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爱上了美女和帅哥》 BY 黑暗中飞翔的蝙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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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7日（星期四）

: P* j! M2 E# \3 o试验数据全部采集完已经深夜了。吃完夜宵，我开车返回城里。

回到宿舍，已经1点多了。轻轻打开门，熟悉的男生气息扑面而来，帅帅一定睡得正香。摸到床前，打开床头灯。只见张辰仰面睡着，枕头旁边放着一本英文小说。

7 G& ?0 |# u* \; E7 P! i我脱下衣服，来到张辰床边：“醒醒，往里点儿。”

张辰醒了，见是我，往里挪了挪，说：“这么晚还跑回来。”

. G2 J! p% W1 m7 p% C2 h挨着张辰躺下，帅帅身体热烘烘的。

2 U. N% _# w  M# n2 n“把床搭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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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0 A) w) \' O. C- N8 b9 {) Y“不。睡你的吧，我一会儿回我床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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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浑身冰凉的，冷吧？”

% {5 K3 ^) g5 w: L" I- e“不冷，睡你的吧。背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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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翻身，背对着我。胳膊搭在帅帅腰上，手插进他内裤。

5 U+ `1 Z( d( h4 r1 o“不关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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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你的，我一会儿回去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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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0 D  l" q/ k1 G) ]& S太累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床头灯一直亮到天亮。

! y$ M& A3 k+ |& M& Y% p; \& B4 q3月28日（星期五）

1 O6 h( B7 a- `6 a清早醒来，见帅帅贴着墙，正看我睡觉。见我醒了，问：“今天不用上班吧？”

“下午去，把数据入库。”

“那我起了。”帅帅从我身上爬过去。

" G2 q/ e% n. U3 b“拿盆，撒泡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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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9 M9 t( J4 P, ]4 B/ l帅帅从床下拿出洗脚盆。我起身坐床沿上，帅帅用盆接着。尿完，又躺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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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N4 _" z! P2 t) c# I9 q“晚上……”帅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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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9 c/ w1 p  C/ x" ]  O) `我看看窗外，阴天。“再说吧，妹妹来例假，今晚不能去游泳了。等我想好干什么再跟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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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i* h' T! K. m3 M. D帅帅洗漱完，对这镜子穿衬衣、打领带，看见我再看他，冲镜子里的我一耸鼻子。转身来到床边，一俯身，“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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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B# _3 X3 Q8 {; v我伸手摸他屁股，“穿单裤啦？”

“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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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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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 y2 }: p" ~6 l$ J8 w“嗯。”干干净净的大男孩儿挺斯文的出门走了。我怎么一下想到马英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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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走了，我又迷糊了一会儿，九点多才起床。天越来越阴，原来打算游不成泳就去颐和园，可大阴天的，忽然没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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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q4 T0 c" x中午去上班时，天上落下了雨丝。心情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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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吃午饭吗？”帅帅发来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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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S) T- C$ |) H1 m+ z“不，在家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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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1 ]5 O1 f$ a% U% ]“晚上回宿舍吗？”

“不回。”

“回家？去小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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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v: T9 f0 O“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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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o8 i- m$ H) [“去哪儿？出去住？”

: L! }9 ~1 J; f% W/ x6 t  Y“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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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s  n6 [/ i1 V2 a5 x6 ]“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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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9 u3 C  ~, X) V: x9 m“没怎么？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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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c5 t. l4 O( g+ k8 r1 o8 n“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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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2 r4 p' I* `“我开车呢。”

6 ~( ?4 u' E' c( x: D% V手机静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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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办公室，手机又响。“心情为什么不好？”

“阴天。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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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z9 K. \. F$ E( c“哦，不去小林家，晚上回宿舍吧。宿舍有阳光。”太阳说。

% x- N  E8 P) E不到三点，数据全部入库。看看窗外，雨越下越紧。在扫兴中心思一转，晚上拉帅帅去过雨夜，准挺新鲜的。想想可行，再盘算盘算需要带的东西，抬腿离开了机房，开车回了宿舍。

5 j% m3 l  f( o) J" Z- [进宿舍，把帅帅的棉毛裤、毛裤、牛仔裤、羽绒服翻出来，和背心、内裤、袜子、洗漱用具一起装进背包。左侧的兜兜里放进灌满热水的保温瓶里，右侧装上雨伞。再把装野营用具的大旅行袋拿下来，打开查看了一下，一应俱全。今晚不回来了，在外面过一夜。

) i# p0 a* y. d  p' X4 g. D东西装进车里，又回到院里。此刻，我又希望这雨最好一夜别停。

五点钟，张辰来短信：“几点下班？回宿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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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Y4 M( N5 L' f( o. L“已经下班了。不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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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得出，帅帅有点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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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一会儿还得来短信。果然，五点一刻，帅帅有来短信：“去外面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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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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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m/ H7 x) M) l( c& Y一分钟张辰的短信就又来了：“去哪儿？”

. y$ U0 T" Y, e9 r6 \: }6 [“甭管了，下班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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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m, J) ]& y1 `/ y5 X“现在就可以走。”

“我接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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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Q1 A/ c* \( \+ `“好。”帅帅准又快乐了。

: E! {% X8 O# J! l4 J到张辰他们楼下，打电话给他：“到了，你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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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D# @1 \' O( u- K( r“好，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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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工夫，张辰出现在门厅的旋转门里。见我车在门外，下台阶奔过来。

/ j8 a$ W7 d  K5 S他要开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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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k% S. O; D3 w) J3 H5 b“坐后面。”

“去接小林？”张辰有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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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 N# [8 E" F' d$ h“不。”

2 u4 _/ z; n' }4 x, ?: Q“好冷，去哪儿？”帅帅坐进后座，一边察言观色，一边问。

/ C8 y( o+ J( V& v, B“没目标。你先把棉毛裤穿上。”

/ i, G1 Y: m+ U  g2 E“哦，”帅帅看见后座上背包，打开一看：“毛衣都带出来啦？”抖落出棉毛裤，看我一眼儿，有点羞涩，说：“怎么想得那么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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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E/ U+ u8 F) l“快换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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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解腰带换上棉毛裤、牛仔裤，把前开身的毛衣穿上，“这样暖和多了。”说完端详我，“还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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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a5 F+ o: m! N“没有。好了。”

