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去学校办理手续,然后去了燕莎桥附近的美国使馆。
5 F; O8 B5 |) d1 r2 d Stanford的交流生签证是3个月,我想到那以后在那把我的本科续完,我很想留在那,不想回到这个让我伤心的地域。9 c0 Z$ U- [) L; h$ X
在取回签证,还有其他的手续以后,我把罗威和唯真叫出来,我们三个一起在西单吃的饭,晚上他们提议去钱柜唱歌,还要叫来他们的朋友。我说好啊,反正好久没唱歌了,跟着他们去了。
- S+ W/ |5 y/ w8 m7 _ 唯真在包房外面拉住我,他跟我说给我个惊喜,让我先把眼睛闭上。我闭上眼睛走进包房,只有嘈杂的音乐,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西洋站在我面前,唯真和罗威还想让我和西洋走到一起,西洋呆呆的站在我面前。我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过去坐到罗威和唯真中间,我说开始唱歌啊,你们这些麦霸别浪费这次机会了,要不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少了。或者可以到美国找我,我们再聚。
& b, ^3 K' @& \3 w: h “你……要去美国了?”西洋转身问我。
/ F6 m$ D2 J/ V7 m- i% V$ m; j “子一要去stanford了,他可是个才子啊,我这辈子都甭想了。”唯真说。7 [' r( c4 p( x
“那……你……还回来吗?”西洋看着我。
6 }. m3 d* D! G# I! r5 u6 M! F “不知道,再说吧,在那边找个男朋友就不回来了,空气好,人好,回来做什么。”
! `. t$ t, m) b0 O 空气显得凝重,大家都没说话。' I2 q, A: J0 Y" }$ W
“唯真,我要和你唱小情歌,罗威,咱俩唱一次等你爱我。”我笑着拉着他俩的手说。# x% y) k9 Q0 l: |7 s+ r" u q+ t
和唯真唱的小情歌让我想起那次KTV,让我想起西洋生气的表情,让我想起当时西洋和我说的话,泪水不争气地留下来。
9 ]# \9 p" R1 b* A# l7 o$ Z* y 唱完歌以后,坐在角落里平复心情,我给死党发短信问他怎么样了,吃饭没,死党让我早点回家,他说他到楼下接我,我说不用了,你还是个残疾人,死党说他现在身残志坚,死党还说他一辈子不会逾越那一步,他只做我的死党。
3 i4 G, y1 i9 [" \" o 那晚西洋喝了很多酒,喝到站不稳。西洋非要我送他回家,我跟唯真和罗威说让他俩送西洋回去,我自己打车回去,我本以为两个男人可以送走西洋,没想到西洋挣脱后歪歪斜斜跑过来抱住了我,这一次,西洋说不出了话。) B3 ~0 X6 n' ^7 c' o J
“我……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我……只要……你记得,我真的爱过你。真的。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不管今后发生了什么,你是我最爱的人。”& a; Q. t \" y* c3 p
这些话听多了,觉得腻了,或者说麻木了。我掰开他的手,上了车。一路上低头靠着车窗,泪水再次满面。 P. W7 y, P) P, ?! C+ y$ m
回到住处后,西洋那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不想就这样结束我和他长达6年的爱情,不管怎样,我都要亲口告诉他我们分手吧,拖着不是解决的办法,我拖着,他继续男友不断,我遗憾洒泪,他挥汗如雨,我心痛难忍,他花天酒地,这6年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打开电脑,敲下了我想罗列的所有文字,也是我所有想和西洋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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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B. A3 f$ |$ ] 西洋:
o+ ^) X2 X/ W" K$ b5 Y 我从存在就被爷爷奶奶下死刑,让妈妈打掉我,他们想要个女孩。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我对很多事情都很敏感。我的名字是哥哥起的,他是在一本小人书上看到这个名字,寄意大约是希望我做独一无二的吧。因为从小长得瘦小丑陋,家里人除了爸爸妈妈和哥哥外都不喜欢我,长辈们看到我都邹眉头,都不喜欢抱我。我尤其憎恨那个戴着厚厚眼镜、总是神情严肃的奶奶。她也讨厌我,时常重重地惩罚我。如今我回头来公道地看待过往,我和长辈们都有错,我们都太倔强,太好胜,太缺乏耐心和温柔。总之,我是怀着对他人、对世界的恨意长大的。我每天晚上都在咬牙切齿地想: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否则,我就一把火烧了这个鬼地方!
