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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nwen

《雪舞如蝶》 BY 七夕到底有多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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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3 08:57:25 | 显示全部楼层
雪舞如蝶—当帅哥遇到两个熟男1 X- k' H. S# U( d5 H3 {/ m# f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8 l% {+ n6 d" ?9 F' o! U
第一百零六章
9 r. r4 e9 C' p( N* s$ h& _: o  我的心里,舒服得就像清风徐徐地吹拂过一片盛开的梨花林子一样,滋润得就像一泓清泉流进一片焦躁的禾田一样。
1 w4 a% k8 j# d& g) K  那份在我心里徘徊和挣扎了多年的情绪,曾经蟒蛇一样不断地扭动翻腾,却在今日被一个男人仅仅只用一种零距离的抚弄,就让它得到了抚慰,这不能不使我震撼和慌乱!. j+ [! j+ J( D2 w7 q' W4 c" ~
  我分辨不清我何以苦苦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情感!' m1 B, N5 \9 |& k
  多少年来,我竟然空自等待着的,不是女性那姣好的容颜,不是女人那温热的胴体,也不是那完美的曲线和天性的柔情,更不是她们那亟待的渴求我接近的目光!而是——而是一种有硬朗的粗旷线条的雄性十足的男人的爱!  g0 ^$ z+ Z0 X: P" c2 r
  当这样的答案瞬间如此明晰地铺开在我心间,我局促得浑身战栗!& H# |* {/ S) J( I
  我想推开郭旌旗的手,真的想推开!
. G1 m7 k' e8 z! I1 m5 ]: ?& R  有一种羞怯,伴随着那还隐隐地残留在我内心的传统观念,让我想推开郭旌旗的手。7 Z: a( k  E' R; Y: a& p" f
  但是,我还想紧紧地攥住他的手,真的想攥住!——0 ?, q" D. f/ x0 u' k
  茫茫人海,尽管不知道以后我还会不会和他相遇,但是,我知道,这样的手不一定在以后的生活里还能被我邂逅到!
' ^- p- G2 Z1 ~0 K* h- c  今生今世,哪怕这样的手不复重现,哪怕命运仅仅只在我生命中安排这一次,只要让我还能在今后唤醒对此情此景片刻的美好追忆,能让我知道一辈子有过这种魂飞魄散的激动,也已经足够!$ {/ K# K! N- v8 x
  这样厚实粗燥的大手,就像一枚神针一样,此刻能翻腾,也能平息我心海中的滔天巨浪!
/ R6 q/ V1 ?- v4 a& G  我浑身开始津津地出汗。+ c9 X) b$ J7 j  O
  我局促不安,我肯定面红耳赤了,我能感觉到我浑身在不停颤抖。
3 _8 h$ [9 o) M% c& t$ B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那种驰动和狂野,就像一点负荷也没有的我狂奔在烈日下的原野上,那种战栗,就像春雷炸响后,积雪的莽原开始喀嚓咔嚓地在连续松动,准备解冻准备消融。
) r3 F- Z. E1 O* q8 z# e% }  我闭上眼睛,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为好。2 c  O6 m% \# i; m- i4 }
  我的心在紧张和兴奋,羞霾却又在向往中反复迷失,又反复清醒。
5 r; U8 _# b, @* t  l7 ?( F0 c  我甚至渴望他那粗壮的胳膊把我揽起来,把我溶进他的身体里,我渴望他强壮的身体。随着郭旌旗的刺激和酒精的作用,我像陷入了幻境,我的思想和神经已经不受我指挥了。
' b3 J) t) t# Y  v' O  下边涨的厉害。! f# \- ~; [- `5 [* t* a
  我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腿。4 Z  D1 _* b: l- V; @; k! Z
  郭旌旗像是受到了暗示似的,抬手去拉我的裤子,我心里一惊,慌忙按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拨向了一边,我装作整理裤子,低着头,不敢看他。
0 q0 Q5 C" g4 H+ x: j0 `  郭旌旗好像也觉得有点尴尬,不自在地轻轻的咳了两声。7 V6 x. q- g) p/ `
  坐正了身子,郭旌旗不时地拧过头来观望我,看我并没有恼怒,终于把手再次搭了过来。8 [! R" n2 v8 \/ L7 G! C7 L
  停息了片刻的海潮再次席卷而起,冲上长空,飞溅成洁白的浪花。
0 H# x  t$ Z: @  我不由得再次捂住郭旌旗拨弄我下体的手。
2 r+ r. ?. E0 C" w. f" h: O" X* g! A: j  他的手指关节粗大。西域劲猎的风吹皱了他的皮肤,他的手背厚实粗燥。8 O% h, s7 `( w1 Z5 u1 U8 X1 L
  但是他是那样地坚决,一开始他还是用了一只手在轻轻抚弄,见我双手来捂,第二只手也就过来了。  s$ f8 u1 v" d) ^1 `
  一种从没有过的激奋让我放弃了抵御——
4 w2 e% B+ N, O6 B, K  \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这个新疆汉子,我打心底里就没有厌恶过他,并且还深深地对他怀着好意。并且,他今天的动情,我才明白,我已经渴念得太久太久了!
2 E  f9 b* o# p/ `9 m7 N, }  我的手终于被他板开,就像一只牧羊犬被赶出领域一样。6 p9 z9 X( U' t) o( Q  d
  郭旌旗的手,翻起我的中裤,再抹下我的底裤,像捕捉一条已经狂怒的蛇一样,一下子就捏住它的七寸一样捏住了那个头。  h0 N4 |7 H" M4 C% T/ V
  如果这个时候能看清楚的话,我的脸肯定红的能滴出血来,因为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烫很烫。1 O. P& f7 Q8 @% @* e
  郭旌旗把我的裤子往下抹了抹,像提住蛇头一样把我的那个东西提出来。
0 n0 t3 Z3 k* ]. k% [  我紧张地再四处观望,很前面的那一对爱侣已经在爱河里溺水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获救。
: [2 w9 v3 `5 Z: m$ r- _  四下里再无他人,而我们偏偏就呆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后面的高大的墙壁像最牢固的屏障一样,而且,我们还深陷在很软很深的沙发的包厢里。( `# R! t6 v/ C$ Y
  有一种味道向我迫近,那残余的酒气,那强健的中年人身体上暖烘烘的夹杂着的微微汗味,忽然就迫了过来。+ S) _: i0 S6 S3 a3 L" C* K! B  K
  我一阵晕厥,当我预感到郭旌旗意欲何为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轰地一下就在我心里炸开了。2 i# L4 d; r8 b0 H3 w- l* O) t% p2 ?
  我听得见心里那轰的一声,那是什么东西坍塌的响动,可能就像那围墙倒塌的声音吧。同时,又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竖起来,可能那是我心里的一个界碑吧。( _% L" P! n5 S0 k( n5 i5 r2 }
  郭旌旗把厚厚的嘴唇贴了上去,我能感觉到他隐隐的胡茬挂上我那最柔弱的皮肤的轻轻的痛痒。那种麻酥,让我恨不得跳将起来。可是再没有等我有意识,他已经张口,把我那暴涨的头裹住了。先是轻轻地,再是狠狠地吸吮起来。我不由得伸手,搂住郭旌旗那圆圆的留着短发的钢刷子一样的头。
9 W0 G; I3 e% t5 ?" B6 P. Y8 K7 [4 }  这样的感觉我从未体味过。
0 B3 E/ ^8 X! t0 u. V* j  当我的那根东西感受到他的牙齿轻轻地碰撞,感受到他的舌尖的轻触和贴缠的时候,心里,就像瞬间谁拨响了琵琶!胡笳十八拍,十面埋伏在一时间突然奏 响。那萧,吹的悦耳,那笛子,吹的婉转,那扬琴和古筝,那马头琴和二胡,我的妈妈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霎那间我竟然不知身在何处起来,不等我分辨,不等我品尝,一股火热的火山岩浆一样的东西就冲了出来。我想扳开郭旌旗的头,然而,他的脖子已经使了力气。我只能听凭我的霎那的释放就这样掩没在他那 么固执的深深一含里。; W" k5 W1 \7 u/ |; ]5 w
  这就是我的人生第一次。
" k  A9 T3 a9 D/ d  我后来慢慢明白,就是因为这个郭旌旗,就是因为这第一次,世界上最吸引我的人,就成了他这种看起来很粗旷的中年男人。这种带有野性的,有着健壮体格的,还有些憨厚的人,才是我心中最值得珍惜的狂恋的红花。
$ n: f/ f" P% l2 U* f" {& ]  后来,电影也没有看完,我们起身回了招待所。4 u: U  z9 q4 a0 K
  洗澡后,就迫不及待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然而,除了紧紧地拥抱,亲吻和互相用嘴拥裹外,再也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
) P9 b' B1 r, A5 j' I4 U  然而,我已经非常知足了。5 U$ D* d6 `# @6 X& Q
  后来分手的时候,我竟然还为他落泪了。8 O' L1 M$ ^% l$ V5 |
  再后来,阿克苏的业务因为客户单位倒闭不得不停止了。
. @( G8 n. C3 @2 l; E) O  尽管郭旌旗给我连着写过几封信,除了给他回复了一封信外,他的信,我再没有打开过,直接就撕碎后扔到垃圾箱里了。
/ k5 S1 U  m" j+ r$ |: x  有一种感情,你必须给他终结。
! v& V' z) h  h' @& o( F  有些必须忘记,尽管他也许很美丽。
( `0 x# h$ D' f  却是那样地不切合实际。
9 _8 C  K# E/ _  新疆,阿克苏,太遥远了,我只能摇头。# I5 O' }! s; a; N; O
  因为,我不可能放弃我的家人,也不可能因为他郭旌旗跑到遥远的几乎新疆边陲的阿克苏去,我也不甘和他像牛郎织女一样相望于两地。* S8 {, B4 W* F7 D. P7 |
  我寻找的是一生的爱人。
* L  n; }9 h& R  我希望有人能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是一生一世!! v' ?  F/ |3 o5 B
  哪怕我们的生活非常的平淡,我都会非常地幸福:他比我大,我喜欢;他疼我,我喜欢;等他老了,我天天给他洗脚,给他喂饭,给他洗衣。要是他走不动了,我就推着他的轮椅。看夕阳,看花谢花飞,看潮涨潮落,看云卷云舒。
$ I/ h# f$ f* o1 ?! f: g9 `' v. }  我也知道,我有很多的缺点,任性和偏执。不过,我在长大!我需要包容!我慢慢会在包容和爱里,像凤凰涅磐,像蝉蜕一样,像蛹变成蝴蝶一样,重新获得新生命,塑造新性格。
4 i$ B+ L% y4 q" a  因为,我真的期待爱——那种要和我今生共度来生续缘的爱!
. I8 i. l' Q- i  当郭旌旗再次闪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知道是福是祸。( d4 N) A. y8 O" C* q* g# |
  看到郭笙旗的一刹那,老韩的形象就直愣愣的闯进了我的脑海里。
/ v# ~  E( {5 [8 r+ A  第一百零七章
* a1 A* q, z8 K$ R; T3 {! ~; W  生活中总会有很多复杂的事情,就像一堆乱麻一样堆积在你的眼前,需要你的整理。就看你怎么静下心来用了怎样的手段。2 t. {+ x2 D6 D, p0 F+ g
  从一方面讲,我要感激郭旌旗。正是这个郭旌旗,让我看清了自己的情感方向,使我在选择自己情爱的道路时头脑清晰起来。' b$ ~2 K4 x, a' }; V( d% a
  另一方面,他的到来也让我不安。1 w3 y1 ^' F1 |9 d6 J$ q4 U2 c* p
  雪屏的电话,使我已经知道了老韩还在继续装修着我们的新房。那就是说,老韩根本没有打算放弃我。( P) g' J2 Y. T& d# J
  雪屏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说老韩现在做事无精打采的吗?说老韩已经看着消瘦了吗?那就是说,我们的冷战也仅仅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窗户纸了。
! M8 v5 D4 J1 H  问题是,谁来捅破这层纸呢?2 o; p6 b  f( k( c
  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拉不下这个脸。
$ N) @' z- }5 j- ]  我捂住脸,脸有些发烫。( ]3 x4 V6 r3 ?( v8 J6 m
  郭旌旗的酒量很好,五十四度的西凤酒很快就一瓶见底了,第二瓶也快喝完了。/ M! C$ R+ Q  h* L
  说实话,我喜欢喝酒,我也喜欢能喝酒的人,更喜欢爽快的北方人。& J' |  x  |7 O% i1 {: u# U
  北方人不会喝酒的很少。冬天气候干燥寒冷。比较恶劣的自然生存状态,酒往往成为驱寒的第一选择。酒文化也赋予了北方人爽直的性格,那种男性的利落和耿直。+ Y) X0 O: h/ s  A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郭旌旗就说:“朋友,这几年我还真想你啊。”, U% [3 v8 W6 T5 v- s
  我笑着说:“我也想你。”# ]* A8 q4 t1 X! w' q' W/ W
  不想是假的。但是,现在的这种想,不是想见面,只是一种对记忆的追溯。就像看见一张老照片,只是想起那段时光,却从来没有想着去重温。毕竟,郭旌旗已经是我的过去式,一个生命的界碑而已。
( ~: n7 C# r) k6 O9 ]  听见我这么说,郭旌旗肯定错会了意思,就伸手过来揽我的肩膀,黑红的脸就凑了过来。
' b# x8 L0 _" m3 r# @* T  说老实话,要是没有老左的前车之鉴,要是没有和老韩这段你死我活的爱恋,郭旌旗的出现,也许会再次点燃我心中的火焰。因为,他的双眼皮实在是漂亮极了,他的眼睛在此刻是这样地多情,他的嘴唇厚嘟嘟的如此的性感,他露出面皮的胡茬更丰富了他的熟男魅力。
/ j: y" Y# D, ]* C0 b  他拥迫过来的很重的男性气息真的让我快要把持不住了,他就是我的第一个恋人啊,而且来自那么遥远的地方,来自我心旌狂驰的异域!
* j8 {9 w( y" o' r( a) S3 N  在这个包间里,在酒后,要想拒绝这样的诱惑,可能对谁都难!
, U, B" M3 B* t  但是,我必须管住自己!尽管心中突然间有种强烈的情绪要占据上风,要让我放弃抵御,但是,我必须给自己说:“老韩还在等你,老韩才是你的哥哥,尽管他对你有点过分,但是,他是真心要和你在一起的!”$ L$ I9 V) Y* o6 k! u, R
  我把身体向后靠了靠。+ x8 B6 P  x( g
  郭旌旗趁着酒劲说:“怎么啦?不理老朋友啦?”, O. N1 P* H  k* D, T
  “没有不理你啊。”我笑。0 p; T4 ]3 Y9 I9 q. {4 ^
  “那你还躲闪?”9 x, ?8 \' `0 v% f
  “我们这样不挺好吗?非要怎么样才能说明我没有忘记你吗?”我依然在笑。
  O! E* i; M$ D4 Q2 A3 i  “你,是不是有人了?”郭旌旗停顿下来问。
& |* V* S- C$ l, O& P$ I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9 L' s& q0 S# I4 {; e, B. y
  有人?郭旌旗问的是我是否心有所属。
/ H$ f/ h; G4 Z; x. A  是的,我心仪于老韩。我喜欢他的年龄,喜欢他的男人的长相,尽管和郭旌旗比较起来,他的块头要逊色得多,但是,不同的感觉却有着相同的狂野!那种粗线条的轮廓感让我痴迷。
$ E! Z5 m' P/ w! I+ @8 G  可是,想到老韩抡我的两个耳光,想到当时的情景,我不禁神色黯然。- |7 p7 m' b' R5 u& j/ f
  见我没有回答他,郭旌旗显然不知所措了。
& l; u6 N# U3 y. z  ]  我咬咬牙,叹口气,就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z% D  Y  [: O" j
  原来,去年他也从学校里出来了,和以前的几个战友合伙开办了一个饲料厂,这次是来西安调研陕西市场的。
# \2 B1 N# ~3 u, w. t  “朋友,”他叫了一声。; H6 W& M: W. _- D$ `! f. l0 ]
  郭旌旗念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很新疆的口音让我很舒服。
# n+ ?1 R# |8 C/ Y6 M  “朋友,想到西安,我就想到了你。我是辗转了很多地方才找到了你,以为还可以重续前缘的啊。”
- \! O! {# F7 D! l7 h! Z- H  说完,他咧开嘴笑了。$ J( F. ]3 k2 x8 m
  他说,三年前我给他的印象太好了,一直都没有办法忘记。给我写的信件只收到一次回信,尽管我已经表达了不可能在一起的意思,当时他还抱有希望,他相信山水有相逢。
  U7 ~! w7 K- l) D$ J- W, r  p  我笑着摇摇头。
6 x* J6 p! {2 o! Z  t8 k7 T8 Q* `  我渴望的生活,是和我的爱人终日厮守,我希望每天能看见他。我需要互相终日的嘘寒问暖。那种天各一方的望穿的孤枕难眠的爱,也许更会刻骨铭心,但是那种分离时候相看泪眼的怅惘,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承受的。
: e) {  x7 a# R' u- `  我开始给郭旌旗说我对同志生活的理解。
. M( u" |% [8 D2 z' {& n  我开始给他说对他曾经的那份感情。! m; q- d9 O: ^$ H4 L
  我要感谢他对我一直还存在的好感。
2 e: g9 J, s, @  我也简单地给他叙述了我和老韩的交往。我没有给他提吵架的事。: z+ u. S9 \8 [% b8 i3 y2 y
  在其中,我一直没有提到老左。
+ m- s8 K0 Y0 T  郭旌旗听罢,神色黯淡下去。没有多大一会,他抬起头说:“朋友,谢谢你,这几年还没有忘记我。既然你已经有了那种用一生相许的朋友,我还是要祝福你。祝你们白头偕老!我很羡慕!”8 u6 \0 ]* P$ G) x0 b! Y" ~" Y
  这是我自从认识老韩以来,得到的第一个很明确的祝福,却来自于郭旌旗。" f* x" i0 M+ s7 r
  就像一只杯子顷刻间盛满了红酒,我感到了满足。- n& q3 J9 H; Y7 q
  然而,郭旌旗又说:“真不知道现在跟你在一起的这个人是什么样子,我想见见他,万一你骗我呢?”
% @& q, u6 b+ a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见老韩,你见他做什么?就老韩那种人,别说你去见他,现在要是知道我和你独处一室,还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情来?更何况,我现在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既有面子又能解恨地见他呢。9 S7 }6 B4 M  Z
  “这样吧,以后有机会你就可以见了,你不是说以后可能还经常来吗?也不急于一时啊!”
+ f" p8 ~2 l8 l% d$ d  走出饭店,郭旌旗说,“朋友,你不让我去你家认个门吗?以后我在西安的业务,说不定还要你给我帮忙呢。”& F! y* l2 ^, h
  想想他是第一次来西安,人生地不熟,稍微犹豫了一下,我点点头。
; V2 D8 ]- S7 N5 G$ {! F. N: O  我不希望郭旌旗的出现会给我和老韩的关系蒙上任何阴影。4 p, @- c6 x$ j! y
  在车上,我反复在想,要是有朝一日被老韩知道今天我和郭旌旗在一起,我怎样给他做出合理的解释。于是,不停地在心中祈祷,上天保佑,快点让郭旌旗的事业早日走入正轨,一帆风顺,以后别再来找我。
% X4 L9 ^/ }6 l! f  可是,万一郭旌旗真的找上门来,我还不是得照样力所能及地帮他吗?+ a0 n6 r. r( A3 O8 z1 j
  想到这里,有些后悔起来,后悔答应他去我家认门。不为别的,只怕老韩吃醋。
+ N5 g5 D5 F) u( c! @% j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现在再改口就太婆婆妈妈了,肯定会让郭旌旗对西安人有看法。" t) z2 }6 B8 B3 i+ u
  不由得在心里不停地骂自己猪脑子。6 S; A. z+ F0 N
  再一想,不是说君子坦荡荡吗?反正从现在开始,我和郭旌旗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 a3 W. g: d9 n  c& ?# u  到玉祥门家里,郭旌旗这边瞅瞅那边看看,笑起来:“朋友,你家里很温馨啊!”/ L) h) t% I- E/ k3 v* P' ~; j  v
  我客气地笑笑。玉祥门的算什么啊,雅心园小区的房子才美呢!想到雅心园,想到老韩,尽管非常渴念,却在心里有些堵。# {5 Q& q3 |% |0 f9 e5 C- u" l
  心绪在高涨和低徊间反复,正和郭旌旗在客厅抽烟喝水拉闲话,就听得有人在外面当当当地敲门,敲两声,就开始按门铃。' G9 `& Q- C9 {( o
  这时候谁会来?, N+ c% n; i+ V) `! j1 C! @
  我有些吃惊,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回来了?我才踏进门没有多大功夫啊!5 c9 n9 `* Z. D/ x3 C: s
  从门孔中看,竟然门外站着张文清。
/ w  E; @3 e  S  鬼!我心里骂着,还得给他笑着脸开门。
8 I) x& U9 L6 t( L: Y  开了门,张文清就说:“小辉回来了,咋也不打个招呼呢,你屋里的人是谁啊?”$ W; }# K* w$ _8 W' U; [% I% @. X
  说完,就探着身子,睁大眼睛向里观望。. {, n' |1 C% d% P
  张文清这样的动作也太没有礼貌了,我说:“以前的一个客户,外地的朋友。你有事情吗?”
6 P- ?5 m: l: W  f: t1 A  张文清笑道:“客户怎么会跑到家里来?你不知道你哥会很在乎你和别人的交往吗?”7 `; s2 i% w# n( F  g7 h
  我把张文清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哎呦,谁是我哥?我好像不知道啊。”+ `2 ~1 P* W$ r
  既然张文清说你老韩连我的交往都很在乎,我现在反而更没有好气了,我的执拗劲一下子就冲上来了:“他管的还真宽!”
( G/ [. K- s4 ~/ {4 I1 g  谁知道,我刚说完这句话,对面的门就开了,紧接着一声咆哮:“谁管的宽?”
  i8 h" O0 ]7 u  我的妈呀,竟然是老韩!他铁青个脸,胡子拉碴地喊一嗓子:“你说谁呢。”
$ y( m* O# Z% }; p' K) K3 j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老韩一把揪住我的领口。$ \# S' D. q1 M! T* k6 Y- ~
  我不提防,被老韩一使劲,拉进了张文清家,他顺手呯-----地一声磕上了门。  k2 ^9 }/ p6 Y" j; p
  第一百零八章" a) c  c, t% ]! w
  一手把我拉进张文清家,一手就呯地磕上防盗门的老韩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他铁青着脸,嘴唇哆嗦着说:“你,你,你真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E$ M$ {* N! N$ {
  说着抡起胳膊,一个耳光就抽过来。
. u  o' I' x) P: J5 H0 ^+ y0 Q" M5 \  你干什么啊?你打人还打上瘾了是吗?8 R  p  W* T* [6 B+ n
  尽管我打过老左,也打过他老韩,但是,我从心底蔑视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任何方式。我还有客人在屋里,把郭旌旗撇在屋里,我却在这里被人拽了领口狠毒地修理。我的尊严,我的颜面何在?
1 w8 K1 J  P2 y  那种一直潜伏在我心底的叛逆精神和对暴力的憎恶,忽然间就化成一种我再也无法控制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我再也没有任何犹豫,我伸手挡住老韩马上要落下来的胳膊,抬起右腿,照着老韩的肚子一脚就蹬了出去。% X) d( `0 \1 B1 F; t! K
  老韩肯定没有想到我会气冲牛斗地负隅顽抗,并且不会料到我把所有的积怨全部凝聚在这一脚的力气上。0 d7 E- y' r% R& J! @0 B- _/ t
  当我的脚实实在在地有种踹在一包沙袋上的感觉的时候,就听得老韩“啊--------”地大叫一声。踉踉跄跄急退中,尽管全力想稳住下盘,还是结结实实撞在沙发旁边的墙上。- V# r, f/ S# P2 [; c  J! d
  老韩的脸忽然间就煞白了。
$ p1 b, t" p$ O% ]  {  当他明白我开始下狠手的时候,再也止不住心中的狂怒。  `3 [7 t  f! K2 O- B
  他急红了眼,愤怒使他急红了脸。他脚下发力,饿虎扑食一样冲到我面前,一拳就打在我肚子上。( K( P1 D- I. ]
  我下腹部开始有种沉闷地发木,接着那种疼痛像是被点燃的火把,从末梢先着起来,慢慢地开始延伸,一直到所有地方都烈焰腾腾。/ ~2 c3 o5 Y0 U& r/ l6 g( q
  没有时间去顾及下腹部的疼痛。, X! }! h+ T& K+ W
  我迅速出手一把拽住他后撤的胳膊。看他的头离我距离那样近,脖子上灌了力道,猛一俯首,狠劲去磕他的头,同时屈膝,再次向他腹部使劲顶出去。
: F) d3 z$ |; z+ R0 t  我确实没有打架的经验。+ F+ s( f* F0 H( q7 q; R! l
  在一场今生初次的肉搏中,就像一个撒泼的女人,没有任何目标地逮住哪儿是哪,丝毫不知道怎么防守,也不知道怎样的攻击最有效率。
8 i- r9 p3 \$ W  d& L1 M! _- k; }  老韩肯定非常有经验,我结结实实踹了他一脚后,他马上就进入戒备状态。
7 m% S) G" {/ S' W  只见他右手一抬,就撸住我的膝盖。; Y8 Z) A- M. E! E
  我被他紧逼得靠着墙,腰部没有活动余地,膝盖当然也发不出力来,就被他轻松地卸去力道。
$ P7 U' P! e+ W+ z8 @% j9 I  他没有料到的是,我头部对他的那一磕,却被我磕个正着。
7 t4 X  [1 M8 f2 y- S; B8 q5 k( U  可是,老韩个头比我低,我不可能用头去撞他,这一次撞击,正好是我的面额碰在他的头顶,呲牙咧嘴的最受疼的还是我。
2 p/ y5 J- n# N9 u- |# P+ d8 ?7 f  这种疼痛让我悲哀。
( w+ [& k* V" o3 m* |9 y6 J- O  要么我把老韩打趴下,要么老韩今天把我打死。: G: v2 t4 e8 N: ^0 i4 T
  可我真的打不过他。2 v! x! j8 ?+ z: h
  外面郭旌旗拍着门喊:“朋友,你们在打架吗?朋友,洪小军,洪小军,开门!开门。”1 c8 a% g, R+ {  a* L$ K; |
  就听见张文清说:“你一边呆着去,人家弟兄两个的事不需要外人掺和!”
* x: M& q- F* h! y  接着就喊:“老韩,你没有吃亏吧,哈哈,你也吃不了亏的!”, @/ {. ]# A- ^5 {: z  A4 R+ h/ T/ g
  郭旌旗则在外面粗喉咙大嗓子地说:“咋啦,两个欺负一个啊?我是洪小军他朋友,你是谁?你是欺负我朋友的那个人的帮手吗?咋啦?你也想打架吗?别以为我是外地人就怕你了,就你啊!”0 S" E3 V; o  i; l
  不行,我要是在这里再呆下去,外面肯定就会打起来。
( j8 C' c* W( ]' l, i  我倒不是怕郭旌旗动起手来会吃亏。就他那身手,张文清肯定只能是手下败将,可能连近身都不能。可是,人家郭旌旗大老远跑来是做生意的,不是来惹事的,张文清什么人啊?纯粹就地痞一个,惹上他,最后肯定会在底下使坏。
; @3 j% x+ b. O( T, a' A4 I  老韩一拽我的领口,怒不可遏地拉我到沙发边,一推我,我就坐在沙发上:“老实给我呆着!警告你,别乱动!”说完,他大步走到门口,开了门。$ s+ |0 R4 n; c. c$ V' L
  要是我家里没有客人,我可以听你话。现在郭旌旗就在外面,要是你和张文清跟他说不好,要是动起手来,让一个无辜的人受我牵连,那怎么行?这算哪门子事啊?6 {  c( z3 n+ q5 ]' e8 {
  我凭什么听你差遣?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了?我被你绑架了还是咋地?
; U7 e5 W8 ~+ T5 D. d1 c  我站起来,郭旌旗的目光绕过门口的老韩,急切地向里张望。
9 w4 k" Q- v0 \/ K  我使劲拨开挡在我面前的老韩,朝外面走去。
8 a3 G0 |% G) t9 U  我要回家,对面,那才是我的家!
1 R" [5 a( o: V5 h) v1 g2 N  张文清看看我脸色,挡在我面前:“小辉,有话好好说,你知道你哥就那犟脾气。你不一样,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事情来了,可不能钻牛角尖!你……”
+ p+ ~6 j# v  P. x  我哪里有耐心听张文清说话!不等他说完,我转身对老韩说:“你给我记住,我不是你的出气包!”
" v/ Y: o4 |: a  i  老韩的嘴哆嗦着,那明显消瘦的白净的脸气得青一阵紫一阵的。6 e* s8 w" B, C$ H. [- N' g5 q
  也许,他开门出来,只是准备呵斥几句在外面拍门的这个人。
9 W, t9 B  _1 D( S8 L5 z  他却没有想到的是,我是这样不听他的话,硬是跑了出来。
7 u* r! D) R$ j1 B/ c( K" c/ Q& \. T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有点楞。" m+ i' O, A8 g
  我并不理会老韩和张文清。1 y7 r( t0 Q+ L( o- [  l* e) s
  在张文清挡我的时候,我使劲推了他一把。
+ f7 n3 `, Z1 g* A( ]. o+ p9 L  我拽了郭旌旗进屋,顺手关门。+ L7 @  }) N9 i$ {4 a
  原本,要是郭旌旗不来我家,就不会发生今天的场面。
% y9 L! @1 Y: h7 R6 {9 k+ r) Q  我事先应该考虑到雪屏和张文清会给老韩通风报信的。
  a3 [5 Y+ a* [6 F; n8 [' l  上次吵架后,依照老韩的脾气和性格,我回西安,他一定会来玉祥门找我的。/ U! j) u' c6 k  V
  当初,我早应该把郭旌旗安排在宾馆里的。
! v* H. \; [) Z! H6 l( t  现在乱成这样,又被老韩误会!# j6 {8 m1 m; F4 c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有用。
1 A! ^7 d0 r& j. [, |  z4 e  我听见咚咚咚的急促的下楼的脚步声,又能听见张文清在后面一声连着一声喊:“老韩----,老韩------,别走啊!”- e: a7 w; m+ ~6 @
  脚步声慢慢就远了。" W8 G' U& `+ V0 e' A3 M4 x, U) J
  老韩,这一次是真生气了。
* x7 N: F9 C6 Z7 P' r  我的心揪起来。
. ]2 R! N( W5 e4 Q  眼泪哗哗地流下来。1 X( }, d3 d4 r/ A% G5 o  E/ V$ b
  顺着门溜下去,我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头。
2 ]+ z9 w) {! l1 t& Y  一股浊气,在丹田处徘徊良久,终于顺着胸腔,冲上脑门,左冲右突了半天,化成一股长长的嚎叫。6 Q2 `3 j$ o7 ^2 J, X: g3 u( W' @
  那是一种痛心裂肺的感觉!
+ b5 V$ @, d( d6 Z$ J2 G  此刻,有种绝望,重重地敲打着我的心。0 [) o- Q. w' T! ^9 y
  第一百零九章
% n% T0 i: t2 _+ o  再愚鲁的同志,看到如此场面,也能猜出来个中曲委,更何况郭旌旗并不愚鲁!
