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浴室風波. y+ f! v2 t: s' e
在某都市村莊的洗浴中心,一個身材修長的男生坐在長凳上等待。
: Q( f, H9 J# ^這裡是一個不起眼的都市村莊中,一個不起眼的澡堂。但因為是週末,洗澡的人還是比較多的。所有的房間都佔滿的話,後來的人就需要在狹小的外廳等待。
, ~+ a6 B: L1 o0 t) x" K8 I4 D: @玻璃推拉門上,用即時貼貼著「江南浴室」四個猩紅的大字。名字還算雅致,但因為是村落中的浴室,條件還是相當簡陋的。洗浴區適用泡沫板和塑鋼板隔成的大小不同的小浴室,分為單間和雙人間。( l, p/ {+ @4 l* P
所謂都市村莊,除了本地的村民,大多是外。打工人口,可用人蛇混雜來形容。: ~' m0 T* B# o+ S
澡堂的老闆是一對中年夫婦,聽他們的口音應該是外地人,很濃重的口音,不認真聽,還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其實認真聽了,也未必聽得懂。這對夫婦既是這家澡堂的老闆,又是員工。現在,老闆娘在鍋爐房裡添柴,老闆則從門外抱著大捆的木柴進進出出。
) {( j* y( O) H$ s& Z外廳中,半空懸掛的電視,正播放著肥皂劇,靠牆的地方是一條長凳,凳子上鋪有裹著皮革的海綿墊。這個男生就坐在長凳上,雙手十指交叉地,等待著,眉頭微蹙,薄唇緊抿,不言不語,也不看電視。
9 {/ v% \' e5 ~! h& C. V, H男生的旁邊放著澡籃子,澡籃裡放著藍色的毛巾,和幾件簡單的洗化用品。男人們洗澡一般都是很簡單的,甚至連梳子都不用帶,洗完後隨便用毛巾擦一擦,甩幾下腦袋就OK了。
/ }1 Z5 J" V- S6 `! i從這張略顯稚嫩的臉判斷,大概會是在校學生。臉部線條簡單清晰,如同刀刻一般,讓人印象深刻,特別是那沉寂剛毅的眼神,和他的年齡不很相符!" L! |& o/ @' {, E- r/ I
深藍色的羽絨服下,是一件單薄的棉布格子襯衣,腿上是一條洗的有些發白的牛仔褲。此時,正是寒冬世界,門外正是冰天雪地,所有人都穿得很厚。相比之下,男生的穿著略顯單薄,但卻沒有絲毫嫌冷的感覺。
; y f. O9 W- ? q y Q2 z# ?, c% Y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城市中,有5所大中專院校,而距離這個都市村莊不遠,就有一所大學。有不喜歡住宿舍的學生,會在附近消費較低的都市村莊租房子住。
6 F$ W9 A. J% M3 F2 ^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卻依然不見有人出來,男生終於忍不住起身,向從鍋爐房走出來的老闆問道,「老闆,還要等多長時間?」5 R$ W2 O: Q; S5 Z0 I7 H; ], `7 F
標準的普通話,聲音磁性而清晰,讓人聽在耳中很舒服。
4 L! C2 v3 `( q' u, y% @3 ^老闆向旁邊牆壁上的小黑板看了看,用濃重的方言回答,「快了……」然後,繼續去抱木柴。
/ n0 Y n0 W4 k3 l在黑板上,記錄著浴室號和不同的時間點,只要過了一個小時,老闆就會去催顧客快洗。
3 i7 I, a- F. O+ B* x8 ~4 |男生有些不耐煩地抬頭,看了看牆壁上懸掛的時鐘,往常頂多等十多分鐘,而今天等的時間卻分外長!如果不是今天的點特別背,就是現在洗澡的都是女人,而且是很久都沒有洗過澡,還帶個小BABY的女人,要不還真難洗這麼長時間。
0 m& K8 |1 u$ q. u看著外邊即將黑去的天,男生忍無可忍地提起長凳上的澡籃,看樣子是打算離開。( _, }- I5 ~0 y2 G. Y3 T: r* R \
剛抬起腳步,卻見一個浴室的門打開了,白色濃重的水汽從室中瀰散開來!在白色水霧中,一個大腹便便中年男人走了出來。0 A) d. A% N. h) ?$ S
沒走出來的時候,從先探出門的肚子看,還以為是個孕婦哩!出來以後才發現是個長著啤酒肚的禿頂男人。
, ~. M( F% V" k5 g% _# K' h K男生收回邁向門口的腳步,心想:一個大老爺們洗這麼長時間,不是扯淡是什麼?終於等到老子來洗了!3 X. m/ L' n9 I( ]/ k
如果這個禿頂男人再晚出來一會兒,男生恐怕就已經離開浴室,今天就白等了!
