男孩儿有过多瓜葛,“是我,请问你哪位?”/ d4 [ @) Q$ i; w
电话那头顿了顿,发出不满地“哼”声,“你真听不出来?你是故意的吧。”& w0 `! J9 _2 }6 m
周翔没说话,有些不耐烦。
l3 s+ ~ F9 } c0 i& a 谭殷也自觉无趣,无奈道:“我是谭殷。”
8 b+ J9 x) Y( Y/ ^! p “哦,你好。”' n, y( p6 Y4 D& D$ G
谭殷讪讪道:“我们在外边儿玩儿,你也过来吧,阿武和小菜他们都在。”! ?0 Z; k) e; f8 h- o1 ^
“我不认识这些人。”
- H1 g. ~0 E3 D" M: i “你以前认识的。”
" F! E6 Q2 O. ? “我现在真不认识了。”
1 Q; h; W& |( K$ M( G3 h f “那你过来认识认识能怎么样啊?”谭殷有些不满,“出来吧,大家都想见见你。”
% g- R {/ c$ C( U2 A 周翔耐着性子说,“小谭,咱们明天还要去片场,我今天特别累,我要休息了。你说的那些人我确实已经不认识了,如果他们真想见我,我相信我住院的两年期间,就不会没有人来看看我了,现在见也没什么意义了。”
/ s8 X7 U" S. n; d. n 这话说得谭殷脸色都变了,以前的那个温和得甚至有些怂的周翔也许真的消失了,那个人绝对不会这么指桑骂槐地讽刺他。
; y" V8 P) `, y5 U7 }4 s 周翔道:“就这样,你们好好玩儿,拜拜。”说完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0 f# y, ]' x* Q e0 r4 I 他都能想象谭殷在那头儿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这也算帮这个身体的主人和陈英扳回一局吧,尽管他知道的不多,但他直觉这个谭殷骄傲又浮夸,是个不安分的人,以前绝对没让这个身体的主人好受。
- _9 M1 [7 Q, Y- Y7 L 周翔尽管喜欢漂亮的小男孩儿,可他喜欢可爱一点的,有点小心机不要紧,但是过头了就讨人厌了。
5 e6 o* q2 {5 J8 n4 Z) d 周翔怀着一肚子的心事,不知不觉睡着了。: ^& Q! d5 a( [+ w
第二天他去片场的时候,晏明修或者汪雨冬都没有来,倒是谭殷早早就到了,看到周翔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 k5 [1 _4 T8 m% Z+ h8 e. ~8 x) B# @ 周翔假装没看见,老老实实地去化妆拍摄,一气儿忙到下午三点多,他今天的进度才结束。/ @! y/ B1 W$ c" T) @
他收拾好要走的时候,策划给了他一张纸。
/ C9 N& R/ \* L* M 周翔看了一下,是下个月外景的日程安排,他惊讶道:“下个星期就去了?”
, y8 t* X- E+ B/ j) L8 s 策划道:“是啊,行程有点紧凑,因为想赶上明年暑期档,必须赶在没下雪之前进山。”8 n" Q- Q! Z6 h* r
“我看我的戏4号才开始,我能不能晚几天去?”
0 c3 k c. S" V “为什么?”
* @7 c& r$ r6 l1 V: J& S “我妈身体不好,我不方便离开太久。”
6 ~) R. P7 q; C0 E v “这不行啊,到时候有专人带剧组统一进山的,不可能为了你单独来接的,不过你放心,你的戏份拍完了我们会送你出去,提早结束的我们都安排跟晏明修同一天出去。”
' V8 i ?- y T9 B; M7 l, @ “晏、晏明修也去?”
, W2 I# N! q& U/ S6 O, m “去啊,不过戏份不重。”+ E; [ U7 y0 [: J+ V+ C2 c
周翔心里有些别扭,在那种荒郊野林人烟稀少的地方,就那么几十人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之间有什么旁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很担心自己和晏明修的关系被人知道。+ g$ n& R% p6 R" d4 ?2 z( Y; t1 R
策划拍拍他的肩膀,“总之你提前准备吧。”
: a* D7 X2 \% Q& [, ?% M1 U# m, b 周翔点点头。7 Y" W3 _& k9 W# a
自从那晚之后,晏明修一直没有联系他,就好像一下子从他生活里消失了一样。( {4 h/ k* ]) D; l7 p* s
倒是兰溪戎给他打过两次电话,第一次是问那晚上自己安全到家没有,第二次是通知他过来拍MV.; R$ R5 I1 h8 E0 d
周翔第二次去拍的时候把洗干净的羊绒衫给他带了过去,本来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举动,却让剧组的其他人以为他和兰溪戎关系很好,那一下午他就又接到了一个广告片约。
2 K3 q7 i4 n3 ^ f 周翔混到现在虽然接拍了好几个广告,但依然没有名气,不过等兰溪戎的这部MV和他参演的那部汪雨冬的电影播出后,他就能在一些观众面前混个脸熟了,成名不过就是让更多人看见、认识,只要有曝光率,长成什么样其实并不是主要的。
- G6 ^4 ]/ J- d8 x* L, y 让别人误以为他和兰溪戎关系不错,也是个好现象,至少能让他稍微沾点光,尽管他自己知道,兰溪戎只是看在蔡威的面子和他们同门的份儿上,对他客气一点。2 |4 j$ K: `# j
他却不知道,兰溪戎越跟他接触,就越是感到他处处有周翔的影子,看他的眼神也就越古怪。: K# [5 T) G) @: e
在去贵州拍电影外景之前,周翔终于把MV里属于自己的戏份拍完了。
3 f/ X* D8 Z+ T% Y 临行前一天,他接到了半个月没跟他联系的晏明修的电话。0 D" W6 f* q+ d: T$ ?