! }# ]( k8 e8 f/ O$ G  w  过来拍拍我肩膀,郭旌旗说:“刚才那个和你拉拉扯扯的小个子就是你说的老韩吧?他打你了?”8 [# f4 K+ ^4 T5 K+ S+ G) r
  我心里荒芜一片,就像西北风吹过冰雪铺盖的荒草滩。
2 H7 k& T+ U) m, v* u  q  泪水从眼眶冲出来,吧嗒吧嗒滴在地板上。鼻涕口水黏黏地胶水样挂在我的下巴。
$ a- n& v- o9 H  “怎么能这样呢?喜欢一个人就好好地珍惜,何必搞得这样?”
4 P% X/ K, e/ y- _# w0 Y% c# D3 ]  郭旌旗自言自语。3 |6 o0 ~7 ]9 \% W. W5 y, a( {
  爱情,这简单的两个字,在恋爱的双方,因为各自性格的差异,表现的方式差异简直太大了。但是,爱情的甜蜜,爱情的悱恻缠绵,却是每个人至高无上的追求。
7 s! M; X; A" I/ n) m8 {$ @7 v  我不知道,要是当初我选择了郭旌旗,那我的这场爱恋如今会是怎样的结果。
& A* }! Z/ O3 w- j8 L  我性格的缺陷,使我就像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倚天剑,这两次和老韩相遇,不是刺痛了他,就是回剑时,更痛地伤到了自己。8 h+ A/ Z' }3 H6 U0 P/ H
  也许,今天老韩在得到我回西安的消息后,就在张文清家里等我,只想着和我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可是,当看见郭旌旗后,他再也怒不可遏。他一定在想,跟他才分开几天,我小辉就忍受不了寂寞了,就找了个粗汉,还把人带回家,这不是给他示威这是什么?
2 \4 ~7 b0 w: b6 K" K  同志之间那种超灵敏的嗅觉,使张文清和老韩肯定能分辨出郭旌旗是个同志。% }% L( x( S7 m" }0 w& t- D
  老韩肯定不容许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他撒野!! |0 i5 z* s5 {6 z
  他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凌辱?!
" N2 B; P$ O+ D+ Y3 H  在华县,是我给老韩提出了分手,他气恼不过负气而去。
. x. C+ V0 y- F- z. G) B. u5 L; I4 b  在玉祥门,我带一个同志回家,他老韩再有度量,肯定也会从脚底发凉的,更别说心里了。! P  }/ X5 F) o4 [& c3 M
  可是,这能怨人家郭旌旗吗?" F8 S/ i' \& U5 l5 p; Q& C0 ?
  换了是我,毕竟以前互相有过很好的感觉,也许在这三年当中,每次想起西安,就会想到那个高高的帅帅的爱笑的很阳光的洪小军。到西安去做业务,看看他总归没有错吧?( k5 A6 o; k0 E5 q- e4 z
  当我意识到在郭旌旗面前这样哭很不合适的时候,还是撑着站起来,忍住心里的悲哀,收了哭声去卫生间洗脸。& P7 b. F: a/ t4 D. s/ r4 Z
  唉,就这样吧,如果命中注定和老韩的这段缘份到此为止,也只能这样了!
1 \) ?4 g/ o! z5 |& u  要是让我低头给老韩去表达我心中对他万千的不舍,去给他辩解郭旌旗到我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依我的个性我再怎么都是做不到的。5 {- e# W. F  x; e$ n
  我还没有下作到给人低头的地步,你老韩爱咋想就咋想吧!你老韩三番五次地打我,就你长个打人的手啊,我还惯了你毛病!看你那样子,今天还想打死我!你,去死吧!
& j4 z4 M1 N4 \7 c7 Y4 W- q  想一想,心里就对老韩气愤起来。
) c% h. g: A  \1 J  我就像个得了伤寒的重型患者,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地想着老韩,想着其中的恩恩怨怨。
" [2 y; Z- u7 L! B# L- s4 A2 t  郭旌旗在沙发上坐着,无聊地敲着茶几的玻璃桌面。看我出来,憨憨地笑笑:“是不是你们老吵架?”# |. T9 H! g" ]; j
  “没有啊,吵得很少。”
7 X7 W7 i) O- F) W. x# x  “他跟你很较真吗?”郭旌旗问。
! i4 l5 j+ s4 b6 N  我承认,老韩对我是很认真的。: ^( R4 k- w) k/ t7 q! ?9 G0 M
  就像雪屏和梅梅所感觉到的,至于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她们不一定知道,可是,她们已经能感觉到我和老韩在一起时老韩的情绪变化有多明显。
: e" l  a. b& b0 f$ s6 e  我笑了笑说:“这样吧,咱们也别在这里呆了。你住我这里也不是很方便,咱们上宾馆去住吧。”
0 M4 k1 a" R. x7 u, ?  郭旌旗笑着起身,没有说话。0 {2 h* Y4 V! m* r
  在榴花宾馆,我给郭旌旗登记了房子。: _* i! {2 a# B% F3 D+ m- U% r
  “朋友!”,郭旌旗在沙发里坐定,低低喊了我一声。  H, }8 n7 O) V- x/ `$ ?0 F$ v
  我看他时,落地的台灯黄黄的光晕正罩着他。
) n7 @. G5 q% Y7 ]/ y4 S  “朋友”郭旌旗再次喊了一声。
/ p, X: T. }: x$ r, b4 g  Z  尽管我没有应声,可是我能预感到他深情的呼唤后可能会说什么话。
- q6 Q( H7 F2 L# f+ v  这样的两人独处空间,那曾经相悦的情愫,不可能不使人想入非非。
4 E& c2 |9 P: z0 {# k/ ~. _  “是不是我们三年前分手后,你再没有想过我呢?”郭旌旗旧话重提。
5 Z$ |* Q6 X( V5 v* e  什么?没有想过?可能吗?
" j) \" D) ~$ \  z8 K  说老实话,我应该感激郭旌旗。我感谢他曾经给了我一生中第一次的性兴奋。甚至在后来的与老左老韩的激情中,不是每次都能达到甚至超过和郭旌旗在一起的感受。' A0 I6 p1 j% C2 N" R; I
  在没有碰见老左,没有碰到老韩以前,我一直在我生命中苦苦寻找。和郭旌旗那次接触后,我一直想找个像他那样的熟男:憨厚,热情,沉稳中不失活泼,有着 强壮的体格,有着性感硬朗的外形。人说,性不是生活的全部,但是,选择一个和自己一生要相守的人,性吸引又是多么地重要啊!5 O+ {" p. M  E  o! }+ x
  可是,无边落木萧萧下,千帆过尽皆不是,我还是不断地失望。
+ O* k5 r8 h, g& D5 c. j  一次次在漫漫长夜里,当被青春那分泌旺盛的荷尔蒙刺激得睡不着觉的时候,我就想起那瓜果蜜糖也似的新疆,想起龟兹文化节盛装的阿克苏,想起那个空旷的电影院的角落里那令人窒息却又疯狂的那些感觉和画面,就深深怀念郭旌旗身上那男人律动的气息。! U% U( f3 x# t9 i( p8 g( |
  那一切的一切,就像雨后的彩虹一样绚烂瑰丽,挂在我生命的高空,那样地清晰,要想去抚触,却是那样地遥远。
  ~; E$ w2 x& I4 B  我甚至曾经后悔过,是不是当初就应该抓住那一份感情。是不是应该随他去阿瓦提,在他那里找一份工作,然后在那里定居下来。
$ R# [0 ]/ ]* b' j+ T. ]6 M  郭旌旗有四个孩子,有个骑马放羊的老婆。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只为了他能给我寂寞的青春以抚慰。- R3 q' y! @6 Y2 W
  可是,当我从性狂想中清醒后,我觉得自己是何其的无耻!- D1 k- e. w$ J9 n
  我难道仅仅就为了自己自私的性欲望,就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么?就当这个世界上我和他的这种畸形的感情只有天知地知,我能对得住他的孩子,还有他的老婆吗?我能不管自己的二老,为了一种单纯的欲望和情感离开家乡么?) X" o0 z0 O! p' r& x
  熙熙攘攘为名而来,忙忙碌碌为利而往,这是圣贤对众生相的总结。
, w, @+ [) |' K; s8 ^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平凡人,没有仕途,不可能发大财,但是,我也不能就这样跑到遥远的十万八千里的新疆,跑到一个荒凉的小镇上去。/ c4 f+ c' i3 E% z5 Q; [
  我只能让那一份情爱在记忆里扼杀了,也只能强迫自己忘记他。
' }/ p  v! T- t3 i! [7 y3 ]  所以,在给郭旌旗委婉地回复了一封信件后,他以后所有的来信我看都不看,直接撕碎扔掉了。尽管心里很痛,很不舍,我在心里念叨着:对不起,朋友!! Y! A- ~: S1 e" |' l
  “朋友,想没有想过跟我回新疆?现在你和老韩都这样了,他走了!”郭旌旗的眼光热情而执着。4 t; l( N/ X; Z9 k' _: ]3 V7 ^- s7 e* a
  以前看李安的《卧虎藏龙》,当看到罗小虎为爱一路狂追,追到王爷府,半夜里翻窗进来痴狂地搂着玉娇龙对她说:“蛟龙,跟我回新疆吧,新疆!”的时候,我的思绪就不止一次地跨越千山万水,飞过茫茫人海,在人群中一个挨着一个地搜寻郭旌旗的影子。
/ E4 w1 f6 A% q2 B8 s  这样的情景不止一次出现在我梦里。; ]0 [+ \2 t: b: J/ \. B9 Z
  可今天,当郭旌旗梦一样出现在我面前,当他款款深情地再现电影台词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波澜不惊了。
) s2 w' g7 _6 ]0 f9 b) R  我笑着摇摇头:“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
  p) N& L% f  b" u  B5 U" g6 I: _  我怎么可能给他肯定的答复啊!和老左现在的牵牵绊绊都难以挥断,尽管和老韩现在深陷危机一片迷情,但是,我怎么能再纠缠一段已经荒芜的感情。
: n  X7 U) }( q: e  可是,就在一念之间,有人给我在耳边说:“小辉,跟郭旌旗走吧,别再想得太多了,只有你跟他走了,才能从老韩和老左的漩涡中挣脱出来了!”
" K) f" Q/ q& [) ?; e  我紧张地打了个冷战。4 G5 ^6 x7 N# I+ r
  回头四下里看,除了我和郭旌旗,身边再没有一个人!2 \. ]$ j+ R" v( n; _' h
  郭旌旗听了就犯急,一把抓住我的手:“朋友,你没有喜欢过我吗?”6 x! x+ n; F! q0 a
  我点点头:“喜欢过!”
9 H. U. a" |- d  R3 k$ K1 y/ R  我不喜欢他,怎么可能和他有那两天的缠绵?我不喜欢他,怎么会经常想起他!6 z% _# y0 U1 R: c- _
  郭旌旗的手上就使了力气,把我拉进怀里。4 c& D# }& W% w7 `$ @! G
  他那让我后来不停追忆过的男人的味道就慢慢地近了。
/ v& |" H$ i( q. m  这样的味道让我时时刻刻想牢牢地拥在怀里,今生今世再也不要松开。
! j  y: g' k3 i& g3 d  他厚厚的嘴唇就附了过来。
0 @4 @6 m: K. M7 C  几天没有和老韩亲热过了,我的心里被什么戳了一下,一股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温热腾地流遍我的全身,我那躁动的孽根不争气地就涨了直了,就像旱地龙忽然涌满了水一样,那样地憋涨,那样地饱满。" M+ ?. @. H, _  A5 L
  第一百一十章& p: ?: I+ b9 ?! U$ O* s' b/ I( y
  可能有很多日子没有和喜欢的男人亲热了,郭旌旗的要求非常迫切,那样地急促,就像暴风骤雨一样。
9 d* ]# L4 ^, L  他的手掌依然很厚很粗燥,是我曾经熟悉的样子!
, ]" R5 H+ P" g, ^  他的臂弯是那样有力,就像一所能躲避任何风雨的港湾,是那样让我渴望!
; t7 [3 v5 X6 D* ~" o  他的气息是那样地具有诱惑力,那是我心仪的成熟男人魅力的起源!
. b/ G" S% H6 ^0 k+ D- Q  这样的气息让我颤抖,让我无法抗拒!
( e' Z7 W" J+ S/ s& T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厚厚的性感的嘴唇抖动起来,他急于和我重温旧梦!7 c/ E. [9 u5 [9 A. e9 p% w$ D% D% K
  在我被老韩刚刚狠狠地打了一顿的时候,不管是出于对我的安慰,还是长久以来他朝思暮想所产生的强烈欲望,现在,他像一只亢奋的狮子,急不可待!
) t3 T3 Q& L$ I9 {  “不,”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几乎分辨不出这声音究竟是不是我发出的。
* n1 ?  u0 ^3 G: A  我承认在这一刻,我的确想成全郭旌旗,也成全我自己。因为,毕竟我真的曾经喜欢过他。
8 A9 V3 p+ Q$ O2 D' S& o! }& V  @  我还是挣扎了一下。
% n% A0 P" @4 ~! r4 Q9 ~  郭旌旗却没有理睬我的挣扎。7 ~  f; Z: w$ [! q5 Y% w$ U
  他反而加大了胳膊的力量,他的嘴唇就落下来,我已经感觉到了他粗重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同时他灼热的双唇已经快要贴到我的唇上。7 @! ^" y9 n; V' M) q
  我脖子后仰,伸出手支撑在胸前,形成阻隔。- h) V- ]3 H: L! B: U, V, X3 c
  “不,别这样!”我下狠心拒绝他。
# r# l6 G7 y/ d. z$ @) p5 i: F  “怎么了,朋友,我大老远地跑过来,你也不迁就我一下!”
( L8 p$ D9 g: W& ^- A6 s  郭旌旗非常失望,浑厚的男中音中夹杂着不快。
( q. p2 g8 p5 c/ h" l  见他手上松了劲,我趁机坐直了身子,我甚至站了起来。
/ K* U# x8 [' |& b# c  被人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尤其是被自己也喜欢的人喜欢,那更是人对感情最至高无上的追求!$ Z& k' A- A) b
  可是,我怎么能够在这里和郭旌旗忘我地缠绵啊!& h: X) m, \# o. j6 D, q
  玉祥门护城河外老韩晨光中的笑脸,他给我脖子上挂项链那笨拙的手势,他唱秦腔时候那激越的神情,吵架后他追到我玉祥门家里后那一声狗呀狗呀对我的笑骂,宁夏途中那一处处携手看大漠看湖泊的温情,哪一样不让我想起他对我的好呢?; z! U7 g$ Z- m4 @0 r3 B+ G1 G, z
  老韩是打过我,可我没有打过他吗?中宁县医院门口我对他还不照样拳打脚踢么?他还过手么?4 r! y5 H2 F8 D) K7 G& h
  老韩今天是打过我,打得很重,那是因为他听见我对张文清说的那种话伤了他的心,那是他看见郭旌旗被我领回家!他以为我真要跟他分手,那不是实实在在气不过么?: ]/ [% F* G! T7 M1 _3 A1 t" x) B
  或许,他只是想教训我一下,也许教训完还会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哄一哄,也许我们就真的和好如初,当冰释前嫌后我们会比以前更加亲密呢!6 p. Y3 T- n2 G; @3 V
  可是,我桀骜不驯的个性却让他一点面子也没有,还趁势踹了他一脚,我这都是什么人呢?这是!
/ U' N1 n' ~9 x6 ^* b  想寻找我理想的伴侣,郭旌旗很多因素不适合我。也只有老韩,也只有我深爱的老韩才是我最适合的能过一辈子的人!
) I& n" \1 k2 [2 Y0 v8 M/ \/ C1 @% K  而,此刻,我却再次深深地伤害了他!
- P* q8 q* O  ?! n" g- Y  “朋友”,我淡淡地笑着,学着郭旌旗的口音我也叫了他一句朋友:“你要弄清楚,以前,我没有朋友,你是我喜欢过的第一个人。但是,因为很多原因,我不能和你在性方面再有任何往来了。你到西安,我很欢迎你,在西安,你的业务方面,如果我能帮你,我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去帮你,我还有事情,我得走了,晚上我请你吃饭!”
" [4 G' u; H* Q- i$ H" ^) |+ Z  瞬间,郭旌旗的脸上就写满了失望。, F& w8 L/ C3 M; [" h3 n
  我给他笑笑,就此问题,我不能再跟他交谈下去,我必须坚持原则。/ b6 ?& i6 w. I+ U$ `2 G, s- S
  我退出房间,顺手给他带上房门。
" Y3 r7 H! H" o. B+ E  我再心软,也不能再考虑郭旌旗的感受了。
6 x. L+ \7 F, k' S  我自己现在都不能自保,还能去体会郭旌旗的感受么?1 w+ Q" C6 F. c7 V  H" X$ u. P. J
  柳青说过:人生的路途尽管漫长,但是,紧要处只有那么两三步,特别是人年轻的时候。  G( h* _. ]# P9 d3 G  D' ]  Z
  再和郭旌旗纠缠,只能是害人害己!& G/ n/ ]* U. i5 \7 X2 {0 S
  我摇摇头,用手搓搓脸。
4 J) [9 Q0 N/ F  Z2 |  
; R  P0 E5 q( I- l; U$ L9 O% l+ D  “小辉!”后面有人喊我。
$ t9 T+ ]. z( o4 D; r% S  回头看,张文清!
" I/ ]; G$ \- Y3 w' a1 L$ ~  一种由衷的厌恶使我皱皱眉,他在跟踪我!, M* o) h  n8 p* g. N! [8 _
  心里再厌恶,我还不是跟他是邻居吗?他不是老韩原来的那个什么嘛?0 E" w7 I6 X; ?) \3 k! Y8 f
  “哦,张哥呀!你怎么在这里!”
$ s8 W7 y, }# `% H* Q% o  张文清就红了脸:“不隐瞒地说,我在跟踪你,看你和他干什么!还好,你进去了刚好六分钟!”
# E, i& a( ?. v! E) m) M  我听了此话,马上就要晕了。$ m, [: u: `9 d* S/ r5 T/ E6 m
  我恼羞成怒了,我要张口骂人了!
8 V8 c1 ]* `$ B) ^( `0 z  张文清赶紧两只手掌摊平做九十度状:“停停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咱们现在不骂仗。找个地方喝茶去,我有话给你说。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 ^; U1 m$ Z4 ^) I: \  “哼!你会为我好!”我瞪了一眼他,心里极其地不舒服,狠狠地在心里骂他。0 C& ~$ z/ L7 }
  然而,张文清毫不理会我的蔑视,伸手来拉我的胳膊:“别生气,真的,有气一会儿再给我发泄,想怎么发泄都行,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L. T4 n3 g5 j6 ]# T. ~2 D3 Y9 `
  “放开我,别拉拉扯扯的!你说去哪里?”我甩了甩胳膊,厌恶地抖开他的手。' o0 D* ]# U; r. F
  张文清尴尬地笑笑,“到下面去喝茶吧!”+ U0 f# O: n9 Z
  乘电梯到二楼大厅,刚在茶楼的沙发上坐定,却接到家里的电话。
: e' k) P' P- t% U8 g3 [2 Q  我马上紧张起来。
, w, h# K( q0 r5 D  电话是二嫂打来的:“小军,还没有出差吧?”1 {0 @' h' }' f7 Q/ z; ^) z3 k2 _
  “没有,有啥事?”3 r0 [8 q% L, X8 V
  电话里二嫂就笑起来:“也没有啥事,嫂子就是给你说一声,叫你放心。咱爸的情况越来越好了。”3 }, i! `; k# E" J3 X) D6 q2 r
  “哦!”我长长出口气,真是吓死我了。老爸有病,我急匆匆就走掉了,现在没有出差,却在这里陷在一片是非的泥潭里!
/ h0 g0 |! ?; [5 u" S" U9 G  “咱爸的视力恢复了,能清楚地看清东西了,说话也比开始利索了。你不要太操心了,把你的工作和你的事情搞好比啥都强。”
: Q) k* O( T! A  尽管二嫂语气很轻快,但是,想到我回家那几天发生的事情,我止不住一片悲哀。
2 [8 }/ ~7 h; l; a3 {  “刚才,左哥来了一个电话。”
% y* T: t& z) v5 [0 l  老左?我瞟了一眼对面的张文清,站起身来,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 H+ v% f8 m, D$ E  “他说啥了?”$ v% M9 h4 T# E) l0 N" @4 W
  “也没有说别的话,就是把咱爸的情况问了问。再就是问了问你还在家不在。不过,他的语气听着不对,怕是有啥事吧,好像情绪比较低落。”
3 d5 `# N1 l  X% i6 c1 j  “哦。”/ l  s) V! m: ]4 S/ F: l( T& ~
  二嫂也没有再说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挂掉了。
1 X  i( i. l  Y- n$ e7 Y4 c& q6 ]3 Z  我很清楚,二嫂想问我现在和老韩是不是和好了。但是,她还是没有问,二嫂实在是个明白人。
+ ]- Q( H1 q# w0 }& w( M, T  可是,连二嫂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到老左有啥事,到底他会有啥事?1 L2 J, L& K. |1 D2 i: X3 q
  这令我疑疑惑惑。
" [/ ]5 v, A- @+ h3 X3 a" p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茶楼里此刻却非常不合时宜地放着一首曲子,低沉舒缓:' ^' x( O5 D1 a+ P
  人间情多 真爱难说,心里能有几分把握
& X9 [1 s! Z' @% @/ g/ |  来来往往 你你我我,谁又知道最后结果7 X! J' T& `' Y: h" ~" n( J
  人间情多 真爱难说,有缘无缘小心错过( P, d6 m/ @! m3 V" O: C
  一时欢笑 一时寂寞,一生相伴最难得
0 `4 Z# j8 B; D5 J9 ^- g  问不出为什么, 止不住你和我
5 B! e: v& o$ ?9 @" f. {0 Q  心甘情愿受折磨, 问不出为什么
' A& |2 x7 l1 I: d4 K  止不住你和我,一年一年这样过
; t# u' m  z4 r  当我听清楚这首歌词时,我惊呆了。5 E; u) q8 f) p1 [% w' [$ |' X+ ]" K
  我在沙发上坐定,张文清笑嘻嘻地已经提起紫砂壶给我倒茶了:“老左,呵呵,老左现在为了你,麻烦惹大了!”. b- R$ j& V- L
  “你说什么?”我心一沉。
. x8 q( O' o9 @8 C4 \$ D2 g3 w  尽管老左不是我理想的情人,但是,我绝对不想听到对他不利的任何消息。( m8 }$ |8 w  K+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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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3 08:59:06 | 显示全部楼层
雪舞如蝶—当帅哥遇到两个熟男7 y/ o. |/ e2 D( Q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 L4 @1 U" B- V3 W4 H3 i2 K
第一百一十一章
/ v& b( Y0 }- r  I9 v  身体往沙发上靠了靠,我尽量使自己舒服些。! ]! O! F, K! {
  尽管刚才老韩那没轻没重的打在我下腹的一拳还在隐隐作痛,我现在还是给张文清露出了笑容。
& x; N9 N$ {( z) h" P+ x3 s1 |  在内心里,我非常厌恶张文清。5 b' [4 F  J$ l
  厌恶他那种见风使舵的猾,厌恶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所有卑劣行径!我不知道老韩气冲冲地走了以后,张文清怎么就跟着我跑到榴花宾馆。# M8 T( D! D  N* a, C+ p% a
  他张文清到底要干什么?9 K6 f: j( E9 x: F
  最早,因为田真真打了我一个耳光,为了给我出气,也为了给老韩争面子,张文清指使几个小混混在老左家门口泼粪涂鸦,还跟踪田真真,给她形成一定的压力。按说,田真真会跟张文清势同水火。可是,后来听老左说,张文清竟然还经常和田真真通话!
( G7 z1 g! X7 M, n4 R) L: [  老左曾经说,他酒醉的时候,张文清对他动手动脚。
6 N  K( S% x7 F' ?9 W& G7 v. w( Y" V  我也曾不止一次地看见外面那些莺莺燕燕的女人出入张文清家。
' {8 H5 a( l: Q& O- i* V2 s* d+ w( T  这个张文清曾经跟老韩在感情上走得很近。+ e- r- _; e$ z9 R8 f2 I! R
  听老韩说张文清现在有好几处房子,分散在西郊北郊东郊好几个地方。  }* K' G. A& G. ?0 K0 l
  现在,张文清和老韩在经济上还纠缠着……
% I: q) N! _. W) Z  我不愿意多想了,我的头皮快炸了!6 R% O4 T0 R' Y4 D' h) X7 {4 \7 w
  如今,看着张文清下巴颌上的绿豆大的一块黑痣,我真的都想呕吐!
* p" G1 W- S# I1 {: b( L" h, d7 C  然而,我还得坐在这里听他说话。
2 U, p- o) H3 E6 R# Y* y$ M  他说的越多,我就会从他嘴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0 |1 V5 n" k' \8 n8 p) ?  “你说什么?”: R5 S; a" C$ z7 k
  我尽量语气平和,显得老左的事情对于我是无关痛痒。! ~3 J  s# }) g  ^1 _
  张文清的神色让我费解。
& r: U/ h: j" t5 n9 [* {  他的嘴角的一会儿上翘一会儿下弯。嘴唇的翕动中,目光游离,眼神飘忽不定。
( T- U/ k9 m- i  要是说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那么镶嵌在张文清的这扇窗户上的就是毛玻璃。. h; k: \! d! [( q0 F9 D* U
  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4 N& {. X8 H  h% N( M$ J/ g' V, ^  “这个老左,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啊?死缠烂打,这下好了,惹祸上身了吧!听说田真真从华县回来,现在跟他闹了个没完没了。说不定会离婚呢!”
7 E% D6 p2 ]- Z3 m- A# Y( b( P( A  “不可能!田真真非常爱老左的!再说,田真真不会傻到去离婚的!”
+ I$ M8 D( a8 e7 O  我再也无法把矜持装扮下去,老左万一真的离婚了,那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0 P+ A1 y  O! a* b, z4 i+ i  “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C1 _" b$ Z& u
  “你胡说,你听谁说的?”7 r: {* t' I, {# d- n+ i
  我几乎喊起来,禁不住攥起拳头在桌子上捶了一下。
  x2 u; @1 I+ d  小玻璃杯的绿茶晃荡出来,汪汪地在杯子边涌成一滩。
; r4 C* A3 Y2 ?& b  几个喝茶的客人齐刷刷拧过头向这边看。
& _# V4 {  `5 U& d  服务生跑过来:“先生,什么事?”: T7 F8 }6 [( l: t  q6 `8 p: K! c
  张文清笑嘻嘻地说:“没有事,没有事,你去忙吧。”; g3 y5 h" ^4 n$ k6 g" X
  我别过脸,看墙上装点的塑料的繁密的绿藤。% f/ j6 F8 K; V$ d* N+ c) }
  收拾了桌子,服务生走了。
0 V" Y) m& [# d" X  “哈,小辉,生什么气啊!我要是你啊,还不高兴死了!”张文清眼神里模棱两可的笑意。3 _5 c3 K1 ~! x, x2 q) Y% U3 f) }2 p
  我瞪了他一眼。
' e) c$ k* B" H' C) d  “你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说的是实情。好了,不说老左了,反正你也不喜欢他,他是咎由自取,算他活该!找个情人,弄得鸡飞狗跳的,真傻!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0 \0 Y% f3 O1 H
  看我铁青了脸,张文清满脸堆笑,赶忙止住话头。1 }0 `+ r. F' f5 g' k
  我的心里现在五味俱全,想到老左这样,就像有什么在虐打着我的心。
7 A1 K! }& o) a+ B' |  “老韩都那么大年龄了,竟然跟个毛头小伙子一样,爱你爱成那样!我跟他一个村,关系也相当好,就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这样过。唉,怨我爹妈,咋就不把我也生成小辉你这样的帅哥靓男呢!”0 p: `6 c9 F5 b- u4 }7 S
  老韩对我不可谓不好。精钢和绕指柔,在老韩身上,我不止一次地感受过。我喜欢老韩,喜欢他男子汉的血气方刚,尽管看起来他没有郭旌旗那样威猛,但是, 他的男子汉气息无处不在。郭旌旗不象他那样单身,也没有他的地域优势。如果我和他能排除外界的所有干扰,可能真的会一辈子呆在一起,就是我非常渴望的一辈 子啊!9 |; `7 k3 F6 f, X
  我是不指望他老韩养活我,但是,老韩,能像一把打伞,像一颗大树,可以给我遮风挡雨,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w: G! k6 K  i1 w- Q
  可是,只因为他那该死的回门宴,我们现在弄到了如此地步!' M- n3 D3 x4 e. ]) B9 Q! C
  我到底在跟老韩争什么呀?只是为了争得他的尊重而已,争的只是我们对做事后果不同的认识而已!
8 O( R/ _% E2 Z5 C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在走钢丝,要是仅仅因为这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闹得迫不得已一拍两散,我这一辈子,还能这样幸运地找到老韩这样的挚爱么?  r2 b: o: g6 [% Z0 `0 Q8 b
  要是真的这次彻底分手,我肠子也许都会悔青!  z; g% d$ z& D) k3 e6 m# m
  “这个新疆人你怎么认识的,怎么这么快就领他回家呢!你不知道这样对老韩有多大打击吗?要得公道你打个颠倒,放在你身上,你试试!”
+ O" ~# m( ^6 v7 A3 c  张文清连珠炮地向我发问。5 L; I5 p. w3 Q1 W5 `: L9 m# ^* |
  你管的宽!2 P" c4 `, U. w; Y  T0 s3 x' ~3 p
  “人家是路过西安来看看我的,来我家坐坐,有什么不对吗?”( g, S* v/ t! ?  H: c
  “你别说他不是同志!”
& p) m; P0 n5 U, V. ^  “你凭什么说人家就是?假如说他真的是,就能说明我和他一定会怎么样吗?”
7 c2 T7 j7 d" p1 a% l8 w8 J5 d# X* l( ?  “是不是,可骗不了我!有啥话不能在外面说吗?非得带回家?你也不挑个日子,偏偏在这时候!”
0 z. Y8 ]: l. l; t4 A4 h  我胸口有点闷。
4 G, N+ L) _% l, E: o6 ?0 [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就不明白了,当初是你要我认识老韩的,现在我和老韩这样了,你到底是想我和他散呢还是想怎么着?啊,你存的什么心?!”2 Y+ _* K$ o; m7 w2 h8 n+ ]/ s  a4 H
  我血往上涌,实在按耐不住了。
. I' h1 F  A3 v# J! l- {  张文清哑口无言,脸色煞白。( i  u* d! m( C5 V/ C
  “你胡说,怎么是我要你跟老韩认识呢?”嚅喏半晌,张文清气白了脸。3 A$ D9 f" l/ n3 N
  “呵呵,你使劲装吧,莫说‘西北狼’不是你吧!”
