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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小说:卖毛片的小子》 BY 佚名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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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7 17:14: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12-9-28 20:12 编辑 3 u+ G( |1 M0 S1 _: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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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小说:卖毛片的小子(图)
) a1 A" c; E8 M3 x发布时间:2012-09-14  作者:想来就来 点击:279503 评论:( 30 ) 条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h5 J, L! }; u( F1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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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8 n0 z9 y. \* H7 i  “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J) k- h/ i) L- [6 o3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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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叫喊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几个联防队员的黑影离我只有二十几米远了,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当我踉踉跄跄的逃出了小区时,却发现前面一片漆黑,是个正在施工的工地……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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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到两腿发软,浑身颤抖,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我对这一带不熟,不知道往那里跑才能躲过后面那些人的追赶,情急之下,我慌不择路地跑进了这个高架路的施工工地,里面坑哇不平,还有很多的积水,我躲开刺眼的探照灯,藏到了一堆松软的泥土后面,土堆不高,我只好趴在了地下。不远处有一大块破旧塑料棚布,我用力扯到自已身上,整个人都钻了进去,一股恶臭呛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拚命捂住自已的嘴,不敢咳嗽出声音。' {8 b$ I4 m+ S&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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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了爷爷的话,忍吧,忍吧,穷人除了忍还能有什么,谁叫你是穷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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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人声噪杂,我听到那几个联防队的人在盘问民工有没有看到跑进一个人来,他们不相信民工否定的回答。并说他们和我是一伙的,随后我就听到脚步声朝我这边走来,我吓的气都不敢喘了,慢慢的掏出那几张毛片,我想要是发现我的时候,就把这几张塞进泥吧里,其余那几张盗版的不怕让他们看见。3 V4 ?/ N5 w- ]1 M" Z. T+ M$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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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在不住的祷告着:上帝呀,老天爷呀,我的娘呀,千万别让他们发现我,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只是迫不得已为了吃上口饭,才出来卖几张毛片的,再说我的毛片也从来没有卖给过小孩和学生。求求你了,老天爷呀别让他们逮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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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_9 ~( U' ^  “这个小私孩子窝门(济南的骂人话),能跑到那里去呀!”' v+ `( v4 H, B1 r- ], x) z! Q

# b, T3 R5 r1 k  P  他们一边骂着一边到处搜索着,有一脚是在身上踩过去的,好在这些泥土本身就很松软,他们没有觉察出来。找了一会没有找到我,他们又气急败坏地骂了一顿那些无辜的民工,最后在离开工地时还扬言:要是他们敢隐藏我,就会剥他们的一层皮。( O1 L9 P8 r6 F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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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脚步声慢慢地远去,外面的渐渐地回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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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间已近午夜了,深秋的时节潮湿的泥土里散发出刺骨的凉气,我在那张破棚布下藏了很长时间没敢出来,眼里的泪水也一直在淌,一半是让这里面的气味给熏的,但多半则为自已这倒霉的命运伤心难过。* f/ l. x: K8 X) m

9 W+ W; |0 N: w& e  T0 u7 t; l  老天爷呀,你怎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呀,为什么同样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人家都活的那么的轻松得意,而我却要为最基本的需要担惊受怕东躲西藏,唉!真想趴在这里再也不起来了,再也不过这受人欺负的日子,再也不用为钱奔波,再也不用忍受那难挨的饥饿。想到这些,自已忍不住痛哭起来,这么大的世界,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生存的空间,我没有太多的奢望,只要能穿上干净的衣服,吃上干净的饭就行。只要能给我一个工作,干什么我都会去努力做好的,可是谁能帮帮我呀,谁能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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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E+ t( M  b7 O/ \: {) {  爷爷常说:好事到来以前都会有一段受苦受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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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w& q" y% n' R  我的苦日子从没有断过,为什么好日子却迟迟的还不来到哪。爷爷解放前读过好多年的私书,他说的话听起来好像都有一些道理,可总是灵验一些苦难。5 {( ~5 x# ^; \3 k% E

6 S  e$ j: n3 R  l2 f9 m3 h  回到段西时,天都快亮了,我是从无影路走回去的,我没有钱卖自行车,更没有钱打的。不管再远我都是走着去走着来。这是从小在山村练就出的一付好脚板,我上初中时离学校十几里路,每天两趟从没有误过。! e1 r. U+ |$ Z1 n

) F% j! F4 Z) v4 j- h8 R0 ]+ c  我爷爷常说:穷人家的孩子别看命不好,可都有一付好身板。6 S2 o- S% J5 w% u% \/ v

4 E7 U( U. G% T- s$ J  来到那个小院前,我没敢敲门,怕房东张婶再骂我一顿,她是个什么人都敢骂,什么话都能骂出口的女人,这一片没有不怕她的,我更是见到她就有几分的怯意,尽量回避着她。张婶每天早上七点到晚上六点,给一个南方的商人看小孩,有时孩子父母很晚才来接,一过六点,她就开始骂一直骂到孩子接走为止,不过她对那孩子出奇的好,那小孩也特别的依恋张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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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的两个儿子都在外地上大学,她丈夫是前年得了胃癌死的,花了不少的钱。我经常见有上她家来要账的。她的小院不大,南屋是门头房,租给了一个卖小百货的。张婶住在三间北屋里,我的那间屋其实也只能算是一个小棚子,它紧挨着南屋的西墙,是借着南屋的西墙和院墙搭了一个不足五个平方的小棚子。这个地方原来是个厕所,自从离张婶家不远建了一个公共厕所以后,她就改成了一个小屋子,里面除了一张床以外就什么也放不开了,其实对一无所有的我来说,有这么一个挡风庶雨的地方已经就很不错了。屋里一直迷漫着厕所里的那种难闻的味道,不过房租很便宜,一个月才三十块钱,这在城乡接合地可是最低的了,不知道当初我的那个馒头房的老板,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  Z7 a, O$ T: Y3 c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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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着双腿坐在大门外的石头上,把头忱在膝盖间,我感到浑身无力,一场惊吓过后,加上走了这么远的路,又累又饿的我一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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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中感觉有人踢了我一脚,头发也被揪了起来,睁眼一看,张婶正瞪着她那可怕的大眼在怒气冲冲地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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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亲奶奶呀!我心思是那个要饭的哪,怎么是你这个小崽子呀,你不进屋在这里睡什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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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晚了,怕敲门吵醒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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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你丈母娘那个腚的,你什么时候回来晚了我没有给你开过门呀,啊!你这么说就和我不让你进院似的。真你奶奶个腚的胡说八道”。2 ]6 _0 F+ l3 R' e. u2 h/ ^, \

. `* G+ ?, b- p6 g/ C  她说着揪着我的头发将我提了起来。当她看到我浑身的泥巴时眼睛睁的更大了。8 s2 i" f$ A9 z( T8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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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亲奶奶呀。你这是怎么弄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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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看清路,摔了一跤。”4 a$ i# v) \, E; P6 a; Y8 w$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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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亲奶奶呀,你的眼睛长的腚沟里了,连路也看不见了,快回家换下来洗洗去。”- l8 y6 j2 G3 `  E4 D2 x) y

' T9 o% M: E7 ^: c5 N  我慌忙进院,钻进我的小屋里。我的小屋自从那次丢了钥匙起开锁以后,就再也没有锁过,也没有必要上锁,我一无所有,除了被子下面的几张毛片以外,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张婶也知道我最近在卖这个,不过对这事她好像很开明,从没有说过别的,只是让我小心点,别让狗咬着。我知道她说的狗是指的什么,其实我比她更害怕那些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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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 D) w+ a  我也不原意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可我能干什么呀,既是有一点别的机会我也不会去卖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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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i! v  @+ @3 j. f  我关上门,脱下衣服把那几张碟片拿出来放到被子下面。心想昨晚真悬呀,好歹没有让他们抓住,要不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哪,真是不想干这样的小生意呀。昨天我看到一个小饭店贴出来一张招人的启示,上面写着:男女不限,每月三百到四百块钱,可惜,当时我进去想应聘老板不在,今天下午我再去那家饭店,看看那个老板回来了没有。他只要答应我试试就好说,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哪怕一个月给我二百我也干。; ^+ ^; L1 p. S2 }- Z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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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洗了一把脸,只穿着背心和短裤,拎着那身脏衣服刚走到水池子边,买早点回来的张婶一进院看到我又嚷了起来,- Q9 e& V8 S9 R& C0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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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亲奶奶呀,这么脏的破皮,要浪费我多少的水呀,你这个王八蛋,再说不让你拿水电费,你也不能这么不自觉呀。你来了这几个月,我那水电费涨了一半还多哪,都是你个小崽子给我浪费的。”# E6 r, F* D# R0 q

8 K: \0 y! d4 x6 V  她指着旁边的一堆垃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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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在那里别管了,一会我用洗衣机洗吧,你那残费胳膊鸡爪子手能洗干净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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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c2 f& `- s0 t# d7 g) n$ g  “谢谢张婶了。”  u+ I  j$ ?, p, U% D4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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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你丈母娘那个头呀……,哎哟,我的亲奶奶呀,小崽子你穿这么少,想长病呀,你有钱没处花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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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0 Z' _  A6 }  “我没有别的衣服了,我看这天不错,下午差不多就会干的”。1 y; G) Y% r%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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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张婶在屋里连骂带卷的在找什么,一会她拿着两件衣服走了出来,) |* N  q/ C; R/ X

/ O/ C( J" ^  [9 ^) [! x; f  “这是我那个大小子的衣服,你先穿上吧,等你的皮干了再给我换下来。这是借给你的不是送给你的。你要是钱多呀,多给我一半的房租吧。可别给人家医院里送,那是你这穷J×蛋去的起的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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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h9 P. H, T' K  “好的,谢谢张婶,我要是挣到钱一定先给你买好吃的。”3 ?- s/ L! L' C( ?6 w: ]  z( f( o/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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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嘴巴倒是廷会放屁的。”5 P, V2 E# w( x/ l  ?# Q$ |

9 x& i5 k; F# g. l9 k7 v5 x* d  我接过衣服回到屋里穿在了身上,式样虽然有点过时,但也比我的那些破衣服要好的多,我心想下午穿上这身衣服去那家饭店应聘,也许机会会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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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过一觉起来,花五毛钱吃了两个馒头,我便向十一马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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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店不大,收拾得倒廷干净,主要是经营济南的名吃,米饭把子肉。还好,我这次来的正是时候,老板娘正好在,她有四十几岁的样子,和我原来那间馒头房的老板差不多的年龄,只是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和善。尤其是老板娘的两条绿眉毛,让我看着特别的别扭。我没敢正视她眼睛,环顾着店里的陈设,这个时间饭时已过,店里只有一个客人在吃饭,老板娘坐在饭桌前盘着腿悠闲地抽着烟,眼睛在上下审视着我。! g9 e; Y2 _/ n3 e3 k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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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大了?”她吐了一口烟慢腾腾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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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二十二,这是我身份证。”2 Y: G7 @8 }% f2 ?0 A1 I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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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恭恭敬敬的把我的身份证双手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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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爷爷常说:求人的时候你就是别人的三孙子,一点也硬不得。9 |  x$ J' H" ?& [! ^, p

2 {2 j7 {$ Q. v' e2 v. Q" q) t  “看你长的不象二十二的呀,像个十七八的孩子。模样还不错,干过饭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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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就受穷的我,个子长到一米七以后就没有再长,加上身子瘦小,看上去比我的实际年龄要小的多。我倒希望自已的模样能老相一些,那样可能会少受些欺侮。6 Z! ]& I  E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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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以前在馒头房干过四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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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w: L. T3 }1 G1 Y  那年我只上了一年的高中,差半年不到十八岁的时候,就跟着村里的人一块出来打工了。每年要交那么好几百块钱的学费,我父亲一直说,是一种浪费。说我不是上学的那块料,要我早出来自已养活自已。对父亲的决定我又能说什么哪。养活一个常年生病的母亲已经让他心力交碎了,如果我再硬要去学,用他的话说,真该吃他的骨头了。我不上学还有另一个原因,我看到那些上学出来的也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家里有门路的还好一点,要是没有门路的还不是照样出来打工,白花了那么多的学费。
6 a! E" h0 y/ y3 T( U  “哟!你的胳膊有毛病吧,怎么学人家周恩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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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扬了扬她那可恶的绿眉毛,瞪着她那黄眼珠子看着我的胳膊,有些意外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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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馒头房时受了点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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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我看你的手也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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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y2 X* Z% v7 Y: x5 _" p! ?  “是让绞面机挤了一下,右胳膊的神经坏了,只能这样,放不下去。”3 x8 @. f7 e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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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不愿意回想差点让我痛死的那一慕,想起来我的心都哆嗦,哎,正象爷爷说的那样,所有的灾难总是在一瞬间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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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打连班,我一连干了十四个小时,到了下半夜三点多的时候,真的是有些支持不住了,神精都有些糊涂了,忘了关电源就伸手去拽绞面机里的面,结果整个右胳膊给绞了进去,要不是有人及时地关掉电闸,我的胳膊可能就没有了。9 j& ~/ m7 Y' `

  E  l- ?/ v. d, E& q9 z& z% y  “老板没赔给你钱吗?”老板娘面无表情地听着我说完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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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1 m' n+ M' P9 O& q  “光治我这胳膊就花了近两万,最后老板还给了我四千块钱,他们也不容易,摊上这事都够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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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对下岗的夫妻,开了个馒头房也没有挣多少钱,老板整天骂那些工商税务还有那些卫生检验什么的,说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吃老子的肉,喝老子的血,还用犯人一样的态度对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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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 o5 B7 j$ x* O: Z  骂归骂,那么多的费用,一点也不能少交。哪个地方打点不到,不出三天就会有人上门来找事。那老板,上有滩在病床上的母亲,下有上高中的女儿,开的那个随时都有可能给人关门的馒头房,我看他活的也很不容易,所以我没有提任何赔偿的事,那钱是老板主动提出来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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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出院时我看到老板娘交完钱哭了好一会。5 w2 a5 G1 k6 N0 y! x9 a( A1 [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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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熟密(济南的方言,意为倒霉和不好的事情),不过你现在是个残费了,还能干什么呀,我这里可不是福利院”。8 X6 Y* ?: K. I4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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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的黄眼珠子从我身上转来转去,看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J8 w% ~" O0 @1 o/ p# |1 I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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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也能干,你放心吧老板,让我试两天看看吧,我准能让你满意。”/ d& }: n1 O; o2 c. m  r

0 Y& @5 ?1 m% D& u" h  “小嘴倒是廷会说的,嗯,那好吧。看在你是个残费人的面子上,就当我行行好,让你试试吧。不过,我可给你先说下,就是行,我也不能给你一个月四百,你是一个残费人,怎么说也不如好胳膊的干活利落。一个月二百,管你三顿饭,你觉得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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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板娘真狠呀,一下子给我克去了一半的工钱,有什么办法呀,我实在找不到能收我做工的地方。这几个多月来我的腿都快跑直了,人家一看到我的胳膊,一看到我那握不成拳头的手,不是婉言谢绝,就是将我哄出门来。1 F* i5 W$ |# k; k0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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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也行呀,我心里暗想,只要有个地方先干着再说。. x& }) a: `! j) U

1 a6 k" @- m# C8 P  老板娘见我没有回答,吐了一口烟说:“嫌少呀,嫌少你可以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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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P' G! C5 B  z' x0 u; N  M  她又抽了一口烟,把我的身份证扔到桌子上,白了白她那黄眼珠子,继续说道:“不过,你要是干得好,我会考虑给你涨工钱的。”: s5 ]! g1 `$ b8 y+ V( _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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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嫌钱少,老板,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 p& s0 X3 R5 l. j

5 ], R4 B/ H) |! K# Y  这时,我看到刚才那个顾客正好吃完了饭,起身走出了门,我马上过去将他的碗筷收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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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行,廷有个眼神的,先试工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以后看你的表现怎么样”她扭头冲厨房里说:“晚上你和小刘睡一块。”
1 P+ E  o, h, y! Z! w
, s1 t: k) V  y" N9 a& v  她又指着在收银台上的一个长相很不错的女孩子对我说:& z) U0 R* W,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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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我要是不在店里,你一切都有要听他俩的。把你的身份证收好,要是你干的行,我还要给你办暂住证用哪。不过钱可是要在你工钱里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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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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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z) `" p/ h  我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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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个活真难呀,好在她没有问我什么学历呀,有什么特长呀,哎呀,要是一问这些我准得完蛋,我什么特长也没有学到,现在还成了残费,真得能收留我,我就觉得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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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争取老板的欢心,能让她尽快的决定把我留下来,一个下午我都没有闲着。饭店里的活是永远干不完的,你只要想干,一会也没出有闲着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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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刘比我大一岁,胖胖的,廷和善的样子,他主要管着撑勺炒菜。我和另外一个姑娘干杂活,那个叫小白白的女孩子除了收钱管账她什么也不干,老是指使着我干这干哪。唤我就像唤狗似的。她和那个小刘一样,也是老板娘的一个什么亲戚。店后面有个能上二楼的没有缓步台的楼梯,小白姑娘一下午让我擦了三次。这个二老板,我看比老板还凶,我除了默默的干活以外,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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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7 v& ^7 [  爷爷说过:到了一个新地方要少说话,言多语失,话多了容易找麻烦。2 l3 S1 |/ p1 H2 h

