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爹爹三个娃》BY 风维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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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一家路边的小店打尖时，小纪皱眉抱怨道：“附近是江南富庶的鱼米之乡，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匪患？苏州太守是干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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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关苏州太守的事吧？你看！”席愿伸手一指。

  p; X4 j: z. N  x- v! |4 F    路边歪歪地立着一块残破的石碑，上书“苏州”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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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才刚刚进入苏州地界呢。”席愿一扬头道，“福伯的银子花儿，以后就没机会送啦。”

    “你怎么知道苏州就一定没有匪患？”

    难得碰到一个我也能答的问题，所以我赶紧抢着道：“我知道，我知道！原因一：苏州的太守是个文弱书生，最不擅长的就是靖匪的事情；原因二：苏州太守烧得一手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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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小纪与齐齐同时摇头。

    我咳了一声，“听我说完嘛，苏州临近的地方有个商人，常到苏州来进货，最喜欢吃太守烧的菜，可太守也不是随随便便叫他烧菜他就去烧的，所以这个商人就帮他做他最不擅长的事情来换菜吃，没吃上几次，苏州境内的盗匪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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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要醒不醒的席天立即睁开了眼睛，咕哝着问：“爹，真的…这么好吃么？”

    “爹也没吃过。”

1 R1 b" _  T! c: E    “好吃好吃，”席愿回味无穷地说，“要是我将来娶的老婆能有他一半的手艺，梦里也会笑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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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X) m8 n% {, K* G  t* o    齐齐咣啷一声，怒冲冲把碗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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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吓了一跳，回头看了齐齐一眼，“……齐齐你脸上怎么有指印啊？二哥敢打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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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o9 G) n5 r    ……………

    吃完午饭，稍稍休息了一会就继续赶路。我刚爬到车辕边，一双大手拦腰又把我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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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坐前面的车子。”大儿子说。

    呵呵，我就知道席炎忍耐不了多久的，从小到大，他每次跟我呕气都没超过三天呢。

$ d3 U4 L' R. @. k; T    裹上毯子安坐好，席炎把暖手炉塞进我怀里，严厉地问：“中午怎么只吃那么一点东西？”

6 P  x6 C+ z9 z5 H3 o1 B, _1 J' J    我霎时一阵心虚。早知道是要审我这个，还不如仍然跟小天坐后面的车呢。但户主问话又不敢不答，想了想，小心地道：“你不理我，我很难过啊，所以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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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峻的目光射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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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店子做的东西太难吃了，我吃不惯。”赶紧换一个理由。

    目光开始结冰了。

  c! C- s5 J: u9 [% _: O7 I    “其实我吃的不少，只是每次我挟菜时你正好都埋头吃饭，所以没看见，真是太巧了啊，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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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b. g3 F; G" h# p+ Z    强挤出来的笑声被冻成固体，掉在车厢地板上摔成碎片。

9 U$ p% ?2 X& k' u    “你要放弃自首的权利吗？”户主威严地问。

6 T! C- c" t+ |7 ]- f    我瞟瞟他板成冰块的脸，心知今次躲不过，只好招认：“我上午在马车上吃了两块甜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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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有一袋蜜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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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块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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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8 N+ K8 z9 f: l    “五根金丝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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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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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t/ C3 N6 H/ t    “七片雪梨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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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E( N4 {( S5 b    “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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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7 A" V/ ^# d, ~    “真的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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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7 m+ a' u1 w" l# q8 o3 b    席炎哼了一声，“家规第二十七条记得么？背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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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 J' e0 o8 b* [    “…第二十七条，不可无节制地吃零食，尤其是甜食，如因乱吃零食导致不良后果……罚…罚……，小炎，我以后一定不再犯了……”

& m1 b( t1 q0 b    “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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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罚一个月不许吃任何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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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9 D' A: L1 a- r    “一个月。从明天开始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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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 M" }: c7 t( h    “小炎，”我扑进他怀中，采用怀柔政策，“都怪小纪不好，他禁我那么多天甜食，我一时忍不住才这样的，你应该罚小纪不许吃甜品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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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z( M# z" M' [' p, N    “小纪本来就讨厌吃甜的。”

0 s) E; h5 ]: v& X1 M( \    “那就罚他多吃，每天都吃一大堆！如果他敢不吃，就再罚我帮他吃完，你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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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 _% r( `. C. I$ P6 v1 O2 L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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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3 e% |1 W' {$ d# i    “你偏心！”我愤而指责，“你罚我不罚小纪，你一定是喜欢他多过喜欢我！”

    席炎两眼眯成一条缝看我，看得我毛骨悚然。半晌后，他方缓缓道：“小纪不是席家人，我没资格罚一个外人。”

    我登时无语。只后悔当初捡重伤的小纪回来时怎么没在第一时间收他为四儿子，以至于让席炎捉住了漏洞。若是被罚抄书、罚站、罚背家规我都可以忍受，单单禁甜食这一项最让人抓狂，当年我带着孩子们九死一生逃出京城时，包袱里都还带着半斤软糖呢。一想到将来一整个月沾不到一点甜味，顿时觉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在车厢里开始暴走，坚决抗争到底。

    席炎捉住我肩膀把我拉进怀里，盯着我的眼睛轻声道：“你以为我忍心这样做吗？难道你不知道在我的心中，你的健康有多重要吗？每一次当你生病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所有的不适症状以千百倍的程度由我来代你承受，这样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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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1 w6 w& Z- b- h$ r9 l4 U3 O    我顿时安静下来，眨一下眼睛，再眨一下眼睛。

/ b( U; Z2 R2 n8 A( C8 j    讨厌啊明知道人家最怕这一套煽情的还来，实在是太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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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1 G: U; I% H6 |0 K- s    黄昏时，我们这一行人摇摇晃晃进了苏州城，在城中的一家福临客栈安顿下来。第二天一早吃过早点，席炎动身去拜会苏州太守，其余的人都欢欢喜喜出门游玩。

    苏州城虽略逊于扬州参差十万人家的繁华，但也是衣冠云集、烟柳繁盛之地，新奇有趣之处甚多。席天睡了一路，精神好得出奇，与齐齐两个人跑过来窜过去的，开心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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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M" \5 g+ f    街市两边店铺林立，货品种类齐全，南北水货都有，但奇怪的是几乎家家门前，都放着制作精美、不亚于真花的绢花出售。

    齐齐拿起一束几可乱真的水仙问店老板：“你这里是水果铺子，怎么卖起绢花来了？”

    老板笑着解释道：“几位是外地来的吧，可能不知道明天就是三年一次的苏州赛歌会的决赛，临近所有州里有名歌坊的头牌歌女们都来了，做了十足的准备功夫，要登台演歌争胜，下面的听众觉得好，就会丢绢花上台，谁的绢花得的最多，谁就是魁首。所以这一阵子家家都制绢花来卖，每天都可以卖出去几大篮呢，几位喜欢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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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歌会！我登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老板，你这里还有多少花？我全都买了！”

    老板眉花眼笑地搬出三大篮，还殷勤地按我们的人数细心地扎成六束，方便我们一人抱着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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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怀里摸出一颗金豆子付给老板，他放在嘴里咬了咬，小心地收起来，找了零碎银钱给我，我也学着咬了咬（＞＿＜……）小心地收起来。绢花做的很漂亮，而且很轻，抱着走在街上，心情轻得快飘起来，不自禁地就哼起歌来。

    “爹……”小天眼泪汪汪。

    “席伯伯……”齐齐脚步踉跄。

    “席老太爷！！”小纪青筋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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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 p2 O; z7 E3 A7 \    “太爷，这花老奴帮您抱，求您别唱了，老奴年迈，受不住这份刺激……”福伯功力最深，居然能将一句话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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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_9 l! J, W% L6 x$ J' w( d    至于席愿，他正站在街沿上，同情无比地看着地上倒卧的一只猫感叹道：“可怜的东西，好好地怎么就晕过去了，不是说猫有九命吗？怎么也抵不过爹爹的魔音传脑？”

* \* a, ?2 o. l2 [. m) _0 w9 l    我恨恨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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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客栈的路上，小纪招蜂引蝶的特质又开始起作用，一个锦衣青年满面堆笑地凑过来搭讪：“好漂亮的花啊，不过人比花还美……”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

! t% y  I# \3 D$ y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都还来不及阻止，小纪已经一掌抡过，将那青年打到天际闪烁，并在他重坠凡尘后一脚踏上，摸了他身上的钱袋玉器等当做精神赔偿费。

! C; S' M7 f, D; z( I* h; C    结果就是我们刚走到客栈门口，便被一群人从后面追上，吵嚷着围了起来，为首的便是那锦衣青年，不过奇怪的是这么短的时间，他居然换了一身衣服。

( X+ V$ i5 Q0 Z" F( n    “大街上调戏良家少男，本就是你不对，难道还想吃第二记耳光？”齐齐插着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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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n; u5 S2 R7 R$ T1 r) F1 z3 C    锦衣青年皱了皱眉，他身旁一个随从道：“就算我们这边确是理亏在先，你们也做得太绝了些，钱袋倒也罢了，那玉佩是我家大爷祖传之物，总得还我们吧？”

" Z' ]4 T3 W' h( o  b5 g% n    小纪梗了梗脖子，“不还又怎样？打架么？”

3 B  ^$ e5 Z9 c2 M  w) P5 A6 f    另一个较为面善的随从道：“大家各让一步，息事宁人如何？这位小哥儿打了人也出了气，拿我们东西总不应该，何况还是极为重要之物，请还给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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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纪冷冷道：“我拿到手的东西从来就没还过！”

    那随从一时气结，正要发火，锦衣青年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从怀中摸出另一块玉佩，对小纪道：“这位兄弟若是喜欢玉器，在下用这块来交换如何？毕竟那一块玉佩对家兄而言有重要的意义，还望赐还为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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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变得如此温文尔雅，我们都吓了一跳，再一瞧他脸上并无丝毫掌掴的痕迹，却原来虽然面貌生得像，但跟刚才那个并不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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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爷，您这块玉佩更重要啊。”一堆随从立即着急地劝道，“再说您送给他和被抢走意义可大不一样……”

! p$ z6 s8 h" Y# K) i    “小纪，我劝你别要。”福伯突然冒了一句，“有些东西好拿不好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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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纪本有些犹豫，一听这话，双眉一竖，立即从怀中摸出那块玉佩扔过去，接着一把抓住递在眼前的另一块。

    那青年轻轻一笑。

: L9 g( C# o4 s# M' }+ D4 G    福伯擦擦额头的汗，喃喃道：“我知道他是谁了。这下完了，小纪恐怕没办法跟我们一起离开苏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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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把福伯拉到一边探听道：“你为什么这么说？那小子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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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太爷的话，您知道江南武林的盟主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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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_5 _9 t. G5 t6 ~9 P! s    “知道，小愿说起过，姓卓嘛。”

) h; E* X* v) }" ~" `. o3 o    “那小子的名字，就叫做卓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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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他是江南盟主的儿子啊………”

    “不，他就是江南盟主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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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了一跳，“这么年轻？！他很小气吗？难道因为小纪得罪他就会不让小纪出苏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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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8 s, G: C, e7 q    福伯嘿嘿笑了笑，“卓家是武林世家，子女成年后都会由长辈赐玉器一件，若是他们将此玉器送给其他人，就代表已认定此人为终生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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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0 `8 J8 h, H) N: m    我吓得呆住，忙转头看那个卓飞文，他正温柔无比地对小纪笑道：“我住在安顺客栈，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说着抛下一个情意绵绵的眼神，带着手下安静地离开。

    小纪不明其意，扭头不理，齐齐和小天凑过去看他手中换的那块玉佩。

6 Z! @6 {/ L8 a/ c. `+ u% r3 Y3 ~2 L    “可是……可是……”我结结巴巴地小声道，“他今天才第一次见小纪啊，怎么冷不丁的就认他是终生伴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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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  K: T1 y5 M, ]. q1 D* S    “也许不是第一次见面……”福伯沉思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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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3 H5 E0 y2 ^8 Z    “啊？”

    “据传卓飞文四年前曾中了魔教至煞之毒，大家都以为他死定，后来不知被何人所救，这毒竟然解了。依小纪的解毒功夫，有可能……”

    “但小纪好象一点也不认得他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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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了至煞之毒的人，样貌会变得异常狰狞可怖，就算解了毒，也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恢复原貌，若小纪在他恢复原貌之前就离开，当然不会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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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Y* k( \. {6 Y2 ]4 _. G    我的嘴巴张成圆形，半天也闭不上。小天突然指着街角的方向叫道：“爹你看，大哥跟一个肥嘟嘟的人一起过来了。”

    我定晴一看，果然是席炎，身旁跟着一个穿酱紫布衣的黑胖子。

    “别乱说，”齐妈掐了小天一下，“那个是本城太守巫朝宗大人。”

    齐齐吃了一惊，拉着我手道：“席伯伯……这就是那个菜烧得好到让席愿想娶的人吗？席愿在家里是不是从来没吃饱过，这模样的人他也想娶？！你不是说苏州太守是个文弱书生吗？文弱书生不是应该长得象白面馒头吗？”

    我语重心长地道：“齐齐啊，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总是绝对的，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文弱书生长得比较象烧烤啊。”

    这时席炎已走近，问道：“大家怎么都在客栈门外？快来见过本城太守。”