6 Z  m9 M& G8 c) b! Y7 a1 `0 n  我轻蔑地瞄他一眼。4 b9 s, W# b& S) d' A1 K
  既然都这样了,咱们干脆打开窗户说亮话吧。7 d- z7 A! N( t) |! A' I
  沉默了一会,张文清说:“好了,小辉,咱们也别兜圈子绕弯子了。你和那个新疆人我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要是老韩问起来,我也什么都不说。至于你和老韩现在会怎么样,你听天由命吧。”
7 T- B; b4 M4 z5 x; X! l  我站起来,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钞票压在茶杯底下:“好了,我还有事情,走了!”
7 _9 p5 u# P$ d/ W  我拧身向外走,看都不看他一眼。# |& E! p- ?7 z. \, l
  我和郭旌旗做了什么?你看见什么?, R# g9 m8 {; Q4 N- R; u
  什么东西!我还指望你给我在老韩面前美言几句啊?6 d; p) X* U' r3 o
  现在乱成这个样子,有你张文清夹在我和老韩中间,我实实在在是不抱希望了。& S0 Y8 g2 y* e' E3 x
  第一百一十二章. |, R3 x; J+ _9 k6 g
  从茶楼出来,给郭旌旗打电话。该吃晚饭了,已经快下午六点了。
% F3 P+ m* P& z% t6 W  郭旌旗笑着说:“我现在在北郊龙首村客户这里,还说不上几点回来,你先吃吧。”% f$ `3 v' {+ f5 y( y* s
  实在是百无聊赖。; v0 D3 Z, |* x& J
  刚走到围墙巷,低头的瞬间,感觉有人拍我肩膀。6 J9 S. q, N4 N& Y
  抬头看,却是雪屏。* E4 J# u0 F" v
  雪屏入时的装束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一袭黑衣,披着一件红色的坎肩。她手里捏着个小包,拍了我肩头后,格格格格地笑起来。6 r) j$ K+ F$ O! H) A% b) J* M
  “小辉,垂头丧气地弄啥呢?“
! I/ }. q" ?  w' U* j! Y1 w( C  “没有啊,嫂子,怎么是你啊?”
6 s( O4 f4 g0 x) l8 ?  “我去张文清那儿拿点东西。”雪屏晃了晃手中的一串钥匙。“好久不见你了,咋就瘦了呢?呵呵,不过,还是一样地帅!”
' \% y9 I1 b7 G! A  H* Y$ b  我苦笑着摇摇头。4 O4 l0 x! n* O) n) @
  “吃饭了吗?嫂子也没有吃呢,一块儿去吧。”: }: x! @  O( F
  “你不是要取东西吗?不耽搁你事情吧。”- Y, T- f, V% _2 u! O5 j7 ]
  我不想和雪屏在一起,我想清净一下。
- k% Y$ i/ e% ^# s1 N- i  然而,雪屏拽了我一把,拉我进了小餐馆,连声说,不着急,不着急。8 m- w8 c+ G# O4 ]/ c
  菜很快就端上来,雪屏双手交叉托住下巴,笑眯眯地直瞅我。4 L/ e! }3 o3 ?9 H& W2 m$ ]
  我不好意思起来:“嫂子,咋这样看我?”% {( m. U4 S, K0 S5 o5 t
  “我说啊,这个,人长得帅就是好,咋看咋舒坦。女人爱看,男人也爱看,老韩真是眼光高,命也好,就有你这么一个弟弟!”0 O5 |$ W0 G- `0 ~. j$ j5 y
  雪屏莞尔一笑。0 G9 ]+ M  E1 y1 T0 a; B$ f5 a
  我心里一凛。
6 w1 l3 {2 E- P0 t, s2 ?  难道雪屏已经知道我和老韩是一种什么关系?
5 n* g' D, |, L. ~) c; s$ _6 o$ g  “嫂子,你有话直说。”
8 M7 J" u( e" A% o3 h  雪屏不慌不忙地收回眼神:“嫂子都怀疑,你两个是不是同性恋呢,好成这个样子!”
- {; G3 x: W& d# `% \8 c, u+ A  我的血一下子串到脸上,肯定连脖子都红了。
5 G1 `3 a0 P* Q3 c5 w$ M8 g7 f8 [; }  “嫂子,这样的话可不敢乱说,我倒无所谓,对老韩可不大好!”
" \! ?9 J7 C7 F6 R6 S- e" K  尽管我心里狂跳,但还是强装镇定,我宁愿相信雪屏只是一种猜测,只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脱口而出。& A0 _0 r+ h, z1 |% _
  “哈哈哈,是啊,看嫂子这张嘴,小辉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吗?这样胡说,以后怎么娶老婆啊?”雪屏这才回过神来打哈哈。. w3 J0 @6 i0 H( p7 _
  “老婆倒是不着急,过了三十岁再说。”我搪塞。9 f  ^7 B6 Z* j: Q+ ~1 q# D. {  p  F
  “小辉,今天跟老韩又吵架了吧?”雪屏看着我的眼睛,不再笑了。
6 V6 [1 F  t% ^+ e5 {& h; K  怎么雪屏知道的这样快?9 j. x/ E& r7 t
  “小辉,不是嫂子说你。老韩这人,就是脾气直。可是,他再直,自从和你在一起后,已经改变不少了。以前他那脾气,他忍过谁啊?谁不毛他呢?既然你是他弟弟,也是在社会上跑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了吧!”! P( s# @: U2 b" l. D
  我盯着桌面不说话。
! S3 D: l. ~/ |( M  “刚才我到他家,看他黑着脸,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小辉,你是主动去给老韩低个头呢,还是让嫂子来牵个线呢?听嫂子的话,别再跟老韩弄矛盾了,你也不嫌他可怜!”
1 d# s* p% G2 f  [* P" {  我的心里就酸起来。
" I' R( j3 J6 B$ p* A  老韩心里,除了一双儿女,恐怕就是我的心离他最近了。1 d6 i$ a  D* ]" v* O3 t. s& o
  雪屏的电话就响起来,接听,张文清打来的。
& m6 O. O  P1 @0 ]3 D  “我和小辉在围墙巷的这家泡馍馆。”  |5 u2 M6 J- c4 J1 Z
  我盘算着怎么去见老韩。  o5 M$ q% b5 h9 o  @6 C7 F
  张文清满脸堆笑地进来。
2 L+ r, t: Q3 y' c7 q* F  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位子上,那种大拉拉的样子实在让我浑身不舒服,就像嚼了一口苹果,却看见苹果的断裂处有个虫眼,看见虫子从里面爬出来。4 j" ^; @/ g( m5 f; M
  我正如坐针毡,电话就响起来。' ?2 }( H7 U: [- A3 b
  老左!  ?; n; G+ }: s: }  W5 G
  浑身一激灵。$ Y! W7 I$ [0 q( \
  拿着电话,我站起来:“张哥,嫂子,我得走了。”, {6 e, b7 |4 y: \5 m
  雪屏站起来说:“那刚才说的事……”
# o% G- k" i' t2 O  {  我笑了笑:“嫂子费心了,回头再说。”
: P, g0 v" ]! a4 Y  张文清拉了一把我的胳膊:“怎么,我刚来,你就要走,我又不吃人!”
3 I, |9 p7 q- I4 x7 H& |% K  我指指电话,“急事,急事,回头再说。”
3 X. h1 O' A' a* N/ X  I+ C  P; z  老左这时候给我打电话,肯定有要紧事。  Y4 Y& `6 P. f: M. L5 R
  华县一别,他欲言又止,那期期艾艾的样子,任谁铁石心肠都会揪心。4 M; G5 v8 _" }/ ?4 y
  对两个人笑笑,我出了餐馆。
0 m- q/ b, H8 x* l  在街道僻静处,接通电话。% j& l0 Q1 T3 a; b: Y
  “小辉,我想见你!”老左的声音有些沙哑。
( l' q% t$ B! K- Z, M% y2 T  “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 M$ X3 Q: \; @1 h! r! Y7 q  “你一定要出来!我从没有求过你,就算我求你了!”
- _* C/ y3 O+ J4 Q! r2 M  我得去见他。# R8 a; [* {4 _/ ?4 T
  “在哪里见?”  w# w' r, c8 U
  “高新二路转盘西北角。”  b. y: _. }9 C
  那里离他家比较近,可是,不会碰见田真真吗?3 k) [: V) C, ^3 Z0 I
  街上已经黑严实了。
9 Z  g$ c. r0 g/ L  到处是人流和车流。6 y+ f0 Y% x' C; [5 H$ ?
  老左低着头,等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抱着头。/ p7 H7 t# F9 E9 ?2 ~; U! q
  走到他跟前,我咳嗽两声。
1 K! I1 u/ g2 f  他抬起头来,勉强给我笑了一下。( ~2 D3 J, N0 ?( ~+ _
  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8 m1 I) y& k) G4 h. |3 f4 l4 G  “吃饭了吧?”, R2 {2 k9 Q4 p+ j1 g
  我没有吭声。
3 P7 A" N$ A8 C# _6 B: k* k* s3 n  “看你穿得单薄的,都啥时候了,不怕冻着你?”
/ y# g8 {9 c- G' K! o- T  心里被搅了一下。
# o2 |7 m- Q& c; X+ k  “你,有啥话就直接说。我烦着呢。”
4 X! _: f' f. E2 k0 T" r( k  “大叔的情况现在一天天在好转,你别太担心,下午我才打过电话了。咦,是和老韩吵架的事情吧?”. [$ {6 V) y: ?) t$ i; h, M" Q
  尽管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我和老韩的消息,我也不想再听他无休止地乱扯了:“你再不说,我就要走了!”
7 b0 [; o4 l+ z  J( l) U! W2 t. K+ k  我佯装转身。" ?. |( }' N4 ~
  “小辉!今天我就想问你一句话!”老左急了。. v3 z9 t. n: n% \3 `2 |+ O6 ]
  我转过身:“你说!”
" x6 G: A( W6 C  “我要你当着我面,手捂住心口,给我说一句:小辉从来就当老左是个瓜怂!”" R! U; G1 P2 D+ c5 ^
  第一百一十三章/ B9 M+ R4 X! b" j
  老左从来没有这样激动过,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样才好。
" R8 L: [+ b5 Z) e7 w1 W2 M  “小辉,在你心里,难道我一直就是个瓜怂么?”
: y; g5 [- p7 S6 g0 o! r6 @  老左重复一句。* H6 @4 O! R  M
  “不是。真不是。”我说。* W% i: z/ [' Z8 a8 d' O7 q" Y* t
  老左并不弱智。* n; W. V! m6 K/ F
  “在华县的时候,我家属就一直在找老韩和你的麻烦,回来后,整天拿你和老韩在我面前说事。这种日子简直没办法再过了,我受不了了!”: f( O) }* p" T% [' ^5 Q2 z
  我不想再埋怨老左什么。事到如今,埋怨他已经于事无补。: j( E. G* I  T1 J% x6 @2 @" h
  我也不会再给老左承诺什么,既然不爱他,我就不能欺骗他,同情不是爱情。
0 }, T( \0 _$ \2 v& o  “你们不能互相忍让一下么?”
3 c1 Z7 ]' k. g$ t  “怎么忍?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小辉,你跟老韩吵架了吗?是不是很厉害,会好起来吗?”0 W* W+ r  K" I- n% p' L
  老左小心翼翼地询问。
- c6 U* }) M* S  w" I" y  “没有吵,你听谁说的?”
3 i0 c4 M$ h% o  尽管这是事实,我还是否认。
" c2 ?+ w; Y  L; o7 I  “我家属说的。她还说,你们的日子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b+ R& m: K% G$ g+ g+ M
  老左瞥了我一眼。
% `: R; k# r! e  “她还断言,象你这样的脾气,象你这样的人,跟谁过都长不了,真会是这样吗?”6 L: j& Y$ S) u' n
  我心里马上就来气。田真真这样咒我的话,你老左却拿来当面问我!
$ i/ Q" I  [% W. T  “那你回家去给你老婆说,睁大她的眼睛,看看我会和老韩在一起多久!”/ Z% b8 r0 G. o" R$ ?+ o  i
  老左再次低下头去。
" S! J9 J' M8 C+ _  半天,谁也不说话。
% B9 R+ D! F/ i6 ]" }  我不知道,老左今天见我是为了什么。张文清的话,让我对老左有点担心,可是见了面,老左却没有说有啥重要的事情,我觉得我这次见他,实在有些多此一举。
" v! ~1 ~  K. k, h" j  “你回去吧!我要走了,好好跟你老婆过日子,别再想我了,也别再去我家里了。”3 D! ^# q7 P' {, k
  我感到有点冷,已经入冬了。
# R0 N5 O* N) d  老左还戳在那里不挪窝。
' M8 J1 _4 K, t, x% w  “回去吧,回去好好过你日子。你跟我不一样,你老婆很喜欢你,你们还有孩子,好好过吧。”2 ~( i+ L  q4 H/ N# |) @
  我慢慢折身,准备过马路对面去挡车。6 f, `: a9 e$ ^0 E& u
  “小辉!”" |1 J$ u  z$ R  ~) F5 P
  没有走几步,老左在后面大声喊。5 r: ~7 I+ b* j# D+ P& c
  今天的老左真不知道怎么了。
' j' `7 {$ a& i" g+ a7 x# J  “小辉,如果我离婚了,你会不会回来?如果哪一天,你和老韩不能在一起了,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3 L/ e( E8 T" I0 \! h  X, U  老左疯了!9 D7 o" J* @8 X
  老左肯定疯了!1 G) A1 n4 S" G- ~6 e; q! z2 E$ J
  尽管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可是巨幅的玻璃窗里面,那火锅城里的食客们食欲高涨的样子却异常热闹,火锅城门口不时有人出入。( {1 Q0 G3 F& H3 ^2 w- E8 s: w
  或许是我做贼心虚,我觉得每一个过客都知道我的故事,每一个人都能听懂老左在说什么。( M2 ]( @7 y4 K2 m  z4 N- e! I
  我说:“你等不到那一天!”
& @$ r/ `3 ]5 L. |3 h/ k6 K$ `$ H' t  我肯定会和老韩白头到老!8 {5 a) {& J2 A) B
  “我有预感,我一定会等到。不管等多久,我一定会等!”0 z) i2 G' S7 u. m, t
  在穿梭的车流的空隙,我穿过马路,上车的时候,我还看见老左在痴痴地向这边张望。
. G, x0 t( o; g. r  也许,这一生,老左和我,互相就是对方的噩梦。4 Q' U7 @5 E% h1 G
  我无法逃脱他,尽管对他,我迫不得已地用了很多连自己都鄙视的手段。那种困兽犹斗式的抵御,我早已经厌倦了,却一直无法阻止这种情感向着无法预期的地方坠落。" o1 E0 ~, i7 [8 N1 P
  现在,可能我的心也千疮百孔!: ?  w- `. ?6 I* K
  司机问我去哪里,我脱口而出:“北郊阴水坊!”# c( D4 j) B6 S4 |) f
  等我明白过来,赶忙改口:玉祥门。
) Z) ]2 z) `3 Q; g- L+ I. N/ O  司机笑了一下:“你到底去哪里?”
: Q+ y6 p$ b" x  迟疑一下,“还是阴水坊吧!”: J4 ]; y, F+ Y9 d5 {
  老韩就象磁石吸引一颗小螺丝帽一样吸引着我。* u" ~4 q0 f) n, q3 a
  我不能没有他。
! F" @" p7 |/ H' E2 i$ `  就像一只冬天的麻雀,我不想站在寒枝上沉默,更不想一个人躲在窝里叽叽喳喳。我渴望爱情,就像过了蛰伏期的青蛙渴望阳光渴望如兰的春水一样。
# ^; X5 u0 R1 z: m3 H' }* k8 z6 ^. u  那曾经一念之间的男女天伦,对我来说味如嚼蜡。3 F$ ]0 [' w/ M6 m! u: p0 H3 }
  也只有在老韩多情又刚毅的目光下,我才能如沐春风。我要去找老韩,我要给他低下我的头颅,只要老韩开门,我一定要像小猫一样温顺地钻进他温暖的怀抱。
. F: k- M% o) g0 e$ s  田真真不是说过了吗?她不是说我不会和老韩在一起多长时间吗?我就要让你看看,看看我们会多久!或许我们还享受幸福的时候,田真真就会在对我们的嫉妒中死去!
  \% k0 n/ X0 m, t& P# P& z; D, i  想到这里,我甚至笑出了声。
" L. v% O. Z" k  a7 U" f0 B1 c  然而,我怎么去跨进老韩的家门?
! p6 w0 m5 K  a  想到这里,我还是不禁地有些困惑。
% X8 y. M7 K/ e8 Q) V  万一老韩真的下定决心不再理我,我怎么办?
8 l2 z# [1 a! P5 Y% p) S  万一他把我从他家轰出来,我怎么办?
6 H& z) n+ A1 k( i" t) M  万一我见了他,他不冷不热,我又该怎么办?7 |  v6 Y2 K( y6 c
  那我是不是真的就成了一只无人收留的流浪狗了?) O. Q1 @* n6 T7 @1 g' K+ b: X( H
  我被自己的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
) \1 L; R0 v, U+ ?  才到凤城一路,我竟然有些后悔自己是这样地冒失。
/ d: H6 }! V6 i# s  我应该再等等,等到有了老韩的消息,等到知道他还在热切地盼我和他复合的时候,我再找他也不迟啊。
1 q6 U7 N7 A4 R5 [  肚子咕咕叫了,推开一家餐馆的门,墙上那喷塑画上的户县摆汤面让我馋涎欲滴。( d! i9 v5 F; _& C) F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6 p! I4 I/ e# L$ ^. u0 j  不是说酒壮怂人胆么!我喝的晕晕乎乎再去找老韩,看他怎么办,他就是再对我死心,也不会把个醉汉扔到冬天的街头不管吧?
* h6 D+ v4 o8 }$ w6 p7 g9 ?0 }- }$ Q  我甚至听到自己呵呵的坏笑声了。
% P, L4 M8 s6 C5 W. c  第一百一十四章
& T+ o; z9 G4 ^) y' k5 ~  想起那次喝醉酒,陈汉章把我送回玉祥门家里,在门口正好碰到守株待兔的老韩。他那次以为我和陈汉章怎么了,竟然不管多年的交情,态度根本就不客气,弄得陈汉章好没面子。
' c5 D2 y1 ?2 J. q6 r  记得上一次,回华县前的那个晚上,因为老左,我再次喝多了,老韩竟然一宿未曾解衣,搂着我合衣而眠。
, ?8 j$ @+ f3 K" p  想起那次,在老韩家,我也是提前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他就把我推到众人面前说:这是我认的弟弟,名字叫小辉。  v$ t. Y" t% `( Q. d
  老韩对我,可谓真的非常在乎。) O- l7 ^& M- D# S8 P
  老韩也就是那种性格。他认为该做的事,从来就不和人商量!不管是强硬地认我为弟,还是到华县给我送回门宴,那只是他喜欢我,把我放在心上的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 s: ?  U2 U2 n* J. o& q  我心中的五味瓶再次被打翻。; ^$ E3 H* C8 T
  也只因为自己的个性使然,弄得今天两个人都无法下台,这让我如何是好啊?
  `7 u! O% g8 X: Z* T7 a$ }& N  一杯杯酒下肚,身上暖和了,浑身也燥热起来。+ E2 @3 S+ K, A9 t/ _/ W
  酒入愁肠。可只要想起老韩,想起他的笑脸,想起他的髭须,想起他那吻过我不知道多少遍的性感的嘴唇,想起给我曾经的温情,我揪心得都要哭了。
, v; }* s' n, g2 w. w2 a  我还有那么一点清醒,结了帐,出了餐馆。
" ~$ `* y: }1 ]# x2 k# o  我有些摇晃,抬头间,天上竟然两个月亮!
; V/ ~9 j* g' N' E9 S9 K% c4 M; S* h  一个月亮里有田真真的脸,她在对我笑。
6 M  G3 Z$ P  h$ S5 }" f$ k  “你个臭婆娘!你笑啥?你想看我的西洋镜?呸!睁大你的狗眼,我和老韩的幸福,你看见后,你知道后会嫉妒死的!”- d! o* O1 ~+ N$ D5 R% B# V
  我指着天上的月亮,呸了一口。9 J4 b" r1 m) @- C" K6 A; K9 K
  唾沫却落在我的裤管上!+ T" m4 Z  w/ X' `' t8 u
  再看另外一个月亮,里面却有着老韩发愁的脸,他的脸拉得很长很长,他望我一眼,眼神很陌生。
% A- F4 s5 C* s+ H  我哭了:“哥啊,哥啊,你是我哥呢,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嘛?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你不能不理我!不是说一生一世吗?你不是说,你老了的时候,你穿衣吃饭还需要我照顾吗?”3 Y9 x- r3 h* M. ^7 \2 h7 |
  天上的老韩就笑了,笑得就像月亮一样皎洁。/ T: x; v. N0 ?7 ]- E1 y
  路上的行人看我疯言疯语,都朝两边避让。
+ v/ y' ~5 ]$ y  我才不管呢,我心里不痛快,我不能说话吗?我是对天上的月亮说呢,又没有对你说!( D: ?/ P1 a$ y' Z$ d5 B
  我才不管呢,我心里高兴,我可以唱歌,我是唱歌给我哥听呢,我唱歌的时候,他每次都眯缝着眼睛,听得可认真了!
! P& ^# I& j9 x& S8 a" Q  我就要唱……& m; \( K' _8 X& h
  我的嗓音高亢而沙哑:
: w* @4 ^6 s0 O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8 ]9 ?7 n6 r/ l  M& {
  往前走!莫回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哇……6 |4 u, H4 \  e1 f, d; M
  可是,我忽然就高兴不起来了,今天老左跟我说那话是啥意思嘛?
0 X7 A3 x  X& I2 u  难道,他实在和田真真过不下去了?
) k1 |1 a, @- V9 c; p% g  想到老左,我又开始哭了。) A/ L0 a; \, `/ [+ \+ N
  这一辈子,我就没有做过亏心的事情。1 s% l+ f% J, s! T, T
  可是在老左跟前,我一直象个丧心病狂的白眼狼。我一次次给他打击,他呢?总是在我发脾气的时候忍气吞声,在我神经质的时候躲开去,又在我喘息的时候凑上前来。老天爷啊,这都是为什么?
0 {8 s) p% f2 a- P) s6 u  想到无力再想,我觉得我的呼吸慢慢加重起来,我怕我要倒在这马路上了。( l4 }; b" A. x1 w% N5 s
  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我得赶紧打电话求援。+ @* t0 |/ B+ r4 {" p
  已经看不清手机上的电话号码了,依稀看见显示屏的电话本上,有个名字中有一个韩字,我慌忙拨出去。3 W' L$ T4 i+ F1 b# P9 ^8 }8 j
  “你是谁呀,你是哥吗?快来接我,我在凤城一路,我不行了!”6 D; J/ c5 h  |: d
  老韩一定听到了。$ m/ w0 t' c9 @
  怎么不说话呢?0 e. ~* I6 c. F3 t/ |8 F
  再看,原来摁错发射键了。" \* b4 e' {; }' O! u
  再拨:“哥,我是小辉,我在凤城一路,我不行了。”* T# m0 [& H, s; J4 c6 c
  可是,对方却说:“四叔啊,我是梅梅!你怎么啦?”
& a7 e5 t! S3 e( p. M  我真是酒后失德,慌乱中竟然把电话拨给了梅梅!
2 y, x, n2 J+ ~6 V% p  我赶紧掐了一下大腿,尽量舌头不打弯:“哦,梅梅呀,四叔没有事,跟你爸逗着玩呢,好了再见。”4 M1 Z  @1 D) p" b1 }
  不等梅梅再说话,我慌忙挂掉电话。
; j7 B" M9 v! I4 {- }  我被自己吓了一跳。( K7 [* r* q9 y& G: h4 P
  现在,我真的不知道在梅梅的印象中,我洪小军是个什么样子!那个漂亮而精明的小女孩,接到我这样毫不理智的电话,从此后,是不是就要很担心我和她爸爸 在一起呢?我明明知道,梅梅之所以每次称呼我四叔的时候,嘴巴是那样地甜,笑容是那样地灿烂,无非是因为她看见老韩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 B" f8 ?( w5 s3 n% v: I  而在我现在和老韩闹着矛盾的时候,我自己却烂醉如泥,阴差阳错地给梅梅打这样的电话!( s( B. ?+ W. u3 A  @5 W; x, C
  梅梅会不会给她爸在旁边再说:我不放心你和那个小辉交往!* h( _0 i& l) e8 j% ]
  我后悔的要死,我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0 G2 f/ M6 u, W' o, z8 \8 ~) i9 l  我跌跌撞撞向前走。
, X5 Q1 s  R( }* ]/ U, l  极力睁开眼睛打量四周,不行,我得回去,不能找老韩了,回玉祥门吧!
6 h9 M  m6 v4 f: n# {' `9 f, h  可是,这里不是车站,也禁止出租车在这里停靠,我得再向前走,过了斑马线,再在路边挡车。
$ [5 @) Z3 b1 k. a  一百多米的路,我摇摇晃晃踉踉跄跄,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M' M/ C9 o$ l9 A
  我的嗓子发干,心里烧得慌,尽管寒冷的夜风不断的吹来,我的脸依旧很烫。8 Z8 }+ `7 |8 w3 |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闭起来,眼角在痉挛,太阳穴很痛。但是,我一直给自己说:不能睡,不能睡!4 \/ B# d* c9 y4 o% Y
  路上的人都在躲避瘟疫一样地躲着我。
0 `$ E+ w# y  i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我终于挨到了斑马线边。
; W. y1 {7 P. h7 N$ f2 Z3 x  等绿灯的时候,我甚至无力站起来,竟然一屁股跌坐在盲道上。8 k8 C2 U5 K! g) B
  等过了斑马线,伸手挡车,竟然没有人停。8 q3 i$ z! S8 D2 L7 l1 A
  终于有人停了,看是醉汉,一轰油门,跑了!
! [  H$ z. R. n1 V  好了,就这样吧。0 E2 W; |8 i; u6 y- C, E9 h
  我实实在在无可奈何,就在今夜让我露宿街头吧,就让我在对老韩的思念里死去吧!. L* ?5 A) A, Q9 |- L
  如果我命大,今夜不被冻死,我明天一定不顾你老韩睬不睬我,我一定去找你!只要你还在乎我,哪怕你把唾沫吐在我脸上,我也无所谓!1 l+ m" n: y0 a$ c- Y
  我的意识象燃过的礼花一样慢慢散落。
6 v0 t# ^- }7 t' r% r  实在支撑不住,倒在地上。5 _8 Q# c3 |1 }) P5 _  C% |
  迷迷糊糊间,就觉得有人紧紧地抱着我,一声声喊我:“小辉!小辉!你!”
- [+ G& b- z+ i" D4 Q  我听见有人哭起来。" W: R( V- h$ p7 }) F% Y
  我想睁开眼睛,可是,实实在在睁不开。
# s  \) D' a, Z* g. [  在眼缝瞬息睁开又阖上的一霎那,我看见一张脸,是那样的可亲可近,是谁呢?
8 C- o* n" x. c6 L6 B4 p  像郭旌旗,也像老左,更像老韩。
! S/ \+ b2 p* M4 \% D+ ]$ k* _  第一百一十五章
$ l! Y7 {% N: z8 M* l$ K  如果我不是抹不开面子,我就不会在今天一个人毫无节制地喝酒。
1 ?, ^7 U  H2 ]2 W( p1 f9 |  如果我能确知老韩根本不生我的气,我就会直接去找他。
" h- C- U$ ~9 N$ n" F& H! q- a5 V  然而,年轻的心,总是要走过很多弯路,总是要吃些苦头,也总是要在那些害人害己的事情之后,才明白原本我们的爱情还可以更简单些。
4 J7 {1 c* r, _. o( s  我分不清那发出哭声的人是谁。/ }8 |0 x+ {+ N0 r% ^( p1 y( C7 l
  我只知道,那个人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胸口,贴得那样地紧。
7 X7 W% k$ _: N  也许路人在此刻纷纷侧目。
5 L& H, z/ q) e: r, I  也许这个人已经舍弃了脸面,只因为我为爱而醉得一塌糊涂,为我为心中的老韩而人事不省。$ n, {2 I, o) e' u7 |: s- ^2 Q
  我实在睁不开眼睛,意识也模糊一片。
$ ]- l6 E5 M/ S$ b  我只感觉我被人抱到车上,我迷迷糊糊地听见他说:“车开慢些,开慢些,再慢些!”$ |: M6 s, H0 H- G, t7 S0 }
  酒醉的人怕摇晃。6 {: r( D# R* @1 J: y2 N
  酒醉的人需要呵护。' r2 B$ U* n7 j+ ~+ |1 P( V
  而酒醉的人,具体到我却是如此地可耻!
8 R% V; [: ]0 V  r  分不清过了多长时间,我感觉我被人抱了起来蹬蹬蹬蹬地上楼。! y/ q4 g! [9 Z, z- s# v
  也许因为在这样的男人的怀里太舒服了,我的手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腰,我的脸不自觉地朝他怀里蹭。我需要这样的怀抱,我需要这样的身体来温暖我一生一世!
% S; z6 y0 E- e  ~1 F2 D  哥啊,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我求你再不要离开!8 d- s4 w- b2 |) w+ O& D" s; t
  哥啊,我不奢望你有令人羡慕的高官厚爵,我也不要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再也不要去那该死的山山水水间留恋徜徉,我只要你天天在我身边!4 d5 c" U5 E! T6 ~
  哥啊,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以后一定揣摩好你的心思,乖乖地做你一生一世的恋人。, m. Q. [+ _6 A5 {5 K0 V& H
  哥啊,从今后,我就在家里给你洗衣做饭,给你洗脚,给你熨烫衣服,给你用檀香薰被,给你永远的温馨的守候!
# x" ]3 [) {( Z* E6 ^6 n: Y) m  ……
3 e& g# Y2 j( O3 d, w& {4 [6 f8 |  尽管心里火烧火燎,尽管口干舌燥,但是,老韩的怀抱太温暖了,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舌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念叨着。. c2 \+ U0 v+ W
  等老韩气喘吁吁地把我放在床上,我还拦着他的脖子,死死不愿放开。/ x, y. o# M5 J& H- ~" u
  他挣扎了一下,可能还犹豫了一下,脸俯下来,压在我双唇上。/ M3 j, a$ A: Z* I! z2 m5 ?" t6 [
  我忽然感觉腹内什么东西翻搅了一下,一股粗粗的浆流顺着内肠翻涌上来,在胃部猛烈地刮了一通。
4 P. S6 U% i9 v, H! Z  我赶忙挡开老韩泪水哗哗的脸,侧头到床沿后,狂呕起来。: l% P2 v1 d0 N, h8 n- f, v
  老韩可能裤管上已经溅上了污秽,我只是感觉我的头离他很近。2 |) W$ F! g" [" p8 }( W
  他赶忙过来,一手扶住我肩膀,一手轻轻在我背上敲打。
/ e/ p7 }$ O& w) Z" ?# D  我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呕出的大多是酸水,而这样的酸水更让人揪心扯肺。% I8 T% l9 W6 g' b
  我的眼泪都被揪出来了。老韩开始给我用纸巾擦嘴。
8 M2 t7 L3 A# V& r  呕到无物再呕,我虚弱地躺在床上。
. n) Y1 h0 X" N) B2 [  头痛的要裂开一样。太阳穴在跳,在抽。# O8 w8 J# K6 t. S1 c
  我的筋脉在哔哔啵啵地颤动着,跳动着,心跳得堂堂堂。
0 s: s3 Q5 y' ?3 L* x  浑身软弱无力。
, l1 v7 v* ^0 A7 S# ]  脑子却慢慢有些意识。
. K" V/ ]3 G8 v$ z) _  我大声着,却不想睁开眼睛。  @, `0 L( u% U8 `: U& K
  我不敢去看老韩的脸。再次让他捡醉猫一样捡回来,说不定他有多恼怒呢,只要他能在我身边就好。
5 l& V% h1 w( ?7 _9 V: C  老韩,我喜欢你这样照顾我。既然我已经醉了,我就多装一会儿,你要骂我,也等我会骂你的时候再骂,省得我现在口齿不清吃亏。) d* p  [  Y: v6 v6 M  w) c) P
  尽管身体不舒服,我心里却舒服地象山风吹过桃花林。# G' T- e7 M* u. R
  可能老韩也想饶过我,并没有说我什么。
. P- r% c( Q2 ^6 Z6 U, y8 T  我只听得他不停地收拾地板的声音和洗手间哗哗的流水声,他在卧室和卫生间之间来回忙碌着。1 V4 H/ x, U5 j4 ~/ s( o4 d
  过了一会,我很好奇,我想偷偷看一眼老韩到底被气成啥样了,要不要我给他说几句低三下四的乞求话啊。
0 u% k9 W4 V0 N4 f* d- J* W  等他再一次向卫生间奔去的时候,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 u  n; ~: ?$ V; L4 e* j  天哪,老左!
