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山城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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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请让我抱紧你4 e ^# m( l$ ]% g( q. U, i( q
哪怕我的拥抱如一张网* ?. ~, w( d* \4 F
网不住爱的残渣
6 b: Q0 h) Q+ r/ a! x 这一刻,请你抱紧我6 g( H8 }& R6 i" A4 Z) D
哪怕你的拥抱如一片沙3 ]7 z$ Z1 v0 ^7 Z: v/ T* P. S
建不起我梦里的高塔
: T$ F, h' l. I6 S7 R9 W 这一刻/ s( F0 Z# i/ ~, z% ]/ _
我什么都不问
) u+ I) o9 N0 U' k5 L% \2 @ 去看蜘蛛在墙角结网9 u+ |1 G) E% Y9 p& P( r! t/ m) z( A
等着风把它轻轻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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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林城之前,我月,《沙》是从伟哥的日记里抄来的,我在重庆时寄居在他的檐下。伟哥其实是叫康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26岁。因为上道得早,据说与李银河博士相识还通过信,算得上是道上的名人,所以大家叫他伟哥,我也跟着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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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重庆原本是打算学厨来着,可家里人不同意,再一想自己染有肝炎也确实干不了这一行,只好打消这个念头想先找份工作对付着过,可自始至终也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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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哥成天是笑亮的很大可笑起来就只剩了一条缝。他比我稍矮点也胖点,圆圆的脸时常会露出少许妩媚的神情,妩媚这个词用男人身上不太合适,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形容了,总的来说一眼看去他是个靓仔。尽管他时常的笑可我感觉的到,那笑脸背后隐藏的凄凉无助以及绝望。8 W% W6 g$ v9 B0 s/ M4 D4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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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会在一家子过得并不宽余,但对我的到来他却毫不犹豫的双手予以接纳,在认清了太多的人和事之后,我至今感念着他。; u. ~- j7 H9 w w0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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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老板我见过两回,那是个肥的象猪、凶狠贪婪如狼的东西,我这么说他还嫌轻!头一回他老婆在边上,他只好以目光意淫着伟哥,第二回是毫不顾忌我的存在,当面去卡伟哥的油水,动作猥亵下流。换句话来讲他不仅是压榨着伟哥的剩余劳动价值,同时也压榨着他的肉体,关于这个猪猡还是少提为妙。3 T6 J. `' G8 D; F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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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擅长与人交的很少,白天我忙着找工作,晚上他交友归来时我早已熟睡,我对他没有欲望,他自己也知道。我们只有一次深谈,那是一个下雨天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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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G* i% j" y' b# T3 D1 \ “你来看啊,看了就知道啦。他有点瘦,可很结实,挺帅气单纯的象白纸。”在电话里他这么跟人介绍我。这让我感羞忿难当。/ D6 \3 d5 p6 d4 v
9 z* e5 x* y5 L6 m, ` 等他放下电话后?帮我拉客吗?我还没堕落到要做皮肉生意的份吧!”3 n( Q/ B7 P9 b;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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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觉得我很贱?所以你连碰都不碰我一下。以前我不是这样。”他自顾自的说着话,换上了他那套茶服。“那时我跟你一样的单纯,坚信男人之间也有真爱存在。等我说完我的经历你就会知道,所谓爱情纯粹是TMD扯蛋!异性是这样,同样更是这样。”: \6 G: f* U r
. y9 g1 C( _. }1 U 就在那个阴雨天的下午,我闯进了伟哥的内心世界,那是个没落着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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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P2 g+ T1 v 我家是农民,哥哥、姐姐都成家了,他们娶的或者嫁的也是农民。我是老幺小名叫狗子,全家人都拿我当宝,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那种。可我读书还是很用心,为了跳出农门我考上了师专,我那时的性格好开朗,长的不仅帅学习成绩也在班上拔着尖,还能写一手好文章,所以担上了学生会主席一职。我的身边总有一群女孩子围着转,我喜欢她们但绝不会爱上她们,就象马头长不出牛角来一样,我可以做她们的知已甚至姐妹,可就是找不到谈恋爱的那根弦,这点我自己很清楚。所以看着别的男孩子把身边的女孩子一个一个的带走我无动于衷,我喜欢的是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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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只为一个人着迷,他的名字我不能告诉你,你知道他现在是个教师就行。他和我是同一个年级但不在一个班上,性格非常的内向,读了一年的书也没见跟谁交成朋友。我们是在蓝球队里认识的,他蓝球打的比我好,说不清为什么我爱上了他,因此千方百计找借口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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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里情况很惨,父亲早亡是他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和弟弟拉扯大,还要赡养一个半瘫的公公。为此他节俭的让你难以想象,打饭时他从不打菜,半斤白饭就着家里带来的咸菜,有时干脆连咸菜都省了只吃开水泡饭,衣服不用说都是补丁摞着补丁,看着真的让人心酸。我经常多打一份菜来跟他换咸菜吃,把我新买的资料借给他先看,刚开始接触时他也老躲着我,时间一长慢慢的接受了我,我们关系好的象是一个人似的。我真的很佩服他,在贫穷面前他比我活的有自尊,你看我现在早把自尊踩到了脚底下。0 D. u. g) d/ G# b. B; c3 Q