/ y9 r7 a9 E3 Y9 p    巫朝宗人挺和气，笑眯眯地还礼道：“各位远来是客，今晚在下要亲自下厨招待各位，不知大家想吃什么？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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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齐声道：“想吃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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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晚间的烧烤大餐果然美味无比，吃得我们个个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齐齐左手一串，右手一串，嘴里含含糊糊地道：“真好吃啊，管他什么模样，我也想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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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妈怒冲冲把一个碟子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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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y% l6 o2 k    正吃得高兴处，巫朝宗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以前席二爷每次来都帮我很大的忙，没想到天降横祸，如今竟再也见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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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口鸡肉哽住，福伯忙过来拍背。

5 w2 l" M# F; t8 @6 w    席炎语气沉重的道：“巫大人，家父为舍弟之事大病了一场，如今好不容易才又有了欢颜，还请大人不要旧事重提的好。”

    巫朝宗立即惶然起身道歉，“都是在下一时思虑不周，请太爷不要挂怀。……对了，明日就是苏州赛歌会，这可是三载一逢的盛事，各位不妨也去散散心如何？”

    席炎叹道：“家父心情不好，赛歌会什么的，自然无心去听……”

    我顿时脸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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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D- c+ y* k8 B0 b& L8 [    “不过舍弟一向贤孝，他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爹爹为思念他而郁郁寡欢的，所以我劝了家父甚久，他终于答应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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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4 {( G' @. K, y    我悄悄吐了一口气，咬掉一块香菇。

; _' D7 `& w4 V+ o+ O4 l# E1 o7 ~; D$ I1 J    吃完晚饭，大家各自回房，席炎跟巫朝宗叙旧，我独自一人把绢花散开来重新整理了一遍，笑眯眯地哼着小曲儿。

7 {6 _9 s  C' x* f/ s( E    有人轻轻敲门，我叫了一声进来，回头一看，小天拿着纸笔站在面前。“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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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H% T" ^! [1 d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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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d0 b5 ^4 W. g7 T# b. b    “嗯，我给京淮哥写信，有几个字不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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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来我看看。”接过信纸，展开来看，只写了小小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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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淮哥（这三个字写得不错，看来练得勤就是不同），别来无羊（恙）？临走时你要我每天想你十七八篇（遍），可是我没有做到，对不起。主要是因为这几天我很困，一直在睡觉，睡着了也不常做梦，就是做梦也不一定梦见你，所以十七八篇（遍）是没有的，最多只有两三篇（遍）。我们已经到了苏州城，今天晚上吃的是＿＿（此处留着两个空格，可能烧烤二字写圣贤文章不常用，故而不会写），非常好吃，我想如果和你一起吃的话，一定会更好吃。明天我们去听寒（赛）哥（歌）会，爹爹最喜欢的，他买了好多花，但是很便宜，给了老板一个金豆子，老板还找了令（零）钱。你给我的金豆子，我还一直没有机会花，本来今天在＿（街）上想买一个钱袋送给你，可小纪说那上面的花没有品味，我问他什么花有品味，他说品味这东西只可一（意）会，不可盐（言）传，我没有听懂，你懂吗？”信的结尾，还画着两只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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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g$ S3 i" M" A. M, H    我拍拍小儿子的头，夸道：“写得不错。”提笔帮他改字。

, X" a& N5 ~: n7 t/ M1 A, ]+ |    “可是二哥说我这是口水话……，我写的时候很小心，根本没有滴口水上去……”

    “别理你二哥，楼京淮就喜欢看你的口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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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P0 ^. b2 i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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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6 z# E. A' d, Y9 W/ w    “当然是真的。小天啊，你画两个土豆在信上干什么？”

    “不是土豆，那是一只虎头和一只羊头，我属虎，京淮哥属羊，他教我这样画的。”

    “呃……”汗，“仔细看还挺象、挺象的，画得不、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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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席炎走了进来：“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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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写给楼京淮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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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炎拿起来看了一遍，户主就是比席愿会教育，也鼓励道：“写得不错，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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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0 A0 b$ k+ w! m" i% P    小天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9 w8 ]* ?5 y: q- n3 h; J- P    “不过……小天啊，你在最后画两个烧饼干什么？”

" ^. K/ y( K/ Q- I8 {: ]    我拦阻不及，小天哗地流下眼泪，扑进我怀里。

    当晚我跟小儿子一起睡。不太记得半夜有没有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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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歌会的现场设在城外一处空草地上，简直是人山人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赛歌台周围搭上了棚子，挂出自己的名号。我们很快发现了所面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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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P9 p! A, b/ A$ ?7 B3 P    “你的棚子这么小，最多再塞两个人进去不得了啦，我们这么多人没办法坐的。”齐齐瞪着巫朝宗道。

" c1 l6 S2 E6 E. }, S! d3 j( c    苏州太守擦擦黑胖脸儿上的汗，着急地道：“不好意思，每次赛歌会，临近的名流巨贾甚至王亲国戚都云集于此，下官一介太守而已，不过是因为本城父母官的身份才有一个小棚子，确是坐不了几个人，只是昨天一时没想起这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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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大爷先陪着太爷到巫大人棚子里坐，我们几个再另想办法？”福伯道。

/ s4 T' B' y: u6 E) B1 P    我一想到在巫朝宗身边必须要装出郁郁寡欢的样子，立即揪着遮面的帽纱道：“不要……我想跟大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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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大家早啊，在下昨夜去福临客栈拜访，不巧各位去太守府了，今日能在这里相遇，也算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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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头一看，那锦衣青年卓飞文款步而来，面带微笑。

" p4 e* I* F! y    席炎拱手道：“原来是卓盟主，多时不见，还是风采依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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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飞文笑道：“席兄客气了。上次江南分别时我就说过，亏了席兄不是武林中人，否则在下也未必当得上这个徒有虚名的江南盟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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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盟主不必过谦，你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已趋化境，席某如何敢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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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t6 Q* I* n8 k$ t# N# K    “哈哈，这话别人说说没关系，席兄你才是真人不露相……”

    “呵呵，在卓兄面前，一不小心这露相可能就会变成露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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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Q1 C  K3 p    “哈哈，席兄要是会露丑，除非天上下了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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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卓兄总是这样抬举……”

) f% T, E; w; t! j9 R9 ?: b    福伯忙咳了两声打断这两人假惺惺的客套，直接了当地问：“卓公子，请问你有七个空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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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飞文含情脉脉看了小纪一眼，道：“没有……”

    我晕………

    “我有八个空位，如果能允许我……”

- y9 E. R4 A# b) o    “就这么定了，你坐在小纪旁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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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s+ @& b% @! N9 z    “为什么他要坐在我旁边？！”小纪愤怒地抗议，“让他跟齐妈坐！”

    “小兄弟，你看看这是什么？”卓大盟主从袖中变出一朵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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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q& t8 P0 o, M  h    小纪的眼睛顿时大了一圈，“这是百年难见的奇药藏翔花，你从哪里得到的？”

    “这儿人太多了，咱们进棚子里坐下，我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6 p+ r0 J, H3 {  z% o    “你的棚子在哪儿？”

1 {5 d0 S6 L6 }7 ~# }( X, l. I    卓大盟主风度翩翩地当先引路，手里拿着那朵藏翔花晃啊晃的，小纪不知不觉就跟着去了。我们跟巫太守道别后远远吊在后面，半路上席天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道：“我觉得坐在那里看其实比在棚子里好。”

6 c) }# ^3 t, ?: X$ m, M    “既然三爷喜欢树上，老奴就陪三爷去坐树上好了。”福伯恭声道。

    “可是……”树上明明已经坐满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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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J+ C/ `) _  l* d    福伯拉着席天来到树下，向上看了看，低头小声道：“真奇怪，难道他们居然没发现树干要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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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R& v: x: h    席天大惊：“这么高，摔下来一定痛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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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上的人一听吓了一跳，忙爬下来仔细察看，刚看了两眼，就发现刚才说话那两个人已经稳稳地坐在最高的枝头。

    我忍着笑挽住席炎的手，朝福伯小天挥挥袖子，来到卓飞文的棚中，把昨天买的绢花堆放在角落，兴奋地先抓了几枝攥在手里。

5 T8 d1 g% c# j. l  f3 F    “还没开始呢，你激动什么？”齐妈刚说了一句，一阵乐声响起，台上已出现了一个中年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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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r7 J! N4 {- u4 z    我尖叫一声，用力丢了一枝绢花上台。

5 V0 P$ W+ J2 a8 K% [# y( N4 [    席炎忙把我拉回怀里，斥道：“你看清楚，那个是司仪，不是歌手，你乱丢什么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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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司仪可能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给她扔绢花，愣了一愣，侧身优雅地向我鞠了一躬，甜美地笑着说：“谢谢各位朋友、各位大人远道而来参加此次苏州赛歌会。本次大会共有十六家歌坊的二十位红牌歌手入围决赛，争夺魁首之位。让我们一起期待他们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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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V2 I, \# F  a/ z    观众热烈地鼓起掌来。

    “首先登台演唱的是宁州舞音歌坊的横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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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着水色衣衫的年轻女子婷婷袅袅走上台，我立即跳了起来，又扔了一枝绢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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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D2 f/ A& k$ f% a2 M, B( Z6 e- k    “还没开唱，你又在乱丢！”席炎又把我拖回来，拉好歪掉的帽纱遮住脸，按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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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波姑娘唱的是江南的采莲小调，音色柔美甜润，犹如天籁，一段方罢，已有上百枝绢花同时扔到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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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听好听！”我啪啪啪地鼓掌喝采，一回头，“咦，大家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她唱得很好啊……”

    “太爷，”齐妈隔着一层化妆仍可见额上青筋直冒，“你可不可以只是安静地听，不要跟着她一起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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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t8 }" f. X. u2 D2 ^5 W) b    “我情不自禁嘛！轻轻哼哼而已，有什么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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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爹……，你看，认得这个是什么吗？”席炎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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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_0 u  A* P" j, q2 K3 Q    “桂花糕！”不好了，口水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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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现在开始，如果你不再开口跟唱，等赛歌会结束，就给你吃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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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炎你真好，我可不可以先吃一点儿当订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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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7 t/ S4 {. I4 u# U    “不行！”

' e8 ?/ m% M4 j    “＞＿＜………”我垮下肩膀。

8 \* |0 P/ B4 j1 c( T    席炎叹一口气，用指尖掰下小小的一块递到我嘴边。我大喜过望，飞快地叼进嘴里，一看他指头上还沾着一小片，忙抓住他的手，用舌尖轻轻一舔……真的只是轻轻的一下而已，谁知席炎却象被电击了一般脸色大变，猛地将我一推，收回手来。我猝不及防，被推得向旁侧一倒，正撞在小纪肩上，他身子刚刚一歪，卓飞文立即伸手将他接收进怀里。

7 r/ r- l" R9 z' ?  U3 _    我压在小纪上面，呆呆地看着席炎，根本忘了爬起来。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粗暴过，最近这孩子是怎么啦？看来不管不行了………

    “席太爷，你老人家不想起来，可不可以先让我起来？！”小纪咬着牙道。

    我怔怔地站起身，看看把脸扭向一边的席炎，台上又新出来一个歌女，但我已无心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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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妈，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拉着席愿出棚，找到一个角落停下来，摆出已经好多年不用的当爹的架式，沉着脸问：“你老实告诉爹，你大哥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

4 o! F9 V1 U" A) j) t( A    我瞪着他。开玩笑，都是我从婴儿时就抱在手里的小孩，平时懒得操心，但关键时候都摆不平，我这个爹也算白当的了。

    “小愿，你想不想我告诉齐齐你第一次跟后村的阿花求婚的事？”

) E1 i& P6 _+ U! U* d0 d( Z    “……呃…其实大哥这事也不是最近才出的，蛮久了，只是这一阵好象特别严重。”

    “是什么事啊？你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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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3 v% _0 e+ m) ^- k( D7 L4 d    “这事儿还是大哥自己说为好……”

9 l) Q+ i2 B/ Z! @0 r    “或者齐齐喜欢听你八岁了还尿床然后嫁祸给小天的事……”

    “＞＿＜…………爹……”

    “那就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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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暗恋一个人……但那个人可能永远也不会回应大哥的感情，所以他很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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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谁这么猖狂，竟敢不甩我家老大？”

    “您认识的……”

    我想了想，再想了想，既然席愿说那个人可能无法回应小炎的感情，说明两人之间有些很难逾越的障碍，这样排除来排除去，最有可能的就是……

    “凤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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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愿倒地。“爹，别乱猜了。大哥品味才不会这么低呢。我再提示你一下，那个人啊……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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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了一大跳：“不会吧，难道小炎想跟小天抢楼京淮？”

    “＞＿＜………”

9 w' G" q( `! K' |# b    “到底是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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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啊，从小就被大哥放在心里面了。他大事聪明，小事糊涂，心软，爱哭，对家人很护短，超级爱吃甜食。这样的人，世上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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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时呆住，头发一根一根竖了起来，再一根一根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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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你别吓人啊，快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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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6 R. u- G4 `2 g% T7 t1 X" O    我张大嘴吸了一口气，尖叫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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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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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T- k6 o" p$ H+ q2 W    “这是乱伦啊！！！！”

- f/ x) w9 E8 _- A    席愿一把捂住我的嘴，“你小声点！乱什么伦？福伯前几天才告诉我，大哥的娘根本是抱养来的，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再说了，反正不生小孩，到处捡就行了，你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就算是这样也绝对不可能啊！我师父会打死小炎的！再说了，他们两个人四处云游，已经好多年没有音信，谁知道他们现在走到哪里去了，根本找不到人啊。”