5 u. B  ~# }) j9 P  送我回来的人是老左!9 P3 M% N+ {/ O
  我失望极了!
& g+ A3 |  _9 y6 D) P$ K  那老韩呢?我千呼万唤的老韩呢?难道老韩已经彻底放弃我了:我就是喝死在外面,他都不管了!
+ H+ W* P* R$ j: S7 T  不,我得想想。  T4 V2 _1 ]3 H/ i4 m3 k. P
  他是根本就没有来?还是赶过来时却发现老左先一步把我带回家了?* t" o# m/ A9 H; R% x/ ^
  想到这里我万分的泄气和气愤-------带我回来干啥啊?等不到老韩,让我死在外面算了!
+ Q* V* m6 g2 z8 W4 Q% p/ w: c% H. `  “你怎么就知道我喝醉了?”
7 C9 o$ R! {* u. Y2 Q  等老左再次过来,我问。- b" p7 h! L; I2 [
  “你醒了?头还疼不?我正在烧水,一会给你敷个热毛巾!”老左笑了起来。% w& S& |: p. P
  “我问你,怎么是你把我送回来呢?”我声音大起来。
( l1 q) }: o2 X! u. }  老左迟疑了一下:“我打车在你后边跟着。”0 m/ ~, p; a2 E
  跟踪!
8 Z" S  X& G# T. }  我的肺快气炸了。
8 M1 K3 @5 j. N- d, M  今天都是怎么了?张文清跟踪我,老左也跟踪我,我是犯人吗?我的人权呢?6 e( B& j& A8 P
  “无聊!卑鄙!”: K) j9 c, E7 [- E
  我狠狠地咒骂。' g& n# `" |8 c/ \
  “我觉得你今天的情绪有点反常,我不放心。听说你和老韩吵架了,听说老韩打你了,我怕你再吃亏。”0 l9 ^7 n9 {$ b& i0 g7 x" ~
  “老韩打我我愿意,你管不着!你给我走,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 d& T8 Y7 S# l. n* @' F+ _1 M  老左何曾动过我一指头?在相处的那些时日,他费尽心思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别说打我,就是我感冒了,他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5 A/ c1 O- a. k) S) v7 k4 ?3 k
  可是,今天我是去见我心爱的老韩。还没有等到老韩出现,我已经喝的人事不省,却被老左捡了回来。
) C/ u& |8 @) U3 Z' M* |* i  万一老韩正好出现了,看见老左抱着我,他又做何想?
, C2 j) K0 W+ P1 u: R  郭旌旗已经让老韩气冲牛斗,如今再被他撞见老左,恐怕就是浑身是嘴,每张嘴里有一百条舌头我也说不清了!
' C  ]/ X" T& k, n- N8 p5 i  老左坐在床边,手搭在我肩膀上:“小辉,别对我这样,我的心里也很苦。刚才听见你的醉话,我要是老韩,怎么还舍得打你,我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吃了!”
6 F5 l: E! G* U) D: {+ Y( X/ j  我抖了一下肩膀,抖落老左的手:“别动手动脚的,离我远点。”
3 ~) j+ _  j" T9 C, G* |9 m2 a  老左再不说话,向后挪了挪身体。; U4 d" F1 r9 y* X  r8 [! G
  我感到很失望,又非常忧虑。- a. s) }2 w' t- P1 |; M* a
  老左现在在这里,我撵他走于情于理说不通。1 V- u7 V8 I: G2 H7 _
  可是,老韩再不出现,就是他决意放弃我!
3 v( q0 r$ }2 C$ a* E  那我怎么办?要我跪倒他门口求饶吗?
9 ~  D. }& _: k; e9 Y2 I  h9 I  老天爷,你还是杀了我吧!
7 B5 ]% r* ?  j: s8 m. y  正在没有主张的时候,听见有响动,那只钥匙转动防盗门的声音。
( C) M" ~0 ]  }! [  我和老左一齐向门口看。
* U- f3 \, L  b( ?/ }! `  门开了!
: A7 l& G6 J+ ]" P% m, P$ n  我的老天爷呀!常言说:陕西地方邪,只能说,不能噘(噘,关中方言,骂的意思)。- \6 |' U# g* b9 P  s! F! f4 {
  我朝思暮想的老韩,此时,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o1 i/ b. y: o$ F)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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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3 09:01:03 | 显示全部楼层
雪舞如蝶—当帅哥遇到两个熟男# ]$ n# {+ v2 Q1 R0 L  U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
) L6 `$ ~* ]' h. Z+ `. D
* {4 b& U! l, A" V# |第一百一十六章9 R5 {' ^! K/ r& J# o# X5 F" c
  如果不是我浑身没有力气,看见老韩站在门口,我会冲上去,我会牢牢地抱住他。8 B: \5 q9 t6 U- I
  如果不是老韩现在正用一种冰冷的眼神打量卧室里的我和老左,我会扑上去狠命地亲吻他,述说我心中对他的狂恋。! h6 N- N/ R, a3 O5 ^
  如果不是这个时候老左也用一种冰冷的眼光审视着老韩,如果不是顾虑到老左的尴尬,我一定会满脸堆笑,至少给老韩一种友好的表示。
$ D& J8 @3 F7 s# a* K5 u; r( H  p" o  可是,仅仅因为酒醉和老左,此时,我所有的动作变得非常的机械,而我的思维形成了短路。
4 m5 ?: d% X+ M$ W2 |  我只是躺在床上,无力地睁着眼睛,看一眼老韩,再瞄一眼老左。
( `0 h3 w6 w# z8 T% {' `  老左坐在床头,眼神冷冷地打量着老韩。; q' U/ P: b3 g5 m9 ~8 A
  老韩肯定注意到了老左的那种不友好,踏进卧室的时候,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 L* _7 |& H; I  屋内的气氛有点尴尬。
' y" F$ R: O& s! u  老韩走上前来,并未和老左说话。
* L; `- Y; U2 t& d; H' @8 t. I. C$ C/ ^  “喝美了吧?喝醉了是不是很舒服啊?”老韩的声音里听不到一丝温暖。8 s$ |8 I9 ^! b
  “我……”
! Z3 R$ Y3 I$ g2 y1 ^' J8 s2 \  我想说,想说我难受得要死!我想说,想说为了见你,我不得不今天喝醉,我还想说,哥啊,我很后悔,后悔跟你这几天弄别扭。, D. P+ e' X8 L2 E, _+ F7 H1 {
  可是,老韩的话让我半道上急刹车,我的话强行咽了回去。* Y+ M& A# H1 a
  见我嘴张了张什么也没有说,老韩说:“喝醉了好啊,你跟人喝醉了有人照顾就行了,还折腾我干啥?好了,我走了!”
- i) V) ^3 o# X4 c6 S# X8 ?  说完,转身,准备抽身离去。, I5 J3 n# G' y4 ~8 y
  我急了。
' _7 s' k( u$ N& O4 g& o# G+ y  老韩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这一走,我再想找到你,恐怕就要到来世了!
  l! p; t- q3 f0 O  v7 c  我伸出手去拉他。
& V) D9 ^! Y) d/ ?  Z  我的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再从他的手腕滑到了他的手掌,我要牢牢攥住它!! q  V! v! \5 ]! D) y
  老韩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
; v1 h6 M, D- j' J  我心里的冰河在这一捏中马上解冻,那一路的枯枝瞬间就抽芽,繁花满树!
6 l. G) r2 l$ a/ [! A6 w: ^  我也才明白,老韩哪里想舍弃我啊,他肯定跟我想他一样!
4 o7 Y8 y  [& p. c" _! L  这么多天来一直压抑着心头的爱恋,压抑得很苦很苦!
; o3 T! g5 O7 i( v7 Y0 z  我想紧紧攥住他的手,我很想拉他坐在我身旁,我很想给他倾诉这么多天来对他的思念,更想紧紧拥他入怀!  \5 a* B5 ]) o$ {8 ~  e( b
  然而,老韩迟疑了片刻,狠狠地甩开我的手:“我走了!我想我已经被耍够了!”& o5 ^9 S" t  |# R4 [# Z/ p- N
  在紧握他的手换劲的时候,猛不防被他甩了一下,我的手砰地一声磕在了床沿。0 k  s- ~  A, s2 W$ B/ w
  这砰的一声老韩没有料到,老左却一下子站起来:“你弄啥呢?”% {: s# o$ b- x& ~; _3 o+ E
  老左的声音很大,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激动,我同时看见他的拳头攥了起来。- }8 R: d, C* h* f0 l1 w' I
  老韩先是看见我的手磕碰了,正在思量是走了好呢还是再说几句宽慰我的话,看见老左那副激动的样子,马上警备起来。; n, T# k: s  m, k
  “我弄啥?你说我弄啥?我弄啥跟你有啥关系?你管得还寬!”
( l) x' T- S- O1 s9 Y  “啥?你说啥?我就不能管吗?”老左的脸忽然就变得通红,气愤,使得原本就不白的脸有些发紫。; a$ U' w8 q0 r3 M3 w
  “把你老婆管好再说!”老韩反唇相讥。8 f' K4 C# k4 w3 T8 {9 b& u3 T
  老左的脸更紫了。0 z& L) |3 q; D/ f1 o* b
  他的嘴唇颤抖着。, C9 Q7 M* t% U* D
  我总以为老左听到这句话后会转身忿忿地离开,没有料想,老左出人意料地一手抓住老韩的领口,再一拳直接打在老韩的下腹部。
% N& l) x9 R4 D- B  “啊——”地一声。老韩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6 ]0 v$ c3 ]2 ^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原以为老左就是那种逆来顺受默不作声的人,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触底反弹,似乎变成另外一个人了。8 _% D0 n6 d( e# k4 L5 B8 V
  到底是什么,让老左从一只绵羊变成了愤怒的狮子?
0 G& H2 v1 ^3 W3 n1 Z  我慌忙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别打了,别打了!”
, s# s4 r# e2 {3 b+ T3 `  我去拉老左,老左却象铁塔一样纹丝不动。
! I9 y( S+ j( b. I4 ?0 E  老韩趁机一拳打在老左的下肋处,老左闷哼一声,脸抽搐了一下。
) o/ O( F, \! m  F8 n& Y0 O  “你们想让我死是不是?”我大声喊起来。# o% A6 a7 u; ?' i
  我的声音沙哑而声嘶力竭。0 S+ V3 T  J3 X0 E7 q
  老左这才松开手,趁势把老韩推搡了一把。3 \1 ?$ F5 S$ w1 d
  老韩向后退了两步,终于站住,刀子一样的目光瞪着老左。  ~: i. \: E! r- j+ o  p
  老韩肯定和我一样地震惊。
! q7 f/ k4 f0 D+ O& [- \  这个老左,今天肯定是疯了!8 W% `2 V; l2 \, I8 V  t5 V
  打他,不一定占便宜,不打他,面子上过不去,老韩一时楞在那里。0 j( ?+ |. Y4 K- x' i2 k, x
  “我老婆管不管,我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我老实给你说,小辉年纪轻,有时候是有些不懂事。可也不能随随便便想打就打!”4 V4 H. U5 _9 M! Z
  老左情绪异常激动。
9 _2 u6 T7 S7 J  老韩听罢此话,目光火一样地向我喷过来。
% u9 z3 V  D3 H/ J3 R  d  老韩肯定以为我在老左跟前告黒状了。5 t& J% t* n: v7 P' F$ z
  可我跟老左啥都没有说啊!
5 T5 ^0 ^4 o8 {9 e# d3 [5 H  “你别这样说啊。”我几乎有些乞求老左了,“我不对的时候,打两下也不碍事的。”! {( `( Y6 _" |" O: }) J
  老左瞪了我一眼。
8 G; U& M0 i" K/ ?* L! H  老左肯定肺都气炸了。
5 J# q' Z1 ?# p& b8 E. P  我在他跟前何其暴嚣,他也不曾动过我一指头!0 X, }+ y# f  R1 e0 b1 }# D
  当他为我出头的时候,我却奴颜婢膝得跟个孙子一样!% W8 F; B' @' r, E& W5 C: v2 w& X
  可是,此时此刻,我再不替老韩说话,我知道,我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老韩了。他老韩,才是我苦心经营的感情中的主角!; s  J7 T! F0 v% K4 m, X8 D& G
  老左只能干咽了一下唾沫,一个深呼吸后,沮丧地说:“好了,我也再不说啥了。不过,老韩,有几句话我要给你说,你听好了!”
1 m0 ]6 h$ }3 m: b  老韩低沉片刻:“你说!”
5 c- R3 \% ]% }! f, ?9 ]  “小辉比咱们小,做事情经常由着性子来。既然你喜欢他,就要让他。还有,小辉是真心真意喜欢你,所以他怕你,更怕失去你。可是,我不怕你!以后要是我知道你还打他,那就走着瞧!”
7 m& x3 {, E" |2 ?( g7 ?1 L  说完,老左连我一眼都没有看,径自出门去了。
, ]4 V9 m) P# }6 O3 s: O2 r  等老左呯地一声带上门,我像被抽去筋条的游龙一样倒在床上。
5 V! `1 `, @. a' j; j; z, B% w% Q2 s0 A  老韩默不作声,出了卧室,到客厅去抽烟。
$ d0 [9 V" Y# X+ V, A8 x8 X% S, S  我今天真是喝醉了。
' D, H1 N5 D% E- T) O  醉得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老左。, O8 v2 O8 E$ R1 ~. H1 u% r
  不知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现在紧紧地包围着我。/ c/ s( O! n/ v6 m/ x
  是因为我再次伤了老左的心后的内疚?
- x' o: j+ a$ K! `. ?6 x/ v  i0 D9 S( M  还是老韩回归后不理睬我,那种温暖与距离反复在我心里来回交割的痛并快乐?
8 q5 M5 V# g9 q' y' A+ P  k  第一百一十七章. x' C' W. k6 a+ B/ R
  我认为老韩抽完一支烟后就会过来。: H. S* v8 f3 F+ F
  我实在没有指望我们一见面,在大眼瞪小眼后就能把以前的误会消除得干干净净,就会和好如初。
: W/ T' g8 H- p  老韩现在不说话,叫我咋办嘛?+ k; c0 f7 i& Q. e' y9 E8 v, \+ F% ^
  我仰面朝天在床上躺了约有二十分钟,可,老韩在客厅里什么响动也没有。% B+ \3 d# q, d1 V) B
  他,不会是睡着了吧?! F' x  t* D- I( b, e! t
  我几乎要怀疑老韩是否来过了。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我醉酒后的幻觉吗?- l9 K! b2 g0 N- E. R+ P( @
  望着天花板,尽管意识清醒了些,身子还是很困倦,头也痛得厉害。
, m5 i, j: M- g' X! S# v  勉勉强强硬撑着起身。) E0 e1 S) i& T
  走到客厅,我感觉脚下一直在打漂,就跟驾云一样。8 n( W& G( m9 T9 V
  老韩背靠着沙发,手搭在脸上一动不动。+ p2 h2 K1 d3 @2 {
  “哥?”我叫了一声。我以为他睡着了。4 n) E6 c( L; E3 J: w: N9 |
  老韩并不应声,纹丝未动。  _( U6 v& b4 |- D! G
  “哥,累的话,床上去睡吧!”我手在他肩上轻轻摇了摇。7 u9 L) y" [7 B% U  O8 x  ^* j* o$ S
  一声抽泣,老韩的喉结上下抖动着。我这才注意到,无声的泪水沾满了老韩的脸。0 q: @0 A! Z) i0 I8 N
  半天来,老韩无声地在哭着。. n, K, @! b/ |
  看见他这个样子,好多天来的对他那份蚀骨的思念,暴风雪一样一阵紧似一阵地袭击着我,我浑身开始震颤。( i* O3 t& b3 ?# U
  我去掰他捂在脸上的手。
, e$ }  B. b$ P$ V  他执拗地使了劲,在我的掰扯下,他的手指只是下滑了些地方,然后又去捂住眼睛。
: h: B) N- ?, r& \9 z3 m) E1 ]  他的嘴唇抖动着,手指抖动着,浑身发抖起来。
! ]+ V3 i: M& g* `, S# h  我把脸贴上他的手背,轻轻地吻他的手指和指缝。
" s8 f  e% w) ?7 n  可能,不,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他肯定认为在这几天,我深深地伤害了他。6 {  C7 e% R: J
  他认为,他是在全心全意地为我付出,而我,像个没有脑子的没有良心的狗一样,随时都可以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撕咬几口!
# R5 h8 {5 f5 I/ k! w" z- W2 g  伸开臂膀,我把老韩紧紧地搂在怀里,我的脸来回在他的手背上蹭着蹭着。) p% C% }1 v' i7 U- t0 S
  他是我一生最爱的人儿啊。
$ W' E% G$ K' w  看见他如此悲痛 ,我的泪水也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 x# s& W# V# k( }# f4 x$ _  忽然,老韩那泪水一片的手就搂住了我的头,温暖潮湿的脸就贴住我的脸。
$ X# G6 l5 M& j; N1 U' p' W: ]  我以为他原谅我了。
9 }5 w0 n# {% {  心里一阵高兴,我露出了笑容,准备高一声低一声连续叫上一百声哥啊哥啊哥啊,用来化解他心中所有的委屈。! n' ~. K6 K7 V# F" J# R) Y: V
  还没有等我开口,我的腮帮子一阵疼痛,老韩一口咬在我的脸上!
/ r/ K( _5 B) |, c1 A  我顿时像一只被狮子咬住喉管的羚羊,动弹不得,只能惨惨地哀嚎求饶。' O' T) G& R0 c# ~
  “哥啊,疼,疼。哥啊,疼了!”" ^) ~5 f- M) i- n
  他的牙齿钳住我的脸蛋,开始下口。& P) p* u% X. C3 m! X
  老韩肯定在心里愤怒地说:“你疼?我的心还疼呢!”
; r  J. z8 _1 j# @0 t; K# u  疼痛使我放弃了抵御。0 F' ]8 W0 _  {2 F6 l
  等到听我啊啊地叫唤起来,他才收了些力,却并没放开我。
' O( V" j: a: W: M9 x  他的牙齿固定在我的脸腮上,而双唇,弩圆了再发力,拔火罐的瓶口一样,牢牢吸住我的脸!
1 Z2 u: \3 j7 ?! K; N; ]' U. N: H- r  慢慢地,他开始移动嘴唇的位置,我脸上所有的对方都成为他攻击的目标!
) U: |/ m; y+ M6 w' J  我一阵心酸,反正我是你的人了,既然你不解恨,那,你就吃了我吧!
- w7 b* W) e9 l% Z) Z0 {  求求你,哥呀,求求你吃了我,没有你的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 m* I( z. _3 ~' r; J  哥呀,就让我的血和你的血流在一起吧,就让我的心永远停在你的心房吧,就让我跟你一起呼吸吧!% v9 a% |! F7 B  [- f0 u* e
  我的脸很疼,我的心里却爽极了。
" j0 R. s# \/ E* J! g  老韩松开搂住我头的手,把手却环在我腰上。8 k2 m4 }9 U/ b8 r
  “哥呀!”我低吟一声。
# W1 N, _4 I1 U- T! H8 h  老韩并不理我。* x  R3 w) c4 ^) e: ~4 i5 ^
  “哥呀!哥!”我声音高起来。; W" l5 \! C+ k+ @2 U. u7 n
  而老韩却像个聋子,好像根本就没听见!
8 [2 C2 K8 h/ X% l0 t. F  啃完我的脸,他开始啃我的鼻子,啃完鼻子啃下巴,啃完下巴再啃耳朵。
6 V; D# Z) _, k8 `  他那种啃法,就像饿极了的还没有长牙齿的小孩在贪婪而愤怒地啃着一只苹果。* F6 u( @' |4 R" v) u' L& F4 d
  可能他啃得还不尽兴,忽然猛一用力,翻身,将我死死地压在沙发上。8 G% Z( s. b6 V6 @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唇一寸一寸反复地在我脸上挪移,就像饿了一个冬天的熊瞎子终于找到一个蜜蜂窝,贪婪地舔舐甘之如饴的蜂蜜一样。
5 a- w- O. P, A# c! {# C; Y! B$ `  他的呼吸就象夏天傍晚的清风,徐徐地吹在我脸上,痒痒地。他浓密的胡须蹭过我的脸,更是一种撩拨人的痒!
1 @' j2 W* B( d" F$ ?( }$ o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 n  Z  v* n& P) d1 [
  我睁开眼睛,再闭上眼睛。8 d8 o  Q7 g2 X/ X5 K% G4 o. A' n: f
  老韩在我嘴唇上咬了一口,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看。: R5 `3 r  y3 b
  我微启双目,看他那副严肃的样子,吓得又赶紧阖上眼皮。
6 i( X% F! x* f$ F  i- v9 |  “你给我说,还分手不?”老韩粗鲁地呵斥一声。) T1 T3 a- x2 c5 R
  我心里乐坏了,美死你!想分手?下一辈子吧!
; z$ ]1 h0 X! q  S: j/ c! j1 l  我不说话,老韩如此专注的神情让我无比愉悦。; Y. T% q! }9 v8 N' D) K& @' M% @
  见我装聋作哑,老韩腾出手来解我扣子。2 R5 y2 X) R7 f+ b: v
  当我的胸脯裸露在他面前时,他呆了一下,一口咬在我的上。( z, A! h# b2 X; z% y
  牙齿轻轻地一磕碰,我还没有感觉到疼痛,一种奇怪的电流就从这个部位向全身辐射扩散。0 a+ |/ [' s, e- v% B' M: j
  那是一种麻麻酥酥的快感,我某个地方跟着跳了一下,一下就支楞起来。' z' ~6 @% Y9 z7 T9 K
  老韩再次抬起脸,依然很严肃地问:
2 J5 \9 a( X5 O% @) j6 f+ B5 X8 C  “你给我说,你是谁的?!”这一次,他更粗声粗气。3 a+ j7 {- V$ A
  这还用吗?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 M  S( w) a  O  我在心里重复念着,你的你的你的你的你的你的。0 B; H+ k% T; T5 }. q; m
  但是,我就是不说。
* z4 v4 ~) P, C  打死我我也不说!$ F. f7 o9 V2 o
  见我装死狗不说话,老韩粉红的舌头就伸出来,蜻蜓点水一样在我胸口处轻轻沾了一下,一手捏在刚才咬过的上,另外一个马上遭到他毫不留情的温柔袭击。
& t/ {# i- }! n/ {* ]  我象一块豆腐滩在沙发上。此刻的老韩,却是个饥饿而又凶猛的食客。
* [1 ?/ P# h0 f( R/ B  轻轻地撕咬一阵后,老韩的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上,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 n# n; \' n3 o1 \0 j
  我的泪水也在滑落。( U( k( M3 l! W" D
  老韩身上那种我再也熟悉不过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 s4 C3 @' g
  那气味,此刻是那样醉人。它就像醒酒药一样,让我被酒精麻醉了的嗅觉重新变得敏锐起来。
3 o' c# l' j! C' t6 _  在失去他的这几天夜里,我不是入睡前一直在渴望这体味的回归吗?
5 J6 T" B" _5 k* D4 x  像很多天没有吃过饭一样,我贪婪地呼吸着,好像要把面前的这个人都吃进去!+ s6 ?5 g4 c  t
  在这只属于我和他的空间,他这令我迷醉的刚毅的脸,当我再紧紧地搂着他时,所有的感觉此刻万涓成河,成为一个想法,那就是:我要和他合为一体!6 o, U5 o+ ]; ?+ t  V+ A! e- c
  原本,我们就应该是一体的啊!
" f  a- |8 N' D+ D  在他的抚摸和亲吻中,我肉体也变的敏感起来。- t* U2 E. e* H; e9 g2 N* `
  我是如此渴望已经几天都没有与他赤裸相拥的那种感受,渴望那种皮肤紧紧贴在一起并不停摩擦的那种感觉!我腾出了一只手,不自觉地向他那自己已经非常熟悉的部位摸下去。1 }* @7 U# _. [& f+ R- G) s6 F8 B7 N
  在两个人的身体夹缝里,他的那根东西绷得烧火棍一样!) r+ p) d0 P0 {  t
  “没有你,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办?你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你是存心要杀了我啊!”
* k  J: V2 q, w2 }7 z/ i  老韩此刻,跟我一样,像个醉汉,口齿不清地念叨着。/ J2 @: z/ F/ T; X8 A+ l
  “你可真是个害人精!害得我几天来吃不下睡不着!你说,你说,你还跟我分手不?你是谁的人?”2 ]- `' u* s/ f! W' p, O
  第一百一十八章  r; ~, D+ Q2 Z+ D
  我是个害人精?我害得你吃不下睡不着?" a" C; G6 B% P* r3 z8 _
  我呵呵呵呵不出声地笑起来:你当你不害人啊?你当我这么多天来活得舒服啊?你当我美得跟神仙一样啊?!
  a: z9 b5 t, P# v  见我脸上露出笑容,老韩的哭声就更响了。3 N$ a9 R* ?: v5 I% @( [" o. i
  我赶紧用嘴去堵他的嘴。8 _& g/ W. e) `5 ?& m
  眼泪纷纷如雨的老韩见我吻他,双手推开我的脸:“咋了,你还真以为我就这样放过你啊?!”
( j! r& l" F3 N: Q/ Y( O3 G  今天这老韩,到底是怎么啦?
7 u: s4 y; q6 L' G7 t8 t% x  看着他那么严肃的样子,我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 i! E/ Q# ]! F4 F5 ]' a  “先交代两件事情!第一,你和老左亲热过没有?”老韩咄咄逼人。9 j% E# T) ~( h, Z4 F  m6 V
  我摇摇头。$ s: _* a9 q6 a3 M4 ~
  我只能简单地摇摇头。- ^, r  A3 V3 _3 N; Y2 I  A
  在老韩的胡思乱想中,我和他分手未必真的是因为回门宴。或许他还以为我这么多天一直被老左陪伴着呢!可是天地良心,华县一别,也就今天见了老左两次, 第一次就在风地里说了几句话,第二次,就算有啥亲热动作,那也是我醉酒后当他是你老韩,也只是靠了一下他的胸口搂了一下他的腰而已,那能算吗?5 v5 h; i' l( `
  “真的?”老韩的眼睛睁大了。( `* t( C' ?8 l9 @# H: I, C6 C
  “真的!骗你的话,天打五雷轰!”尽管浑身无力,我尽量斩钉截铁。( l2 h. g( N2 J6 b1 |# v
  “好吧,相信你一次!”6 ^. s6 j/ s4 b7 x0 d! [5 q0 T- V
  老韩盯着我的眼睛,几秒钟的对峙后,终于放过了我。
! x  d0 Q$ e: n6 {7 g% h3 v  我告诫自己:以后要是迫不得已去见老左,最好还是有老韩在当面吧。1 d6 J  G# J2 @, ~( E. ?
  “还有,那个新疆人是怎么回事?你别给我说他不是同志!”0 d4 s/ W+ i4 r* J# i+ o. T0 @
  郭旌旗!我的心里一紧。
: T$ s8 k) F& A' u  尽管对郭旌旗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感觉,但是,你老韩才是我心中真正的唯一!这一点,今生今世何时何地都改变不了!
4 l* h; ^7 v' @" ~) w  从认识你老韩之后,我仅仅有过一次出轨。我什么时候没有把你放在我的心尖尖上啊!
, p) P% z# \0 d* M  即就是唯一的跟豪的那一次,也是在我还没有辨别清楚我们是否会真爱一生的时候!3 @& Q2 g2 ?$ g) n: m
  从那以后,我洪小军再没有做过一次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 }. g. P9 r( G  F) r& I  “哥啊,那个新疆的郭旌旗,已经是过往云烟了!曾经跟他有过一次,那也是我这辈子的第一次!那也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要是想知道细节,我以后慢慢 告诉你。这次,他真的是来西安做生意的。只是人生地疏,想让我帮忙。身体上亲密的动作,绝对没有,这是个良心帐,你应该相信我。再说,我今天是真心实意要 去找你的!”5 c+ t; p- Z, u. v( B
  我尽量态度端正地讲话,要是老韩今天再不相信我,我真是稀泥抹在裤裆里,啥也说不清了!
+ e8 F$ ~% {! i* w  老韩再次睁大眼睛。
5 }4 L: e# A5 r3 c. K, v9 Y8 F6 |8 h  我眼睛瞬都不敢瞬一下。
. Q# W$ v/ X, @  以后不管他张文清怎样信口雌黄,我也不必害怕。这次和郭旌旗,最起码,在我心里,我非常清白!  W# \9 ]4 b, [! R* _8 S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终于,老韩把他那性感的唇贴下来。
0 Z& H7 ^# v" O9 j" ]$ D  这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交融,我感到了他猛烈的垂爱。我要把他的舌尖钳住,我要把他的舌头完全吸附!我要尝尽这种我一直渴念的感觉!我的老天爷,为什么我就不能把老韩吸到肚子里去呢!
4 s3 C2 E" `$ r. T  可是,不等我用力,我的双唇已经被老韩夸张的张开的嘴牢牢套住。他齿颊使劲,包袱包首饰一样把我的嘴紧紧拢住,他的牙齿咬住我的唇的轮廓,那样地不依不饶!
3 @- l  X3 Z1 L& C  我呜呜地起来。我无法不,他疯狂的吻,更应该说是咬,已经使我疼痛!
