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确实多磨。任我把和那小子见面的计划做得再圆满,比如中午带小子去必胜客或者去牛排馆,下午茶去奶吧……也经不起风云突起,意外频出。
) u% F5 b: ^$ _2 T8 R 那天早上我乐颠颠地给那小子发消息问他是否可以出发,结果等来的却是他令人沮丧的回复:今天亲戚家有喜事,他要顶替妈妈去喝喜酒,下午才能有空。0 B. q% Z) e& V
下午?喜酒喝完要几点?我总不能三四点才说去给车做保养吧?我暗自叹苦:怎么见那小子一面就那么辛苦?
; q9 u3 e& n1 l, L# x “我会尽量尽量早点出来的!”还算那小子有良心,用了两个尽量表明自己的决心。我可是很希望他尽量尽量尽量别去喝那劳什子喜酒的。
' j9 \& ?/ w3 F6 W8 v 早上就只好在家闷闷地看电视,而且一个劲专看少儿频道。其实节目好坏已经无关紧要,只是认为少儿频道的节目剧情简单,不用动脑看,反正我花了多少心思的事情都白费,再没精力在其他事情上多动一点脑筋了。
7 o# X% A3 }) S+ p 女朋友不屑道:“你还真越活越年轻,看起少儿节目了!”
4 X7 s, \1 p2 I5 l7 n 时间是一分一秒的熬。
2 n I$ T" o. Y4 B) i8 ^$ a% C; R 十点。+ r$ Y2 H8 j& u6 w' k c
十一点。
1 P/ H& r( v, U+ o, E 十二点,小子那里该开吃了吧?( G; x& v6 G+ k( K
一点。那小子还没发来消息。
, O- b# n. e- N7 ^: F+ M 烦躁不安。+ C0 a! l4 H2 j: a* T% m
坐立不宁。6 ?* @* v6 E% p3 K( {) U4 D
一点半,手机震动。我狂喜,掏出一看,耶!那小子说自己动身到某站头等我的车。
( P( \# B. a# ] o( t 疾风般卷进房内卫生间,对镜再检查一下仪容,觉得满意后开门直接冲出去,把女友的半句话给关在了门内:“……是车做保养,不是你做保养……”
& R% m/ L3 U' ?1 W 在车流里穿行,心急如焚,只盼着早点见到那小子。* W1 b4 @* t/ p3 I
风驰电掣到了约定的站头,小子还没来,只好把车停靠在路边等。6 A' j( F# Z" v" {9 }1 G
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么?我那时是度秒如年!在车内死死盯着后视镜,望眼欲穿地盼着能出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 v! t% w" g' ^, o1 y/ l “我到了。你在哪里?”终于盼到那小子发来消息。
* E/ h6 M M' Y) S0 p' i “我在**号旁。”激动地按键都有点抖。* ~: Z- q9 V7 C' Y) E
镜子里出现一个人模糊的身影,但是我凭感觉就知道是那小子。# Q4 {2 j$ M. ?) O4 ?! A9 I
他来到我车旁,俯下身子透过车窗往里打量,看样子还有点拘谨。6 Y0 O% K( e. A4 l w+ K1 f4 D
我笑笑,按下车窗,探过身子朝他喊:“上来吧!看什么?”" |: Z" ?3 u; c% |+ m/ i( T
“哦……”他不说二话,拉开门坐进来。8 m- s; x4 C M5 N2 [' r; m; N# [
我偷眼看他,理着个小平头,围着一条浅棕色的围巾,穿一件黑色的运动版长外套,依然是浓浓的剑眉,亮亮的眼睛。3 O* i$ y( j; T3 ~- J( H
进车后,他开始脱下外套,露出里面一件纯白色的羊毛衫。$ T5 n$ O+ i0 B3 k r
我笑道:“北方气息很浓嘛。”3 Y( v1 Y9 u* {; [" Q
“呵呵,”他一笑就露出白白的牙,“你不觉得今天天冷啊?”