; g2 z$ N' \5 _; I* r& u 终于,我熬到了十五岁,可以说你进入到我的世界,让我对生活多了一分期待,十五岁的孩子什么都 没有,有的只是那份纯情。你说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上了你,你说你是在UTS读的MD,从那时我就确立了对你的崇拜。你说你爱上了我,我也爱上了你,爱得很深很深。因为你的缘故,我开始把目标放在了北京——一个灯红酒绿且充满诱惑的城市。17岁的我站在这个城市的最中央,瞬间感觉城市再大再繁华也与我无关,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我还是过得不快乐,不仅仅因为穷困和前途黑暗,更是因为自己对自己没信心,然而是你给我很大自信,让我觉得自己也很厉害。我喜欢你家里的窗户和窗帘,窗户是我童年时飞向自由的梦的入口,而窗帘则修饰我的梦。 3 F1 A4 ~) M: \ P
可是,当我一个人被各种美丽的窗帘包围的时候,我感到空虚,感到茫然:出生——被嫌弃——被鄙视——反抗奶奶——反抗孤独——终获自由和金钱,可为何我没有一点柳暗花明的感觉?生活按照既定的程序进行着,但作为个体的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我没法为自己找到一个毫不虚伪的有说服力的答案。站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我感到自己很渺小,随便什么人就能轻易地将我从地球表面上涂抹掉,没有人会在意。我来这世上走一遭,究竟有何意义呢?我不知道别人是否会和我一样想同样的关于生活的意义的问题。大约,这种没有实在所得的精神思考会在忙碌中被人们淡忘,或者是偶尔想想但只觉可笑便立即打住。人们忙碌,不知道为什么,然后死掉。 & ` x3 ~9 [( _2 ^2 S& X& o- u/ l4 f
有一天,爸爸告诉获我:令我憎恨的奶奶快要死了。她千方百计的要找到我,说是想见我。我冷笑。这消息令我恶意丛生,快意丛生。我坐火车回到久违的小城,只想看看奶奶是如何垂死挣扎。至于她为何想见我,我根本不关心。左不过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消怨积德,省得死后下地狱受罪。然而,死亡拥有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力量,足以战胜世俗的爱恨。被死亡笼罩着的瘦掉一半的奶奶,虚弱之时又带有某种神性——可能因为上帝已拉住她的一只手臂。一瞬间,我对奶奶的仇恨消解了一大半。可我并没有表现出来,仍是摆出十足的防备的姿态。她对着我微笑。她跟我亲热地说话。她夸我聪明,有主见,意志坚强,从来不哭。东扯西拉好半天总算说到了点子上。她说你现在自己赚钱了,可不可以以后照顾好你爷爷?我不回答,只是冷冷地、戒备地看着她。我又不自觉地想起与她的种种冤仇,我认定我年少时至少一半的黑暗是拜她所赐,于是心中的恨意又变得浓烈。冰释前嫌,哪有那么容易?她充满期待的眼睛逐渐黯淡下来,她开始自责没有能力给我和哥哥提供更好的生活和教育条件,自责以前有些事情她处理不当,自责她加诸于我的一切不妥当的惩罚,等等。我依旧没有回应,她又只好东扯西拉,气氛相当尴尬。直到护士说该打针了,才算是让我们两个都得到了解脱。