    “………爹，你在说什么呢？你到底明没明白我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我当然明白。大事聪明小事糊涂心软爱哭护短爱吃甜食嘛，你都说的那么清楚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人世上根本没有第二个！”

6 ?' l! k4 t9 S4 y( h    “哦？那你说说看，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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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1 f" r8 H0 L# d3 `    “当然是我爹，小炎的外公啊！”

9 A6 p* g2 r& D- m8 s9 ^    “＞＿＜…………”

    “小愿？……小愿！你怎么晕过去了？来人啊………”

    席愿虚弱地抓住我的胳膊，呻吟着道：“……爹……，你真的是……毫无自知之明……我干脆挑明了给你说吧，我所说的大哥喜欢的那个人，就是指的你、你、你！明白了吧？”

+ ?! v0 h% m1 q+ l  |. }    我连眨了几下眼睛，拍拍胸口，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只要不是我爹，别的人都好说。吓死我了，如果是我爹的话，那就真的一点成功的指望也没有，我可舍不得小炎这么惨。你刚才说的是谁？谁是李…李倪倪……好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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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愿咬牙切齿道：“是你！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你！”

6 a6 j" @0 s; A4 [2 @8 ?. v4 j    “我……”

    “对！”

    “你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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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

' x9 C! l- K: k* S5 a9 k    “我？！！！！”我跳了起来，随即又傻傻地呆住。

    席愿叹一口气，“大哥那边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也可以继续当作不知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认真想一想。是你也没什么，比是爷爷要好得多吧？我先回去了……”

) Z; d4 r% L2 t0 \4 w    二儿子的脚步声远去。我蹲了下来抱着头，准备认真地想一想，可过了好半天，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不知该想什么才好。台上又陆续出来了几个歌女献唱，我既然脑中空白，干脆就蹲在那里埋头听歌，腿慢慢地麻了起来。

6 Z4 N' I4 @2 }$ S, j    “这位仁兄，请问你不舒服么？”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起头，隔着帽纱看过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着月白缎袍，眉目舒展，令人见而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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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q& {0 F" ~    我忙站起身来，不料因为膝盖酸软，足下一个不稳，向前跌去，幸好那年轻人飞快地伸手一把扶住，不过头上的纱帽却脱落下来。

    “谢谢你啊。”我点头致谢，见他呆呆地看着我的脸，伸手戳戳他，问道，“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你坐在哪个棚子？我扶你过去吧？”

    “我坐在卓飞文公子的棚子里，不麻烦你了，自己走没问题。”

4 t, ^' ~2 q0 R8 O  w    那年轻人一怔，脸色略略有些发白，迟疑地问道：“据我所知，卓公子的棚子里招待的是从扬州来的原太守席大人一家，请问您是席老太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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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3 l7 G( c+ o9 `3 ~2 o    我吃了一惊。凡是初次见我的人，还从来没有一开始就认出我是当爹的人，这孩子的眼力不错啊。

    “我曾听他描述过您的样子……他一点都没有夸张，您真的，长得很美……”

. o3 T0 G  [# j5 g' G1 n    “你认识我家小炎还是小愿？你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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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年轻人踌躇半晌，咬了咬牙道，“我姓元，叫元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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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想，这个名字也未见得有多难听，这孩子何至于这么说不出口？正觉得奇怪，突听得席炎在不远处道：“爹，齐妈说你去树上跟小天一起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自然一点：“我正准备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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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 `. {7 P& S$ Z    “我送你去吧。”席炎过来扶住我转身就走，仿若根本没看见我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连眼角也没瞟人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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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兄……别来无恙？”元敏踏前一步，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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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没有被人斩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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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n, D5 P, o3 y    “炎兄，令弟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

    “舍弟一介商人，他的事不劳世子殿下挂心。”席炎冷冷道，拖着我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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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6 }* `. z    我脑中灵光一闪，脱口“喔”了一声。“元”是国姓，小炎又称他为世子殿下，原来这个元敏，竟是派人来杀小愿的北定王的儿子！不过看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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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3 i! E3 y' s    “小炎，这个世子不象是坏人啊。”等走远后，我悄声问。

    “他原本就不是坏人，只是他父亲太热衷于皇位之争了。当年我进京赶考时认识他，两个人还算是谈得来，不过为了小愿的安全，不能跟他再接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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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7 q! t2 _6 ]& ~% w3 x    只是谈得来？我回头望望那个身形已渐小，呆立在原处不动的人影。看来这个北定世子暴喜欢我家小炎哩，因为有了过节，他居然难过成这个样子。

; T! U4 N2 y! R) q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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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F$ D; [& `1 B    “嗯？”

  m: N% q- i4 \8 V4 @; E" {) l/ F    “小愿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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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6 U8 B  h# P0 `  K    心脏顿时停跳。“没……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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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小天说谎时，是什么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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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谎会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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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V* w6 B3 K2 r1 Z    “小愿呢？”

& T6 a" V" v2 _; E& e) H    “小愿说谎时一定会摸下巴。”

7 C9 b8 A0 ^+ ?. v    “我呢？”

    “你说谎就不敢看人眼睛。”

    “那你呢？”

8 ]9 b1 N( \) ~' E$ R, i    “我……”我一呆，赶紧放开被绞成一团的衣角，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没说谎，小愿……真的没说什么……”

    “刚刚我那样推你，有没有撞痛？”席炎深深看我，目光温柔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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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S  v. t, V0 B    我鼻子一酸，扑进了席炎的怀里：“小炎，如果我仍是把自己当成你的爹爹，你是不是就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我不想跟你分开，我想永远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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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0 H  P- ?1 k5 w3 V& h- e& F    席炎轻叹一声，揉揉我的头顶，“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别想太多，所有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我们一步一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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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2 }0 x6 z( B: d( K    “什么叫一步一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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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第一步，从现在开始，只要没外人，我不再叫你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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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Q. t' r5 z* i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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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4 Y% M5 O- e0 s; j    “别急，你看啊，我仍然象以前一样待你，你也象以前一样的待我，什么都没有改变，变的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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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b/ [1 s+ n0 U; m    “那……你想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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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4 F9 {" A* _) l5 G    “这样吧，为了你不要觉得太突兀，我们找一个以前你听惯了的称呼。……嗯……我娘平时是怎么叫你的？”

" H* _) O9 k* k, P$ ^$ a( E! T    “小呆瓜。”

    “呃……这个称呼不行，那我爹呢，他怎么叫你？”

; q# q/ T) g4 |0 k* s! ~/ I    “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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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个也不行，外公呢？他叫你什么？”

    “心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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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X' o  m& @5 e, X  Z    “呃……这个还是不行，对了，你师父，他是怎么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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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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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z( ~9 `# m    “＞＿＜……”席炎脸色发青。

9 L+ q' c$ a) m- z) n; O+ Q" z- Y- J/ g    我赶紧安抚他：“你就在我的名字里挑一个喜欢的字叫好了。我的名字你总还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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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w, E- ?6 Y  m% S8 B; q0 M    这时我俩已走到远离人群之处，席炎拉着我蹲下身子，拣了一个小树枝在地上划出“越陵溪”三个字，端详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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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6 |* i. t4 t) ~( r. N( B    “你喜欢哪个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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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4 `1 |6 i4 V4 A    “好多年都把这三个字埋得深深的，现在看起来都不象是你的名字了。”

    我歪着头看了看，也觉得很陌生的感觉。大家以前都是乱七八糟地叫我，所以这个名字很少用过，想起来这三个字使用频率最高的地方，竟还是在当年钦命通辑追捕的书简和榜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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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O3 M( V0 s    “这个溪字，已经拿来谐音当了我们的姓，我就叫你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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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我师兄当年就是这么叫我的。”

. \8 ?2 ?* G$ u1 [& i9 r. i    “那你干嘛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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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1 Y: K: k" M8 W    “你又没问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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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我们二人正聊着，听歌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喧哗声，我忙拉住席炎的手，急道：“一定有名角上台了，我们快去看！”

    席炎微微一笑，一把抱起我，身形一展，如风般几纵几掠，就来到卓飞文的棚前。我俩立足方稳，定晴向台上一看，不由都吃了一惊。

3 C' k3 g5 G3 L$ a- g9 o$ i0 k# e    站在台上的，竟是齐齐。只见他身如燕子点水，绕着几根台柱穿花般跑来跑去，后面跟着个青衣人，咬住不放地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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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是谁？要抓齐齐吗？齐妈，你干嘛站着不动，快去帮齐齐啊。”我冲进棚里，摇摇小愿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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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我什么事？”席愿板着脸道，“那是他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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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生气吗？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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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家老四一出现，那死小孩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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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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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明他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是他四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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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齐认得自己的四哥有什么稀奇？”

* `# W) z' \  \, ]$ t# k2 k    “他认得他四哥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失忆！”

    我“哦”了一声，赶紧躲到席炎这一边，免得被飓风尾巴误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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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齐齐已踩着台前的棚子顶绕了一大圈儿，又跑回台子中央。齐家老四显然轻功不及他，追得喘吁吁，半弯着腰叫道：“……小……小攸……不许再……跑了……”

) [% [! a2 _" D& g7 U, a    “你不追我，我自然就不跑了啊。”齐齐扬着脸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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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我陡觉空气气流的方向有所改变，一抬头，一道灰色的人影已无声掠到台上，齐齐大惊之下纵身跃起，却被灰影人手一扬，如牵线木偶般向左前方连扑几步，恰恰地倒进他四哥怀里，被紧紧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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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国师这手隔空控物的气功，当真是独步天下，无人能及啊。”卓飞文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我们身边，悠然道。

    “严国师！我家的事跟你什么关系，你干吗乱出手？”齐齐怒道。

    “皇后娘娘有命，若见着攸少爷，须得帮着延少爷才是，我做臣子的，焉敢不从？”

    齐齐又气又急，双足乱踢，一口向他四哥咬去。可是齐四少爷齐延虽然轻功不济，其他的功夫却是远远胜过了齐齐，一反手便将他制的动弹不得。

    “区区苏州赛歌会，竟引得当朝国师严康来此，怎么想都有点邪门。”小纪在一旁道。

    “严康到这儿来，可不是为了听歌的。”卓飞文微笑着说，那种笑容跟福伯有了八卦故意只讲一半吊人胃口时的鬼笑如出一辙。

, A# B) V! E  g. T% d    小纪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卓飞文一把拉住他，柔声道：“你别生气，我不卖关子就是了。严康到这里来，为的是消失已久的湛卢古剑。”

& u& l! Y  A. R" J    此时齐齐已尖叫着被拖下了台，拖进不远处一个棚子里。严康也身影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轻轻吁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背心发凉，竟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5 r) m. h3 n1 f! y1 |' |    席炎紧紧搂着我，低声道：“回棚子里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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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刚刚坐定，福伯带着小天喘着气跑进来，问道：“没事吧？我们刚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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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齐齐是被自己四哥带走的。”我笑道。

    “可是爹，齐齐失忆啊，在他四哥那里，会不会很害怕？”我超有同情心的小儿子说。

9 v. |, k8 y* p& O+ m: i    席愿怒从心头起，啪的一声，将棚中的桌子打成一堆木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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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家真是藏龙卧虎，想不到一个女仆，功力竟如此惊人。”卓飞文手捧抢救出来的茶碗感叹道。

/ y& E7 Z% E- e+ t3 Q# ?    “喂，你到底要不要说湛卢古剑的事？”小纪瞪他一眼。

    “你要听，我当然说。”卓大盟主甜言蜜语，“湛卢古剑是百年前剑神所铸的利兵神器，每次出现，都会引起江湖的血雨腥风，直到几十年前落入公认的江湖第一高手未未子手中，风波才平息。”

    “你说的这些人人都知道！”

    “自然有别人不知道的。那未未子纵横江湖半生，最后却是与一个没有半点武功的至交好友一起退隐江湖。他只收过两个徒儿，大徒弟便是如今名满天下的叶玄生，”卓飞文得意地拨拨头发，“他就是家师。”

/ A. U4 a$ n& P4 G) ?: O2 r- Q7 E    “叶玄生是你师父？”小纪吃惊地问。

8 ~0 \' B4 w' ^* s    “没错。家师在十三年前收我为徒，将毕生武学传授于我，他常夸我资质极佳，百年难遇，品行端正，为人侠义，心胸宽阔，善始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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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x6 o* {3 x- x    “既然你是未未子的徒孙，那么湛卢古剑竟是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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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师祖的这把剑并未传给我师父。”

; J9 {8 s3 S& s0 \    “那你讲这么一大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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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主要是想让你多了解一下我的情况………”

    “＞＿＜………”

    卓大盟主低身躲开小纪一巴掌，道：“别急别急，我继续说。湛卢古剑，师祖传给了他最宠爱的小徒弟，只是我小师叔得剑之后，很少在江湖上出现，不过你也许听过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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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C) c+ ^7 O! v7 }    “他既然很少在江湖上出现，我怎么可能听说过？”

9 C+ N3 [' `( D. U" z+ Y# h    卓飞文微微一笑：“当朝国师严康十七岁出道江湖，纵横天下，或莫能敌，就是我师父，也只能与他打成平手，为何近十来年却消声匿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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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他是在追捕……啊！！？？”

' Y# Q, R* a  D: ^' O    “你想到了？”

  b5 |. b" A4 P: o" N" T( ]    “难道……十八年前那个震动京城，屡破皇室高手围剿，并将严康打成重伤的钦命逃犯越陵溪，就是你小师叔？”