“晏总。”周翔尽量稳住声音,尽管他觉得有些尴尬。# L6 i3 w! k% ~3 c) }0 ^, K
“嗯,你过来一趟,不是你那里,是我家。”9 c- Y* z" E; i; ^/ B& I
“你家?”
6 b& P( X! Y" m “对,你来过。”8 b1 Q$ q6 F3 @$ w7 @# a
周翔还记得那个地方,他曾送醉酒的晏明修回去。想到陈英今天特意叮嘱他晚上要吃螃蟹,让他早点回家,心里忍不住叹息。
6 p4 W) D5 L3 u4 J: N/ j4 K q 他一边往晏明修那边赶一边给陈英打了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 c# \: |& O3 }; \ 一进门,就见晏明修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淡淡扫了他一眼,“我有话问你。”
U+ ?" n% y) e G4 m `5 b* u “嗯?哦,晏总您说。”
9 [3 |2 l' h- S5 ], ?; C) x3 G: X 晏明修背过了身去,看着窗外,他不想让周翔看到他的表情,尽管他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依然害怕泄露情绪,他看似平静的声音徐徐传来,“我问你,你是不是两年多前出了意外,在医院躺了两年。”4 U. W4 U8 W4 t& e% l
周翔愣了愣,晏明修调查他?0 ~" r0 u+ b, T( a' l8 [
他压下心中的不安,“是。”8 U; V$ i6 ^! }( x9 M& p4 O
“你出意外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晏明修暗自握紧了拳头,尽管他已经知道了那个日期,那个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日期,可是他依然想从周翔嘴里听到。 ]3 M+ y- r" Z) p; C& K
周翔心里的不安更重了,“我……我不记得了。”. K1 W7 J0 h! G& i" g& M
“你不记得?你怎么会不记得。”, W3 b8 c$ C3 U- N) d: J) v
“我醒来了之后,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我确实不记得了。”
5 X g) w+ d0 z! x E& s 晏明修猛地转过身来,表情有些狰狞,“是不是二零零X年八月十三号。”
* B; l2 D# ?6 J. a. w 周翔脸上的惊异一闪而过。! x- Y$ g/ K+ u" R5 C
这个日期同样是他一生不会忘记的,因为那是他的“死祭。”他一直深信,正因为他出意外的时间和这个身体的主人受伤的时间吻合,而且同名同姓,所以才会发生灵魂寄宿的奇事。
: R$ ~, w( n) ]) M 如果非要找个解释的话,他觉得通俗点就是阎王爷收魂的时候收错了,本来只死了一个,结果阎王收了两个,后来发现一个还没死,所以又给放回去了,结果因为同名同姓,又给放错了,所以出现了今天的局面。. {6 W1 a5 D0 e6 L0 x" q
他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只有一点他很肯定,他不想死。
6 ?3 C8 ]3 H. C; S) f7 U# P 他没有活够,他一点都不想死,哪怕是以别人的身体,他也想活下去。1 ?7 m( M/ Z$ B; g' ^4 O9 I
所以他一直对这件事深为畏惧,对自己不同寻常的身份,更是三缄其口,他生怕这种奇闻异事泄露出去半点,就会对他造成不可预知的影响。
: [# _ Z; a! G# P, y2 j9 U* B 当晏明修用哪种扭曲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有些害怕,他害怕被人知道,尤其是晏明修。
0 i3 n* P. \ l' p6 @ 他强自镇定下来,他相信正常人是不会相信那些匪夷所思的事的,他的最大的依仗,就是他和“周翔”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不管他们之间有多少巧合!