# \4 m) e9 H& p* D O, P5 k 当天晚上,我收到一条手机短信,是奶奶发给我的,很长。有些别字缺字衍字,可能此时发短信对她来说已太艰辛。她说: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一直觉得你和我很相像。我们都很倔强,都不喜欢哭,都喜欢强作坚强。我很怕你长大后会变得与我越来越像。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孤独,阴郁,不快乐。可事与愿违,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快乐,你还是所有孩子中离开家后唯一从不与大家联系的一个。所以你也是我最担心最牵挂的一个……其实,没能给你和哥哥提供好的物质条件并非我最遗憾的事,最最令我不安的是我没能成功地让你们身心健康。可能,因为我自身就是一个身心不健康的人吧。我从一个身心不健康的孤儿,变成一个身心不健康的奶奶,在精神上我几乎没有什么进步,自己痛苦不说,还带给别人很多痛苦,真是可悲。如今我命不久矣,我真的感到很后悔。在此真诚忏悔,不是为了寻求原谅,而是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你刚出生的时候,是一个很爱笑、很可爱的婴儿,总是笑得很明艳、很欢乐。我想对你说的是:孩子,别那么死撑,该哭的时候就哭,该笑的时候就笑,该服软的时候还是要服个软,当然,任何时候都要服从你的内心。我真心地希望你能变回那个爱笑的孩子,欢乐幸福,永永远远。祝福你。——也就是在当天晚上6点钟,奶奶去世了。
. g7 ~$ U) \4 h, W" m$ G1 F在奶奶的葬礼上,我仍旧没有哭。但我已经同她完全达成了和解。我对她怀有深深的歉疚。假如我在她的病床前能笑着与她说一会儿话,该有多好……可现在我只能后悔,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哀泣悼念她。站在她的黑白遗像前,我用最温和最柔软的眼神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睛,很想答应她对我最后的期望。可是我又怕自己做不到。最后我只得沉默地离开。 1 [) f& M+ o& }3 }3 F0 Q+ P
在回北京的火车上,一片黑暗中,我思绪万千,无法入眠。终于,我哭了,把积蓄多年的泪水一并哭了出来。我是该好好哭一哭了。奶奶和我,就如同一对关系很差的母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双方都不成熟,所以互相伤害。直到她永远地离开我,我才明白,她是爱我的,我一直被人爱着、牵挂着,我并不孤独。哭完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决定努力做到奶奶对我提出的最后的要求。我也决心回到我的大家庭里,像奶奶一样去尽心尽力地照顾爷爷和智障的叔叔,但我首先要自我调整为一个身心健康的人,可以自然而尽情地哭哭笑笑,可以给别人带去温暖与欢笑。 / Y# v0 ?) B! U
我选择到这所学校里来读书。一方面学习知识,一方面是想和你在一起,我珍惜一切与知识、与人接触的机会。从数学不及格到考进这所大学,我付出了艰苦的努力,也收获了很多很多。最重要的是我变了,变得快乐,充实,不再孤独。想要解除孤独并不难:与人在一起,真诚待人,用心爱人,尽力帮人。其实我学任何科目都很努力,不仅仅局限于英语。在如今的大环境里,英语还是非常重要的,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尽可能地学好它。是否学英语和是否爱国、是否有骨气毫无关系,英语学得好不好却和是否勤奋必然相连。9 _* y4 D8 F/ W# R" m" G* Z" N
第一次跟你去北京逛街,我们在环保协会的招新现场。你看到副会长手中的吉他很炫,就兴冲冲地跑过去问他要来吉他弹。你与副会长一见如故,你二人面带笑容,潇潇洒洒唱起了The Beatles经典的《Yellow Submarine》,音乐声中你们闪闪发光,周围浮漾的都是轻松欢乐、无羁无绊的因子。还有,你笑起来嘴巴裂开的弧度非常大,神似我最喜欢的漫画人物海贼王路飞。我仍是一个不喜欢哭的人,我喜欢笑对一切,所以我喜欢打不死打不垮的最乐观最强大的橡皮人路飞。我看着像路飞一样灿烂大笑的你,心想:这不就是我一直想要成为的那种身心健康的人吗?