# R8 U; |1 U8 {. Z2 Z/ ?+ X% v$ _) C0 [    “不错。当时小师叔逃亡已久，体能不支，而严康却帮手甚多，气势正盛，这一仗虽是两败俱伤，但严康只需回深宫休养十几年便可恢复，而我小师叔就算侥幸不死，恐怕武功也已尽废。我师父闻讯后百般追寻，也没有半点消息，想来小师叔多半已是死了。”

    “你小师叔………是为了什么被皇室追捕？”

    卓飞文停下来喝了一口茶，刚准备把茶碗放回桌上，却想起桌子早已是一堆木块，只得仍是捧在手中。

    “爹，你也喝口茶，福伯从外面端来的。”

2 z8 y: n1 _4 H- v8 G    “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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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p8 Y1 x/ X( d8 Q# l    “松子糖要不要吃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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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

    席炎喂我吃糖，大家安静坐着继续听卓飞文讲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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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师叔的父亲，就是我师祖那个唯一的平生至交，他曾收养一个女儿，名叫颜未思……”

: l0 Y; `' m6 f" L8 C, @% C4 y    “当年的江南第一才女，后来嫁进东宫为太子妃的那个颜未思？”看来小纪知道的八卦也一点不比福伯少哩。

    “没错。颜师姑一向钟爱小师叔，出嫁后也一定要将他带在身边。所以小师叔除了在外游荡玩耍，便一直住在太子府。太子后来出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

$ k# X$ t2 n5 |+ e4 R. o( z% q7 Q    “听说是夫妇二人暴病而亡，所以二皇子继太子之位，如今就当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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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 S  [: V8 M$ m    “这只是掩天下人耳目的一种说法。实际上是，老皇病庸，太子性弱，二皇子掌了大权，骗太子入宫囚禁而死，还想要捕杀当时才六岁的太子世子，颜师姑病榻前托孤，小师叔便带着太子世子与另收养的一个小男孩，三个人冲破围堵逃出京城。由于天下人都知道太子性行纯良，二皇子不敢明诏追杀太子世子，便给越陵溪罗织了许多罪名，遍檄天下就地剿杀。不过事到今日，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 c. g& |7 b2 l' Y8 k1 ^    “这种情形下仍然能隐住踪迹，我想你小师叔无论是死是活，都必是绝顶聪明的一代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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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U+ X5 P  m7 c    “对！说的好！我觉得也是这样的！”我立即赞同。

    “听家师说，小师叔有时笨起来，会笨得让人意想不到，若是皇帝派个笨蛋去追他，多半一追就追到了，但派了严康这样心思玲珑的，反而摸不到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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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话？我不爽地咬碎嘴里的松子糖，嘟起嘴。不过这糖还真好吃，记得那一年逃到燕山镇时，到铺子里去买糖，挑了半天才挑中松子糖，出来时发现太阳已下山，追兵们早就呼啦啦追到我们的前头去了，于是换个方向继续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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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师叔都没想过要来投奔你师父吗？”

    “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怕连累家师，所以不来，另一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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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w' I1 p4 r/ V0 k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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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地址………”

    我抓抓头。师兄还真了解我，说句实话，他住在哪儿，我到现在都没想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家师和我都越来越觉得小师叔凶多吉少。因为中了严康氤氲掌的人，还没有一个人活下来过，现在只盼那两个孩子可以侥幸逃出生天。”

8 Z* U5 \2 e8 X% ~  z% a    卓飞文最后这几句带上了一些伤感的语气，棚中一片沉默，气氛凝重，连席炎都不知是因为想起了什么，更紧地抱住我。

    我乘机揪揪他的袖子，小声道：“还要再吃一颗。”

    席炎瞪我一眼，但毕竟心中正是酸软的时候，便又拿了一颗松子糖递到我嘴边，叮嘱道：“只准吃这一颗了，等会儿还要吃饭呢。”

0 i+ V! r6 T5 E# d    “那你挑一颗大一点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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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纪突然想到：“离题了吧，我们不是在谈湛卢古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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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算离题。湛卢古剑一直在小师叔身边，他失踪后古剑也绝迹江湖。最近有传闻此剑在江南出现，严康自然立即就赶来了。”

; t) m) R6 P! p7 k    “你师父是不是也派你来查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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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飞文晃晃手中茶碗，淡淡笑道：“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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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啊……”我皱起眉头。

    “什么不对？难道席太爷您知道其他关于湛卢宝剑的事？”卓飞文问。

    “不是，我是说今天明明是赛歌会嘛，怎么从齐齐被拖下台到现在，没人出来唱歌呢？就算齐齐刚才扯断彩带花幅，把歌台弄的一团糟，也不用收拾这么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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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来的确奇怪。我出去看看。”

, K, F0 t8 h; @: x    “不用这么麻烦，”我摆摆手，“福伯，你知道为什么吗？”

    “老奴知道。”

7 v" }1 h6 l4 i5 {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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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大部分人都唱过了，只剩下翠弦楼的晴丝姑娘。她是上届的魁首，架子大，到现在还没来呢。”

    “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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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刚才去后台打听过。”

5 p  L* O5 @$ a) ?  [, @    “喔，那你知道晴丝姑娘为什么没来吗？”我存心为难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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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

9 E% `. q, r6 C  K    “啊？”我一惊，这个他都知道？人家晴丝姑娘又不是王公贵女，他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嘿嘿……”福伯狡猾地一笑，还未开说，先有意无意地瞟了齐妈一眼。

    正当大家都放松下来准备听八卦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外面扑进来，定神一看，竟是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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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跑回来了？”席天惊喜地问，“你四哥同意你跟我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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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s) I5 ?; L, ^    “我在他的茶里放了点小纪的药，请他睡一会儿。”齐齐昂着头，“本少爷要去什么地方才不要他同意呢！连我爹也管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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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齐你这样是不对的，他不是你爹，他是你哥哥啊。”席天不赞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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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3 f1 t% m7 o( [/ q# I- u    “哥哥又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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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s7 P* C; ^    “难道你不知道，爹爹说的话可以不听，但哥哥的吩咐一定要听吗？”

' K5 r8 l+ t' F- K9 [* P& B    “小天………”我额前挂下黑线，“这是谁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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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H- g) W. t; X1 L    “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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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f& D; b- ~; G7 S2 f+ W$ w+ z    “难道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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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很对……”

    齐齐跑到小愿身边，想挽他的手臂，被一下子甩开。

) Y5 T  `% m, D8 D" D    我赶紧笑着跟卓飞文解释：“我家的这个齐妈，脾气最大，谁都拿不准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你瞧瞧，现在又不高兴了。”

, h( G7 Y! t( D( K. {  N$ Y1 e    这时棚外已有人叫嚣：“翠弦楼的人死绝了吗？晴丝姑娘为什么还不出场？”紧跟着就是一片附和声，吵吵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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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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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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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J; [6 R& x2 l6 C0 s. W5 M    “你真的知道晴丝不出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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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知道。”

    “可是你很少来苏州啊，最多收集到一些道听途说的野史，哪有那么容易就挖到内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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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伯骄傲地扬起头，“太爷，老奴以前说给太爷解闷儿的，有哪一件是假的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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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快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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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K: c& m! C    “这位晴丝姑娘，是翠弦楼的头牌歌妓，今年芳龄十九，最喜欢穿绿色的衣裳，平素为人孤傲，看不顺眼的人，连隔着帘子听她一曲歌都不行。据说她原籍汾阳，父亲是个书生，后来因为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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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福伯，我不该怀疑你收集情报的能力，求你别讲她的身世了，简洁一点啊，快说说她今天为什么一直不出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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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6 T/ \! D8 C( H9 X8 p    “心上人死了。”

    “啊？太简洁了吧？”

* k+ ]4 h, j% x0 |; _) p7 D    “太爷您真难侍候。她不出场是因为心上人近日亡故，心情不佳，不愿奏乐演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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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Z# c! q) J( |( Z7 [    “她有心上人啊？知道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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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是一个扬州富商，年轻英俊，家中一个父亲，一个兄长，一个弟弟，兄长曾任扬州太守的官职。此人每次到苏州洽商时，晴丝姑娘都会谢客专门招待他。”

    我回头看了看齐妈，他仍是板着脸。齐齐却已气得面色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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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J& W, g7 l. k8 {, N    “这说的……好象是席二公子嘛……”卓飞文叹息道，“说起这个，真是世事难料啊，席兄和老太爷还请节哀顺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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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K2 T  x) z    席炎回了一礼，并未说话。歌台上突然飘来一缕扬琴的清音，哀婉悱侧，幽怨动人，喧哗的场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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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8 r& A* ?; [+ Q) o: x) r( e    轻纱扬处，两个总角的小丫鬓扶着一位袅袅婷婷，弱不胜衣的柔美女子款步上台，安置好座位与瑶琴。那女子眉目清丽不可方物，眼中泪光盈盈，对着台下众人轻轻一躬，纤手轻扬，伴随着琴音吐出的，是一首柔婉的哀歌。

3 B# P; P# j4 o$ F- A0 i0 m* n    “唱的真好……”我听她这样一唱，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姐姐和姐夫，眼泪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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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x# \- u1 N7 Z! `6 T# x    席炎把手伸进帽纱里轻轻地给我擦眼泪，低声在耳边道：“别伤心，你还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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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4 L: A0 ]: a- |: x    我吸吸鼻子，吩咐小儿子，“小天，去把没扔上台的绢花全扔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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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T8 A: Z6 P    席天喔了一声，吃力地抱起一大捆绢花来到台前，扔了几下，因为太沉没扔上去，只好解开一枝一枝地扔，等他扔完，晴丝姑娘刚好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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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掌声如雷，绢花从四面八方下雨般落到台上。

% Y  r% \% x4 P7 G  c2 k/ n$ ?    “好歌如人，真是一个难得的真情女子啊。”卓飞文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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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妈你觉得呢？”小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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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向至情至性，不是凡俗女子。”席愿冷冷道。

! @+ Q* l: h1 @0 A    齐齐大怒，飞起一脚把席愿打烂的那堆木块踢飞，冷哼道：“不就是弹琴唱歌吗，什么了不起，难道我不会？”说着奔出棚外，先跑到后台抢了一尾琴来，一跃上台，五指一划，流出如水琴音，台下哗然的人群慢慢又平静了下来。

8 t. N; y1 x7 T* t" f    “没想到齐齐的歌唱的这么好，一点儿也不输给晴丝姑娘这个歌中魁首呢。小天，快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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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花已经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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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y0 l1 Q, L    “去隔壁借一点儿来！”

4 k4 B) i1 D, A+ A8 P8 b    “左边的隔壁还是右边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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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0 o. p& r5 [' d% V# m6 \+ V    “右边的！”我随口说道。

3 j- H: Y( [. l. C- x% @+ L7 u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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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几齐齐一曲唱毕，真有余音绕梁之感，台下欢声如潮，花飞如雨，跟一枝枝各色绢花一起落到台上的，还有齐家那个满脸铁青的四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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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t& U& _8 J5 l: z9 `    “小攸，你在闹什么？快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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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5 {& ~& @7 k3 f$ h$ |    “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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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今天逃得掉吗？”

    “当然逃得掉，严康已经走了，难道你抓得住我？”

. P! B  a3 `- Z1 ]" N    齐延一怒之下，向前一扑，两人一前一后，追追跑跑地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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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远了耶，你不跟去看看？”我捅捅席愿的腰。

5 I8 g6 ?2 c; Q5 j    “爱跑不跑，跟我没关系！”我那个爱面子的二儿子虽然一直盯着看，但嘴巴仍是死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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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妈，”我摆出当主人的架子，“本太爷命令你去看看齐少爷！”

& t& g5 y, w/ \0 o0 o) k, [0 |5 v8 n    席愿刚瞪了我一眼，席炎立即哼了一声，他跺跺脚，一转身向齐齐逃跑的方向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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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会完了，我们回去吧，肚子都饿了。”小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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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了一下，确是有些饿了，席炎放开我的腰，向卓飞文拱手道：“多谢卓盟主今日的盛情，在下一行先告辞了。”

2 K" h, e; B7 R. T& `1 x    卓飞文也不多留，一边还礼，一边笑微微颇有深意地看了小纪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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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C, ^1 x) X3 X  D/ l    出棚走了两步，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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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 u0 O/ R/ z. q# j' L0 B3 S    “小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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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炎福伯也是一愣。小纪怔怔地道：“好象是去隔壁借花……”

1 i+ v8 w1 G* p    我们立即分头一个棚子一个棚子地找，一直找到场地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没见着小天的影子，倒是齐齐蹦蹦跳跳地回来，高高兴兴地说：“四哥真笨，一下子就被席愿摆平了，你们在等我们吗？”

1 I2 d+ c: B: C) a' B    我嗓子哽了一哽，一头扑进二儿子怀里，大哭道：“…丢了……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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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0 z5 I+ {. v/ V    “爹，你先别哭，什么，什么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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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1 [$ O  D+ z' ^5 D% O    “小天……小天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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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回到客栈，席炎逼着我喝了一碗粥，吩咐席愿好好守着我，自己去找巫朝宗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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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3 q3 q, v6 c    法，小纪、齐齐和福伯也一直在外面寻找小天。

    我因为着急，又有点发烧，席愿不许我下床，拿冷毛巾敷在我额前，低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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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会跑到哪里去呢？都怪我不小心，为什么要吩咐他去借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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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b% ~" V" ~: H# Z/ R& Q    「爹，你别急，小天又不是第一次丢，哪次不是丢个两三天就好好地找回来的？你放

