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您肝肠寸断》BY辉盛庭【完结】

水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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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他看到大食堂的一个劳动犯，把他叫到一边，把干警给他的利群烟递给那劳动犯说：大哥，帮我个忙，把这烟给46房的兆朱，行吗？那人奇怪的看他一眼说：好吧，就一盒烟啊？不给我点跑路费？李翰忙点头说：你先给他，晚上我给你拿一盒。那人笑着点头走了。傍晚李翰在菜窖转了好几圈也没敢进去。上次给他送日用品的小孩从楼里出来去给大林子送饭，奇怪的看他好几眼。不一会儿，大林子从自己屋出来招呼李翰进去。那小孩正给大林子收拾屋。他看李翰问：找我有事？李翰不好事意思的说：给我盒烟。大林子看他一眼，从抽屉里拿出盒中华递给他。李翰虽不吸烟，进看守所这么长时间，他也能分清好坏，忙摆手说：不，一般的烟就行，这个太贵。大林子奇怪的看他说：你跟我走吧，我这没有别的，我去给你要盒。他领着李翰回到前面，去6房赵镇那拿盒紫云给李翰。赵镇拉着他说话。李翰拿烟去9房找那个大食堂的劳动犯，把烟递给他问：我那烟给兆朱了吗？叫小国的劳动犯笑着说：靠，你都是好烟啊，放心吧，中午我就给了。李翰感激的说：谢谢你啊。小国也笑着说：以后有事找我。李翰一转身，猛然看见大林子站他身后阴着脸。李翰还没说话，大林子上去一脚就把小国踹到墙上，好大的劲，小国砰的从墙上弹回来，摔在地上。道子里乱起来，8房住着小卖店和小食堂的人，齐飞跑出来，忙拉大林子劝：咋了？这么大火气？老肖也从房里跑出来。李翰躲在一边吓的脸发白，不敢出声。大林子看墙角放着个暖瓶，拎起来砰一声砸在小国身上，幸好里面没有开水，不过这声响更大，就连里面7房，6房的人都跑出来看。老肖上前忙拦开笑说：咋地了？和我说，我收拾这小子。大林子冷笑着也不理睬齐飞和老肖冲小国说：操你妈的，你听好了，我就说一遍，把烟给我拿出来？小国爬起来忙说：林哥，我错了。你饶我一回。他从口袋里掏出紫云烟递给李翰。李翰吓的也不敢接。大家都看糊涂了。这怎么还有边上那盲流的事啊。大林子气的眼睛一瞪骂：操你妈的，真让我给你放血啊？他看菜窖的人也在喊那个男孩：小建，去把我那铁棒子拿来。老肖忙劝，小食堂的勇哥和大林子平时关系就好，也过来劝：大林子，咋的了？消消火。大林子冲小国说：最后一次，把烟拿出来。小国忙点头，跑回屋拿出来盒利群烟递给李翰。

大林子喝道：接着，废物，让人骗了都不知道。你还他妈诈骗犯呢。李翰忙把两盒烟接过来。大林子冷笑着对老肖说：你管好你的人，再有下次，砸了你9房。勇哥忙把他拉进8房说：我那还有几罐青岛，陪我整几口。一群人瞅李翰，老肖冷笑冲李翰说：我操，不就两盒烟吗？你至于搞这么大动静吗？齐飞也冷冷的看李翰说：操，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他接着问老肖：这人谁啊？ 老肖白了李翰一眼说：盲流子！李翰直发蒙。瘸腿把李翰拽回来小声说：你傻啊，惹他们大食堂的干什么？你以后不想好好过了？李翰这一段时间见了大林子都绕着走，他可害怕了这主。这回没跑掉，让大林子拎着脖领子拽到菜窖。他把门插上，躺床上斜着眼看李翰，李翰站在地上眼珠滴溜溜的乱转，想法子怎么脱身。李翰这个样子最是惹人喜爱，和小光在一起的时候，不管小光生气到什么程度，李翰这样绝对可以化险为夷。大林子气的笑了，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崭新的号服扔给他说：把你破号服脱下来，你怎么越来越像盲流。李翰把那号服打开，168号，笑着说：满吉利的。大林子气着说：比你那144强多了。李翰把新号服穿上，大林仔细端详他说：干净多了。小伙子。李翰笑着说：都快28了，还小伙子呢。大林子气的笑说：你到总不忘记提你年龄。怎么地，让我给你叫李哥是吗？啊？李哥！

李翰刚想说什么，突然把嘴闭上。他可不敢在和他开玩笑了。忙低下头说：没事我回去了，我还很多活没干呢。大林子也是极聪明的人，看他样子，知道自己上回确实吓到他，李翰和他以前接触过的人不一样，他心里暗骂：操，有点文化的人都这样小心眼吗？大林子说：后天星期六，晚上你们车间不锁门，你过来帮我把衣服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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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刚走到房门口，6房的“四轮子”就把他拦住，嬉皮笑脸的扯他号服说：你这新号服不错啊。来咱两换换。“四轮子”二十四五岁，因盗窃四轮子拖拉机进来的，所以外号“四轮子”，他膀大腰圆，脑袋好像缺根筋，总是愣头愣脑的。李翰闪到一边说：我不换。四轮子非常不高兴。指着李翰骂：你个盲流子。李翰躲回七房，自己暗自生气。晚上在走廊遇到四轮子，四轮子假装打他，一拳挥过来，在他鼻尖停下来，哈哈的笑。李翰气的脸煞白。第二天早上，李翰出去倒垃圾。垃圾场在猪舍后面，这里及偏僻，成为看守所单打独斗，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看守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犯人中，在垃圾场打架是不允许报告干警的。

李翰倒了垃圾突然有人推了他一下，李翰身子软绵绵的，尽管下楼吃的好多了，可他身体还没恢复，现在只能走路，跑不起来，腿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扑倒在垃圾堆里。吃惊的回头看，四轮子正冲他哈哈的笑。李翰起来拍怕身上的土说：别和我闹！他拎着垃圾桶想走。四轮子过来一个扫堂腿把他撂倒，李翰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李翰气的血快喷出来。他从小到大也没人这样侮辱他，看守所对于他来说是幸运的，除了许干事那个耳光，他也没挨过揍，李翰气的眼泪差点出来，他明白在这里不相信眼泪。李翰长的好看，大林子兆朱他们都喜欢，指定舍不得打他，可这四轮子不吃这个，一拳头结结实实打在李翰的眼角，李翰感觉自己像风筝一样飞出去，咣当一声摔在地上。李翰气的发疯。他爬起来，走过去，四轮子还笑呢，他不相信这个软绵绵的南方蛮子能把自己怎么样，李翰拎着铁皮垃圾桶抡起来狠狠砸在四轮子头上。四轮子也恼了，把李翰踹到地上，一顿铁拳。李翰也抽空还两下手，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那拳头就是挠痒痒。四轮子也打累了，站起来骂几句想走，李翰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四轮子正奇怪，看不出这小子是给打服没有？李翰一脚踹在四轮子身上，四轮子没事，他自己却摔倒了。远处有人扑哧的乐出声。李翰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个大胖子，不到30岁，180多，能有200多斤，他看了很久。四轮子气的上来一顿拳打脚踢，李翰几乎失去知觉，他只知道右手死死地抓着四轮子的衣领。他告诉自己：死也不能放手。四轮子几乎把他抡起打，李翰也不还手，也不挣扎，就是扯着他衣领不松手。四轮子一边打一边问：服不服？你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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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说：我不服，不服。四轮子气的顺手抓起地上一块砖头，恶狠狠地问：你服不服？李翰笑着说：我不服，有本事你砸死我，他把脑袋凑过去。四轮子不敢了。李翰也捡起一个砖头。四轮子骂：操你妈的，你敢砸我咋地？李翰笑下，抡起砖头朝四轮子头上狠狠砸去。四轮子吓的一闪身，他衣领子李翰还拽着，没闪开，砸在他脖子上，划出个血口子，衣领也撕开了。四轮子吓坏了。爬起来，一转身跑了。李翰躺在地上，这是他27年第一次打架，他觉得很爽。监狱生活这才真正的开始。大胖子走过来笑着看他说：你挺虎啊。砸坏了人，你还得加刑。李翰笑着说：他先欺负我的。大胖子笑着说：我都看见了。你没打过架吗？你很笨，招式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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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笑说：长这么大，第一次打架。大胖子把他扶起来问：自己能走吗？用不用送你回去。李翰笑着摆摆手，一瘸一拐的回去了。四轮子有几拳打在他眼眶上，成了熊猫眼。老葛一看就看出他让人打了。李翰还没缓过气来，赵镇就来了，问他：你和四轮子打架了？李翰点点头。赵镇张嘴想骂他，突然想起大林子打小国的事来，他不知道李翰和大林子什么关系。赵镇看看他说：眼睛都青了？李翰摸摸眼角，没吱声。赵镇说：这事就拉倒了啊。你也把四轮子衣服扯坏了。两清了，听到没？以后谁也别翻后账。李翰说：他以后在欺负我，我就去找所长，所长不管，我找支队。支队不管，我就反映到检察院。赵镇气的指着他：你看你那点出息。咱们犯人最烦的就是“水雷”，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找警察啥能耐？李翰笑着说：你看我像打架的人吗？我只能依靠政府。赵镇冷笑说：你下手也够黑的，我看你还没见血呢，四轮子可见红了。李翰低头笑笑。赵镇也懒得说太多就道：好吧，我保证以后他不再招惹你。李翰笑着说：两清了！