“那总得有个去处呀？”

9 w# w2 s* C' O# q7 L  D7 X3 L“没有。信马由缰，走哪儿算哪儿吧。”

4 p6 ?, f3 o. S) o8 [; G) `7 @  X“让我坐你旁边去，这样说话不方便。”

我停车，帅帅坐到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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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2 p7 y, a4 @  r, F去哪儿？不知道。往西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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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9 R) P+ S7 ~. D6 L过了杜家坎、卢沟桥，前面就是良乡。

! M3 k9 l- g  `, J7 H6 {- u+ Z" i; B“去原子能院吧？”

% g, t6 N( T( S- Y“不，找个没人的地方，抱着你听雨。”

2 M+ o% G1 K0 a! V帅帅斜着眼睛看我，说：“真够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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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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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V0 t. |3 j9 D+ d, ^“怎不喜欢。只是没有你这么丰富的想象力。”

“找个能住宿的农家院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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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乡，我们放慢车速。细雨蒙蒙，郊外一片迷离景色。

路两边的大杨树虽然还是光秃秃的，但枝头上吐出杨花的长穗儿，泄露了春天的消息。树干是湿的，路面也是湿的。飘落的杨花把春天洒在西去的雨中的柏油路上。迷蒙中，山影出现在眼前。

6 u4 |* _% t4 X" ?2 ^2 u# o9 V“帅帅，此情此景，我想起一句诗来，你猜是哪句？”

“那谁猜得出？”

. f8 ?$ i$ O& t. s2 b“你就没猜，当然猜不出。黄昏时分，细雨潇潇，想想李清照的句子？”

( r2 F) [* e( M8 \“哦，‘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哈哈，刚才不是说猜不出吗，这会儿怎么又猜出来了？”

“你提示了呀？”

3 o: C8 j# |$ e9 y/ g: ~" u: @“什么我提示了，就是你思想懒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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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思想懒惰，你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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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p8 [8 ], H% `; @帅帅来了自信，竟然要晒晒腹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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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m4 v1 A# T# n# k“咱对诗吧，吟诗也行，赋诗也行，说诗句也行，但诗里必须有春和雨。”

“那可说好，不许考人家哦。”

4 {5 r  V- K" @. ^1 i: q" P% d“什么叫考你呀？对诗，考你也考我呀？”

8 `4 B% i$ n$ Q% _. n“没你聪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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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那么多顾虑呀，玩儿文化，这不是互相学习长知识吗？又不是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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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先说，‘春雨贵如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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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真丢份，”我实在忍不住了，“怎么一张嘴就是打油诗呀？‘春雨贵如油’怎么啦，接着念呀？”

6 B9 ?+ V# }- d  D. G帅帅难为情了，“怎么想起这句来了，后边没有了吧？就一句吧？”

我这个乐。“后边是‘……下地满街流。摔倒我学士，乐死一群牛’吧。”

- [, u: q/ t4 G帅帅看着我，怎么也忍不住笑了。

4 Y- B: O+ s9 b2 [“怎么了？不对？”

# y/ b3 h' C+ g0 B7 O9 U“不对。不是笑死一群牛，是笑死一头牛。”帅帅得意地满眼是笑，做出防备我的样子。好小子，他影射我呢！

“行啦行啦，别伴君如伴虎的，我没想怎么你。难得机智一回，一会儿好好奖励你。接着来。”

“该你了。”

“刚才那个‘下里巴人’不算，来个‘阳春白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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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8 L  @/ P$ e3 E- i“我都纳闷，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学理工科，当年要是学文科，现在没准都不在余秋雨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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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哪儿去了，拾人牙慧而已，怎么能跟人家余秋雨比。继续玩儿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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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杜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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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多好的诗呀！后边还有吧？”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帅帅也觉得此时此刻，这诗出奇的好，喜不自胜地说：“该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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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B$ v& |“咱把车停路边上，放下点儿车窗，闻闻这潮湿的雨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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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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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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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车停在路边一片刚刚耕耘过的土地旁，放下车窗。湿润的凉爽气息扑面而来，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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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该你对了，我已经又想好一首了。”帅帅催我。

/ L2 E6 B: [2 y: y3 ?& z- G* t“‘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韩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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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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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应该漫步长安街头，体会那‘润如酥’春意和快感。”

“听我这个：‘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7 @* P4 T7 \' ]. J- v0 }“哦，清明节快到了。这诗也好，和时节吻合，不错。听这首怎样：‘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哦，这个我也知道。”帅帅说，“还有一首，‘春阴垂野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晚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看潮生。’过去我老把这两首念串了，老师罚我抄50遍，才记住。”

“你还有挨老师罚的时候呀？”我直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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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6 F6 u$ F0 P“常有哦，呵呵。”帅帅挺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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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1 p4 ^0 P; A' B$ P" ~& v  F“我又想起一首特棒的：‘渭城朝雨邑清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王维的。写得真好。想起咱们在敦煌的时候了。”帅帅一脸的甜蜜。

% l! V) A* [! _: Z- `7 u“陆游的，‘驿外断桥边’。”

: W% D" L8 ?8 _6 l5 P,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哦，太苦闷了。”帅帅惋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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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尽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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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1 l" K# d. b“哦，错啦！江南梅熟日应该是初夏。”帅帅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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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r9 k3 s& E( t4 r“哇！露怯啦，我想成梅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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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y8 A( c$ P+ d! D“我想不出来了。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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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杜牧的，想起来了。说我们南京的事。还有呢？”

“‘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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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知道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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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读过苏轼的《定风波》呀？‘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我特喜欢苏轼这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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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 G4 h" l/ ~& ]4 a“的确好。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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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5 z1 o2 [* B8 h3 `4 j. C“‘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嗯。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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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 `* ]5 J0 n“‘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嗯。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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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w4 ^: c- y  N“‘惟有别时今不忘，暮烟春雨过枫桥。’”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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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G: i4 E6 ~2 Z0 C/ O* H" y“你考我呢？”

( O# i- Y, \. y( y“人家不是再向你学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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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行！‘枕上清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 U  l/ V! ^" G3 u) a“谁的句子？真好。再说一遍。”