    心上这次一定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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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y+ T" G, X% q$ F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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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真的。小天一向傻人有傻福。出事有人帮，低头就拣钱，在集市上被挤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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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次，总会遇到熟人送他回来，上次绑架他的那个匪徒，还没走上二里路，就一头掉

" F- R0 s0 ^% I' R+ B5 O3 U    进一个废了的井坑里，还是小天去找人把他救上来的呢。你闭上眼睛睡一觉，说不定一

: h$ q; R& L8 x; U  G) [    醒过来，小天已经找到了。。。。。。」

# D6 k: f4 d- c% t    我想想他说的也对赶紧闭上眼睛，早点睡早点醒，小天也可以早点找到

    傍晚时分醒来，身旁守护的人换了福伯，环视整个屋子，仍然不见小天的踪影，急

    忙跳下床来，福伯将厚厚的裘衣给我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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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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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 t, W# H- n    「打听到了，有人看到是一群口音古怪的人带走小天的，大爷二爷已经追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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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音古怪的人？知道可能是什么地方来的吗？」

    「好象是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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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蕃人为什么要带走小天？难不成他跟小愿一样，会是吐蕃王爷的私生子？」

( O/ ]* _5 I! R. _% z/ H    「照您拣人的一般规律来看这也说不准。太爷，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拣到小天的？怎

    么拣到的？」

    「其实他不是我拣回来的。」

    「不是拣的？难道会是你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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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H0 y( I4 b! I" h    「我是说不是『我』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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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L  g( u. T! ^* S  Y    「那是谁拣的？」

    「小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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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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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可能？那是十六年前，在合州的一个小镇上，那一天是小炎的生日，我到

    水果铺子里买苹果给他吃，叫他带着小愿站在街上，等我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就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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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了，说是有人托他帮着抱一会儿的。我们三个在原地等了两天，没有人来认领，追

: U0 r& f4 _7 b; \    兵又来了，我就只好带着他一起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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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o. z3 M2 ]- v/ R# T    「合州？合州和吐蕃也隔的太远了点吧，就算要扔孩子，也不至于辛辛苦苦跑到合州

    来扔啊。何况一般的吐蕃百姓是不会离开雪域的，除非是吐蕃王室的使者或王族进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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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会到中原来啊。。。。。。」福伯皱眉细想。

$ U; t5 u0 }4 K1 M4 N    「福伯，十六年前，吐蕃王室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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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不知道。」

& c$ I  V7 }! _% G# L# m    「不知道？!我问的是王室耶，你居然会不知道？」

    「老奴目前还没有开始收集有关外邦番国的情报，实在惭愧，以后一定注意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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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q8 n8 J9 ^; y$ t3 e  l! e, s    「福伯你真让我失望，最近你退步了好多知道吗？都没挖到什么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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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x0 g8 T! A4 f+ i    「太爷责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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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门匡唧一声被撞开，齐齐一头冲进来，大声叫道：「找到啦找到啦，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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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叫我快来告诉你，免得心急。」

" o- U5 L7 b& P! L$ y    我大喜过望，一把捉住齐齐的手：「在哪里？快带我去。」

6 K' x. v$ u  h8 W" c3 I    「不用去，他们马上就到了。席伯伯，席大哥没有说你可以下床吧，快上床去坐着，要不席大哥看到又要罚你了。」

% d4 F" d+ x$ z$ H  K) L    我一面手忙脚乱爬回到床上躺着，一面在心里哀叹，齐齐才来我家多久啊，居然也

, |, |* a! q! F8 {' O    学会管我了!
. t+ {3 z5 M& ^$ x* Z- d
% z; `% g1 t/ q* C& h) P    过了约半盏茶的功夫，我听到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快速接近上且即坐了起来张望。

    福伯刚打开门，席天就登登登跑进来，扑进了我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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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 t6 M. X0 a8 n    「小天。。。。：爹的宝贝儿子。。。。。。」我捧起阔别了。。。，呃，一天。。。。之久的小儿子的脸，狠狠拧了一爪，「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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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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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V* h: O; H8 \- f    「痛就好，说明不是做梦啊。小天，你没事吧？是怎么被人家捉走的？捉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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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么？」

    「开玩笑，」随后跟进来的席愿耸耸肩，「他能卖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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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5 P1 Q7 P  Q0 i4 X    「别插嘴，让小天说。」席炎敲敲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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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 x+ Y% }# B  Q9 \$ P6 I    席天偎坐在我身边，喝了一口福伯递给他的茶，清了清嗓子，环视一下周围。可能是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同时听他讲话，还没开口脸先红了。

: s8 E* e7 k! O3 I* Y: W+ n    「不怕，快说啊。」我拍拍他的胸，「说清楚一点，越清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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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昨天爹叫我去右边的隔壁借花，我就去了，里面坐着一堆人，不过到底有多少个人我没数，他们全都在很认真地听齐齐唱歌，还不停地鼓掌，大部分人都没理我，只

    有一个人问我什么事，我就问他可不可以借几枝绢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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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z, `7 n) a    「他们就把你抓起来了？」齐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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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T! ?  G    「不是，他说他们也没有花了。」

    「。。。。。。」

    「于是我就到隔壁的隔壁去问，可那里的人也没有了，我就再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去问，还是没有，我只好再到隔壁的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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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齐齐揉了揉太阳穴，「你到底问了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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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 C; ?( u) R    「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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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直接说走到第八家不就行了，这么？嗦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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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叫我说清楚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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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7 L; X  y/ q0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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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4 E2 W" t4 ^) R* ~1 x0 ?    「小天，你走进第八家，然后怎么样？」我间。

4 Y% {  b1 }& X3 ^. s# G0 L) W) t    「我走进去，没人理我，可我刚问了一句『有花吗？』，那棚子里的人马上全都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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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一个人问我『什么花？』，我说『花就是花啊，有没有？』结果，他们就好激动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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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M) w1 O3 L$ O  D4 O8 Z2 u/ Z    子，向我扑过来。。。。。。」

    「要抓你？」齐齐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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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K% t: G+ B5 I9 W    「。。。。：不是，他们全部跪到我面前，有一个还揪着我衣服的下，想啃我的脚。」

8 T8 [, u5 y* V: A; B1 U* a    「有没有被啃到？快把鞋脱了爹给你检查一下。」

    「没有没有，他用嘴唇碰了一下，可能是觉得味道不太好，就没有啃下去。」

; B# j! g# x8 X  w: l- I    「喔，这就好。」

. v( m, |1 E6 d- A3 ?( U    「然后又有一个人，拿了个亮晶晶像是金子打的东西给我看问我那是什么，我说不

/ V0 v5 m" h  D6 K2 S* f  G    知道，他们就好难过的样子，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了几句，有一个人就对我说，只要跟

+ y( l, D: w4 \! ~" Z, d- G    他们一起去什么灵湖洗个澡，就一定可以开灵光，通灵性，自然也就认得那亮晶晶的是

    什么东西了。爹，他们为什么也要我去开灵光呢？难道他们跟二哥一样，也觉得我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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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才不笨呢，别理你二哥。然后呢？」

( \. X; [% Y2 J    「然后我跟他们说爹还在等我，不能跟他们去灵湖洗澡，他们听了很着急，喷了一口烟在我脸上，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的时候躺在马车里，听到大哥在叫我的名

    字，我掀开车帘一看，大哥二哥都拦在马车前面，我好高兴，叫了一声大哥。那群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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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M, z- X* w    来跟大哥说话，我也没听清在说什么，后来二哥跟他们打了起来，他们打不过，我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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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9 f  V: C+ [4 ~3 X    着大哥二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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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就好，这个事情总算完了，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吃饭，吃饭！」

    「席伯伯，这个事情怎么能算完呢？那些吐蕃人为什么要抓小天，他们还会有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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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A, \) v4 {    的行动，种种的内情都还没问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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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你，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行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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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 u7 |2 I; C/ [; @% ^& C    「齐齐你看，小天都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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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s9 y9 Q; I    齐齐又气又急的样子，跺跺脚拉住席愿的手，间道：「你们总知道吧，快说出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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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讨论讨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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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愿小心眼地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摆明还在生气。席炎坐到我的床边，伸出手

" p# W* F! _" I7 R9 j    指弹了弹小天的额头，微微一笑道：「那些吐蕃人，说小天是他们的活佛转世，想要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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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s% k" |' j9 x2 B6 T! `  B    他回藏，沐圣湖之水，开天赐灵光。」

    「活。。。。：活佛？」我、齐齐、福伯三人一齐惊叫，「开玩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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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v+ X& Z5 h' ~    席愿揉揉小天的头，道：「我也觉得像是个笑话。如果说小天是个活宝我还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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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佛？打死也不信。」

# r) Q% K5 J2 o+ o2 t) [8 b9 M3 c    「吐蕃的活佛，为什么会转世到中原来？他们又怎么认定小天是那个转世呢？」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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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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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要问问他们了。」席炎说着，手一扬，窗棂啪地被震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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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身影出现在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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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C/ X2 c1 t3 Y5 r4 y    「他们武功不怎么样，但追踪的功夫却是一流的幺这么快就追上了。」席愿打开门，扬声道，「各位请进来细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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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八个穿黄色僧袍的喇嘛鱼贯而入，一进来就扑到小天脚下，吓得他叫了一声爹，

    跳上床，杷脚藏进我的被中，生怕他们万一没吃晚饭饿极了，会顾不得味道不好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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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4 p' M# W/ }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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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X+ i. e+ ^4 `' p    「几位大师，我家小弟自幼资质鲁钝，毫无佛骨，恐怕诸位寻错了方向吧？」席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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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4 o0 l7 V/ t: u# y# z( |    几个僧人对视一眼，其中仿佛为首的那人用生硬的汉语道：「吾师为我寺土任活

    佛，他圆寂之时，曾留下佣语指示将来转世之地，渴云：灵珠至东，仙乐盛隆，聪眉颖

    目，是我灵童，笑间拈花，是非从容，花即是花，妙语玲珑。这字字句句，明明白白就是指的这位小施主。」

. @% `/ e4 N7 }; u2 W    我自认理解能力不差，又是认认真真地在听，但听到最后，也不知道哪一点指准了

' G( I; f- j* a: N* {3 c    是我家小天，只好抓抓头，虚心请教。。「大师能不能解一解给我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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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师是这个意思，他来生要转世在东方，要我们一直向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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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u# `0 G6 E) k& O- c7 t1 e    「从吐蕃走到这里，你们走得也太东边一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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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边极乐盛隆之地，指的就是这个赛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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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定，南京秦淮河也有赛歌会哩。」

    「在这个地方我们会遇到一个眉目聪颖之人，便是转世的灵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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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愿看了看小天，嘀咕道。。「说的真对，这个宝宝倒真的眉目聪颖，可是。。。。：也只

0 i, R1 S, ^( M9 @$ b8 g# E  L    有眉目还比较聪颖而已。。。。。。」

; h3 n9 l3 z% p: Q! Q# H9 a5 ?    「佛祖当初拈花一笑，以示众生，这个灵童出现在我们面前时，自然会问花，佛云，花即是花，花亦非花，灵童妙语机锋，我们一听就知道是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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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7 h* v1 f- f    我摸摸小儿子的头，这孩子不过是受我之命去借几枝绢花而已，关佛祖和机锋什么

: s; [6 E/ R: H8 o) f" R+ H" ~    事？

    「大师，」席炎淡淡一笑，「贵寺活佛是何时圆寂的？」

0 L7 L5 [) @$ {* h# T/ l    「十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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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愿与他大哥心有灵犀上且即接口道：「这就不对了，我家小少爷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不可能是活佛的转世的。」

    「怎么会？」那个喇嘛大吃一惊，「小施主如此面嫩，分明末超过十六岁。。。。。。」

    「小天，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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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天乖乖跳下床。
( O. Z( C3 G' o6 F2 k' _" D* o  d: y( d
) Z$ O- G" b2 ^; \, u    「大师看看他的个子，已经很高了，十六岁的人怎么可能这么高？至于面相，主要是

7 U& |( A3 F9 n) v/ `, I, _    因为他比较像家父，你看家父今年三十有七，容貌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吧？」席炎又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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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 a: A( y% i    指我。

    那几个喇嘛刚刚的确听见小天叫我爹爹，此时端详了我一阵，面面相颅，都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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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2 b8 Q4 R    知所措。

+ f: R% @0 t* X- [! y* G/ x    「寻找活佛转世，是何等要紧的事，一定要拿的准，若是误认为我家小少爷就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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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3 O$ e9 k+ T7 N) r1 Z" t    童，千里迢迢带他去雪域灵湖沐浴，到时候却发现他怎么洗都开不了灵光二这一来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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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3 Z! W% U+ o) K: G+ i0 A    路途花费时间甚多，岂不是误了大事？」席愿游说道。

    喇嘛们看看小天，再看看席炎兄弟俩，显然十分地难下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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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Q# n; Q% f( {8 h$ w) ~, q    「我看各位不如抓紧时间，再向东找一找。。。。。。」席炎建议道。

) g0 y* _4 w0 l9 R. G! r; H    「再向东就快到海里了。。。。。」我小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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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1 i- o2 d6 Q. l4 I7 L. Q    「海的那边也还有几个岛哩，岛上的人据说都很爱奏乐唱歌，找一两个年龄相符，模样聪明又喜欢花的孩子，应该一点也不难。」席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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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O+ I  c' e3 B% B8 u    「这位小施主，当真十七崴了？为首的喇嘛想确认一下。