晚上睡觉李翰还偷偷的乐，他很舒服。可第二天早上，他浑身像散了架，疼的怎么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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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h  x6 C. p李翰一天浑身疼，手直哆嗦，半天才能穿进去一个筷子。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他脱了衣服早早的钻进被窝，他有点发烧。小建进来喊他：你怎么睡了？我大哥找你呢。李翰这才想起来今天星期六啊。他本发烧，浑身滚烫，不觉得冷，脑子也糊涂，穿着小裤头，光着身子套上号服就出了门。大林子正躺床上等他。看他这摸样，忙起来找了衣服给他披上骂：你疯了，12月份啊，你光着身子出来？李翰怕他看见脸上的伤，窜到他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把头蒙起来。大林子静静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叫他：李翰？李翰也不答应。大林子笑着逗他：这可是你勾引我，别怪哥哥不讲究了。他假装嘿嘿的笑。房间里很静，大林子等了一会看他还没反应。他试着把手伸进被里摸李翰。他发现李翰身体很烫手，笑着问李翰：你是发烧呢？还是发骚？

" y0 Q+ n- U& V( s6 \李翰蒙着被笑着说：发骚。大林子心里一动，轻声问他：那我进来了，行吗？李翰很久没说话。大林子心蹦蹦的跳，他推推李翰，让李翰回答他。李翰小声说：你把灯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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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5 q9 M0 w* I7 l! Q大林子把李翰号服和短裤脱下来，在黑暗中亲吻他。李翰滚烫的身体更加刺激他的欲望。大林子软软的嘴唇印在李翰的身上，李翰在黑暗中似乎感觉到他身上的人是小光。他习惯的捧着大林的脸让他的嘴唇吻在他乳头上。李翰扭着身躯低低的呻吟。这更刺激了大林，大林脱光了衣服压在他身上，他试了很多次，都不能进去，李翰笑着轻声说：笨蛋，你吐点口水。大林笑着压着他亲吻骂：你个小骚货，什么都懂。

大林进看守所一年多了，这是他第一次做爱，兴奋地不能控制，他刚找到地方，东西还没插进去就射了。弄了李翰后面一片湿。他在黑暗中拿了毛巾给李翰擦干净。搂着他。李翰笑着说：没用的东西！大林子气的笑了，搂着他说：你等会儿，干不死你。李翰起来把自己裤头号服穿上说：我回去，要不别人说闲话了。大林笑着拉他说：你不等下波儿了？马上就能硬起来。李翰笑着说：算了，我还是回去找根黄瓜或茄子什么的吧，肯定比你的管用。看一边有大林子没洗的袜子他拿着笑着跑了，听见大林子用东西砸门的声音，在屋里喊：大学生，干不拉跨你，我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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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回房，忍着身上的疼，把大林子的袜子洗了。挂在暖气上。第二天，他想给大林子送袜子，刚走到道子口，李所长就叫他去办公室。他四处看看，刚巧那个大胖子走过来。他跑过去，大胖子看是他笑着问他：你好点没？李翰笑说：好多了。接着问他：你认识菜窖的大林子吗？大胖子奇怪的笑着说：认识啊。怎么了？李翰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你帮我把袜子给他送去，要不他今天没穿的。齐飞和老肖走过来，惊奇的看着李翰。大胖子笑着把袜子接过来嘟囔说：好，我给你送袜子去。李翰转身往所长办公室跑，大胖子在后面喊：哎，给我啥跑道费？李翰笑着说：我是盲流子，没什么好东西。李所长让李翰坐下，李翰笑着摇摇头说：我站着就行。李所长赞许的看他笑着说：在7房呆的习惯吗？李翰笑着说：挺好的。所长点点头说：你知道吧，小卖店的齐飞下个月就放了，所里研究了下，你这样的人才挺特殊的，别说在咱们所，就是在外面都是数一数二的，决定你就顶齐飞的位置，去小卖店记账，怎么样？ 李翰呆了呆，这事他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他瞪大了眼睛没敢说话。李所长笑了笑说：行了，你回去吧，过几天我带去见见刘干事，她管小卖店。李翰发懵，谢了所长回到号里。大家看他发呆，就问他怎么回事？李翰本是很聪明的人，知道这事八字没一撇，不能说！就摇摇头。他转身来到菜窖推开门，看见大胖子和大林在唠嗑，小建在一边收拾屋。大胖子看他来了笑着指着他说：我前几天说那个打架的就是他，这小子别看老老实实的，打起架不要命，手挺黑。我挺看好这小子。大胖子自己哈哈的大笑。大林子疑惑的站起来看他，见他眼角青了一块，问：你咋打架呢？怎么不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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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6 z, A, D2 w' A大胖子笑着看他两说：我真不知道你两的关系，要不我也不能袖手不管啊。李翰脸一红笑着说：啥关系啊，就一般朋友。大胖子笑着说：啥？一般朋友？大林子可花5000块钱给你整小卖店去啊。李翰吃惊的瞪大眼睛看大林。大胖子起来拍拍屁股笑着说：我走了，你两开始吧。他假装生气的喝道：小建，你个没眼力价的，给我滚。小建也笑着和他走了。大林子仔细的看他脸，李翰把头扭一边去。大林子轻声问他：谁打的？李翰笑着说：过去就算了，你可别再帮我打架。大林子脸一沉，李翰一看就知道他发火了。轻轻搂着他，把手贴着他的腰滑到他臀部上抚摸。李翰盯着他胯下，看渐渐变大了，嘻嘻的笑出声。大林子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小声说：看看今天用不用黄瓜。李翰推开他小声说：大白天的，你不怕人来。大林子吸了口气，狠狠亲了他一口说：你给我滚，别在我这呆着，我快忍不住了。李翰笑着伸手摸他下面硬邦邦的东西说：是不错。大林子得意的笑。李翰接着说：可惜中看不中用。大林子气的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李翰正色的说：我去小卖店，你花了很多钱？大林子点点头说：我想很长时间了，你去小卖店最合适。你在那好好干，自己或许能立住脚。李翰不解得看他。大林叹了口气说：我还有8个月就出了，你还有20个月，我不能照顾你20个月，你要靠自己，知道吗？李翰眼圈一红。大林子把他搂在怀里说：这里是监狱，知道吗？这里没有好人，也不需要好人，你要靠自己。你这样的人不适合监狱，别对别人太好，你得不到回报，你会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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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要回去了，大林子突然把他抓回来骂：你小子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你胆子也真大，让“大哥强”给我送袜子，你知道吗？送一次袜子，他讹我一盒中华。李翰大吃一惊问：什么？那个大胖子是“大哥强”？大林子笑着把手伸进他裤子掐他屁股骂：整个看守所数你最傻。连他都不认识，还让他捎袜子，你也算是个人物了。李翰目瞪口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大胖子就是传说中的“大哥强”。大林子看他发愣笑着说：大哥强挺喜欢你的，他说你是个“火光”。去小卖店的事他也帮了不少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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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正在穿筷子，李所长叫他，领他见刘干事，这个警衔很高的女警官，显得清高孤傲，她像很多东北女人一样个子很高，又穿着高跟鞋，比李翰还高点。她看了李翰一眼笑着说：哎呀，这孩子长的真漂亮，就是个矮点。李所长笑说：所以给你记账用，他干不了重活。刘干事点点头说：行，就他了。她看着李翰笑着说：你个男孩咋长这么白呢？李翰低头笑也不说话。刘干事笑对李所长说：行，这孩子挺老实的，我要了！齐飞还有十天就释放，按照看守所的规矩要收号，进车间严管。刘干事领他到办公室。这是个非常大的办公室，比李所长的办公室还气派。有张床，一个很大办公桌。阳子和四轮子都在屋里。李翰这才知道，四轮子和刘干事有点沾亲带故，刘干事是他的“铁托”（照顾犯人的警察叫“托”。分“关系托"和"钱托"两种。）刘干事冲李翰说：今天你就和我们上楼卖货吧。上楼不许和号里犯人说话，不许传信捎话。出了事，我可不管，该收号收号，该串上串上。李翰点点头。已经两个月了，李翰不知道兆朱他们怎么样了，走到46号监室的时候，李翰心乱跳，他拿着记账本手发抖。付鹏来买东西惊奇的叫：大学生？李翰隔着铁门往房里看，兆朱也正惊奇的往门口瞅，看真是他，高兴地跑过来。李翰眼睛一红，刚想说话。四轮子推车，阳子卖货。四轮子骂：到底买不买，喊个鸡巴。阳子也白了李翰一眼说：走！李翰看兆朱，兆朱紧紧的把这铁门看他。刘干事瞅了瞅说：走吧。李翰不得不往里面走。他一直心不在焉的，记错好几笔帐，四轮子不怀好意的说：还大学生呢？你到底会不会记账？刘干事倒不介意说：他第一天来，难免出错。过几天就好了。出来的时候，李翰故意走在最后面。阳子看了看他说：犯人不许走在警察后面，你快点走。在46号门口，他看到兆朱还在等他，他也不敢说话，眼泪掉了下来。他不知道兆朱能不能体谅他现在的处境。马上就要走过46号了，兆朱喊：我判7年，明天就投走了。李翰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阳子气的骂：你咋和娘们儿似的，哭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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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轮子也帮腔：你不能干就下楼去，哭啥？真给小卖店丢脸。刘干事在看守所这么多年，什么都明白。问李翰：你在这房呆过？李翰点点头。刘干事哦了声问：那孩子判七年？明天就投监狱去了？