6 y$ J8 e. X8 `3 w! B  除了紧紧地箍住他的腰他的背外,我只好用手去拽去捏他那根爆挺暴涨的烧火棍。然而,我的臂膀手腕手掌再用力,也感觉不尽兴。我拽我捏,我只有虐待他那根棍子,才能舒缓我的火辣辣的痛楚和增加我暗涌如泉的快乐。
5 R/ @, q2 _4 y$ i0 S8 G+ f  老韩也呜呜地叫唤开来。# Q7 h2 U6 I" V# ]) _
  谁都没有松开对方的意思。& b: @' q$ D& N% ]: `5 y
  没奈何,我曲起双膝,去顶他的紧紧压迫。4 ^0 O5 g- E! m  D3 _, y. j. J
  见我屈膝,他下腹和双臀同时使劲,跨还一下接着一下地下耸。
1 z; R% X! q6 I, c# h* P, r  我有点晕厥。想起他第一次在这个屋子里进入我时候的情景。
8 Y( M, e1 f% A: J  此刻,酒后的我,被老韩压迫,一种莫名的舒适感温暖地在我心中激荡。
( d: K$ @# R9 v" r2 V0 W  老韩一下一下地蹭着,蹭得我如久旱的干裂的土地,急需那甘霖的降落。那种向往春天的渴念,在我心中一波强似一波地荡漾着,那涟漪在慢慢地扩散,湖水开始有了色泽,从绿变蓝。$ {$ s5 \* @' n
  月光下,有人踏着如歌的行板而来,春水边是水藻们痴醉的向往。, ^3 F" j7 \! E( |$ B3 p6 I
  夕阳下,有人煮酒而来,那渔舟晚唱间有人雄姿英发羽扇纶巾。
0 |3 \. W* M  n  老韩开始伸手抚摸我的每一寸肌肤,从脖子到胸膛,从腋下到下肋,从腰到下腹。他颤动的手指一开始是那样地缓慢,到中途开始发力,慢慢的那种抚摸变成了揉搓,揉搓渐渐也似乎不能满足他了,他开始轻轻地掐轻轻地拧,轻轻地拍打。
  `; x! v. L5 }7 a7 m' T" T* b% D  忽然间,一种渴望被穿越的欲望使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那种感觉来得那样的急迫那样地浓烈,象六月间的冰雹,急速驰过农田那样繁密地给我打击和震颤,像 龙卷风过山岗的霎那,在顶上拔了一个尖,携了抓起的一切物事瞬息间远去!我甚至听见了那种乒乒乓乓的落地声和强烈的呼啸声!' h2 a% L$ V( P3 B
  不知道他那里来的力气,就发疯一样跳起来,去撕扯我的裤子。$ L2 F! g8 }* v  K
  裤子上穿着鳄鱼皮带,他那里能解下来呢?他的脸孔不知道被什么情绪促使着,已经涨得通红了。
0 D' F- e8 V% S" P  “你是哥的吗?你是哥的吗?”
; \1 S2 p1 Z' }; a  老韩好像还有点怀疑,反反复复问着这句话!( h, N. F9 i0 S- f9 [; h9 B
  “好我的哥呢,我,洪小军,是韩军一个人的!这一辈子,就是你的!”
' g; T+ W+ n+ U4 l5 W+ [' ?  说出这样的话,我再也没有一丝犹豫,也不感觉一点的肉麻!! ]0 B: i3 V5 g6 J3 l# ~
  哥啊,我就是你的衣服,只要你愿意,我就把自己披挂在你身上!
) J3 G. b+ G: S- p  哥啊,我就是你的手足,随你的意念所驱使,再不和你执拗!
+ _5 u; t: X" r* Q" m9 |! b) {: |6 S  哥啊,我就是你的一块和你生死相偎的血肉,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 @0 ]: l3 @: g- s9 D  哥啊,从此后,我就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如果你需要,你随时都可以把我的生命拿去,我绝不后悔!3 g* Z1 q# ~( x
  老韩手忙脚乱地解开我的皮带扣,哧地一声拉开裤链。7 Q- n  v# a% K' @
  如果说上一次我的给予只是对他的一种抚慰,那么,这一次对他的渴念却心悦诚服地来自我的灵魂深处。
% {4 T! b! A& b8 W0 M3 P) p  我期待着一种穿越,期待着老韩把我那顷刻间兴奋地缩成一团聚合成一股的某个地方,用他最诚挚最猛烈的的问候和探望来烫平,甚至紧紧粘合在一处,从此后再不离分!
) B1 M; I4 n" o" q) c  喘息着,我闭上眼睛。" R- J' K  M& l. a( k* d3 @( _
  我知道,我的贺岁大片,那部让我一辈子心动的经典贺岁大片,在我半卧半挂在沙发上的时候就要上演了。1 t# Q4 p1 T+ B0 F5 C
  老韩啊,英雄一样的我的男主角!  `. q7 |' e) p; u
  老韩啊,我心中唯一的真正最佳的男主角!5 d. l' i9 o( m3 ~, F. l
  喘息着,我闭上眼睛,我在聆听春天的声音,那惊雷的声音,那雨润万物的声音,那花开的声音,那百鸟啁啾的声音!尽管我也知道此刻上演的,更多的将是惊涛拍岸而不是花间月明,却一样让我神往!
3 H  \* v8 \. B老韩,这个生生世世我心甘情愿侍奉的人,旷世等待了百年一样迫不及待地铿锵登场了!8 h/ Y+ B/ k; s
  第一百一十九章
& K- B9 K$ p" l2 U8 c5 P) s4 {  我的家乡,在那一望无际的关中平原上,南枕八百里巍巍秦岭,脚蹬滔滔渭河。9 ^2 s5 @$ ~6 r/ M
  一到春天,那漫山遍野的山花就你挨着我我挤着你叽叽喳喳地开了。蔚蓝的天空上,成群的鸽子扑扇着哨音,在高空中打着旋儿。河边的灌木丛中斑鸠不时伸伸脖子,警惕地卧在松软的柴草堆里孵卵。喜鹊会站在杨树的高枝上,一边梳理羽毛一边呼朋引伴。, S0 I) R% A! P' t5 t
  那时候,桃花已经绯红一片,梨花如雪堆积在山脚下。
/ E0 }5 \, d* p# D) y8 s; }  一年又一年,我和伙伴们在春天的田野里兴奋地玩各种游戏,身边放着盛满荠菜的小担笼。跑着跑着就长大了,慢慢有了心事,慢慢地觉得孤独,后来就开始做梦,总是梦见自己一个人在开满桃花的林子里转,怀抱一种等待的心情。 ; A5 O, D4 m  r: f
  终于有一天,看见在桃树下,一个中年男子坐在石几上,他旁边是一张石桌,桌上是沏好的香茶,正腾腾地冒着热气,这个中年男子一袭白衣。看见我,他满面笑容地就站起来和我说话。
: i/ w! y( v9 m& F  青春岁月,匆匆又匆匆,很多时候,我却反复做着这个梦。# _1 ]7 w& r) K/ \+ P& I
  如今我才知道,有很多事情,真的是上天早就给你安排好了的。我今生注定命犯桃花,注定要遇到老韩,注定要跟他有一世姻缘!那些写在三生石上的约定,既然美丽如斯,我何以还要去逃去摆脱呢?
9 x8 A' ~3 l8 K4 [  哥啊,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从今后,谁也别想把你我分开!我要把你打碎,也把我打碎,然后再捏一个你,重捏一个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7 ^; f  ^- P3 H+ a  老韩像个盛怒的屠夫。
) X0 H' d; r  V  他五指上灌注了力气,在我胸口反复揉搓,再滑向我的腰际,没有丝毫的犹豫,终于把手搭在我早已顶起的帐篷上。盖住,攥,捏,揉搓。手划进大腿内侧,搓。% V% S7 ^- d" m4 a! z! ?
  他抬腿抵住我的小腿,慢慢地,手在我膝盖上揉了揉,顺着小腿肚到脚踝,抓住运动鞋,向上一掰,鞋子掉了,抬手,乒乓一声,一只鞋子就随手扔了出去。' q& `8 w1 X" ?/ x- T+ I! J# l
  我的心中盛满汪汪的春水,我的很多块肌肉都在砰砰呼吸,在呼唤,在呐喊。4 ^/ X2 P1 h1 g$ ?5 L$ c: p/ E
  老韩的头在我怀里搂着,我的脸贴着他的脸,来回蹭着,蹭着,他粗重的呼吸喷到了我,他短短的浓密胡茬挂到了我,他的润润软软的舌头濡湿了我。
  k4 a* O! A+ y! g' Q* H: o7 z  啪地一声。我吓了一跳。烟灰缸掉在地上,摔碎了。
% r: a- C8 F6 ?  C2 L" s* x  茶几被老韩吱地一声靠到了一边去。$ [7 U" s( i& N. |$ I' _/ o! v, g
  我说:“烟灰缸碎了!”
: o$ v, H& g: I- L  “碎碎平安,碎了换个大的!”老韩并不理会。( a( |- ?- j+ {0 n( p
  “我的哥哎~”我低吟一声。
. N  \( u4 }& p' |  酒精的残余成分,还在我体内乱窜,我的脸我的心热得快爆炸了。
. G1 x2 r3 }1 Q& V+ H; T: x  老韩把手搭在我的两胯间开始拽我的裤子。; a$ N' X- J7 w- G% @
  在沙发上,我欠了欠下肢。牛仔裤象一只软软的蝉蜕一样被抹向膝盖处,我瞅着了自己体毛均匀的大腿。( G/ w; s  f; x+ s1 q. l
  老韩凝视着我,就像第一次看见我的裸体一样,屏息几秒,低低嘟囔一声:我的娘啊!6 r, d0 r. a' w# ?% Z
  我轻轻笑了一声,这个老韩啊!  c6 n! N8 m2 ~" _3 }% f
  他俯下身,湿润的舌头在我膝盖处轻轻一点。
8 s( B+ I! T- Z# C+ m7 v/ g  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R2 Z2 Z4 W- m& F3 W& p! c
  从那片湿润处,温热,迅速地把浅浅的酥痒向我全身扩散。  L: m  V, e( D: ~- r! N
  而老韩只是轻轻地用舌尖那么一剜,那舌尖就溜冰一样,从我膝盖向大腿内壁“之”字型滑进去。0 k+ z. u" Q7 j9 k9 F% c
  我已经找不到文字来形容这种异乎寻常的感受。
+ ]# t  D! I: d+ W  我的心已经跟着他的舌尖跑到了大腿上,所有的思维和感知都密集在他舌头触到的地方。* F7 y, G; e9 c& S. E
  那种酥痒使我不由得双腿瑟瑟发抖。我的心揪得很紧,又亟待松弛,但是又不自主地再次反反复复揪合在一起。  o# |( F% w. G: R& m! S
  手转着圈抚摸着老韩的小圆寸上密集的钢丝一样的头发,感觉他的胡须在我闪着光泽的肌肤上刷来刷去,我无法不再次哼哼起来:“哥啊,我的亲哥啊…….”
  `" J: ^. {- z# b) O* s  老韩的舌尖终于暂时小憩。它在我腿根来回摆动后,把脸贴在我的帐篷上。
7 ]4 I$ |3 R. M, U5 M  b5 k  双手紧紧捏住我的肩膀,老韩呜咽一声,抬脸看我。
/ R0 X, y$ C+ k8 q% G4 q- x. N  我对他挤挤眼,“哥啊,怎么啦?”
2 S. g  {7 N8 o6 q* t  “小辉,你以后不会再跟哥说分手了吧?以前,不认识你也还罢了;现在要是没有你,哥可怎么过啊?你知道哥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吗?”
8 M7 o* t; w# J/ @3 ~  我默不作声。
6 s* P) _# e& ]6 {3 K. P; r) p  还能怎么过?我怎么过的,你肯定也是怎么过的!那种心被人掏走了后没有了灵魂,就是那种行尸走肉空空荡荡的感觉!
$ E2 R4 o0 X) d& C  “你想分手,美死你!下辈子吧!”我嘟囔一句,翻个白眼给他。5 y5 n5 N! ]! s4 J' Q  ]2 U  I9 \" z
  老韩就笑起来:“下次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你说分手,我就杀了你!”9 z' N; E- A2 U5 f9 q0 `% d% k/ @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哼,你要是以后遗弃我,不等你杀我,我就死在你的当面!”2 p1 X! Q8 o! h6 O6 A7 u1 w7 {
  也许,真的爱得深了,在满足幸福的同时,也时常担惊受怕,怕下一刻就再也看不到对方。% [# N- D9 a) |* i; n- Q% _# \
  老韩瞪眼看我一眼,再不理会,张口去噙我黑色内裤下那支楞的棒子。
: f; d5 y: W$ x! \  舌尖来回在内裤上面滑动,慢慢地,唾液侵润进去,那种湿痒,不时让我欠身朝上一下一下去拱他。老韩像是受了某种怂恿,牙齿开始咬住我的内裤,轻轻往下拉扯。' j! o! U1 H  R' J- l
  我那耻毛密集的三角地带,像海水退潮后一样,露出礁石的本来面目。4 [# K8 h2 D3 r
  那根棍子象在抵抗暴风雨一样,撑着帐篷,倔强地撑着它最后的所属物。+ P% V! a/ }  O7 U
  老韩的舌头伸过来去挑,一次不成功,二次又失败了。裤头的皮筋挂在棍子上,那样地执着。好像跟裤头斗法一样,他的舌头边挑,牙齿边噙边咬,手却并不去帮忙。3 J( P1 ~2 }/ M* _+ [
  终于,他不懈的努力将皮筋扯了开来。1 {" L& _; c2 Y. d! x: ~5 \
  愤怒的棍子直立着,鼓槌一样直愣愣地爆挺着晃动着。* [5 }4 c5 W2 ?  G- w
  那鼓槌的头在灯光下闪着肉色的光泽。
$ G7 B# k3 z" K5 {, v4 t  凝视片刻,老韩用胡须去碰了碰它。它闪了闪,最后贴在老韩那丛茂密的胡须上,就像一条蛇靠在枝条上小憩。3 V# A6 F2 }% e& I) |' x- y
  老韩一口咬住它,不容许它有片刻挣扎。
' B. t% b# h4 {. u- N2 D. v9 U  那种温暖,那种湿润的包容,和不留一点空隙的安全感,瞬息间从那个部位涌上心头。
# E9 N" n9 a2 t4 n' n  老韩的双手从我肩上落到我的胸口,轻捻着我的粉红的。0 {2 w2 ?3 n  R- N) T, Z, S  l/ B
  那是一种无法言传的感觉。
/ C& U1 l1 P: A& ~' T  我的身体瞬间酥软下来,三个地方各自的麻颤在体内撞击,交汇,再扩散,我无法不哼出声来。
: o: O0 V3 [1 }' d5 U) ?9 D  那种时有时无,时而断断续续时而紧锣密布的声音让老韩好像得到了某种鼓励,伸手把我裤头撕扯下来,裤头挂动皮肤的粗暴,那种声响,使我更加产生对老韩爱抚的渴望!/ x8 {1 g. ?, E% V2 K# w6 U2 ~: f
  老韩开始去亲吻我密集的草丛,他总是用胡须和他们打招呼一样,先去轻轻地碰击,再用牙齿轻轻咬住,一抬头,再缓缓地提起下面相连的一块皮肤。
3 ~6 n: F) T  Y( ^  之后,那毛丛中的两颗蛋蛋被他的嘴含住。
) e/ U3 W% |( N" Y  牛仔裤还在膝盖处,老韩抬起我的一条腿,看也不看,手一抹,一条裤腿退掉了,剩下的那条他并不理会。再把内裤一阵撕扯,从脚上退下来。我的身体扭动一下,老韩却蹲下身来,把我的双腿高高翘起,搭在他的双肩上,任一条腿上还裹着裤子穿着雪白的棉线运动袜。& F! M. Y) G" i
  他的头附下去,我的后庭就感觉到他软而湿润的舌头在清点和卷动。
- x. C, }8 j: D! U  n4 C  “我的哥呀!”+ X% p  K; w, X5 O+ X
  “我的哥呀。”
& \) n3 F$ A$ f' D8 @8 M- A' c  老韩丝毫不理会我。忽然,我就感觉,他的舌头慢慢卷成筒状,一点点向里试探。
( x- P; I1 W* K( H* `2 e: ?2 m0 @  第一百二十章
4 }/ M4 f0 K4 P; ^; r  U) a, _4 h  H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7 w+ [" S& H, X1 g! J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U4 K, u) Z6 ]7 Y( I* K" }
  
9 u' r- U) v/ |. M1 P  我知道,秦少游的这首《鹊桥仙》,在老韩如饥似渴,在他又爱又恨的粗暴又温存的举动时被我想起来,是非常的不恰当。但是,此刻在心中,除了那令人魂魄也随之震颤的感受外,我已经盛满了无边的柔情。盛满了同样的满足和幸福。
3 C/ |6 {- [; r. w1 [% m  我的心是一条河,我期待着老韩穿越。' f& T1 c# U, g5 t
  我的肉体是一条船,我一定要把老韩那还残余在心里的疑惑和顾虑统统丢弃在大海的深渊里,只承载着他无比坚定的爱我的信念稳稳当当地上岸!
3 L1 c- m* d( c, [; k  相互间的温存好像没有特定的体位。# T- J- |  x7 ~7 U) \& b
  不管体肤怎样的纠缠和深入,只是为了表达彼此感情的升华。7 p' b. n6 A, ^; _
  我只期盼,今生今世里,老韩能和我肉体相连,灵魂相溶。盼着我能嵌进他的体内,盼着他也能在我心内从此生根!从此后血脉相通!再不分离!$ z7 O- m3 u( f8 g& D
  老韩像一支一辈子从未被点亮的蜡烛。当我仍然安逸地沉寝在刚才的感觉中哼哼唧唧的时候,他三下五除二一阵风似的退掉自己的所有披挂。
2 ~+ d  w' Q6 D) Q6 s' h( W( u  我心中完美的熟男,此刻赤条条站在我的面前。
! r# t- Y8 i+ e" H; r4 X# j  他的脸膛那样端正,尽管被激动所蛊惑所颠覆,可是是别样的性感!8 n6 E6 [% Q1 `
  我爱他的眉眼。那卧蚕眉不是很长,却异常地浓重。眼睛不大,却异常有神气!2 N9 y7 }5 R2 F* B' R
  我爱他的鼻子,楞整端正。我爱他的嘴唇,不薄不厚,颜色鲜艳。我爱他的胡须,性感而成熟!
2 ]  t7 q3 k% O! U' b9 A! |  我爱他白皙的肤色和他此刻的深情,那种要带领我在大海的风浪里忽上忽下疯狂颠簸的神情。- ?. c3 x6 _$ [1 u; n
  我也爱老韩标准的身材,尽管他不十分高大,但是,那非常丰富的体毛浓密一片,而且肤色很白,肌肉饱满。% _2 b( f! g  m: J# a( H" U) h
  我无法形容他身体对我的吸引力。* R9 z+ h7 Q  a" J% Q* h
  他的肩膀在灯光下闪着肉色的光晕。那种光晕让我呼吸急促。9 k! ~0 V4 h0 s! f3 N" u# ]2 d
  就连他的手指他的脚趾,对我来说都那样富有强烈的吸引力!3 I; ?% g1 N  v$ Z' q( b
  当老韩那并不伟岸,却在今晚异常坚挺的小棒槌开始在我肌肤上摩擦的时候,那种灼热,使我觉得自己开始冒烟了。老韩身上散发出浓浓的男性气息,当他开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时候,我无法不被他燃烧。
; S' M. S5 f' Q* ]5 x6 C  我就像无边黑夜里的一只火把,被眼前这个我深爱的男人点亮了,我几乎看见了自己的光亮。
0 x# [% o; I7 u( {1 S  老韩开始进入的时候有些生硬,我后面有些火烧火燎,有些涨。老韩啊地喊了一声,肯定是我夹疼了他。好多天不在一起了,尽管我在尽量地配合他,但是,某个地方依然认生,这让老韩略微吃了苦头。4 V. O% U6 C4 \0 ?, A0 K* D! A6 J
  老韩一伸手,啪地在我臀上拍了一下。9 ~+ j! `( N/ ~7 u$ z. \- a# S
  这个举动,老韩发泄了对我的不满。可就是这看似不和谐的一掌轻轻击打,我却在黑夜里看见闪电一样,忽然有了一种非常特别的欢快体验。
$ S0 s1 g* {2 f" ?# N' r  我伸手在他的屁股蛋上捏了一把,谁料到,这一下,老韩一发力,我一松劲,正好入港。
0 \+ s9 p7 I2 r  老韩真的非常体贴我的感受。怕我疼痛,他的下体也就不再动弹。弯下腰来,舌尖开始在我胸部的两点上来来回回轻轻地咬轻轻地用牙齿摩擦。下体的倾塞感就 慢慢地弱了下去,更强烈的快意迅速被上身的两点所占据。不长时间的缓歇,使老韩那话儿不再初始般涨挺,它慢慢在我的肉里温柔起来,也慢慢适应起来。见我微 微摆动着下肢,老韩一手揽住我的腰,将一只脚踏在沙发上,挺胸向前用力一探,我大叫一声啊-------,不由得搂住他的脖子。. N5 g! _/ E- ]( o: ^- J1 v. o
  老韩的浑身肌肉绷直了,更加喘息起来。
6 d1 f- c  G7 @7 T  I  在我感觉,也许很久以来,老韩没有过这样全心全意投入地和人亲密。他的眼睛闭起来,他的注意力倾注在每时每刻的抽插中。1 O& v0 y1 ^9 A7 y
  我在之前,从未觉得自己会这样地努力,会去成全别人也成全我自己去得到一种飘向宇宙之外空间的一种无尽的刺激。
* ^3 x# O- @9 |' }  当老韩使尽了手段,证明他在企图和我灵魂和肉体交融的时候,我实实在在感觉到了一种满足。
* ~! U$ R* f2 Z  那是一束来自苍穹的繁花,片片从空中降落。那空气中翕动着小小金蛾的翅膀,没有声音,我只看到它的翅膀在明亮地欢快地舞动。我能嗅到来自高远苍穹那幽幽的温馨香味。1 L7 m7 o, H8 J+ `! D) E/ ~  d
  那是一种从无穷远处渐渐迫过来的热风,追随在金黄的油菜花之上,油菜花在风中摇曳着开遍了天涯。成群的蜂蝶嘤嘤嗡嗡地闹着翩翩起舞着。不远处,那桃红,那李白,在小河边在如黛的青山下眨巴着眼睛。
& U0 d: j& P- [- S4 L! v) e0 C  那是春天仓促间翻遍我心页的哗哗声,终于从天上倾泻成瀑布。玉珠飞溅处,我曾经堆积在心头的对老韩的不满,都化成流岚,渐行渐远。只剩下我对他爱的那份执着,还坚定地在山崖下哦吟。
, h; C, O$ D. {  I2 E% x; H( x( ?7 @  在忽上忽下的浪尖上,我忘记了我,忘记了老韩,忘记了时间。能做的,只是紧紧地追随着老韩一路颠簸。
3 m) B+ s) ?0 u2 ]( J  哥啊,你就是电,哥啊,你就是光,哥啊,你就是我唯一的神话,我也只能爱你,你就是我心中的super star !
* u* k) M( e! D- i  而老韩那愈来愈重的喘息声音还是把我拖回到尘世间。
# V$ |, W2 l& ]# E* P' ?  老韩已经大汗淋漓了。
  t! @( p1 t/ Q( a# _5 ]  吧嗒一声。; n6 B7 e# w% a+ n
  再吧嗒一声。5 m2 x! h9 ~4 G1 G6 A, u
  我注目去看,除了老韩的汗水一滴又一滴滴落在我的小腹上胸膛上,碎玉一样晶莹地飞溅开去,还有,泪水,再次从老韩的脸上无声地滑落。
( @( ?* j- K. }  老韩哭了!在这个时候,老韩却哭了。
, V  i7 m& I. @* E) g  我感觉老韩浑身的肌肉突然间就绷紧了。我知道,他聚集着力量,在期待着爆发。
% A. d' D  x/ n9 Q! w, H9 @  c  他的浑身上下湿漉漉一大片,像是才从海水里钻出来一样。
% O8 B/ o2 W- i; n. ?3 H  灯光下,我能感觉到他汗水蒸发的热气在慢慢扩散,我看见他臀部的筋肉在发力时候一深一浅的渠沟。
# L8 l( [& i% B  终于,老韩站在沙发上的一只脚好像不稳当起来,仓促间蹒跚了一下,他向前一靠,我觉得下面重新涨了一下,有东西忽地就注入进来。发一声喊,猛虎长啸一般,老韩就扑倒在我身上。
& r$ X' ~: u( T' R+ {  ]  我以为老韩会软如面团,再也没有一点气力。伸手去拭他满脸的汗水泪水,他却挡开我的手,一张口,狠狠咬在我的左胸上。
% l( m6 H7 K7 w: w/ o+ u  咬在我左胸上的老韩,象个吃奶的孩子,忽然,再次哇啦哇啦哭了起来。, Q! i" f% r1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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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3 09:06:32 | 显示全部楼层
雪舞如蝶—当帅哥遇到两个熟男
* y+ i8 U2 d! Q# ]9 ~/ l9 n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8 Q- u2 @1 |; t7 y- D6 w
第一百二十一章
) ?1 m; }2 N& d" [& ~  沙发上,卧室里一片狼藉。我们还连在一起没有分开,老韩却哇啦哇啦奶娃一样哭了起来。  |' s+ I- q0 O6 D! t
  这样的情形真的让我手足无措起来。/ R  {: j" r7 H8 b5 z" T* k) G
  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老韩这样情不自禁?你不是熟男么?你不是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你是个无比刚毅的一条汉子么?却怎么在一场你非常强势的做爱前后哭个稀里哗啦呢?
/ y' g$ A# n# l) ^: F) L  我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8 O- |) k5 P* `
  听见我的笑声,老韩愣了愣,见我还在笑,老韩使劲在我在上咬一口。; r- B8 N0 p% A  C
  这一下,我没法再笑,嗷嗷嗷地叫唤着抱住他的头向上提去,可老韩并不松口,越提越疼。; V6 R9 d8 }" d4 z, v1 u! C
  “哥啊,缺奶吃吧?”
& k5 W; I) S6 M+ }0 @* |  “唔,就缺你这样的奶!”/ N, N! ]9 O/ ]/ o! r% |  p  f
  “你咬痛我啦!”
, j5 i* @7 T3 E2 }- x  “咬痛算个毬!哥还要把它咬掉呢!”说罢,老韩再次使劲,胯下也再次使劲忽闪。" c, A) r9 W* |3 v" q
  这是有生以来,让我再次醉生梦死的一种体验!$ K) \' S' _, j9 E; R: G' X  F$ s
  老韩的嘴,老韩的手,老韩的小棒棒,老韩的心,全部扑腾在我身上心上,使我有一种暖融融的被人全心全意地拥有的感觉。恰恰,这样疼我的就是我那么心仪的一个人!
0 c) Q& D2 K- r  f6 h/ W3 ]  “我要把你的这个,还有这个,都咬下来。要是你再和我分手的话,我再把你的心掏出来!”老韩的手摸了一下我的另一个,摸了一下我直愣愣翘着的棒棒,又在我心口狠狠地抚了几把。
3 T* U9 U: y  ]  却原来,直到现在,老韩还对我说过要和他分手的话一直耿耿于怀,他是多么地小气啊!
9 w# r/ [: ]" x: Q- `) O. P  我的手搭在老韩的腰上,一寸寸轻柔地抚过他光溜溜的脊背,再刷地一下滑下去,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老韩哼了一声。我在他屁股上啪地拍一下,老韩下身使劲晃动,再次没头没脑地上下拱了起来。% L" H1 r" F! O3 |1 x* e) j
  拱着拱着,老韩很惊异地吸了一口凉气似的咦了一声。/ L8 ?* Z; Q: P' l  ~' Z
  “怎么啦?”# s8 x0 i4 K; a- `
  老韩不做声,再次奋力地拱了几下,放开我。: A) U  Q) b( \# T( {
  他抽出他的小棒棒,站直了身,在灯光下愣愣地注视着自己的下身,又回头频频看我,满脸惊讶之色。
" K1 I3 S2 n% ~  说老实话,老韩的那个玩意儿并不伟岸,就一般人大小的尺寸。颜色比他的肌肤稍微深一些,但是,极其匀称。它此刻还直愣愣地倔着,一闪一闪,粉红的头此刻饱满地在灯下闪着润润的光亮。! w4 W. `6 L" T) Z: g0 _6 [: W
  “以前,没有这样好使呀。”老韩看我一眼:“今天这是怎么啦?”
' x! G5 a0 C! K  我欠起身,在他那还在不断一上一下晃悠着的那个东西上撩了一下。“这很正常啊,我觉得很正常啊。”* q; B$ g5 ?2 Z/ {; @
  老韩就扑上来,喜眉笑眼地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又亲。% _( a0 R9 W! o9 y4 h% P" {4 Y
  亲完,说:“小辉,你真的是哥哥的心头肉啊!看来,你真是把哥最后的一点心病都能医好!”3 b: x: z5 l, r9 m* O
  我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 h6 d- d* t( o0 B# {$ y  老韩的脸紧贴着我的脸,用他的青胡茬蹭来蹭去,边蹭边抚摸我的下身。
+ f2 P# A2 `. e4 u0 `. P, `, `  “小辉,听哥说。哥这几十年,最不痛快的,就是这么多年来的婚姻。看见其他人两口子之间亲亲热热,在哥心里,却是冷水在浇啊。不喜欢女人,还得守在一起,守在一起吧,也很少同房。你不知道那是一种啥滋味!”3 z+ s, w7 U8 G' s
  老韩神色黯然,陷入到过去的痛苦里去。
/ ]- N" A- _; ]8 T8 M  F, m  “哥的女人是先天性的癫痫。再说,哥还是迫不得已地结婚。这样的婚姻是要害死人的。不做那个吧,是夫妻。做那个吧,哥多少还有点前列腺的问题。很长时间,哥都觉得活着没有啥滋味了。”: `' x2 e, o6 Z, p, t  a; n
  老天爷在世界上创造了男女,那么,男欢女爱也就变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了。可是,老天爷偏偏在这世界上又创造了同性之爱,使这种情愫那样地与传统之爱背道而驰格格不入,同时也给老韩和我这样的人带来了无法言传的痛楚,让我们在黑暗中摸着石头往前走。也许,也只有那些为数不多的幸运的人,才能安全到达对岸。可是,这样幸运的人最终有多少?我和老韩排列其中吗?% ^: w7 j$ X* U1 @5 K, Y# i
  “和我女人在一起,基本上都是完成任务。哪里能有什么乐趣啊?两个人,连爱字的边边沿沿都谈不上。几十年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了。可是,就这么巧,哥遇见你了。遇见你后,啥都不一样了。哥尽管是个粗人,还知道有一句话叫‘春风得意’。对,哥认识你后,就是这样的感觉!”$ ?, n% r& l- Y0 m
  老韩笑起来。
2 {. z! {$ d9 M( c  老韩的脸上,被春风吹过一样那样地无邪。那是一种被圣洁的光辉照耀过的微笑,没有丝毫的做作,是那样地会心。
0 }7 l" d4 N* W9 W2 {! @. C  “不管是前世注定,还是这辈子老天爷可怜哥,反正哥就是认定你了。想想咱们那扳指。还有,你看,你没有结婚吧,哥现在也就一个人,这明明就是老天爷让咱哥俩个在一块哩。你说是不?”4 ~, ~/ Z. s& ?4 g; S$ V9 Q4 P; Q& m
  老韩定定地看着我。1 P) I0 F4 Z4 j1 v4 @
  我看着他笑,不说话。
7 s% i  |! a2 f: n  见我不说话,老韩扯了一把我硬翘翘的棒棒:“你说,是不,你给哥说,是不是!”
% U; ^' G2 {8 I9 ?) y* m  “是的,是的!好我哥呢,好我的亲人呢!”我不由得紧紧地搂住他。& n) [+ j' X* Q4 f
  “你看,前一段日子,我们多好啊。一块儿出去玩,一块儿出去逛。白天一起做饭,晚上睡一张床。你不知道,小辉,哥心里有多踏实啊。不知不觉,哥好 像也年轻了,感觉活着是那么地有意思。这样的心情太轻松了,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你说小辉,人这一辈子还不就是图个这样的好心情吗?”
: O  T, W6 x( q- g5 e; p  老韩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 o& V$ u' a# {* {  其实,谁不是这样啊?谁不想一辈子搂着自己的爱人,在被爱的感觉里滋润一辈子?人生是何其地短暂啊,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让它充满欢乐呢?
8 _+ n6 y5 a1 S  “那你今天还不停地哭啥啊?”是啊,前面哭也能说得过去,做爱后还哭个啥劲嘛!