    「的的确确十七岁了，若他真是灵童，我们全家与有荣焉上局兴还来不及，岂会隐瞒？」
! }! L; U, S+ |) N6 K6 j/ r7 z9 d
) N6 i& u  d. A8 l; R5 W* c( d4 {    几个喇嘛沮丧地叹口气，跺跺脚，向我们合掌为礼，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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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t; ?5 ]4 N" v( z    「席大哥，小天明明只有十六岁，你们这样骗他们，不怕佛祖生气啊？」齐齐看他们

6 |; L4 B8 T1 J    走远了，吐着舌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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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既然已经订给了楼京淮，怎么可能让他被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当和尚？」小愿

    不在意地挥挥手，好似刚才那个说假话跟吃白菜一样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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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佛祖也说过，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嘛。」福伯道。

8 a& V1 u9 O: h3 W% j* E6 Z  k    「这句话真是佛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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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t9 C1 [1 v9 {. w. T% H    「大概是。。。。。。」

: x; }0 g' |. X- K    我半跪在床上比了比小天的个头，吃惊地道：「小天居然半个月就长高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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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这样长下去楼京淮很危险了!小纪那个增高乐的药蛮有效嘛，等会儿我也找他要一副

- B8 j$ l& Y- W9 V9 U3 e/ f9 o' Z    吃吃，不用太高，再长个半个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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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您老人家什么岁数了？还想长？」席愿兜头一瓢凉水泼来，席炎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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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群光头伯伯也真可怜，走那么远的路找人，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小天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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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中灵光一闪，叫道：「我知道那个转世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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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w' f. ]3 m$ p1 W    大家一齐看向我。

# ], \0 X: t  U4 D/ W* |2 n; L    「一定是咱们家以前的小厮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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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  k0 z1 j/ V    「为什么？」齐齐迷惑地问。

    「你们想啊，那个活佛明明是藏域的活佛，转一个世居然转到了中原，说明什么？」

    「什么？」

    「说明他是个路痴，一不小心，就走丢了，投胎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

9 M9 P5 {0 L* L- H    「那个阿发啊，简直就是那个路痴活佛的翻版，一个人出门没有一次不丢的，其实我们可以叫那群喇嘛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也省得人家再东奔西跑。。。。。。」

    「爹，闭嘴！」户主忍无可忍的命令道。

    「对了，小纪到哪里去了？」福伯问。

    「找到小天的时候他还和我们一起的，不过回来的路上遇到卓大盟主，被人家一激两激，跑去打赌了。」席愿哈哈一笑。

    「赌什么？」

, y. H, e% s1 w3 ^    「赌在万花坊坐三个时辰，看谁吸引到的女孩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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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2 |, q0 n8 F+ J    「真有趣!我要去看，小天，你和我一起去吧。」齐齐兴奋地拍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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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席天高高兴兴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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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d9 e$ C* ~) e    「小天，」席炎沉声道，「齐齐我管不了，可你要是小小年纪就敢去万花坊，我就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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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1 k4 j0 T7 ?    席天吓了一跳，回头看看我：「爹，为什么我不可以去万花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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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万花坊是什么地方啊？」

' B1 P5 d& ~6 Q. i    「。。。。。。」

    「卖花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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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为什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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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F6 u- \" k6 P& k: V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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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h1 I$ N# l9 U% [# ^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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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t. |9 `5 w& R#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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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炎察觉有异，过来摸摸我的头，问：「怎么啦，头痛？胸口痛？不舒服？不高兴？」

9 G5 }- J. y" v$ r2 G    我摇头，摇头，再摇头。

    「没有不舒服就说话啊。」

$ U. c) @% ?0 o2 ~4 m6 J    我很委屈地看着当家的：「明明是你叫我闭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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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x7 L* ], [1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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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_) n% P+ u) U$ v, Q9 z4 ^' [    这时院中砰的一声，大家扭头一看，小纪面沉似水，摔门踢脚地走进来，一看脸色

    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齐齐忙迎上去火上浇油：「小纪你输了是不是，输的惨不惨？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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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输的是什么东西？有没有把自己输给他？」

    小纪气得狠狠瞪他一眼，他不说话，理也不理我们，径自就回房把门碰的一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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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拴住。

    「真是的，告诉我们一声会少块肉啊，我偏要问!」齐齐正要上前拍门，我忙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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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劝道：「他正生气呢，你何苦这时候去闹他？」

    「可是我想知道当时的情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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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知道的。」我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刚刚福伯站着的地方，那里现在空空如也，「等一会儿福伯就打听回来了，保管说的比小纪本人自述的精彩。」

    席愿出去吩咐店小二准备了一些酒菜和粥饭，大家坐下来刚吃了一小会儿，福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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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星戴月、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屋内。

. p# V7 q+ n1 Q) w8 Y    「怎么样？怎么样？」齐齐兴奋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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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伯得意洋洋地道：「都打听清楚了。当时小纪和卓公子一起进去，分别到东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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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  V2 Y% O! s    厅，按约定告诉老鹑是喝清酒，不要姑娘，之后就独自坐下等。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两个姑娘跑来卓公子身边敬酒，卓公子刚一喝上且即就来了一大群。。。。。。」

    「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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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C) y* a$ z: A; E$ u    「整整三个时辰，卓公子身边莺围燕绕，人一直没断过，最多的时候有十来个人一齐挤在他身旁。而小纪这边就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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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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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只有两三个人？」

; @* y( N( M8 [/ R    「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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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6 `  |6 o5 W# k1 Y( f+ N* y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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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纪身边的人，倒也一直不比卓公子少。。。。。。」

    「啊？那为什么他会输？」

) @$ v  D( o* M; X5 H! q    「因为全都不是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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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围在小纪身边劝酒的，全都是到万花坊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儿，打走一波又来一波，最后气得小纪提前认输，跑回来了。」

6 s- C$ x' X$ a4 n" K    席愿喷饭，齐齐笑倒在地，席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连我趁机偷拿了一块蜂蜜桃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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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没看见，只有小天跟着嘿嘿两声，但表情茫茫然的，大概一时没反应过来好笑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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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纪以前在一品堂时就常这样了，可能他有吸引男人的特质吧。」席愿笑着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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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8 w" H* v5 n2 P+ D1 c3 |6 @+ m9 y+ k    道。

6 l& z5 w$ W" t* h6 f$ g& L    席炎弯着嘴角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拼命想快点把鼓在腮帮两边的桃片糕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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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q& P. |4 z. R! ]    「小心噎着。」席炎拍拍我的背，端了鲜笋汤喂我，「咦，你碗里饭怎么没见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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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6 q" H+ r6 r1 y    才吃的什么那么大口？」

    「我。。。。我端错了碗，刚刚吃的是小天碗里的饭，你看，他的碗都被我吃空了|。」

    席炎没有深究，又挟了一些菜放在我碗中，道：「再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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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起身又添了满满一碗饭，吃了几口后，便咽的有些艰难。

' H, ?. \0 L, n5 t$ ^0 e* z8 A2 J    「笨宝宝，你吃不下就不要再吃了!」席愿敲他一下。

    「奇怪，我平时一餐饭都要吃两碗的，为什么今天吃不下了？」小天睁着乌溜溜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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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E( \* i& z+ N    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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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R0 ~* z" G- T' Z! t" D    「你这已经是第三碗了！当然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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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记得好象已经吃了两碗，可。。。。：爹爹说第二碗是他吃的啊，所以。。。。。。」

- Z1 i8 w+ P1 h    「笨!爹爹乱说的，你也信？。。。。。」

    「大哥都信了，我当然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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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_) `- m& x2 \$ K    「大哥那是疼爱爹爹，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相信的|。」

# G$ Q' G# P3 O, g% E    我狠狠地瞪着二儿子，席炎轻轻失笑，拍拍我的头，柔声道：「别管他，乖乖吃饭。」

    用完晚餐，福伯端了一盘点心放在小纪门口，敲敲门道：「小纪，吃的东西放在外面了，你饿了就出来自己拿，别生气了，想个法子赢回来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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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传来砸东西和喷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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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哈哈笑了一阵，才各自回房安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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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睡到半夜，胸腹之间突然涌起了冰凉的痛感，翻了个身换个姿势继续睡，可是痛感越来越强烈，蜷成一团也减轻不了，只好坐起来，轻轻叫了一声「小炎。。。。。。」

    必须得叫他，自从那次自己独自忍了半宿痛被发现以后，家法的第一条就是「若身体不适胆敢隐瞒家人，罚禁甜食三年。」打死我也不敢犯这一款啊。

( ]  D) a  ~- V    隔壁的门声一响，席炎飞快地冲到床边，握住我的肩头：「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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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一点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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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J+ g2 i" U    席炎放平我的身子，将手掌贴肉按在我的腹部，轻轻揉动，未几便有一股暖流浸入

$ W# o5 K& S0 {    肌肤深处，渐渐消去寒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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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近几次给我？氤氲掌寒气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不知是我的旧伤慢慢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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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还是你的功力进步得太快？」我扯扯席炎从上方垂到我胸前的一络头发，笑道，「父子相承这句话可不怎么灵呢。」

    「怎么突然想到这句话？什么意思？」席炎收起热力，柔柔地按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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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4 U5 a& _- [4 K% _0 x& j    「你想啊，姐夫他身子那么弱，一点武功也学不会，可是你却又强又壮，不论什么功

2 `5 N5 I5 D6 i    夫，我一教你就会了，有时连小愿也比不上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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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v! l! [! j6 g# h& z    「没办法，谁让你笨得被人打成霾伤，武功全废，我再不学快点全家就完了。说起父子相承的话，你在学武方面也一点都不像外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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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0 A4 U, ]9 u% X3 k    「对对对！当年我师父费了好大的劲想让我爹学一点自保的功夫，他却打死也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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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后来我生下来，从脾气到模样都像是跟我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师父本来以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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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武学白痴，没想到我教什么会什么。」

    「是，连大师伯有一次都夸你是天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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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7 R& F& V9 @8 o1 P    我得意地笑着，嘴里却谦逊道，「他怎么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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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不会的，但他当时喝得太多，已经醉胡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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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席炎沉默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开口道：「说到大师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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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古剑明明一直在你身边未露半点破绽，说它出现在江南这种空穴来风的谣言从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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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 j$ H6 p* I+ u; L0 B    起，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师父说江湖人原本就是最无聊的喜欢搅混一池清水，不用理他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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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4 q+ H7 \    席炎摇摇头，「不对，我认为这不是一般江湖人所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幕后

    操纵这个流言的人，应该是大师伯。」

    「啊？我大师兄不会这么无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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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w# `" U% L- p    「大师伯一直以为你早就被严康打死了，他那么疼爱你，要说会把这个仇忘了，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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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信。他放出这个谣言，分明是想引严康来到江南，伺机杀他为你报仇。卓飞文应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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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_6 u( F6 U    是被他培养来执行这个计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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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了呆，叹气道：「大师兄这是何苦，若我真的死了，就算杀了严康我也仍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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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而且严康的厉害他明明是清楚的，难道不怕卓飞文这孩子有个什么闪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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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炎紧紧将我搂进怀里，低声道：「我倒是有些理解他的想法，若不是你一直在我

8 d2 Q4 K6 `$ `6 ~    身边，我这一生也多半会为报仇而活着。陵，你真的不恨那个人么？」

    我将脸颊贴在席炎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慢慢道：「小炎，你爹虽然死在那个人

    的宫里，但却真的不算是被他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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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C. ^: e* {0 |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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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对皇位一直很有野心，用心计和手段杀了好多有力量争储君之位的兄弟，却唯独对身为皇太子的你爹下不了手。虽然你爹和我都有些胡涂，可你娘却是出了名的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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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6 |$ k% a" k    能干，她一直利用那个人对你爹的感情压制他的野心，做的本来很成功，只是没想到你爹突患重病，御医们都说没救了，那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强行进东宫把你爹抢进他的府中，他势力极大，你娘根本抗衡不了，没过几天，你爹就死了。你娘知道那个人一直都很恨她和你，你爹这一死，那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她自己是要跟你爹同生共死的，唯独不放心你这个儿子，所以叫我无论如何带你远离京城与皇室，希望你能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快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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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炎轻抚着我的脸，道：「这些我都明白，我恨那个人，不是因为他夺去了我的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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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S! b. A! U2 y" ^: t; W    荣与地位，而是因为他追杀你，伤了你，但现在你还在我身边，你希望我不要追究过去的恩怨，所以我愿意放弃掉对那人的报复，过普通人的快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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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想到很好笑的事：「小炎，记得你刚过普通人生活的时候，看到削得雪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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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 x3 l# z$ S' f, m    白的地瓜，居然以为那是树上结的；去农家借宿，人家端清汤上桌，你却拿来洗手，边洗边问人家为什么不撒花瓣还油乎乎的，还有一次让你帮忙去割点韭菜，明明描述得清清楚楚你还是割了一把麦苗回来，还有一次隔壁大婶送来汤团，你拿了一个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那个馅到底是怎么进去的，还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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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D; h# \6 R7 w, O    「。。。。陵!现在气氛这么感伤，你应该抱着我热泪滚滚才对，不要这样煞风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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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1 z2 Y( b: g    「你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嘛。记得你刚学会吃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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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奶用得着学吗？一生下就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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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愿和小天的确是生来就会的，偏偏是你不会，怎么喂都含不到嘴里去，你娘又没耐性，一小会儿就生气丢在一边，我只好用手指头教你吸，教会了才拿还给你娘，不信你问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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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快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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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小天就很喜欢我讲以前他小时候的事呢。」

