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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北海道玩吧。”电话里,Ken这么提议。1 Q. O0 a( u) q1 c& F9 z+ }, A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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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北上的火车上,Tetsu开始仔细的反省自己。
7 f) A+ Y3 C, e! P. O 他究竟在干什么?因为一个电话,因为一个不大实际的提议,他就冲动的扔下了工作,请了假,买了火车票,然后连夜赶向那个从没去过的北方的城市。3 O: {+ i: E! d3 n3 e L$ {, A& @1 u5 |0 ?
他疯了。
) K! h0 c# ]" ]' W, |% ]- b 都已经分开那么久了,怎么还会这么冲动?5 H+ z6 C2 y% C; G
当年说得那么绝对,各走各路,天涯海角,分道扬镳,但是……接到一个电话,听到那个久违了的声音,他还是冲动了。3 ?8 ]. U/ }/ t6 p! ?
“好,我去,你要带着儿子来接站哦。”温柔的声音,温柔到让Tetsu心疼,他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他还以为他不会再有这样的温柔了。" z7 H0 b: o' M- B* O$ U
从他们分开那一刻起……, t4 A, D6 q* X: |2 M% P
那时候他们刚刚大学毕业,就像已经形成的定式那样,毕业那天,他们一起失恋。
* w; @& |' Z* Q4 d “我要回老家去。”" P. K F& ~* O9 \1 k( ]
“继承家业么?”
+ t0 |5 J: M2 w2 R2 Q5 K' r5 p+ w “嗯……”
9 Z. A4 J7 P. `1 \+ [7 | “然后娶妻生子?”
. r" ~$ s# H& F: S6 K$ D$ O “对……”" }9 G/ ^9 S: J% x
“……”: x3 n& k7 s3 }( K
“Te……”
* b( w- T: L# a “好吧。”; G% I$ X0 a7 l! j$ O# C! t! |2 b
“啊?”' H9 u# g+ K) ^0 B Y
“我说‘好吧’。”% p, E8 \# m3 l% ?0 K! V. d( D
抬起一直低着的头,他给了Ken一个看上去很阳光的微笑。然后,他转身走开。
7 S' r( O- @$ O+ c \7 K 好吧,你走吧,回北海道去吧,我自己留在东京,我可以的。再见,再见而已。这世界上每天都在有那么多人说着再见,多我一个不算多。
: X7 ~+ E6 f8 a2 }/ ? “不要叫住我。”Tetsu边走边在心里默念,“不要叫我回头,我需要决绝和尊严。”
# L4 J7 k- a% }8 N9 r 那时候,Ken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3 H0 V, e- `. t; X3 i “你真不配做男人!不然就不会这么懦弱!”Tetsu边走边在心里咒骂,“我也不配,不然就不会这么难过……”
/ M0 v* B6 s$ ^$ K2 r4 U 那天,碧空万里,在这种天气分手,Tetsu只觉得讽刺。同样的效果,就是他对这天的印象始终深刻,直到后来他走上工作岗位,然后一过这许多年,都始终印象深刻。/ z3 s$ b/ l5 p5 {, `, n- u
真是已经很久了,从毕业到现在,已经整整13年了。
`' N" [3 J) k% b0 Q8 c* J 不知道这13年间,Ken变化了多少,时隔这么久,若说恨,早就淡了,剩下的只有那么一种说不清楚的无奈和酸涩。提起,心还是会疼,但是只是钝痛,并不如以往般尖锐。$ C. {1 n9 q p4 N8 D, g( o1 U
Tetsu觉得自己进步了很多,不会再像当年那样流泪哭泣,离开了父母,又没有结婚,一张脸已经习惯了公事中的模样,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再开心,也不会手舞足蹈,再难过,也不会痛哭嚎啕。并不是说他淡定了什么,而是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这种应该说是最高级别的境界,他达到了,只是觉得自己付出了好大的代价。: d; g7 K- V3 V
还记得原来自己有多爱哭,也曾经有过不对所有人都要露出笑脸的自由,但是现在,他换了一个人。
4 d3 }8 R7 K: ]% } 不再是原来的Tetsu了,不再是Ken身边的那个Tetsu了。4 Q. R1 f! l5 m& Q
还记得那时候他们风华正茂,刚进大学校门,总是充满了斗志,对什么都有新鲜感,做什么都有动力,就是在那个年纪,他们走到一起了。
- a. D, g4 U3 s' I1 ?7 l 分到一个宿舍可能就是一种缘分,只是那时他们谁都没有考虑过“无缘不孽”这句话。; A) K2 H2 l, J, N
那时Ken给人的感觉还是一个小孩子,卷发染成浅棕色,柔柔亮亮的沾染着阳光。那种棕色Tetsu在报到第一天就见识到了,从此就一直深刻在他心里。* D% _' g* U% t5 Z( X( w/ V2 q! L
“我叫北村健,家住北海道。”扔下大包小包的行李,他带着有些痞气的笑朝Tetsu伸出右手。6 F# N# W2 {9 i, M
那种笑容在大学那几年当中就没有变过,Ken总是让人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不良,虽然这家伙学习成绩一向拔尖。
% G; S% _4 H9 E7 s; L2 U “我其实并不喜欢念书。”记得在安安静静的图书馆里,Ken一边翻书一边撑着额头,话一出口,引来了Tetsu一阵轻笑。) ]6 }% l" N4 O# |2 b! w+ e
“那你喜欢什么?”
5 l$ i% z( v/ [) V6 L; P “回北海道去,经营家庭牧场,创业,把业务做到国外。”" g9 _ |3 M& }4 p2 [3 ?( G# G
“经营牧场?可是,你学的是医学啊。”1 P! @) Y3 L0 l' s: ?+ E8 f2 K1 |
“那是因为我爸希望我能留在东京做个医生。”撇了撇嘴,Ken摇头,“但是我真的不喜欢,这两年就好像被强奸了两年,不能反抗也就罢了,还要装出很享受的样子,偏偏我又惜命,不肯咬舌自尽保留贞洁,结果只能闭上眼睛一直忍耐。”* o; T( J, D; Z: e/ z9 z! R/ d# t; l
“你这是什么比喻啊?”Tetsu哭笑不得,“再说,你哪里有贞洁了?”
; I+ b9 a$ n9 s# N0 ], s9 M, m “哎?我没有么?”& D1 D% |+ E4 ^0 |5 U
“你女朋友成群,怎么可能有贞洁?”
9 c9 j+ J# N; E9 D, B* ?4 S( j 这是他们大二那年的对话,那是Ken第一次向Tetsu透露他并不喜欢自己这个专业。
& U. M* p% W& ?+ r4 ]$ f 说起来Ken也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就算不喜欢,也能坚持做下去,Tetsu就不行,如果是讨厌的东西,就很难忍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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