. @# R( c! w% {8 K5 `. Y* O) e' S李翰点点头。刘干事说：你去唠会儿吧，快点啊，别让楼上所长发现。李翰感激的连声说谢谢。他隔着铁门拉着兆朱的手，说不出话，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兆朱也含着泪安慰他和他开玩笑说：行啊，混的不错啊，都去小卖店了。李翰哽咽的断断续续的说：你……你……你去监狱好好的，别惹事，争取减刑，早点出来，学好啊！兆朱也哭说：你也是，别让人欺负你啊。刘干事看着他们哭，自己也感动了叹口气夸李翰：真是个仁义的好孩子。四轮子气的直瘪嘴。卖了货回来，刘干事问李翰：你怎么吃饭？李翰愣愣回答说：看守所发的啊。刘干事一撇嘴说：那能吃吗？ 傻孩子。她瞅了瞅四轮子，四轮子泛白眼珠说：我不和他一起吃，盲流子。刘干事骂他：死孩崽子！她把库房的钥匙扔给阳子说：你去搬箱方便面。又冲李翰说：你先吃着。李翰小声说：我没钱！刘干事笑着白他一眼说：那就记账吧。李翰从七房搬到八房。这里就住了小卖店和小食堂的六个人，李翰照例还的睡便器边上。车间晚上都要锁门，8房是不锁的。晚上吃饭的时候，四轮子和阳子一起吃，有接见时候留下的饺子，烧鸡烤鸭什么的，小食堂的三个人一起，他们吃小食堂卖的炒菜和米饭。李翰一个人感到很尴尬。只能装着躺下睡觉。小建过来喊他：吃饭去啊，我大哥等你呢。大勇一愣，问小建：他和大林子认识啊？小建笑着说：这是我大哥“铁子”！（方音：好朋友）大勇忙不好意思的说：我不知道啊。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小建笑着拉李翰说：下回吧，大哥强也在那边呢，都等着呢。

! }& Y7 I' X' b4 i5 }, h) i菜窖那边今天吃火锅，还有酒。酒这个东西在看守所属于特级违禁品。响了就是大事儿。可大林子他们不管这些，自有办法应付。大哥强笑着说：今天咱们大学生第一天上任，来庆祝庆祝。大林子笑着说：靠，你到先来了，明天在你猪舍办个大场面的吧，别拿我这当自己的地儿。大伙都笑。小建忙着伺候。东北人喝酒很凶，都喝的脸红脖子粗，李翰是南方人看了不适应。他也怕。大林子搂他笑着说：铁子，来喝点！李翰推开他说：我喝酒！大哥强笑着说：干啥啊你两，撵我们走呢？大林子笑着说：你吃你的吧，谁还敢撵你。大哥强笑着说：说你那抠门样，就买这点肉，都不够我塞牙缝的。李翰笑着说：你不抠门，那我去你那抓头猪来，现宰现吃吧。大伙哄的笑了。大哥强也笑的差点噎着，笑说：我那猪都是支队长的宝贝儿，缺个尾巴，他都得要我赔……大伙更笑了。大哥强站起来说：行，今天喝的挺高兴，走了！你两腻歪吧。小建快点收拾，给你大哥腾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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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建笑着爽快答应。大哥强走到门口，突然回来，借着酒劲问大林子：你跟我说实话，这小子你上没？大林子也喝多了，嘿嘿的笑说：早拿下了！李翰气的脸通红，在下面踹他。大哥强笑着说：大林子还是你有眼光，下手也快！

大林子推他说：你快走吧，我媳妇儿都不愿意了。李翰看大哥强走了，也转身要走。大林子一把把他拉回来笑说：你往哪跑？今天还能放过你吗？小建在一边收拾笑说：哎哎，我可还在呢，忍一会，我马上完事就走。李翰气的说：走啥？过来三人一起玩！大林子气的乐了亲他说：你个小骚货，一个不够还要两个？李翰狠狠地打他说：你有本事把你们2房都叫来，我也奉陪！大林子笑说：你疯了？越说越不像话。大林子一下把李翰压在身下喊：小建！消失！

' [, ]3 o3 P$ C8 F小建笑喊：遵命！一溜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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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挣扎推开他。大林子在他耳边轻声说：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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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V9 @9 }& t0 w李翰身子软了。任他脱光衣服。大林子硬邦邦的东西插进来的时候，李翰疼的身体绷的像根铁条。大林亲他耳朵柔声说：你疼就咬我吧。他把胳膊给李翰，李翰狠狠地咬着。大林子射的时候狠狠地咬李翰的脖子，那留下一片紫红的印迹。大林子躺床上昏昏的睡着，李翰把酒桌收拾了，把被子给他盖上就回去。他站在厕所那洗澡，四轮子小便惊讶的喊：你脖子上什么啊？谁咬的？屋里人都往这边瞅。李翰倒吸一口冷气，忙说：我受风，自己抓的。四轮子疑惑的瞅瞅他。李翰洗了澡忙钻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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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子又喝多了，满嘴的酒气来8房。李翰躺床上看书，假装没看见他。大林子和勇哥胡侃，不住拿眼神瞄他。他要走了，瞅了瞅李翰，李翰没理他。勇哥送他到门口。过一会儿，勇哥笑着进来拍怕李翰说：大林子叫你呢。李翰不得不起来，出了门见大林子正在道子里溜达。见他出来笑着过来问他：咋不上我那去？李翰没好气的小声说：你把我脖子咬的通红，人家都看见了。大林子四处看看见道子里没有人，把李翰推到墙边，捏着他下巴，轻轻地吻他，大林要把舌头伸进来，李翰狠狠地咬了他。大林子笑着指着他鼻子说：好，好，大学生，你记着啊。你记着。李翰一仰脖挑衅的说：你能把我怎么样？大林子又把他推到墙根，用手掐他脖子。李翰眼珠提溜乱转，想是不是又惹毛他了。他这样，大林子喜爱的不得了，加上酒劲也不顾什么了，把李翰脑袋搬过来照着李翰眼睛使劲的吻。李翰也不敢出声，越挣扎大林子亲的越用劲，好一会儿，李翰才挣开。大林子瞅李翰哈哈的大笑。放开他转身回去了。李翰莫名其妙的回房，一屋子人瞅他发愣，紧接着哄堂大笑。李翰才反应过来忙找了镜子看，眼睛让大林子裹出一个大红印，像熊猫一样。大勇笑说：你完蛋了，这印几天都下不去。

第二天李翰战战兢兢的来到办公室，直躲刘干事。刘干事妈呀一声说：哎呀妈呀，你眼睛咋的了？谁打你了？李翰脸通红，低头说：他们闹着玩亲的。刘干事仔细一看，确实不是打的，笑着骂：小兔崽子，闹着玩也不分轻重，这眼睛整坏了咋整？你看你，咋上楼卖货啊？李翰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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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上楼卖货，号里人瞅他都好笑，明白的人都看出那是吻痕，都逗他。李翰一上午脸都通红。刘干事瞅着也好笑。他们下楼的时候刚巧前楼的支队长到后面检查工作，和刘干事很熟，和刘干事聊天问：听说咱们这还有个留过学的研究生呢？刘干事很是得意说：有啊，在我这干活呢，记账！支队长笑着说：谁啊？你叫来我看看。刘干事忙叫李翰过来。李翰吓的把头低到裤腰带了。支队长笑着问他：你怕啥？你抬头我看看。李翰吓得直摇头。支队长笑着说：我听法院的吴院长讲过，说你长的很漂亮，你抬头我看看。李翰实在没办法，把脸抬起来。支队长本笑着，一下变了脸喝道：谁打你了？李翰忙摇头说：没有，没有！支队长喝道：谁干的？