0 O: [) a6 @3 b/ ^6 v終於等到了浴室,男生迫不及待地衝上前,向從門外走進來抱著乾柴的老闆喊了一聲,「老闆,輪到我了!」
3 C' S# \. D- Y/ t7 x, _% F「好,等一下。」澡堂的老闆,抱著木柴進了鍋爐房,交給他女人繼續燒。看來是不把今天的客人都燙死是不罷休地!從男生進至洗浴中心到現在,那個老闆娘就在一直燒,老闆就一直抱柴火……1 M# W5 o0 F |7 f1 A5 Q. c, g' p
男生提著籃子袋子往裡邊走,內心感慨萬千,出了校門還真是不容易,連洗個澡都要排隊。在學校雖然人也不少,但只要買了票擠進去,隨便找個淋浴頭就能沖。管他人多與人少,至少不用瞎等!& O$ d) C2 Y# c( j. F ?
男人們洗澡沒那麼多講究,不怕擠也不怕髒,反正都是大老爺們,怕啥!' E1 |0 K( n& D) R: C
一想起在學校裡,滿澡堂的男人洗的熱火朝天揮汗如雨的情景,男生就覺得心潮澎湃!那情景特經典,特震撼,不失為校園內一道奇異的景觀,只是無人觀覽,個個都是觀眾,也個個都是演員。行為藝術還沒有開放到如此天地!就算自己不介意,不收費,都不行。弄不好會被人罵為道德淪喪,耍流氓!
9 a4 A- f8 k5 f- r6 K終於輪到自己,等到了浴室,男生顯得分外迫切。可不,等的時間比自己洗一個澡的時間都長,真是謀財害命!; V; W I& x9 T
於是,男生喊完話,幾大步就從外廳跨到了浴室門前,迫不及待地一把拉開,頓感一股熱浪迎面撲來。1 c! Q9 I' K/ w4 B( L* R8 u, K
緊接著,一個女人凹凸有致的身子呈現在裊裊煙霧中!
! M6 N" s/ C$ Q4 ]" E男生的手還抓在把手上,呆站在門外!
. ?9 ]) N+ D9 Q/ P: ~+ X: |浴室中赤身裸體的女人發現有陌生男人闖入,在片刻的驚愕後,頓時爆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雙手抱胸,蹲在了地上!
7 }, j& G, P9 g7 P5 u5 D男生的腦子嗡地一聲響,誰想到這個浴室中還有另外一個人!因為匆忙竟然沒有留意到這是一個雙人間!男人出來後,裡邊的人竟然沒有及時地將門插上!, X( {6 o( o8 e7 A- C
在女人的尖叫中,男生回過神來,緊忙說了聲,「對不起!」一推手將門關閉!6 b& A5 `: z& O& `. g( |2 w4 P
尚未轉身走開,猛然一隻肥手從旁邊抓過來,一把抓住了男生的領窩!
! \ J; L5 c6 ?% e/ Y9 e男生定睛一看,抓著自己的正是剛才從這個浴室走出去的禿頂男人!不由地又是一驚!