7 M6 R$ n/ X* N( b! C- M 他假装不知道,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是两年前,具体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我也没问过我妈,我怕她难受。晏总,您突然关心这个干吗?7 s1 U4 y* X4 C* ]- V
晏明修犀利的眼神在他脸上来回逡巡,他被周翔那种无辜的、淡定的表情所迷惑了。* Z( l4 q I$ {$ _" z5 Z! ]
毕竟,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心头这种巨大的、快要把他压垮的猜疑又是什么?他根本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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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各怀心事,不动声色,晏明修试图从周翔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而周翔则一副不解的样子,镇定地看着晏明修。
& c0 s; Q* j0 X* t- I1 Y2 r 他绝不会让晏明修发现他就是那个周翔,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他周翔活过来了,却还在走他以前走过的老路。
/ p; \/ s( @# E/ L" E; r; O 晏明修却没有打算放过他,而是执着地问,“你别问为什么,我问你,你答什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u1 X% n7 f* s( j1 z3 N; D
周翔决定装傻到底,“问吧。”
q3 N8 z0 X- a4 L “你是怎么出意外的?”$ {5 l+ j: V5 l+ W
“我妈说,是工作的时候被重物砸到了。”( z s* C* l6 @' U: Q! U
“你以前是际年传媒的签约模特,你接触过什么人?”
2 L) m! u6 [" s5 ?$ p' A; h “晏总,我都说了我失忆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 M# t( a; L. r 晏明修脸色很不好看,他想通过周翔的表情判断真假,他总觉得失忆这么扯呼的事情不该发生在他身边,但是调查资料显示,他失去记忆这个症状是经过医院证实的。
3 d# L; p1 ~- o. F# k+ u8 u' A 这个人和周翔有太多太多相似得地方,他们身上有太多太多的巧合,多到晏明修绝对不相信这些紧紧是“巧合”,他感觉自己面前蒙着一层厚厚的纱,只要自己把纱掀开,就能窥见真相,可他却偏偏无法做到。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无法做出有效的判断,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渴望周翔活着回来,而产生了幻觉。# |/ k* g! t# A3 S' d
晏明修又不死心地问道:“你……你昏迷的期间,有没有做什么梦,你有意识吗?”! y. h' L, Q7 _9 V1 _8 ^/ x
周翔摇头,“完全没有,我的记忆就停留在我出意外那天。”5 o, c$ P: ?- V7 `6 E/ B
晏明修苦无证据,根本无法判断周翔说得是真是假,他快被自己脑子里诡异的幻想给弄疯了。
6 y, r2 x6 Q9 D; c 周翔再次问道:“晏总,您问这些干嘛?”他能猜到晏明修或许怀疑自己的身份,毕竟这种巧合实在诡异,但是晏明修的表情何至于如此扭曲?) \ y) |8 {5 K2 u
恐怕,在一个活人身上看到了一个“已死之人”的影子,他也觉得很不吉利吧。
: E% O& ]# z* s9 ]1 S 晏明修见无法问出更多东西,就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去,没有回话。
* h/ w' k' `) b 周翔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多年的演艺生涯,给他带来的好处不仅仅是能够养活自己,还有一定的演技。尽管他心中已经掀起滔天骇浪,可是只要他人不慌,他就能让自己看上去镇定无比。
2 w" @! ?- C0 | 他相信自己能唬住人,但前提是,他自己绝对不能慌。
3 [% [& k9 q8 z' {8 y 晏明修抬起了头,嗓音透着浓浓的疲倦,“明天去贵州,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b b& e4 \0 B5 _
“好了。”
6 h( s+ e' W6 @& d9 n- x6 E3 Z 晏明修指了指自己的卧室,“去给我收拾一下,箱子在衣帽间最上层。”( a- V+ [, C& g' C4 O
周翔正恨不得快点离开这里,忙走进了卧室,把这个季节穿的衣服收拾了几件放进箱子里,山里估计很冷,他多加了一件羽绒服,加了羽绒服他又觉得应该把保暖裤也放进去,但是在放睡衣的区域没找到,这衣帽间里三层外三层的,跟货架似的,如果不熟悉,找什么东西还真不容易。
) X$ ^2 n3 n; K( M 他放弃去问晏明修的打算,准备自己找找,绕了一圈没看到,于是他拉开一个像是放内衣的抽屉,抽屉里放的却是一些饰品,其中一个黑绒小盒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e! L. \' B/ Q 他迟疑地把盒子拿起来,轻轻打开了。
' J _; S9 p/ ]! s4 |5 s 里面放着一对钻石袖扣,这是他送给晏明修的。
- o9 y5 |7 ~# g6 Y9 D 他以前也喜欢送点小礼物给和他约会的男孩子,但是从来不会送太贵的,他不是大款,没资本摆阔,那只是他的心意。这对钻石袖扣当时花了他两万多,是他送过最昂贵的礼物,他绝不会以为这样的东西能讨好晏明修,他仅仅是觉得,不送好东西配不上晏明修。
8 G7 e/ B& u/ C9 t. n 结果在他眼里的好东西,当时也并没有得到晏明修的重视,他一度懊恼自己花了冤枉钱。% L- w; Z. t, S" }. l
没想到晏明修把它们带到这里来了,这是不是说明这东西他还是稍微能看上眼的?