2 r( H4 K4 o3 ^5 P* `6 ~  晚上吃饭时,我见一个客人买的两个大肉丸子,只咬了一小口就没有再吃,我在往干水桶里倒的时候,见四周没有人,便拿起一个迅速塞进自已的嘴里,啊!真香呀,这是我几个多月来第一次尝到肉的味道。我索幸把另一个丸子也放到了嘴里,啊!好几天没有吃过饱饭的我,此时感到胃里舒服多了。5 T# B, `2 e2 r8 [$ L/ @

4 L# h+ o- w+ c& B4 Z0 o' M% H  “你吃的么。”! U3 o, L) p7 w5 y6 W2 e

% m8 K9 i7 t  a  U  我吓了一跳,一下把嘴里的丸子都咽了下去,噎的我好一会才上来那口气。回头看到小刘正站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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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哥,对不起,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么好的肉丸子倒了怪可惜的。你别跟老板说行吗,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i' E+ V( Y1 N  L" ^  S

5 c: c2 J0 b( X6 x9 y5 K4 u  他看了看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哼了一声,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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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c( k, k3 |5 K. ?% ^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我才总算是干完活。关门以后,我和小刘就睡在店后面的一间放东西小库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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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累的身子都快散了,躺下来一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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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n, J+ c- U. B  朦胧模糊中,觉得有只手在我身上摸了起来,我睁眼一看小刘正在翻我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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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什么?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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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L8 g( E6 B# |! P+ x* }' h  “你原来那个老板不是给了你四千块钱吗,我看你带了多少。“9 T' A# k  ["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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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真是好笑,我要是还有那四千块钱,我能一天都不吃饭吗,我也不会这么急着找活干了。那钱早就都给家里寄去了。”8 L, q$ Q( K2 k- `& ^& t# e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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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存到银行里,寄回家干么,傻逼一个。“9 n% A$ D! U: n/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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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两年没有交提留款了,俺爸让人家给关了起来,非要连罚款一起交清不可,要不就不放俺爸出来,俺娘身体有病,长年吃药,家里那有什么钱呀。那个老板给我的钱,马上我就给家里寄回去了。要不是那个老板心好,给我交了半年的房租,我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呀。”- |0 S# O& j/ G$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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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一直不知道我胳膊受伤的事,是我不让那个馒头房的老板跟我家里说的。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除了伤心和难过又能做什么哪。父母的生活已经够苦的了,我真的不忍心,再给他们增加任何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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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U$ D+ q: d% O* ^  “真他妈是个穷光蛋,你这几个月怎么过来的,怎么没饿死你这个傻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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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4 |0 v: p; I7 }) R# a; B  “什么也干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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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y. i% \: k% o  ^6 V) E: Q* u  提起这些事来我就心里发酸。五十块钱,一个月都没有舍得花完。我曾两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也给人打过几次零工,有的给了点钱,有的只管顿饭,有的什么也没给,还常遭人打骂。我曾在街上给人擦过皮鞋,我的右手抓不紧擦布。胳膊也拉不开,根本擦不干净。去菜场卖菜,可我没有自行车,背也背不多,胳膊不听使唤,也使不上劲。我也到西市场批了点小百货在街上买,可我的本钱太少了,批不了几样东西,一天也卖不了几件,就这样还被些那些穿制服的撵的东躲西藏的,他们简直像狼一样的凶狠,那天我收的动做慢了点,结果东西全给他们扔到车上带走了。我要是钱多一点办个证就好了,听说办一个证要花好几百,以后每个月的光要交的各种税费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我也卖过一段时间的报纸,城里的报滩三步一个五步两个,找不到好位置,没有几个固定的顾客一天也卖不了几张。要不是那次偶然让我认识了那个倒卖毛片的人,也许我真是要饿死了。  ^+ \! |. i# m) _# Y

: a7 S0 y7 o1 T  说起来,那个福建的徐老板真的很不错,我跟他说了说我的处境,他一下子给我五十张武打片让我代卖,我一开始一分钱的本钱也没有拿,我从心里感激那个福建人,不过我不知道他住哪儿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每次要片子时,都是给他打一个传呼,说好了在老地方见面,他会准时骑摩托车给我送过去,他知道我住的地方,可我不知道他在那里住。) c! L; S4 ~7 Y1 C- v8 D9 m

$ ?7 p8 \6 K, `, ?  z6 {" B6 d8 `  小刘听说我倒卖毛片倒是来了兴趣,问我都是些什么片子,什么内容,好看吗?3 h5 C0 h/ z$ R/ Y

1 G. F1 j6 p( m4 W! I  “我从来没有看过,只是有些包装上的画让人看起来就够让人恶心的。”6 P1 R0 A. Q. |- L1 C* D/ y5 u+ N

% T* S( A, b; P, z. F6 {  “什么画呀,快说说,有没有女人露着大逼的,有中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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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s6 a& s& x1 S( p6 [3 i5 \  干了一天的活了,我筋疲力尽的,真是不想和他说这些。我苦笑了一下,倒下头就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2 V. ]9 U6 F, ~- M'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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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拚命的干活,尽量少说话,一刻也不让自已闲着。为的是让老板在试用一个星期以后能留下我,象我这样条件的,找个活是很不容易的,钱再少也总比一个人在外面担惊受怕的卖那些毛片强。心想不管怎么样,先吃上几天的饱饭再说,这几月以来,我瘦的都快脱皮了。那会出院的时候,人家大夫让我一定要注意营养,多休息,我也知道有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可我那有哪个命呀,能吃上一顿饱饭就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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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o; j; P* M' i9 p) I  二楼还有两间包房,另外还有一间是那个白姑娘住的。真奇怪,白姑娘怎么住在店里,听说老板家的房子很大,而且就在马路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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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门口瞟过一眼白姑娘的那间屋子,里面很小,只有一张床,但收拾的很干净很漂亮。白姑娘从来不和我说闲话,只是指示我干这干那,我一站住脚她准会给我找到活,从没见过她的脸上有过笑容,除非见到老板的时候。0 ?/ s9 D& S: O: ~

0 F  `) }4 a0 e7 d5 g  这天晚上,也是我来这里的第六天,我想明天老板娘就会给我个准信了,到底是能不能留下我,所以这天我干的特别卖力,一心想让老板娘对我有一个好感,可别砸了我这刚刚端起的饭碗。3 e3 d8 Q8 z# _1 V

3 ?, O2 G( Z+ Q# G( m+ M- e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那个打杂的小姑娘下班回家了,客人也都走了。这时老板突然领着两个人来到店里。几天来我只见过老板两次。他满脸横肉,样子看上去很凶,我一见他就有些害怕。都没有敢正眼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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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他一口一个所长的叫着那个有点发胖的男人,并不住的点头哈腰,一脸的献媚,十足有奴才样。那个年青一些的看上去像是一个随从,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公文包。也十分傲慢地昂着头。老板娘好像一直在等着他们,拉着那个所长的胳膊,浪声浪气地将他们往楼上领去,在楼梯上她回头让小刘马上炒菜,让我关上店门,准备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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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那个所长的眼睛,从一进屋就没有离开过白姑娘,白姑娘也一直露着她那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白牙,但当他们刚走上楼梯,白姑娘就收起笑脸,还冲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吐沫。拚命翻着白眼,嘴角都撇快到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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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c; i# \1 a3 F/ A/ }& q  我拉卷帘门的时候,老板娘下来叫白姑娘上去陪客人。我看到白姑娘扭着腰肢,极不情愿地跟在老板娘的后面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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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道一道地上着菜,一盘一盘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那个所长紧挨着白姑娘坐着,嘴里和老板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停在白姑娘的脸上。那手也不停地往白姑娘身上搭。我楼上楼下地跑了十几趟以后,菜终于上全了,我的腿都有些发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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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g: B5 F- q+ {+ d8 b/ |: v  一直到了快半夜一点了,才让我上最后一个汤。. g0 m) i% w/ u% F+ s1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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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的一大碗,我极为小心地端着,一步一步地来到楼上,白姑娘侧了侧身给我让了一个空,我在所长和她之间,慢慢地将那碗汤往桌子上放去,突然,白姑娘碰了我一下,我的手失去平衡,那碗热汤向所长身上倾斜过去,我的手被滚烫的热汤烫了一下,一哆嗦,那热汤洒在了所长肚子上一些,可我还是忍的被烫痛的手,尽量保住了一大半的热汤没有全洒在所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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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m- U4 ]( [, \$ |: u  所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的脑子反应很快,他的腿出的更快,一脚就把我跺倒在地,那碗滚烫的热汤全部扣在了我的身上。老板赶忙过来扶着所长,像犯了错的三孙子一样点头哈腰的陪着不是,我看到白姑娘有些得意地眠着嘴在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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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1 q0 Y, d, m  老板娘一步跨到我面前,抬手就给了我两个耳光,一把抓起我的头发,将我按在所长的脚下。7 |5 m) k5 Z7 c$ d5 a' S, p

+ F6 u* L' X+ O  “给所长道个歉,你这个该死的小私孩子。”老板也抬脚朝我的脸上踢了过来,我急忙侧了一下脑袋,那脚重重地踢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纯时觉得整个胳臂都麻木了。, B! _7 D4 W+ e8 P) X& q9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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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给所长舔了。”* X2 Y2 r+ ]% R3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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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指着那些顺着所长的裤子淌下来的汤,瞪着眼睛命令着我,我看到那些汤已经淌到了所长裤子拉链的地方。# @% m$ Y/ a( `1 I

' l# _! ?1 R8 H1 I7 d" x0 }2 X8 `& b  “对不起所长,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吓的舌头都不管用了。! f- W% E3 B- Q/ {+ d

$ W+ v7 s/ `" q0 J* h3 b# K  老板还在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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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小私孩子,看我一会要不窝门(骂人的方言)把你的青屎捏出来,我就把我这个姓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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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所长抬手示意他住嘴。4 c- W( o: U- V( [5 J"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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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过来,小么子,你别害怕。”所长眼睛怪意地看着我,微微弯了一下腰两眼看着一旁的白姑娘。伸出他的食指朝我打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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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所长是什么意思,心惊胆颤地跪起身子慢慢靠了过去。不料那个所长猛的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紧贴在他的裤子上,然后他上下用力地摆布着我的头,将他裤子上的那些汤全都擦在了我的脸上,他腰带上的铁扣刮我的脸生痛,我连忙抬起我的那能抬起的左手护着我的脸,这时听到所长恶狠狠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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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t7 ~  B, S* [  ^" x  “我告诉你,小私孩子,敢窝门(方言)故意烫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哪,哼,你问问这片有那个姓敢的不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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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7 j* M& }4 I# p' O  说完他将我的脸掀起来,让我看着他的眼,命令我把嘴张开。我的脖子被他压的快贴在了后背上,嘴巴不想张也得张着。他狠狠吸了一口痰,“叭”的一声吐到了我的嘴里,他抬眼看了一下白姑娘说:8 ]3 P9 g# R/ l5 _3 v/ s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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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窝门玩不死你,你妈逼地(方)小私孩子。”说完他用双腿用力夹住了我的头,憋的我不得不咽下他的那口腥臭的浓痰,一阵让我翻胃的恶心,戗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我的整个身子在屈辱中颤抖着,我那握不成拳头的手心里也浸出了汗水,脑子里一片空白。老板一边半抱着所长,一边不停地说着好话,将他让进了白姑娘的那间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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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w' T* ]8 I+ }  老板娘大声训斥着,让我把地下的东西打扫干净,我擦了擦脸上的泪,跌跌撞撞地起身走到楼梯口,想去楼下拿拖把,不曾想,老板娘跟过来抬脚将我踢下了楼。$ O% i2 @) ?! e: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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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你妈窝门地熟密(方)死了,我的好事都窝门让你妈逼给砸了,你这个小私孩子,我窝门你妈地踢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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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w% K$ y  K  当我滚下楼梯时,小刘抬脚踩住了我腰,止住了我的滚动。他象是在看一件老板娘扔下来的垃圾似的看了我一眼,毫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我听他小声说了一句:一会可窝门(方)有好节目看了……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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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7 z4 [, W" C" w& p  我感到鼻子和嘴里有腥涩的血流了出来……回头看到老板娘还双手叉腰地站在楼梯上,正指着我恶狠狠地骂着。我的头破血流没有换起她的半点怜悯。; w% k+ h+ J8 \, Z9 L# T; V9 V

, g: }6 |# c# i) ]' e& {7 ~  她让白姑娘回家去把老板的新衣服拿来给所长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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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n9 H# w4 |' s3 P+ D  白姑娘答应着缓缓的走下楼来,轻声呵诉着我:“起来,给我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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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爬起身来拿着钥匙给她打开门,当卷连门升到一半的时候她猫腰钻了出去,我正要将门落下,她一把将我拽了出来。# `# \6 l# F3 k8 u  i

) v! N, ?, A9 `0 E  我的头碰在了门上咣啷响了一下,接着就听到老板娘的几声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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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姑娘轻声的对我说:“你还在里面干么?还不快跑,想让他们一会揍你个半死吗?没见过你这样的傻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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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H3 ~# U/ D. K' j  她邹着眉头白了我一会,见我还傻傻的站在那里。. a% ]6 t& t( U-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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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等一会让他们把你那个胳膊也弄残了?是吧?你真是个傻逼。”; w: |6 j& L! i% r/ ]& U5 k

& }3 K% ~" T  _0 e; T  她说完,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朝马路对面走去。  ?6 v$ m$ l- N

. x' U+ f& N1 T6 q; A; Y: W  这时又传来老板娘的叫骂声:“死了吗,你这个小私孩子,开个门用这么半天,还不快回来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了,小私孩子。看我一会不把你弄死才怪哪。我看你这小仔子是活涨沿了”$ Y/ p" E( ]8 n! O" G3 x

1 r9 }) I/ W5 N) E  我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就像被人用鞭子抽了一下似的,猛然惊醒过来。我撒开双腿冲着黑夜,头也不回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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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Z7 v; d$ v  深秋的深夜里,街上的行人稀少,冷冷的风吹在我的脸上,泪水和血水立刻变的冰凉。我的心就像让人抓在手里的海棉,用力拧了一下似的,身子发酥,腿脚也像别人的,自已没有一点感觉。, E- r6 D' i: s1 H: X/ {/ a

. p; a5 x# `9 v0 T% M! d! W- K5 c  我一口气跑过了好几条马路,才渐渐地有了知觉,至感到实在跑不动了的时候才慢慢停下脚步。' N7 E! V; t0 r# x;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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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屈辱的泪水一直失控地流满了脸颊。我躲到一黑影处,慢慢蹲下身子,坐在了一家关了门了商店门口。此时,再也抑止不住悲愤的我,抱着自已的头痛哭起来。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偶尔走过的汽车,带起的冷风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将垃圾和落叶狠狠地甩在我的面前。- [" G! N9 {# u) ~6 n% V0 ~

. R0 r4 g% K* Y: ^! m: Y. G  冷冷的夜、冷冷的风、冷冷的街头、冷冷的城市、冷冷的世界。我浑身抽动着,我的哭声,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显的那样的苍白无力,那样的妙小微弱。老天爷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的不公平,为什么连一个活也不让我做下去,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生存的机会。我没有任何的奢望,我只想用自已的劳动养活自已,为什么倒霉的事都让我碰上呀!这么大的世界,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大的城市,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生存的空间哪。我只想有碗饭吃,有张床睡,不想也不会给别人带来任何的麻烦,老天爷呀!为什么让我活的这么难呀!; h* M$ b4 L) D- s+ K+ F

+ {$ G. x2 @; b  D4 r  看着从我面前呼啸而过的汽车,我突然想到:既然活的这么的艰难,这么的不如意,还不如让我的生命在今晚结束的好,我的生命跟眼前的落叶和垃圾除了有一口气以外,还有什么区别呀。1 p! r) s) {( l;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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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上的人太多了,也许我的来到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就是一个多余的,要不然老天爷怎么这样的难为我呢!我活的没有任何的价值,没有任何的意义,更没有一点做人的尊严。根本就没有人拿我当人看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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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我没有感到过一点别人的关爱,我不知道,电视和书报里的爱是什么东西,更没有体会过,拥有那样的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甚至都想不起来谁给过我一个善意的笑容,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谁会关心一片落叶的去向,谁会关注一眼垃圾的归处。+ k9 r& [# W5 _& @( ^: J