% e( N% q( \3 M: Y! U  `“‘枕上清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我看看帅帅，改了，“‘怀中人。’你给我过来吧。”说着，一把把张辰揽在怀中。帅帅没挣扎，没反抗，顺势一倒，和我亲密地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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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找饭吃去吧？”帅帅仰脸看着我说。

我一看，天都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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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 k" m' S- N2 V$ C* s“好。走。”

; ?' h/ z: T5 s5 J在山口处，一家小饭馆出现在路边。门前有一片空地可以停车，一看就知道是接待过往司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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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L5 p6 z  s) c0 x停车进门，原来是家夫妻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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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c! l2 |, `4 e3 i4 c: M女主人四十上下岁，招呼我们落座，问我们想吃点儿什么。

“吃炒饼吧？”我对张辰说。

帅帅饿了，什么都想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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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份炒饼，两碗棒子渣儿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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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冲灶房里通报，男人应声道：“就得。”意思是马上就做好。

6 x, ^" v# X6 h- k6 |  X“大姐，这附近有没有能让我们露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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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 [( r1 n0 w6 F5 U* i“什么？下雨天要在外面露宿？”

“是呀？”

  f$ t4 Y! k7 d5 y5 J, x% w女老板仔细端详我们，没觉得我们俩神经上有什么不正常。说：“你们是不是要找住的地方呀？”

“也是，也不是。”听我这么一说，张辰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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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住的地方，我们家就有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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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A& `0 x: p! L$ |6 V“我们想找个能看见下雨的地方。”张辰更乐了，不敢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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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N* s  B" l: c大姐也乐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吧？说说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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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找个住的地方，最好是破房子，附近没有人家。让我们睡觉的时候能听见外面下雨声音。”

大姐捂着嘴一边乐，一边跑灶房里去了。她男人探出头，打量着我们，估计看我们不像坏人，又进去掌勺了。俩人嘀嘀咕咕的，一会儿炒饼和热粥都端上了桌。男的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坐在我们附近的桌旁，问：“怎么要找破房子住？是不是没钱？”

2 G8 q4 m6 g& e6 ]* S& o% Q+ D" v张辰乐得差点没把喝进嘴里的粥喷出来，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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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就是想看看农村夜里下雨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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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7 [1 Q: D/ I. D大哥也乐了。“你们是大学生吧？”

; H1 w0 Q- C: H! b  |“原来是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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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j( A: L; ~反正外面下雨，店里也没生意，女的也过来坐他男人旁边，听我们交谈。

/ y/ {/ d! I  k- S, g2 N“你们要是找住的地方，我们家就能住。没钱甭为难，不要钱。”

% |4 f+ A. S- }“大哥您理解错了。我们是闲得难受，出来找刺激的，就是想体会一下农村夜里下雨的情景。”

张辰一边乐，一边低头吃炒饼，不敢看我。

" f) H/ X, \, b. J3 O9 o/ b$ s“这么回事呀。我们房后头的山坡上有一个破房子，是过去挖煤工人住的。可哪儿没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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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Y) i) S; N& U- o8 x) a“没电最好。有电我们也不用。”

0 K: z* f+ j! J4 c5 o& h1 n大哥由好奇到开心，朗声大笑起来。“那黑灯瞎火的，你们要坐一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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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睡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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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好几年没人住了，没铺的盖的呀？”

“我们带铺的盖的了。”

  ~, e$ q0 Z% E“哦，”大哥知道我们是有备而来，说：“那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看看，不行就到我们家住去。我们在村里有房子。”

' t" S8 S0 I* @: _“好哇，那麻烦您啦。”

有了安排，我才开始吃饭。张辰一碗炒饼都快吃完了。偷偷看我一眼，我们目光相遇，帅帅又噗噗地乐起来。

吃了饭，大哥从柜台抽屉里拿了手电和几支蜡烛，打了伞带我们去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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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高坡，靠山根儿有个小小蜗居。破门烂窗，一间屋半间炕。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从窗棂望出去，居高临下，能看见村庄里的零零星星的灯火。公路就在坡下，偶尔有运煤的大卡车经过，发出沉重的轰鸣声。
+ e2 ]: Z  {4 G& w& ^  k  q
8 D- k# x, _5 a8 `* u9 G  q“这没法住。”那位大哥准后悔不该把我们带这儿来。
0 J0 S$ A5 N! M
. [( X" K4 I; Y4 U$ c“没关系，挺好的。”我说。

“真住这儿呀？”

3 C& ?9 P& n( M% l! e“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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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u/ X% ^0 i) [那大哥看我挺认真的，说：“这炕上太脏，回去拿点化肥袋子垫上点吧。”
  M; s- x  u! i( v# i
% U$ g6 m9 n9 @! a  k我们又回到饭馆门口，拿出旅行袋，苫上车。再次回到黑屋。店主给我们拿来还几个化肥口袋，又给我们点上蜡，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还是跟我家去吧？”

“不用。大哥你放心吧，我们就是出来玩的，怎么新鲜怎么搞，您不用在意。”

大哥走了。我们把化肥袋子铺炕上，又把帐篷支起来。

6 B  R, e) q% H, N' q8 }( K! N/ `  {0 ~“干嘛叠床架屋的？”帅帅奇怪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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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9 v; s/ Y8 a& j& O( R+ m“夜里房顶上掉下灰尘迷眼怎办？”

7 d" [7 c  g2 L3 a; h“哦，想得真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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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起充气垫子，打开睡袋。我一拉帅帅，“哥们儿，撒泡尿咱睡觉啦。”

动静一大，烛光马上摇曳起来，两个大鬼影子不停地晃荡着，哈哈，今晚帅帅准得紧紧依靠我。

脱下外套，放旅行袋里。钻进帐篷，钻进睡袋，一下抱在一起。
% _  N, d2 T# X1 w6 {7 F6 B
1 f; \; |3 ^5 d" N0 i“你怎么那么能折腾呀？这是什么地方呀？”亲热完了，帅帅说。

“怎么啦？没宾馆舒服是不是？我就想找点刺激。”
% S, F4 s. S* ~* r
3 D7 |) B  G6 G! H2 O1 M6 X" m“宾馆没这儿好玩。”

“真的假的。”

0 F9 W+ d- [- A" n% n+ \; r“那当然。要我一辈子也不会想到冒雨跑乡村来睡黑屋。”

我要吻帅帅，他不让：“没刷牙哦。”
( @9 z- h+ ^! ^5 Y# k! l& A& ]
$ Y- Y. ]# T$ K我搂着他摸屁股，他不让：“没洗哦。”