. A( a4 f; K( a7 c) u( N  老韩又在我下面扯了一把,狠狠地。
* r* O- Q: D1 ^- |1 [# V  我皱皱眉。& h- M& {; N  A0 q8 l# z0 f3 X
  “唉——!”老韩却长长叹了一口气。5 z3 j: I6 V, y7 B. h
  我看他一眼不说话。老韩就温柔地过来吻我,吻了眼睛吻鼻子吻完鼻子吻耳垂,最后却狠狠一口,再次咬在我下嘴唇上。; X; d" y$ J. h4 w3 Z
  这一次,我连个闷哼都没有。我还哼啥呀,都是你的人了,从现在开始,我好也罢赖也罢,浑全也罢残缺也罢,都是你的人了。你想咋整你随便!$ k3 I8 v' @. B$ f6 y! M: J
  老韩终于放开了我,用手指轻轻地抚弄着脸上刚才被咬住的地方:“你让哥感到提心吊胆!感觉随时都会不小心把你弄丢了!你知道不知道?!”! n" g2 q; Z, g4 d/ ?- M, b; @
  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感觉:越是喜欢的东西,越是怕失去。这喜欢的东西,连自己都不知道藏在哪里为好,总是担心,在下一刻它会不翼而飞?不再属于自己?2 W( s. s/ h( Z
  “我要你明确地答复我:你是谁的?以后还说不说分手?别弄得我心里老不踏实,随时都感觉这是最后一次跟你在一起!”2 z( b, a1 ]+ i% m/ f5 Q
  “小辉是你的,再不说分手的话了。”
9 U- ~' y' {$ H  我不敢再笑。再笑,再态度不认真的话,我的JJ估计会被老韩活生生拽掉了。$ T3 o% z* @* p) o
  “真的?”老韩瞪大眼睛望着我。
+ A% L1 \& ~6 G! B  “真的!”
3 m1 r; J9 v9 J: r  “真的吗?”老韩重复。
8 W+ _$ C9 J% m# x5 W+ _: Z  “是真的!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 Z2 E7 m: w& c( ]  我无法不去拥抱老韩,无法不去紧紧地拥抱老韩!难道,在此刻,只有你老韩一个人心有所属吗?那种魂魄入壳元神归位感,那种心有所托的安全稳当感,实实在在让人踏实!
3 S& g% a* B  }0 D6 B1 g  这是一辈子的承诺,我要跟你在一起!
& M# D) i6 R" S( w  我要跟你在一起,就让岁月的雕刻刀来雕琢我们的容颜吧,就让时光的海水淹没我们吧,就让你在我心上筑巢吧!从此后不要再离开,从此后不想再离开!. ?9 b0 o) ]! J" z) A
  老韩忽然挣脱了我的拥抱,抓住我的双手抚摸在他的脸上。/ K$ a5 _/ v) M9 S
  忽然,他攥起我的两手,用力向自己煽去。
6 p+ v4 ^# ?5 d! x2 y; q  尽管我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却已经收力不及。两个耳光几乎同时落在老韩的脸上,啪地那声脆响,在此刻还是异乎寻常地响亮。
; Y8 q) P4 Q/ o7 \; r  “你做什么呀?”我心疼地叫起来。% ^/ w" [4 p9 N0 p; Z; n
  “哥不该打你,小辉。老左说的对,再怎么说,哥都不该打你。哥那天简直就是疯了,从今后,哥要是再打你,出门就被车撞死!”+ _8 \) b8 H. [% J, |- F
  老韩狠狠地说。又攥起我的胳膊,朝自己脸上抡去。
6 ?  H2 x& Q8 A4 y8 o; F3 i  我两只手已经攥成拳头,死死地反抗老韩再次的自虐。
% f- _5 D/ M6 r/ z: K* [8 V4 o  “哥呀,我是该打。再说,你是哥,小辉是弟,哥打弟弟两下,也是应该的!我不该说那分手的话。”' |- L+ z! C6 `5 T3 U( J2 j
  “小辉,也怨哥。哥不该这样明目张胆地给拿那些东西。哥当时真的是存了心让老左看,让你家人看。哥当时就想,老左看见后会对你死心的。要是你家里人和你闹翻了,那不是正好吗?那正好就成全了咱们哥俩个!哥意气用事,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哥实实在在地该死啊!以后,哥保证再也不这样了!小辉,你要相信哥,哥一定会待你好的!一定会!”
; F* I) e: i4 B  老韩抱住我,再次潸然泪下。
* M& ^; ?, w% K8 A; ?- j  除了感动,我还能说些什么?尽管老韩这事情的做法太过霸道,说来说去,那颗对我的心,还是火热的。6 }( \3 q+ D. \. G* c, h
  就那么紧紧地抱着,心里在笑着,眼里还流着泪。& U" n* @2 E+ ^2 r8 h9 W+ p
  我和老韩,象一对傻子一样,品味着爱的甜蜜。
/ i) |; N" F% t/ Q5 v  唉,算了,也不敢再闹了。过去了的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再提也没有意义,我只期望我们能好好珍惜彼此,能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地白头偕老。2 t+ E7 o6 |% d
  去卫生间洗浴的时候,老韩笑嘻嘻地说:“小辉,哥今天发现,哥的这个玩意很好使了!”6 l9 ~. a/ n  t& ^* Q
  老韩无比快慰地拽我的手去摸他的下身。4 m3 c* \: b* x! v
  它再次硬得梆梆的。
9 J- x' t/ S- _& X0 y  “那好啊,省得你再有心病。”我由衷地说。
7 X0 u: R8 p# z2 u$ @  “你今天感觉难受不?”老韩关切地问。+ d7 |, }: p8 G  R4 x4 F
  “很好啊。”我真心真意地说。
5 t6 y9 D) I- G* r; A9 C' ]  爱他,就要给他付出,不光肉体,还有灵魂。! `3 ?( n( ]& X# o* o* z8 [
  “那一会儿再来一下!”我笑嘻嘻地向他挑衅。
( W: J9 \$ x9 q8 z3 K( s- s' L  “你呀,就这样淘气!”老韩笑了,在我屁股上啪地拍了一下。
  a0 ^& e3 Z" ^2 i, n& ^  q, Z  浴罢,老韩先我一步回到卧室床上。
" |; p2 Q4 n* x) T  等我用棉签歪着脑袋掏着耳朵回来时,老韩笑咪咪地仰面躺在床沿,见我过来,蜷起双腿,双手回收,做个搂抱的姿势:“哥哥的肉,快来!”
# k& b+ _4 q4 P/ J: ^' m  “做啥呀?”
) x2 W3 T$ y( R# }4 ~3 \2 @  “做啥呀,还能做啥!你是个男人,你能做啥?”/ B3 c, G. d9 Z: n0 l# z( q3 i
  老韩瞪我一眼,呵呵笑了起来。3 K7 w. U+ Y. A
  “我要欺负你!”我大吼一声,向他扑去。) T% G7 S( Y; c. r. J
  我发现,原来,生活就可以这样的更美。
2 j4 T6 k7 z/ @; G; m: F  第一百二十二章2 a5 [. O8 x* g: U  t9 |; p
  清晨,我异乎寻常地比平时醒得早。
) G" D* v; n# k/ K* u  可能因为昨天喝酒的缘故吧,睡得比较死,竟然一晚无梦。- L" o; x1 A  \- C% `) U
  老韩用他的右臂缠着我,他侧卧着。; ]: E6 B! K4 v+ ?1 {, c( q
  我能听见他轻轻的鼾声,耳朵感受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有些痒。) x4 ~! |* x7 l. k0 j* y9 g1 e
  在他的怀抱里,那种舒适感,胜过人世间最温暖的大棉被。那种踏实,实实在在让人觉得可以从此无忧无虑。好像,从此以后,我的一颗心再也不必去流浪,再也不用沿街乞讨了,剩下来的,就是象小鸟一样自在地飞翔和欢唱。
5 O" p) ]' P6 ~9 q% Q3 b  当然,还有老韩这只大鸟会永远陪伴在我左右。他有着雄健的双翼,也有着结实而温暖的胸膛。2 l3 e6 }* C; S0 G/ ?1 X
  我笑了一下,转过身,去看我旁边这只亲爱的大鸟。
' o8 y$ w9 y$ M0 j! [$ i  熟睡的老韩象个婴孩一样侧着,嘴角还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6 y! s3 o5 C% F- r7 _  他鲜红的嘴唇微微张开着,我隐隐能看见他粉色的舌尖。他的鼻子有规律地轻轻地在呼吸,间或拉一个小小的鼾声。
6 l& P3 C1 A% c1 \" h* i9 H  忽然他嘴角咧了一下笑起来。
, x% D- B3 C% `7 @6 B/ N2 _% f  他一定是在做什么梦吧?梦里有我吧?! m4 b" s3 v2 L
  忍着痛,在腋下我揪了一根毛,捏着,去搔他的眼睛。: j4 n& c' ]7 I$ u* Q1 e& D
  他的眼皮扬了扬。我去探他的鼻孔,他转转头。再探他另一个鼻孔,老韩以为是蚊子类的小飞虫,伸手来拍,却一下盖在我的手上,攥住:“哥让你跑!”5 w- S+ a0 n3 C. T0 A/ e: v$ r; D8 g" K
  老韩醒了。
5 l2 [: o$ S5 I  我露一个无辜的神情给他。老韩支起身,“咋了!”
: C5 v' ~, I6 v8 p3 s8 O/ U# Y( _  笑眯眯看他,我不说话。
1 x6 p/ ]( d* i2 U2 x6 v& }  老韩就说:“刚才做梦呢,梦见你个哈怂在桃花园子里跟哥瞎捣蛋呢!”2 p# ?3 H" Z' Q: ]! ?' z. R
  桃花园子!* L2 w" u% ]. L
  我一惊!老韩也做梦,还梦到了桃花!这,真真地让我恍惚了一下。
! K2 [. |0 Y9 w* p- ^& H  “我咋捣蛋了?”
# S! H, \( h3 B% y6 A  “你在树底下胡乱钻呢,一直疯跑,藏猫猫一样,害得哥急急地跑着瞎乱抓。”
! r6 t1 y! `0 O4 P* `+ K  “梦是反着的!我没跑,也不跑啦!要好好歇歇呢。”
8 X" ^; S$ }- E9 m5 N3 z/ q& ]  “歇歇?卯足了劲还跑?想累死哥呀?”老韩佯装生气。9 T% s. D3 Z. }  C! j" Z7 T
  我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0 K/ O  x( w2 V' ]2 E, Q
  赶紧去亲他的胡子,又在他下身摸一把,握住他那手感很好的一坨肉说:“跑啥呀,有这个拴马桩把我这匹野马都拴牢靠了,还往哪里跑?”6 w2 C  K3 D7 ?$ {
  再嘻皮笑脸来一声:“哥呀,我饿了,要喝豆浆!”' x% `! x! G$ l3 p' M
  我头上就吃了一个冷爆栗:“这可不是单单用个棍就能拴住你的心!得用这个!”2 H& p4 y3 d% q! a" k' v! S7 c
  老韩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S8 M* W; {) j, z
  正在瞎胡闹,老韩电话响了。; [6 d$ {4 T  M' W
  老韩竖着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梅梅!" j& r7 `! h2 ?' M
  老韩跟梅梅通话的时候,态度和蔼之极,使我艳羡不已。/ ]$ o% G8 E% U2 \7 v
  梅梅问老韩:找到四叔了吗?四叔他不要紧吧?你咋就把四叔一个人撂在大街上让他喝酒呢?
7 B! m. d2 H: o# `" K  打完电话,老韩佯装咬牙切齿地狠狠在我下身揪扯一把,扯得我嗷嗷叫着,他说:“你还叫唤呢!听见没有?你个害人精,害得大家都不得安生!警告你个哈怂,下次再这样,你给我小心着!我揭了你的皮!”- Q8 E* R$ z, k( P7 |2 K9 B( m
  “不敢了,不敢了!”。
; H4 E( C4 P( Z, N, |' y  我赶紧装腔作势笑嘻嘻搂着下身。& Z, h2 V6 r8 c. z4 v
  我的心中除了些许的内疚外,还真乐开了花:梅梅这小姑娘,还真是小人精。听她说话那口气,竟然对我没有一句怨言!; ^6 o: X& k4 y# M7 W, f: N! P8 }0 x( o
  “老实交代!那个新疆人,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
) B1 I* }( |- N1 D- {  忽然,老韩就想起昨晚的话头。
+ D" X6 F4 v0 e5 V% U* c  老韩佯装怒不可遏,他手里还拽住我的JJ不放。
) K7 X& _  u' ?; \5 u- K  没奈何,我一五一十地把当初的情景讲给老韩听。& `) D0 j: k- o8 p$ P  _$ s
  听完,老韩默不作声,呆在那里,若有所思。+ M5 B: l. M* Z) Z* f
  “哥,咋了?你不信我?”
6 H$ D/ H1 I% b( P9 N: {4 y$ i% L; b  老韩不吭气。, R5 q4 ^' _6 S, \
  我翻身坐起来,老韩要是不相信我,万一张文清再胡说八道,那我怎么办?。2 E# v9 k* z- ]; ^, F' E  O
  把老韩的双手抓住拢在我脸上:“哥啊,我说的都是实情,没有半句虚言!”( ~9 H+ v* q+ j" M. {
  老韩凄凄地笑了一下,叹口气。% d2 v; t9 l1 V
  见我着急,他伸手搂住我肩膀,拉倒我,揽在他怀里,尽管手不停地抚我的脊背,还是半天不做声。
9 I  T; t4 @! k9 J# e  我急了,“你有话就说啊,哥啊,你可不能这样装闷葫芦,急死我了!再说,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我和他现在真的没有什么了。人家到西安是来办事情的,不是来找我的!你得相信我!”& B& d+ I  n; D8 v: z8 }: i- R
  “万一不是呢?”老韩笑起来,“万一是专程来找你的,那怎么办?”
" E) S) K' M2 S9 d, K  我再次挣扎着坐起来,高举了手:“我小辉,不,我洪小军,要是骗韩军,一辈子倒大霉!马上天打五雷轰!”
$ X' e# ]* r- A; r5 I, l  p* c  老韩呵呵笑起来:“哥信你,哥信你,小辉的人品没有问题,不会撒谎的。”& b1 z* v) e) r* `
  我气急了:“你相信我,还逼得我发誓,你耍笑我呢么!”
9 k5 N% z. ^; b' S. D1 }6 O$ X  说罢,就去咬他。
, Y- \. J0 C6 j+ x4 T4 N  老韩哈哈笑着,两手胡乱扑腾,脚也乱蹬起来,被子也掉到地上去了,剩下光溜溜的我们两个在床上嬉闹。
, `# W5 i% n4 r5 y' Z  等两个人气喘吁吁精疲力竭时候,老韩说:“小辉,真是不得了。哥啊,怎么跟你在一起,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m# O/ c& U/ ~3 q: I1 w
  “这样不好吗?”我睁大眼睛。. ^' y, b6 r. l
  “当然好了!你以后可要听话,不要再跟哥瞎胡闹了!要是你把在华县的这次闹腾再给哥折腾上一回,哥会被你要了命的!唉,太伤人了!”8 I% U1 Q* e- Y5 @! x" X
  我依偎在他怀里,“哥啊,再不会了,真的!”' Z* J# i" U  Y0 l( b( Y3 }2 d
  老韩抚摸着我的脸:“像现在这样,真好啊,真好,真好!”7 u' }% e  S& L% K5 F. W/ y0 O3 c. E) Z
  他像是在给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U% v4 s# q9 a8 ?; A/ R0 W
  “小辉,哥问句不该问的话。会不会是因为你觉得和他距离太远,尽管你喜欢他,却因为不太现实,从而把哥当成他?你是不是在哥的身上找他的影子?”
8 N7 z# ^/ M3 i% r8 @  老韩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9 g$ m! d" t" o- _
  我承认,郭旌旗是那种对我来说,非常有吸引力的成熟男人。他的粗旷,他的多才多艺,他的多情,他强健的体格等等,已经达到了我心中值得去爱的标准。可 是,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文化共同的心理素质,这几点,即使我和他郭旌旗都能达到统一,郭旌旗就能成为我的一生的爱人吗?9 `( |8 f$ G" @9 m
  老韩说的不错,所有魅力熟男都存在着一定的共性。都是熟男,那些优点,郭旌旗有,老韩有,甚至老左身上也有,而我偏偏为什么就选择老韩?7 k1 d2 D4 z5 i: n' s! W& M
  现在不说老左了,也不说郭旌旗了。我知道,尽管话没有说透,但是老韩隐隐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万一以后再有个杨旌旗张旌旗,要是比他老韩更优秀,我还会坚定不移地站在老韩身边吗?那时候,我还会说,老韩啊,等你老了,我给你老韩洗脚,做饭穿衣吗?还会说我带你看花谢花飞云卷云舒吗?
0 f: |. _" x$ {) z  现在,我怎么去说服他老韩,能让他相信,我这一辈子只喜欢他老韩一个人呢?$ f2 Z. V/ E2 X& G1 e
  第一百二十三章
+ D. [4 ?$ s4 \  司空见惯的同志之间的接触,很多人都是蜻蜓点水式。这头的涟漪还在荡漾不休,在那头,蜻蜓的尾巴又开始准备刺破水面了。因为,湖面真的是太大了。9 o# M# B: P2 I* E# b- L& U
  又有多少人,根本不用付出感情。抱着谁也不必为谁负责的态度,想拈哪朵花想惹哪棵草,完全视兴致而定。实在憋不住了,找个人激情一番,提起裤子不认人。" U8 B+ E: g& F- m- Z& t
  相对于现今老韩对我的一片痴心,他的这份感情,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
  x2 E) c1 q0 b6 C  在老韩之外,我是和几个人有过亲密的关系。除了和豪的那次自暴自弃外,郭旌旗让我曾经癫狂过,老左却让我备受煎熬。: B; |# I" Y$ o: c+ B
  也只有你老韩,让我知道,原来,爱的滋味可以从此不同。) x/ M* Y; a4 ^% K. ]
  是的,如果,爱可以让人重生,那么,老韩,你又给了我一种全新的生命形式。0 ~% P+ X: P* U  _. Z
  我承认,郭旌旗的外形和言谈举止曾经深深地吸引了我。可是,我不可能再去片面地追求感官刺激了。我希望找到的是那种一辈子能够在一起的那种非常单纯的 爱恋。如今,我也只能认为郭旌旗是给了我一次深刻的性启蒙,使我知道我爱的人是熟男。可是,我不敢去想象和他怎样过这一辈子。
3 R: S  \. p5 [: R- X  老左也是熟男,虎背熊腰的,对我也非常细致入微。可是,他那种细腻,让我无法接受。我不希望一个熟男为了我,却看不见他自己,眼里再也没有了整个世界。: [) ^; K, o0 Q8 {# H) j; P
  老韩的粗旷和温情,真真正正地让我燃烧。更重要的一点,老韩现在除了一双儿女,是个孤家寡人,他可以把全身心的爱恋交付与我,我可以不用有任何压力和良心上的不安。: }* |. D6 I/ C# m4 v, [4 j
  在老韩身后,哪怕还有万千的更有优势的熟男,在我小辉眼里,也只是绿色的冬青。只有老韩,不管你以后多衰老多疾病,你才是我心中永开不败的红花!你就是我身边一棵开满花朵的大树!4 d& B+ F5 g$ a8 b% J0 |. ^
  我抓住他的手。他的手白皙,除了大拇指,手掌往下,第一个关节处都有一簇细毛,那样张狂地摇曳着我的神经。他的指甲盖饱满,闪着粉红色的亮光。: [0 a9 U7 z( v/ K: O! ?
  在他的大拇指上啜了一下,我的舌吮到了指纹的褶皱。4 ^8 Z# k% F+ U. j
  从大拇指到小拇指,我一一细细地吸吮过。在他的掌心我轻吻一下,郑重地把老韩的手放在我的胸口,迎着他期待的目光,我微笑:& s* e2 ^2 [- ]6 n; {3 t; U9 I! _
  “哥啊,你不用听我怎么说,以后,你就看我怎么做吧。”3 F4 C: J: |, K1 f: c
  我必须这样说。爱他,一切的理由都是多余的。
) ?; i" q2 T! n# g  老韩的眼睛顿时光彩熠熠,呆了片刻,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 n$ n* v) i; g6 o& A+ X( v
  他的臂膀太用力了,我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很响的呼吸声。
" b, |1 G! r9 [0 A* \+ Y  如果,现在的情景就是这场爱的结局,那我小辉是多么幸福啊。
7 V; W+ z+ U0 k6 d8 D2 L8 g! I  就让我在这样的满足里幸福地阖上双眼吧。也不必再体会以后那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了。* @, P0 V' `1 h: K
  可是,我宁愿认为这只是一种全新的开始!生活会因为此刻不同,我们的爱,会像芝麻开花一样,一节更比一节高!
! v4 w0 h. B3 W4 ^! i  “我要死啦!”我揪了一下老韩的鸡鸡,老韩的拥抱让我窒息。, d: N6 |4 b5 u+ K5 v" l
  “死?不许死!哥还没有活够呢!哥死了以后你再死!”老韩依然不松手,痴痴地说。
+ i% m+ O9 e7 U8 W) j4 A3 `2 _  我忽然就想起老韩住院期间,我看见的那一对老夫妻,相携着从我面前笑骂着走过的情景,那种相知,那种相依,如和风一样吹过我心田。5 [- p; T2 ]0 ~' d: w  ~1 i0 S4 u
  “哥啊,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要是你死了,我就给你殉情!”; F5 P; a4 W- P: `$ h% F8 W# \
  如果老韩离我去了,剩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4 b; F- n" e. w1 H  _& S
  老韩就放开我,有点眼泪汪汪了:“傻瓜,我们谁都不会死,我们会活过一百岁!”8 Z% X" }2 t0 |7 Z2 j
  是啊,老天爷怎么舍得让我们这样相爱的死呢?他老人家一定会让我们活过一百岁,就是让我们去死,也会等到我们头发花白,走路没有力气,在相互的感恩凝望的眼神里,在我们紧紧握着双手,紧紧拥抱的时候,让生命在我们的血液和意识里慢慢退潮。
+ k! {% D8 h+ p' I  我笑着望老韩:“那说好了,我们不死!”2 g- v' ~: M2 i2 G  q' g
  “不死!”& N: f, T6 m; D; C2 a" b# _* N# y1 ?
  我扑上去,压住老韩,去吸吮他鲜红的嘴唇,吸吮他胸膛上胸毛丛中的两颗小小的红豆。
. k/ q# s7 t3 u; \  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3 l! L0 v7 [- M9 _! I
  老韩从床头柜上摸过来我的电话,瞄一眼,搡搡我的肩膀:“小子,你电话,郭旌旗!”  F/ S; r) P7 Y( _6 k3 w& j. X
  郭旌旗!我看一眼老韩,笑起来:“他就是那个新疆的大哥,他就是郭旌旗,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 b( h  [+ Z2 j7 p$ D  话,既然已经说明白了,我无需再掖掖藏藏,再说,藏着掖着,也不是我的个性。
! _4 P$ g' h' q% Z" P7 ?" d. h0 H  “不许你单独一个人见他!”老韩喊了一句,抓了一下我胳膊警告我。8 j# R4 _# s: C$ n7 Z" a
  “那要是他有事情要我帮忙的话,你会跟我一起去吗?”,我给老韩夹了夹眼,笑起来。
& A8 n, f5 n$ e+ F( i# g6 |" O3 c  老韩想了想,说,“去就去,帮忙倒是没啥,只要你心态放平稳,不跟他再纠缠,也真的没啥。”
6 O6 f2 U6 P! O  电话铃声连续响着,老韩终于把电话交给了我。  q4 q8 \) E, |- {
  老韩真小气。不过他这样的小气使我很受用。
: b' X- v: |) T  我没有接听,把电话挂掉了。
, B' b  U' \3 g7 p. L5 j- ]3 t8 c  老韩不笑了,眼睛却睁大了:“咦,你怎么不接电话呢?”
% R2 I% ?- M+ l) ~0 w  S6 T/ [  “还接啥呀,你都不高兴了!”我笑了起来。
- \4 P- h9 g0 ~" z  k  既然老韩不高兴,我何必当着他面争抢着接郭旌旗的电话?现在,只要老韩愿意,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最起码,我要让老韩知道,我不再会跟他再为任何事情起争执。
& `% @6 U5 d2 i8 c" C  可是,我也知道,老韩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 I' C6 [5 V/ w1 e
  老韩也笑起来,伸手下去,在我下面拽了一把,却再次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3 p4 x! m" y, v% ]+ v
  “小辉,你懂事了!”( n2 b+ l$ T/ |# t: q
  老韩的声音有些颤,却再也没有说话。
( k6 G  s) s" Y% L4 l% y  我也知道,老韩真的是怕了。
) e0 K( ^; c: a& F) x  在同志之间,在感情面前,最可怕的不是别的什么困难,怕的是自己心爱的人心里总在惦记别人。
0 Q9 l; |0 G2 I" Z6 ]; d  等老韩情绪平复下来,我说:“你放心好了,就是在昨天,在我心情很不舒服的时候,我跟郭大哥单独相处的时候,我都没有跟他做什么。在我心里,你才是是我的至亲至近!”
) q3 I1 ~8 t3 Q" f9 p  老韩看着我,眼睛又眯成一条缝。
% w# Y# m! |; A/ |  我喜欢老韩这样会心微笑的样子。& F% e* y- d, T) H. o) J7 S
  老韩把电话塞到我手里:“既然这样,你给他回个电话。人家大老远的跑来,能来看你,也是个情义人。说不准真有啥困难,咱们能帮就帮。你哥我尽管在某些事情上小气,可真要是他有困难,却不含糊的。”
' y& ]: N. m( M+ \, n( _  我笑着不接电话。) J& f$ C5 K1 `1 ^3 k) D- h+ X
  “咋啦?可能他正为你不接电话生闷气呢,快点!”老韩催我。  v, h+ W( c0 H) i; C2 Z
  我还是不接电话。
7 P6 M: z+ U5 x8 U, _! m9 s  老韩就生气了,把电话拨通了,然后放在我耳朵边。0 E, X  R& W; M1 U$ v
  我笑眯眯地说:“你真不吃醋?”/ g- Y2 ~7 y# p. t2 W6 Q- W* b
  老韩说:“你不是说让我看吗?我就要看看,你和你‘老情人’怎么说,说啥事,你可别日鬼我,被我发现,我就揭了你们的皮!”" U$ L- Y( E4 b
  老韩笑了起来。我知道,老韩是在说笑哩。
$ H$ }2 Y  P4 A  “小军?我刚才无缘无故被人打了!”
: a/ y; l* ^& f- n% l" ~  郭旌旗慌忙地说,气很喘。
1 H$ Y+ @% k) v; F; K- B7 [  “什么?在哪里?”2 y' [2 d7 R( b; F
  我大吃一惊。
! W! N6 l9 M. |0 V  第一百二十四章' O( r) h* J+ ]2 A  r$ E+ y3 c
  郭旌旗竟然无缘无故被人打了!3 U7 D, f4 [% {4 A; Q# _
  匆匆起床,来不及洗漱,我和老韩赶到榴花宾馆。
" o: m3 |- a' A, L8 I  宾馆门口,郭旌旗一只手捏着电话,另一只手正用纸巾捂在头上。
+ z; W$ Y3 G0 o% t+ ]  血,已经大片地明晃晃淋在他的皮夹克上。他耳朵上,腮帮子上,还沾着殷红的一大片鲜红的血印渍。
! m9 z2 J% Y6 H: B, P) ~9 }  他的脚正踩在一个人身上。
' J0 q( Z+ m) D( K( a  I  e. j  被踩倒的是个长头发黄毛的二十岁左右的瘦瘦的高个子青年。那人搂着肚子,一脸的土,哭爹叫娘地着。四周很多观众在围观。: ]# C; F! x+ |; |# m
  “咋回事情?”我急忙问。0 H& @" Y: U6 i" ~" A
  “我也不知道。我刚出宾馆门口,几个人就围过来,用塑料袋包着的砖头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喏,我只抓住了一个,其余的跑没影儿了!”
) J  P/ P! [5 a  “报警了吗?”我问一句。/ U0 n1 f+ g& @- d
  老韩上前,一脚踢出去,“也不睁眼看看,你打的人是谁?!”
% J: r# }% N6 q* f( C: Y  地上那个人凄惨地叫了一声:“我的妈呀!好爷哩,别打了,别打了,我不经打的,再打我就要了我小命呢。”
, `% I! T% ~8 m5 L  老韩不理会小青年的瘪怂样子,又一脚飞出去,“你打人的时候,咋不这样说呢?”
/ t% _7 N6 t) |  地上的那家伙再次鬼哭狼嚎起来,同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老韩,不再说话。
- B9 @* @% ^4 J5 ^8 K' |! O+ W3 f  老韩和那人一对眼,马上红了脸。4 z+ k2 s( `$ [
  我心里一惊。
6 S2 e; E8 j1 ^9 E  稍微一愣神,我慌忙去看郭旌旗。+ F( H0 W' O! Y8 B
  “110咋说?”4 K/ {8 R% v- @
  “可能要到了!”郭旌旗看了一眼老韩,痛楚地笑笑。
9 W# e/ [" T* @& Z9 A; a9 G  老韩说:“小辉,你陪老郭先上医院吧,哥在这里等110,顺便把这个人交给他们。”0 l& E5 S. k- X6 E3 P6 z- A
  是啊,郭旌旗伤得不轻,还血流不止。
% t3 B/ W( ]* H$ W- D  郭旌旗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 e+ N5 j2 R( X6 J. ]5 Q  挡车去华仁医院。% b0 Y; j0 [; e2 G
  “小军,跟他和好了?”郭旌旗问。5 u6 ^$ ?. ~$ Z: u) f! v
  我笑了笑,“不说他了,以后再说。受伤后,干嘛不先去医院呢?”
% G3 R- |  v* E  “我觉得这事情很蹊跷。”郭旌旗望我一眼,“我没有招惹谁?怎么会平白无辜被烂仔打?”
, W5 g; s* D% e4 W  我心里也很疑惑。但是,看来,老韩认识刚才躺在地上的年轻人。7 A& c! T* e  Z1 ~% F
  但是,我现在什么也不能说。  y: T3 c" ?" A
  郭旌旗的伤现在最重要,等看完病再说。
3 d8 w4 p# J* h8 j, L  “郭大哥,先别管这些事情了,警察肯定会给你个说法的。”
( A: m$ S, T8 K8 g  “如果在新疆,我非把他打残废不可!”郭旌旗忿忿地说。& I- s( q8 n" ?' X9 R+ |
  我心里一紧。% F3 y. j: O& _1 {" t' Q
  医院很近。挂了急诊,上三楼。; }) ^$ U, E4 p  c
  医生看了伤势,询问头晕不晕想不想呕吐,郭旌旗一一作答,说只是头痛,别的也没有什么。医生让我在室外等候,说是要清理伤口,消毒,缝合,包扎。
6 }/ c& h* ^8 l" W  `% R2 F  我只得给郭旌旗点点头,出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 f& F9 ~# G0 C
  看来,这件事情的幕后指使人不像是老韩。* r5 W2 b; e$ T4 `2 k
  除了张文清,还会有谁?
+ J. n2 `) v. k0 m  我翻出张文清的号码拨过去。
. {+ a- ^+ H# E$ A2 W+ S  “呵呵,小辉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给哥打电话了?”
+ r& \4 f2 c5 v. x" w8 e  “别跟我打哈哈,你凭什么给人使黑手?!”