* P( X/ s( K% A; a. U “我都窝在家,感觉不到冷。刚出来跑得快,也没在意。”唉,心里暖和哪里能在意外面呢?0 A! d3 ^9 r$ O" l! K8 f) T
“我们去哪?”他问。- v3 v& V: O& m5 C
“东城。我车是那里保养的。”我发动了车子。+ L/ I9 t5 k& ~6 o1 Y
窗外景物一一掠过,这座小城这几年变化很快,似乎景致增添了不少。4 W: H7 Q; B- `% G. w9 R, D9 {
小子左右四顾道:“半年不见,好像又变了些。”( f# y1 Y! M% h& L E [+ j7 k, U
“你大城市里大场面见得多,还会喜欢看这些?”我望着他笑。6 e$ S) g) {- [
“哼。”他别过脸,“取笑我!”: C9 S% s- m4 C' E
“哪敢?好像都是我被某人取笑的。”我很委屈的样子。
, H7 u4 y, e1 H) l “哈哈……”他开怀大笑。% H! G9 B4 r6 l, v
笑声中,刚开始的那点点拘束灰飞烟灭,我们开始如同网络里一样漫天侃大山。: R2 J; b3 }, P5 q2 R; Y
到了车行,交了车,店里说年底来保养的车多,我来得又晚,因此要2-3个小时才能做好保养。8 R# P* ^5 a5 b2 r& ?5 y) g" p
算了。那就附近溜达去吧。9 q2 t; f, W2 j6 j. J0 g9 ?8 r
出了车行,我才知道今天穿得单薄了些,冷风是撒着欢地往我身体里钻,没走几步,我就冷得打哆嗦。 l! ]# `! T C+ Q& n3 f
“去哪里吃点喝点什么吧?”我打着颤音提议。; Y" Y% B6 }$ J2 o
“我才刚吃过啊。”他斜我一眼,“怎么冻成这样?我把围巾给你吧。”( k7 z( W- ~# f7 a
“别!给了我你也冷。”我推辞。
6 s+ l$ F5 K4 i9 @2 O 他不言语,只顾拿下围巾往我脖子上一绕。: J) R! g' d, |. Y$ b2 P
我是暖了点,(暖的是我的心)但是那小子却把缩着脖子——明显他也冷(疼的也是我的心)。
' _5 @! B& e( a; {: \5 y/ C 总不能在寒风中逛街吧?不冻出病来才怪。怎么办?我望望路边,突然一个念头浮上来:去开个钟点房。* z- @1 }; }/ F
( E. m P$ h+ o9 o同志敬告:GAY的初恋所以最美,美在它是男人之间,自发的纯洁的感情共鸣和心灵撞击,没有预谋,没有功利,不受外界影响,完全受心灵的召唤,它是GAY一生中第一次强烈的心弦颤动,第一次独自享受体验和审视自己的感情,初恋让人尝尽感情的全部滋味,包括快乐的,痛苦的。不要玷污了爱情的美好,好好珍惜吧!* T: A" b9 a& _0 u9 h; ~7 E
我担心那小子会多虑。
% [; F% y6 ?" | {$ N3 p 果不其然,听了我的提议后,那小子显得局促不安:“不是吧?附近走走就差不多了,开什么房呢?”" P& |) x% X/ c6 N) s1 _ W
我不好多说什么,只陪他漫无目的地在空荡荡的街上招摇着瞎溜达。
" c5 n% m: s) f- N6 l 天,实在太冷了,阴云早就把太阳拐进被窝寻欢作乐去了,只剩下失意的寒风在大街上发疯似的咆哮。& ^( L) U0 V# r# x y
我吸吸鼻子,捂了捂快要冻僵的耳朵,再次把征询的目光丢给那小子。
8 R& I# h v' k1 y 可恨的小子假装视而不见,顾左右而言他:“今天街上的人都跑哪去了?”6 H% ?4 o7 b- [
小子!都年底了,有点空大家都在温暖如春的房子里猫着,谁会像我们俩这么傻的在街上挨风吹?还不顾我的感受,拿着手机一路跟同学或者情人发消息,有你这么肆无忌惮的么?我内心犯点酸,暗暗把钢牙咬碎。1 S! B% Q6 x/ V0 X
突然口袋里手机震动,拿出一看,小子发的:还是……听你的吧。; _+ @1 y: y, N# j8 j
乌拉!我兴奋得几乎要抱一下这孩子,话不多说赶紧拉着他一溜小跑进一家酒店。这小子,还不好意思直接说,哈哈。。。
1 f, o& J* r( E$ J 暑假情景重现。他还是很忐忑地坐在大堂一边,我去开房间。依然是拿到房卡后招呼他一声,一前一后很默契地就上楼。
5 f( j2 x9 a1 ]0 V+ i/ q 进房一看就傻眼了:居然只一张双人床!开房的时候因为紧张我也忘记跟总台交代要什么样的房。0 ]# d$ L! L" l# u6 f# a0 i6 z
那小子赶紧想证明什么似的说:“没事没事……我就坐椅子,你可以躺床上休息……我们就聊天……”
4 O2 L8 s3 D* U+ V, K4 K9 P 什么意思?“就聊天”?难道我有想过别的么?你坐椅子我躺床?跟我楚河汉界分得很清楚木!是不是还要划地为界?就躺一起怎么了?我会吃了你?倒显得我有什么不良企图似的。内心莫名来火,扯过电话给了个总台:“服务员,我们两人,你给我们一双人床的房间干什么啊?”