/ D" ?4 s5 m0 E7 m) E 晏明修久未听到衣帽间里的动静,就走过来看了看,却一眼就看到周翔拿着那个黑绒小盒子。
3 u- o* i$ b4 p 他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上去,一把抢了过来,厉声道:“你干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对方玷污了这个小盒子一样。
d. K( {6 ?7 r j ^. d 周翔吓得愣了愣,“我……我找东西。”8 x3 s" a2 J- w0 V
晏明修气得忘了是自己让周翔给他收拾东西的,自相矛盾地说,“不准碰我的东西!”7 X( a! M; G" B! @1 O8 t5 A# U
周翔讪讪道:“我只是想找条保暖裤,山里会很冷。”: U9 e8 `: M8 v: n1 p: m) t" k) D
晏明修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然后拉开左手边的一个抽屉,抽出了一盒没开封的保暖内衣,粗暴地扔到了他身上。
K1 A; _0 Z4 ?+ t 周翔不想跟他计较,也确实没什么计较的资本,默默地捡了起来,转身回到箱子那里,继续往里塞东西,他一边塞,一边想,到这个时候还担心晏明修进山冻着,自己这是照顾人习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 S+ w5 A8 L+ J- R1 t0 ^ 晏明修却还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小盒子。3 w) p/ b" @# x
俩人隔着一排衣柜,彼此看不到对方。周翔埋头往箱子里塞东西,嘴角挂着自嘲的笑容,晏明修的脸上却浮现难言的痛苦,他轻轻亲了亲那个普普通通的小盒子,眼圈微微泛红,像是无法承受那股锥心之痛般,身体越来愈颤抖,颤抖到他必须用手扶着抽屉,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7 K! _4 ]3 }- o" _3 W
陈英千叮咛万嘱咐,终于依依不舍地把周翔送下了楼。并非她杞人忧天,她的儿子曾经因为意外在床上昏睡了两年,那噩梦般的两年,她永生不想经历,所以她一再叮嘱周翔,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健健康康地回来。
c; |1 e* w, g5 c2 G/ A- W 姜皖安排的司机来接的他,送他直达机场。2 ]( f* c7 B1 S' b
剧组的很多人都已经在机场集合了,因为明星阵容客观,尽管这次拍外景的日程没有公布,粉丝却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消息,机场里堵满了人,大多都是年轻的女孩子,还有很多路人在看热闹,一时把安检口外围都围满了。9 B4 T% o1 }6 G. w/ |- a% J h1 e
那些女孩子也不管是不是她们想要看到的明星,只要走过来一个帅哥就开始疯狂尖叫,周翔也难得体会了一把“明星”的感觉。
1 w4 g b: W% h# y; q 剧组包了一个小飞机,正好够他们一行三十多人乘坐,导演和大牌明星们自然是坐在头等舱,周翔在后边儿随便找了个位置放好行李,然后坐进了靠窗口的位置。! Q2 f( e0 P8 G1 a8 k# `
正当他看着放行李的拖车发呆的时候,旁边的座位有什么动静。: c1 ?. k3 q1 F% Y+ J# o) Y
他转头一看,谭殷俊俏白皙的脸就在他眼前。
7 _2 i* `1 r+ B" B$ _% {; S 周翔轻轻蹙眉,“早。”- j1 M4 ]0 `3 n8 r9 T
谭殷穿了身休闲运动服,看上去青春洋溢,俊美动人,可惜从前这么符合他胃口的美少年,却让他没什么好感。; V0 m: V6 H6 p* w2 d3 G" l" F
谭殷指指他旁边的座位,“我坐这儿了。”说完也没等周翔同意,一屁股坐了下来。7 r' B5 \" Q9 s" T# L- I
周翔揣测不透谭殷的心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谭殷明明是急需和他撇清关系的样子,现在怎么反倒黏糊上了呢?
$ b! @ V$ y6 \( v4 C2 b 谭殷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含糊地说,“整个剧组呢,好像只有你是我熟悉的,不管你记不记得,这趟我们要在大山里呆那么久,彼此关照一下吧。”
) Q& `# ~$ m3 M4 l% ~8 U6 Q 周翔浅笑道:“好。”说完就转过脸去,继续看窗外。
1 i, v, L& P" J0 L3 C. A" |0 l6 i 谭殷瞄了他一眼,眼里放出难以解读的光芒。. C2 E+ u6 i7 o/ Q' I: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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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顾忌到旁边都是认识的人,飞行途中谭殷倒没再说什么话,让周翔难得清静了一会儿。. {: r* p! u4 ]/ P# y' |
飞机落地后,工作人员陆续往外走,他经过头等舱的时候,见晏明修还坐在哪儿看书,见他过来了,就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座椅,“坐下。”
! M6 E% y0 g6 V- ?& F1 T# I4 [ 周翔只好坐下。 H1 \" {, |+ ] I/ r
晏明修道:“我没带助理来,这几天你充当一下吧。”, D! C% s; }5 K
周围听到的小演员顿时拿羡慕的眼神看着周翔,恨不得能取而代之,紧跟在周翔身后出来的谭殷,更是愣了愣,眼神愈发不可思议地看着周翔,悄悄算计着什么。
! a+ C: E O0 F% d1 b: R/ } 周翔道:“为什么不带姜助理来?”