8 ]0 A/ w" j3 r# V$ {  我慢慢站起来,走到马路边沿,擦干泪水模乎的双眼,顺着马路向远处望去。我想找一辆,足以能一下就让我飞到另一个世界的大家伙,最好是一辆大型的货车。那样我死的还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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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2 U- H* T) i8 |# w" U. v6 ]$ h  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星。我要走了,连一个肯为我送行的星星都没有。世界上的人呀!谁会知道现在的我哪!也许明天,我的尸体会像落叶和垃圾一样的被人扫掉,被人忘掉,无声无息的,就这么着永远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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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3 u8 W( L! B( ^" T! {  又一阵冷风吹来,身上的那些汤水浸透了我的衣服,冷的我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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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z( j, v( v- j# h  也怪,这会没有一辆车在我面前走过,人倒了霉连死都这么的不顺。% _; Q! |. j9 }9 F& i  k) y/ G: Z

% x9 c  v) \# c0 q* m. K  看着远近那么多高大的楼房,那么多漂亮的建筑,却没有属于我的一砖一瓦。那么多明亮的灯光,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属于我的,没有一盏。( x1 C( w% c( x$ q3 Q2 @6 ]& N

( ^! m! l0 ]7 b7 b3 h; {( n  妈妈,我要走了,此时我想到了我的母亲。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留恋的人,常年有病的妈妈,我没有记得见她露出过笑脸,除了被父亲酒后打骂才有过哭声以外,我看到的只有她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容,听到的也只有她那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她不止一次的说过,等我结婚有了家她就不再活着了,她不想成为我的负担,我是她活着的唯一精神支柱,因为在乡下来说,没有结婚就是孩子,就没有成人,她说一定要把我拉扯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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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W0 F) R- V% d4 h  母亲虽然不会表达她对我的爱,可我心里完全能感受到我在她心里的重要。每次我回去后,她的眼睛总是一刻也不离开我的身体,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总是母亲的眼光,有时她能在我床前坐很长时间,一边干活一边看着我熟睡的样子。母亲要不是生我时为了省钱不去医院,她也不会得这么难治的妇科病。要不是因为穷,她也不会整日的愁眉苦脸。刚出来打工时,我曾想好好的干,多挣些钱,治好母亲的病,让她脸上也能露出笑容,可我每年拿回去的工钱,去一趟医院钱就没有了,根本没有更多的钱治愈。因为妈妈的病我们才欠了提留款交不上。听说城里像这样的情况还能审请救济款什么的,可是我们农民再穷也要交纳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费用,交少一点晚交一天都会让你连饭也吃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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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R0 g' A  爷爷常说:庄稼孙,庄稼孙,种庄稼的都是人家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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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o6 p! i. W4 t$ |; {  想到母亲我不再想死了,她活的比我更难,她没有过过几天的好日子,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如果我死了她也会去到那个世界找我的。那么重的病,她却没有一天不劳做的,干的和父亲一样重的活,还要做饭、洗衣、喂养猪羊。从来没有在天亮后起过床,从来没有因为病歇过一天。她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下一辈子再了不生在农村了,再了不要当农民。宁可托生一只城里的狗,也不再做农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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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9 |$ C! s) ~- x  我死了,母亲肯定会跟我而去的,我不想那样,我不想让我的母亲带着和我一样的苦难和悲愤而去,我不想让只吃过一次香蕉,只穿过一次皮鞋的母亲,就这样过早的死去,我要让我的母亲吃上更多的香蕉,穿更多更好的皮鞋。我不能死,我不能就这样的无声无息的死去,我要活,我要活下去,为我的母亲,再难,我也要活下去。既是像蚂蚁一样也要活下去。6 F4 X* ~/ A2 ~' R1 \0 g! s

$ r1 X1 Q# J3 v7 S8 P  爷爷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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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3 n6 X! b3 y! H! p& |  天亮以后,我用身上尽有的两块钱吃了点饭。晚上我还得找个地方,卖那些自已不想卖的毛片。没办法,我要吃饭,我要生存,我要活下去。不想干也得干,在别的机会没有来到以前我也只能卖毛片了。眼下要紧的是我要有吃饭的钱。/ `4 R" @6 f  L6 y8 g, b

; D' k8 ~" ^. v, u  走到我租赁小屋的那个村头时,被村里几个联防上的人看到了,其中那个长着南瓜头一样的人叫小果子,是张婶家的一个亲戚。他们一下把我围起来,让我去派出所办暂住证,让我交一百块钱,他们说找了我好几天了,别的租房的人都办完了,就差我没有办,要我马上随他们去所里一趟,我说我身上没有钱我得回家去拿。我那床破被子里还一直藏着二百块钱,不到万不得一我是不敢动的,实际上这些钱是那个徐老板的,我卖了他的碟一直没有和他清账。真得感谢那个南方的徐老板,都说南方蛮子没好东西,可这个徐老板对我真的不错,要不他让我代卖他的这些碟片,我都不敢想我还能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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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r7 X3 w4 P; E9 b  那几个联防的人一起跟着我来到张婶的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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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b3 S% ^2 H. @! c( A2 X( E  张婶一见我就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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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亲奶奶呀,我以为你死了哪,这么多天不回来,也不来个电话。”0 _! f' {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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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我身后的那些联防上的人,骂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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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6 J, K- a* L! o* a& z  。“你这个小私孩子做什么孽了,这些联防跟你来干么,你杀人了?还是偷人家东西了?噢!对了,前天那个让人糟蹋了又给人杀了的小妮,是不是你干的,你这个小私孩子,怎么干这么缺德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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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x( |1 w: s/ G: |" }9 w. s  “三奶奶呀,你别骂了,不是那么回事。”" B4 L, N( {1 j" N

( C% Z0 j' E( g9 B  小果子忙向张婶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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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一直没办暂住证,我们几个跟他回来拿钱,一块去派出所办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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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0 T8 e& w5 _$ D! H4 @  “办什么暂住证呀?你还心思他真敢杀人呀,你看他那熊样,瘦瘦小小的比个J×大不了多少,连胳膊都伸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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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6 G. G+ v6 N( ?% u  “这是规定,三奶奶,我说了也不算,再说也不贵,就一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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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小果子,他可不是你这么有钱呀,一百块钱你叫他上那里去弄呀,他又不是长的漂亮的小妮,出去卖一晚上能挣个百八十的回来,他要是真的能挣钱也不会住在我这个毛房改的小逼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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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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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小果子,你别当个什么J×大的联防队长,就不知道你姓么了,去给你二爷爷说一声,就说这个小私孩要是有了什么事,我给他担保,他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还让他办什么暂住证。裤子都穿不上了还怕你看J×呀。”& T1 I/ N' ~3 q" x

# }2 q0 J# o5 ~. |$ S- [& A  “三奶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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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A) ]9 ~  ~' {- |* {  “行了,行了,这么跟你二爷爷说就行,他一个大队支书,这点屁事还能说了不算数吗?”9 e/ l! _0 i/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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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小果子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回过头来走到我跟前,恶很很地低声对我说:“你小子窝门占三奶奶的便宜了。不过,我可你妈逼窝门听说你卖毛片的事了,可别让我逮住,让我逮住了窝门可有你这小私孩子好受的。”! a. X  D* _6 Q; [6 o  p# ^

5 N9 E, }6 B& y% T; U/ |% g* b  说完他叫着那几个联防的人走了。, i6 T3 q. d0 f2 O4 G( R. H

0 l# E3 B( ]6 i' n" P  “谢谢你张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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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4 ?7 }5 c  看着这帮人走了我感激地对张婶说:1 {$ u. B" k( Z0 q' @9 K

! D) q; c% x0 O' E, v8 d  “谢你个J×头呀,一百块钱你就不心痛呀,你几天能挣一百呀,你能像这帮小私孩吗。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整天光想着罚这个罚那个,一个月光这些缺德的钱也有好几千,还缺你这一百吗。我给你说呀小么子(济南人对男孩子的一种称呼),你可小心这个小果子,起小我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坏事缺德事都干。怎么联防上净招一些这样的玩意,我的亲奶奶呀,这是什么世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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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上下打量着我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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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7 n3 c& d1 \5 |# n; ~4 E, I! w  “我给你的那件衣服哪?你弄哪去了?”1 W" k& m( m, \5 H$ _!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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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张婶……”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q+ c3 c1 t* N/ E. h&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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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慌慌张张的只穿着一件破旧的工作服跑出来,那还敢想哪件衣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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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对不起我弄掉了。”, z) a+ M( E( P

- M# R, O' j* V' T  “我的亲奶奶呀!你这个小私孩子,干什么行呀,穿在身上的衣服怎么能弄掉了哪,多好的一件衣服呀,当时买的时候我花了五十多块钱,穿了好几年了和新的没有两样。现在我要是卖给收旧衣服的,最少也能给我三十多块,让你这个小私孩子给我弄没了。我告诉你,小么子,你以后有了钱赔我一件新的。我的亲奶奶呀!怎么让我碰上你这么个傻瓜蛋呀。”5 R$ u4 k! E" H9 f4 }7 X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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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边骂着边回屋里看孩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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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k$ _' b% w5 g0 |2 Z  院子里静了下来。4 Z$ X7 G8 m0 C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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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钻进我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世界里。几天没有回来里面更加潮湿,没有窗户的小屋空气不那么流畅,那种只有厕所里才有的气味更浓了,浓得让人窒息。关上小屋的门,里面白天也黑的看不清东西,我把头深深的埋在破被子里乌咽了好久好久。% L) F5 U! B$ U9 u* s3 d

6 g4 k% z) b( q; T7 s  下午我给徐老板打了一个传呼。他只给了我一个传呼号码,可能他是为了自已的安全吧。我向他要碟的时候都是给他打个传呼,说好了几点我在老地方等,他会准时给我送过去的。这次也不例外,我刚到那里徐老板就到了,片子和以前一样都是一些必较好卖的。他说我卖的本来就少,要是给我一些不好卖的,我就更没有戏了。6 s! w+ |0 Y& A% d% ~# T

- [, d5 S7 T4 G% y: ]; i0 n  我谢过除老板以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么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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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老板点了一根烟,倚在他的摩托车上看了我一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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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5 s! t% }# u8 \; x  “我想让我老婆给我生个儿子,可她生了四个了都是女孩子。算命的让我做几件好事,最好是帮帮几个男孩子,也许能让我如愿地要个男孩。”0 y/ n/ c% k7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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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那么多的孩子能行吗,我们那里生二胎就会抓人、扒房子的。罚款就更不用说了。; O3 }% T7 P  a0 l3 `2 Y

9 h1 w* s/ C) @8 q% _  E  “都送人了,我那能养得起那么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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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老板这么好心的人,一定能如愿以偿的。”, w! ?- [! H7 k4 [: {4 s# E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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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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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h2 D* B) L. e9 _3 Y  徐老板掐掉烟头,骑上摩托车走了。, s0 w3 x- b/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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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时叮嘱我说:. S; f6 z, r1 w8 b& _" c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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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到元旦了,可能会查的紧一些,你小心点,那几百块钱你什么时候有了再说,我不等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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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Q% w7 F2 T) r; H, K2 g+ M6 w  “谢谢,谢谢。”' U) F( B8 I$ y7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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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声向徐老板道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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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希望他很快能有一个自已的儿子,他这么好的人,老天爷应该看得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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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8 [+ E+ }( L  可是真的有了儿子又能怎么样呀,我也是父母的儿子,父母含辛茹苦的养了我这么多年,我又能给他们多少回报呀。唉!我真是个没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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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2 n/ P2 f2 p! _. e3 S  _  我也知道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查的紧一些,可再紧我也得出来呀,要不我吃什么,找个活这么难,我总不是被生生的饿死吧。; Q- D$ H+ @# B) n1 t% }( _

. L' S- s1 f" z  好在那个地方查的紧,那个地方好卖,我也差不多都摸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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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乎一天换一个地方,一天换一个小区。这样没有规律性的流动着打游击。我想发事的可能性会小一些。每天出门,我都在心里祷告一番,千万别让我碰上那些管事的人,让我多多卖出几张碟子,真希望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能早点结束。( ?, |" P7 Y* @# u

' p' l% N/ W3 E2 m4 c$ S( ^; r' s  当然,也有生意好的时候,那天我一个晚上卖出了二十几张,挣了四十多块钱。还是毛片好卖一些,也能卖上价钱。我还是本着不卖给学生的原则,有的学生问我有没有那种碟,他们愿意出高价买我也没有答应。总觉得少做一些不道德的事,也许我就会少碰到一些倒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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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4 e2 D! Z+ B2 q  x  这天晚上我又来到皇明小区,我以前在这里摆过好几次滩,这里基本上没有查的。可是,有几个小流氓老是找我的事,那次不但白拿了我十几张碟,还差点揍了我。后来说了好多的好话才放过我。不过这里离市区远一些,碟子也好卖点,总比碰上市容检察的,还有那些联防上的人要好一些,那些人可没有一点还价的余地,更没有半点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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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S  L5 w; T, V, ]  冬天的夜来的快,六点多就已经黑透了。小区的行人也不多,看上去还是比较安全的。我心里祈祷着,今天天这么冷,但愿那些管事的不会出来了。我找了个小路口,在一路灯下放上几张报纸,摆上了十几张碟片。摆的当然是武打的和一些歌曲内容盗版碟,毛片我都藏在棉袄里面,看好了买主才敢拿出来。& p" g( Y+ ?. ^: d" |

3 l4 D  V" ^+ ?, E6 Y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只有二三个人蹲下来看了一会就走了,连价也没有问。& P* Y5 G' P; w/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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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他们在我面前惚惚而过,连头也不回一下,好像路旁根本就没有我这么一个人似的。也难怪,这么冷的天,谁不愿意早早的回到自已那温暖的家呀。我的心中不勉升出一种凄凉的感觉,不知自已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属于自已的温暖的家。这些对常人来说最平常不过的事,对我来说却是那么遥不可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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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听到对面楼上传来阵阵的歌声,那家的电视机开的声音很大,我听到说好像今晚有什么焰火晚会,还有通宵的直播。这时,我才想起来今天是这个世纪的最后一天,明天就将进入另一个世纪了。一百年才这么一次,真的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晚上。怪不得小区的街上人这么的少,也许人们都等着在家里要庆贺这个历史时刻吧。  q& a! f$ b4 A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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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对我来说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与我无关。这些不是我眼下所关心的事,我关心的是,今晚我千万别让人给逮住,最好能多卖出几张碟片,能多挣几块钱,明天我能不能吃上顿饱饭,还有就是能不能尽快找到一个活干,能不能让我早点结束这种穷困的日子。" ^0 d3 ~- \4 o0 F+ I

: |6 v( z3 v* \, X# t: G$ \- }# K. `  爷爷说过:穷人关心眼下,富人关心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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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里天天歌舞升平,可那不是我的生活,我的生活中没有这些。; U& x+ t* w( t! L# ?# @0 J

! s7 ?$ W+ l5 C' A  “吱”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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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声摩托车刹车的尖叫,一个大大的摩托车前轮顶在了我眼前的马路沿上,吓的我哆嗦了一下,本能的抓起地上的碟子起身就想跑。( v: O! i3 o& q& \0 x

6 b* B" h* m4 y& w7 n! m) s! U5 i  “你怕什么,是我,看清楚了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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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q& \1 X, m) E& K$ i! W8 m' n- v  我定眼一看,哎哟!是他呀,吓我一跳。+ B' Y9 P  }) S' x%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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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谭哥,他是我的一个老主户了,买过我的好多碟片。从我一开始卖报纸的时候他就很照顾我。那时候我最后剩下的几张报纸,他会都买去。谭哥是我接触的城里人中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他喜欢看一些男人和男人玩的片子。为这,徐老板专门给我弄了好几张这样的。徐老板说:要这种片子的人一般都是搞同性恋的。这种片子很少,不太好搞,价钱还贵一些。不过谭哥出手很大方,我要多少钱他就给我多少钱,从来不和我还价,这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多要他的钱。1 u" U9 x& s* K6 h" p

( X5 L- Q+ F, k% }9 b# z2 |. B  他每次买完了碟子都要给我聊一会才走,有时聊好长时间,问我这问我那,好像要给我找对像似的。我没有见过同性恋,不知道他们长的什么样,我也看不出眼前这位平易近人的谭哥和常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t" a' o2 B$ r

# Z: Q0 M7 q( l! v# W  他说他在一家政府机关工作,另外自已还开着一个什么公司。他今年三十三,离婚后一个人过,孩子虽然判给了他,可一直由谭哥的母亲带着,只是节假日的时候谭哥来看看孩子。这些都是他主动和我说的,我没有问过他这些。; e& E' e9 Q6 [1 f. [8 t' J* O