, Q, }* `% r9 I, p李翰解释说：和别人闹着玩的，没事儿。支队长厉声喝道：别废话，我问你谁干的？李翰吓的直哆嗦。刘干事想本是小事儿，也不在意。也在一边笑着说：谁干的？你说吧。没事的。李翰吓的不敢说话，直瞅刘干事。刘干事看他就想笑说：支队长问你，你就说吧。李翰吓懵了，结结巴巴的说：大林子亲的！支队长没听明白，一脸的糊涂问刘干事：亲的？这亲的？刘干事扑哧乐了点点头。支队长气的骂：这看守所都翻天了，这都哪跟哪啊？听说支队长来了，几个所长也跑过来，看正发脾气呢都不敢言语。支队长看李翰又把头低下了气不打一处来问他：大林子亲的？大林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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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也懵了说：大林子，大林子就是大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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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Q! j$ E5 b支队长气的也糊涂了大声冲所长喊：把大林子叫来。小建在一边看热闹，这一听也吓坏了，忙跑去菜窖叫大林子。大林子从后面一路小跑的过来。支队长一看是他更气骂：宋林，你个惹祸精！所长们不敢吱声，刘干事是有身份的一边笑说：是闹着玩的，这事儿我知道。支队长气着说：再怎么闹着玩也不能往眼睛上闹，出了事谁负责？刘干事笑着说：可不是嘛。不过我们这大学生是挺招人喜欢的。这些老犯儿啊，都愿意和他闹着玩，亲两口也不算违反监规。支队长听刘干事这么说也气笑了说：小刘啊，你可越来越不着调了。支队长看李翰吓那样，也觉得有意思喝道：滚！李翰不知道说他没敢动地方。支队长气乐了。刘干事呵呵的笑说：李翰让你滚呢。李翰低着头一溜烟的跑回办公室去。支队长笑着指着李翰说：这小子挺有意思的啊。所长们看他笑，也放了心。支队长上来踢了大林子两脚喝道：你也给我滚！大林子本来今天挺高兴呢，正睡得香，平白无故挨了两脚，心里郁闷，灰溜溜的回菜窖。这下李翰可出名了，大家都知道他和大林子关系不一般。前楼有几个好事的女干警，她们一年都不会来后面一趟，这下都来找刘干事，笑着问谁是大学生啊，咋把咱们支队长都逗笑了呢。刘干事笑着说：我们大学生可脸皮薄，你们别吓着他。