, T7 x0 E+ C% d2 Z0 L 我和他真正有肉体关系是在第三个学年的暑假,那次是我引诱的他,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对我想要的我向来都采取主动获取。我明知道他不会回家可还是故意问他,暑假回不回家?他也果然回答说“家里就一亩来地多他一个人侍候也多打不了几斤粮,不如在重庆找几个家教来做,可以挣点学费、生活费。”我也顺势推说家里不忙想在城里做家教,我们一起去找了系主任并且如愿以偿的申请到一间宿舍,我们住到了一起,他说他夜里好翻身所以我睡上铺他睡下铺。+ e+ X h7 K9 d( r: _7 L1 s
5 g, A! s ]% B e 暑假里他找了三份工,而我找了两份,白天我们见不上面,只有星期天能厮守一天。那是第二个星期天的晚上,夜空中电闪雷鸣的可就是不下雨,宿舍里又潮又热的象是蒸笼,他穿着一条大似麻袋的裤衩照例坐在桌边用功,我呢穿条小三角裤躺在他的铺上听收音机,好象听的是午夜悄悄话之类的节目。0 l: [7 _$ O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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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毕业打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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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W8 _& {- V+ u- N: _0 E3 @ 他不暇思索地回答道:“教书哇!挣钱让我妈享几天清福,她为我们兄弟吃了那么苦,我该尽点孝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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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呢儿媳妇,让他早点抱孙子?”我忽然有点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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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的媳妇,知冷知热心疼男人,又不嫌我穷。”说着他嬉皮笑脸地抛了课本来揪我的脸蛋。0 }7 K3 Q' g: W) I, |' r& f
0 S0 H, j# a& S6 k( P5 {; [# l “龟儿子,拿老子作耍啊,看老子咋个收拾你!”说着我突然抓住他的麻袋裤衩向下一撸,裤衩就褪到了地上,他一急就赤条条跳上床来扒我的内裤,他力气比我大多啦,没几下我也被扒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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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T8 f/ p9 o; S7 V- V 说到这里伟哥的脸忽然变得绯红,他扭捏着垂下头目光迷离地沉默起来。* f( b: T! T1 u! G$ ?,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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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伟哥,你咋说啥用不着不好意思啊,后来呢?”我有些发急地催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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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8 Z- S5 W! ? 然后他骑在我身上,两只手来拧我的耳朵,我那时下面已经坚硬如铁只是他没发觉,暗黄的灯光下他身上的肌肉一块块鼓起,壮得象牛。就跟我梦里的情形一样,那一刻我口干舌燥,脑血管充血充得象是要炸开一样。扭动中我突然攥住了他的Y茎,我感觉到只是眨眼的功夫,手里软绵绵的东西也变得坚硬如铁,我偷眼看了他一眼,他似乎一愣之后既害羞可又舍不得放弃的样子,我又轻轻的撸了几下,他身体轻轻一颤接着又是一下最后开始剧烈的抽动起来。伟哥忽然住了口抬头望了我一眼,见我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那的确是我头回听到不加掩下饰的性的描述),就又低头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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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样我们有了肉体上的第一次接触,我很快乐而且看得出他也快乐。凡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之后的每个星期天都成了我们的狂欢节,我们殷情盼着星期天的到来,做完爱我们拥抱着睡去,我们从没有提起过爱情这两个字,我是不敢。他呢?也许他从没把这当成爱情。: }+ t1 H# L8 B' R- c: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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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哥的脸黯淡下来。5 `9 l" X% l% i,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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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最后的那个星期天我们做完爱,两个人都沉默着,他没有象以往那样拥抱我,而是转过身轻轻说“大伟,以后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这种事万一传出去我们都会没法活的!”