7 A. V5 ?, G I3 X6 s 直到在北京跟你一起生活了两年,这两年对我的影响很大,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神,25岁就有今天这样的成绩,这可能是我一辈子都无法触及到的高度。你对我很好,很疼我,六年来一直都很照顾我。让我一直天真地认为你会是陪我走到生命最后的男人,现在看来我确实很天真,其实能跟你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起码到老的时候,想想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每天变着法的哄我,听我唠叨,给我剥香蕉,晚上陪我一起听BBC,陪我写作业到凌晨,我还强求什么呢?也许离开你之后,我不会再找到像你一样这么宠我的人了,也许我能找到的只是维持SEX的一种关系,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自己的人生,当回首往事的时候,提到你西洋的名字以及碰到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心中的分量会加重一分。
8 O2 J; t- p6 P7 ~+ J( Q 你给你的BF买了房子,买了车子,说实话我心里确实不舒服,不是因为你没给我买这两样,就是买了,我也不会要的,我的性格不会要任何人的施舍,或者说我不会靠着别人养我,那不是我。如今你已经找到你喜欢的,所爱的,可以倾情奉献一切的爱人,那么在转交下一任BF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我承诺过跟你走到最后,虽然不是生命的最后,但是我没有违背承诺,是你选择抛弃我,我已经做到了。如果我的离开能让你未来的日子好过些,或者说幸福的话,那么我真诚的祝福你们幸福,其实从第一天爱上你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健康,幸福。
7 k) i4 l0 E4 X4 }- z/ q 今天,我和你开诚布公说这么多,是因为从前我懒得与人多说,总是任由误会产生和越来越深,而现在我相信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沟通的,也是能够互相抵达的。我希望你能公平负责地对待我,更希望你能公平负责地对待你自己。别浪费时间,别为不值得的人和事沉沦,别做任何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别让你身上原本夺目的可贵的光芒消失。我们分手吧,这一次我亲口说出来的,你就别拖了,放过我,你也好过一些。好好照顾自己,记得让你的BF给你做早饭,还有,跑步机的机油我放在了你床头下,别忘了每年的八月十号去拜祭你的奶奶。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爱,加油。
( e2 V4 z$ ^: m e) z# R5 u4 R 刘子一
0 v9 q$ s3 b- A. [2 T/ b* ` 我把文档里的这些文字复制到西洋的邮箱,不管他能否看到,我说完了我想和他说的所有的话,剩下的,我想一切都不重要了。( H" q7 H6 F, C; n$ B
09年11月末,我踏实了去美国的飞机,那天是我和死党一起去的机场,没让哥哥送我们。我知道以后的路是要靠我自己走的,感谢哥哥一路的陪伴。
% K0 u7 n. n/ P ?: v5 j- [1 h) l 轰隆隆的响声中,飞机缓缓起飞,我通过窗户看了看外面渐渐变小的高楼和街道,不禁有点惆怅,生活了三年的北京,又要离开了,在飞机渐渐远行的时候,我有点怅然,我不知道自己会是寻求怎样的一种生活,是苦读,还是另谋出路,我想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我的人生。
( r. H* ]# f" h. v% |- Z到美国以后,死党去了WB,而我,和飞机上同行的一个女孩去了学校报到。" G, @8 x2 _& S- g
在stanford前一星期要做一些前期的报到和准备工作,之后我便需要准备规划一下学习期间的课程安排,我知道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三个月到期后,我去了中国大使馆办理的J1豁免,满足相应的条件后。我拿到了续签,并且开始了接触金融这个专业。开始的时候自己似乎选错了专业. 在商学院有很多个专业, 可我偏偏选了一个很专业的, . 有那么一闪念想过要转专业, 但我的主讲老师对我实在是很热情, 我便不好意思开口说要转专业, 所以决定只好硬着头皮学下去. 还好斯坦福这里的学术很开放, 交叉学科又是学校的一大特色. 所以, 我就可以把本专业的必修课学了, 剩下的就学别的专业的了.! n- ^9 c2 Z8 W Y& b9 h# g
来到这里, 感慨最深的就是, 进了一般的大学, 担心毕了业去哪里工作; 可进了好大学, 不用担心毕业后的去向, 却要担心是否能够顺利毕业....看起来在哪都不易,呵呵/ D1 k3 `- F4 H' u# k" {