+ M0 h/ T: B8 W+ E “他还要帮我处理其他事。”
# P1 z; } O* G Z6 o “那……你一个人都没带?”汪雨冬一个人带了九个,女主角也是个大牌明星,也带了四个随行人员,晏明修居然一个人都没带。5 i. A3 l. s) e& q: p
晏明修淡淡地说,“我不习惯陌生人跟着。”
3 @5 i/ E% a5 E( w% G2 J 见人都下得差不多了,晏明修才道,“走吧。”
) _! T p Z5 ^5 O5 g- F( h- `" b 周翔自觉地把晏明修的行李也拎上了,一个人提着两个行李箱下了飞机。还好男人的东西少,他就随身带了两套衣服,晏明修似乎也没什么作为大明星的自觉,连行李都是周翔给整理的。
; p* m& f F# w" N$ r 出机场后,他们直接坐上了大巴,往拍摄地点赶去。2 G4 h( C. S& K7 q
尽管所有人都已经很累了,却没有过多时间休息,在外地多呆一天时间就要多付出一天的成本,导演要求今天内必须抵达拍摄地点。
& Z: {" y) t" i( q 他们一共坐了七个多小时的车,开进了贵州和广西交界处的山脉里,到达地方之后,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5 \, X: ~3 E, j# u3 H
这里并没有完全封闭。因为景色绮丽而且条件优越,前后已经有三四个剧组曾经来这里拍过外景,也把当地的旅游产业带动了起来,前年这里修建了几个宾馆,他们下塌了当地最新的一个。因为物资运输困难,这里最好的房间也勉强只能够上三星级的标准,所以有限的几个好房间给了导演、晏明修、汪雨冬还有女主角。
8 n$ x* n8 K' |8 _ @+ O d2 R: U8 ? 当剧务在哪儿扯着嗓子分房卡的时候,周翔正在从箱子里面掏衣服,山里果然非常冷,一下车就冻得人受不了。- W" A. p: f- N
剧务把周翔和一个摄影组的大哥分在了一起,周翔刚要去拿房卡,晏明修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v* v0 F4 ?: v/ ]* {$ l9 }3 S1 g/ M
他音量不大,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 U# S7 Z5 u. a 晏明修指着周翔,“他是我的临时助理,跟我一起住。”' y- A! w5 @ K4 p# r( ?1 B
剧务愣了愣,为难道:“晏总,那是大床房。”
# _# ~* s, z. x% N) U( @, B% Z1 a: c, Q “我睡地上就行。”在晏明修开口之前,周翔抢先道,他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晏明修说些不该说的话,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就好像周翔生怕晏明修反悔一样。
3 ]& @( X* R8 d- @5 s9 M 剧务只好把晏明修的房卡交给了周翔,并说,“不用睡地上,我让客房给你加床。”* _/ [8 v( c( S. ?+ p( |; u
周翔跟着晏明修回到了房间。! a& {$ P( b; P6 ^3 u; s* D- `
房间里果然只有一张两米二的大床,装修虽然很普通,但是非常干净,最重要的是特别宽敞,这里的土地还不值钱,而且都是农业用地,农民随便建也没人管,这个最好的房间的大小至少有三四十平米。+ }2 k( a! w, i# E D5 L
晏明修坐在床上休息,指挥着周翔,“把我的衣服挂起来,把东西都收拾好。”
' L8 W) a8 i5 w) h. b 周翔从小生活自立,照顾自己和照顾别人都是一把好手,晏明修刚一开口,他已经利落地打开俩人的箱子,把衣服挂好,洗护用品归位,一会儿就把箱子里的东西收拾好了。5 p! U' u, A9 b9 i5 g
这时候,客房的门被敲响了,周翔道:“谁呀?” a# m! a. W' Y7 R4 E$ h- U
“你好,先生,我们来给您加床。”6 I6 E( ]) m/ g4 }4 g
周翔刚要张嘴,晏明修道:“不用加了。”- ~7 [$ E6 i8 \: ]! A5 o
门外犹豫了一下,“先生,您确定吗?”