他越说我越痒痒，在睡袋里撕扯起来。帅帅嗤嗤地笑，我碰他哪儿他掩护哪儿。
" o5 r- q* T! H. y$ }: _0 _! V' }* A1 N
; N9 `& ?$ I. Q“别闹别闹，你听什么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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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倾耳听，没听见什么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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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

“再听。”
3 {' U& S  _- K9 i, |. |0 f
“没听见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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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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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听见破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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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疏竹虚窗时滴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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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f. }! l# r! x% @- E“应该是‘……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

“这是哪儿的话，怎么挺熟悉的？”

) A+ K! Q) Z4 ~  p, [4 V1 Z“大才子还有被人问倒的时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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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q3 [  E2 M/ N. i/ E“不说？那你就悲凉悲凉吧。”我翻身压帅帅身上，强行施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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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躲闪不开，屈服了。我吻他，他也把小舌头往我嘴里伸。

小房子里外一片漆黑。从窗口望出去，迷雾中有星星点点的灯火。雨不紧不慢地下着，空气里充满湿润和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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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3 C0 |$ N6 }3 _; o* D我想在黑暗中抚摸抚摸张辰的脸庞，帅帅不让：“瞎摸半天怎么又来摸人家脸。”
1 |! B6 |: N& D- T5 f* S: N4 g
“你怎么那么多事呀？摸了屁股就不能摸脸呀？”

$ z5 W1 e( U- M. h  ~0 u' j3 r; x“不能。多臭啊。”
3 }6 [/ D% L  a0 }) w! C
“摸摸屁股蛋儿怎么就臭啦？那我干脆摸摸最臭的地方吧。”

“唉，你怎么……”我们俩又翻滚起来了。
+ n. m3 w: {7 ]
) c! d% G. V0 F0 L/ s+ ?% W& O“别闹了哦，今天没洗，不卫生啊。”帅帅一边喘气，一边央求。

4 E* c) h- a/ a% b4 G" F9 ^不说话了，享受着身边的温暖和亲情，静静地倾听窗外的雨声，在一个小小的蜗居里面，依偎着，像两个正在羽化的蛹，明天就就破茧而出，飞向他方了。

“辰……”

“嗯？”

“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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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3 M/ s( ?  q6 j/ o, K5 F张辰抱着我。

. \, b: X  L  h$ G) ^/ [3 @“辰，男人生来是抱女人的，可女人哪儿知道男人也渴望被人怀抱啊。”
1 B/ y7 o) G. b5 m& z
“可不是。男人活着就是累。很少有女人知道男人的心。不过小林应该能理解你。”

“唉，她要理解我，我们还用跑到荒郊野外来找温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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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白了。”帅帅重新调整了一下体位，把我头揽在他怀里。他知道我此时最想要的是哥哥的呵护和爱抚。

' q5 e6 o: x6 C7 ^& Q什么也不说了，耳边只剩下轻轻的雨声

ziyu100

3月29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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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五点多吧，天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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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8 q( k- ?! H天上还飘着雨丝，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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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也醒了，要出去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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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冷的，在这个里尿。”我拿着个饮料瓶子，让张辰方便。
% e) j8 {6 e# l4 h& y2 l
% W! d/ x& n" Y4 \$ L1 h  p帅帅斜着眼睛看我，跪起身，伸手接瓶子。我不给他，让他往里尿。帅帅一耸鼻子一撇嘴，掏出宝贝在我眼前尿起来。很快塑料瓶热了。

睡袋里热烘烘的。睡不着了，趴着看光明降临人间。
3 k9 R; n' R8 J& @1 J
9 C, [: @/ d* M* o4 ~7 X1 N* l外面有小鸟的叫声了。雨下下停停的，我们懒在被窝里，互相依靠着。
6 M, e; L, P/ r) o  V  a) {4 _
“‘枕上清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好有情调哦。”

“现在还不行，再过半个月满眼春光就好玩了。”

“方，我这人是不是比较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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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味同嚼蜡。”
4 B+ Y+ o- g4 T: L
+ x# e7 T" m# I6 t  Q. v& _$ y“太过分啦？”帅帅抗议，跟我拉开距离。

& d' X2 h, h* ?* [" ~; W8 i$ u0 T“你说你乏味，我讨好你才那么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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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至于味同嚼蜡呀。”
- q3 C# D/ R8 c9 i! p' p: E
9 t+ W/ M& `. \% x8 I; W“那就嚼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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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音刚落就遭到一顿象征性的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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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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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H8 R6 q9 U# w“忙什么？”

“继续流浪去呀？”

5 u! k+ K+ A, S6 H( P“想吗？”
7 e+ o( E( u1 }, ?
  J2 S9 V5 A, h6 @, t3 |“想呀，就是没地方洗屁股，有点儿不舒服。”

“那我拿纯净水给你洗洗。”

“你一说我起一身鸡皮疙瘩。多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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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3 X% l) m! Q0 ]8 \我抬头往高坡下的小饭馆看了看，烟囱里冒出了炊烟。

“起，找饭吃去。”
& F: n& K; t/ H9 c' M
: w3 o  P* i, c* p  I“好，还真饿了。”

“昨晚吃得太简单了。”
0 S* `3 z- w- [  X
# y0 D% p/ u- B“可能是饿了吧，我昨晚吃那炒面特香。”

: Q9 ]5 ?0 m  y* u, S6 T& E“那是真饿了，吃什么都香。饥饿是最好的调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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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边说，一边起身穿衣，收拾东西。

店主走上来，看我们已经起来了，而且安然无恙，放心了，说：“下来吃早点吧。”

$ F3 J$ {4 w5 w" y. d" [( |我们答应着，走出小屋。哇，现在才看清楚，这小屋真够破烂的。
) N8 v# Z3 _) `( y- l- Y; S# T/ v5 ]
# K8 x: V% n& P% T9 P; ~& m“这房子是您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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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了。留着它是给下雨天放羊的避雨用的。”