7 M1 j8 n) n& c0 D. w    「那是小天!我不喜欢，你睡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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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

) b7 U( s/ o7 A- K6 m0 a5 ?+ A) N    我拉上被子闭目安睡，因为席炎就在身边，所以很快便入眠，梦见他还是个矮冬瓜，牵着我衣角学步，眨下眼的功夫，突然长得又高又大，将我抱在怀里亲吻脸颊，亲着亲着亲到嘴上去，软软暖暖的，我哼了一声翻一个身，模模糊糊半梦半醒，唇上的湿热物体立即离开，有人有规律地拍抚我的胸口，慢慢就再次沉沉入睡。

    次日清晨吃完早饭，北定王世子元敏就来拜访，席炎面无表情地出去接待他。福伯

    带着小天出门玩耍，齐齐还未起床，我一人在客栈后院散步，略有些累了就坐在花架后歇息，突然看见小纪急匆匆扯着席愿走过来。因为整个客栈后院全被我们包了，连店小二也不许随便进来，所以席愿梳洗完毕还没有来给我改装，仍是俊朗英武的美青年。

$ W, _& M7 D5 b) K# F1 E2 w    「一大早的，什么事啊？」席愿甩甩手，「我还没跟大哥和爹请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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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T' l+ S2 X" U7 I3 L    「你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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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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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i: a" ^% N* c$ L$ ]2 ]. l    「你小时候被大狗追一直逃到鸡笼里躲着，最后弄得全身牯着鸡毛的事，想不想被齐齐知道？」

    「这是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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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0 S1 k! k0 t+ x    「当然是席太爷。」

    「。。。。你说吧，什么事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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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整个江南都是出了名的猎艳高手，我要你教教我怎么能吸引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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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不就是昨晚输给卓飞文了，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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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0 w. b* |! t    「你少废话!快点教，我一定要打败那个姓卓的，凡是他喜欢的女孩子我统统要抢过来！」

    「真毒。。。。。。」席愿摇着头，「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宁可得罪女人，不得罪小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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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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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教就教吧，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对女孩子只要甜言蜜语让她以为自己很特别就够了。我先示范一遍，你再跟着学一遍。」席愿甩甩头发，将小纪推到花架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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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靠着，一手撑在他头上方，一手紧握住他的左手幺沫情款款地盯着小纪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地道。。「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但一直没敢说出口。其实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有时我也想控制自己，却怎么也控制不了，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你的模样，就会恨不得即立即跑到你的身边，永永远远地看着你。。。。。」我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一抬头看见齐齐带着卓飞文，两人都脸色发绿地站在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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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的回廊上，本想提醒一下正努力传道授业解惑的两人，又觉得反正他们又不是在偷情，有呛好怕的，就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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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 I" m; k. v+ s    席愿念完一段甜腻腻的告白，挑了挑眉，示意小纪也来一遍。红牌店小二表情有些

' s; U5 a; b' C    紧张，咳了一声，有些僵硬地反握住小愿的手，结结巴巴学道：「我一直想告诉你，却没敢说，其实我一开始就很喜欢你。。。。：嗯。。。。。。喜欢你。。。。：嗯。。。。：闭上眼睛总看见你，想。。。：嗯。。。。想永远能和你。。。。。。」

    卓大盟主已经忍不住了，杀气腾腾冲了过来，一把揪住小纪的手臂向后一拉，将他拉进自己怀里。齐齐在廊上呆呆站着，突然眼睛一红，转身跑了出去。

$ D) V8 w4 Q, G. D: c) V1 V1 {    「你干什么？！」小纪怒气冲冲地挣扎，又踢又打，席愿早就识趣地躲到花架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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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见我，吓了一跳。

5 S* i/ W$ T0 [0 z    「你已经收了我的玉佩，就是我的人了，我不许你再接受别的男人的感情!」卓飞文

1 L, w& X8 H+ r) z: f% B    霸道地说，原本温文尔雅的表情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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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i( L3 B! _* b& K, F    「谁听你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你的人呢，疯子!放手!」

& {) q" h6 y. w3 P0 R/ z) e    「我绝不会放手的，就算你喜欢他我也不放，我要跟他决斗!」

1 T4 m2 W* k4 N    「你要疯自己去疯，少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5 W* u0 m6 E. ?  H3 z2 s    「你还护着他!他是出了名的猎艳高手。。。。。。」话还没说完，卓飞文的身子一个跟迹，斜斜软倒，小纪拍拍手，弹去指甲中的药粉，一脚踢开他就要扬长而去。

' ~6 J3 U1 I" l) g    扑跌于地的卓飞文努力抬起酸软的手臂抓住小纪的衣角，凄声道。。「篱儿，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为什么这样快就变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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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纪全身大震，猛地回头瞪着卓飞文，半晌说不出话来。

$ W% z4 H8 E4 w. Y    「篱儿，篱儿，我们曾经那样相爱，你可曾还有一点点记得我？」

) t$ O4 n. L, u/ |; Z7 }    「不。。。。。。不可能。。。。。。」小纪吃惊地摇着头，「你不可能是。。。。。。」

3 |% i+ [8 _# L+ k7 ?( V+ z    「我是!我就是丑丑，我是丑丑。。。。。。」

    小纪扑过去撕开他衣襟，在肩上验看了一下什么，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坐在地上动也不动，由着卓飞文将他搂进怀里。

9 S. c; |, d2 b& _! c+ E4 u: y    「我一直在找你，找得好辛苦，几乎以为自己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6 K9 H3 Z2 k! I# d    小纪发了一阵呆，突然一个巴掌打过去，「你明明早就认出我，却故意不说，戏弄我很好玩吗？」

1 ^; X2 t' S1 P1 ^    卓飞文躲也不敢躲，只是急切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因为当年你不告而别，什么消息也没留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依然还爱我，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就是丑丑。。。。。。」

    「你笨!我当年才不是不告而别呢，我是出谷采药时被仇家袭击受了重伤，幸好被席

6 Z& a# m9 e8 |4 Q+ n6 f9 z    家老太爷捡回去，养了半年伤，刚可以下床就去找你，但你却踪影全无，让我根本无从找起。。。。。」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该乖乖地待在谷里等你回来，不应该一着急就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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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2 T: L1 v8 a/ T    小纪又是拳打脚踢，卓飞文却一味地软语哀求，两人纠缠一阵，直到我已掉完一年份的鸡皮疙瘩，小纪才弹弹手指解了卓飞文身上的药性，两人一起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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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1 t3 s: K" H4 d/ R- F8 C( d5 Q    「你刚才说。。。。。。喜欢席愿。。。。。。」卓飞文耿耿于怀地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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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喜欢他呢。那人性子暴，小气，风流好色，总是打烂东西，我又不自虐，干嘛要喜欢他？」

    这才真是情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小愿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掌将花架打塌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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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把一对柔情蜜意旁若无人的情侣罩在藤藤蔓蔓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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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飞文扯开缠成一团的植物拖着小纪爬起来，气呼呼地瞪了席愿一眼，正要发怒，突然脸色一凝，失声道：「我刚才居然忘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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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纪用脚尖踢踢他，冷冷道：「席愿是死了，这个人不是席愿。」

) e* Q7 u2 S( k* I3 ^& N# Y8 S    「他明明就是。。。。。」

    「我说不是!你想怎样？」

( K/ c& h1 G; Q% _& i* C2 [3 B    「你说不是就不是。，。。。。」

    我忍不住偷偷地笑，想我大师兄为人严谨，总是一板一眼的，怎么教出个徒弟这么没原则。席愿揽着我肩头，没好气地道：「你们要肉麻走远一点。」

    「咦，你的情人不是翠弦楼的晴丝姑娘吗？这个人是谁？你到底脚踏几支船啊？」
9 Y. E. A: Q& x0 o# H  Z
! K, X3 ]0 i# K+ Z) s+ ?+ P    小纪又是一脚踢过：「你少胡说，这个是席太爷，你昨天在歌棚里跟他一起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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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R" j3 v* {7 s$ p" H0 f    整天，怎么一不带帽纱就不认得了？」

/ R" G' Y+ F+ Z    卓飞文的眼珠顿时掉下两颗，满地乱滚。

    小纪理也不理他，伸手抓过我的手腕切了切，皱眉道：「昨晚有不舒服吗？」

    「有。。。。。。」

    席显大叫一声：「你昨晚不舒服？为什么不叫我？。。。。。」

    「我叫了小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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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I2 U: E9 G: s. i    「喔。现在好点儿没有？」

    「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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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纪凶巴巴道：「好没好岂是你说了算？应该是我才能说的!」

/ z& Q; _$ i) G4 @5 O2 f    「那你快说啊」。」席愿急道。

    「已经好了。。。。。。」

% T/ s2 v) e4 f4 {) n8 s# t+ x    「。。。。你说的还不是一样。。。。」

    「不过寒气仍没有散，你要小心别让他复发。。。。。。」

    「知道了。。。。。。」我最怕他跟席炎来上一句「禁甜食」之类的医嘱，所以乖得像小绵羊，呃不，按照我的岁数，应该是中年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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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纪一转身，咚咚地走了，卓飞文匆匆向我们打了个招呼，紧紧跟在后面。

    「我说小愿，你不去追齐齐不要紧吗？」我问二儿子。

    「追齐齐？他不是还在睡吗？」

    「才没有睡呢，他刚刚和卓飞文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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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6 q% j" A/ J4 P  V# Q& ^    「他们俩个在一起干什么」二席愿竖起眉毛。

    「小愿。。。。：你该在意的不是这个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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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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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6 B) ^. L( w# a    「他们站在一起说明看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啊，只不过卓飞文冲过来，齐齐冲出去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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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1 p! C1 I1 [, A$ `; _    席愿脸色有点难看，但嘴巴还是硬的：「我和小纪又没什么，干嘛要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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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n" p6 a/ o4 A1 B& K: w3 W    「你和小纪要是有什么，那就更不用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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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装失忆骗我的帐还没算呢。」

    「行，那你慢慢算吧，我去看看你大哥。」我呵呵一声，也准备甩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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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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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虽然我觉得是没必要去追齐齐的。。。。。。」

    「那就不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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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你一定要命令我去追的话，我好象也只有听从了，毕竟你是我爹嘛，我又一

    直那么孝顺。。。。。。」

4 {; k3 l- |% k4 |2 g' P) y    我上上下下看他一眼，这会儿他倒想起来我是他爹，想孝顺我了，怎么我偷蜜枣被

. y" `* D) N4 c  k0 A6 f$ E7 O    他捉住时这孩子就没想起来这么孝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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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您刚才是有叫过我去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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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叫过。」

    「那我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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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 M) B# {7 @& Q( w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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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愿转身就跑，福伯突然冒了出来叫住他：「二爷回来。」

    他百般不乐意地停住，「又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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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伯跑到我前面站定，指着席愿痛心疾首地道：「太爷，你看看二爷的模样，你就

5 A4 |& k# W7 w+ c, I    让他这样子出去？」小纪一转身，咚咚咚地走了，卓飞文匆匆向我巾打了个招呼，紧紧跟在后面。

9 Z7 ]0 l7 D* @4 v, J0 y3 d9 g    我仔细看了两眼，我家儿子英俊帅气，仍是一副大小通杀的漂亮模样，没什么不对，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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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他的靴子跟衣服颜色不大配吗？其实今年最流行对比色，西绣坊的张大娘说「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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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是腰带的问题？虽然最近不太时兴扎绣花腰带了，但我家小愿腰身那么棒，就

    是绑草绳也好看的。」

    「也不是这个!」

/ h& k$ v( T4 R- V8 A    「那是因为领口的样式？发型？没搽防晒的脂膏？戒指戴错了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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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是!」

9 s+ _3 ^' @* N0 F9 ]# s    「爹，福伯，你们慢慢讨论我的形象问题吧，我真的要走了。」

    「不行!」福伯拖住席愿，对我道，「太爷，难道你忘了他是谁？」

4 ]$ }7 L0 m% _5 `# W3 w    「没忘，我二儿子啊，大名席愿，小名狗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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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d* T! l2 Q, G! S/ A& K# A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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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号呢？」福伯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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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e6 N- ?4 A& D6 w    「火爆浪子，神勇小霸王，多情神剑，阿姨杀手，玉面郎君，扬州第一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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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

    「还有呢，最近新取的一个？」

    「齐妈。。。。。」

    「现在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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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O) z" X3 L% r* B) @    「明白了。」我向席愿招招手，「小愿，跟我到房里来，你得化装成齐妈的样子才准出去。」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席愿跺了跺脚，「我披上斗篷，再戴上爹的纱帽就行了。」

    「行吗，福伯？」

# Y0 E6 O. Y7 _) v& K6 w  R6 V. D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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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O. r, F. H% E+ Y& r    「有什么不行的，」席愿摆明了仗着户主不在没人管得了他，不耐烦地挥一挥手，

    「我保证没事，你们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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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愿，你别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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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2 ?: p" Y/ W+ \/ ^3 P: b    「爹，你有资格说我吗，你快回房歇着，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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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愿。。。。。。。。。。。」

    席愿把我按坐在石凳上，转身就走，福伯阴森森道：「二爷，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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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E# E& v8 i8 j    我家二儿子不是傻瓜上立即死命地闭上眼睛不看，摸索着向院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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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齐齐你回来了，不生气了吗？。。。。。」我惊喜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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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c/ [: U) a    席愿一听就睁开了眼睛，结果齐齐当然不在，福伯挡在前面，将一块木牌直伸到他