我胸口闷得慌只想哭,可我忍住了用力点点头,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个“好”字。开学后他开始有意疏远我,躲着我。那段时间我象变了个人,不言不语尽力躲着每个人。发疯一样地到处搜集关于同性爱的资料,从《山海经》《柏拉图》到《弗罗依德》再到李银河的《同性爱亚文化》,我阅尽古今中外人类历史上的同性爱事件,想给自己也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可是没有,这些事件的描述充溢着变态、犯罪、猥亵等字眼,即使是现代医学从遗传、社会心理学角度来定论也还是“模楞两可。”最后我还和李银河女士通了信,可那又怎样呢,这些信到最后倒成了他给我致命一击的利器。3 F" E! c2 M&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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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t7 m, y1 r; Z9 F- U
7 F, d# b! v6 T& j+ R& y% Q 他跟我,照惯例我们之间可以有一个人留校任教,实际上学生会主席的身份使我留校的可能性更大些。说实话留不留校我并不在意,只要他开口我什么都会依他,我爱他。真正让我痛心的是他所采用的手段:他先是找了系主任的女儿做女朋友,你不知道那女人有多寒碜,一米五的个头倒有两百斤的体重,外加一张血盆大口活脱脱的母猪形象。最好笑的是那头母猪在他怀里做出小鸟依人状,真佩服他还能笑得出来,换了我怕是立马要骇昏喽。当然这不算什么,他有选择女朋友的权利,可不该把我跟李银河的通信匿名寄到教务处。从此我的人生档案里多了四个字“道德败坏”,这四个字毁了我一生。你想想,有哪个学校敢接收一个“道德败坏”的“为人师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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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v( |1 T. x. O0 F! [$ W “这个畜牲,真该千刀万刮!”我禁不住的咬牙切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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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3 [0 h9 T8 |3 W “管他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恨他,喜欢他就要让他快乐,你说是吧?就是不知道她娶了那样一个女人会不会得到快乐?”说到这里,伟哥忽然笑了两声,可我看得出来那笑容是为了掩饰他眼角闪烁的泪花。我不忍再问下去,可他揉揉眼角继续在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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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4 n2 D; Q5 N7 z/ V 毕业后我找不到接收的学校,最后死了心找其它的工作,可是都不顺利。我学得是历史专业,每次向招聘单位递学历证书时,人家看我就象是在看一件出土文物。也难怪人家,这个社会是金钱的社会,做官的不须要知道秦皇汉武、宋元明清会吹牛拍马就行,唱歌的不知香港、澳门回归日也很正常,但是你要会做秀。一句话“在做人之前,你得先学会做狗!”历史就等于冲进马桶的排汇物,成王败寇一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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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没脸去说啊!找不到正式工作,我只好白天打点散工,晚上继续做家教,我也开始经常吃开水泡饭,那真不是人吃的东西。后来我在网上认识一个上海人,他在电视台工作看上去一脸的忠厚长者相,他大我十二岁结了婚,有个十岁的女儿。我对他说不上爱或不爱,那时我很累,只想有个肩膀能依靠着吐吐肚里的苦水,我从没有起过要拆散他家庭的念头。我们聊了半年中间他还从上海飞到重庆玩了一个星期,那个星期我们过的还是很愉快,晚上Z爱白天逛街重庆的小吃都吃了个遍。临走时,他对我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要我一定去找他,呵呵,我也傻的可以竟信以为真,后来真的去了上海找他,上机前还花了一千多块买了个鳄鱼皮包准备送他。到了浦东机场我打电话给他,他大吃一惊后叫我等着,我就老老实实的等,从中午三点一直等到夜里两点,实在等不下时再打他手机已经是关机的提示了。我才恍然大悟,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免费消遣的玩物而已。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所谓真正的爱情只能存在于小说中,这个世界容不下它。趁着年轻和漂亮我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轻松点呢?% ^2 D9 C2 ~1 v9 K/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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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我忍不住骂了一声又问“难道这么久你就没碰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吗?”0 o0 D9 T4 c* O1 e' D, A- w
% H7 @6 ~) q1 D3 |4 | 真心?有人,反正人都死了说真名也没关系,他在银行上班,人长得一般,结婚三个月就离啦说是不想害人家姑娘一辈子。看的出他很善良,就是他把我从上海人的阴影里拉出来,他请我去武汉见他,说如果合适就和他白头偕老。我信他,所以我再次为爱出走,结果又是一场空,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他在接机的路上出了车祸,死啦!那以后我四处流浪海南、广东、云南几乎走遍了,好几次差点横尸街头,多亏重庆的旧友叫我回来,他们说月是故乡明啊,可我的天空里根本就没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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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伟哥无声的抽泣继而嚎啕大哭,而我则搂住他无言以对。那时我对于这种铭心刻骨的爱还没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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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7 q) Q" B* a6 X5 p! s$ x6 h 晚上,来了伟哥的两个朋友,一肥矮一高瘦相映成趣,肥的叫壮阳瘦的叫当归(当然都是绰号)。