/ u9 v( b- x" T% Z& d% Z  f虽然七点多了，但天色晦暗不明。吃热粥、咸菜和烧饼夹肉肠儿。
6 S3 p! c9 U+ t$ P
' g# j1 |! k% W帅帅看看我，问：“我脸是不是特脏？”
4 x( o& f9 b, k
8 y% ^7 e$ o* A+ v% p我这才发现，帅帅一脸油腻，嘴唇、下巴也开始发青了。

6 M4 @  R3 j8 I2 f" c! ~4 @( _“带着东西呢，一会儿刷了牙洗完脸再走。”我估计我准也那样。

1 Q" `, h' A% R% g' O- ]+ [吃完饭，在店家灶房的水池子上刷牙洗脸，然后跟大哥大嫂告别，出门上路。

进山区了。公路沿着山脚蜿蜒，路边是汛期泄洪的卵石河滩，一股浅浅的溪流在乱石间流淌，两三只大白鹅混在一群鸭子中间，正在水中觅食。

路越升越高，村庄越来越小，越来越古朴。前面有个三山夹峙的河谷，也是个三条大路交汇的交通要道。公路下边，是贴着山脚流淌的河流。

& [; R7 A' W: r我在路边停下车，和帅帅走进村庄。村民们好奇地看着我们，眼神里怯生生的，呵呵，见外了。

“去哪儿？”

7 o0 {& s1 n) @' _. t" p: f“找个地方租房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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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3 R, o" R" C, O“真租？”帅帅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老大，吃惊地问。

+ C  t7 Y5 R: Z" [! ~5 d# |“怎么？变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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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一吐舌头，赶紧走到我身后。

眼看村头上有个小院落，显然没人住。房子是灰砖砌成的。卵石围墙一人来高，上边安插了一些带刺的荆棘。小门楼上覆盖着去年的枯草，铁门紧锁。院子里有几棵树和一小片地。东墙根儿有个没有狗的狗窝。房后一个草棚，是茅厕和柴房。出门一条小路，向南绕过民宅，就是公路。下到公路下边，就是潺潺的小河。大门外往西，是一片树林，再过去就是山脚下了。

一个老汉看我登梯爬高地往小院子里张望，起了疑心，问：“那俩小伙子是哪里来的呀？”

% n7 \! f: A- z' \3 I2 ?张辰担心要惹祸，赶紧拉起我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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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s8 M. _9 L“大爷，这是谁家房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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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L" s7 T% c, [“我儿子的房子。他们搬新房了，不在这住了。你们找他呀？”

( ?- \0 s  r  U( ^. D“不是。大爷，我想打听打听这房子能出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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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D& J; a, K( L+ H“你们想租房子呀，那到家里说去吧？”

6 _5 s8 o1 E) p* J帅帅怕出事，在身后拉我，低声说：“还是别租了。”

我回头一看他。帅帅知道自己的怯懦暴露无遗了，无地自容地在我旁边打转儿。我又想起鸸鹋了。

4 Y6 K5 g% u( U5 ^! g“你跟我走吧。”我一把拉住他，跟着老汉走。帅帅虽然勉强跟着，但强拉硬拽的，像头跟我较劲的驴子。

进到一个小院子，老汉冲个年轻女孩儿说：“去叫你哥来。”

女孩儿看看我们，答应着跑出门去。我们进了屋，坐在一个圆桌前，和老汉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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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二十来分钟，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走进来。

9 J& v4 p2 F+ E2 ~& l问明我们的来意，小伙子说：“你们想租当然可以，就是好长时间没人住了，太脏了。走，我带你们看看去。”说着，回去拿钥匙，我们又回到小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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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4 x$ l8 n5 H  V3 v$ _锁有点生锈，小伙子拧持半天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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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5 M- c9 l9 d& E, i; y  \& z) ^进到院里，迎面是五间瓦房，中间一间是堂屋，把房子隔成两套。屋里有土炕，小伙子说现在盖房已经不兴砌土炕了，要是嫌碍事就把它拆掉。那哪儿行，我们就喜欢这个玩意儿。有一套房子里堆着些农具和存放粮食的板柜。“你们都租吗？都租我就把这些东西都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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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q- D9 Z" t* L$ ?“不用不用，我们有两间就够用了。也不常来。只是有时周末来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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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d3 M+ Z8 X' N“想租多久呀？长租就少要点儿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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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U, z+ D7 y- z& Y3 w“租半年吧。到国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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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每月给两百吧。”小伙子觉得有点儿狮口大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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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给我们收拾干净，我们四月中旬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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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4 |0 P" }% O“好。需要什么东西你们言语一声，我给你们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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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5 r5 U/ @7 }& q; i: `8 ?“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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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H7 C2 E6 a" v/ c+ ?“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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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柴还是用煤气？”

“能烧柴呀，那当然烧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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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N. X: |4 B& L) q0 d  l“用签合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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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法治观念还挺强。不用，你要想把房子另作他用，通知我一下就行。”

# H% V( ]. H7 a3 t( \& y3 z“那您先交点定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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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交定金呀，先给你俩月房租吧。”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五百块钱。四百递给小伙子，一百递给老汉，“大爷，这个您去买两瓶二锅头喝吧。”

一家人大喜，非要留我们在他们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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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接受。道了谢，我们来到路边，上车出发。又在山区转悠了一阵子，到中午，在一个小镇子上吃了饭，然后从门头沟返回了城里。

moon-晓铁

又要继续等了，加油啊

ziyu100

3月30日（星期日）

两家约好中午去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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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晚的才起床。到厅里见妹妹老爸已经出处转悠回来了，正坐沙发上看报。

“忙着起干啥，多睡会儿。”老头儿没话找话。

“都快九点了，该起了。”我没话搭话，去卫生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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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o+ f4 n9 K3 e“半夜半夜地上网，真成夜猫子了。”妹妹在餐桌上摆碗筷，埋怨着。
& @( @# y' d; n; ^! V- C
“你们都吃啦？”

/ j: x7 m" c+ w( `3 r“都快中午啦！”

“太夸张了，刚九点一刻。”

# y/ \6 S3 \1 g# R妹妹走到我背后，使劲儿在我脖子上拧一把。

“怎么掐这儿？一会儿人家该说是你咬的了。”

2 x1 ^4 `% N) Z, j' h妹妹不好意思地赶紧按揉。

1 y  z0 d# m* `+ g+ ~0 r# O! I! a妈妈买菜回来了，问老头：“中午吃什么？”
$ z( n, y7 @, i" S1 D  ?9 R
“一会儿不是看房子去吗？看完我请老方吃饭，在外面吃。”
1 z" q- M3 w/ _
“那正好。去个像样的地方啊。”