水蛭

（21）

$ v. I' \& W5 e' r李翰刚从楼上回来。大勇和他说：你铁子出事，关楼上了。李翰大惊！问：真的假的？大勇正色道：我能骗你？李翰忙跑去菜窖，大林子不在。他去找小建。小建也不清楚。李翰找大勇说：不会啊，我刚从楼上下来啊。大勇说：大概是关40房间了。李翰冷静了下，往猪舍跑去。屋里已经坐了很多人，就连很少露面的成叔也在。大哥强沉着脸一根一根的吸烟，见李翰来了气的冲众人一瞪眼问：谁告诉他的？李翰低下头问：大林子怎么了？大哥强也知道瞒不住，一摆手对猪舍的小风说：你告诉他。小风看着李翰说：大林哥今天让他家送来一箱白酒，支队长刚巧和市局的人去接待室发现了。支队长脸上挂不住气的要死。林哥串上了。大哥强看着李翰说：这回事儿可大，大林子恐怕下不来了。李翰看着他小声说：你去求求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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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强气的冲他喊：就你心疼你铁子，我们都是外人啊？小风把李翰拉炕上坐下，小声说：你别说了，大哥刚去，给骂回来了，送两条1916都没收。大哥强冲小建说：你去把9房的老肖喊来。老肖进来，大哥强递给他一根烟问他：你还有多久放啊？老肖也听明白了苦笑着说：还有半拉月呢。大哥强看他一眼说：你去顶星！在楼上吃喝的我供，等你走的时候我给你3000块钱。老肖为难的说：钱都是小事儿，你看我这岁数，那38斤的铁镣子，受不了，我还有十五六天就刑满，这条老命可别扔在看守所啊。大哥强一瞪眼骂：操你妈的，你马上就要放了，谁敢往死整你啊？支队也要掂量掂量。我保你7天摘镣子。老肖看见李翰也坐炕上赔笑说：要不，让“大学生”去顶星，他和大林子关系铁着呢，我不合适。大哥强冷笑说：行！你主意不错。是你吩咐让他去的。我照办！老肖赔笑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他是小卖店的，从外面搞点酒往号里卖，这理由多合适啊。大哥强笑说：你是想整死他啊。老肖也咧着大龅牙笑。大哥强冷笑说：大林子下楼，你不怕他整死你？就算你马上要放了，出去了不得还在市里混吗？你不怕我也不替你操心。大哥强冲大家说：你们都听到了，咱们肖哥出主意的。接着冲李翰说：大学生明天你去顶星。老肖吓的忙摆手苦笑说：强哥，你就饶了我吧，我去还不行吗。大哥强扔给他一盒中华烟笑说：放心，亏待不了你，就你出去了，吱个声，万八千的咱都不皱下眉。大哥强一摆手让大家都围过来研究了对策。最后说：口供一定要对上，保持一致。别说岔道了。菜窖的晨晨慌张的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好了，杜支队带着前楼纪检马书记他们往看守所这边来了。大哥强立马站起来道：不好，这么快就来提审大林子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喊：我去拦下，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立马把信传给大林子，教他怎么对口供，这戏演砸了，我扒你们皮。大哥强又跑回来冲炕角坐的成叔喊：你别没事儿啊？你安排下啊！大林子下不来，以后谁陪你打麻将。成叔忙摆手让他快走，准备了下，领着一屋子人来到前面，看大哥强正站在大门口等支队长。成叔叫来一个大食堂的劳动犯给他个纸条要他送上楼。那劳动犯不敢不听他吩咐，还不是开饭的时间，他们是不许上楼的，这要让楼上的干警看见，轻则一顿胖揍，搞不好要串上啊。他也害怕，战战兢兢的顺着楼梯往上跑，还没到二楼，楼下就能听到几个响亮的耳光声，还有干警的喝骂声。那劳动犯捂着腮帮子，哭着脸说：王所溜道子呢。（指：巡视的意思）。这边看，支队长一帮人已经到了门口，大哥强假装在晒太阳，刚巧遇到，上前搭讪。大哥强是极有势力的，人也体面。尽管是犯人，支队长也要给他面子，看见他也不得不聊几句。这边成叔急的直冒汗。他忙叫来小食堂的一个矮个胖子，让小胖把纸条送上去，小食堂毕竟比大食堂的有面子，也好编排理由。小胖上了二楼，看王所长在道子里溜达上去打了招呼。所长看见他，低头瞅瞅手表问他：午休时间，你上来干什么？小胖赔笑说：我这糊涂，上午卖菜的时候把号里一张钱卡揣自己兜了，我上来还人家。所长瞅瞅他说：以后没干警跟着不准上楼啊。你去吧。小胖马上往40号监室跑，跑到门口喊：大林子，大林子。屋里人都愣愣的看他，小胖找了半天，大林子不在这屋。他也懵了。40的值日生跑到门口小声说：你找上午串上来那个是吗？小胖着急的满头汗连忙点头。值日生小声说：所里知道你们楼下的肯定要串供，刚把他调70房去了。小胖大吃一惊，忙往楼下跑。他也傻了。这70房可极为特殊。他们管房干警外号“铁砂掌”，此人油盐不进，不讲情面。70房没有值日生，自己管理自己，谁敢想在70房扬名立万，“铁砂掌”打不死他。所以70房"水雷“纵横。（水雷：指向警察告密的人）前不久，大食堂的一个劳动犯就往70撇了根烟，”铁砂掌“就下来找了，把那劳动犯打个半死。这谁还敢往70传条？小胖气喘吁吁的跑下来，一帮人正等着呢。小胖道：不行啊，大林子给调70去了。成叔也傻了眼，骂道：这回是要往死里整大林子了。那边支队长一把把大哥强扒拉一边说：你们这些犯人越来越不像话，无法无天了。再不整治你们几个带头的，我这支队长没法当了。大哥强赔笑着追上来，给每人都发了根黄鹤楼1916，每人都点上。成叔也没撤着急的乱蹦。李翰一边看着，心里一横，冲成叔说：我去！成叔看他着急的说：不行，你是小卖店大把，这不行。70水雷太多。李翰笑着说：啥”大把“啊？你看小卖店我能管的了谁？李翰说完看强哥那边也快拦不住，支队长都走到楼梯口了。去二楼只有这一条路，大伙都傻了眼。李翰一转身往后面跑，大家都发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李翰跑到大院里，站在楼下面，挨个数窗户，他经常上楼卖货，是那个房间能准确的分辨出来，确定了70的窗户，李翰捡起一个小石头往上扔，啪一声打在70的窗户上，窗户口有人往下面瞅，李翰着急冲上面摆手。那人回头冲屋里说什么，过了一会李翰看到大林子站在窗口，他应该是串着的，大林子一个劲的冲他摇脑袋，冲他喊。冬天窗户关的严实，李翰听不到他说什么，从他口型李翰知道，大林子是让他快走。李翰心里暖暖的，眼泪差点没掉出来，李翰心一横，小卖店的活本来就是大林子给弄的，不干也罢，串上也罢，进看守所还没带过镣子呢。李翰豁出去了，心一横，他找个更大的石头使劲的往70窗户砸去。砰的一声，70玻璃给砸碎了，这声太大，隔壁69，71的窗口都有人往下面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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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子气的冲李翰喊：你他妈疯了？快跑！李翰眼睛一红，控制好声音，尽量只要大林子一个人听到：都商量好了，也安排好了，你就说是大食堂的老肖让你去接待室取东西，你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听到没？大林子气的脸都变了形骂：快跑。傻逼！李翰看到71，69都乱了套，很多人在窗口往下面看。指指点点的。李翰冲大林子喊：你听见没？大林子眼睛红了，扭回头往屋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是别人和他说什么。他转过来冲李翰哽咽的说：宝贝儿，听见了。你快跑，隔壁按铃了。（指：报警铃）李翰冲他挥挥手，扭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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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他回来看大哥强和成叔一群人在走廊里商量什么。老肖在一边说：大林子那边不知道，这口供对不上，可怨不得我了。李翰冲大哥强说：信捎上去了。大林子知道怎么对口供。大家都奇怪的看他。李翰也能预感到自己恐怕要完蛋，他转身回8房自己的铺，把自己几件重要的东西装在个小包里。阳子在一边看他。李翰指指小包冲阳子说：你帮我保管下，行吗？阳子不解得看他。李翰冲他轻声说：以后好好在小卖店干，别和四轮子打架闹别扭，你闹不过他，刘干事是他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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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q; E3 h4 z  U; q8 C阳子奇怪的问他：你咋的了？不在小卖店了？其实阳子挺喜欢李翰的，只是他连小学都没毕业，觉得和李翰没什么共同语言，很少说话而已。道子里乱了套，李翰知道楼上下人找来了，他把小包递给阳子，把自己号服脱下扔到铺上，转身出门儿，他这举动把屋里人都吓了跳，大伙都跟了出来。楼上的赵所长揪着大食堂小国的脖领子问他：是不是你？小国吓的说：不是我！我一直在屋里呆着了！赵所长问众人：小卖店的小孩在哪？李翰心里一乐，知道天天上楼卖货，楼上号里人都认识自己。按了铃就要报告，原话应该是：砸玻璃的是小卖店的小孩。快28了，还小孩呢。阳子听见了以为是叫他，刚往前凑，李翰拉住他。冲赵所长说：是我。大伙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大哥强也在一边犯糊涂。赵所长气的脖子上青筋都起来了，上前就给李翰几个大耳光。李翰耳朵已经听不见他骂什么了，漫天的小星星。其实人一旦横下心来，这种力量和勇气挺可怕的。他都没躲，感觉不到多痛。赵所长拎着他走到亭子口（值班警察值班的地方叫：亭子），楼下值班刚巧是何所长，铁砂掌练的据说和楼上70那个不相上下。赵所长气的喊：我当这么多年警察，第一次看见有人敢砸看守所的玻璃，都反了。他指着李翰喊：操你妈的，你要干什么？李翰本来就豁出去了，这听骂他妈妈，气的冷笑说：干什么？我要越狱。周围的人都笑了。赵所长气的脸通红冲何所长喊：你们楼下劳动犯都他妈的翻天了，你们干什么吃的，都不管啊？何所长也气了，心里话，你是楼上所长，我是楼下所长，客客气气的还中，犯了混，谁吃你那套。不过听他喊心里也吃了惊，还不太确定自己耳朵问李翰：什么？你砸人家玻璃了？李翰点点头。何所长虽和李翰不熟，却也知道他在小卖店工作，人也老实。又问了遍：你？是你砸人家楼上玻璃了？李翰把头低下老老实实说：是！何所长一愣，心想：刘干事是极护犊子的，这大学生能去小卖店记账，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不能轻易的把他整楼上去。可人家赵所长在一边等着看结果呢。不表态是不行的。何所长一耳光煽在李翰脸上骂到：给你们脸了是吗？都翻天了。去我办公室等着。李翰摸着脸去了里面的办公室。赵所长气也消了点，知道自己刚才话说重了，语气缓和点说：我都气疯了，真是天下奇闻，砸看守所玻璃。天呢。你们楼下的事自己处理吧。交给你了。何所把赵所长送走。看李翰还在办公室里呆着，问他：你砸人家玻璃干什么？李翰没吱声。张干事推门进来坐在一边，他是很喜欢李翰的，李翰经常帮他写材料。张干事明年就退休了，是德高望重的老警官，他指着李翰说：你个外地孩子在看守所多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有个好活儿干，你瞎作甚么？又冲何所长说：你孩子可老实了，今天也不知道犯什么邪了？何所长问李翰：你干什么砸人家玻璃？李翰还没说话，张干事忙笑着说：那还能干什么？他一个外地孩子谁也不认识。指定是手欠，拿石头乱撇，胡乱打着了呗。何所长本不想得罪刘干事，这张干事明显是来说情的也不好得罪。一想，明天是大所长的班，让他处理吧。指着李翰说：你把行李搬20房，严管去！李翰出来看道子里站了一群人。阳子拉着他着急的问：串上不？李翰点点头。阳子傻了眼，李翰笑着说：不串，看你那样，去20严管！阳子小建忙着给李翰搬行李。大哥强过来拍拍李翰说：好样的！成叔也过来拍了李翰脑袋一下笑着说：看不出来，你挺虎的啊。勇哥在一边笑说：大林子真是交了狗屎运。20号严管在一楼的最里面，空荡的房子就李翰一个人，有很多老鼠，李翰不敢睡觉，搂着被子坐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大哥强亲自端着一盘饺子给他送来。隔着铁门冲李翰说：大学生，我佩服你。李翰笑着说：因为我对朋友够意思？大哥强笑着逗他：你和大林子是朋友吗？李翰脸红了笑着说：换成你，我也会这么做！大哥强笑了笑，正经的说：我想不到你们有文化的人也会这么讲义气。李翰说：我不知道什么是义气，就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大哥强点点头说：这就是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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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1 N5 U+ r: W/ o刘干事气的来到20号监室，隔着铁门看李翰灰头土脸的在角落里坐着，脸上还肿着呢，也心疼骂道：小兔崽子，你脑袋让驴踢了？李翰跳下铺，在门口，眼睛一红，好像见到了亲人。刘干事50多岁了，一生没有生育，李翰这样的孩子最是喜欢。叹了口气说：你在这呆几天吧，过今天想法把你弄出来。李翰感动的眼泪更止不住了。刘干事问他：吃啥啊？李翰哽咽的说：他们给我送饭！刘干事往屋里瞅瞅招呼四轮子说：你去搬两箱水来给他放这屋。大所长刚听了何所长的汇报也过来指着李翰说：你挺老实的，一犯就是大案子啊？刘干事不愿听接茬说：你可要调查清楚，我们这大学生可是最老实的，指定是谁在后面威胁吓唬他，他才去的。大所长知道刘干事是出了名的护犊子，笑着说：他还最老实？你来看守所30多年了吧？你听说过犯人砸玻璃的吗？警察也不敢啊！刘干事也笑着说：得了，我还要上楼去卖货呢，你把他给我放出去，我那缺不了他。大所长正色说：那可不行，这事二楼的都汇报到支队长那里了。我可不敢放他出来。你自己去找支队吧。刘干事给驳了面子，不高兴地气说：好吧，我自己去找支队！一转身走了。阳子笑着搬了两箱矿泉水过来说：你放心吧，刘姨找支队去了，这就给你放出来。李翰笑着看他说：你不是不愿意搭理我吗？现在咋对我这么好？阳子露着小虎牙笑着说：我哪有啊？他转身要走回头对李翰说：大学生，这事儿，全看守所都对你竖大拇指，你够意思！不一会阳子乐呵着跑回来，拿了钥匙把铁门打开喊：大学生，出来！李翰来到刘干事办公室，低头站在墙角，刘干事绷着笑骂他：以后可别缺心眼了，弄你出来多不容易啊，支队长批的你才出来。不过晚上你可要回20去，白天出来干活，晚上严管。李翰点点头。刘干事看他脸也没洗，胡子也没刮笑着说：今天你就别上楼了，在这屋猫着，别乱走啊，让所长看了有麻烦了。李翰问道：我不上去谁记账啊？刘干事轻轻踢了他一脚骂：小兔崽子，谁记？我记呗。刘干事领着阳子和四轮子一路卖货，到了70房，大林子不是主犯，是从犯了，主犯是老肖啊。捧子镣子都摘了。支队要杀杀后面几个大哥的威风，他还要关十天半月的才能下楼。大林子在门口一看李翰没有，急了问阳子：大学生呢？刘干事记性极好，一看是他，想起来是上次把李翰眼睛裹红那个人，再一瞅是70房，焕然大悟。冲他说：喔，我们大学生砸玻璃是因为你啊？大林子笑着问刘干事：大学生呢？刘干事没好气的说：串上，收号了。大林子心里一凉，心里真不是滋味。可看见阳子低头冲他笑，摇摇脑袋。知道刘干事逗他，咧嘴笑了。刘干事看他没事的笑，更是生气骂道：没良心的东西！我们大学生差点因为你收了号，还有脸笑？70房的一个小孩上来递钱卡给刘干事说：我买榨菜。刘干事正没好气，一跺脚说：没良心的东西，不卖给你们！喝道：走！阳子和四轮子憋着乐推车走了！到了69房，几个人挤着拿钱卡等着买东西。阳子白了他们一眼问：昨天你们房按得铃啊？几个人不知道他说什么，莫名其妙的瞅他，阳子说：谁报告说小卖店砸的玻璃，是不是你们房？