5 ?. B  B0 ^; S  爷爷常说:不要打听别人的私事,尤其是别人不愿意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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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认识一个这样的人真是我的幸事,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同性恋,只要对我好的就是好人。我真想让他帮我找个活干,可不知怎么向他开口,怕说不好他以后不再理我了,我可就连这唯一可以交谈的朋友也没有了。我多么希望他能主动说出替我找工作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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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谭哥掀起他的头盔,我看他比原来好像又胖了一点,白白的皮肤,红红的嘴唇,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有闲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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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找了你好长时间了。你那事我给你问过律师了。他们说你打赢官司羸的可能性很大,让那个馒头房的老板,赔你个三万两万的也不是大问题。你真要是想打这场官司,我可以帮你,我的一个同学就是律师。”) R7 k+ y8 s7 m/ D3 C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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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谭哥问起我胳膊,我把在馒头房里的事给他讲了。他很同情我,主动要帮我打听一下法律上的对这样的事是怎么规定的,帮我问一问律师。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说一说,没想到谭哥真的给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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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赔我那么多钱?啊!这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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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属于在工作时受的伤,要是在单位这是属于工伤的。怎么能给你几个钱就把你打发掉了呢,你这已经残费了,他们应该给你更多的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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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h4 ^+ g4 r  能赔给我那么多的钱,真像做梦一样,从小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十张在一起的百元大钞,我能有好几万?能有这事?这简直就像是把火车抱在怀里,根本不可能的事。再说那个馒头房的老板在给我那四千块钱的时候,为了不让我日后再找他的麻烦,让我签了一个协约,不管以后我的胳膊成什么样子,也不会再有他们的任何责任,我在上面签了字划了押。四千块钱对我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何况家里正急需要这些钱,好让镇上把我父亲尽快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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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T- a6 I1 T% G: Q  “谢谢你了,谭哥,不过我不想告那个老板。也不想打这个官司,再说我也没有钱打官司。还有,那个老板我看也不容易,他们两口子都是好人,他们家里有个滩在床上的老人,还有正在上高中的孩子,生意也不是很好,就是告羸了他们也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8 N( ~. H1 L)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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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你真是个好孩子。”& Y$ W# G0 V- W' C2 S! I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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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上这事都够倒霉的,我已经这样了,何必再难为人家一家人哪。你那天问起我的胳膊,我只是想说说,要说这事也有我的责任,没有按操作规程作业。”1 J6 ^) {/ V& b

' x3 o1 b# X3 L4 ~" ?( f' R  “我是想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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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谭哥,你对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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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5 r6 [6 }& D, b" x( s/ e5 v4 M  我发现谭哥眼镜后面那双看我的眼光有些异样,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这种有别于常人的眼光让我感到有些不那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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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w  m2 P) Q6 Q" |' Y  “你这是回家吗?谭哥。”我连忙转了个话题。$ l) l+ J" `( J5 W7 P;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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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我这是去我母亲那里看看孩子,明天他妈妈接他去北京玩去,四五天才回来。孩子非要见我一面。”2 ]9 i' l+ _+ e- I+ ~: M

# E; ~, }0 \8 q1 A* ]7 u  “你真幸福谭哥,你儿子这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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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4 m" t9 n4 ?! {  “我一会就回来。”! L$ w5 ?/ G' M' b5 S$ E4 P1 L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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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拉下头盔,一边掉转车把,一边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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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U  \8 [( K* t, r  “你今晚有空吗?去我那里玩玩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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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5 f" o: w; @0 k, x; f8 w  我的心里一阵激动,这事我早就盼着了,如果他让我去他家,就说明他真的想和我交朋友了,我一个乡下来的穷光蛋能交上这样的朋友,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u, F! [6 W. w8 e0 @, u

! F; G8 v/ t9 X0 t5 h2 v  “要是你不嫌我这个穷样,要是你有时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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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呀,我喜欢你这样的实在孩子。”3 ^' s8 ]( p/ R* i/ N. k$ W

' v0 e. B0 e; J! I! K! q7 I# E1 M  我当然想去他家里,认识这么好的人,我有什么不行的,谁能瞧的起我呀,既是他是出于礼貌地让一让我,我也很满足了。2 h) z, a+ l% ~! u

% K' ?! S( H, j' V4 q% E8 e  谭哥摘掉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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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大约一个小时后就回来。别走啊,我可找了你好长时间了。”0 @/ m6 x/ A  L/ p4 A: o* ~.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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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定等你,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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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9 d, Q1 _! e6 K  看着他骑着摩托车远去的身影,我有一种幸福就将降临的预感。9 W7 [  N6 f4 ?( {3 [5 n, x

/ K5 V, H1 w! U2 p; {2 g2 n! u  我拿起那张带着香味的漂亮名片一看,啊!还是总经理哪,真了不起,看他那胖乎乎的样子就不是一般的人物,谭哥长的不能算漂亮,但绝对是个富贵人的相貌。9 X$ x  v5 i7 ^, N& I- L# d* p

' z- R# X  z8 P  爷爷常说;狮鼻大眉头,吃喝都不愁。1 u) f! x; j9 j3 h% q6 u

/ F+ Y8 z2 S2 N; Q. t  我重新蹲下身来摆好那些碟片。心里有一种甜蜜的感觉,这是我出来打工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城里人让我去他们家里。而且还是一个总经理,说不定谭哥真能给我找个活干。我就不用受这个罪了,也许我该时来运转了,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老是让我受苦的。* J' d# X: Y0 Z* v& e/ _( V# K

3 t1 _' o* Q! W0 v  h3 }1 U- W  卖了几张碟片以后,我不时的抬头向谭哥刚才消失的方向望几眼,盼望着他能早点回来,我听到对面楼上转来天气预报的声音,七点半了,谭哥快回来了。9 K8 m) ], C, W2 v8 v

. W1 V% F) e% U, i5 q5 Y3 a- q  突然一只脚踩在了我的碟片上,我抬头一看,天哪,又是那几个小流氓,我赶紧敛起地上的碟子向他们陪着笑脸。& D1 @, V; Z- F4 F8 f4 e  x6 M$ f

- z0 [' U+ j/ h% A: f  “几位大哥今晚没去看焰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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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M' Y- ]6 B9 |  其实他们都没有我的年龄大,不过个个长的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别说他们三个人了,就是一个也很容易把我打趴下,见到他们我心里就有几分的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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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今天窝门(济南方言:骂人的口头语)卖了几张碟了,还窝门有那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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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a- r+ t3 z1 j4 Y  说着就动手向我怀里掏来,我一边躲着,一边捂着胸部。这些可是值一百多块钱哪,不能再像上次似的让他们给我抢去了。! r7 [( ^8 i$ b1 `- F

8 O+ ~; N, |+ Q/ z/ h  “高抬贵手吧几位大哥,这么冷的天,我出来卖几张碟子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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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根本不听我的,其中一个挟住我的脖子,另外两个在我身上乱摸着,我一边用力挣脱着一边讨好地说:" L* t2 u  k. J3 Q) D

) w7 B3 S; K9 L8 p  “这样吧,几位大哥,我请你们吃羊肉窜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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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a$ M% K  这时,他们已经把我身上的那几张毛片搜了出来,几个人拿在手里传看着。9 o* H1 d" J; ]2 ]! ^8 L+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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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窝门他妈地怎么还是那几种呀,你小私孩子不窝门进几样新的。”+ o& b) l' z+ \' v' b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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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他妈窝门地没意思,就这几样呀,真窝门没有什么看头。”- K3 n5 S; k: i+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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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仔子不是请我哥几个吃羊肉窜吗?走呀,别你妈窝门(方言:多指骂人,贬义)地光说好听的。”6 m9 K4 V$ l+ f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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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行。你们不愿意看这样的,我以后有了新的一定给你们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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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我连忙从他们手里拿过那几张毛片重新放到怀里。0 i8 @) I7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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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又把地下的那几张,连同报纸一起放到方便袋里,便被他们挟持着向小区路口一个卖羊肉窜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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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卖考羊肉的滩位前,他们每人要了一百窜烤羊肉窜,又各要了两杯啤酒。最后还硬让我也一起陪着他们喝,我没有喝过啤酒,也没有吃过羊肉窜,看着他们放开肚子的大吃大喝,我心痛我那本来就不多的钱,根本没有心情和口味去品尝这些。8 R' |3 q2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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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见他们不再和刚才那么凶了,我便指着几步外的一个公话厅,央求他们让我过去打个电话,我怕谭哥回来时找不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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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z9 C9 Y% W  “我不会跑了的,再说我也跑不过你们,那边就有公话厅,就这几步我能上那儿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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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看我不像要逃跑的意思,电话厅不过十几步远,量我也没有跑的那个胆子便答应了我。“你窝门要是敢跑,逮住你小私孩子就窝门你妈(骂人方言)腌了你。”5 H( M6 N+ S. o) |- e+ h

& g. [5 ~0 x- c( N& }  我知道跑也没用,他们用不了几步,就能把我抓回来,再说我也真的没有跑的意思,我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碰到他们,我就在这几个小区里转,除非我不卖这个了,他们整天无所事事的到处乱窜,让他们抓住我不会轻饶我的,再说认识他们也不一定都是坏事,有他们罩着点,也许别的小流氓就不再欺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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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1 T7 x9 \4 j" V) `  我拿出名片,按上面的号码播通了谭哥的手机,原来他正在刚才那个地方找我,我跟他说了我现在的位置,他马上骑车转弯眨眼就来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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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0 g% T0 ~  这会看到谭哥我真像看到救星似的,他收起手机让我上车,我回头看了看那几个小流氓,此时他们三个正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_( ]5 N/ c  Q# e6 r0 \

2 J7 g. ^7 q" F  “那几个小子是谁?”/ U- S3 f. `/ o5 p! F0 D

3 y" p, [2 C# M+ J1 T  我把情况简单地向谭哥说了一下,最后说别得罪他们,我给他们拿上这顿肉酒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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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常说:万事留后路。+ o! h/ `4 q, N7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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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那几个小流氓跟前,他们正瞪着眼等着我的解释。$ t4 x$ _3 G* W'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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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的亲戚,就在这附近住,我有事得马上去他家。不过这次算我请客,我只有这一百多块钱,都给你们吧。”9 C) I! Y5 d6 R2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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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算了算,三毛钱一窜的烤羊肉窜,再加上十杯皮酒,这钱也差不多了。他们看看我又看看谭哥,最后把眼睛停在谭哥那辆斩新而巨大的摩托车上,吃惊地张着大大的嘴巴。. m8 B7 F6 |, a8 U% `/ R( R

# W, s6 b* d( w1 f+ J  “这真是你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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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V. T7 c  r; i' y  他们面面相识着,一时没有说什么,我把钱放到他们面前,转身上了谭哥的摩托车,听到他们在后面说:呵,这小私孩还窝门有这样的亲戚。2 F/ Y1 I! l; C+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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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爽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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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双手搭在谭哥的肩膀上,将脸贴上他宽宽的后背上,那种踏实而安全的感觉,让我觉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由然而升。4 F! J: O; ^+ K2 N5 C2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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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新卖了一辆车,今天晚上大街上人太多,我没有开出来,早知今天能碰到你我就开车来了,这么冷的天让你光着头坐在后面,你可要受委屈了。抱紧我,我开快点,一会就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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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谭哥,不冷,我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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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向东飞奔而去。一到主要街道上人就多了起来。7 M# ~- w5 V  w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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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想到谭哥住的这么远,穿过大观园,人民商场,然后拐到大明湖西门,再往东我就不认识了。大明湖门口人很多,谭哥的两腿蹬着地,车子在慢慢的向前移动。谭哥说:那些人是到公园里看焰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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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7 g* A2 v' @: H+ _  r  我看到那些人脸上都露着幸福和快乐的神情,个个穿的那么光鲜,有的是一家人,有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人家活的是这么的自在,这么的美好。生活在城里的人真是幸福啊。就凭这,我也一定要活下去,也要在城里活下去,在我们那个照明电都不能正常使用的穷地方,那见过这些。* m/ x% {3 i8 k1 O#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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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谭哥再三叮嘱我,要我把头低下,让我双手搂紧他的腰,说这样不会太冷,也安全些。走过大明湖不远,他说马上就到家了,别乱看了,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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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6 `$ E: z  我真希望再远一些,我真希望我真的能有这么一位大哥。从来没有人这样的关心过我,我更没有过骑着这样高级的摩托车游览城市夜景的机会,这样的体会现在我还没有尝够哪,真希望以后能有更多这样的机会。% b. h* q0 i, P' Q2 g"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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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托车在一栋高层楼下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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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车吧。就这座楼,我住在十九层。”- c; e/ c0 @2 K. T# F.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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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看了看,天哪!这么高的居民楼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豪华,这么漂亮,这么有气派。& m8 Z( ~6 S.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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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放好摩托车带我上了电梯,电梯里明亮又干净。* y* z0 h, T  I!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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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双手捂了一下我的脸,关切地问:- }& L; O: H, M: W* I  H- Y3 l) t

% v3 o1 l8 h) K3 S  “怎么样,冷不冷,冻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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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6 t( H' Q% I' h  的确是很冷,但我的心里有一股热流在奔腾:谭哥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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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7 X" I: ]( f' G  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像是开电梯的,她和谭哥打着照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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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总经理不是明天放假吗,怎么不带文文回来过节呀?”, z. x- g3 r! z; z9 b6 ]

$ p: S4 m; f, L" i  “她妈妈把他接走了,说好了和他那个小弟弟一起去他新奶奶家,他那个新爸爸的家是北京的,文文还是头一次去哪,高兴的不得了。”) d: f& t. y: f

. j$ t2 U$ f' i" _7 C  “文文的亲奶奶对孩子也不错呀,他不是一直跟着奶奶过吗?”6 ^# `- o: O2 {& V( i0 H7 y4 D

5 S: @- i- Q" e4 ]  “打离了婚,孩子在我这里住了最多不过一个月,得亏我母亲,要不我那有时间照顾孩子,早知道这样当初不如判给她妈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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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妈妈离了婚的孩子都这样,像打游击似的,你这还是算好的哪。”) l# d3 E7 W* r  A" @/ M

' t9 z& T9 V) x' O: s+ }  电梯升到了十九楼,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电梯,我觉得所有血好像都往头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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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Z1 ~/ S) \+ \  z4 m0 D3 A0 ]- b/ ?  “这是谁呀?”开电梯的妇女好像刚刚看见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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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J" g& ~) x. w  “这是我老家的亲戚。”* m* e. h7 t# G

% B; X1 m3 p7 P8 y& W# ]6 i3 t9 G( j  谭哥扭脸对我说:“叫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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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 ^3 w3 O" V& d  我礼貌地叫了一声“阿姨好”。- F0 ?% @7 p! E" a+ B, o$ q# f) y, M

! \3 k$ z: @% I1 b7 U3 \: f  “好、好,这小么子长的还廷俊的,就是穿的有点……看来谭总经理又要破费了。你家这样的亲戚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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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电梯来到走廊,呀,这里真干净,地上还铺着红色的塑料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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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随着谭哥进了他的家里时,天哪!我简直看傻了眼,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富丽堂皇的装饰,真是金碧辉煌。这些,我只是在电视里见到过,从来没有想过自已有一天会亲临其境地看看。屋子里温暖如春,和外面仿佛是两个季节。里面还飘着一种奇妙的香气,象是把人带到了空旷的草原上,那是一种春天百花开放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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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是到了电视机里,谭哥,你住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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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U4 d% Y7 o1 ^  “行啊,马马乎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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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G- U6 @4 G, ~. @  “能住上这样的房子,死了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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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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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一边脱着身上的外衣一边说:  R# Y9 V/ [& }9 R

. J  T( o( }$ V  “跟我来,你先洗个澡吧。”7 ~9 _/ ~5 v% D% \# Z; f0 H

1 c" `" C. P+ ~8 u: b  }  我的眼睛都使不过来了,我看这里比那什么星级酒店差不了多少,尽管我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但在电视里看到的也和这里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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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着谭哥来到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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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告诉我那个水管是热水,那个水管是凉水。然后又指着一排花花绿绿的瓶子,给我说那一种是洗头的,那一种是洗身上用的,先用那个后用那个。, C6 x' C* \' `( J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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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拧一下亮的能照出人的热水管,试了试水温。& I8 W: `9 e! w# \* p, n* Q$ M- P

' i6 I" W. u7 u& Y0 }4 b  “水廷热,小心别烫着。”( d9 C0 [- z# n$ ^3 o4 A. |: }2 \

/ ?: F( l! O! I0 y3 G3 Q2 p; \6 |  “你不在家怎么会有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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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9 c" C5 z& i1 t3 U  “集体供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4 n. N$ g* B2 s% L0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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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不该问这么无知的问题。8 b* z9 ]; |$ R- \0 N# c9 j% D' s  q

" n9 B# \  {/ h  想起我每次向张婶倒点热水喝都会招来一顿臭骂,心里不勉掠过一丝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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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M  y( f, E  他打开壁厨,拿出一套白色的新内衣,让我洗完澡以后穿上。最后指着门口的那件紫红色的睡衣:4 y, D/ I" v.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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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了澡穿上它就行,在屋里不用穿棉衣。”+ R( [2 Y( \' G9 x3 L8 O

1 O- }! [. H$ k* a  我关上门,把浴盆里放好水,脱掉身上这身与这个环境极为不相衬的破皮,将自己的轻轻地放进那热气腾腾的水里,啊!我好像一下子飞到了天上,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我把食指伸到嘴里使劲咬了一下,一阵剧烈的痛疼,噢!看来这不是在做梦,我真的一个人在一个温暖的屋里洗热水澡,这是我从小就想往的事。在乡下冬天基本上是不洗澡的,来城里打工这几年,虽然冬天也洗澡,可在那种大锅里下水佼似的公共浴池里,绝对是不能和这样的条件相比的。唉!正象爷爷说的:人比人该死呀。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活着,可我活的像个什么呀。" t, ~& w7 @3 q9 Q1 s2 |