“知道。”

$ @5 L% b% k8 b吃完饭，我给老爸打电话，说现在过去。

“行，十点半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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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我载着妹妹全家，到了我们的新居。爸妈已经先到了，没上楼，坐车里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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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X1 @2 A2 Y妹妹爸爸一下车，挺拔一下身材，敬个随随便便的军礼，“亲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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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3 F7 m7 `6 [6 Z, d' r“首长好。”我爸学者阅兵式上的套话，拉长声答。

8 T% M9 k6 o9 E7 ~* c“快说‘亲家母辛苦啦！’我老妈话已经到嘴边了。”我撺掇老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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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u  J& ]7 }" Y" x6 s1 i. \“我什么话到嘴边了？”老妈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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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u! m& d" e9 f$ V# }; U# Z“人家问您‘亲家母辛苦啦！’您就得答‘为人民服务’呀。”
& }( z! m" [* A3 H# x: `- u
( E2 K1 m8 P" n& ]$ d“全是为你们服务。”老妈假装耿耿于怀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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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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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2 A0 ^, V/ r* Y' x! G; Y“好气派呀，比我那套好多啦！”妹妹爸爸转着看，称赞着，“上风上水，位置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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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奔啦。”

“你任务完了，我可没完呢。”老头嘟囔着，下意识地一揽我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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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没有？像爷儿俩吗？”妹妹妈妈笑着冲我爸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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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Z7 l2 \) W, @6 t3 p4 |“老林心态特年轻。”
" O' Z1 `7 x% `( ~
“天天跟小伙子们在一起，想老也老不了。”老头也发现跟我太近乎了，赶紧把我放开。
2 W# y7 f% u! {6 Z: y
妹妹跟在身后，背地里冲他爸一纵鼻子，冲我一笑。

  T& A' Y. ]4 V+ O" e' U“小方在你哪儿没少给你添麻烦吧，我看他衣服都不拿回家洗了。”妈冲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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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家里有个男孩儿有生气。我跟心怡爸爸念叨过，这孩子特有人气。只要他在家里，哪怕是在屋里睡觉呢，你也觉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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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兵的管这叫虎气。这孩子天性是个带兵的人。”

“那让他跟你当兵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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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要不是我女婿，我真得把他弄部队里去。不过别去，侯门一进深似海，进去就是一辈子，我这是心疼姑娘。”老爸怜爱地把妹妹揽在身边。

“可你怎么把姑娘弄部队去啦？”老爸问，拍拍妹妹肩膀。妹妹夹在俩爸中间，顿时成了掌上明珠了。

0 v3 ^/ w5 T' r6 p. ]( k“她要去呀，拧不过她。”林爸爸说。

“您当时可是支持我的。”妹妹小嘴一噘，轻轻打她爸一下。

“行啦行啦，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以后好好奔事业，过日子，我们也安心颐养天年了。”林爸爸心满意足，话锋一转，“我说老方啊，他们将来不能像咱们这样，不能再要一个孩子了。”

% G9 _  W. Y- c/ a( h5 y妹妹不满地看她爸。

“对独生子女有政策规定，可以生两个。”老爸说。

( _# W: U5 B% E+ |$ |俩妈在背后互相看看，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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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G$ y" d  e+ ^" U6 w“我正打算跟你商量呢，将来要是有俩孩子，你可得给我一个。”

“您没的说啦！一个也不生！”妹妹上去捶她爸。

& g& j2 I1 G- f/ \/ ]8 ~“你看是不是，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没人形呢。”林妈妈不好意思地冲我爸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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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老不行噢！”老爸感慨，“想隔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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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吃饭去，我请客。小方带路，兵发‘香格里拉’。”

ziyu100

3月31日（星期一）

9 ], H7 ^3 O+ T: ^+ `+ |( U忙了一整天，六点一刻才出了办公室。给妹妹打电话，妹妹已经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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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老爸跟我商量：“少帅，爸跟你商量商量，过了五一，就让你妈去青岛，你和小怡自己在北京行吗？”

% s7 R6 x" g2 \6 G9 n- R“行呀，不过没好饭吃了。”

“你妈也顾虑这个。不过，在青岛，她可以享受到很多福利。再有青岛也是个休闲、享受的地方。以后让你爸妈去，我给他们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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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让心怡住我们家去，有阿姨照顾生活。”

" O+ b  K% |# L“那丫头不一定愿意。跟我一样，独立惯了。你伺候她，她没准还嫌碍事呢。”

“那就随她。反正不会让她受委屈。”

“这爸信，这爸信。”老头走我身旁，郑重地、重重地、信任地、深情地拍了拍我肩膀。我们成铁哥们儿了。

8 u- a7 y/ `$ a- m6 I6 K) R1 [1 m吃饭时爸又提这事。

妈不想去，说：“我可没非去不可。”

: m2 Q, S: j, F% r4 l# U2 y“怎么？有儿子不要老头儿了是吧！”

4 {, K; d2 Q* C! Z5 j, Q6 r“这孩子多惹人疼呀，我想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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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想让你享受享受，你还看不上了。真是伺候人的命。”

0 a" Q. F9 H* Z0 q# J“妈你去吧，爸一天到晚和哪些秃小子在一起，也是够闷得慌的。我们能安排好。”

; U; ^# u, y  e$ t$ ]) a( u0 P“去就去吧，不许跟小方闹脾气啊。”

“怎么不说不许他跟我闹脾气呀！”妹妹不满地把碗往桌子上一蹾，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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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没有，这可是你女儿。我还没走呢，就这样。”

4 a5 g! Y% f* Q9 C' Y0 J4 _: d' W“哪样啦？我什么时候跟他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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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x- x4 e3 E1 d" R“没闹好啊！这不是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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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瞎操什么心，小方知道该怎么应付。那孩子可会疼人了，丫头受不了委屈。”爸打圆场，其实还是不放心。

“要不然你们把‘证儿’领了吧，办事不办事以后再说。”妈妈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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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那么想。反正铁定了。”

