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 B" F6 V" t9 q7 Y0 A) ~ A 我生活在一个有着璀璨霓虹的城市中,城市很大,这使我常常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和我一样,是父母失败婚姻的见证,所以,房子和我一样,都很寂寞,于是我常常让我们都得到更彻底的孤单,它常常独自度过漫漫长夜,而我常常把围巾系在腰身,然后把皮带缠在手臂上在点点路灯下看着自己的影子拉长,缩短,拉长,缩短------- - ! [: }, }9 r/ @6 T2 @* ?& b5 v % ~9 i$ q& o9 E 基本上,我不属于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流浪汉,毕竟我的父母每月会把一笔丰厚的生活费汇入我的帐号里,用以表达他们的歉意。可我觉得他们只是用这种方式来欣赏这段破碎的爱情,多么高明的手段。 - 7 _% w7 }& c2 A0 x2 n
0 T; d8 Y3 e6 _ 我曾经疯狂的恋上一个比我大3岁的女孩,我们在上课的时候写诗,写一些令人看不明的懵懂,在放学的时候去吹风,做一写自认为浪漫的事,可是就在我认为是最甜蜜的时候,她却冷静的提出了分手,一如她以往的风格,用很诗意的一句话结束了我的初恋。“我一向都是跟着感觉走的,感觉没有了,人也消散了。” 于是,她长头一甩,头发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转身就做了,只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背影………… 4 h) J* S- K3 p( ]9 r7 D. N7 Y
4 A5 K( s9 p# b1 [0 N% V2 z
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女人,我疑心这便是那时留给我的病症,抑或是我现在仍然爱着她。在这个城市,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一个叫魁儿的女孩,她是一个地下酒吧的贝司手,经常穿一身绿的,包括头发,她说,绿色是最性感的颜色,于是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很纯很纯的那种。 我常去的那个酒吧,那是个很破旧的地下酒吧,只有啤酒和冰水,空气中混合着汗臭味和廉价的化妆品味道,昏暗的灯光和不知名的音乐,分别刺破你的瞳孔和耳膜,可是我喜欢要一杯冰水然后趴在吧台上画速写,所以我就来了,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舒服,就象我爱看绿色的蛇和黑色的猫。魁儿在台上抱着贝司舞动着,她是一个疯狂的女孩,脆弱得象一块易碎的玻璃,我画下她的每一个动作,包括神态。夜,就这样在这一片霓红中,徘徊,消磨。 , X8 m% K6 B! D* A& {
/ b; w! }+ m2 X, P6 N5 R
有时候,某些东西会走得毫无预兆,比如,地下酒吧,当我再去那儿的时候,推土机正在那里工作,酒吧已经成为一片废渠,只有一天的时间,原本还喧哗浮动的地方,如今已变的荒凉,整个酒吧就只剩下了门口那块很破旧的木牌,写着“今日供应,啤酒,冰水”忽然我发现,在木牌的最下端的一条裂痕中飘摇着一屡绿色的头发,像一只鬼魅的眼睛在那儿闪烁着,我知道这是她给我的暗示。 / e7 j- h5 ~2 k; W+ \ 7 k& e, ?, d* h; D- M9 O
那天晚上,我穿过那条潮湿的楼道,到她那间小屋中的床下面找到了她,她蜷缩在那里,我没有管她,我只要知道她是安全的,有些事是要她自己去想的,我要给她空间。 # d. v2 D5 m* _# u* v: o* B3 C
; o0 u% T0 k. q" R; O X4 F 几天后,她背着行李纳她的地方,她已不属于这座城市,所以她决定离开。 我只送她到地铁站,不愿看见她踏上北上的火车,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走着,直到最后我实在忍不住这寂寞,在她登上地铁的那一瞬间,我终于问出了一个现在看来是俗不可耐的问题“你以后决定怎么办”她回过头,苦笑了一下,努了一个嘴,指了一我身后,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地铁已经开动,原来她也给我留了一个空间,一个哭的空间。可是她错了,我需要空间,但也不是哭的,我是个低调的人,所以,泪是不会溢出。 8 Z# X$ s2 r6 r1 H% r5 w0 U