某一刻, 我开始问自己, 为什么要来这儿, 为什么要学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为什么要读这么有难度的专业...思前想后, 也只能用饮水思源这四个字来回答自己. 自己当初也只是单纯地抱着想为家人,为自己才选择读商学院的, 所以当我怀疑自己来这目的的时候, 也只能拿这个理由来提醒自己当初的初衷了. 以后, 如果能给家人带来幸福,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的幸福,那么也算是学有所用了吧。
o6 Q5 p* r1 U. ^2 k! R3 Y( s 斯坦福校园很美, 学术自由但却很严谨. 也许, 同于其他的著名学府, 这里的学子都是本着知识积累的目的才来到这里的, 也只有本着这个目的的学生才能有此殊荣在这里读书. 所以以前那些不学无术, 不思上进的学生在这样的校园里不见了踪影, 这似乎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亦或是说, 我和那些完全搞学术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6 R" O( D% @2 ]1 S" w* n 斯坦福每年新来的中国人, 从本科生到博士生也不过就100多人, 这里有太多曾经各省的状元, 各大学的佼佼者. 在他们的眼中, 也许斯坦福只是顺理成章的下一站. 清华的学生会说, 真不知道斯坦福的环境工程为什么是全美第一, 硬件软件设施也不一定比我们清华好. 这里有太多的学生,他们是经过层层筛选才走进这里的, 所以他们身上的那股傲气,或者说是霸气, 让我有些不习惯, 让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很渺小. 我似乎总是站在这样一个比别人差一步的起点, 读高中的时候是这样, 读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 可我却总能在最后踏出校园的时候成为佼佼者.死党跟我说,他最欣赏的就是我的那股劲,也许 是自小学体育的缘故吧,做就尽量做到最好。7 s+ f* N: R# b9 U
在stanford读书期间还参观了思科, 不过觉得那没有我的位置; 参观了IDEO, 觉得那也没有我的位置; 和各位公子哥聊, 觉得我没那么好命, 毕了业没有庞大的家族产业可以接管, 所以只能靠自己拼搏奋斗.# k8 @( e- ]- u
至于将来的工作, 建议什么的都有, 做咨询, 留在学校, 回国发展, 期间还有个姐姐说我应该进投资银行...说趁着年轻要做些刺激的工作..1 j% V: R7 E: m4 c( V
在大洋彼岸的我突然间觉得天大地大, 我却不知道要在哪里落脚..美国,中国,香港? 以后还会有什么城市?+ Q( Z/ w+ o* _; j1 F6 m
每个夜晚,对家的思念越是深刻,我开始习惯回忆曾经发生的总总,我开始学会晚上在电脑中记录我所以的感受,唯独这样,我的心会好过一些。
( | I, O, P6 ~! T 几个不眠的夜晚,我在星空的感召下,在城市弥红灯的映射中,在穿梭校园中的人群里长久地回忆自己曾经走过的路,又怀着同样的耐心盘算着未来将走的路。默认带给我理智,寂寥带给我平静,远离城市的喧嚣,真实的在黑暗中层层剖析自我,看到的是生命中最本质的东西。我知道,成长对于我而言其结果已是忘记提问过后的答案,然后是回忆比幻想更不真实,也许生活是无法被真正回忆的,但是对我来说,唯有记下所有的文字,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w) p+ M2 v, T6 W% E) S
在stanford一年的学习结束了,回国的时间也渐渐临近。死党跟我说我去哪他就去哪,我说我想回国,我想继续留在北京,死党二话没说辞掉了WB的工作,和我踏上了回国的班机……
J8 _0 O( ]& ], ~6 M9 o" \% G 回到北京后,哥哥已经买了房子,嫂嫂也住在了自己买的另一个温暖的窝,哥哥的房子我和死党住了进去。刚回到北京一个星期我就重感冒,连续三天高烧,吃抗生素,打退烧针,终于好了。生病期间死党很焦躁,他心疼我,就像我心疼他一样。那天在病床上,死党蹲下来问我,你想吃什么?# z# K' v7 A: u& V1 R. a j8 [0 |
粥,我望着他,哼唧一声。
. X$ h$ H# n. e- @, ? 好,小样,坚强点。说完他站起身推门走出去。; k4 `- O2 p; i7 T5 V) }& i
我歪着脑袋,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看见他的胳膊一扬就摔倒在医院门口,又看见他笨拙地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雪,迎着北风,浑身臃肿地朝着对面的一家粥店里跑去。