“铁定了干嘛还忙着要那个‘形式’，他跑不了。”妹妹说。我忽然想起我爸说我“猫似的……”。

“唉？那也得有点法制观念呀。”老头严肃地说。其实是在给女儿上保险。

“爸妈放心吧，五一过后我们就领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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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满意了，舒心地说：“嗯，领了证爸送你们一辆丰田越野车。喜欢什么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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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n: \) z8 Z4 L+ l“爸您别管，让我们自己挣去吧。”

6 k: y/ W8 e  Y% N“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许了的愿哪儿能不兑现。再说你爸妈为你们准备了那么好的房子，我不能落后哇。我又不是出不起，说，喜欢什么颜色的。”呵呵，看老头那犟劲儿，好像吃完饭就要去买似的。

“那还是听咱们‘元帅’的吧。”我冲妹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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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6 l8 \$ ?/ q4 D# a“听你的。你是国家元首，三军总司令。”妹妹出让决策权。

. A% o& m# ]; h“哈哈，我这女儿总算有人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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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F4 i9 v2 P( P+ d1 c/ t“我才没被他降住呢，他是我的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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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红、宝石蓝，两款你选一个。”我说。

妹妹看看我，说：“男生，还是开宝石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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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我还以为他们要黑的或灰白的呢。”老头对妈说，感觉到了自己老了。“丫头，等爸再升一级，再给你买个樱桃红的。”老头爱怜地看着女儿，深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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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8 Z' W6 L“不。让他给我买。”妹妹坚定、自信地说。

$ Q0 ^& k; A5 k, C' I% B+ z& N“我买，我买。小方给你开一辈子车，还不给工钱，够辛苦的了。你妈就没这命。哎，一想这个，心里就愧疚。这辈子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儿女，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妈。你们以后要好好待她。我嘛，已经知足了，不用你们管。”

  H6 t) G- F& |“你瞎说这没用的干什么？”妈妈起身去厨房，心里一定起了伤感。

( S" d8 y; V% Q# ~' `“清明节去哪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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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X" \+ D9 |+ t“我们想去南京。”妹妹兴致勃勃地说。
$ O1 E- W3 M& S# y3 `) @
- T8 K5 ]6 h+ ~- m! |: ]“张辰不是南京人吗？”
9 c  Z/ M; u6 l* ]4 ]* j6 ^
“是呀。去张辰家看看。”妹妹很有兴趣地说。

“那得给人家父母带点礼品，别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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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您和妈去哪儿？”

# T. M, t' B" m/ f* A  Y“我们去江西共青城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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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一听，觉得没陪爸爸去，有点内疚，说：“爸，今年不能陪您去，明年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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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你们的去吧，没张罗你们去。再说你也去过了。”

吃完饭回房间，我好奇地问妹妹：“爸要给谁扫墓。”

妹妹说：“胡耀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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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j& {% r) t. u- ?% k! S: H1 r4月1日（星期二）
6 Q- G  h5 F. r$ ^" n% E9 |3 }
清早起来又下雨了。
7 ?7 L& Z/ U8 k  }
妈妈张罗我们吃早饭。妹妹一边吃一边对妈说：“24小时班，晚上不回来。”

! A8 @- {# S$ _3 I; d4 ?“那小方也回那边的家吧？”妈问。

( q8 {$ P! w4 L“嗯。”我含含糊糊地答应，挺不好意思的。我又想起爸说的这那句话——“这小子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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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门去上班，老头儿拿着伞跟出来。
$ p. d6 {- ^3 A7 ?+ {8 c6 a7 V. K* Y. d, X
, L6 h, ^2 x* P$ n“下雨呢。”妹妹说。

老头儿晃晃手里的伞，嘟囔一句：“风雨无阻。”早晨散步是他的习惯。
  v, e! w+ l" N5 q  {) z  o
. ~9 `  I3 _) G2 i: T% b5 K4 j/ _张辰今天去石家庄办事，中午不在院里。我一个人吃着“蜡”，盘算妹妹妈妈要是真去青岛，我该怎么办。妈一走，我就是一家之主。妹妹下班就得黏着我，只有她夜班时我才能和张辰在一起。我不回宿舍，张辰自己住，真有点儿什么是非，我可按耐不住。越想越觉得不妙。看来，住宿舍的日子，真的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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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0 A  w下班回家吃完饭，洗完澡，快十点才回宿舍。
0 D7 M2 p" Q$ n2 o  L
. V& e. a0 W2 T进门见张辰在洗脚。

* J, c" J  B3 A4 Q9 i“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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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才到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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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A" x$ E, Y& L) T“吃饭了吗？”

“在返京的路上吃了。”帅帅一边擦脚，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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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i  ?; Z2 g- C. D% t“刚才跑步去了吧？”我看盆边放着的是运动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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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G3 r+ h7 g( M9 @5 f+ x“是呀。”

“一身臭汗吧？”

* s5 j# S& |$ l“谁知道你今天回来呀。”张辰怪难为情地说，伸胳膊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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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B- |, G) V  H; a+ [$ i0 @" Y( d0 M2 a我走过去，在他乌黑的硬发上闻了一下，男孩儿的汗味儿特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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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 S7 r  y, P' w& V“特臭吧？”

“可不是，跟一泡屎似的。”

) I- y/ ^' F% T3 I“滚！会不会说话。”

“嘿！你问我，又不让人家说。”我上去把他按倒在床上。

“你可别把水盆子踢翻了。”张辰招架着，被我按倒，嘴里警告着。
6 a& [. J3 I" @
% M7 |$ R8 @7 b7 Q# D我拉起他的大脚，把鼻子凑过去闻。

“怎么小狗儿似的。” 帅帅往里躲，想把脚从我手里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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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开他，端起洗脚水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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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0 o  U# S8 f% w3 O0 V7 t“你放下，我自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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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门口，做出要泼他的样子。
1 T# [+ ^( C# X* R' q
! Q8 j5 K  `* f% ?. N: V“敢！”帅帅咬着下嘴唇，坐床上，笑嘻嘻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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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B/ z0 k- V; ?刷了盆，回屋放在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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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下地，又去拿盆。我看他干什么。只见帅帅把袜子往盆里一放，斜着眼睛看我，那意思是“不让你管你非管”。

. W, i8 v# o9 [- d2 t“放哪儿，我给你洗。”