* `% T' T! z# l6 V  浴室渐渐地充满了热气,我的眼睛也变的模乎起来,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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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R2 w$ E9 L, h  {- G4 j5 D) Q7 n  真痛快,我把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洗了一个干干净净,那些在公共浴池里,当着别人不好意思洗的地方,我都洗了一个彻底。那高级的浴液,我用去了大半瓶,还有那我见都没有见过的发乳,直洗到我感觉头发都少了一半了才罢休。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拚命想洗掉这身赃气和晦气,也许夏天到来以前,我不会再有洗澡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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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z8 `" h! T; n7 C: q! Q9 ]  不知道谭哥为什么把我带到他家里来,他的家这样的豪华气派,事先我是绝没有想到的,不然我真的不敢随他回家。我就像一条流浪的野狗,突然被一个高贵的主人看中,并带我回到了他家里。我想不管谭哥是什么意思,我尽量不让他失望,尽量让他满意,能认识这么一个有钱有身份的人,对我来说,实在是件难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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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穿上那件高贵典雅而且又非常舒适的睡衣走出了浴室。" _# i. r  _) }' l; ^# P

, y1 h2 u& w+ h) ^/ E+ r  谭哥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一下楞住了,自言自语地说:9 O  U  q- O2 l$ K+ ~. K1 a

% M( l3 B* }/ \9 u  “呵!真是个小帅哥,我没有看走眼。”  |) c6 U& H4 t'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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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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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头看了一眼身边那张大镜子里的我:黑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由于是刚刚从潮湿的浴室里走出来,洗的白白的脸上眨着一层红红的光润,还真是个水淋淋的小帅哥,连我自已都怀疑,这是不是那个无家可归的流浪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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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常说:淋过水的青菜最水灵,洗过澡的模样最好看,+ k' r/ g& N0 s+ ?3 M6 `0 E1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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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了吧,来、来、来,喝完面条吧。我早给你下好了等你出来,你洗了这么长时间,我没有等你自已先吃了。”5 N3 g' ^) ]) Y: F5 M& S. A6 n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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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谭哥,我好长时间没有洗澡了,所以洗的慢了一些,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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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那身新内衣了吗?”说着他掀起我的睡衣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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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q3 k; T& d, T, R  “你穿上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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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谭哥送给我这身新内衣。我最喜欢白色内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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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这么说话,当我是你的亲哥哥就行,我们俩是平等的。以后就叫我哥哥。! h0 {" w8 ^, ]( F: e

. J; a( c' c$ T3 {1 f' S  随便点,啊!别这么紧张,这屋里就我们俩,放松些,嗯!”4 t, G" m6 q- E$ M/ z

. I6 O  Z: \$ Z) x' R! Z8 S. F  谭哥的眼里充满了慈祥和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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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睛里一下涌出了泪水。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这样的话。我赶紧将脸扭向餐厅的大窗户外面。$ a% \/ H  ]  u" W1 P, ^-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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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看到从大明湖的方向,腾空升起了朵朵五彩缤纷的焰火,将本来就迷人的城市夜景映照的更加漂亮。我这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观看这么美丽的城市夜景,太美了,做梦都想不到的美,比从电视里看到的还要美的多。8 ?( ^9 O: J: P- j/ T3 ~  l

; r! J, o$ N6 j* Z* V* t  “吃饭吧。”* U' f2 A! }/ \- j6 E0 C; j

9 Q9 n  l8 z0 ~7 X9 Q  谭哥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我面前的餐桌上,面条上面还有两个诱人的合泡鸡旦,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刚才又洗了半天的澡,真是感到饿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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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吃吧,趁热喝下去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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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M2 E- X1 k5 [& Q  不记得我上一次喝这样的面条是什么时候了,好像那已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就是在我住院动手术的那段时间,也没有喝上这么香的面条。这几个月以来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很少能吃上一回热饭。0 U% M3 o7 w! f# Q+ r

+ h  N# H( D' P! V. p( B: `4 L  我几乎一口气就喝了两大碗。4 c( y1 m5 `. U8 S0 p+ ^3 Q, Y! o! {

- u! R  M' n2 h  “当心,别慌,慢慢吃。”
: ^+ S, V7 d: e/ a6 j8 }
" ^8 s$ w  ?: A8 B' W8 i6 w谭哥看着我的吃相,眼里满是怜悯,他的手温柔地从我的头上滑到我的肩上。. R+ u5 O& Y+ s, u3 U"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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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一条将要冻死路旁的野狗,当有人把它带回家并给它以可口的食物时,我想再凶的狗也会流下感激之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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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吃完的时候,我那不听话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流到了眼前的碗里,再也忍不住的我,趴上餐桌上哭了起来。  W: ]9 F' F1 z- D2 H

( \2 e6 u/ {  K) k0 B  ^  谭哥没有劝我,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哭,他的手一直在我的头上和肩膀上下滑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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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哭了好久好久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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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5 j1 ?. T5 _7 V  谭哥拥着我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将我的头轻轻的搂在他的胸前。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自己受了委屈后,经常靠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哭泣。我禁不住向谭哥诉说了我在那家饭店里的遭遇。7 G1 ?9 j/ C2 K3 R8 V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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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搂的我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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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K  F/ P# ]  “你真不容易,小小年纪受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 v0 M: [9 ?% B! I;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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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被人看得像垃圾,像只破塑料袋,从来没有被当人看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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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8 |. O0 ^) t$ o9 Z. c- f2 Y# G' m# r  “以后不会了,好兄弟,哥哥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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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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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Z) P/ j- {3 H6 Z$ i) o  我不禁伏在谭哥的怀里又抽咽起来。- A) `2 s; b$ v2 B4 H. c- m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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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怎么会把我带回家来?我可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残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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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喜欢你,这就是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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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扳起我的脸看着我。, N7 M- r) j% v)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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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俩认识也有好几个月了,也聊了不少回了,我一直在观察你,在考虑你,真的,我没有看走眼,你人不错,廷实在的一个孩子。要不然我也绝不会带你来我家的,我找了你好多次了,每次去我母亲那里,我都会开车去见过你的那几个小区转转,可巧我今天没有开车去,到真的碰上你了,怎么样,一路上把你冻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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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o! O& D+ _  “没有,我真想路再远一点,能坐在哥哥的车上,我真是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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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谁也喜欢听这么好听的话。”" `* i8 q% ^# g. v- g) B

" t, ?; {0 E# q$ U. o  他理着了理我柔软的头发,扬了扬眉,笑眯眯地说:“跟你说件好事,我和我的一个朋友打过招乎了。他是一家星级酒店的总管,我让他给你按排了一个很不错的活,是在卫生间里做服务生,听起来不太好听是吧,那可不是一般的卫生间,你服务的也不是一般的客人,一个月光小费也够你花的。他们那里管吃管住一个月底薪是四百,每个季节都发给你统一的服装。不错吧?要是我早找到你,也许你现在已经上班了。怎么样,这个活行吗?”( [' ?: T; w  z1 l" m

  B* V' I! _- B, s' b7 N  我今晚怎么有那么的眼泪,真像个女人似的,可这幸福甜蜜的泪水此时已完全失去了我的控制。我仰面张嘴闭上眼睛,任这幸福的泪水流满脸颊。5 M" N5 p( {3 X

/ x4 i% m/ N3 g9 h- K; c+ h6 c  “你对我太好了,哥哥,你让我说什么好哪,我不知怎么感激你,真是太谢谢你了哥哥。前几天我还想不活了哪,真是那样,我可太傻了,错过认识一个这么好的哥哥,我死了也不会甘心的。”& w7 Q7 Q: l+ y5 N2 f! J/ }

7 m7 c; c; S$ Y* o, }7 I# W  “你真会说话。”他用手轻轻地扭了一下我的脸。$ \5 N0 ?$ \, R3 x,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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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是真心的话,哥哥,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听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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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p4 \7 S1 W" Q4 s  “真的吗?”1 a7 \& Q" e7 j& {* c% v* p

( ]: l! @. s+ Q6 I0 z  “真的,哥哥,我真想我要是个女的该多好呀。”. Y* d* K) J) R6 x8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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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要是个女的,我就不会让你来我这儿了,我不喜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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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Q6 Y, B  “啊?”! ?8 `- ?( Q* E1 F& d3 ^2 G( e

" o1 F! `3 j/ J0 _0 N! {  噢!对了,我忽而想起来了,谭哥喜欢那些男同性恋内容的碟片,我坐起来身来,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U3 L. a# K  Y+ C# Q. q-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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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他真的是Gay?我不知道Gay在一起都做些什么事,只是听别人说起过有专门喜欢男人的男人,具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谭哥叫我来,是要和我同性恋吗?想到这,我不禁向后缩了缩身子,双手抓紧了胸前的睡衣。. T* a5 ^3 O3 E

4 k: L1 ~& e; |3 U+ U" ?# G  谭哥看到我这紧张的样子,淡淡了笑了一下。起身走到那台我见过的最大的电视机前,打开一旁的影碟机,放进了一张碟片。我清楚地看到那是我以前卖给他的那种他喜欢的,就是男人和男人玩的碟片。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里面都是些什么内容,也从来没有想过里面是些什么东西,反正好卖能挣到钱就行。- z; I& A. ?& D9 d

9 o" k7 O3 n1 y' {: ?+ ?# y+ K. S  谭哥没有坐回我跟前,而是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半躺着,静静地看着电视,好像我没有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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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J5 h) X& H% d  电视里出现的是一片树林里的景象,一辆红色的轿车里走出两个外国的男青年,他们拥在一起亲吻起来,两人互相扶摸着,一会一个蹲下身子,拉下另一个的裤子拉链。我的天哪,一下蹦出来一个那么大的J×,那个蹲着的人用手撸了几下,就用舌头舔开了,随后便用嘴套弄起来。那个站着的人,仰脸朝上发出几声低低的吼叫,像是很舒服的样子。6 c& W8 y% k) E+ [( }0 P5 z

- P+ S! {) ?4 n5 ~# B9 p+ _  我感到自已的脸上在发热,浑身的血在翻腾,心也跳的咚咚直响。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些东西,更没有在视觉上受到过如些猛烈的冲击,我的脑袋上都浸出了汗珠子。那电视又大又亮又非常的清晰,连那J×上的丝丝的青筋,都清楚的象是用手就能摸得着一样,我的天哪,怎么有这样的碟片呀,怪不得毛片好卖哪,这样的视觉刺激真的是很难让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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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头看了一眼谭哥,不禁吓了一跳。他正把自已的J×从裤子里抓了出来,一边盯着电视一边也上下套弄起来,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紧张的要命,两只手里面全是汗水,突然谭哥将脸转向我这边,吓的我赶紧将脸扭向电视。眼角的余光告诉我,谭哥正站起身向我走过来,到我面前时将他那不大的但已经很硬的J×直向我的嘴里捅了过来,我本能地向后仰头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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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不要这样,谭哥,我以后还要找媳妇的,家里就我一个男孩,我……”( I6 b5 e( @$ @( H! X

4 I3 F% E) D% e8 `2 u1 F8 S  谭哥愣了一下,收起了他的J×,随后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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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过以后,他过去关了电视,回身把我搂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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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 X: P4 w8 c* j  “呵呵,对不起,我太急了,我太喜欢你了,我想你想了好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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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g6 T! k" H" c  “哥哥,我真不想那样,我以后要找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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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6 T2 D5 H* `  }  他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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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l2 d3 w( t' M; S& E9 N  “这和你找媳妇有什么关系?哈哈,你真可爱。”1 N0 |, u# a9 K7 t) j!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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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这事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呀。”9 x9 A8 a& ?* A8 D. w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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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们家穷,可还是要娶妻成家的,这可是我们乡下人一生最重要的事了。哪家男人不娶媳妇,哪家姑娘不稼人,这可是让全村人都耻笑的事。. J$ f' H* u5 O  t6 R

8 I2 W1 O: u! U9 E  爷爷常说:别看乡下穷,可都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要。. z( ]8 y1 u9 H/ h4 k1 T, L

, w6 L4 }9 Y4 c8 y3 l$ I1 e  男人和男人做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太丢人了,这事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我可怎么有脸活呀。哎呀,真是丢死人了。/ m+ N5 Q6 P0 y) C8 Y' @- l/ j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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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这事你还会到处去宣扬吗?你不去说谁会知道你的事。”" d8 P3 z4 L1 R# @7 u; W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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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可,我,不想这样,我……”1 P: w- e6 B! a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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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女人?你和女人做过那事了?。”: ~) c- d$ I# Z+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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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女人的手也没有摸过,也说不上喜欢。”; D2 U, V% ?# ]- U) b

) }% f$ ?, o" v% ], V6 t7 q  “你不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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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不、不。我当然喜欢你,哥哥,可我不是这样的喜欢。”2 f$ H! E+ g4 x+ C. J- b* N5 c

( Y) [/ F) {) l) g$ [2 U. @/ k2 N% o  “你刚才不是说,我要你做什么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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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h) J  h) h0 C& b  “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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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B5 d: q' k, J7 Z  |( @, E$ D2 }6 ?  我的脸涨的通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可我还想坚持下去。, ~: a) z1 O2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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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的,随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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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 V' D- E  他起身又打开电视,一脸不悦地转身进了他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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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上那两个外国男人这会正躺在地上,两人在互相用嘴套弄着对方的大J×,那个仰面朝上的人,还把一个手指头伸进了另一个人的PY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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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c7 B7 o; Y  我的J×好像也有了反应,天哪,我怎么也会这样,生理上的反应更加让我不自在起来,谭哥会不会也要我和他这样做?他怎么喜欢这样?可我真的不想这样做,虽然有生理上的反应,但心里还是不能接受这事。可是我真的不愿意看到谭哥不悦的脸,更不想失去他。我真的很喜欢谭哥,可这种喜欢,是我对他的一种崇拜,一种敬仰,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要我做这样的事。我要是真的和他这样做了,我以后可怎么见人,以后可怎么找媳妇,怎么再成家要孩子。天哪,我怎么遇到了这种事,我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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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谭哥以后真的能给我找个活干,很有可能我就不用再过那种丧家犬似的生活,因为找活我都给劳务所骗怕了,这会谭哥主动给我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工作,他一分钱的中介费也不要我的,这样的好事不是谁都能碰到的。他对我这么好,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没有他。既然我都有想为他牺牲性命的想法,做这些事又能算得了什么哪,他对我是这样的重要。只有让他高兴,只有让他开心,我才能得到他更多的呵护。( m; n# G5 ?* h4 h% \) X( K. ]

5 V- E1 ]4 M% b: }3 D  爷爷说过:除了自己的父母,别人给你的好都是有目地的,都是需要有回报的。4 X( e5 o, X+ v6 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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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对我这么好,我能为他做什么呢,除了我的肉体,我还能有什么让谭哥感兴趣的呢,除了我的肉体,我还有什么别的本势能让他对我这样的好吗。他对我这么好总有个图得吧,如果我不答应他,我以后还有什么理由求他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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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说过:富人报恩用金钱,穷人报恩是用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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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 V1 H" t7 F5 }6 M; ^2 x  命都可以不要了,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实在是穷怕了,也实在是过够了那种穷苦的生活,想到外面那冷冷的世界,想到那地狱般凄惨的生活,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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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2 H: f4 H! h  我是什么?我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我有什么可以摆谱的资本,一个卑贱的穷光蛋,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一只任何的风都可以改变方向的破塑料袋,还有什么资格讲自尊和羞耻,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别人的赏赐。, y& z/ [. L- z( G7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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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默的起身关了电视,向谭哥的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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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i/ H) r( r7 S. R  此时,谭哥摘了眼镜半眯着眼躺在床上,毫无表情地看着我。淡蓝色的床铺,映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我卖的那些鬼片的封套上,很多都是这样的色调。我走到床前无声地脱掉自己的睡衣钻进他的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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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哥哥,我让你不高兴了。我听你的,哥哥,你别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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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2 h- ~$ x( s' u# t) d$ U) ^: D/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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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起我的头对我狂吻起来,我没有和人亲过嘴,这种麻苏苏的感觉平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谭哥那柔软的舌头在我嘴里不断地探寻着,滑动着,我的身子变的软软的,体内的血液却象被点起的干柴,猛烈地燃烧起来。当谭哥把他那J×再次放到我的嘴边的时候,我毫不迟疑含在了嘴里。我学着刚才电视里的那个外国男人的动作套弄起来。苦涩的味道让我有些恶心,我邹了邹眉没有将他的J×吐出来,谭哥掉过头去,竟把我的J×也含在了他的嘴里。我心中升起了一种感激,谭哥这么高贵的人竟然一点也不兼弃我,一点也不兼我赃,我还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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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p+ N. H! Y1 j" R" a  谭哥要我跪趴在床上,高高的抬起P股,他竟然用舌头舔起了我的PY,我感动的又一次流出了眼泪。随后,谭哥的一个手指头伸了进来,我感到有点痛,但还完全能够忍受。谭哥的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拿出了一瓶什么东西,捏出了一点抹在了我的PY处,一种凉凉的感觉,廷滑也廷舒服的。% V' P2 h) m7 _$ O" I0 W