+ C g3 Q. m& V1 S 晏明修道:“不用,你们回去吧。”
/ G0 @! b5 s6 p s4 n7 l 周翔也不吭声,这本来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再说有那大床不睡岂不浪费,他没那么矫情。
$ @" [; V% t1 K' y. d) w8 I6 p h 晏明修起身去洗澡了,他出来之后周翔进去洗,等周翔出来的时候,晏明修已经躺在了床上,看样子挺累的。/ K1 F) t: e8 M
奔波了一天,谁都累了,周翔也打算赶紧睡觉,明天还不知道要怎么忙呢。% w. {7 Z! a; ^: [6 j& \
周翔爬上床,把灯熄灭了。1 h( x' M |* {% }5 T4 q
灯一灭,屋子里一片漆黑。
' U7 p6 {! ~" U# Z! v- b/ b( q 晏明修慢慢地把手伸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温热好闻的味道飘进了周翔的鼻息里,他想,如果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以前也不去想以后,单纯就这么和晏明修相拥着,就好像他们是一对亲密的情侣,这种感觉还真让人陶醉。8 g) F) [) T/ z. i
周翔打算让自己放空,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好好地休息。8 x( D7 L' a# J" @6 A. V, I' }; p
晏明修却在这时候说话了,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周翔,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 Q% L2 b7 O( T, r0 k 周翔不知道他问这句话什么意思,谨慎地问,“我不明白晏总什么意思。”$ K$ H: U7 Z7 _ Z. ~# q5 d
晏明修说:“你给我的感觉太熟悉了,就好像我曾经认识你,曾经跟你相处过,这是为什么呢?”' w6 y6 m1 h) T; M" p- m
周翔硬着头皮敷衍地说,“有缘吧。”8 }( } q7 N/ |% C- z- c
如果不是有缘,他们也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前世今生,牵扯不清。
. I* j0 u* {& H) o7 ^ “周翔,你说一个人如果失踪了两年多了,他还可能活着吗。”& C( \& B' q$ [( x2 U3 h
周翔的神经绷紧了,他笑道:“多半是不可能吧,要是活着,早回来了。”
) \2 P# W }& K0 o+ R “他为什么不能活着,说不定他不回来,是因为他不想回来。”' B5 a( T' f; `9 P6 X- C; [
周翔沉默了一下,“晏总,你是在说另一个周翔吗?”2 p! }& [6 E0 ] ~& v2 S% f
他能明显感觉到晏明修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问道:“你对他了解多少?”- [9 y0 T& M& v
“完全不了解,仅仅是听别人说过。”
; {5 i9 f, l/ k( @% h* M+ L4 l 晏明修沉声道:“那你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吗?”+ d2 T. q% u, \" l1 @# Z! ~
周翔的心揪了起来,什么关系呢?你说是什么关系呢?
" x$ F+ l' A1 x6 r 他在黑暗中紧紧咬着牙关,“我不知道。”7 {$ ^6 ?7 F4 Q) }9 o
晏明修的声音简直如同从深渊中幽幽浮升上来一般,又冷又空洞,“我觉得他没死,他只是不想回来。”* i" \4 q( I) t& D
周翔听到自己的声音游离于自己的思维之外,机械地问道:“他为什么不想回来?”9 h0 w/ k3 P4 Z1 X
晏明修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收紧了手臂。
6 {8 }9 f/ U% v) o1 L' d 第二天全员都行动了起来,开始选择最合适的拍摄地点,为了能够让入境画面达到最好、最和谐,光是取景这一块儿他们就足足花费了两天的时间。
4 k: Q1 O; A2 G* {/ d9 W 周围人对周翔的态度越来越客气和热情,跟他们相处久了有关,也跟他能和晏明修住在一个房间有关。; p8 ~- u! a" |
这两天晏明修不需要参与,所以几乎一直呆在房间里,所有人似乎都习惯了他这种不轻易和别人接触的性格,就连给他做饭都要单独做。" t% ~( s% K8 @$ t. e
周翔帮着摄影组搬器材的时候,谭殷凑到了他旁边,低声问他:“周翔,你什么时候攀上晏总的?以前都小看你了。”那语气里透着浓浓的酸意。
, N2 c1 m/ S6 Q3 h 周翔懒得搭理他,埋头组装支架。
( T6 @4 z( S2 x4 w 谭殷蹲了下来,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你是还记恨我跟你分手吗?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的,公司要求我不能有那方面的牵扯。”
- e s% T1 X( W( [$ J4 C 周翔看也没看他一眼,“我都说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 m6 Z7 V2 L0 H
“哼,你觉得失去记忆这种韩剧里面才会出现的剧情,我真的会相信吗?”谭殷笑道:“我知道你记得我,你只是生我气嘛。”% t' }* B8 s( v2 n- q
周翔拿这个谭殷也无奈,骂也不合适,打也不合适,还要在这山里跟他相处大半个月,他真的很头疼。
$ g+ u; N1 c% Z- |6 i 谭殷凑近了他,趁四下无人,突然把嘴唇凑到了他耳朵旁边,在他脸颊上喷着气,“翔哥,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呢。”; v. ?0 p# c2 y* a4 C% F
周翔和他拉开了一个距离,他看着谭殷眼中的戏谑,觉得这么躲着不是办法。2 u% v3 E9 E4 t. _7 p
他自己从地上站起来,把谭殷也从地上拎了起来,“你过来,我跟你好好谈谈。”3 B7 W# v& A# B3 R% R( U& \
谭殷愣了愣,被周翔拽着往旁边的树林走去,这里地广人稀,大家各忙个忙的,走了一两个人基本发现不了。
1 Y, F$ m0 B2 r 走进树林后,周翔点了根烟,直白地问道:“小谭,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 V2 A, t% v8 w2 T; \0 n& ~ 谭殷很自然地伸手抓过了他的烟,放进自己嘴里吸了一口,然后凑了上去,用腰身蹭着周翔的腰,暧昧道:“翔哥,你以前那么喜欢我,我不信你忘了。”
1 _- J1 P- I' m u6 S, C 周翔笑了笑,“我还真就忘了。我们不提以前,只谈现在,你想干什么?想跟我睡?”