7 I5 h6 u0 s) c  听见张文清在电话里阴阳不定的笑声,我浑身气不打一处来,太血腥了吧!
& @& @5 P& r! m" A( \2 u! \# [  “你说啥?我不知道你在说啥。”
' K1 \$ E, e# @' B8 O  张文清矢口否认。
; P; ]; y7 y; j1 t* I3 O  “郭旌旗逮住了其中一个,那个人老韩认识,这事情不是老韩干的,你别说这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 S# Z6 c! c) @- s, E  我挤兑他。
# K3 |6 v- b' j- q) ]( G# y  “老韩?老韩在你旁边吧,让他跟我说!”" ?, S2 n' U" V. O. c4 }
  张文清口气变了,再也没有了笑声,他一点都不买我的帐。
8 w; L/ j' O: W* S  老韩现在怎么会在我身边呢?这个张文清,简直太阴险狡诈了!
& q, X) h$ H, }5 c  |, v  我心里一凉。
) y8 @7 w% P: b' u9 V  尽管老韩似乎对这事情事先毫不知情,但是会不会在我和张文清打电话之前,他已经跟张文清通过电话了呢?为什么张文清现在就守口如瓶滴水不漏呢?* r7 S- z* J* b1 E* ~
  可是,除了张文清,现在还有谁会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呢?8 v. `3 }2 @, r4 [
  “我不能问你吗?”我义愤填膺。
; Z: ~5 t+ x2 I+ x) S" V  “呵呵,小辉。哥劝你还是省省吧。你还是听哥的话,有些事情少看少问少想,只要你好好跟老韩,他亏不了你!……”
8 P) g; ?% S2 I% A5 R( |; J  我挂掉电话,既然问不出个眉眼,我也懒得受他恶心地罗嗦。
5 B6 H. W: t0 `  Z0 M6 M5 q: c  我现在也才知道,在张文清的眼里,我只是老韩床上的一个情人,很多事情,我根本上不了席面。9 y3 b# G9 @6 C" j0 u% W
  哼,张文清,总有一天,我洪小军要让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的这种想法是何其幼稚!& g$ I1 I- p1 C% Q
  老韩打电话过来,问我们现在在哪里。
  {  u( P  [6 ?+ b0 m) Z: y  没多大一会儿,老韩就来了,问,老郭现在怎么样。" t" W1 O$ ]$ M
  我的心里有些凉。“那个人呢?”) @- u1 @: Y8 b  O
  “放了。”老韩轻描淡写地说。$ i! S  G+ f5 B" b6 k! l
  “放了?”我大吃一惊。2 T6 g4 I1 V$ i4 m: M
  “那不放怎么办?这是张文清给弄下的事情!”7 |0 x( A' f& T) v0 W0 W
  “他这是为什么?凭什么打一个毫不相干的外地人,郭旌旗又没有招惹他!”
% D% e7 e$ R, @  “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是个小肚鸡肠。就因为昨天老郭在他家门口那么咋呼,他也觉得面子上下不来。”
) J) h+ U5 U9 H" a" \  尽管老韩不好意思说,当然,我现在也知道,张文清是狐假虎威,做这种让老韩既痛快又痒痒的事情。
  X  t6 J9 q3 k  “那我怎么给郭旌旗交代?他会善罢甘休吗?我觉得良心有愧呢!”
9 A3 _4 B1 v( g" S7 E' ?3 d; @  我左右为难,低下头来,我对不住郭旌旗。7 j5 G. p" O' g% ]2 G" ]% U
  “这个你就别管了,有哥呢。既然大家误会一场,互相忍让一些,把他伺候好,说些好话也就是了。”
: u; a% k/ d, o, m  f1 [7 L  老韩摆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V% D3 }: T4 }: y% Y0 X
  可是,我心里真的有愧,觉得不是滋味。0 A! q2 q3 t2 {6 l- E
  这样,人家郭旌旗不是冤大头又是什么!
% l! s  t( i% k& s( X8 V  “老郭的伤现在怎么样?”6 ^- i, m  P, E' Y9 S2 @
  “在里面正处理呢,两个血口子,得缝好几针!”* g: D5 a& l" q3 }" \, b
  我指指珍室。
" [* g; e$ V- Z4 C" u: N# S  老韩拍拍我肩膀:“你呆这里吧,哥进去看看!”
5 V* z* I  u9 X# B2 g  老韩径自推开房门进去了。. r! w0 X6 U, \3 ~$ }
  第一百二十五章# N( q% m! ?0 h# e: |
  见老韩进去,我连忙跟上。) J( Z1 C9 o) t3 t6 @, D5 s
  医生和护士正在给郭旌旗头上缠绷带。
! R1 h/ N" T" D0 g6 @% y. Y$ Z  j  “老郭,情况咋个样?”老韩大模大样地问。
+ h! C5 G/ l5 w/ ]! e+ o' B  郭旌旗看我一眼,再看老韩:“也没有什么,缝了几针,轻微的脑震荡。”
( w4 D- F9 O) u' a6 ^/ W  “没有拍个片子吧?”老韩又道。
/ S& j/ z/ I$ M9 @  “不用,吃点药,挂几天液体,不碍事的,一个星期后就可以拆线了。”医生插话道。3 }* V% w. Z4 K* F/ e- ^
  我嘘了一口气。9 G- b) p4 f8 c% g
  要是郭旌旗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R& z0 t! ~/ h$ \0 c& R) m
  “警察去了吗?那个烂仔怎么说。”郭旌旗问。) a. L! q1 _4 G# V' x1 |
  “等一会再说这件事,给你先办住院手续吧!”: m; H% K5 I" O+ W4 w# p
  老韩岔开话题。* D$ p/ L& J4 x6 Q$ ^0 K
  郭旌旗嘴张了张,看我一眼,把话咽了回去。4 h: [7 [! r" h7 l1 }% T) _3 H3 h
  先把郭旌旗安排在病房,我拧了毛巾,帮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 ^# k4 U+ U
  老韩跟医生跑前跑后,拿了写好的病例和处方,划价取药。6 i. O& {/ }! k, S  }
  老韩硬是把郭旌旗安排在特级病房。房间里卫生间电视电话都有,跟个小宾馆差不多的配置。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多少缓解些对郭旌旗的愧疚。
* L) |; ~7 }! @" s3 d% U  不一会儿,吊瓶就挂上了。
4 H; y  _1 k: N$ e2 M+ a  再见到老韩,郭旌旗也再没有提到打架的事。; [; j  ?$ }7 U
  老韩说:“小辉,要不这样,你去给老郭把宾馆的房子暂时先退掉,不是还要住几天医院么?顺便出去给老郭买两件衣服。”5 _8 s. ]3 ?9 T1 `' w' G
  郭旌旗看我一眼,没有说话。6 o  k; U5 T( u9 F. [3 r
  我站着没有挪窝。
0 v1 L5 g8 x, Z9 p7 v# u  老韩笑着说:“你还跟棒槌一样戳在这里干啥啊?还不快去,这里有我呢。”" W8 [9 |; p4 L( L; o) i% L
  给郭旌旗点个头,我只得出来。
; d9 v- U0 M% u2 Y, E8 n: ?2 O  不是我不愿意去。$ w/ r, o. h' h3 c6 ]5 l' q4 J8 e
  新疆人是有仇必报,老韩则是宁折不弯。两个这样火爆脾气的人,万一顶撞起来,那结果就难说了。0 U, ^) `7 w& a' }
  老天爷,你怎么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让郭旌旗跑来看我?你可真的是不长眼啊!
( `5 ]4 r% N  k5 h. z- E  可,现在,我又能怎么做?
2 q! \. F8 n8 V$ R  我不是已经给老韩答应过了,再不惹他生气了吗?' M& @# D: h+ x! O4 c  |  J+ T
  我匆匆去“好又多”给郭旌旗买了一件米色外套和羊绒保暖衣以及两双棉袜子 。
' m1 r3 o! l3 I6 O7 K8 Y  赶到榴花宾馆办理了退房手续,掂着郭旌旗的行李,我跑得气喘吁吁。) v. n% R" N! g) Z/ z4 Z
  等我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3 T! o9 M) W9 i: z  除了郭旌旗和老韩,张文清竟然也站在屋里!& |* l2 m+ C- M% p$ c, o8 R% p" v
  老韩正背对着我,站在窗口抽烟。) @" [+ z- N/ P! E7 f+ L; }
  郭旌旗趟在床上挂点滴,一脸的愤怒。他头上的纱带比起他黑红的脸膛,异常刺眼。
# l/ S, s; {: F9 c+ E% `0 m- g, q  张文清站在病床边,耷拉着脑袋,面孔煞白。
9 t: b) J  E; x  很明显,郭旌旗和他们两个吵过架。" [6 q2 w, T$ O/ o
  听见推门声,除了郭旌旗,老韩和张文清都拧过身来。( m3 X6 ]: ~9 D9 r& X4 C+ l
  我随手摁上门栓。* i7 _1 Q5 d, N, M; H, Q
  “郭大哥!”我放了行李,到病床边,低低叫一声。
1 l8 ~' g2 ]; z+ o( @* c% M: H% a) T  郭旌旗扭过脸,看我一眼,嘴唇哆嗦着,忍了忍,眼睛里泪光闪了一下。
) v+ v# O% Y9 ?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这件事情,你本来就知道?”% J/ ~; C# E1 v
  郭旌旗用一只胳膊支起身来,“你眼看着那个人叫人来打我?”
; ?  b  B$ S  Q5 r( @( b; O  c  他指了指张文清。( e& V3 V. J0 b, `
  “你千万别这样想!郭大哥,怎么可能呢?你误会了,不光是我,可能连老韩也不知道!”我扶住他的肩膀,望了一眼老韩,再望一眼张文清。4 C% Y- H! s# m& n
  和张文清对视的时候,他的眼光中有一把飞刀一样的东西就掷了过来。可,一转瞬,什么都没有了,换成了一种谦卑的笑意。4 q3 f6 o8 ~+ Q( V( C1 e
  他唯唯诺诺:“老郭,真不关他们两个的事。都是我一时糊涂,你大人大量,别误会他们两个!”
+ J- L+ [# U' G0 l  张文清很恭敬地给郭旌旗抱了拳:“老郭,咱们是不打不相识。要是你不嫌弃,咱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你在西安的事情,要是有困难,尽管开口,我姓张的万死不辞!”
3 K; |3 Y( @* U& z4 ?  看见张文清这样,老韩过来帮腔:“老郭,就这样算了吧。不为别的,你就看在咱们这个小兄弟的面子上,消消气。”8 j2 h/ l- |( b3 L; y& m7 B$ [# G
  老韩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呵呵笑着揪了一下我的耳朵。
: \/ `9 m0 z* J3 X" M, t$ L# B  “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再说,你是外地人,火气大了也不好!”老韩补充一句。
3 D/ R; m$ |) V4 n3 o  o1 }  听了这话,郭旌旗翻了一个白眼。8 c$ l' m- l* \
  张文清就在一边开始笑嘻嘻地说:“你在西安的吃住,兄弟我全包了。郭大哥还是海涵一下吧。”* Z/ E- K9 p. O  C! y, I* p% A
  “你当我是要饭的吗?”郭旌旗顶一句。4 U+ _: v; A4 `+ ]& v
  看着又要吵,老韩就过来推张文清。" U+ n  P' o! n; a5 v: M; Y* |
  张文清不说话,低着头,拉开门出去了。! N7 `. }/ v% [% Q  l" w! z! M
  张文清一走,郭旌旗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喘气。
! w* `; }* `. s! R; @  老韩说:“老郭啊,事情已经这样了,再互相斗气,万一被人知道了原委,大家脸上都不光彩。我知道你们新疆人都很有血性。可是,你就是把他整残了,再不解气的话把他命要了,但是,毕竟心里也不会很痛快。你想啊,你大老远到西安来,为的是打架吗?”
" _' r) N1 E/ w5 F# U2 s  老韩变得有些语重心长起来。
! r/ A" M5 P3 C8 m+ E  我是第一次见老韩这样和人说话。
) m2 L4 h9 O# L2 t5 L  忽然之间,我就很怀疑,眼前这个老韩是我床上的那个老韩吗?
! [$ q4 r6 [( z  郭旌旗闷闷地,不再说话。$ h4 S' V3 k- O3 x+ I4 D
  老韩给我努努嘴。' T: x0 L' `" H" X# _8 ?
  “郭大哥,先别生气,养好伤比啥都重要。张文清打你了,你现在还有啥事情耽搁了,老韩就会让他陪损失给你。”,我笑嘻嘻地摇摇郭旌旗的胳膊。3 t$ [+ q3 _. }& o+ m) s) q
  老韩把我拉一边去:“你给老郭买衣服了没有?合身不?”
8 C4 [$ O! N2 @  郭旌旗拧过脸来道:, P! \1 B, o$ t" B% f6 P
  “看那人就不是个地道人!你们的朋友就是这样的吗?”
# E9 i0 E) ~) {) F8 O: z  听口气,郭旌旗也无可奈何,不想再追究了。
# U! c% o1 w7 y6 X, g" j+ x  “哈哈,没有办法,我的工作,就是跟各种人打交道啊。”老韩笑起来打哈哈。$ V6 v' k4 o4 \! P. P0 D
  忽然,老韩腰间的电话就响起来。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电话,笑笑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0 O# O" _0 \/ a- x: J  等老韩脚步声远了,郭旌旗忽然抓起我的手问:“小军,你的老韩是做什么的?”( v' M8 l- g1 X: e+ e
  “村长啊!怎么啦?”
8 a  B+ n) Z4 J# O  郭旌旗说:“小军,我觉得你要是跟了这个人,怕是以后不得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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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3 09:07:25 | 显示全部楼层
雪舞如蝶—当帅哥遇到两个熟男
, Q4 h  K6 H2 J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8 s8 Q" _/ k, }; T, ^# P
第一百二十六章* H6 Q1 ^* Y8 C) Y0 a; @
  郭旌旗的面色不无焦虑:“我的感觉是,这个老韩真的很可怕!”& z4 T$ i/ I& s
  我心一颤。( R% o0 u1 R3 H- o. B! |4 L
  我是个很简单的人。从当学生渐渐明白事理起,到毕业后在中学执教,再到在社会上跑,我一直希望自己是个善良单纯而快乐的人。尽管在工作中,也会难免使 些手段,说违心的话,做些违心的事情。跟客户在一起时,天南海北有的说没得吹,在质检员写质检报告的时候,给他施以小恩惠让把报告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写 的稍微夸张些,再给最后拍板定案的人许诺以重金回扣。当形成供求关系后,给每个要害部门定期送回扣。这些,在我心里是多么地不愿意啊。可是现在,供应市场 就是这样的风气,尽管我很鄙视,却也很无奈。' Q! {' S. O$ p" O4 ?! j
  在我的待人接物上,我却绝对是石锤敲在碾盘上——石头打石头一样地实在。我讨厌相互利用和勾心斗角。我渴望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客气,渴望那种相互间的坦诚相待。
& g; `3 S3 X- H% [  在这一辈子,要说我最对不起的人,也就是老左了。
: G; k% s# C( I- K  可是,我那些对他简直很变态的做法,也是实在的无可奈何啊。每次对他的侮辱或者冷漠,我的心里都很难受。就像是一个伤口,当旧伤还没有好利索,又被自己忍着疼痛,明知道会再流血,却也无可奈何地要去揭掉伤疤一样。
* t- a4 X4 e  h" }  而,郭旌旗却在这时候,以一个外人的眼光审视老韩的时候,给我恳切地说出这样的话!
! X- ?& H, t% A( U7 F* l$ ?' y  N  我是第一次眼看着老韩处理一个事先自己毫不知情,却又和自己能扯上关系的事情。他刚才对郭旌旗的那一番话,我听着心里就不是滋味。那种把人堵在死胡同围殴般的感觉,就是让谁体验了都是有苦说不出来啊。+ }% b6 F3 W! m7 q! \4 k" y
  先不说郭旌旗这趟来西安在业务上会怎么样,单是在情感上,无疑就像关云长走麦城。7 p/ c( a, J4 [" G
  我有些为难。) [8 f3 k, z2 d# o7 s" z
  至于老韩的人品如何,至于他对别人怎么样,直到现在,我还没有个全面的认识。可他对我小辉,拿目前看来,却是在掏心掏肺。从相识,相交,到携手,我小辉是无话可说。
& v" w% r& N0 L4 I& A( E6 c% d6 j  以后,我的以后会怎么样?要是真的象郭旌旗说的那样,他老韩是个很可怕的人,我还会不会死死地跟随他?' J7 z- a+ @9 h: t) Y2 j9 V
  我有点迷惘了。( ]0 ^! q2 a! a- @4 U& _
  我抓住郭旌旗的手:“郭大哥,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害你成这样。”
) A/ [7 ^& n: L4 J  郭旌旗却笑了:“小军说哪里话啊?不管怎么说,只要你以后过得好,我也就不再牵挂了。只要老韩真心实意对你好,我这几砖头也算没有白挨。你别往心里去,男人怎会这样不经打呢?”
; n% [, O! {3 Z, y4 Q  我心里戚戚然,转了话题说:“郭大哥,你在西安的业务谈的怎么样?”
2 M5 H9 {+ @& |7 m) D, ~3 O- n  “西安的市场前景不错。我现在和经销商已经达成初步意向。”* |4 \+ K. X' w; |( b
  郭旌旗面带喜色。
. h" g% Y8 w& J/ Y" m$ ~  饲料一般都由豆粕和其他粗粮辅以添加剂制成。除了畜牧业发达外,新疆是个集约化的无污染粮食种植区。当年,援疆的建设兵团利用新疆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 创建了广阔的粮食基地。如今,郭旌旗他们用粗粮加工成饲料。来自异域的饲料,不说别的,单是那种“外地和尚会念经”的心理,也会使产品在内地很受欢迎了。1 a2 ^* c( E3 d% {7 C# Q
  “郭大哥,可能这一两天我还要出差呢,我可能不能天天来看你。”- }# y  z! C4 i2 P& X' L. N
  郭旌旗看我一眼,抓我的手,劲更大了。
/ L5 I. t' Z% o, w. m  “不过,你放心。老韩,还有那个张文清再不敢对你怎么样了。要是让我知道,他们会对你再有任何不利,我就是豁出性命,也会跟他有得一拼!”. Z6 F; ]# C8 Q/ O* p5 N
  郭旌旗这一辈子可能都没有受过今天的屈辱,我不能再让张文清对他有任何不敬!! M4 T- B7 E7 _& k8 K, [: @
  我抽出手,拍了拍郭旌旗的肩膀,我要去找老韩。1 v1 c1 V5 N% F' ~5 e  G6 w
  在楼道旮旯里,老韩还拿着电话贴在耳朵上大声在说着什么。6 `& P0 X1 _$ s
  站在他身后,端详着他的背影。% L' x- T$ X- z+ B" R" }- h! Q/ `4 X
  尽管不止一次地和他亲热过,对他身体的熟悉程度绝对超过任何人。可是,现在重新打量正拶脚舞手,气宇轩昂衣容整齐的他,还是有一种陌生感从心间缓缓流过。* J0 i2 i1 s2 m6 Z
  他是一村之长,再怎么说也是俗人一个。在社会的浊流上浸淫多年,对外铁甲护体不能吃亏,对内柔情蜜意深情款款也是他这个年龄段的人的本色,这原本也没 有错。可是,在摸爬滚打后,他到底还有多少真性情残留下来?那些曾经的温柔,那些真挚的豪壮,还有多少能原汁原味地水银泻地一样自然地流淌到我面前?- S7 \2 S3 q( b4 `: ]/ L# g+ Y
  郭旌旗说他很可怕,说我要是跟了他,以后会麻烦不断,真的会是这样吗?我不禁再次打了一个寒噤。
* G5 F1 c3 N- R! q  g+ U1 T5 [  老韩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3 Z+ L% V& H8 _5 x4 v  我站在他身后,大概过了五分钟,他才放下电话。
! [* R1 G/ ^- q, T( f  看见我不出声站着,他笑起来:“怎么跑出来了?把老郭一个人撇在屋里?”/ P; X! N+ {6 _( s& E' ~( i. r
  老韩过来,轻轻拍拍我的后脑勺。+ |' b* z! h$ u* r
  我没有陪郭旌旗,看起来老韩很受用,眼睛又眯成一条缝。
4 W/ ^7 @) Y  V; f  G! S9 u/ b8 ]3 r  “这件事情就这样完了?”,我没有笑。
; ^5 f' \$ E' l  老韩揽了一下我的脊背,朝病房走。
6 w/ [' q. |/ Q- F3 m  我没有动。* ^+ L" M& c9 e, h, u" L
  “不这样又能怎么样?这样不是挺好吗?”老韩依然在笑,放下手。% y! g( Z  m* ^2 |1 M  b2 o  O
  “那郭旌旗这打就白挨了?”你老韩也太护短了吧。& l, q; ~9 N1 q7 }1 n: j( l+ ?
  “张文清都给他道歉了。小辉,你可不能胳膊肘向外拐。”老韩依然嘻嘻笑。- {2 n- {- f% Y7 Y. x/ [6 D2 h
  “道歉?嘴皮子抬一抬就能抵过别人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痛苦吗?也太轻松了吧!”我撇撇嘴。# T9 J6 Z1 n7 Y  M: E2 A
  老韩不笑了,怔怔地看我一眼,正色道:“小辉,你什么意思?依你说,张文清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难道非得负荆请罪?难道该给郭旌旗磕头认错?”
, A- H( M* m" t2 K; t2 ~, h) P( |! M  老韩一句话,我顿时无语。
* ^6 Z! U1 q* D2 d8 `  我怎么去给郭旌旗讨个公道?要是我来跟老韩讲理,势必老韩会对我有看法,肯定又会胡思乱想。可是,我就此再不过问,这事情明显有失公允。/ B  q( C3 a. w* u
  一时间,我戳在走廊上,失了主意。, }/ {2 a. d: }
  见我哑然,老韩笑起来:“小辉,社会上有很多事情,原本就不是你想像的样子。要在这世上生存,要生存得很好,这是一门学问。你是个文化人,你不知道, 有时候,书本上的教条根本就行不通。好了,哥也不往远说了。就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成这样了,我希望事态不要再扩大了。你放心,哥会把它处理好的。”
+ O9 t, W. O2 |: m0 A; b8 k- m8 Q  我不作声,咬着嘴唇,看着地板。6 a* [1 C6 v& Q1 v
  老韩拉我一把:“走吧,回去看看老郭,说不定吊瓶已经挂完了。”
' `( a) z: H9 D$ j3 a# X% N- j2 I  期期艾艾着,老韩拽我一把,向病房走去。2 J- K7 _& e/ @) D7 J/ I& w0 R
  我挣扎了一下:“我最近可能要出差,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合适吗?”
  `% O1 u: L, X* f5 Y' c" t+ c  老韩笑了,“我会派个人来照顾他,你放心。你啥时候走?不回家看看你爸么?他老人家的病怎么样了?”
4 y6 Q  w# n* D) |( z% h  提起老爸,我顿时萎靡下来。
& O+ C4 U4 ~: g$ Y) j  忽然再次想起郭旌旗的话,我仰面:“哥啊,跟你商量个事。”
/ o2 S% u# X3 X* Y  老韩用力拍了一下我肩膀,笑道:“说啊,咱俩谁跟谁啊。除了天上摘星星月亮,除了去地球外旅游,你不管说啥,哥都会考虑的,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 W3 a, d9 M$ e8 C4 @2 v* S1 w  一句在我心头盘亘许久的话,我组织了又组织,终于脱口而出。
. m8 ~/ ~% g, _/ ]  第一百二十七章, f; z8 U+ G! L. F9 M
  “哥呀,如果这一届期满,你还会当村长吗?”
( L# J3 w+ Q" u5 S! I  我渴望那种单纯而热烈的爱恋。
; `" h) E6 T) O# L+ Y$ f  人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果老韩能从职务上退下来,我想,我们的日子就会简单得多。
9 f4 U# N& B4 A# c, P% z# a  F  我心里没底,老韩会不会为了我而放弃了他辛辛苦苦赢得的职务?% R# V6 f, Q3 \) B% D8 g: o+ |' s
  “当啊,为啥不当?”老韩根本就没有考虑,冲口而出。7 O  F2 i. s: E0 T9 B9 _8 S
  老韩这样的话让我很不爽。: y1 b3 |1 R: X& F( j( t$ ?" g2 F
  如果放在一个偏远的地区,或者是在一个穷苦的小山村,一个几十户人的小村长,那也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如今的西安北郊正在大开发。连省政府都在北迁, 那搬迁后的省政府还在阴水坊村以北,几年后的阴水坊村尽管不是西安的最繁华地带,地理位置却绝对在北郊令人瞩目。阴水坊的土地,现在已经寸土寸金。开发商 恨不得把这里的公厕都搬到天上去,挪出地方来盖商品房盖大型超市和游乐场。
" h% W$ c$ B) F' _  自古以来,村长就是土霸王。你要来开发,好啊欢迎。你竞拍价低了,那对不起,你车车子向后撤,给别人把道让开。你不给我当官的送银子,你车车子再向后 撤。送得少了,你再再向后撤。那些暗路的来钱路子还不上算。工程队要承包建筑活吧,你瞧清楚了,我是村长,我想插你一杠子,我就要在你的工程款上层层剥 皮。你建了一个蔬菜农贸市场吧,除了商户该交的一应税款,我还能巧立名目另行收费。那些片警,在我地盘上执法,还得看我眼色。等等等等。
- v% H6 Z$ s/ ^8 d7 r9 t! G8 p' h  如今,一个城中村村长,当得比一个省级干部还风光呢。
2 `/ \( y' j0 G0 n' @7 A7 d2 k. W. X  老韩见我有些失望的模样,不自然地笑笑,抓住我的手,捏了捏,放开了。" s; }- s2 [* T; N1 ]
  “小辉,恩,这样吧,不是明年才选举么?人的心,随时都在变。说不定,明早一觉起来,哥就不想当这个破村长了!无官一身轻嘛!到那时候,你想上哪儿都行,去外国旅游也没有问题。到时候,哥陪你。哈哈。”
* L& k6 L0 `! a/ V4 C8 ]+ v! U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逼你,你可不许变卦!来,击掌为盟!”7 S) v8 b% X; G! ^& o" n' z/ \/ w
  我忽然就想起王允和王宝钏为薛平贵三击掌的故事。1 S6 _- _1 m7 y- H% _
  薛平贵的一方寒妻从此在曲江寒窑因为这三击掌一住十八年。2 A2 d- I, \+ |$ ?; @
  好像,我一和老韩有了约定,老韩就能放弃他对下次村长一职的热望了一样。不管以后怎样,现在他这句话,已经足够令我轻松了。
3 ?( u) D* `' j4 U" D3 _  我顿时兴高采烈起来。% q) l/ s2 C+ s/ S; d! |1 L
  我不贪图和你老韩云游世界各地,可我也不希望在你老韩身边战战兢兢。我只渴望我们单纯的爱恋能一生一世!希望你老韩能永远呆在我身边,平安到老!% \0 p  _6 h1 E( K# `
  老韩见我笑逐颜开地抬手,好不犹豫地伸出手来。
/ n3 m5 _/ W0 Z/ O9 E, Q3 |" K" e  “啪”,“啪”,“啪”。
; h+ E3 |( o" w' b, s  这三掌下来,一次比一次响亮。我手心微麻,渐渐连心里也暖了起来。走廊里的护士过来,面带不快:“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
# F  ~- y: D( W% J/ c  s  老韩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B7 m9 M; G9 M: H: {+ J  看着老韩毕恭毕敬的样子,我不禁吐吐舌头。3 {/ ]# ^: K9 I, ?5 X
  病室里,郭旌旗正靠在床头上养神,护士正在收拾用过的针管和输液袋,吊瓶挂完了。; r( Y, q+ D3 u$ Y% V* g* M1 [
  老韩说:“老郭,这两天我会找个人来陪护,一会儿就到了。你需要啥只管说一声就行了,别客气。”: N% q4 \- M: s
  郭旌旗没有说话,睁开眼,嘴角咧了咧。6 x6 s* ]. i$ j6 R9 w
  看见他这样,我的心里委实不好受。# Y0 L- c6 D9 {& F/ q* W. g: k
  我说:“郭大哥,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我送到洗衣店去,你来看看,我给你买的外套合身不?”
. r+ W3 w& n4 @+ d+ b; k  老韩轻轻笑了笑:“还是小辉会买东西。”- w3 r: G5 e- m
  郭旌旗就笑了。
1 J, [* b" c) h/ _2 f& T" I  下了床,他把衣服在手上掂了掂,脱掉皮夹克,穿了米色的外套,抻抻衣角,掖掖衣领,对我笑着说:“你眼光真不错,很合身呢!”
  a3 O7 V8 P& T/ v8 P  趁郭旌旗不注意,老韩在我腰间戳了一指头。3 A' w# l: V( a+ `0 A$ N$ L
  我侧脸去看他,他笑着迅速瞪我一眼,脸红了一下,扭一边去看郭旌旗。" b4 Y. E5 D7 ^: Z  W" Z: A
  老韩浅浅的醋意,让我感到甜蜜和满足。
, K7 u! B0 f/ n2 s' E( `  开饭时间到了,电话打过来报了菜单,问病房里需要什么菜。
6 d8 J% ?+ w% `4 h( ~  老韩说:“老郭啊,别客气,想吃点啥,你就尽管点。这里的费用,全部算在张文清头上,你花得越恨,我心里越痛快!”,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2 _- H: [) H- C! A' a) \5 J- E0 {  郭旌旗一下就黑红了脸。
) o, B6 F. i. b" O7 t/ T  正说着,有人敲门,进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大嫂,自我介绍说是被介绍来的特护。
  H# o6 p) A! p0 O  郭旌旗说:“老韩,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不就是头上挨了两砖头吗?弄这些干啥呢?我又不是伤残了不能动。不用不用。”
& X" J7 q5 O# }$ b& z( K  郭旌旗很是激动,“有个这样的人在旁边,我哪里会自在呢?再说,也不大方便!”( w9 L: s0 `4 O8 `
  我有些想笑。& z3 ]7 r  U$ c
  或许,作为同志,对异性比较排斥。老韩给郭旌旗找个女特护,真让人哑然失笑。2 D5 d: o4 [; i9 K, j' `
  老韩好像转过弯来,也不由自主地哈哈笑起来,“这样吧,给你换个人,换个男的,陪你说说话,要是你需要啥,也好让他跑个腿!”! o4 M" `$ d, I; ^) A+ q- r. i, u
  说完,从钱夹里抽出五十元钱说:“大嫂,对不起,害你白跑一趟。”
" Q$ ^) X$ H+ z: D* j  女人接了钱,千恩万谢地去了。
" I+ |/ [2 R: g3 A6 [! _6 i  老韩正要打电话,郭旌旗上前说:“算了吧,来个人我还不自在呢。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伤,自己胳膊腿都好着呢,需要啥我自己会去买的,不是说一个星期后就拆线吗?你要是再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现在就出去了!要啥人解闷?你真想得出来,嗨!”1 Y5 L, f1 W2 p
  老韩哈哈笑起来,看我一眼,对郭旌旗说:“老郭,你看,小辉马上要出差,他就是不出差,天天守在你旁边也不可能。你大老远地来了,我这个当哥的也没有 给你来个接风酒。反而弄下个这样的事!那这样吧,你就多照顾自己个儿,有啥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等你好了,这么好好地喝他几场酒!”