& ?7 O# a- T$ M- X  “别怕痛,我要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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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痛,哥哥,你进吧。”4 w* v* z. G  ]! B7 \1 ?9 ?# \, y

' ~1 q) J/ H- o6 A: c* |! e! B# t  我以为他又要把手指头插进来,可我猛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痛疼,PY就像一下子被撕裂了似的,谭哥竟把他的J×插到了我的PY里,天哪,怎么这样,我一下倒在了床上,痛的我头上冒了汗。+ s, d- M* F7 @* ~" N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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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死我了,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Y7 l/ T! f2 J2 \*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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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没有看到电视里他们这样做吗?”& [5 p" E( q  R- G  @+ m: U

7 G2 N/ i- z9 ^5 l  “没有呀,我没有看到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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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W9 E& a/ v9 I5 r# o  “你关了电视?啊!不过没事,一会就不痛了,让我玩玩吧,我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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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U2 d) b$ ], C  “你喜欢这样,可我不是女的呀。”6 F0 s* }, v* M" @& x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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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又说这个,我不喜欢女人,我要是想找女人,闭着眼也能抓一大把回来。”3 B* b2 e( {7 a( v

, f9 `2 [$ f: _, m- v4 L  “你别生气,哥哥。既然你喜欢,我、我、我,再痛我也能忍得了。”( V0 L+ j, ~' s/ t. b6 d# t5 p2 T' r

, u9 p2 l1 p- g7 l5 f9 M+ O0 o  我真的害怕他的脸上有任何的不悦。* n, U  W' ~1 R2 ]' a0 i

: M1 L; c" Z" u" z/ Z6 m  “我多给你抹上点润滑油,这样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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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4 j/ T8 R; q' c  “谢谢哥哥。”) ^; U( H" I  C2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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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乖乖地抬起P股,不再说话了,我还能说什么。此时我想到那些被迫卖淫的女人,她们是在一种什么么样的心理下就犯的,这是一种怎样的,说不出的屈辱和悲痛啊。我紧紧地闭上眼睛,整个世界在我眼前一片黑暗。0 D+ G0 D9 g9 ^

" d) `! j5 w! e& ], _  谭哥那看似不大的J×,在我的体内却像是一个硕大的酒瓶子,痛我的浑身是汗,我是个窄肩、细腰、袖珍P股的体型,PY自然也大不了,那种撕扯的疼痛和钻心的磨擦,使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叫声。我的叫声似乎更加刺激了谭哥的X欲,他的动作也更加猛烈起来。我只能忍受,只能咬着牙忍受着,忍受这样的痛苦,忍受这样的屈辱,除了忍受我又能怎么样。: @( L1 }! e5 i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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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我都是在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从来没有以自已的意愿做过一件事,我除了忍受,还是忍受,这种屈辱的忍受,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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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说过:穷人要学会忍受,因为你是穷人,因为要忍受的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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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谭哥的一声声嚎叫,我觉得一股热流射进了我的体内。4 I9 u5 y$ K* `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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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拔出后一下躺在床上,得意且疲劳地呼呼喘着粗气。我赶紧跑进浴室,蹲在坐便器上,伴随着PY的阵阵痛疼,我像腹泻一样地将他那些东西排了出来。我低头看了看,便池里竟然有丝丝的血色。我用好多的卫生纸擦净P股。此时,我觉得连两条大腿的内侧,也感到有些隐隐约约的痛疼。我照了一下镜子,擦干了那流出来的,屈辱的泪水,尽量让自已平和地若带笑意的回到谭哥的身边。, c+ l' ?$ z8 u5 v% q, c' q7 L) n$ y

+ C) U) M$ x6 _& V5 U  “痛吗?流了些血,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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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h  t# A# V0 ?; O  我看到他扔在地下的卫生纸上也有一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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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哥哥。只要你高兴就行。”: Q" \* \# X8 p% n9 T) k8 p; L" U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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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地下的卫生纸扔到便池里,打开水门将它们统统了冲进了黑洞洞的下水道里。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6 e% S" f7 u- n

. L; w) M1 |3 g  我又用温水洗了一块毛巾,给谭哥擦了擦他那把我弄痛了的武器,又去厨房给谭哥倒了一杯热水,恭恭敬敬的端到他面前。1 N% m, U6 m1 p/ R: z!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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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出,谭哥对我的举动很满意。+ l8 y5 j7 v4 r( i* `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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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我的心里,却由然升起了一种对这世间的憎恨,憎恨这世间的一切,这是一种从未曾有过的憎恨,一种发自内心的憎恨……! J, i3 y: v" Y' o& G& I) g

( E) T7 \* A2 Z9 ?8 h/ c  爷爷说过;让一头牛听话只要一把草就行,让一个穷人变心,只要一两银子就够了。+ ~, @! o# y/ p* A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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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变一个人连一天也用不了,这是我的最大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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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i. Z; y/ a2 Z  接下来的三天,是我一生也不会忘记的三天,我过了三天从未想过的生活,这真是天堂一般的日子,让我感到前二十几年过的,那真不是人的生活。我从没有感到过自己像今天这样的幸福,从未感到过自己有这么一天能遇到这样的好事,能遇到一个这样喜欢我的,为我带来这么多全新快乐的人。& X# R3 E8 [% Q+ l3 X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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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开着他的新车,带我去了平时我连门都不敢多看几眼的,一些富贵人才能去起的地方,我从里到外那身全新的包装,都是谭哥在银座给我买的,那是家济南有名的贵族商店,做梦我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去那里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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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我去了两次肯德基,那可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地方。那天晚上谭哥还带我去了一家豪华的夜总会,玩到十二点才回家。然后我俩洗澡Z爱,然后一至睡到天亮九点多才起床。谭哥的功夫也真是了的,起床后还要再来一次,可能是频繁的GJ,我已经不再觉得有那么撕心裂肺的痛疼了,慢慢的还有了一些的快感,每次Z爱时,我想到谭哥对我的那些好,还有什么不能感到快乐的哪,他那千奇百怪的要求,我都尽最大的努力让他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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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让我在屋里脱光衣服,一丝不挂,然后把我脖子上套上一个绳子抓在他手里,让我和狗一样汪汪叫欢着在屋里爬来爬去。来了兴至还会骑在我的身上,像骑马一样的,用皮带不断的抽打我的P股,至到我累的趴在地下起不来为止。  K' h: }% C2 a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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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我还有一种被戏弄被凌辱的悲愤和羞耻感,但很快我就心甘情愿地这样做了,只要谭哥高兴,只他喜欢,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哪。6 N5 l) L/ `5 S

6 v( h% n% {4 s" |' ?  爷爷说过:穷人没有脸皮,更没有自尊。9 S" a" C7 H9 g2 a+ T/ D. r

0 p: l" q; E) b0 W  k- }) y) Q  小时候爷爷常说我的脑子活,像他一样。一点也不像我的父亲,父亲认死理,要不然我也不会中断只上了一年多的高中就跟着别人出来打工。虽然我有些偏课,语文好一些,但也没有偏的不能上下去的地步。我也知道,这些都是父亲因为家里没有钱而找的借口。我没有恨过我的父亲,他活的也很不容易,因为家里的成份受尽了冷落,至到三十几岁才结婚。娶的是刚刚埋藏了病了多年的男人而一无所有的母亲。婚姻没有给他带来几天的快乐,我一出生,就因为母亲的病,使家里陷入了更加贫穷的泥潭里不能自拔。这都是命呀,父亲常常这样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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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脱离这苦难的生活,但我总认为我要努力,要争取,要过上比父亲他们好的多的生活。我想只要自己不怕吃苦受累,踏踏实实的干活做事,我会慢慢好起来的。就是再难,我也绝不再回到那让我想起来就心痛的贫苦农村,那里没有光明,没有希望,更没有任何的前途可言。! ^6 K, t2 z. l;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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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出来打工以后才知道,和城里的人比,我的生活是多么的穷苦,我的身份是多么的卑贱。在他们的眼里,我连粪土都不如,处在社会最底层的我,别说是出人头地了,就是能过上一般城里人的生活,都是难的那么的不可想象。很快我就没有了刚出来打工时,那种对未来的期盼,那种对未来的憧憬,那种对未来的希望。所有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都被现实的打工生活击的粉碎,随着美梦的一个个破灭,只想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就很知足了。* s/ F% F$ [+ I6 A" e

2 ?9 P7 y0 M+ b  所以当我能得到谭哥这样的喜爱时,我是感到自已多么幸福,多么的幸运,为谭哥的快乐,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哪。我知道不是每个我这样卑贱的穷人,都能有这样的福运,碰上这样的好事。我真的是穷怕了,没有我这样生活体会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当一个快要穷死的人,被带到一个这样的富足的家里,既是主人把他当宠物狗一样的对待,他也会感到:这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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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感谢我的父母,他们至少给了我一个不错的容貌,要不然,既是我想给人当一个宠物,怕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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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S7 B7 z$ g7 h  “你就是让我做你的奴隶,我也愿意,真的,哥哥,我是心甘情愿的。”0 _5 {, r! B' I(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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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我跪在谭哥的脚下这样对他说。这是我的心里话,在我心里,我对谭哥的情,不是用一个爱能表达清楚的。, P2 R4 n, S- L  |9 c

5 E" ]4 {& M6 U8 h5 L8 Q, {, U' k  “你我都是奴隶,都是别人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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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8 c! R' n& v  “不,哥哥。你是我的主子,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你的一次快乐。”5 |# i/ U8 f7 d, l1 W

8 E( F6 l1 S. ~" S" ~  “别这么说,主子上面还有主子,只是主子的好坏不一样,给予我们的待遇不一样,我们所得到的恩惠不一样,所以结果不一样,其实,我们都是别人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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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2 z0 M8 g: N% j, V! g  e2 n  我知道谭哥对他的上司,也是毕恭毕敬、畏首畏尾的。虽然谭哥家里大都是省一级的官员,听他说北京也有他的亲戚官居高位。但谭哥对他的上司那种奴颜婢膝的样子,还是让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这是个等级多么森严的社会。! H4 Q4 W( l! f2 T

2 R  D1 E( f" S( K7 x; V  那次在夜总会见到过谭哥的一个上司,他的那些令人作呕,阿谀奉承的表演比我差不了多少。正如他所言,大家都是奴隶,只是主子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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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那个上司当时也看到了我,隐隐约约听他跟谭哥说什么:这孩子肯定是个雏,你换的可真快,还说了些别的我没有听清。看来城里人对这事不那么计较,谭哥的这种事竟然连他的上司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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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T# G  w, H! Y4 j3 G* i" N  我知道他的上司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知道谭哥不是和我一个人有这样的事。他的电话很多,当然大多数是工作上的事,有男也有女。但其中有好几个男的来的电话,从他接电话的表情和谈话的内容上看,那些打过电话来的人,肯定和谭哥的关系超过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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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Z0 D7 `7 I! b  我从来没有问过。我知道,这不是我该问的事,我要做的只能是好好的伺候谭哥,让谭哥开心,让谭哥高兴,从别人那里把他抢过来,争取得到他更多的关注,至少不能让他很快地抛弃我。3 u$ O- R3 G- ?6 x- D! l

+ h/ N8 @  E  ~  @( W+ t  爷爷说过:别人不愿意给你说的事,你最好不要问,如果他愿意让你知道,你就是不问人家也会给你说个明明白白。如果强问别人不愿意说的话,不但你不会问明白,还会让人厌烦你。5 C. i$ R; U* I1 |" N

2 {5 k- I, `7 z9 V! G  “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再来找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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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谭哥就要去上班了我试探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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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你把人家那个徐老板的钱还清,把那些碟子都还给他。再将你那个小屋退了。明天晚上九点,我在你下车的地方等你。后天我就带你去那家酒店,你先在我这里住几天,等我接排好了你再去那里住。那家酒店的条件真的不错,每个星期还有一天的休假,我知道他们还经常给员工发一些礼物,还经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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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Q- G& H& u6 N! Y  ?2 D  我把舌头深深的插进了谭哥的嘴里,眼泪流到了他的脸上。随后舔遍了谭哥的全身,尤其是他敏感的部位,这是他最喜欢让我做的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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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8 K6 m% ~; O" z) j+ L, W' ]  四号一早谭哥就开车把我送到了段店西面的十字路口处,我没有让他再往前送,我怕他晚了上班,我更不愿意让他看到我住的地方。我下车时,他拉住我的手把一个纸袋放到我的怀里。0 S% r; q9 i% g- O%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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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事处理好了,晚上九点在这里等我……”9 n9 @) v7 l8 N( @

$ J$ U/ q& ^8 o. ~  我用力点着头。/ Q" i/ R1 d" b4 N6 n) D8 K

0 g3 @/ O" ~0 k  他带上车门,向我招了招手就掉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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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7 I$ Y6 _. ?0 Q" Y: x7 \  我拿出那个纸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打百元的大钞,我大概的点了一下,有一千多。谭哥知道我没有多少钱,这些钱是他让我把房钱清了,把欠人家徐老板的钱还上。昨晚谭哥说:他要让我以后好好的、快快乐乐的生活,让我和我这个年龄的小伙子一样活的开心快乐,再也不让我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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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5 s& F3 e9 V$ F& g$ T  我没有感受过幸福是什么的兹味,此时的我只觉得手脚发麻、双耳微鸣,手心里浸渍的汗水,眼睛里含着挚热的泪花,浑身的血液在狂奔不止,整个身子有一种想要腾空的感觉。9 N2 G+ _;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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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在我眼里,眼前的这个城乡接合部,是那样的肮赃,那样的丑陋,到处尘土飞扬,到处是垃圾粪便。可这一刻我看到的却是满地的鲜花,漂亮无比的街巷和一张张亲切的笑脸……啊!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么的美好。- Y! X$ A  @5 w$ Z/ I7 c)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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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那个村前的路口我才清醒过来,仿佛又一下子从天堂回到了人间,回到了属于我的世界。一个深深的苦海,一个灼热的火坑,但愿谭哥能像他说的那样,尽快把我救出这水深火热的世界。我现在还不敢有十分的把握,能走出这地狱般的生活,但认识了谭哥也总算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感谢老天让我认识了谭哥这样的人,既是他不能兑现他的承诺,既是我再次回到这个地狱,我也要感谢老天爷,给了我这么美好幸福的三天。总算我也没有白来这个世界一趟,总算也让我过了一回人一样的生活,总算知道了还有父母以外的一个人,曾经这样的喜欢过我。穷怕了的我,看到了已来到的幸福,却又难以相信这是真的是属于我的,总是怀疑自己是否能真的过上这天堂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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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n: b! n" \0 Y( B# x  想着走着来到了张婶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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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m' y  T; Y2 I- X! P" [  }7 G  张婶的大嗓门儿,一下将我拉回了现实。她围着我转着圈子,瞪着两眼在我身上打量着。; e* Y: T. t3 Y! V+ k8 S

1 s' d+ @, n. U  {0 I$ O& H. o  “我的亲奶奶呀,全是高裆的衣服,你这个小私孩子,是杀人了还是偷人了,怎么一下子发了这么大的财。”, @. c" ?$ C' d( \2 G$ f: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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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的事呀,张婶,我找了一个工作,管吃管住还送衣服,是人家送给我的,人家还预支了工资哪。”: G; g" ^& Q7 w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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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出那个钱袋子,掏出两张百元的新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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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L( @* G2 k) F9 K2 _7 e  “什么工作呀?这年头那有这么好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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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3 m6 B  p! s# s  张婶瞪着她的大眼怀疑地看着我。( \. k" ?( v9 J' u9 p. ]

& e1 W' I  }- Z/ _5 I) a  “你要是个小妮,出去几天回来一下变成这样,我敢肯定你不是卖逼挣了大钱就是有个有钱的人包了你,可你是个J×小子,胳膊还这个熊样的,谁会要你呀。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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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M: O) e! F( ~" i# _  她拉了一个长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快速眨了眨那双好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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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你这个小私孩子真行,行、行、行,有本势。”* ^- t; `0 D/ Y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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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张婶这一说,我只觉的脸上发烧头上冒汗,张着大嘴真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咚咚直跳,拿在手里的钱随着手的哆嗦哗哗直响。我不敢肯定她猜的是什么,但她肯定猜到了我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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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见我这样,撇开大嘴笑了起来。笑过一阵她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转身关上大门,把我拉到她屋里压低嗓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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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说件事。我不管你是干什么挣的钱,只要不是偷的抢的就行,像你这样俊的小么子,能靠自已的模样挣钱也算是聪明的孩子。我早说过:不管男孩女孩,长的俊了就不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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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往外瞧了一眼,继续道:  N+ x6 z% F8 v7 K' K

