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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该不该出柜,什么时候出柜?3 B$ E. }' k) {, N6 m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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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的首要目的,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让自己的生活真实$ A6 n" q% n' L P5 M8 ^: e3 H%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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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是一个个人抉择,任何人都不应该由于外界压力出柜。出柜的最主要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自己。经历过出柜的同志,很多有一种如释重负一般的解放感。没有出柜的人,不论自己是否意识到,每天都无时不刻地在扮演角色、掩饰自己,这是很劳累的一件事,也往往会影响人的自尊。所以,出柜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让自己的生活真实,为了不必一再向自己亲近的人撒谎。" t( ?7 Q7 s6 z) x
3 f- m/ B6 H, t7 D7 A) R·出柜前的一个准备,是具有独立生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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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M6 X# l" s0 |决定出柜的人,仍然要考虑几点,这些可以说是出柜的条件。对于年轻同志来讲,在没有自己独立生活能力、各方面还依赖家人的情况下,不宜考虑出柜。最近经常有高中学生和我谈起出柜的事情,我一般建议他们推迟。所以出柜前的一个准备,是创造自己的独立生活能力。这有时是多方面的,有些人虽然自己有工作,可以在经济上自给自足,但工作是父母通过“关系”找到的,这依然是一种依赖。因为有过父母为了向孩子施加压力,通过关系要挟孩子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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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之前,要有良好的自我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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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很重要的前提条件,是自己要有良好的自我认知。平时大家提到同志自我接受,很多人的理解实际上是无可奈何的勉强接受。如果你自己对自己的同性倾向是这样的“接受”,那么你也还不具备出柜的条件。因为如果你自己游移不定,比如依然相信性倾向可以改变,或者你可以接受通过欺骗与异性结婚,那么你是显然无法说服家人的。0 g4 O* G; j. ^2 m
7 g. @0 B! ]* n9 a3 ?/ k7 |$ S有了坚定的自我认知,才能理直气壮地与父母交谈。这听起来也许会让人觉得很怪,但你和父母谈论这个事情的时候,非语言的信号有时影响很大。如果你自己嗫嚅、气馁,父母是能感到的,这时候成功的可能会大大地降低。' S$ q! c: u! Z2 N5 N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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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拖延出柜,不是明智之举$ ^! \! _2 l2 G0 Z( t/ ?: `; Z
8 u+ ?6 h0 r( }( p有些人考虑出柜很久,但一再拖延,这是不很明智的。父母年龄只会越来越大,对孩子(孙辈)的企求也越来越强。拖延的结果,往往是拖到图穷匕见、无躲闪余地的情况后,以妥协告终。比如有人一拖再拖,突然父亲患绝症,在病床前说死前最后愿望,是看到儿媳妇,这时候考虑出柜,对任何人来讲都是极为艰难的。( B% H- z& G- B4 H: N2 A7 ~9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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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了稳定的感情关系再出柜,并不妥当# ]$ Y; _1 t9 ]
( L2 o/ F4 j3 z: V* v( `& C; I5 y$ m还有些人,因为怕父母担心自己是同志会单身,所以想等有了稳定的感情关系再考虑,这实际上也是有种种不妥的。第一,发展感情关系,本身就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如果再夹杂上家庭,有时是会两者都不利的。第二,说实话,我个人意见是,没有能面对家人的同志,根本不应该恋爱,因为这样做是很不负责任的。我想很多人都经历过,或至少听说过:两个人在一起几年,突然其中一个因为家庭压力与异性结婚了。第三,很多时候,父母由于缺乏科学知识,直觉地觉得自己孩子是被所爱的人这个人“带坏”的,因此产生的敌对情绪,有时甚至在接受了自己孩子的性倾向之后,都很久不能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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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n; @) Q; c·有意无意的向父母灌输,以期他们接受同性爱情,这种试探并不总是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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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J( r( }0 S, F* r有些人在出柜前,做各种试探,比如有意无意地把一些涉及同性倾向的材料发在家中让父母发现;看到新闻、影视节目中有相关话题,尝试父母交谈。这种试探的结果,并不总是很准确的。有时候,有些平时理念上对性少数群体相对包容的父母,当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时,反应大大不同。也有些家人朋友,平时抽象地提到同志是会用些诋毁语言甚至辱骂,但发现自己亲人是同志时,却会重新反思。所以,每个人的具体情况可能很不一样。不过有一点确实值得思考的,大多做这种试探的人,自己决心实际上不够坚定,如上面所过的,这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4 _# m5 p- N+ K1 }! s;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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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是否接受,和父母的受教育水平没有关系,主要看你和父母的关系( t e4 |& R* }( m/ e5 W
2 M/ }9 A9 Z0 ?大家在出柜前,都不可避免地会推测父母的反应可能是什么,这是很自然的。这里要提醒大家的是,这种推测,要根据你与父母的关系,不要过多地考虑其他因素。比如很多人觉得自己父母教育水平低、是农村的,所以不可能接受。实际上,接受与否,主要在父母对孩子的立场,这个下面我会详谈。我只能告诉大家,在我接触过的几千个案例中,有70、80岁,不识字的农村老母亲,告诉儿子“只要你过的好就行”的;也有夫妇都是大学教授,勾结了当地警察将自己儿子绑架后软禁在家,强迫接受“治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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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E7 ]( Z# E [% O+ \二、出柜的方法( f6 \5 _( i1 h* K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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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父母,最终要依靠亲情,而不是逻辑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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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L0 r' r& q0 }不少同志,向家人出柜的时候,希望依靠科学知识说服他们接受,这是不太可行的。因为你能找到科学知识,你父母家人也能找到更多的伪科学的谬论。现在的中文互联网,充满了这类垃圾。更重要的是,说服父母,最终要依靠的是亲情,而不是逻辑和理智。这一点很关键。我上面说过,父母的接受,与背景、教育等无关,这并不是说所有的父母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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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爱孩子的父母,大多都能以孩子的幸福着想' F; e5 w1 j, z