值日生忙跑过来笑着说：我们房一个小孩手欠，我教训他了。阳子笑着看刘干事。刘干事撇嘴一乐小声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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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o5 V: x! G' M5 s0 [) J阳子有了撑腰的冲房里恶狠狠地说：让你们多事儿，以后不卖你们东西！楼上四十几个房看刘干事今天亲自记账都很奇怪，都问：大学生咋不上来呢？李翰书读的多，自然有一股书卷气，为人和气有礼貌。不像其他人凶巴巴的，号里人都喜欢他。刘干事看这么多人都挺在意李翰，自然得意，就像母亲听见别人夸奖自己孩子一样高兴，一路心情舒畅。再一想，李翰是因为朋友才去砸玻璃，更觉得这孩子有情有义。第二天李翰在楼上卖货，刚巧遇到赵所长，赵所长笑着指他问刘干事：这小子咋又上来了？刘干事笑说：我们可离不开他。刘干事和赵所长是熟人，老同事。就笑着埋怨他：你也太多事儿了。还用去找支队长，再说，你手也太黑，瞅把我们打的脸现在还没消肿呢。赵所长说：我也算够意思啊，没串他上楼就算放他一马了。接着笑着说：昨晚我回去和我老婆说，她都笑了，这闻所未闻的事儿啊。李翰他们刚走出去不远，赵所长在后面喊刘干事：玻璃钱可要赔的啊，200块钱。刘干事笑着说：他是盲流，家里没人管的，你尽管找他要！接着小声和李翰说：别理他！到了70房，李翰往门口一站，往屋里瞅说：买不买货？整个屋人一起喊：买！吓李翰一跳。屋里人都笑，李翰看大林子在里面冲他笑，刘干事站一边知道屋里人在逗李翰，知道他们也是善意没有不尊重的意思，任他们闹去。李翰指着大林子凶凶的说：你别胡说八道的啊！大林子笑着耸耸肩说：我没说什么啊。一个小孩本想买东西又不敢过来问大林子：林哥，我买点东西。大林子笑着说：去吧，没事儿，那是我媳妇儿。李翰气的脸通红，顺手抓起车上一袋榨菜狠狠往里面砸去。刘干事指着李翰，李翰知道气糊涂了，忙低下头不吱声。刘干事话到嘴边没说，手指头点点李翰，顺手划了个圈指着屋里的大林子说：这袋算你账上！屋里人和阳子四轮子都笑了。刘干事也觉得自己很有幽默感，很开心。李翰来这一段时间，刘干事觉得有趣事多多了，和以前沉闷的日子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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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f# ^4 e  y& K阳子和四轮子打架了。两人在玩扑克，说着说着就打起来，李翰以为他两是闹着玩，刚开始还看了一会儿，可越来越不像，小食堂的才不管呢，没有太深交情谁管你打死打活。都坐一边看热闹。　阳子有点吃亏，李翰起来拉架，四轮子把阳子打在地上，反过来给了李翰一拳骂：你妈的，大学生你拉偏架？四轮子脑袋缺根弦，虎潮潮的分不清好赖。大勇看李翰挨了揍，跳起来给四轮子一脚，这四轮子是不敢还手的。四轮子拎起木凳子往地上阳子身上砸，李翰忙去拦，脚一滑摔在阳子身上，四轮子这凳子结结实实砸在李翰后背。屋里乱了，值班的干警从监控看到这屋打架，忙跑来。把三人提到亭子。他们真不幸运，王干事值班，这是个30出头的警官，心狠手黑。冷冷的看他们三。也不问理由，反正是打架，一个巴掌拍不响啊。说：撅那！阳子指着四轮子说：是他先动手的！王干事喝道：撅那！三人只能头顶着墙弯着腰把屁股撅起来。阳子一咧嘴冲李翰说：完蛋了！他要拿“小白龙”去了。李翰小声问：啥是“小白龙”？一扭头看王干事拎着一根塑料暖气管子过来。李翰一翻白眼小声冲阳子问：小白龙？阳子也害怕，一看他那样扑哧笑了点点头。

3 [4 I7 p9 j7 w; }2 r' {王干事抡圆使劲啪一下打在四轮子屁股上，四轮子痛的嗷一声。一连十下，四轮子杀猪一样叫。轮到阳子了，才两三下，阳子就哭了，只求王干事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阳子才18岁，说哭就哭，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王干事什么也不说，在手里惦着小白龙。阳子知道求他没有用，只能撅着屁股让他打。又打了一下，阳子实在受不了，捂着屁股只跑。道子里杀猪一样的鬼哭狼嚎，大伙都出来看热闹。勇哥看接下来要打李翰，忙过来给王干事点了根烟笑着说：算了吧，都是小孩闹着玩呢。王干事骂：他妈的，眼里都没人了啊？也不看今天谁值班，在我班还敢打架？大勇笑着指着李翰说：这可是大林子的宝贝，打不得！王干事专管杂工的，并不认识李翰。哦了一声，踢了李翰一脚说：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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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7 j4 M& L  G' L问李翰：你和宋林什么关系？李翰嘎巴嘎巴嘴，心里话：这还真不好说，总不能说我两是两口子吧。勇哥接话说：他是大林子姨家的孩子！王干事笑着骂：操，大林子家犯罪率挺高啊。三人每人又挨了一脚，王干事喊：给我滚。四轮子回屋骂：操你妈的，打我十下，便宜你两了。勇哥一瞪眼说：四轮子，今天你再出一声，我把你扔出去！四轮子气的睡觉去了。阳子屁股疼的都不敢坐下，只能趴着，躺着和李翰唠嗑。李翰笑他：就你还配当个抢劫犯？几棍子下去，眼泪都下来了！阳子笑说：我是装哭的。李翰撇撇嘴。阳子笑说：我可会哭了，以前我爸一打我，我抽抽鼻子就能让眼泪掉下来！李翰脱衣服睡觉，阳子看他后背让凳子砸红了一片，问他：你没事儿吧？李翰笑说：比你屁股强多了。阳子后背痒，脱光衣服，挤到李翰这边说：你给我挠挠后背！

; o& V6 G0 t! K李翰笑说：你们北方人怎么都喜欢别人给挠后背。阳子舒服多了笑说：你给我揉揉屁股。大勇在一边笑说：阳子，你可别混来，小心大林子下楼扒你皮。阳子什么也不懂问：我咋啦？大勇笑说：你也想上大学生啊？阳子说：他是男的啊，我咋上他。四轮子在一边说：大林子就把大学生上了，你咋不能上？阳子立马说：妈呀，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干啊。这辈子怎么活啊。李翰突然说：都他妈的闭嘴！