    眼前，牌上是我家户主手写的四个大字：「如我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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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3 c$ H6 f* A4 e$ e4 W    福伯威风凛凛道：「大爷的话你也敢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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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9 l% {2 R8 t6 C    席愿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我在一旁笑得嘴都裂了，想以前我不听话时福伯老拿这块牌子管我，没想到居然也有用来管席愿的一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0 `9 M, V3 t, N: V! Y* [8 o    拖着百般不愿意的二儿子回房，以最快速度打造出一个齐妈放掉，我心情大好，戴上帽纱，准备在福伯的陪同下到前厅去看席炎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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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3 k$ I5 n* Q; t& V% m7 r  L8 C26.过了月亮门，刚转了个弯，吃惊地看见小儿子像被追急了的兔子一样逃奔过来，一头栽进我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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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啦？别怕，有爹在呢，谁敢碰你!」我紧紧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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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纪追过来，根本没把我这个保护者放在眼里，劈手从我怀里揪出席天，恶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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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 y7 u, N) Y+ E    道：「你跑什么？这碗药是我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放了不下百味的珍贵药材，对人体只有好处没坏处的，白送给你吃，你竟敢不吃？」

0 e* X$ J8 ]$ M$ m4 x5 {0 R    「不吃不吃。。。。。。」席天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以我此生见过他所表现出的最大勇气对抗着小纪的恶霸，「我就是不吃!」

/ A, G& I; j. c4 ~    「你再说一遍!」小纪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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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不吃!」小天勇敢地连说了十遍。(再数数，

    呃，不对，是九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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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灌!」小纪命令捧着药碗站在他后面的卓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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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飞文苦笑道：「人家不愿意吃，你就算了。。。。」

    「篱儿，你看这孩子被逼得多可怜啊，我帮他喝这碗药算了。。。。。。」

6 v" ?5 |* O# Z! n/ `! C3 ^    「你现在已经高得像个拴马桩子了，还想再长？进门总弯腰不怕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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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e! h" b% `% A: [    我挑了挑眉，这才明白，原来小纪在灌那个「增高乐」的药，忙道：「我还不够

    高，我帮小天喝!」

    小纪白了我一眼，「席太爷，你老骨头老筋的，再吃也没办法比席炎更高了，给你喝没成就感，我就要这只矮冬瓜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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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不是矮冬瓜了，我比同岁数的男孩子高多了!」席天愤怒地为自己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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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 e0 J2 O! M' B$ }    「那还不是我增高乐的功劳!你快乖乖给我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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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小纪双眉一竖，正要发作，福伯上前摆摆手安抚住他，用慈祥的表情和温和的口气问小天：「三爷，你吃第一剂时不是很乖的嘛，为什么不要吃了呢？」

) ^4 |: ?9 `, e# D    席天扁扁嘴：「你们都说我笨，我也确实有点笨，不过我绝不会让人利用我来害京

    淮哥的!」

    大家都是一呆，小纪道：「你怎么知道的？呃，不。。。。：我是说你怎么会认为有人要

6 d. C3 I1 j! U+ C4 Y- i    利用你害楼京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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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爹爹说的啊，他比了比我个子后说『如果再这样长下去楼京淮就危险

    了』，我再笨也听得懂这句话的，我不要京淮哥有危险，所以我不要再长高了|。」

9 M+ C/ A: c* E& }' j3 {7 u& \    我摸摸小儿子的头，「小天，爹爹记得你小时候一直很盼望将来能够长得跟大哥二哥一样高，难道现在为了楼京淮，你要放弃这个愿望吗？」

    席天想了想，毅然道：「为了京淮哥，我什么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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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动地抱住小儿子：「小天，你真是好孩子。。。。。。」

/ {& {% `0 Z( M3 b3 G& `) _    小纪哼了一声，「什么好孩子，分明是个傻孩子，这世上的事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小天，我来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爹爹和京淮哥同时掉下山谷而你只能救一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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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你救谁？」

7 f, O. \' n' s! \* g    席天笑了起来：「小纪你乱说，爹爹才不敢掉下山谷呢，他有一次从假山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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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就罚他三个月不许吃甜食，要真的掉下山谷的话，大哥一定会罚他三年不许吃的。」

! ^, Z$ K0 t% ]    小纪踉跄一步：「笨!我是说，如果发生意外事故，比如坏人来了，把爹爹和楼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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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全都推下山谷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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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z' Z! ^: w- I    「你还是乱说，大哥才不会让坏人把爹爹推下山谷呢，他会先把坏人打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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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P3 l3 g2 F4 B- ^    「。。。。：这样说吧，假如坏人很多，大哥来不及打，爹爹和楼京淮都被推下山谷了，你

+ p: ^0 [: e+ R4 S0 [1 j. m8 G) G    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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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有二哥呢？二哥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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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二哥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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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T% [6 K8 L# o( w    「那还有福伯。」

    「福伯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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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y2 Q) s! Q3 D4 K8 n    「你真的是在乱说，如果大哥二哥都不在爹爹身边的话，福伯肯定在的!」席天斩钉

    截铁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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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1 y* V* C( x, u+ ^    「而且为什么坏人会单单只推爹爹和京淮哥不推我呢？万一他们先把我推下山谷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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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还有啊，小纪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救一个人起来呢？我倒觉得，如果人已经掉下山谷了，我又不会飞，很可能一个也救不起来，如果我有办法救起来一个人，说不定就可以两个人都救起来。再说了上京淮哥武功这么好，他为什么不跟坏人打，而要乖乖地被人家推下去呢？更奇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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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算我没问，。。。。」

8 q( y7 J1 N7 E- ^2 V  ^, O4 ~    我躲在一边偷笑，想不到从来没输过的红牌店小二，竟被小天弄得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儿子真是个个都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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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药。。。。：怎么办？」卓飞文小心翼翼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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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p2 H& |: `/ \' \    「先收着，等会儿给齐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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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 H% t2 C4 u3 J/ M3 {    「为什么要给齐齐吃？小愿又没骂过你是人妖。。，。。。」

; {2 f  p( ?% `9 g+ D    小纪揉了揉拳头道：「他更过分!那天吃烧烤因为好吃所以吃得太撑，第二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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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3 J' \2 ]7 V$ j# u1 s% M  V    起来胃不舒服吐了两口，被他看见了，居然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我和福伯一齐将脸侧向一边，拼命忍了半天也没忍住，噗啡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席炎刚好大踏步走过来，问道：「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小天赶紧向大哥报告：「在说小纪是不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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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w8 ^/ O- u3 q* ~+ Q0 u; S    小纪气得飞起一脚向小天，福伯赶紧手忙脚乱的将那笨宝宝拉开。

5 F( d( {2 G- ^$ \" C    席炎摇头道：「你们真是太无聊了，都回房去准备准备，在这里也耽搁得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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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起程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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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4 Q/ Y! W6 _  ]  r    「小纪。。。。。」卓飞文听到「出发」两个字，脸色一变，轻轻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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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都别说，我要跟席家一起走。」小纪低声道。

    「这个我明白，你们是要去定康对吧？等到了定康请你等我一阵子，我在这里还有件

    事必须要办，等我办完了就会去那里找你的。」

5 |# k4 }" P: }    「随便你。」小纪作出不在意的样子甩手转身，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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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5 k/ C( H8 G( N: [& E0 T    席天乖乖地奉户主之命回房去，福伯不知何时又消失了，席炎扶着我的手肘缓缓走上回廊。

    「那个元敏世子，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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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6 j; I9 p- J1 z# _' d" ^  G    「还不是为了他父王暗杀小愿的事来解释和道歉的，说希望我原谅他。」

    「你原谅么？」

    「确认他并没有参与暗杀事件后，我根本就没记恨过他。」

9 z  ]9 |$ ~7 y    「那孩子好象。。。。：有点喜欢你。。。。：你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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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d& r0 U9 Z( C5 L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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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S" g4 ]5 A; \/ y" I' n    「你呢，你喜欢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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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3 i% Q+ \+ M1 _, U! ?    「。。。。喜欢。。。。。。」
+ T3 v! ^( ^/ d, j# T( ]3 H
2 l" ]4 t+ L. j  G# V% d. d    有点意外地停住脚步，看了席炎一眼，他脸上表情如常，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不

. a( i- J$ d$ l, u# z3 x3 ~    知为什么，我三十多年来一直云淡风轻的胸中涌上一丝滞闷的感觉，加快脚步回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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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

1 E7 {  Y  g! u  o7 L5 b: m8 z    「爹，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7 I* I% L# w5 N( w8 _8 B- A    「没有。。。。。。」滞闷的感觉更甚，干脆抖开被子跳上床。这个善变的席炎，明明赛歌会想方设法让我答应他以后可以不叫我爹爹叫名字的，怎么见了一趟元敏世子，就又开始叫爹了呢？屋里明明没有外人的。。。。：

" T* ~- C0 g; ~9 f    「爹，你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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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困。」

    「那你上床干什么？」

    「想躺一躺。」

9 @! }* E6 R! L+ s+ B" ^    「你坐起来，我讲今天上午的事情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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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听。」

    「要不我陪你上街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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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去。」

    「街上有很热闹的杂耍呢。」

    「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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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2 j; v' Z' y3 i& }/ p6 X" E3 ?2 u    「还有本地特有的糯米糖酥。。。。。。」

    「不想。。。。：呃。。。。。。」我无言地考虑了一会儿，翻身坐起，「好吃吗？」

    席炎轻柔地笑了起来，将我拥进他的怀里。。「陵，你别在意。对我来说，元敏只是

! K. \3 E: m7 ]5 w( }* ]5 p2 N    很普通的一个朋友，他对我也一样，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很重要的好友，但根本没有超过这以上的情谊，比起他来，我绝对更看重小愿和小天，更不用说你了。陵，你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

    胸中淡淡的郁闷感立即烟消云散，我感动地回抱着席炎，「小炎，我真的那么重要

) q% J/ y8 P# J' Y1 a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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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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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糯米糖酥我要吃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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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t9 a, L( Y$ |. J    「不行!」

0 z" }( x$ Q) F- i' V/ u& u+ O    「你明明说过我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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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两回事!」

3 E2 y7 Q0 y& o6 ~  V' X5 y0 V    「为什么我不可以在两回事上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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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L6 ~! x3 K3 `, E    「这是我决定的，你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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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炎。。。。。。」

6 @+ j+ }$ ~# k4 p    午饭后我小睡了一会儿，起来听席天在窗前摇头摆脑地背书，福伯把楼京淮送我那

9 E: x  h& E1 A4 u    只红色的鸟连笼子一起放在窗台上，我忙拿了块点心揉碎了喂它来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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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八哥越来越漂亮了。」小天凑过来。

    「傻孩子，这个不是八哥。」

    「才不是呢，明明是八哥，我和京淮哥一起在鸟市买的。因为爹爹喜欢红色的鸟，可是我们找遍了也没找到红色的，所以京淮哥就买了只八哥回家染得红红的送给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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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K: v) [4 U5 r' X. A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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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以前见过朱鹭吗？」

9 t% r* [( x2 S& Z) j  h% I/ A# N    「。。。。：没有。」

    福伯在一边插言道：「怪不得楼京淮送的明珠兰一直不开花，说不定是盆韭菜呢。」

    「。。。。」

' }) B4 T! C1 Z' E5 o( X    「才不是，」席天怒道，「那盆兰花可是真的，天气再暖一点它就可以开花了!」

# O0 b3 V3 {  s  Y! v    「三爷。。。。：诸葛亮的『出师表』背好了吗？」

+ |( ?9 M2 T& A6 F$ _; l  T    「背。。。。。。背。。。。。。背好了。。。。。。」

+ u  d3 ]% [" \8 f) b' v, i    「背来听听。」

- r- N" k1 o0 n$ e- e8 _    「嗯。。。。：先帝。。。。：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姐。。。。：爹，崩殂是什么意思？」

* O! ^: m; E& z, l8 h8 q    「就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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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创业末半而中道死了，而今天下。。。。三。。。。。三分，益州疲弊，爹，疲弊是什么

    意思？」

+ G' m  {9 r) _$ h    「就是累了。」

; ^  g8 {/ }  u0 p8 ?8 I+ c5 W' t. J    「先帝死了，益州累了，真可怜。爹，益州是谁啊？」

    「益州是个地方，在西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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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 f3 m/ _9 t    「地方？地方为什么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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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a3 c, D" {3 ?8 g$ F    「是说那个地方的百姓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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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此。。。。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这句我懂，就是说那年秋天是最危急的时候，对吧？」

& E% n+ T2 e* n$ C; x    「。。。。：小天，你还是别念了。。。。。。」

: J- W$ n- }& Z0 U4 m; g    「爹，我觉得这篇文章就只有一句话说的最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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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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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就是这最后一句，『临表涕泣，不知所云』，我一直奇怪自己为什么一整篇读

    完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原来诸葛亮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我当然更是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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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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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t  M3 n5 K    席天放下书卷，跑到院子里玩水，我靠在窗台上默默无言地看着他，福伯拿一件披

! A: A: d, {8 A7 k+ G/ U7 `    风给我披上，再把一个暖手炉塞进我怀里，道：「太爷，求你体恤老奴一下吧，我今天午饭吃得比较撑呢。」

5 T( Z& o3 n' U4 t$ L3 {& t0 b    我不懂他的意思，抬头傻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