. \+ h* ^, P! K0 O8 b  “听你张婶的话,快把你这些东西处理了,联防上的人兴许从那个浪逼(方)那里知道了你卖这个的事,他们这两天来了好几次了,前天我开开你的门把这些破逼玩意都藏到我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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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小心的从里屋的床底下,拿出了我的那些没有卖掉的碟子,其中有十几张毛片,哗的一下,像咬了她的手似的全丢在了我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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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张婶,我就是回来想把这些东西弄走的,以后我不会再卖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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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9 T) X) y$ h1 x; x* O  “快拿走吧,你这个小私孩子,这两天吓的我觉都睡不好。”, P) J, Q$ r0 g2 L4 ]$ }. U9 c)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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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了张婶,我这就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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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手里的钱放到张婶的桌子上,讨好地说:( p; l& ?, @4 ~' h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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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这是我下半年的房钱,那二十你也别找给我了,就算我给你买烟的吧。”/ {0 j9 u, r6 d" z# L- q

8 e7 Q" c# ~5 _7 I7 T9 |5 T  “你这个小私孩子真会来事,你张婶我呀就喜欢钱。可是,这半年的房钱你那个馒头房的老板都给我了,还差十几天才到期吗。我不是听你刚才说,你找的那活管吃管住是吗,你还给我下半年的房钱干么。”9 X3 s+ T' R& [- N, 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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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张婶,我在济南又没有什么亲戚,张婶对我又这么好。我以后就当你是我的亲婶子,我会常来看你的,我来了总得让我有个住的地方吧,再说万一人家不让我干了,或是干不上几天就不要我了,到时候我总不能住到大街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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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w* u8 Z2 ~8 ?  我的确不敢相信,我真的能出去就不用再回到这里来了,幸福和不幸有时只有一步的距离。万一谭哥不兑现他的话,万一我找不到其他的活,这里好歹能让我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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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9 _/ `# ?3 F( P' ]* b  “上半句是放屁,下半句才是真话。你这个小私孩子嘴真会说,怪不得那个有钱的浪逼娘们能看上你。我告诉你吧,小子,你到那里也找不着象我这样便宜的房子。看在你这张会放屁的小嘴上,我就不给你涨房租了。不过,你下半年的水电费可要自已拿了,你这小私孩子这么能浪费水电,我总不能把你给我的这两个熊钱,都给你交了水电费吧。”: m! l+ |) h+ L

9 B! k* \! O6 V3 n3 q. |  “好、好、好,我的婶婶呀,你真历害。”0 Q& g3 \+ |3 B3 ^; y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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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从那钱袋里,拿出一百来放到她的桌子上。" v+ H3 H' W9 R  g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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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说谁历害呀?啊!我再历害也不如那个包你的浪逼娘们历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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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k& X! o7 ~; @8 C3 {# N3 h( c  她又瞪起眼睛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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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说说,那个包你浪逼娘们多大年纪?”& g6 n  j9 i8 X1 o' ^' O/ J% U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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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头扭向一边,去收起地下的那些碟片,没有理她,她自言自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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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 m0 _+ q+ |  “一定是个四十好几的老娘们了,有了钱了老头子干那事又不行了,这才想找个你这样的俊小么子玩玩。你这个年龄,那可是正当年呀,有的是劲呀,一个晚上……”& L6 t! n% _( B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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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着那些碟子回到我的那间茅房里,打开我那个破旧的牛仔包,将所有的碟片都放在了里面,又取出我藏在被子里的那二百块钱,连同那个大纸袋一起都装了进去,这些就是我的全部财产了。  v+ \6 N( q. u

+ V" Q* ?0 W2 y! d+ B$ k; }  我想一会出去给徐老板打个传呼,把欠他的钱还清。本想昨晚用谭哥的电话打,可想到那徐老板曾再三叮嘱过,不要用私人的电话给他打传呼,徐老板是个很小心的人。我结算了一下,不算这些退回去的碟片,该给徐老板四百多块,就给他五百吧。徐老板这人不错,那段日子要不是徐老板,我真不知道会不会被饿死。徐老板是真正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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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好东西给张婶打了个招乎,我便出了门。6 a9 C# \6 a+ [+ {' U! w

5 }9 f. @6 p/ q. B4 R' z# T  穿着这身衣服,手里拿着这样一个破包,真是太不相衬了。我看到好几个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也有些发毛,我想快点赶到村口的车站,坐公共汽车出去。$ K6 e2 L& S# ]& X2 _

$ ]" t# A! D; l( S! Q) ^  刚走到村口的小路上,就看到联防上那个叫小果子家伙,骑着一辆摩托车正从公路上拐下来。. b6 m3 t; a/ S/ U

& q' ^* N+ j7 `  ^9 s# @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怎么这么倒霉,一出门就碰上他了。我尽量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向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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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门(方言)你给我站住。”5 p& J) |" R+ D  d* R

  v1 c2 G& @5 Y  小果子把摩托车横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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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小私孩子,你妈逼窝门从那里偷的这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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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自已的衣服,我……”- C8 Q" d% E; e8 s- s: R

- N$ l# M% [. c  “窝门放屁,叫花子手里的手机,不是偷的就是你妈逼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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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v0 T: L0 l2 x- J$ |  他打下车,上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领。他那南瓜一样的脑袋离我很近,他脸上的横肉疙瘩和粗黑的毛孔清楚的让我恶心。% _1 I  m6 B8 u$ L9 e5 l% h

" C0 i7 {) g% Y/ n! Q  v* m& I  “你窝门这个小私孩子,老子你妈逼找了你好几天了,今天窝门总算让我碰上了,跟我走,到联防上去,我要妈逼的好好拾道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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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I+ M1 Y: [. C' T5 b  “我不去,我又没有干什么坏事。”/ w/ x5 w0 [( C/ B9 ~

& L( e+ w" E9 ]4 Z  我知道,去那里不死也得扒层皮。6 Q: Z5 X6 z% _. ~1 ]; K/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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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敢你妈逼嘴硬。”他挥手就是一拳打在我脸上。* f$ W" T, {; c! T7 d

+ H$ x4 h; j' s) S  我啊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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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有两个村民走过来,想拉开小果子抓我衣领的手。# v2 U: t% R$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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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事好好地说不行吗,你这孩子怎么揍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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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t$ d; `7 _$ X" p  其中一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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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 q# ^: g- ^& ^. r* |2 h  “我说小果子,是不是昨晚上又输了,我看每次你输了钱,都窝门找个倒霉的出出气。你小子是不是也有点太不仁义了。不怎么样呀你。”4 a$ ^; B/ x( C+ t!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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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窝门别在这里胡说。”' E. E$ O9 F: Z, x# C- e/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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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果子黑着脸冲那人嚷着:“这个小私孩子欠揍,他窝门倒腾毛片你知道吗。”$ [$ d& u6 s$ v" l( {& w- j

  Z6 Z6 _# |5 Z4 z5 @! ^* V% o  “我窝门不知道?你窝门怎么知道地?”! x& }7 a1 s4 p' J

' F7 z! |% p6 m1 C  小果子一把将我身上的破牛仔包夺了过去,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大把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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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了吗,这小私孩子你妈逼窝门欠揍。”3 g1 w/ b* f/ o5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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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人看了看他手里的碟子,再看看我,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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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几张碟吗,也不能窝门揍人家吗,你就会窝门欺服人家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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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4 ^9 J- g( a9 {6 [  X1 k1 u; g  另一个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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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3 l9 ?+ [0 ]% H% `( I% l  “真该你倒霉了小么子,这段时间查的这么紧,你怎么还敢倒弄这个呀。”" W3 |& V% }( Q& u

* p0 o( V7 J: _& p, K. y  他看着小果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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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想从这小子身上牵出后面的黄牛来呀,要是那样,你窝门可立功了,你不是一直想去所里干嘛,这可窝门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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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窝门放心吧,这小私孩子,他敢不老实交待后台,哼!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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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n; Z5 ~: U5 E  我的耳边嗡嗡直响,双腿也发软,后背上直冒冷汗,肚子也发涨,还有一种憋不住的尿意。4 F! d/ G( v) n1 `- u( h

% n& h; r, F- |- b* L! k  这时从公路上又下来几个联防的人,小果子让那几个人把我带到联防上去,他说把摩托车放回家和主任一块马上过去。说完他骑上车就走了,我的那个破牛仔包在他的车把上晃荡着,转眼就随他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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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y, I4 o6 u  我的那些钱呀!那可是我全部的财产呀,这帮强盗、土匪。4 v  ]7 ~7 f  B

7 m1 ]4 _9 W. F9 I5 W  x  “我的包……”' d. U: I; Q7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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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马上就挨了好几拳。那几个联防上的人一起扭住我的胳膊,抓着我的头发,象是拎一只小鸡似的将我拎进了联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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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K( f! C: R1 Q$ F  联防是座小二层楼,楼上有一间空屋子,我想可能是专门关人用的。他们一脚把我踹到里面,晃的一下就把门锁上了,我的心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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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刚刚看到的一点希望,那已到了眼前的幸福,一下子全完了。不知道我会不会被判刑,要真是给判上几年的话,我可真是太惨了,唉!老天爷呀!怎么什么样的好事,都让我遇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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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9 \$ s+ \0 V" }; b+ C  也怪我忘了爷爷的再三叮嘱:穷人可别犯法,所有的法律都是用来对付穷人的。老虎吃一头猪不要紧,小猫要是吃条小鱼,也会有人掐着它的脖子非让它吐出来不可。; y. P& R+ W- h, ^0 r

7 ?1 Y% G$ I6 n! F  p3 P0 v  我闭着眼睛,将头狠狠地撞着墙。我的胳膊让他们扭的很痛,尤其是这条受过伤的胳膊,硬让他们扭到背后,当时就有一种掉下来的巨痛。我知道这种肉体上的痛疼现在才刚刚开始,联防上逮住人都是往死里打,这些我以前也听说过。1 ^5 D: K3 c0 \( B

$ n& J! Y" T: ^7 [( _0 l) O  我也暗暗地下了决心,就是打死我,也不能把徐老板的传呼说出来。我决不能出卖在我最因难的时候给了我活路的恩人。  p, [& I2 p3 I, X6 L( [  c

4 T' ^& I  P# o- S8 u* @/ ]  爷爷说过:不要出卖你的亲人,不要陷害你的恩人,要不然你会得心绞痛的,一辈子都好不了。' N  g* R* R6 D' {2 _5 F'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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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就是因为他在解放初期的背叛亲人,而自责了一辈子。反正我已经这样倒霉了,我就这个命了,不能再让别人也跟我一起倒霉,我可以向金钱低头,但决不向权力屈服。随他们的便吧,反正在他们眼里我连狗都不如,说了实话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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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们审问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平静了许多,豁出去了,我也真的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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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4 s1 W- ~7 y! V1 {! |  “你从那里批的这些碟子,说实话,你还能得到宽大,要不然你可要自找苦头了,我们也早知道你是从那里批的,只是看你的态度,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看你年青青的照顾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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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任说着,抽了一口烟,眯眼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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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m' T' R0 X- P& c  “我这些碟是从别人手里倒过来的,他不干了,把他剩下的这些碟子都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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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 m* z6 o" Z  我尽量坐直了身子,虽然我心里怕的很。# [' u: ?0 A( W1 n2 A3 S

! Z% a- X' X( q' |3 D  “他是那里的。”% H8 o. `' \  f1 l'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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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是外省的。”5 [3 D( X, \1 D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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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实话,最初让我想到卖毛片的就是一个外地人。我见他在八一立交桥那里卖的不错,便主动和他认识了,以后我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他,让他带带我,几天以后,他说他不干了想回家干别的生意去,便把他剩下的一些碟子,都便宜地让给了我,最后还给了我徐老板的传呼。至于他是那里的人,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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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 V' i) H  “你卖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就这么一些吗,后来在那里上的货?”' J* R! j- {% f7 F'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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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些,我没有上过货……”3 \3 v0 e1 i8 i+ o9 [0 }

0 B! N% x1 |) \  C  @: p. E  “啪”( j& [& C! N/ H3 O% k: S1 f  w5 F

2 b. e- Y2 G1 R4 o6 m  我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记耳光,是站在我身边的小果子,这小子手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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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 p# Q. b* X  “好,我们先不问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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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P0 E/ |# u- {( l  主任走到我面前,将我的衣服扯起来,指着我里面的那件几百块钱的羊毛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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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 I+ |3 }1 S  “这些是从那里弄的,还有你脚上的皮鞋。就你卖这点破逼玩意,能有钱卖这些?瞧你这个贼样,肯定是从那里偷来的。”1 I* B( [3 ]( Y6 b3 t9 B7 W

2 I. f2 q1 x# q0 o; _4 b# [6 e3 H  他走到桌子前,拿起我的那个破牛仔包。1 b. X; K  d7 D) _1 x, G* ^- [6 r

; s9 e8 _! a- v+ i9 A  “这是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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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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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7 C9 R/ a0 m; V  “里面的钱是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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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k6 U9 p' V( k3 o7 ?8 N8 ~/ S. [  “是。”3 q/ ~. x) z) J;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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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来的。”8 t2 P2 [8 x* x5 k6 e0 |

+ e4 t5 W/ ^/ S$ |( s% @9 }, T* f  “我自已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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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包里有多少钱?”" c/ Q0 [8 M, f! D

# a4 x9 O8 Q9 B4 R8 r  |! T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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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v/ o" Y+ g9 w  我想了一下2 b* ^  q9 ^0 D7 Z; K& Z% ~* Q

9 c' s( j2 h& q4 A/ Y7 ^7 _3 t  “大概有一千二百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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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有一千是假币,老实给我交待,这些假币是从那里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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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Y5 v+ a. H/ I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来,象要爆炸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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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6 I; K4 Z) ]- [% @5 m' D; @& D2 ?  这些钱怎么会是假的哪,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哪,我给张婶的那几张不像是假的呀,张婶也没有看出来呀。也怪我没有细看,难道说谭哥给我的都是假币,不可能呀。他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为我花了那么多钱,他还在乎这一千多吗,他怎么会给我假钱哪,我不相信谭哥会骗我,他喜欢我,谭哥是好人,他对我那样的好,他怎么可能给我假币。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5 c8 h' ]  I' n6 O4 r- S0 c

0 p7 h, ~7 ^/ J# W  我瞪着眼,张着嘴,一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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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 M, _* \, K7 n/ ?  “窝门你妈逼地说话呀?主任问你,你妈逼没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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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果子一边吼叫着,一边狠狠地打了我的头一下。9 _3 l, M: g: N' Q& a

( z* I7 P2 s* k3 W0 `! P  “你妈逼快说,这些假钱是从哪儿弄来的,你这个小私孩子,我看就是欠揍。”, a* w% A8 A* |! i4 M7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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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一把扭住了我脖子的一侧,手腕一转,我的娘呀,痛的我的嘴快裂到耳朵上去了,我双手无力地握着他的手腕,脸上的肌肉都哆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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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5 o9 a9 O( ~% Y2 Y2 u" n; j  “说不说,在那里弄的毛片,在那里弄的假币。你个小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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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说……”他扭的我话都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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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果子用力搡了我一把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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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S( \5 j! \& W! Q  我觉得自己脖子快掉下来了,又麻目又肿胀。我忽然想起了那些书中的情节:被抓住的共CD面对敌人的酷刑时,他们都是那样的坚强,这会才体验是他们是多么的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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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决不能出卖徐老板更不能说出谭哥。我这小命算得了什么,在这些人的眼里连蚂蚁都不如,我把心一横。5 Y& x4 z) H+ L/ v* l)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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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1 I! B, G) D) Q0 \5 B0 ?' j8 @1 o( m

  G* d, _% F3 [; g  我的声音很大,我觉得头很疼,从里到外都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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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t& {% X. d2 x; C" F/ O- i% Y* | 这时主任背对着我,当我还没有说完时,他突然抬起他的一只脚向身后跺来,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那脚已落在了我的胸口上,我身子向后倒去,脑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时,几个联防上的人像狼一样一齐向我扑来,我只听到自己的身上发出的那种沉闷的声音,顿时一阵阵的巨痛袭遍我的全身,那种猛烈的,冲击性很强的疼痛,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我身上的衣服几下就被他们剥了下来,纯棉的白色内衣上,立刻就印上了斑斑血迹。我的脸上、嘴里、鼻子里都是腥涩的味道。我只好用力抱着我的头,将自已的身子紧紧地贴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任赁那些雨点般的皮鞋“亲吻”着我的肌体。) t1 _& }* ^7 U- ]/ k7 @

" S3 ?1 C1 @  m( Z* l6 R" A. G  “别打了!别打了!我改了!我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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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0 s/ _, z+ u6 @- }  我的叫喊没起到一点作用,我绝望地大声呼救着。为了让他们脚下留点情,也为了减轻一点身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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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_2 M5 S, P9 a. V5 e7 t  “娘呀!我的亲娘呀!快来救救我吧,我要让人家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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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T" S" \6 {4 q9 ]  我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不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同情,反而承受了更加猛烈的皮鞋雨。我的心里在呼喊着,谭哥呀!快来救我呀!就是你的宠物狗让人这样的毒打,你也不会不管不问呀,谭哥呀!快来救救我呀!主人呀!快来救救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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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我觉得身上不那么痛了,身子被什么东西软软的撞击着,还有一种想睡着的感觉,我心里明白,我要快被他们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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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此时落在我身上的皮鞋雨还是那样的密急。; n8 i- C, x; o. D/ u* c0 G