# T+ g0 }, p7 v [. E" j! [# c「操!敢欺負老子的女人,你小子不想活了!」禿頂男人面目猙獰地提著男生,大罵!
! Q9 T3 R: P5 \8 y5 M1 a; z禿頂男人從浴室裡出來,剛溜躂到小廳中,從口袋裡摸出一顆煙,叼在嘴裡,就聽見女人的尖叫,這才發現浴室的門被人打開,頓時將煙一摔,向男生衝了過來。
. C+ z* g( l- Y# I* T& Q* V# q男生見情況不對,趕緊擺手,「對不住,我剛才沒注意裡邊還有人。」4 q2 f2 _1 o5 o
心裡暗自叫苦,今天不是一般的點背!別澡沒洗成,被人誤當耍流氓!
( g) _# m8 \( k) j3 N8 G「你丫的臉上長的是屁眼啊!沒見這是雙人間,老子一個人來洗雙人間有毛病啊!」禿頂男人咄咄逼人地將男生抓在手裡,污言穢語不絕於口。5 W5 n4 v4 I& m
澡堂老闆見客人打了起來,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緊忙放下木柴,跑過來勸解,「兩位客人千萬別打架,有事咱們好商量!」# k7 ?$ _' W* b- U2 Y
澡堂老闆一緊張,竟然將普通話蹦了出來,說得還挺溜!$ y& q+ E) Z+ ?, j
「沒得商量!老子的女人都被看了,這口氣老子嚥不下!」禿頂男人憤恨道。& x( u& ]' N! B. t F
「你想怎麼樣?」這時候,男生鎮定下來,臉上的慌亂已經蕩然無存!眼神再次變得剛毅堅定!事已至此,只能想辦法解決了!這回真是栽大了,不管怎樣先擺平了再說吧!2 J; n2 g0 D4 @3 v. |' r% U9 O+ h
「我想怎麼樣?很簡單,賠償我老婆的精神損失費!」禿頂男人冷笑,一臉的橫肉扭曲而猙獰。, b, x3 i9 B. B" [- i, Q6 f: g
這就要賠錢?剛才煙霧迷濛的,只是看到一個女人的輪廓,連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結果被女人突如其來的尖叫嚇得不輕,還不是自己故意要看的。但回頭一想,算了,問題總要解決的,算自己倒霉,誰讓自己剛才冒冒失失闖進去,裡邊的女人大概真嚇壞了!9 y9 y# \3 ]1 v* `2 }3 m3 c
「想要錢,先放手!你想要多少錢?」男生低頭看了看抓在自己領子上的肥手,露出嫌惡的神情。在打架上,自己還真沒吃過虧!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道理可以拿出來好好講,但不要動粗!. @7 d2 p% r9 ]( ~% R2 k' x
禿頂男人見男生有所妥協,接受賠錢的條件,臉上露出奸詐的笑意,看來是個怕事的主,那就好辦!於是,鬆開抓著男生衣領的手,撐開五指,在男生面前晃了晃。
" G: F. c4 I& \7 g男生見禿頂男人開出的價錢,頓時吁了口氣,不就是五十快錢嘛!順手從褲兜裡掏出五十快錢,遞了過去,「這回行了吧!」# b7 ^4 `; S* t9 z
禿頂男人臉色一僵,但見有錢送到近前,二話不說劈手將錢奪過去,嘴裡爆出更多的污言穢語,「操!你小子當老子的老婆是雞啊!五十快錢!你丫的沒玩過女人,不知道市場價啊!最少五百!拿不出來,咱們就去打官司!我告你強姦!」
/ w7 U* `- R! @9 {/ F9 ?1 `男生愕然,就看了一眼,連個毛也沒看到就要五百,這簡直就是獅子大張口!再說自己也不是故意的,肯賠錢道歉就已經不錯了!還市場價?老子還第一次見男人為自己的老婆要精神損失費,按雞的市場價。天下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不是訛詐是什麼?
& u* ^; s: ^7 \& F5 Y% a「五百?」男生明白過來,神色變得更加鎮定,一聲冷笑,「這件事的責任也不全在我,剛才我推門的時候,浴室的門根本沒有鎖!我怎麼知道裡邊有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