5 a# f7 b- s( `" D8 e) P2 M! s6 J “是啊,我想跟你睡。”谭殷搂着他的脖子,笑呵呵地撒娇,“自从公司开始捧我之后,私生活管得可严了,我都好久没出去玩儿了,无聊死了。”谭殷伸手摸了摸周翔的下体,在他脸颊上吹着气,“翔哥,想不想干我?你可是硬了哦。”
. G* K* I2 S* g( ] A, W( p: P! R 周翔抓着他的手,“你摸我我当然硬。”他把谭殷的手背到了他背后去,眯着眼睛说,“小谭,我确实不记得你了,不过我妈记得,我妈说,你这个人心术不正,让我少跟你接触,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听我妈的话。”
/ I7 Y3 X( l) ? 谭殷脸色一变,松开了挂着周翔脖子的手臂,冷笑道:“周翔,我不过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罢了。你当时那个样子,死活出不了头,我是跟我父母闹翻了跑到北京来的,你知道我日子有多苦吗?你知道我有多需要红吗?你当时确实帮了我,很照顾我,可是我不能跟你这样耗一辈子吧?再说你妈也不同意我们。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钱了,也有名气了,我可以选择……”
7 G$ L. O# `$ b! O9 C6 X* E( C 周翔抬手制止他的话,“你爱选择什么跟我没关系。小谭,我把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以前的事,我绝对不会跟别人乱嚼舌头,你尽管放心,以后呢,我也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咱们赶上合作机会就好好合作,平时碰上点个头,我觉得足够了,所以,你以后别来烦我,我们互不相干。”. | b- W) F& G ~# X, n8 r" P
谭殷脸色青一阵紫一阵,颤声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你说你一会一直等我,你说你会……”: ]: }) q9 [6 u
“我再说一遍,我,不记得了。”周翔整了整衣服,“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说完越过脸色铁青的谭殷,往树林外走去。+ C5 W1 e* x- s1 J% Q8 j
刚走几步,谭殷却猛地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哽咽道:“翔哥,这么多年了,我为了今天,什么都豁出去了,我陪过又老又丑的老男人,也陪过女人,我过得不是人过的日子,可是我不后悔,我就是要把所有瞧不起我的人踩在脚下,这些你懂吗?你是当地人,有吃有住,你没睡过300块钱又潮又暗的地下室吧?你没睡过一抖被子全是蟑螂的小旅馆吧?你妈还每天给你做饭……你只要每个月有固定工资就能安逸地活,可我不行,我没有退路。翔哥,我喜欢你,我真心喜欢过的,只有你,只有你真心对我好过,只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是的时候也对我好,还那么珍惜我,可是我……这么多年了,我不敢见你,我没脸见你,我想只要我不见你,我记忆中的你,就还是捧着我护着我的,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连你也不要我了。翔哥,你那么恨我吗?我现在什么都有了,我给你买喜欢的东西,我帮你介绍大导演,我们和好吧,好不好?我只要你对我有以前的十分之一就行,好不好?”
4 p7 Z& o+ Q6 U X# Y 周翔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谭殷这样的人,他曾经接触过很多,抱着明星梦来到这个光怪陆离的大都市,最后却发现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差距太过巨大,有些人努力几年,耗尽了青春,也没能找到一席之地,为了能够争那一口气,可以出卖很多东西。
) Q+ o. Y. P% c- f$ S: P$ x v4 \ 周翔通常对这些孩子有同情,但是并不泛滥,毕竟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如果他们甘于平凡的人生,也照样能活,既然想活得光鲜,必然要付出代价。5 [+ n) y/ |' f" @ @+ w
听到谭殷说得这席话,他并非全信,但语气里的心酸,却很真实,也许这个男孩子心里真的有这些想法。- q) V% J7 v* E1 j y' j' h$ {# U
周翔抓着他的手,转过了身来,叹道:“小谭,谁活着都不容易,也许你以前真的喜欢我过,我可能也真的喜欢过你,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不记得了,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再和你好。”
& |5 s; @: {6 v7 R& ]0 B0 J 谭殷怔怔地看着他,泪水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滚了下来,眼神似乎非常不敢置信。
4 P5 d! ]0 u" C) v 周翔拍了拍他的脸蛋,“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早晚能碰到和你志同道合的,我就不掺合了,我话就到这里,而且我是认真的,所以,咱们以后就保持同事关系吧。”
# [/ B) k$ N' { 周翔露出歉意的表情,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6 N8 n& V/ n/ i- r$ P$ Y$ N) x
谭殷看着他远处的背影,渐渐低下了头,握紧了双拳。; @/ S" {% c+ x9 r6 f6 K
两个小时后,周翔跟着摄影组爬上了一个山头,这个山头作为其中一个拍摄地点,导演要求他们观测一下日落之后的景色,明天就要开始拍摄了,大家的任务都很重。3 a( ?+ |5 m( p U7 ~
周翔离开后,谭殷去了汪雨冬的房间,毕恭毕敬地道:“冬哥,你找我。”
4 Z. }# V; h) h 汪雨冬“嗯”了一声,喝了口茶,“听说你刚才跟周扬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4 M! S5 w8 _1 C% g$ q% N
谭殷一怔,“是。”他觉得汪雨冬好像说错了周翔的名字,不过他没有指正,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 D7 ]. {/ s# X" K+ g “你们认识?”