- ~& ]* I8 w2 d/ X- R: C  郭旌旗连忙摆手:“喝酒的事还是算了。以后,你好好待这小兄弟,别跟他吵架,少给他惹是非,比啥都强。”; T% S4 D  V. a' s% U% ~2 U/ _
  一席话,老韩脸上有些挂不住。3 L5 _4 ?. Q# i7 {! O
  顿了顿,老韩把一张名片递过去:“那这样吧,我已经在医院里交了一万块钱押金,估计到你出院,该够用了,你要是有啥需要,给我打电话。等小辉出差回来,我们一起来看你!”7 v& `+ v0 H. V+ E
  郭旌旗接过名片。“我想跟小军说两句话。”1 ?# c1 O. U. v/ F! G  }
  老韩吃惊地抬起头:“我不能在旁边么?”) ?2 c; D$ P# w" I! _
  郭旌旗笑起来:“我又不拐走他。你担心啥。”' O: @/ S9 G, \5 ~
  老韩看我一眼,低了头。脸色难看地出去了。# G* |5 }' m+ \0 e. }
  老韩刚出门,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5 x0 |6 F* F# N
  第一百二十八章% q; N: ~: a, V( U3 c
  电话是湖北襄樊来的。
+ G4 X' R3 `$ x* V3 X9 ~% g, y  对方朱科长笑着说你们供货很及时啊,我跟技术科商量了好了,希望你尽快来一下,看怎样使用效果会更好些。
, Y/ ?$ M3 V/ t: Q  我说,我尽快吧,这一两天就过去了。
# y  C7 q8 ~' W# f1 ~: q  我现在真舍不得离开。
, ?3 R/ I0 i" I% f  D' _  人说小别胜新婚。和老韩打打闹闹了这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安稳,我就盼着能和老韩多呆些日子,就盼着老爸的病眼见着能快些好转。: g8 V% q% ^: z9 p0 n/ k
  “要去湖北了吗?”郭旌旗笑着问。# F7 @; u5 T( C, K6 h7 ?
  “恩。业务上的事。说来就来啊。”我郁闷地点头。“咦,你不是要给我说什么话吗?”$ J1 [- n& p7 B: w
  “说到底。我还是不太放心你。”
. F9 V% J/ f- \  “不放心我?为什么?”我深感惊奇。
, A9 Z: G5 q& X8 Z9 m( R( V5 k$ e  “呵呵,对于村长啊什么长之类的人,也不只是我说。你往世上看,有几个是省事的?”郭旌旗叹了一口气。7 Q# d( q7 `, l/ T) d1 `8 V
  “这又能说明老韩什么?”我不解。
6 Z  G' D$ H" I2 b  “天下乌鸦一般黑。常在河边走谁能不湿鞋?即使他本质再好,放在这个位子上,也该被社会风气熏染得差不多了。一个村长,尤其是他这样的城中村村长,本身就 在浪尖风口上。要让他带给你平静的生活,我看难!他就是想,也未必能够真的让你安宁!假若老韩不是一个同志,他就是包养个二奶,那女人也未必会有安宁日 子!更别说,像我们这样一种不为世人承认的感情!”% G" z( O3 o5 a1 z: F
  我不由得再次冒出冷汗。$ C* u+ `( S8 |+ g' j
  郭旌旗的话,尽管说在以前,我只是片面地朦胧地觉得我和老韩的日子应该简单些,没有朝郭旌旗说的这方面深想过。如今,经他这样一提说,却顿感确实是这样!. D3 u) o6 u3 U
  在以后,老韩究竟会给我带来什么?我的存在,是不是真的会给他产生负面影响?影响到什么程度?8 e* j% q* G( }+ P3 I. S
  我不由得脊梁骨发冷。  N  O% G: K  w" D  T. l+ a
  “既然你们现在已经好成这样。尤其是你,你万万不可像别的年轻人一样头脑发热给他惹事。他有个一差二错,你可能就很快经历一种炼狱与天堂的轮回!”
! Q: ^9 a% }% }. v. y  郭旌旗神色凝重。
" u9 o, y& o- T' I& n$ m: B- W  我听得心惊肉跳。0 K5 X: G- z( C  D
  上次,在回华县看老爸以前,我已经打算好好跟老韩过日子了。我甚至想着要给自己写一部《老韩家训》。在里面写清楚我应该遵守怎样的“三从四德”,怎样地待 人接物。我想要搞清楚什么样的话该说,什么样的事不该过问。想着怎样去照料老韩的衣食起居,怎样才能独善其身等等。) ?( D( i6 p: ]- Q
  可是,我以后即使这样做了,也真的做到了,那么就能用一把自己的小小雨伞遮住所有的郭旌旗所说的风雨吗?
5 p  c( [' b$ R3 w" s  我不禁痴在那里。, ~5 {5 x) j5 M5 X
  “以后,我尽量不跟老韩和你见面了。”6 l- Z6 a$ g0 u( |& g
  郭旌旗声音低下去,闷闷地说道。
! Q/ Z  E9 ?3 U0 ]9 w1 y  他的话,使我心里一阵悲凉。- k1 B% G& f$ g8 f! C0 D
  郭旌旗并没有看我,他的手不自在地抚摸着外套的铜色金属扣。) w6 |+ n2 m' i4 q$ h5 Q
  “为什么?”
' N& J% h8 p# n/ N" k& U  “如果我再多和你见面,老韩难免会提心吊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7 M! X- W; t
  我心顿时悲哀起来。
9 @# K' B# o( M1 J$ z  难道说在同志之间,连正常朋友也不能做吗?再说,今生今世,要我从此再不想起郭旌旗,那也是不可能的。和他之间,就是再没有了肌肤之亲,没有了爱的热度,但是,过往了的那片情感,不可能在我生命中抹去得不留一点痕迹。- y; s, |) M/ m1 z
  “想了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抱有希望。希望有机会从头再来。辗转找了你很久,终于找到你。如今,尽管物是人非,却也看到了你终于有了归宿。我是又高兴又难过。算了,还是不说了。也许,你们以后自律一点,就能过一辈子。真的祝福你。”& b& Q+ S2 w0 r( ~- g
  郭旌旗终于扬起脸,眼光中那恍惚的痴情一掠而过。
5 Y+ e( ^7 [6 w- {0 Q+ j9 z5 J  我的心里也被他一番话搅和得直犯酸。; @# x) S! G4 o/ Q% \  [
  “你不是说你西安的业务非常有前景吗?你来西安的话,一面都不见,也不大可能。山不转水转呢。”, Z0 `* k0 \' Q2 p" r
  “我可以让其他人来啊。我也可以去别的地方。西安,我是不想来了。”  ]2 Y( P/ ~$ q+ b
  郭旌旗的声音很迟缓:“西安,对我来说,以后将只是一个记忆。”' k4 S/ B1 W! ]. m! r( Z5 o
  我的眼泪就刷地一声流下来了。, K( O' b- K9 H8 f, P/ A6 y- P
  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D5 ]5 k0 K3 B
  我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郭旌旗这几年来,是曾经多么炽烈地等待着我的信件啊。我却把他置若罔闻。在异域的一隅,他一直怀抱着一份炽烈的情感,执着地眺望内地,幻想有朝一日我们能够相逢能够旧梦重温,而我,早早在心中把他遗忘了。今天,他为我,竟然身心皆伤!
" h2 v6 T% F) [  r9 P  郭旌旗紧紧地回拥我。
8 N  J. w$ l, g" \* c; y5 G! T  他粗燥的脸膛在我脸上来回紧紧蹭着。
- K* U; K- Y0 h/ T$ j9 U: A  我又嗅到了他那令人痴迷的男子汉气息。
4 q) h( u$ l5 g! _3 Y$ k  猛然,他推开了我:“小军,我们,再不能这样了。对老韩来说,这样也不公平。我不认为他会很大度,呵呵,换成我,也许一样呢!”# R# l3 f4 y3 G4 U& j+ t  s; l
  我有些尴尬,郭旌旗却笑起来。
- ~' W" A' @7 e* ]0 X2 [8 t* i  正说着,我电话就响起来。& A" r2 ^& [$ a6 e$ t: Y
  我抿嘴一乐。1 y( {7 v% z9 f4 M4 y5 |
  “笑啥,怎么不接电话?”郭旌旗见我把电话放下,问。% G$ K5 n, `0 v
  我没有说话。
5 h4 v+ U$ [. M# V$ U  郭旌旗也笑起来:“是他打来的吧。恋爱中的人都是小心眼!去找他去吧,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 Q; `& B7 A; P, a. l  正说着,老韩推门进来,“我在外面一个人呆不住,心很慌。”
# V7 q  a8 D( P5 i+ P( J9 ^& {% y: x/ q  老韩像个孩子,眼神快速瞟一眼郭旌旗,就落在我身上。
, |) B5 }9 g: r5 Z% m' u3 n# B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郭旌旗呵呵笑着说:“小军是你的人了,我有自知之明的,放心好了!”
0 E# E" ~9 [/ ]  这下,老韩脸就红了,不停地打哈哈说:“那里啊哪里啊,我是问小军想吃点啥,可能他早就饿了!”, D, W! K+ n; ?( ?- g: g: \
  我忙说:“人家湖北催我了,我得尽快走。”' D& Z/ I) _- o/ \3 x
  老韩说:“你打算啥时候动身?哥送你。”- m! K' O& \. I' G6 |
  “可是,我还想回家一趟,也不知道我爸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要出远门了,得回去看看他再决定。”
6 g* N: q( D/ \/ e  尽管二嫂打电话给报了平安,说老爸正在恢复中,但是,我的心一直不踏实。0 w! h% y2 o: V" ^, Y
  郭旌旗听了,忙说:“那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去。老人家身体欠安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自己的小儿子!”8 }1 s: [. c) O- |) T5 r6 h
  我的心跟着晃了一下。
8 I: K" H9 L1 s! W+ n6 ~  老韩过来跟郭旌旗握手告别:“有事就说话。”3 D* e% s5 Y& f) U7 \" n2 o: x
  郭旌旗拍拍老韩肩膀:“珍惜他,我就放心了。”3 m: D9 T' z& D. A
  老韩说:“放心吧,谁也没有我喜欢他。”
- x3 y' }4 f( h  k( G  他们都笑了,我的脸却有点发烫。
; V/ t) V+ l- E  走廊里,老韩问:“郭旌旗给你说啥呢?不是说我坏话吧?”
# x4 \2 T/ ~3 i/ ]* k* J& u5 B. X  “你瞎说什么呢?”我在他手上捏了一下,“他在跟我告别!”! O- E3 o/ I( x
  老韩很惊奇:“告别?什么意思?”: Z2 O$ U3 Y. V
  “他说他以后不来西安了!”! W: W) S3 ~. r
  老韩听了,看我一眼,不再说话。
  S7 n; y! O9 a1 D7 y  我也没有说话。
1 _8 |& H% y* V' F  上了车,老韩说:“你想回华县的话,哥现在跟你一起去。”
! Z0 A6 g" S* I4 J  我听了,马上高兴了。可一转念,又高兴不起来了。2 B% J- k% ~" F$ h% D
  第一百二十九章: V& _, i; Y6 W: i1 u
  见我不言语面色凝重起来,老韩说:“你很为难,是不是因为二嫂?”
' V/ c3 L; @' ]5 P& p$ s( H  老韩就这么直接,他一眼就看破了我的心思。 1 r+ E. T, k0 l6 d1 A6 P
   “上次你那个回门宴,田真真不断地叫嚣。我二嫂是个极其聪慧的人,我不得不承认了咱们的事!”
/ B1 s+ m( m- c/ O/ h8 t/ O5 A  一种悲凉,同时又有种释然,同时涌上心头,让我分不清此刻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
6 h2 x8 M  _: R3 G: L- s  看到交通大学门口有个车位,老韩把车停了上去。1 `2 o, Z/ X3 G( M0 l9 t- W
  略一思忖,老韩把手搭在我手背上,笑起来:“没事!小辉,别怕,没事!你越大气就越没事,你越是偷偷摸摸越坏事。再说,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6 ]/ d: ~0 K: _# j  老韩的话,使我很吃惊。
4 m  |+ \. D  {* S3 I; G( G; E  我怔怔地望着他。) H1 S, b5 n  x
  我已经失了主意。  Q" B% t4 ^! B/ G8 u0 n
  在这时候,老韩说出这样的话,让我觉得我们实在是在孤注一掷地冒险。尽管我深爱着老韩,可是,我和他还没有必要非得在这个时候一起回家,一起重新双双 面对我那已经知情的二嫂。真要是成双成对地见了我二嫂,我不知道,这是我们对二嫂观念的新挑衅,还是对我自己承受能力的考验!* b6 l7 q: d. r+ W; n
  “小辉,既然二嫂知道了,我就更应该大大方方地去见她。因为,我们是男人!也就更不能再偷偷摸摸了!我不能像个贼像个胆小怕事的婆娘一样躲躲闪闪遮遮掩掩了。”老韩坚定地说。; b3 T; L( H+ d, g- a3 B& D7 Y
  我的心乱起来。7 f0 j; Z5 Q+ z" w" Y
  有主意总比没有主意强吧。老韩的话,使我像个无力的马上要跌倒的人,突然在面前出现了一堵大墙,手顿时有地方搭了。老韩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啊,更何况他是那么地在乎我!$ Y5 w5 _( W4 c# L! T
  “你就不怕我两个哥哥把你打出来?”我瞅着他,笑了一声。, ^4 |) U9 J$ P+ P0 q
  老韩大笑了:“要是你哥哥硬是要打我,只要舍得打这个新女婿,新女婿也就认打认罚了!”/ x1 b: [) U. ~: |3 f" j
  我心里暖起来,在老韩脸上拧一下:“你怎么成了新女婿了?”
/ @* z% X  p/ m6 @+ k  老韩忙改口:“咱们哥俩个狗皮褥子还分啥反正啊?在哥的小辉面前,哥不是小辉的女婿娃就是小辉的媳妇儿呀!”. _% F6 }- [4 f7 L" u+ Z6 D) A$ t5 }5 D
  看老韩脸上洋溢着那种开心的笑容,我的心里涌满了蜜糖。& _4 H; o7 k8 ~4 `2 N  n
  “你放心,你两个哥哥看着也是那种实在人,不会打我的!”
& \6 R( T, |  @4 s) e7 p  老韩非常肯定的说。
! |/ \8 p9 P5 o! Z# o9 Z8 ?2 z$ @& W  见我不再说话,老韩发动了车子。
1 F( p, Y- k; R$ q9 Z0 i* v( s6 U$ x  “走嘞!回家嘞!”老韩兴奋地吆喝一声,好像我的家是他自己那阔别已久的故乡一样。3 h/ g2 F( v( f4 [3 t6 O6 b
  家,永远是个无法释怀的情结。不管你走过多少地方,离开了多久。
. p; ^9 m' t) [5 L' m% @% z) b7 e  我承认,我的心很脆弱。当面对自己亲人的时候,我的心永远都是那种最薄的玻璃,稍有敲打,就会粉碎。老韩,这个我已经当成亲人的人,这个我还不是全方 位了解的人,这次跟我一起回家,究竟能给我的家人带来什么?是老左一样的踏实可靠感,还是带来一片纷争,抑或是更大的难堪?0 J! p. \; F8 u( D5 H+ X8 D/ P& ]
  此刻,我竟然一点把握也没有。& j2 l( `+ P/ d
  我颓然地靠在椅背上,一边想着身边老韩,一边望窗外灰蒙蒙的风景。+ _" O8 i0 b" B+ l; N$ W) @
  车子慢慢地开出西安市区,驶上西潼高速。
  s5 T2 e" u- p% t, G. \, h# n$ g  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阴沉起来。+ s; s) Q9 w' x0 c
  隔离带中间的女贞,在风中摇摆着。慢慢地,有雨飘下来,越来越密集地粘在风挡玻璃上。5 v2 [; H+ m9 K4 n7 \' \8 _& \
  “小辉,可能要下雪了。”
% r( W+ k% |  a7 S7 e6 o  车速很快,每小时一百公里的样子。
; ?" U" i0 h( ]. K( g2 ~! {. d  见我不说话,老韩问:“你想啥呢?”
1 _0 D0 y7 U* K; E. U  我笑起来:“我想啊,咱们其中有一个人要是个女人多好。”* e( |5 S) A  H+ t3 Y- b/ ?* @7 T
  老韩就骂我:“你胡说啥啊。要是哥是个女人,你会看上哥吗?换句话,你要是个女人,哥还要你做什么啊?”  c& |$ p7 B  R$ h% Y- Q+ H! K
  我不好意思起来:“哥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要是你是个女人,我却对你仍然有这样的感情,现在我们回家了,那不知道我家里会有多高兴啊。我就可 以冠冕堂皇地把你往我爸我嫂跟前一拉,给他们磕头说‘你们看,我把媳妇给你们带回来了!’,我爸的病肯定就会好一大半。还有,我二嫂肯定会喜笑颜开跑前跑 后忙乱着给你做饭,会先给你做荷包蛋吃。”
. l1 L: U5 m% _+ {. w! Q  老韩笑起来:“你们那里也给新人做荷包蛋吗?”( ^7 {: e5 V) [
  “做啊,怎么不做?”3 a0 O/ c. y( p/ y
  说起乡俗,我可来劲了。从椅背上直起身来。9 H2 n) P$ C7 `& ^9 ]! A2 ?- n
  老韩在我脸上摸了一下,笑嘻嘻地说:“你说,二嫂会给我做荷包蛋吗?”7 k5 H! c- t' m4 d9 R
  “不会!”,我想都不用想,冲口而出。+ ~* H  T# R% a# i
  老韩这个问题真是太可笑了。  [# P: h0 V- n9 Q5 p' C
  二嫂又没有傻,凭啥给你做荷包蛋?再说,上一次你给我家因为回门宴带来的尴尬,二嫂在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去平衡呢。
0 e* Y0 O' P( d7 d  w/ D  “二嫂心疼你吗?”老韩问一句。; Y5 n2 ]) u/ c0 o
  “那还用说!尽管她只是个嫂子,却从不待见我!”$ l6 E3 b: k7 c, p# \/ Y
  是啊,要说,这世上除了我妈,对我最好的女人,就是我二嫂了。/ g* n  U- }/ r& d
  老韩笑起来:“咱们打个赌,怎样?”
  p' M  x: `6 Z: J$ k# @  “打什么赌?”我很好奇。* T4 m3 }8 q( w( R+ g
  “就赌二嫂会不会做荷包蛋给我。”% n+ e. m7 C7 ^
  老韩肯定是疯了,他做白日梦!我二嫂还没有失去理智!
! N9 @; h) E# e/ |  “赌什么?”, d; I$ B4 E' A( S) W) X
  我相信,不管老韩赌什么,他必输无疑。5 T# k6 z2 m' `$ \( m, Q
  “你想赌什么都可以!”老韩非常痛快。
" g1 K) l, ^+ y  我想了想。既然我赢定了,我那就赌最关心的。6 J3 x) D, j$ j3 c
  “好吧,咱们就拿你下届竞选做赌注!”5 U& t, h" O2 N1 {+ b- q- U
  老韩吃一惊,神色凝重起来:“怎么讲?”/ x% j+ M( }1 L
  我也不再嬉笑:“要是我二嫂今天给你做荷包蛋,就是她心里承认咱们这种关系!那么,明年要是你还想做村长,我没有意见。要是她不做今天这个荷包蛋,你也不要我再说什么,咱们见好就收,你心里再别想这件事情了!下届选举这事,你自动弃权好了!”
$ U+ e8 }' l% S0 i  D' K2 @' a  老韩想了想,瞭我一眼:“这是你自己说的。好吧,咱们听天由命!”
8 h, n! `3 W2 b# ~- S  “还有,咱们提前说清楚了,你不许向二嫂提出要喝汤!”我补充一句。3 k* r" H% V  C) f. w+ G0 M
  既然话已经这样说了,我要眼看着你老韩以后无话可说!
3 [% C1 Q4 ?2 [- w* B! b2 m1 u+ \  老韩笑起来:“君子一言……”
# d# c' P& G' H  “驷马难追!”我接口。
; M; }' U- Z$ |' I  我们再次击掌。7 X7 u5 T9 F5 c3 o
  “我还有话说。”老韩道。/ _" _$ w9 a7 Q& Y
  “说!”7 J, H3 {: j3 O. d8 q, b
  “老左不是在你家住过很多次吗?今天如果二嫂做了荷包蛋给我,咱们今天晚上就不走了,在家里过一夜!”老韩脸红了,笑起来,眼睛又眯成一条缝。( J$ |9 b# L* a" n2 @2 s5 D
  呵呵,在老韩心里,老左一直被他耿耿于怀。: a4 P- ]) }- R* J
  “成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 {; A5 G) w8 i* O+ M  “有些事情,你以后就明白了。”老韩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8 O# c& l" ]  Y9 [) {+ ~
  有什么我不明白?我家又不是美国的白宫,只是乡下普通民居,难道你住一晚就会身价倍增?
/ A! J& T% k1 q. D4 S  “呵呵,只要老爸这次啥都好,咱们在家住一晚也没关系。”
5 {( t2 l) i* P9 ~2 d$ E  西安离华县也就一个小时车程,说着说着,华县就到了。
: b- B+ N! s- r1 U- R! D; U7 f! u  老韩在商业街停下车来,说是要给家里买点东西。
4 N2 N, Z$ X0 s6 Q/ S0 r  下了车,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地上已经落下薄薄的一层细盐似的雪粒子。1 F8 C2 ?5 A8 I7 A, j, m& j0 s
  再抬头望天,那晶莹的小颗粒还在霰飞着,打在我的衣服上簌簌有声。& O' ]: N, M# d& I
  冬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临了。# c* e/ G6 u' V' O+ H
  第一百三十章1 x4 b: N8 u2 R
  终南阴岭秀,6 A: u6 m! F8 E8 k1 W
  积雪浮云端。6 ]$ m( s7 V5 v* ^4 h
  林表明霁色,5 q; w0 d+ L. _" h- B5 j$ g
  城中增暮寒。# m0 S9 t) k6 L9 _- ?/ t' J0 I% q6 H
  唐朝诗人祖咏的《望终南余雪》,是千百年来题咏秦岭雪景与长安城冬天暮色的绝世好诗。) {. L) e  ?0 v6 f+ t+ U/ P) E
  尽管华县与长安城相去甚远,我也望不到终南山,甚至在这隐晦的天气里,连少华山也都被雾霭遮掩着不见痕迹,我却真真实实地感到了一场初雪给华县县城带来的逼人寒气。
& M  p% Z9 c" T% W- E% b2 F  冬天,像一位孤独的老人,在一片萧瑟里冷峻地反思和怀念着过往,把下一个多彩缤纷的季节藏在身后。
( s8 K' L% T+ f* a" f3 G  回想这两个月来,和老韩从相识到相恋,只因为相互欣赏,我们进展得快如闪电。尽管中间也磕磕绊绊,但是,能相处成如今这样的光景,还是不禁令人唏嘘感慨。
" h5 Q+ j" X" U. b$ x  在这寒冷的冬天,看着天空中慢慢飘落的越来越大的雪花片,嗅着空气中那隐约的雪花的暗香,再瞅着身边那么具体的老韩,心里就踏实起来。遥想我那以后的 岁月,将会有这样一个可心的熟男陪伴,我的心中就盛满了无边的满足,这满足就像一团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又像暖暖的阳光,在我脸上洋溢着。( ^. O+ ^  a1 j8 H3 g
  在步行街,老韩看中了一件黑色的“雪中飞”羽绒服。
8 L& F  N# b9 a8 J6 O0 j4 Z& x  我讥笑他说:“你穿这个太老气了!”
* |: |! w4 N* n' |9 i$ [* n* a  “谁说我是给自己买的?傻瓜,我给大叔买的!”他反驳。
; X' u2 [( e9 Y9 |+ Y6 |) M  “你还是别买了吧,我爸不会穿的。我爸喜欢穿那种老式的对襟的黑棉袄!又合身又暖和!”。
" \( o2 d4 c1 w- S" M  看来老韩真是前卫啊,给乡下的老年人竟然买名牌,呵呵。
; c# P1 l8 Y  ~. V  “如果,老人明年冬天去西安看我们,他一定会穿的!”老韩很坚定。
8 A* t$ P3 b5 n) P! y: c+ @  我讪笑。3 n% h& b1 G, H& f4 }
  我爸现在还在炕上躺着呢。要是他知道我和你是这么一种关系,不说会气死,怎么可能会穿你买的衣服?别说一件羽绒服,就是金缕玉衣,他也不会穿的!你想得美呢,还想他明年去西安看我们?这不是痴人说梦吗?你以为你是诸葛亮能掐会算,你算准了他会啊?还大冬天去?!
  U; F9 a3 u3 ?) [+ z% w  “冬天的时候,庄户人都闲下来了没有事情做,才会出门走亲戚访朋友啊。去西安,也会穿得比较体面些。那些对襟棉衣,在家里穿,是图方便省事,哪有羽绒服遮风啊!”
& R1 U4 J9 _' i  “还有,只要他明年能动能走了,哥一定设法让他老人家来西安,你放心好了。”
. ^3 V1 _! {9 m0 U  老韩语气不容置疑。
) }+ p5 A- b0 B# x. P( d  我心里暖和了。即使老韩说的不一定能够兑现,听到这样的话,我一样地感动。% }" y% S) z/ M; y, b
  老韩又拿了一件米色的女式羽绒服。
6 e( K$ V+ s1 U  s  这一件真好看。连衫帽的帽檐还嵌了一圈高贵的乳色的长长的兽毛,一问,才知道是狐狸的尾毛。& q% X5 J9 z5 c" P+ y
  不用问,老韩一定是买给二嫂的。
; V; e4 X# S9 w9 U  我不能拦挡他,难得他这样有心。
/ _' g  C( P" s' q% ]. s  我淡淡地说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件衣服二嫂会喜欢啊?再说,也不一定合身。”
& L& F+ H: N7 o6 o  o  老韩说:“东西嘛,是人的心意。再说,这种档次的衣服,这颜色,二嫂包准喜欢。合身不合身,你应该相信哥的眼光。”1 d, x) }7 \  U! O
  我笑着摇摇头。* M3 X* R1 {5 ]$ e6 r1 t
  见我摇头,老韩就说:“看你今天给郭旌旗买的衣服,你不知道哥心里那个滋味呀!”! s* I, J0 K( C3 V. z! w" a
  “那是你让我买的啊,怎么你还有意见呐?!”
6 X$ m( W: E! b- [: Q  老韩趁没人注意,在我屁股上狠狠捏一把。
$ V/ I9 h0 p9 W# f/ e  到超市买了不少滋补品,老韩再给二嫂的孩子买了不少零食。! t/ h; J) R" U- h
  上了车,老韩说,“还需要些啥,咱们再买点?”
% ~8 o$ I: |' {& r4 m, m( o2 p  我拍拍他的脸:“你还真想把超市搬回我家啊!”
2 L& w1 K6 b' t; m# d% y5 c- o  F  老韩把我的头揽在怀里,迅速亲我一下,眼睛里放着光:“你喜欢的话,也未尝不可!”
/ x+ A  Z+ y4 L- G- b6 D  我掀开他,正色道:“你少来。我不喜欢你这样乱花钱。跟你在一起,我从来不图你的钱。我倒是希望你比我还穷,要是我来养活你,我心里会更舒服些。”9 D9 U& z; `/ d/ m* ~0 D# H+ c
  老韩哈哈大笑,点头道:“哥真没有看错人!看来真有指望啊,以后嘛,等哥老了的时候,肯定会有好日子过的!我的小辉呀,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n$ P0 b$ I& t. ?: N) z  我打断他的话,说:“我现在肚子饿了,我要吃饭。”
: N+ E% @/ }7 c, X  老韩惊奇地说:“不吃了吧?恩?咱们回家吧,回家让二嫂做给咱们吃。二嫂做的饭,实在是好吃!”3 n$ U8 ]4 Y9 b
  我知道老韩的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3 D# n3 w6 W2 d) F/ D  b
  “你还是别再想荷包蛋了!趁早,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说,即使二嫂给你真的做荷包蛋了,也未必是她已经承认了你我的这种关系。我也只能理解为那是一种乡下人的待客礼节。”: U( O" r! u; j9 R8 c3 L) u
  老韩梗了梗脖子,狡黠地笑了:“你说错了。二嫂一定会做给我,我肯定,二嫂还会跟我谈这个事情。”
" C+ j7 g2 p/ q1 @( L* p; l  这次,轮到我吃惊了。
; j, {6 O* w' E) S  “不管怎么说,我饿了,我现在要吃饭。我现在么,肚肚饿,要吃饭饭。”
$ B+ Y6 w: B6 s, y8 m2 v1 Y  我摸着肚子,作要晕倒状,开始耍赖。3 J5 ?( N2 E* [0 a$ B
  “好吧,那就吃吧,饿坏了小辉,我会心疼死的!”老韩凑过来,在我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5 F9 B7 {# Y" D0 a% E  车子停在华县的鸿运饭店门口。
, @3 t  g# [9 X/ `* ~  看着菜单,我不停地点菜。
5 U9 W1 H, Y7 z1 g# G  得让老韩肚子吃得滴溜溜圆,连一点多余的空隙都没有!8 y5 }. E$ K2 C( z
  点完菜,我再点地软馅的饺子。
# E; _) W& J9 m$ B  点水盆。
9 x5 p6 y# k8 F4 [, V4 C  点油桶底。) u+ W1 n3 x! }9 u2 n
  点蛋汤。, \! ~" ]$ {+ k, U5 @0 o5 h) @
  不一会儿,满满的一大桌菜和主食全都上桌。
' w  Z6 X* [& F) `  看着老韩惊异又无可奈何的神情,我快乐得像阿里巴巴喊了一声芝麻开门。) E& G  l. o: o
  我夹了一只饺子:“哥啊,吃吧,这是正宗的地软饺子。”) \# n) \& j% [/ I; U- _
  地软是一种褐色的菌类,很薄很细小,味道极其的鲜美。只有在阴湿的林子里才有,采摘很不容易。地软馅的饺子,华县最出名。' \6 A7 t+ v' N- T% J
  油桶底是于右任的故乡三原县的非常出名的小吃。把面擀成很薄的面皮,涂油,反反复复折叠,反反复复涂油,再擀。团成饼,烙熟,焦黄酥脆香,也叫千层底。掰开,热气腾腾中,薄如蝉翼,味道实在是嘹扎了(陕西方言,好极了之意)。
. b) O/ m/ V# i0 X' u, u  西安人喜欢吃泡馍,在东府的潼关华阴,却被演变成水盆。就是用热气馥郁的高汤,加了非常鲜嫩的优质牛羊肉,拌了粉丝黄花木耳,香菜和蒜苗的碎末飘荡在油花花的汤面上,煞是好看,且香味诱人,勾人馋涎,水盆把人吃个半饱,把饼子泡在里面,两个饼子下肚,你不打嗝都不行。) F/ }9 w" t" R7 x6 }) S
  菜就不用说了,什么好吃我点了什么,怎么都有五六个呢。, ~0 y  A: t1 D, r' e
  更是那鸡蛋汤:鲜黄的蛋黄和洁白的蛋白你侬我侬地恋爱着,淡淡的几颗葱花,几枚细细的红艳艳的辣椒圈,褐色的几片紫菜漂浮在汤面上,哇,香油的珠珠们,也在汤里面快乐地闪着亮光,给无可奈何的老韩挤眉弄眼。
$ N" [8 i# W0 [5 M  并没有吃一口菜,看着老韩,我圈在舒适的椅子里,实在快乐得像个君王。& E2 `: V  ?# C-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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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31 14:44: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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