9 c" e" O8 f f; K( b" R 我鼻子一酸,眼泪就鬼使神差地流了出来。6 a5 ?3 D2 R6 w& u6 H" r! T
有人说“病是教人休息的教师”,果不其然。恍惚中我竟然回忆起2年前也是这样的初春,我曾行走得那样踌躇满志。可笑的是,同一段路程,却恍若隔世。我想我早就是个不便回忆任何往事之人,可即使无干踌躇,我也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终有一日竟会从事教育培训这样的工作。十年寒窗,十年苦干,再加上十足十的运气,才能有一份事业。而像我这样的,一步错,步步错,反正如今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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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的时候,我也曾觉着自己将会有一番事业。20岁以后,我才知道,事业是别人的,糊口才是自己的。去讹他人钱财,不该是我的行为。可与温饱有关的时候,一点点自尊不算什么,一点点道义也不算什么。如今我已经能够很从容,我甚至可以完全不记得学生们的相貌。压根不过目,自然不过心。 我所能做的就是把我的课上好,每天踩着铃声进教室,踩着铃声下课,这样的生活让我很无奈。
! }/ M0 U$ B4 V& f4 Y/ p, L4 F 我不希望别人问我是否爱过曾小玄。“爱”这个词用在西洋身上比较合适。少年人的爱情都是自编自导自演的独角戏,其实不需要实体的对象,只需要一个概念、一个影子,足以自己一个人爱得死去活来,享受的是那种回肠荡气的自虐的快感。事后再看,自己都会觉得好笑:哪里是爱他,哪里担得起“爱”这个字眼?我没有对小玄有过什么想法。我对他是单纯的欣赏和尊敬以及叹服。但是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我是“爱”他的,而且我想用一生的时间来好好地“爱”他,解除他的孤独,也解除我的孤独。小玄说过,他永远不会逾越那一步,他会一直做我的死党,因为只有这样,感情永远都不会变质。
) i" z4 R( ]& \0 k6 l( w 每天清晨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他们忙碌的脚步,快节奏的状态。喜欢另一种随遇而安的恬淡性情。事实上我就是很随意很随性极端自由主义的人,最喜欢在逃课的下午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当卧龙先生一枕黄梁。或者把自己打扮得很落魄,无挂无碍地在路上大吃草莓,然后在书店里免费看完最近的新书。
( M9 V+ ^& R# K; d 减肥依然路漫漫其修远兮。大吃小混的吃圆了我的脸蛋也吃粗了我的腰围,还引得学校里我的学生兴起一股大吃大喝的恶风。打着“英雄战死沙场,狗熊撑死食堂”的旗号我伙同学员们中实力派成员天天把食堂往垮里吃,还笑言等他们毕业了一起开办一个饮食文化大学,一人给封一个博导的职称。3 t6 H5 ]$ N; Q: c Y
当过一个高三学生的家教。因为怕误人子弟便不收钱只算交个朋友,周日去他家教英语。最后得到了他无数次的请吃请喝和一把昂贵的瑞士军刀,以及这个比我小一岁的死小子赐封的无数个外号诸如衰神、萝卜、葫芦等等,以及一个终身不当家教的坚定信念。这个英语很差的小子已经出国到了伦敦,有时会在我的QQ上留下这样的话:luo bo, wo hen xiang nian ni !这让我在又气又好笑的同时感到很欣慰。 & W# C( B* z8 R8 u, H& {+ W# B
收到了上百封的E-mail和几十封书信。想到自己也写出了这么多封信不禁惊叹量的积累形成质的飞跃。琢磨着哪天其中一位成名成家我趁机也出本书信集叫《两地书》。 + ], W9 X$ c2 Q- g! L- T* v
大一期间看过一场有一大群声名显赫的摇滚歌手的演唱会和两场就在学校举行的一些尚不为人知的音乐少年们的演唱会。我都很喜欢。
$ F# N) h" A! J6 ~ 献过两次血,就200CC却搞得跟刘胡兰慷慨就义似的。 7 _2 k( R) l' l- r1 V
我曾为我的大一写过一篇没有拿出去发表的文章。拟题为《大一生活漫记》。这个题目实在俗气无趣。可事实上生活本来就是世俗粗陋的。就算我改个高雅的诸如《乱红飞渡的纷扰大一》或者高深的诸如《大一:后现代的磁场里我在异化》或者高妙的诸如《无政府主义的男生在大一敲响铜皮鼓》之类的标题,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因此而改变。那些腐蚀人精气的细节,那些打击人信心的失败,那些默默流泪的午夜,那些无所事事的周末,都实实在在地存在过,都是我生命中无法抹去地时光。还有一些让我刻骨铭心地时刻和一些难以忘怀地名字,伴随我的乐观和伤感一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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