5 b# C" d( g: f0 h5 L “我们……都在演……”& I( R; c4 T# b
“不是现在,你们以前认识。”这话的语气分明是肯定句。
5 g% T7 K8 w4 O: v# \. |9 V4 v 谭殷忙道:“以前,以前我们签过同一个模特公司,那时候确实认识,不过不是很熟……”
3 e; G+ u* L/ A J “行了小谭,我要签一个人,你觉得我会不摸透他的底子吗?你和他好过,对吧。”" f4 N9 H3 i9 T6 A" {
谭殷额上冒出了冷汗,“我们……”
2 f( g7 s8 X7 V2 O “没什么,年轻人嘛。”汪雨冬温和地笑了笑,“你别紧张,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知道你现在是很听话的。”. ^7 t+ }) r) [+ j8 S
谭殷抬起头,迷茫地看着汪雨冬,“冬哥,您有什么指示?”
; f2 W; `8 r7 ~) l; D+ d( _ “你知道,他和我小舅子走得有点儿近。”
; B4 R6 D5 }/ C$ B, f1 F3 { 谭殷不知道汪雨冬为什么说这个。
9 t9 s, r5 v8 I6 Z 汪雨冬声音有点冷,“这件事,我需要知道的更多一些,晏明修呢,他不喜欢女人,你别惊讶,我告诉你,未必是好事,不过我料你也没胆子说出去。”, N* \9 }4 M/ |' [% x- e4 C7 z
“冬哥,我绝对不会说的。”
2 F- {) q% O: w2 |( b& h2 U: I' o; z “嗯,那就好。我毕竟是他姐夫,这方面的事情,他要替他姐姐看着他点儿,不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想往他身上贴就往他身上贴。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帮我确认一下他们俩的关系,这个我不好直接问的,你明白吧。”
* h C3 H3 L+ W+ M5 M" d- t4 V “冬哥,可是……我跟周翔并不熟,我怎么确实……”$ J3 R- g! i P9 U
汪雨冬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突然他觉得刚才谭殷说的话有哪里有点儿奇怪,“等一下,你叫他什么?”
- h! K# v. X4 `! e9 Q6 u 谭殷愣了愣,“周翔啊?”
* T0 r& }# f& x7 C: Q* y “周翔?他不是叫周扬吗?”+ Q6 l. }" H8 K& V2 S' ~ C! K F h
“冬哥,我们说的是一个人吗,就是现在晏总的代理助理……”
. O' ]" f7 w' z- I& |0 g$ o “就是他。”汪雨冬沉下脸来,“他叫周翔?哪个翔?”: P' T) V3 S; a, ?5 r2 j# s& D8 Y: e$ f
“飞翔的翔。”- h8 W) a& k/ o2 {# j: r% @8 f) o
汪雨冬啪地一声把茶杯摔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5 k7 |- y a# ]2 n 谭殷吓得浑身一抖。
! a! m) j M* j. p* F+ h 汪雨冬气得脸色都变了,那个小替身叫周翔?居然也叫周翔?这个晦气的名字,为什么就是这么隐晦不散!; M+ F' n2 e2 i! l' i$ Q5 L
他愤恨地掏出了手机,在电话号码本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到了蔡威的名字。前后一想,他就能明白怎么回事,这个小替身没那么大胆子骗他,肯定是蔡威唆使他的,否则他根本不会用另一个叫“周翔”的替身。$ {' t( J1 W1 e& O6 `' C
蔡威的电话一时没打通。
, V' R1 @" Y9 F1 I 汪雨冬忿然挂了电话,对着谭殷阴冷地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确定他和晏明修的关系,然后马上告诉我。”
6 i* e9 J3 B$ D6 E, D 谭殷神色异常慌乱,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4 [9 _4 q; P; Z1 c#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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