) m0 H. f; N, W; y) r8 a( F0 ~) ] 总台服务员显然是被我怒声吓得语无伦次了:“不……好意思,意思……先生……我们……给……马上……换,换,换。”9 K; b* U8 t# |: p* G5 j
换了房,我的怒气还是没消,但不能朝那小子发泄。进房后开了暖气和电视,也不多搭理那家伙,只管掀起被子往身上一盖,闭眼假寐。
3 f7 l$ N) j: M$ A8 e) y 小半晌,怎么那小子都没动静?我斜眼看那小子,他脱了上衣半躺在被子里,似乎很委屈的盯着我。
. s8 T$ |& s1 _" s1 L 怒气瞬间消失殆尽,我问他:“你不睡会?”
0 T2 {1 p% b, H% Q M 他幽幽地说:“我们出来就这么躺着啊?那还不如我一个人在家睡觉好呢!”7 L6 ]2 a' f# k3 H% r9 z6 E' ~
原谅我的不纯洁吧!我当时听到这句话以为他在暗示我或者他在期待什么,刹时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脑袋一热,嗖地一下跳到他床上,拉开被子,挨着他躺下。(各位看官,如果换成你们,当时在这情形下听到这句话,你们会做何理解?有何行动?)那小子显然被我吓到,他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我:“你这是做什么?”; [( d9 {) m* o. f5 w& d
做什么?小子,你这时候还问我做什么?那不是笑话么?我左手穿过他的脖子,一把紧搂住他,定定地看着,柔声说:“没做什么,就想抱抱你,你不想么?”
" H0 v3 v/ `: [& f 他避开我的视线,一只手撑在胸前,不想让我贴得太近:“这样不好吧?不要这样!老大这样!”
' M' F" g* q8 N o$ ` 小子,你装蒜啊!QQ里聊天时,一句话一个“么”我可没忘。这样抱着你可是我梦寐已久的事情,也是我们共同的期盼吧?何况如今是箭在弦上,我已顾不了那么多,双手只搂紧那小子。. B, v. p8 r9 K: L d2 G! Q- `
被窝里的温度在升高,我右手轻轻抚摩着他的脸,滑滑的,为这一刻我等待了好久啊。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混沌初开……小子紧闭双眼,瘦而结实的身躯在我的怀里微微地颤抖。喘气,粗重的呼吸,房间里静得只听到电视里模糊的人语和耳畔急促的喘气声。& H3 {* v' b. W7 S, ]
轻柔地拂过小子的嘴,他抿了抿,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我费劲吞咽一下,抬起身,轻轻拍拍小子的脸,望着那一抹紧闭的鲜红和柔软,俯下去,靠近,靠近……“别!”行将贴着他的嘴唇时,小子突然睁开眼,伸手挡住我的嘴。$ y, d( [, o/ O- d' H+ v$ p
“为什么?”一触即发的火焰就要喷薄却突遭冷水扑熄,我很懊恼。
% B7 o, T8 V6 @ {6 A “我还不适应……”他很慌乱。" r. }% ^ m. U+ J& U, U" U
适应?适应总得有个过程,过程总得有个起始,你没个起始怎么有过程去适应?当时,我没办法去给小子讲解这个逻辑推理,我只闷闷地问他:“你不是说跟你女朋友亲过的么?那不是已经适应过了么?” c! N& n+ N* d( v4 q3 }
“那不一样的!”他急辩。
( T4 j$ |( K7 F “怎么不一样?”我追问。
3 A+ p8 B0 o6 u* e! p5 F “就是不一样。”他强词夺理。
. O! b* d/ h7 U9 {& D- n5 V- m8 Y) L 很窝火,真的很窝火。我瞬间兴致索然,搂着他身子的手放开他,赌气转身躺一边不理睬。9 b4 @7 e4 w- ]9 l3 l% w8 `
G1 ?' O4 b$ D; H同志敬告:爱情,平平淡淡才是真,没错,可那应该是激情过后的平淡,然后再起激情,再有平淡。激情平淡应呈波浪形交替出现。光有平淡无激情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只要你真心爱他,到死你也会有激情的。但不要总想着激情,很多人分手就是因为只能适应激情,而不能应付平淡。。。3 o6 Y) ~6 W2 T6 b5 g/ U
他小心翼翼地看看我,我依旧不为所动,闭着眼不看他。他叹口气说:“我抱抱你好不?只是,我真的不想你亲我的唇,我现在还真的不适应这个……”
* _% [: h* u d, h, C8 `, ] 说着,他就抱紧了我,也学我抚摩着我的脸。