0 j6 z0 W7 A; h) S: d屋里人都一愣，李翰第一次骂人。大勇知道他脸皮薄生气了，忙说：都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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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子下楼了。李翰正在办公室和刘干事聊天。大林子扒门缝看好几回了。刘干事一眼撇到他骂道：小兔崽子，鬼鬼祟祟干什么？进来！大林子笑着进来，李翰看是他兴奋的叫：你下楼了？大林子瞅他笑。李翰个子矮，跳起来搂着他脖子。大林子看刘干事在呢，拉着李翰坐在一边。刘干事看他两并排的坐着笑说：你两长的挺像的，难怪那么好，像哥儿两。大林子笑着搂着李翰说：你们这大学生可着人稀罕了。刘干事笑着问大林子：你两在外面就认识？大林子说：不是，进来认识的。刘干事说：我说的嘛，他一个外地孩子能认识你们这样的，你们那么好，也是缘分！李翰冲刘干事说：我刚下楼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洗脸都没香皂，刷牙都没牙膏，都是他给我的。刘干事对大林子说：你心肠还真不错。李翰笑着说：才不呢，他让我给他洗袜子。刘干事捂嘴笑了。李翰接着笑说：大林子对我好，刘姨对我也好。像妈似的！吃喝拉撒都跟我操心。这话说的刘干事心里暖暖的。大林子冲刘干事说：我把你们大学生领我那里玩会儿行吗？刘干事挥手笑说：去吧。刘干事知道他不是一般的犯人叮嘱说：这孩子和你们可不是一路人，别给我带坏了。出来门，大林子搂着李翰小声说：靠，还怕我带坏你？李翰说：本来你就带坏我了。大林子看四周没人，在他耳边说：不会带坏你的，我今天把你玩坏了！李翰转身想跑，大林子拽他到菜窖，把门锁了，装的恶狠狠地说：花姑娘，哪里的跑？李翰看着他，上来一下抱着他说：你以后别惹事了？我担心死了。大林子搂着他，轻轻用下巴蹭他脑袋柔声说：你以后别那么虎，自己学会照顾自己。李翰抬头，脸一红咬着嘴唇笑着看他，大林子笑着问他：看啥，把我都看毛了。李翰一本正经说：上楼十多天，养足精液蓄足硬度没？我等不及了。大林子把他推到床上笑着说：你说你，一个有文化的人，说这事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可耻呢？李翰一把揪住他下面已经硬的东西说：你不可耻，到处说我是你媳妇儿，还说在猪舍羊圈把我干了，你不觉得可耻。大林子疼的咧着嘴笑着说：因为这个生气了？李翰气的说：以后让我怎么在这混啊？大林子低头吻他耳朵轻声说：你生什么气？你不是我媳妇儿是什么？李翰使劲掐他下面的东西，大林子笑着说：我倒不介意，你掐坏了，以后用什么？李翰脸一红松了手搂着他。大林子爱怜的搂着他柔声问他：真等不及了吗？李翰把头埋他怀里不说话。大林子笑着捏他下巴把他头抬起来，问他：真等不及了吗？李翰脸通红，笑着点点头。大林子把李翰压在身下，刚把李翰裤子褪到膝盖。有人呯嗙的敲门。大林子摇摇头让李翰别出声，外面大哥强喊：大林子你个没良心的，开门！大林子气的喊：这屋里的人暂时很忙，请你稍后再敲！李翰把裤子穿上，笑着把门打开。大哥强笑着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下楼也不上我那去，直接去小卖店那屋找你铁子去了，是不？ 李翰笑说：他回这屋拿包烟，正打算过你那去呢。大哥强也笑说：你看人家大学生，虽说的是假话，可让人心里听着舒服！大哥强一眼看见大林子下面顶出个小帐篷，哈哈大笑说：你看你那点出息。大林子忙坐下，指着李翰冲大哥强笑着说：你看他那小样，这屋孤男寡男的，你受得了？大哥强笑说：我受不了，所以我也不招惹他。李翰羞得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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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跑到道子口，张干事喊他：找你半天了，你跑哪里去了？

李翰以为又要写材料，张干事说：你快去前面接待室，有人接见你。李翰没听明白，在那发愣。张干事笑说：你家来人，快去吧。李翰腿打飘，紧张的心乱蹦，几乎不会走道了。是爸爸？是妈妈？还是，是小光吗？李翰眼圈一红，自己在看守所已经习惯了没有亲人和朋友的日子。在接待室，李翰隔着铁栏杆一眼就认出小光了。小光四处看，目光几次都在李翰身上扫过。李翰泪水哗一下就流了出来，这就是自己曾那么深爱的男孩，改变了自己人生轨迹的男孩，这就是自己或许为之付出一生命运的男孩！小光找了半天，看一个男孩在哪哭，小光仔细看了半天，眼泪也刷的流了出来，李翰已经变的让他不认识，那样的憔悴。李翰走过去，把着铁栏杆。两人都说不出话，就是对着哭。赵镇和小建刚巧也接见，看这边都奇怪，屋里人都瞅他两。小光拉着李翰的手憋着嘴哭说：宝宝，你别恨我，我一直没有钱，一直不能回来看你。你别恨我。李翰一听他叫宝宝，心里越发难受，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恍如隔世。哽咽的更说不出话。就是哭。几个干警也在边上默默地看，他两都哭十多分钟，接见的时间到了，干警也不忍心过来。李翰轻轻的抚摸小光的脸问他：你好吗？小光哭的更厉害，说不出话，摇摇头。李翰问他：在干什么？小光咬着嘴唇，不回答他，眼泪哗哗的流出来。李翰明白了也不再问。干警看时间超了很多，就把小建和赵镇撵了回去。小光知道李翰也要走了，隔着铁栏杆一把把李翰拽过来，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两面管接见的警察吓了一跳，一个拉小光，一个拽李翰把他们分开。可看见两人都哭的和泪人一样，奇怪的摸不着头脑。小光哭着说：过了年我就走了，你自己保重！李翰点点头。李翰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光在后面喊他：宝宝。李翰哭着回头说：还有18个月，你等着我，行吗？小光哭着点头。李翰眼睛哭的通红，拎着小光给他买的东西往回走。正巧所长开会，劳动犯都集中在大厅里坐着。张干事看他回来了，指着他冲几个所长笑着说：大学生家来人了，这可好了，好几个月没人管，这孩子没少遭罪。大所长也笑着问他：你家谁来了？从深圳过来的？李翰只得说：我弟弟来了。张干事笑问他：那男孩是你弟弟啊？李翰说：是。

张干事冲几个所长笑着说：你看人家爹妈咋生的孩子，一个赛一个的漂亮。那小孩长的可带劲了，个子还高！李翰看见大林子在一边看他眼神怪怪的，小建在他身边坐着。李翰回到8房，阳子指着他脖子问：你脖子咋的了？李翰摇摇头，躺在自己铺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他不用看也知道脖子上留下了什么。小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喜欢咬他。李翰的皮肤比一般人白，他身上的印迹不是青的和紫的，而是黄色的。小光还是那么依恋自己，这让李翰感到心痛。他不知道小光在那见不得人的浑水里是怎样的生活。李翰的痛，通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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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翰想起从前和小光在一起的日子，心慌得难受。李翰第一次和小光见面是在深圳的一家酒吧。李翰和朋友本在包房里开PARTY，房间烟味太大，他走出来想在大厅里坐会儿，吧台人满满的，就小光那空了地，他就坐下，小光递给他一瓶酒，李翰觉得这男孩挺好的，临走的时候想叫小光去他们包房玩就说：你跟我走吧。小光奇怪的看看他说：我不接男客人。李翰明白了他是干什么的，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笑笑也就没说什么。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李翰怎么不会想到这个叫小光的男孩就这样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甚至走进了监狱。他正难受，赵镇偷偷的来找他，塞给他一百块钱。李翰不明白他要干什么，赵镇小声说：你给我弄一箱可乐。李翰吓了一跳，在看守所是不允许有现金的，更何苦是现金交易，这要所长知道了，非串上他，就是刘干事也不答应啊。赵镇求他：你帮帮忙，我总不能让我家大老远给我搬箱可乐进来吧。李翰说：我们卖可乐120一箱呢，你这不够啊。赵镇笑着打他一下说：你傻啊，还要把这钱给所里啊？这钱你自己留下，给我弄一箱出来不就完了吗？李翰一愣说：能行吗？赵镇笑着说：靠，你是记账的，这你还不懂吗？说完转身走了。李翰正后悔自己怎么能收现金呢。大林子在门口叫他。李翰和他来到菜窖坐下。大林子看他脖子上的印冷冷的问他：咋整的？李翰本来心里难受也不想解释，再者这也说不清楚。低下头不说话。大林子脾气火爆都算是对李翰客气的，这要是以前在外面，早就动手了。大林子气的揪着他衣领问他：谁干的？李翰使劲想扒拉开没挣脱，大林子问：是阳子？李翰气的脸通红，抬头看他气着说：是啊，怎么了？都知道我是看守所公用的自行车，行你骑不行别人骑啊？大林子气的甩手就给李翰一个大嘴巴，把李翰打得一骨碌翻到床上。大林子上来把李翰衣服扯开，这还是兆朱当初留给他的，撕开一个大口子，气的李翰反手给大林子一个耳光，李翰也是气糊涂了，这下他没什么意识，也不是真的想打大林，啪一声，大林子给打傻了，李翰也吓的直哆嗦。李翰看他拳头攥的咔吧咔吧响，知道把他惹毛了。大林子牙咬的咔吧一响，一拳打在李翰肚子上。李翰闭上眼睛，老老实实的躺着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大林子这下打的他几乎背过气。大林子举着拳头猛的清醒过来，他本来找李翰过来是想和他亲热，可他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大林子知道自己的力气，这拳真的会伤到李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坐在床边点了只烟狠狠吸了口。李翰躺着把自己衣服脱光，赤条条爬在床上。大林子心里难受颤声问他：你要干什么？李翰冷冷的说：你干不干，你不干我找别人去。这下把大林子气的脑袋上青筋都崩了出来，他脱下裤子，抓着李翰头发把他脑袋扯过来压在胯下，狠狠地把自己下面的东西塞到他口中。大林子气的几乎都硬不起来，当李翰软软的嘴唇含住他的时候，他猛的兴奋起来。他压着李翰狠狠地插了进去。李翰咬着牙，尽量忍着，他不想出声让大林子听到，可这下他实在受不住，咬着牙嗯了一声。大林子知道他在犯倔，更加生气，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他，还从来没有人敢跟他犯倔。大林子气的不管他疼痛，猛力的干起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身体撞击啪啪的声响。李翰越不出声，大林子越气，大林子直起腰，把李翰扳着跪在床上，这种姿势极大地刺伤了李翰。李翰倔强的厌恶的回头瞅了大林子一眼。大林子本想应该好好疼他的，一看李翰这表情，气的伸手狠狠地拍打李翰屁股，接着猛力的插进去。疯狂的干起来。最后射的时候，他扯着李翰的头发把他脑袋拽过来，亲吻他，咬他耳朵和脖子。大林子射了，他把李翰轻轻压在身下，下面的东西已经软了，他也没有拔出来。大林子气消下来，轻声和李翰说：我们和好吧。李翰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李翰伸手把眼泪抹干净，一咬牙告诉自己：这里是看守所，这里不相信眼泪！他告诉自己，以后一切要靠自己！不能依靠别人！这里是监狱！

