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似水流年（全本在此）

檀香秘扇

第四季 夜 上海
第一章
; y7 U' C; Z+ [6 K/ S4 p1 k温哥华凌晨四点半，我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出神地看着外面。刚才我被一个噩梦给惊醒了，梦里浩然浑身是血，满眼无助地看着我；我想喊他的名字，但是喉咙里似乎堵着一团什么东西似的想说说不出来。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和满头的大汗，我喘着粗气从梦境中挣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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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J" B. p( j  s3 E# X0 T6 {% u温哥华很安静，和内地绝大多数的城市不一样，在这里生活的人们特别懂得享受安逸的生活。以往这个时候，上海的街上已经有小贩开始出摊准备早市；可是在温哥华这一幕是不会发生的，大家依旧沉浸在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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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下楼来到厨房里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又从冰箱里取出了一个火腿三明治。一顿忙活以后，这才感觉自己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尽管来到温哥华已经五个月了，但是我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国内的情况；坤总是告诉我说浩然他们几个不会有事情，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么多年的经营他们都有自己雄厚的人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始终有点忐忑不安。

# [9 v  a) Y$ V2 v6 ]7 ]两天前坤忽然告诉我说他要回上海，因为浩然他们已经没事了，华业金融集团也开始了正常地运作；我说我也想和他一起回去，但是坤立刻拒绝了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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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5 \( g. g3 ]6 |! g+ ^$ A“海洋，这趟回去其实我是去做后期的公关维护的。说实话，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说就一定没有任何的反复。”坤和我说这话的时候就坐在我此刻坐的位置上，“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情况如我所愿，你和羽哲就能立刻回去。”

9 x5 r: v) {4 l; x我没有表示任何的反对意见，因为我心里明白此刻能帮助浩然他们的只有坤。我对他太了解了，他可以为了浩然悲壮地去死，也可以为了浩然屈辱地活着；而我能做的就是在正确地时候不要去拖他的后腿。

8 X" w4 d) l7 A0 i" i$ t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个时候的坤应该已经到了上海。我正盘算着什么时候该给他打个电话问下情况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铃声大震把我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我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拿过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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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是肖海洋，请问您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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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0 z. _' |/ t' V. s“海洋，是我，我是坤。”对方的声音尽管不大，但是却让我精神振奋，“我已经到上海了，想着给你们两个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我拨了羽哲的电话，他已经关机了，所以只能打扰你了。”坤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这也难怪，他这次是一接到消息就往回赶的，事先一点准备都没有，连头等舱的机票都没有买到，最后还是坐经济舱风风火火地飞了回去。

“你到了就好，我还正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呢!”我靠在沙发上说道：“你到了那边小心一点，随时给我打电话。其实我这边也坐不住了，我是真的很想立刻回上海去。”

只听到坤在对面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浩然，放心吧，他已经没事了，这边出了一些事情，把那些对我们不利的人给抓进去了。浩然他们几个现在都很平安，公司的业务都在正常运转，这我都告诉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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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A/ L2 q' Z) M: H0 B6 \我一边嗯嗯地回答着，一边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坤走之前的表现还是历历在目，要让我一点都不担心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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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R7 Z8 c/ G' m: U# T& u“坤，你还是要多加小心一点，我在这边等你的消息，不管是好事坏，你都要告诉我实话，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们一起承担，你明白吗？”我的催促总算是换来了坤的一声承诺，然后他就告诉我喝彩来接他的人已经到了，不得不挂电话。

我怏怏地扣上了手机，眼睛不自觉地往窗外看去，天空已经逐渐地放亮，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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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查收邮件的时候，羽哲正坐在我的对面满心欢喜地吃着一份甜品。看到他的这副吃相，我是又好气又好笑；话说加拿大这种地方什么都好，就是中餐做的实在不正宗，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这就是最大的折磨。羽哲总是惦记着国内的满记甜品，今天偶然的出行倒是让他找到的现在的这家甜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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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也吃一点啊，真的是很好吃。”羽哲说着吸了一口粘在嘴边的奶油，“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真不知道出国有什么好，我还是宁愿在国内待着做我的土八路。”说着他一个憋气把一整碗甜汤都喝了下去。