7 r* L% A( o& H" z' s6 ?8 E3 h: Y6 x  反正也是个死,我不活了,我要做最后一次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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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g! a* J9 B" G  我猛地反身,一把抱住一只脚,拚命咬了一口。随后大叫一声,冲着桌子的一个角,用尽我凭生全部的力气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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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H$ F  p6 q: C7 M1 E  被拘留了半个月以后才把我放出来,也不知道这样处罚我的依据是什么。5 r7 B4 Z; K; s& h! x5 ^

6 @8 T. n3 }0 \5 U4 Z7 h  回来后浑身痛疼的我,躺在黑暗潮湿的小屋里,一天都没能起来,是张婶把可口的饭做好以后给我送到小屋里的,虽然张婶老是骂声不断,可从她的身上我还是充分感受到了久违了的那种母亲才有的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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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k) |7 F$ s  我不明白张婶为什么将我领回来。! B; o7 U+ f9 w! \6 R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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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邻居也不理解她收留我的举动,那天我躺在床上,听到她在院子里正和邻居说起我。张婶的声音很大,没说两句就怒气冲冲地骂了起来。那骂声,我想半个济南都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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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l4 b" }5 F# U  “我的亲奶奶呀,小果子那个小私孩真不是玩意儿,要不是我和他二爷爷挡着,他小子非要把人家这孩子弄回原籍不可,都快把人家孩子揍死了,他还想怎么着呀,啊!又不是犯了什么国家大法,你说这不是明摆着欺侮人家外地人吗。人家孩子那么远跑到济南来打个工容易吗,快到年跟前了什么钱也没有挣着,就这么着让人家孩子浑身是伤地光着腚回去吗?啊!这还不算,他还想因为这点逼事再罚人家孩子家里几千块钱,连他二爷爷都看不下去了。这个小私孩子,可丧煞那德了(方),气地我狠狠地卷了他一顿。我说:你这个小私孩子你就这样缺(德)吧,缺不好老天爷就让你老婆给你生出个没J×没腚眼地儿来。你也太欺侮人了吧。你不就是想立个功吗,就你这样的缺德功立了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你说说,啊!怎么非得干缺德事才能当官吗?啊!我就冲他这个缺德劲,我也得把人家孩子领回来,最起码得让人家孩子养上几天的伤再回去呀,你看看把人家孩子揍地,这些王八糕子怎么下的去手来呀你说。啊!咱也有孩子,咱也有儿,要是咱那孩子一个人在外地让人家揍成这个样,你说咱这当妈的心里能是什么滋味呀,啊!你说这事我能不管吗?啊!也不能满大个济南市就没有一个好人了呀,是吧,啊!我那亲奶奶呀!这是什么世道呀……”. J) A# a8 @- }$ `$ [* w

) X' [, _% C! p4 V: ~  我将被子蒙在了头上,眼泪浸湿了好大好大的一片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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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后的第三天,我给徐老板打了传呼,在老地方等了他一个下午。我想和他解释一下没能还给他钱的原因。可徐老板一直没有出现,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我估计他可能是回福建老家了。+ V+ w9 J7 I/ t. E" Y% _1 e

0 k$ s. @7 \; B% h9 b1 y  第四天,我觉得身上不那么痛了,腿也有劲了,便想一路走着奔向那个天堂,去找我日夜思念的谭哥。我给张婶说我要出去找个活干,不能光这样闲着。我一直没有给张婶说过谭哥的事。我觉得这是件说不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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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出门时,张婶给了我五十块钱,叮嘱我:“一定要吃好饭,身体好了才能找到好活。亲奶奶的,我就不信大姑娘找不到光棍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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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8 }+ |6 q9 _/ x  这三天我给谭哥打了好几次电话,可都没有打通,总是提示对方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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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9 b/ j; l: B* l  二十几里路我走了一个上午才到,当远远看到那座高楼时,我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想到那天谭哥不知等了我多长时间,不知他当时心里有多么的着急,让他着急,我觉得自己从心里那么那么的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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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那几个门卫和保安说什么也不让我进,我只好在对面的马路边上等着谭哥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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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后悔那天没有让谭哥送我到村口,要不然他一定会有办法早让我出来的。我曾经托一个比我早出来一个星期的人给他打过电话,也不知什么原因没有一点音信。这半个多月来谭哥在我的脑海一刻也没有离去,我想他想的真是到了疯狂的地步。谭哥也一定会想我的,他对我是那样的好,他给了我那么多我不曾得到过的爱,谭哥让我懂得了爱的甜美,也让我尝到了被爱的幸福。谭哥给了我人生全新的体验,谭哥还使我对爱有了一些实质性的了解。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我曾想过不管以后我的生活有什么样的变化,对谭哥的这份倾情是不会改变的,也是不能改变的,怎么能忘记救自己于苦海的恩人哪。他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早已没有了恨意,也许那是谭哥喜欢我爱我的一种最好的表达方式,我从心里完全接受了谭哥,当然,也接受了他对我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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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不相信那些假币是谭哥给我的,因为张婶始终没有提这假币的事。我当然不敢问她,怕再招来一顿臭骂。我一直认为那是小果子捣的鬼,他是在故意陷害我,听张婶说,他已经被调到派出所去了,他立的这个功劳与我有很大的关系。这个可恶的小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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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q* c  i4 l% Y  要是没有他稼祸于我的那些假币,我也不会多挨那么多的揍,也不会拘留我半个月才出来。) X$ U! @! g* t0 P; s8 h+ V- q7 C

" ?7 o; X& Z" t# X* B: F! D1 ~  爷爷说过:哪个当官的仕途脚下,都会有那么几个倒霉和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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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n- P$ x$ J8 U  我在马路边上一直等啊,等啊。一直等到街上没有了行人,一直等到冬夜的寒风吹透了我那饥肠辘辘的身躯。至到晚上十一点多,也没有等到我渴望的温暖和幸福。我没有回段西,不是怕路途的遥远,我是怕巡夜的警察和联防把我当盲流再弄到里面去。  q, ~6 e3 s: O4 ?* i8 i9 ?

6 ^. F0 K2 ^1 m2 u+ t! B  下半夜,我找了一家饭店厨房外面的角落里,抱着双腿默默地等待着天亮。, v- p9 o7 G$ p( w' e# [

: B9 J+ S& o1 d( U4 e+ E# _& A  天亮以后,不灰心的我,又向我向往的天堂走去。街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我真羡慕那些惚惚上班的人。有个工作,有个职业多好呀!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呀!如果谭哥给我找到活,我一定会好好干,决不会因为自己懒而让人家开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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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 {( @! ~! b1 K  K& N+ f  拐过这个弯就能看到那座高楼了,我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但愿我今天能见到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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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8 p7 G: s  f6 Y& F) \3 `  刚一拐弯,我愣住了,浑身的血液一下象凝固了似的。我看到了谭哥的车正停在对面的马路边,我当时的兴奋和激动的心情是难以用文字表达的,只觉得凝固的血液在瞬间爆炸开来。3 c: I0 n. I5 ?* A6 {) O: I

# W' i6 ~  g8 D3 d# U  我飞也似的穿过车来车往的马路,扑到了谭哥的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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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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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拚命地敲打着车窗。/ d9 s) q. ]; J" A! Y/ Z$ y'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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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摇了下来,看到谭哥的刹那,我的眼里充满了泪水,嘴里充满了唾液。& D' E% F8 Z, s+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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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是我,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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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u/ F9 I8 o% r: {  我使劲咽了一下自己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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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扶了扶他的眼镜,我看到,谭哥的眼里掠过一丝惊奇之后,随即出现的不是惊喜而是漠视和厌恶。他的眼神让我顿时感到一阵恐惧,一种我在里面提审前都没有感到过的恐惧。我心里掠过一种不祥,一种失望,一种震惊,我那还没有流出的热泪,在眼眶里变的冰凉。看到谭哥那种我从没有见过的、冷漠的、让我心颤的眼神,我觉得的我的身体在往下沉,心在往身外掉。不,这不是我日夜思念的谭哥,谭哥以前看我的眼神都是充满挚热和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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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走吧,今晚我还是在学校门口那儿等你,多穿点衣服,别冻着。拜拜,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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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7 u5 b$ p1 K. P/ l  D6 n  这声音极其温柔,充满爱意。像是山溪里清泉的流动声,是那样浸入心痱的动听。这声音曾让我感动的泪流满面,这声音也曾让我激动的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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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他的这些曾让我神魂颠倒的甜言蜜语却不是冲着我说的。. G- g2 e  K0 H2 x1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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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看到,在我也曾经坐过的副坐上,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男孩,此时,谭哥的手指还轻轻地在那个男孩光洁的脸上滑动了几下。. q2 `! C* n+ P/ p! A

) T% W3 N1 I3 B. G" i! o1 ~  那男孩钻出车厢,回头和谭哥招了招手,他的眼光越过车顶向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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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b& d$ I3 d$ ?) K6 Z& R  那是一个瘦瘦长长的男孩,胸前还别着一枚校徽,我只看清后面大学两个字,他冲我撇了撇嘴角,济了济眼睛,一副得意逍遥的神情。% k! a  F  W% C1 A) t# v

. h* v1 J) D5 \, D3 K  望着他蹦跳地消失在人流中,奇怪,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气愤,明知是他抢走了我的谭哥,对这个情敌我却没有一点的恨意。我想谭哥一定是因为我那天让他白等了一个晚上,以为我不理他了,才又去找的别的男孩子。0 l: s9 \( ~9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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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忙弯下腰向车里的谭哥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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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谭哥,那天让你等急了,我出了点事,没能及时告诉你,让你生气了,我……”, ~" I4 ]! m# m. e" o8 M+ u

* y6 `  e# x8 G9 [& M9 Y  “你怎么那么肯定我真的会在那里等你。”7 x) D( m1 K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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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说话的语气坚如寒冰,表情也是冷若冰霜。和刚才与那少年说话的语气判判若两人。这声音让我的心阵阵发紧,我的口舌也在慢慢发干。2 }: O' W8 q7 D* w: u; C$ u

4 [. G5 I, \8 ~$ J: K# e6 o  “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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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有些恐惧了,不,不会是这样,谭哥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他是那样的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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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啦,你走开,我还要去上班。”1 G6 w) B- k! n! e  D9 H# k

2 I) n$ b/ D8 f( Z' k# ^  “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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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x7 ?. S4 ~  我的心咚咚的在狂跳,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我半蹲下身来,一条腿的膝盖都快碰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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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2 X& W* K# H2 s( H8 @" I; r  “谭哥,我以后好好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别逗我了,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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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F, k4 ]6 @3 s. O+ B' b  虽然我一直很穷,身份卑微,但我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哀求过别人。- Q# v! [7 i. ?4 O5 v+ M  }% j

! U6 U3 f5 F7 Y7 X2 G+ F  “你怕什么?我没逗你,这个圈子里就这样,没有长久的关系,你不知道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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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 B" O( F( X+ D  他说的是什么圈子,我不知道,但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是让我心寒身颤,那冷漠中带着坚定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我开始有些绝望了,我一时急的不知说什么好了。我的谭哥呀,你不能这样呀!你怎么能说变就变呀!你真的这么快就不喜欢我了吗?3 F% h3 _; [; w4 z

; j& d3 l- g) l  “谭哥,那天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怎么是假的呀。”, c/ T# W5 w5 U. d7 o$ Y5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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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极了,我怎么说这个,我说这个干嘛?落水的人还把稻草也扔掉,真是不想活了。可那些假币也实在把我害苦了,挨了那么多的揍,最终我也没有说出是谭哥给我的钱,我就是不想给谭哥带来任何的麻烦,怕以后他以此为由冷落我,现在看来可能那些假币真的是谭哥给我的。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实在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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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z  a( Z. w. D6 v  “我给你的真东西还少吗?哼!你还以为你真的值那么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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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 N4 t0 m/ n6 Z" I  “谭哥……”" m/ i  E1 X6 {- Y3 p6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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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两腿发软,双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车窗。" D9 y) z6 V% g) o.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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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哥,你让我上车吧?你让我怎么样都行,我一定听你的,哥哥,我喜欢你,真的,我是真心的,哥哥,你让我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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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 M" `  S6 j2 |& s- R  我可怜兮兮的哀怜,没有看到谭哥那冷漠的眼神里有一丝的变化,他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按在了我的头上。用嘲讽轻蔑的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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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说过谁拿用过的卫生纸擦P股吗?”* I7 i3 N. e* j# n  S! M

' n/ Z! `: _% F( c1 Z' J2 J  “谭哥,你别这样,我求求你了,求求你让我上车吧!”6 Y+ }1 |" m+ H* _9 e( d6 G

- S" i6 ?9 I% n( p  D$ Y; l  我不甘心,我不能就这样失去他,不能就这样的让他走。失去谭哥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i8 e+ X! ^$ z% k5 K5 R' m

' f3 n2 g- q# x2 Z0 T  突然,他按在我头上的手猛的向外推来,我的身子随着向后仰起的头,完全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马路中间。8 M6 F) S" p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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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吧!臭叫花子。”. h7 r. E( a3 q( e7 |+ q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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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回过神来时,车子早已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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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愣地望着远处,眼里什么也没有看到,也没有一滴的泪水流出,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会碰到这样的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个世界上的人心,怎么就,怎么就变的这样快呀,我实在是弄不懂。  r1 e+ {1 U$ T$ T# D. i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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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爷爷他老人家说的对:穷人别攀富人的枝,百姓莫往官场里凑。+ H: }" f& K( R9 O/ H

* v% S; I3 N; q+ o4 V5 g" p( d* D  “你妈逼躺上街上干么?找死呀!”& m  \5 u3 ~/ H$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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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黑色的轿车里,探出一张白白胖胖的脸,正很很地骂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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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z+ U9 G* A: b  我好像刚从梦里醒来,急忙连滚带爬地挪到了人行道上,是的,我当时真的是连滚带爬地挪动着的,我觉得我的心有千斤之重,压的我那双腿已无法站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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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地坐在冰凉的马路边上,好长好长时间没有挪动。' y! Z* _  ]' @1 M! o' n0 k, D. o! I

* T9 G2 b/ U4 L, d1 I  太阳出来了,暖暖地照在大地上,照在了惚惚走过的行人身上,也同样照在了我的身上。这是一个冬日里少有的好天气,阳光明媚,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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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时,我却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冷,冷得让我不停地颤抖,冷得让我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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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可怜我,没有人关注我,甚至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0 D, K+ h5 K" A

8 f9 E+ E  H1 I1 R* P6 I% L" X  老天爷呀!你怎么让我是这样的命!为什么这样按排我的命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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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我生在那么贫穷的地方?谁让我生在那么贫穷的乡下?谁让我生在那么贫穷的家庭?谁让我碰上这么多倒霉的事?谁让我遇到这么多狠毒的人?# r5 j7 K+ R9 t0 @% S3 s

% }- i5 A- X; X' E( r5 k; B# g+ w  老天爷呀!要是让我生在一个好地方,要是让我生在一个城市里,要是让我生在一个富足的家庭里,要是让我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我我还会这样卑微吗?我还会这样贫贱吗?我还用得着这样低三下四地去哀求别人吗?3 N/ `1 \" @& I% }& L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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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说得好:鸭子为什么不能和小鸟一样的在天上飞?不是因为它的翅膀,而是因为它不是那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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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6 L$ A. L; W  (全文完)  s. a1 E" }. n0 ^: ?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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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7 23:39:04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怜啊,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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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8 13:55:52 | 显示全部楼层
卖毛片的小子。。。。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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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9-28 14:40:54 | 显示全部楼层
wmzez 发表于 2012-9-28 13:55
6 W% F2 N5 A: l7 Z( Z- C8 }) ~卖毛片的小子。。。。图呢?
8 h3 Z$ a$ z7 P8 ~& Z2 \
哥哥,有图了。亲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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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8 14:54:46 | 显示全部楼层
边走边听 发表于 2012-9-28 14:40 0 L2 D2 ?$ W& N$ l
哥哥,有图了。亲看吧!
5 Q3 m: Q! A3 S" F
收到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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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8 20:35:39 | 显示全部楼层
alasaoya444444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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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1 16: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结局太悲剧了
+ @0 I$ h) @: Z1 @: [' \) d0 `  T看完后心里堵得慌- N$ S' x  Y9 w/ u+ G
一个可怜的小孩悲催的被老男人白白玩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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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2 00:04:3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地方都知道在哪,应该是真的,可怜的孩子,好像年龄和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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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12 13:26: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就在济南,这是写的你的真实故事吗?感觉很真实,不过感觉有点像是零几年的时候的事呢,如果需要可以尽可能帮你找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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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2 10:33: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哎!现实好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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