7 O3 b. Q, F7 H- h' ^ 我开始在地铁站坐下,看着人来人往的涌动,所有的人都忙陆着,只有我在悠闲中颓废,想一株快落的乔木。 我一直坐在那里,直到最后一班的列车都已驶出去了好久,我还没有离开的想法,正个地铁站里只剩我一个人了,孤孤寂寂,正当我迷迷糊糊准备在这儿过一夜的时候,有一条影子从地铁站的尽头斜斜的直插过来,又一个“流浪者”,我自嘲倒。我开始打量着这个来者,他不象别的流浪汉那样不修边幅,他穿的很干净,有一双很大很大的眼睛,不象魁儿那样的诡异,却透露出一种高贵而又颓废的气质,仿佛是一个落入民间的贵簇。最吸引我的是他背是背着的大提琴,我一向喜欢拉大提琴的男生,因为那是忧伤,温柔,颓废,高贵,美丽的完美结合。曾经有过一个疯狂的相反,那就是找一个会拉大提琴的男生,完成一场越过世俗与红尘的恋爱,然后他白着提琴我拿着画夹牵着手从本市最高的楼上跳下来,用我们皮肤下腥红浓浓的液体给这座城市印上一个鲜艳的标志,然后,被遗忘………. 2 D8 U" M& ?) u7 q
+ E4 b, M j _0 I x3 S! ~0 T) r 我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他,就像欣赏一件自己的作品,他竟毫不在乎我的目光,径直走到我身边坐下,也许是因为这儿是整个地铁站唯一有人的地方。 他点燃一支烟,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轻轻的吸了起来,我本来是十分讨厌烟的,因为我不喜欢别人把自己隐藏在烟雾中,我喜欢把人看透,而不希望有人看透我,而今天,却好象有点不一样,我觉得我好象一下子就可以看透他而永远不被他看透。我不知何时有如此大的自信去驾驱一个人的心理。 # h6 |( w6 J& W
# `( u7 w( N- D- V 他吸完了烟,便走到一边调着琴铉,然后回来,把那个印着奇怪芒纹的琴盒放在地上,开始拉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可是从我听见第一个音符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一双绿色的眼睛,是她在看我,原来有音乐的地方都有魁儿的绿。 我离开了座位,因为我认为有我坐在他旁边,似乎会阻挡他的发挥,因为他的弓老碰到我的腿,并且我要找一个合适的角度画他。 ) @1 J$ E: C, C4 d 7 X6 @- a* K, r2 m 于是我靠着一根柱画着,他不像魁儿,尽管魁儿在不断的飞舞着,可我可以很轻易的抓住她的每一个动作,而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沉沉的拉着琴,而我却怎么也画不像。尤其是他的目光,和他苍白的脸,就这样他静静的拉,我静静的画,累了就休息一会儿,直到第2天早上第一班地铁从我身边静静的驶过。 在地铁上第一个乘客下车的一刹那,他开始收琴,尽管明显的还差半拍没有拉出来。我跟着他,跟得很近,故意要让他发现,可是他似乎丝毫不理会背后有人跟踪,从大路走到小路再走进小巷,然后在一见小屋前挪了挪背上的琴盒,然后走进去。 / t4 M- _! q" J: R9 y6 G
我仍然紧紧的跟着他,一前一后的走在陈旧的木制地板上,发出奇怪的声音,像鲜血在尖叫.......! s5 o" h- T; o/ b9 c" A1 {9 q
6 F7 _6 { z6 k; d0 F! K' [
我跟着他走进去,听见脚步在腐朽的地板上敲击的声音,血液在血管中燃烧的呻吟,我渐渐的闻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原来,这座城市的地下酒吧并没有完全被毁掉,至少。这儿还有一他家,可怜的魁儿。 他走进去了,在吧台边坐下,要了一杯墨绿色的酒,这种酒我认识,是淡化了的苦艾,十七世纪它曾经风靡整个欧州,一切诗人,画家艺人和所有自认为浪漫的人都唱它,可是现在,它是禁酒,因为它的功效类似于海烙因,会使人迷恋上它那透骨的苦,在那绿色的酒哲中沉沦下去。也只有在这种地下酒吧里才能买到他。我在他旁边坐下,仍是要冰水,他的脸很白,就连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在酒吧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到显得有几分峻腩. 他喝完酒转身便走了,这次我没有跟去,我已好久没有被这种环境包围了,虽然客观的说,只有一业,我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我累了。白天这酒吧里并没有多少人,我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渐渐的恢复起来。 * N1 i$ O. N8 D8 ? % P6 l/ Y/ |) d! ?& \2 r" D 我走出酒吧,天已经黑了,然后我又回到了那个地铁站,他已经在那儿拉琴了,还是那首曲子,诡异的音符充满了整个地铁站,我仍靠在立柱上画我的速写,直到第2天早上,然后他去喝酒,我在酒吧里待上一整天,一连几个星期都是这样。 正当我认为我们的关系将这样保持下去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一些变化,就像一条路,走到了拐弯处,于是,我毫不犹豫的走向了那条幽辟的,一如我的性格。 那天当我来到地铁的时候,他又到了,可是他这次并没有拉提琴,而是靠着那跟我以为是属于我的立柱,琴盒靠在一边。 我径直走过去,用我当时认为是最冷的眼神死死的盯了他30秒,他竟理都不理,然后我抱起他的提琴,在他身边坐下,用手在琴盒背上的凸凹间摩挲,皮革的质感 ,很好...从指间轻柔的划过,缓缓的触动我的没一个指甲细胞,与我的指纹磨和,我轻清的打开琴盒上的扣子“啪啪”2声清脆的响声,一件暗红色的乐器呈现在我面前,就像凝固了的血块,弓上的松乡味把我的心在酒精里侵泡着,琴的旁边还有一张白色的纸,我拿在手里,看他,他闭着眼睛好像我翻动的并不是他的东西,于是我打开了纸,那是一张医院的处方,看完以后,我猛的一抬头和他的眼睛四木相对,然后我觉得有些头晕,就靠在了他的肩上,那一刻,我对自己说;“我爱上了他” 尽管男人和男人的爱情得不到世俗的认可,尽管我们的故事得不到理解,可是那一刻我是幸福的,是最浪漫的。 第2天早上,我撕掉了那张处放,我终于知道了那张脸为何如此的无暇,可是我不愿当着他的面说破,他其实 早已看穿了我自因为伪装的很好的屏障,只是没有点穿,所以,我们在对方面前多是透明的。 2 t8 c* I) D; |( V: b9 S5 m; q' ]& u! S; t# L
我带着他来到了我家,他很快就躺下,睡着了,我到地下酒吧里买了2杯苦艾酒,到这时候,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它了,这个绿色的魔鬼 ,我喝下了一杯,独自体味着那苦楚的凄凉然后把另一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让绿色的投影掩饰他的迷茫。 他谁的很沉,很长很长的时间后,他才醒来,然后喝酒,晚上我们又去了地铁站,背靠着的坐着直到天亮,然后回家,喝酒,睡觉 .......* L, d9 L) q0 I W3 W+ E, R
j8 S% i; a( K7 ~8 z
我以为这样的私守会有一辈子....... + C4 i2 [; V$ x: j- y2 h7 z B4 I* a! j# }! ]
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讲一句话,我们都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对方,留给对方空间,却都在自己的空间里挣扎,彷惶.但我们是相爱的。 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保持太久,因为几个星期后,他也离开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带走他的人叫“血癌”,有着苍白如破碎的蝴蝶翅膀的脸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把他召唤到我所不能抵达的彼岸。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卖掉了房子,也踏上了离开的列车,因为这座城市已不属于我,我没有空间了...... * X& w1 C4 s& Z! o/ }% R, C
* ?0 p% c; u$ U3 P0 p# D
( g0 g' p. Q/ a8 ?% w
后记:所有的感情都会从离开而告终,于是只有一次一次的挖开已愈合的伤口,忍血水在高脚杯里掉落,滴嗒,滴嗒.....因为我们像同名的磁极一样,努力的靠拢后,最终----弹开! - x9 I/ x; I& t# y 5 S2 J2 \7 X! \+ u# d$ r$ [
/ d* ?! Y2 C! ^5 G( h |: \; t2 B) \& N7 l) e1 z
: t3 W. ~- l6 A5 \- y6 g
) t" f- K9 I) R# X. K2 I
8 Y$ ~- `& Z# A. v& A9 Y7 J
: c( \" a7 j( ` n: p
! N' ]2 Q/ |, @& y8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