+ Z# n- }% Z9 v1 {, l( x1 {+ p 我倏然睁开眼:“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个人?”" n8 l! k3 p6 K' ^ q0 P
他一愣,停住手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i3 U: [9 p6 h1 u% e$ E
“先回答我,到底是不是?”我不依不饶。
! s6 Q' ?. E% @( R E! ~3 W' n “……”他哑口无言。
& L ?1 w; `. o; k9 t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我心里一阵酸楚。想不到这小子心里居然还有别人,因为心里有人才不想被我亲吧?1 u$ M% d7 v. u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他松开我一点,侧卧着缓缓地说着,“那时候我和你刚认识不久。”
* M$ A, j) Z9 K9 q 原来我的猜测是事实!我只是根据他的表现来推理,没想到居然给我蒙对!很失落,很郁闷,很恼火……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内心五味杂陈:他内心怎么可以有个人呢?那我算什么呢?我对你不够好吗?
9 s3 t7 N$ h$ {, H, S “他在另一个城市,大二。我和你认识是在高考前吧?”他问了一下我,(我点头,表示承认。)“他是在那年的年初和我在网上认识的,也在那个聊天室。”
3 N. Y. A2 @6 Z, y* E5 d 故事很简单:小子认识了那个人,聊得不错,然后暑假那家伙跑来我们这个城市,和小子见面。之后感觉那家伙似乎对小子是若有若无之间,现在已经跑到美国去,他们俩没再联络。' C, B, u# M! Y9 C+ v
“见面你们说什么?”这是我迫切想知道的,他们到底有没有亲昵,甚至有没有……他瞪了我一眼,说:“能说什么?就瞎聊。我暑假里跟你见面我们说了什么没有?”/ O- _) d$ m% n
我语塞。那倒也是,暑假里和小子见面,我们什么都没做,只听那小子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设计他“美好”的未来。: D# b, T$ V# [
心中顿时释然。% J9 {& C1 R8 [
他继续道:“我跟他相见是在我们见面后,那时候我们还没怎么样吧?(我继续点头)他是顺道来这,我想反正我已经见过一个,再见一个也无所谓,就去了。”& x, r# ~7 o( q
哦,原来这还得怪我啊?要不是我带了个坏头,他可能就不敢去见那家伙了,这小子也许还以为每个人都如我一样温文尔雅、谦恭礼让的。
9 m$ v6 j# Z1 D7 W9 B “他确实很帅(帅?帅能当饭吃?我听到这话怎么就不爽!以前说过那些长的帅的:别以为你长的帅就装B,不信20年后再看你,长的就象B。随着岁月增加人谁都会由帅变的不帅,真正不变的是人格魅力,学识修养。。。算了,扯远了~不过,我并不是说帅就不好,只是说长的帅又爱装B的人不好),也挺能说。我就陪他在城市里逛了逛,吃了顿饭,然后就回家了。”/ b- k$ \+ j% \* l2 V6 x( F
“你喜欢他么?”我酸溜溜地问。. c3 n T+ l; U- B s
他有点恼了:“见他的时候也没感觉!倒是他走后觉得有点点喜欢,只是后来我家……就没怎么想了……然后不就跟你……好了,我都说了,你满意不?”
6 S# _6 S* d$ ]6 B g 原来如此!
+ L8 b a' j; {0 ] 他还在说:“你不会觉得是因为他我才……”
2 S# I4 w6 u' L9 F. o0 B “没没没。”我慌忙掩饰。
( ^: ` n" r7 B “哼,还好你没那样想。也不想想我都对你说这个,我和他还能有什么事么?”他有点忿忿地说。
$ |, @7 C2 @ c: a: C% g “我真的没乱想。我相信你!”觉得前半句有点虚伪,嘻嘻。3 p2 q, Z& M. ^( ]0 Q, y/ l
他继续哼了一声:“我就不相信你从没接触过这些人……”; D9 n" |! d8 @# W6 L" {
“我?”我一愣。
}8 ?; J# J: O# x { “是啊。你难道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朋友么?”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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