( x. M7 u4 n7 \: {李翰推开大林子，把衣服穿上，外套已经撕破了，他用号服遮盖好。大林子拉着他手说：我们和好吧。李翰后面疼的几乎迈不开步，他挣脱开轻声说：我不欠你什么的了。咱们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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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子气的跳起来指着他骂：操你妈的，你……他话还没说完。李翰瞪着他一脸豁出去的样子立马冲他回骂：操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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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1 H7 y/ q$ k3 w7 D4 f& q大林子气的半天说不出话。这不是他在骂人，是口头禅。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李翰骂人。气的冲李翰摆摆手说：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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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h2 B) {8 J$ F( L: o( L5 ]李翰走出菜窖，外面正下着雪，李翰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串清晰地脚印。李翰告诉自己：别哭！坚强起来，这里是监狱！一切要靠自己。外面静悄悄的，李翰冲着空旷的大院喊：我会好好混，会比任何人都好！谁也别想在欺负我！谁也别想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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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收下了赵镇的一百块钱。上楼卖货的时候，他趁别人不注意，轻声和楼上一个房的值日生说：帮我划一箱可乐吧。能在房里当值日生当然不在乎这点小钱，再说李翰也挺招人喜欢，或许以后还要求他帮忙什么的，值日生爽快的答应了。李翰把划的可乐让阳子搬给赵镇。晚上睡觉的时候，李翰偷偷的把钱拿出来在被窝里仔细看，心里一酸，这是他半年多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钱。第二天李翰把钱拿给刘干事让他帮忙买一条紫云烟。刘干事奇怪的问他：你哪里来的钱啊？李翰笑着说：前几天我弟弟过来看我了，偷偷留给我的。刘干事笑着说：别让人看见，现金要没收的！李翰拿了烟，把一盒撇给帮他划可乐的那值日生告诉他：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那值日生感激的连声说谢谢。李翰把其余的烟都撇给了楼上熟悉的值日生。人家都感激的和他说：以后划什么东西只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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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4 ]$ r. D& g: I车间的人都开始找李翰买东西，方便面划卡要80一箱，李翰卖给楼下的劳动犯就现金50.找他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多。阳子和四轮子也渐渐的发觉这里有猫腻。怎么楼上划的东西都送到车间去了？阳子私下问过李翰，李翰知道在一起干活，时间还长指定是瞒不住的，就不隐瞒了。阳子吓的倒吸一口凉气说：你不要命了？这要让别人知道，你以后就打算在车间过完刑期吧。刘姨也饶不了你。李翰笑着说：胆大心细才能在道上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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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翰对阳子说：以后你就别买烟了，你的烟我包了！阳子说：我到没什么。可是四轮子你要提防他！李翰说：我知道！

) V' B9 L2 C; r/ j在楼上的50房住着一个宝哥，40多岁，在全省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哥级的人物，买凶杀人，出去是不太可能了，钱卡里的钱一直五位数以上，为人倒也和善。李翰上楼卖货，他过来问李翰：小食堂咋还不上来？我都快饿死了。李翰笑着说：今天停电，没有小食堂了！宝哥气的说：那今天我吃个鸡巴？刘干事也知道他笑着说：我这有方便面。宝哥笑着说：我可不吃！我宁可饿着。

5 ^# [3 @7 g, M: _, H下了楼，李翰拿出一百块钱给刘干事笑着说：刘姨帮我在外面饭店叫四盒快餐吧。刘干事接过钱笑着问他：咋了，有钱了要改善生活？李翰笑着点点头。刘干事打电话叫了四盒快餐，亲自去大门口取回来。李翰叫了阳子和四轮子一起吃，给刘干事也留了一盒。刘干事摸着李翰头笑着说：傻孩子，我能吃你们东西吗？自己留着晚上吃吧。又接着对阳子和四轮子笑着说：大学生真有哥哥样，对你们多好啊？李翰拿着两盒快餐跑到楼上，干警也知道他是小卖店记账的，天天楼上跑来跑去的，也不管他。李翰送到50房，喊宝哥说：我们楼下正好富裕出两盒快餐，外面饭店的，就凑合对付对付吃吧。宝哥毕竟是有身份的人。在门口站着，让边上的小孩接过来，冲李翰很友善的笑笑点点头！第二天李翰到门口卖货，宝哥递给李翰一盒1916，李翰笑着说：我们都往号里撇烟，哪有往外拿的？宝哥笑着骂他：小鬼头，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李翰摇头说：昨天那是顺手的事儿，那有今天就收东西的道理，那成什么人了？再说我也不抽烟。宝哥点点头，指着李翰冲刘干事说：你们这小孩真不错！刘干事见连他都夸李翰，心里也高兴。刘干事正想李翰日子过的不宽裕，见他在这不好，打发李翰回楼下办公室取点东西，自己站在门口和宝哥唠嗑说：这孩子挺可怜的，家是外地的，没人管，没得吃没得穿的！宝哥也叹息的说：我听他口音也不像咱们东北的。这孩子啥罪？刘干事笑着说：顶星上来的，因为他女朋友，这孩子可仁义了。宝哥不住点头。刘干事故意叹了口气说：家里没人管，楼下犯人都欺负他，我看他可怜把整我这来，还好点。阳子和四轮子不明白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刘干事接着说：就连方便面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这是看守所的小卖店，不是我们自己家的，我也是照顾了今天顾不上明天的。这孩子真可怜。宝哥一听，心里也不是滋味，忙叫小孩把自己钱卡取来说：我这有，他要什么尽管给他划。李翰跑回来，刘干事冲他说：这卡划1000出来。李翰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问：明细怎么记？刘干事笑着说：傻孩子，还不谢谢人家，给你划的！李翰一听顿时也明白，低下头酝酿情绪，眼睛微红，当然也不能太过了，他轻声对宝哥说：谢谢！李翰自有招人可怜的劲儿，宝哥见他如此动感情，更是怜惜，摸他脑袋说：还有多久啊？李翰说：17个月呢。宝哥笑着说：我这案子至少2年，刚好咱哥两做个伴，以后有事就找哥来，跟我见外小心我踢你。李翰下楼，把1000块钱划了500出来。刘干事问他：你划这么多干什么？省点花啊。李翰笑着从她手里把库房钥匙抢过来扔给阳子说：你去搬一箱鱼罐头来。阳子笑着答应了。刘干事说；干嘛搬一箱啊，要吃一瓶一瓶的拿，一下拿这么多，别人来要，你脸面薄还不好意思不给，白瞎了。

9 ?( [) x& {7 v阳子搬了出来一箱鱼罐头。李翰笑着说：刘姨你拿回家去吧。刘干事笑着：我管小卖店快十年了，还从没拿过东西呢。李翰笑着说：咱这可是光明正大划出来的。刘干事笑说：你们自己留着吃，我可不要。李翰笑说：您是挑剔的人，一般东西白给您也不要。咱们小卖店就这罐头您还能吃两口，要我们孝敬别的东西我们也拿不出来，就别锉我们几个小孩面了。刘干事听他这么说，心里舒服也不好拒绝，摸着李翰脑袋说：你这孩子，啥都替别人着想，难为你了。短短一个月，李翰手头的现金竟然快2000了。晚上李翰数钱的时候自己都吃了一惊。他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千万要小心，别太得意忘形了。要装的老实，谦虚谨慎。他把所有的人和关系想了一遍，下定决心，现在头等大事：一定要把四轮子从小卖店整走！这是自己最大的束缚！是块绊脚石！他不服自己还其次，最重要的是他是刘干事的亲戚，知道什么东西都会和干警说，决不能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