6 e! o9 t, C5 N9 w! ~. }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督促自己把精力集中到了电邮上。尽管来了温哥华，但是喝彩那边的业务并没有停下来，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有越来越好的势头；销售部和市场部每天的汇总邮件依旧是源源不断地发到我的邮箱里。我把邮件做了分类汇总，汇报工作一类的简单看了一下就直接删除；有些需要回复解决的我转给了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销售和市场的则是我最关心的，所以也看的最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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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M+ R3 v9 y$ i2 B“也不知道冉冉哥哥在英国可好，挺想他的。”羽哲冷不丁地冒出了这样一句，“人家千里迢迢地来这边看你，其实不就是想和你重归旧好嘛，你非要拒绝别人。你别忘记了人家可是顶级的投资银行家，何必呢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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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合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瞪着羽哲说道：“这些东西怎么都堵不住你的嘴呢？你不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你喜欢冉冉，你喜欢顶级的投资银行家，那你怎么不做冉冉的BF？”

羽哲嘻嘻一笑道：“我没海洋哥那么好的身材也没海洋哥那么好的脸蛋，我呀就喜欢我们家坤，冉哥哥这种极品货色我还是留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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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桌上的一根吸管对着他扔了过去，羽哲边笑边用手遮挡。我们的一番打闹引起了店员的注意，我见状赶紧正襟危坐；羽哲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不雅的情景所以他也很快地回复了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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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哥给你联系了没有？”羽哲问道，“坤上飞机之前告诉我说，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不过他们还是花了相当打的一笔钱。坤说这事情很快就能彻底摆平了，让我们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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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R) G# M4 J; m, J7 L我一边听一边打开了我的gmail邮箱，那是我的私人邮箱，只有几个最亲近的人才会知道；但是这次还是让我失望了，那里面没有浩然的邮件，反而是冉冉的邮件满目都是。我叹了一口气，继而把笔记本电脑失望地扔在了我身边的沙发上。按照坤的说法现在已经是拨云见日了，那为什么浩然还是不和我联系呢？我其实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答案有太多种的可能性，但是理智之外我又很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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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 s. K' C5 \, F5 f) p忽然想到了一个词，一个足以形容整个人类人性的词语：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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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劲地摇了摇头，似乎很想把这个恶心的词语从脑海里给摇晃出去。脑海脑海，这个词语真有意思，话说人的脑子里要进多少水才会成为脑海啊？想到这里我不禁笑出声来，别人骂人的话在我这里也能如此的哲学化，看来我是真的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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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哲呆呆地看着我的表现，然后伸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直到我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吸引住才住手。我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完了海洋哥，彻底完了。”羽哲说道。

“你小子说什么呢，什么完了完了的，谁完了？”我生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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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了，”羽哲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最近发现你总是时不时地自言自语继而自我微笑，根据我最近学的心理学知识，你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的前兆！所以我说你，海洋哥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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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懈地撇了撇嘴说道：“就你小子还学什么心理学，你拉倒吧你？你以为你是坤啊，他都快是侧写师了，你顶多就是个江湖郎中，给那些个下岗女工算个命测个字的还可以，要想给我做心理分析，你小子是太嫩太嫩了。”

! E% O# i+ ?  ?" _, ^% ]( ~- g说完我点了点外面，示意我要出去抽根烟。

4 G8 {/ C# ]! O, n" B尼古丁很快让我安静了下来，我感觉羽哲说的其实没错，我最近的表现自己都感觉有点问题。想着想着我又忍不住摇了摇头，哎，看来人就是贱啊，说了不想不想还是在想。

& d1 P' n8 [8 a% N6 I8 ]& y( c抬头望去，不远处一个白人男孩正在和他的金毛犬一起玩飞碟，可爱的狗狗顺着飞碟飞出去的方向奔跑过去，然后兴奋地咬着飞碟跑回主人的身边；男孩蹲下去，从狗狗的嘴里取过飞碟然后抱着它的脑袋亲了一口。

忽然间我有种感觉，似乎这种场景距离现实中的我很远很远。我的生活就应该是商场中的尔虑我诈，情场中的勾心斗角，酒桌上的推杯换盏，眉眼间的暗送秋波，软床上的激情四射；我用力掸了一下烟灰，感觉这个三五香烟还是没有国内的中南海好抽了，不过比起万宝路那种臭脚丫子味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 ^9 Z/ |+ Q+ x/ C" y( \想家了，真的是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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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E% n4 ]+ H忽然羽哲在里面向我这个方向挥了一下手，我看到他正拿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在看什么，我做了问他干什么的手势，然后我看到羽哲的嘴唇对着我慢慢的蠕动着，我读出了他想说的话：你有一封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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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在不回复我就不留言了

艾宁A

檀香秘扇 发表于 2015-4-5 23:49
, j6 k* \* g6 ?, k羽哲呆呆地看着我的表现，然后伸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直到我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他吸引住才住手。我有点不知所 ...