$ d# i* J6 I2 N( C( ^从宏观角度,父母在这个问题上分为两类。那些真正爱自己的孩子,不把孩子当作财产看待的父母,也许开始会有种种激烈反应,但从长远角度,大多都能够以孩子的幸福着想,有不同程度的接受的,有些还会给孩子很多支持。大连一位同志活动家,父母是农村的,父亲听说儿子在城里不仅有男友,而且开了一家同志酒吧,带了炸药进城,要和孩子同归于尽。不过现在,这对父母已经在做同志亲友工作,通过热线帮助同志面对家人。+ E0 }) q/ W& K& I+ [" n1 l# t
- A+ p3 l8 g5 @/ u/ ~1 g·古人说“父慈子孝”,父母如果不够慈爱,孩子没义务愚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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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s) \! Z* |" i) d) ^另一类父母,在意的只是自己的面子、家庭的名声,孩子对他们来讲,只是自己向别人展示的财产。这样的父母,往往是只有与他们谈判,甚至有时候要较为强硬。很多人孩子,在这类父母面前屈服,认为这是孝顺,但孝顺的真正含义,并非如此。古人说“父慈子孝”,家庭和睦,责任并不都在孩子。父母如果不够慈爱,孩子没义务愚孝。这类父母有时候能做出来的事情,令人发指。我知道的案例里,有父母唆使他们心目中的未来“女婿”强奸自己同志女儿,导致一个20几岁的女孩上吊自杀的。无理取闹,以死相逼的就更多了。对于这类父母,自己要有坚定的信念,要有勇气与他们抗衡。1 n* b) l3 Z( K9 |+ g+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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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向兄弟姐妹或父母同辈出柜,并不总是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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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觉得在向父母出柜之前,如果有兄弟姐妹,或者与自己年龄相近的父母同辈(他们的弟弟、妹妹)等等,可以先向他们说明,这样在出柜时,能得到帮助。理论上这听起来好像很不错,但现实中这是要看每个人自己的情况的。有时候确实有帮助,但我也知道这类家人有时竭力劝阻、强迫反对的,甚至有的比父母的接受度还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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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f. h* U- v- h, ^" J& J" U+ u·出柜要面对面地谈,这是对父母的尊重和责任;不要投炸弹式的出柜,父母也需要时间消化、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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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A' ]( p/ f% K9 a; k; o {. g出柜,第一次一定要面对面地谈,不应通过电话、电子邮件等方式。这是对父母的尊重,也是责任。如果你觉得你无法面对面与父母谈,只能说你准备、自信还不够充足。有些人回家放假时告诉父母,但比如在家里十天,选择在最后一天说出来,第二天就走了。这种投炸弹式的出柜,是很不妥的。父母需要时间,一个你自己已经深思熟虑很多年的事情,你不能丢给父母,希望他们几天内就可以消化、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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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时态度要平静、坚定,不要妥协,不要和父母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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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可能反应,多种多样。有的立即爆发,有的当时平静,几小时、几天后才爆发。当然也有令孩子惊喜的以外,我不止一次听到有人告知父母后,父母的反应是“我们其实早就知道了”。不论父母的反应是什么,你自己的态度要平静,也要坚定。不要和父母争吵,但也绝不能含糊。这个时候如果表现丝毫妥协的迹象,都是很残忍的,你会给父母假的希望,只会令双方的痛苦都延长而已。如果家人情绪激烈谈不下去,就暂停讨论,建议等大家都平静下来,再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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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a/ Z6 p$ D' I出柜,绝大多数时间是一个过程,所以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父母的接受,有时几天,有时几年,不论多久,你自己的心态、理念等等,都需要镇定、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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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出柜之后6 `- {) D* Q I% R9 @
9 P: `, W# i9 @·出柜并不是自私的行为,出柜后要尽自己的能力帮助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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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l/ w9 P$ E2 X1 ?出柜会给父母带来负担,这是大家都理解的。有些人觉得出柜是自私,因为是把自己的麻烦抛给了父母,这种思维,实际上还是因为自己的自我认知不够,自己就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个问题。7 l- H1 p# [3 |6 T! 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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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父母把孩子带到世上,是要负责任的,包括接受、保护孩子,这是大的前提。但现实生活中,他们有时确实需要面对偏见和无聊的人的干涉隐私的八卦。所以你要尽你自己的能力,帮助父母。具体的方法,要看每个人的具体情况,实际上可选的、可行的是很多的。6 u2 H0 _/ ^+ }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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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父母理解之后,就要关注自己的生活。父母是希望看到孩子生活健康幸福的,健康幸福的生活,来源于充实的生活,有理想、有追求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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