肥的脖子上拴条小指粗的金链,进门二话不说就去抓伟哥的裆部,我尴尬地干咳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一瞥间又扫到瘦子放出的妩媚眼光,不得已只好低头顺眼且向屋檐儿下。伟哥也觉得抹不开脸,忙对瘦子说“当归,我朋友远道而来,他还没去过吧呢,你带着去开开眼吧。”胖子也随声附合“就是就是,“天堂水吧”不错,帅哥多收费也便宜。”我知道不能呆在这里做灯泡,只好对瘦子说:“那就麻烦你了。”) R& b- Q C2 n V$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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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不错,但你千万别把它真当成了天堂,真的天堂不存于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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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s K) ~& R* C; C% z 那里,我们早到了半个点,水吧狂欢是要夜里十点才开始的。从外面看那更象是一座仓库,在墙的一边打个洞安上包皮革的门,不加任何的修饰。进门发现是个双层的大厅,门的右边是吧台,左边是上楼的木梯,当中一个能容纳七八个人的小型舞池,几盏暗暗的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大约二三十个阴影散在各个角落,虽然看不清脸可我感觉得到那目光里燃烧的饥渴。我的脸烧得不敢再去打量别人,低头跟着瘦子上楼拣了柱子边坐下。: |1 S: ~6 M# B
% j9 n; u8 e( p: h3 M 低头向下俯视,正好见几个侍应生围着三四个旗袍开叉到腰间的女子在吧台边嬉笑打闹,侍应生是如雪的工作服镶着金穗配上笔挺的黑西裤,个个高大帅气。我有点好奇指着那几个浪声浪气的女子问当归:“吧里怎么会有女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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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5 A/ @) w 茶水喷了我一脸,“你个瓜儿,那几个要是女人,天下的公都会下蛋喽!”% q9 O* K2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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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一惊,定睛细看虽然颧骨高点、手脚大点可丰乳肥臀的还是女人,明里也不好否认于是呆坐着等演出开始。眨眼间,水吧里已经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有了二三百人的样子。黑夜里的男人们个个心装扮了自己,象是求偶期的雄孔雀屏开绚丽,大家急不可耐地把目光投向各个角落,你可以读到无数的目光在空中穿梭、搜寻、交错、询问、纠缠,碰出电光继而不住的开始换位。空气变得污浊起来,烟草、皮革、廉价的香水(象杀虫剂的味道)、汗脚、狐臭、屁臭混合出说不出的怪味,让我隐隐的反胃。好在演出终于开始,先亮相的是“邓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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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摇曳出一个穿旗袍的“女子”(我只能加上引号),虽然长发披肩、双乳高耸、旗袍叉得足够大、高跟鞋的跟也够高够细,但企鹅无论怎么努力也扮不出孔雀来,看得出他是要竭力抹杀自身的男性特征,不过最终台下的人议论的主题是:硕乳是什么材料填充的?2 n; r$ u2 O- I5 T4 `4 X
! n, g: ^, X5 G+ v 歌是那首好听的老歌心》,不过经他开口一唱,享受立刻变成折磨,那声音尖利的象用泡膜去擦拭平板玻璃,我不得不掩耳以免锥破耳膜。接下来的一幕更为滑稽,谢幕时他的水桶腰躬得太低,直身时又太快,一对硕乳立刻有了背叛的机会,它们砰然坠地一个跳向北极一个跃往南极满座为之一惊,随后笑声、喘气声几乎掀掉房顶。而他的假发也借机落井下石,在他忙着去追寻他那两个淘气包时弃头而去,这又让“邓丽君”变成了秃头!终于他什么都顾不得去抓,凄惨地尖叫一声捂着脸撞进了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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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7 ^. z9 W% d3 b' o) @ 口哨此起彼伏,大家都喊他再来一个,坐在对面的当归笑的缩成了一团,不知为什么我对他有了一丝怜悯之情。不论大家怎么要求,最终“邓丽君”没有再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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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过之后又是歌舞,照例的一两个男扮女装,外加一两个甚至三、四个俊男在台上痉挛似的扭动,我无法说那是舞蹈只好称之痉挛。再坐下去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非人道的折磨,所以我拍拍当归的肩说“我这几天都不太舒服,想先回了,你慢慢玩吧。”而那时当归正对着台下的某处拼命地放电,看来好事有了八成的希望,他头也不抬地说:“好吧,自己路上小心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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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w+ B0 U$ _+ o( R# F/ ] 出了水吧,风一吹,呼吸立刻清澈顺畅起来,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是当归而不是伟哥带我来。天堂并非天堂,说实话这里更象是炼狱。/ P8 L& X7 ~3 G3 {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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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月,这一个月我仿佛在地狱里打了个转。我但愿重庆之行只是一场梦。认识伟哥、逛水吧……这些人和事叫我感动的同时也让我茫然甚至厌恶。, i" P- J, X M. O* ]- h* `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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