想家了，真的是想回去了！
家是人的休息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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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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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 M7 g2 j- n' o+ w* ]6 C+ ?$ `- J0 X' U9 {邮箱在我手指轻盈的点击下被再次刷新，映入眼帘的是一封在一分钟之前发送过来的邮件，我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楚写邮件人的名字，不过可惜的是这不是浩然写过来的而是坤给我发送的，标题就是：TB即将进入中国，公关战已然打响。

3 o7 M+ X2 j! c- B1 d失望的感觉一下子笼罩在我的心头，但是这只是刹那间的事情，很快我就恢复了办公室里工作的常态；因为我心下明白，TB这样的公司它的一举一动都足以引起业界哗然，坤如此匆忙地给我发送邮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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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7 H, M: g* X" X  \熟悉电商尤其是另类电商行业的人都知晓TB这家公司，两年前它以崭新的商业模式外加充足的现金流和摧枯拉朽式的彪悍作风进入电商领域，仅一年的时间久掀起了一阵阵旋风：在美国它提供的商品推荐已经是七成以上家庭主妇每天必定关注的内容；在欧洲，TB以高薪挖角的方式重拳打击行业对手；在亚洲，日本和韩国外加新加坡已经有了TB的办事处，并且做的顺风顺水。下一个目标毫无疑问，一定是中国内地。

5 D% O$ c, b) k/ b* i: N我一边看着坤给我发送过来的邮件，一边不禁皱起了眉头。按照邮件中的描述，TB已经准备好了进入中国内地市场的一切准备，只是因为法律和相关手续的问题，公司内部对运营的形式存在一定的争论，从而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合资公司派和独资公司派。

. s+ D  `& K# a: r$ o1 a% `8 L尽管只是一个字之差，但是我心中非常明白这却是天壤之别：独资公司就得是TB自己出资运作，在中国就属于绝对的外资公司；如果是合资公司，相关手续方面都能得到各级政府的支持，但是在股权权重上就会被稀释。按照坤的分析，目前喝彩掌握的情报是合资公司派在TB内部占据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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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海洋哥，是不是浩然哥让我们两个回去啊？”羽哲在我对面轻声问道。可能是我太专注的缘故竟然没有听到他的问话，直到他问第三遍的时候我这里才有了反应。

“哦，不是，是坤给我发的公司邮件，有笔新的单子要做。”我一边说着话，眼线却也没有离开电脑屏幕。邮件的下面详细介绍了TB这几年的发展和相关的全球高管的背景资料，最后附上的是喝彩公关的商务研究中心的研究报告，报告列举了几个国内有可能和TB合作的公司，最后的一个公司名字直接晃住了我的眼。

华讯！竟然会是名震天下的华讯公司！

8 E' Z# V; G4 U6 U! o这家公司的出现应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它是中国内地IT类上市公司中市值最高的企业之一，其触角几乎延伸到了IT的各行各业。我摸着下巴继续翻看着邮件，直到自己确信已经读懂了所有的内容才从屏幕上移开了视线。外面的那个白人男孩已经和他那可爱的金毛犬一起在草地上打滚，羽哲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也一起往外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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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t: e# C5 U“哥哥是不是也很羡慕这样的平静生活？”羽哲问道，“其实我也很想和坤就这样生活下去，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像你和浩然哥哥也不可能这样活下去。因为你我的男人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不属于这样的平静，他们属于商场上的拼杀。”

羽哲的话让我想起了电影《梅兰芳》中福芝芳对孟小冬说的那席话：梅兰芳不是属于你的，也不是属于我的，他是属于座的。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虽说我们是同性恋，其实除了性取向之外我们和普通人群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也是有着众多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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