0 c, a* [* H; r. B2 H/ n' I1 K“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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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q, B& ?; y, \- A& y! N“放下。”

“我不。”帅帅不那么坚决了。

2 i  D/ X7 C; V我一挺身，斜眼看他。张辰只好把盆放地上。
1 ^1 b! N% E, S- d- R
  e0 }  k  S* }% M“裤衩也脱了，省得我洗两回。”

“还是我自己去洗吧？”帅帅不好意思我给他洗内裤，又要下地。

2 @$ l% n7 Y6 ]“你要光屁股去洗呀？”

4 D3 E( Y& b! t* T“你才光屁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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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脱掉。”我厉声道。

2 T1 l1 O% m0 i2 \! ]“嚷什么你。”张辰看拗不过我，只好脱掉裤子，把裤衩扔给我。随手拉被子把下身盖住。

& k( q4 X" M2 W, O" g我拿起帅帅裤衩，放鼻子底下嗅。
2 J+ s- A. G& b
1 H7 M1 D& M6 @6 F# Z“多臭啊！”帅帅制止。

+ [2 g7 Z. ~" C% }& t; P6 [$ ^  l他不说还好，我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走到床前，张辰知道我要干什么，赶紧用被子蒙住脸。我一揪被角，帅帅大腿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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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z% L/ f+ C“呵呵，屁股都露出来了。”

张辰赶紧蜷起腿，抢被子往身上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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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 z7 w( R7 a“瞎掰！你盖着我就不知道你什么样啦。一会儿拿你裸照做‘桌面’。”

/ c, x5 l# ?0 Q- X( q“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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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嘴硬？”

这回帅帅只笑不说了。

* L7 q3 e6 Y# S/ K把帅帅裤衩洗好，晾在衣架上，又去洗袜子。回来见帅帅在开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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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U8 Y  b6 l2 F# N6 \“你甭瞎翻腾，我今天什么都不做。”

$ q/ n, I8 I$ @! a帅帅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说：“为什么？”

- J( P5 t, e) `“哈哈，不揉搓你不舒服了吧？好，你等着。”

“哼！可找到借口了。”帅帅还是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小锦囊，放枕头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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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把床搭过来？”

“人家没穿衣服。”帅帅难为情地说。
1 i$ F- W) b7 K+ K. Z" q0 W
' |+ I2 D) B5 I“没穿衣服怎么啦？你不穿衣服最好看。这又不是办公室。”
0 S$ E2 C( [' P4 r
/ x- n8 b& p3 Q$ [8 S# {“不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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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为难他了，自己动手，搬桌子拉床。帅帅披着被子弥合床间的接缝儿。直到搞得平平展展的才舒心地躺下，等我上床。

6 f; N, l5 z3 i1 R: S我脱衣躺下，掐着头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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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心事重重的？”帅帅觉得有点儿不对头，用胳膊肘支起上身，问。

“没事。”
6 P( a! E( L# J& {1 U
% C) T3 B0 G5 h2 X1 J( ]' p6 g“不会吧？准被什么事难住了。我说怎么连性欲都没了。”
; {( _8 r+ P5 b
) t" M  w" }# ]' V# P“你甭管。”

“不管就不管。就这么待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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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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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不放心地看看我，把手伸到我的腿间，轻轻揉搓起来。

- U& d9 G4 a/ Y/ s( G9 `“轻点儿，你把我硌疼了。”

: @8 m# I9 a4 o/ T“哦，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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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南京话怎么说——‘曾经有一份儿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不知道。不会说。”

“南京人不会说南京话，你白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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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1 e2 U) `, k; ^: W“嗯，白活了。”

“是不是这么说——‘老早老早以前，有一段正儿八经的感情摆在我这边，我脑子里头有屎哎，心想多大事啊。结果歇得来，现在后悔的一米多高，不能跟我自己急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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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张辰难为情地笑着说，“哪儿找来的，南腔北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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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

2 _4 H2 V! R2 k“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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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你说我说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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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就是不对。”

1 [! [$ m9 Z7 |" w“你不说？那我可问你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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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吧，你问吧，趁他们还没睡觉，赶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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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l0 _3 q1 K3 C5 G“问就问。”我翻身从桌子上拿过手机，“说你姐家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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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一遍。”帅帅飞快地说了一串数字。

6 V* F6 X. ?7 S; c/ m2 ?9 d1 e" a我拿着手机，滴滴嗒嗒地按起来。通了，放耳边等着南京方面的回音。张辰警惕地看着，有点儿不信。

' A" \! n% a7 O0 O" T7 {; ?“喂？大姐吗？我是小方。我想……”
4 N, O, }$ l/ k; `
# s* N% s# @5 n0 ~+ B9 Z% ]7 I( w- `% L$ j张辰上来就夺我手机，笑着挂断了。

“你不说还不让我问呀，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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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没人形哦。”帅帅把手机还给我。刚接过来，手机就响了。我一接听，对面传来张辰大姐的声音：“小方啊，刚才怎么断了？”

6 k3 o$ t' v9 R4 O3 X* ~/ m“张辰不让我打，抢走挂断了。”

  q/ w7 K% H9 D% f/ }) A“张辰干嘛不让打？怎么啦？有什么事？”大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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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又抢过去，“姐，你别理小方哦，他搞恶作剧呢……哦，你别管，没有事情的。真的……放心吧，没事。……回去。小方两口子也去，……我安排，你不要管。嗯，嗯，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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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笑着挂断电话：“我姐可欢迎你们俩去南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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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就不去了。”

, t2 u, w7 n4 A# S5 E“不说。爱去不去。”张辰说完转身面朝里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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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他，继续想我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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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分钟，帅帅就沉不住气了，转头看着我，“怎么，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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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Y$ I+ N; O我眼望天花板，没搭腔儿。

; |2 ^9 F2 ?, ^- _7 `' ?( F, l张辰翻过身，扳着我的脸看，想看出点儿破绽。

3 T, G1 l2 ], L“帅帅，我快不能在宿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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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4 O, D# O- B% ^“要调走？”张辰惊骇地看着我。

' g# g- n, p, a; t5 H“不。妹妹妈妈要去青岛，我得天天和妹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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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是理所当然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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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 ]4 e' i6 N5 o2 H“我不住宿舍，你怎么办？”

“我自己住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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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a9 I* @) F5 W“无情无义的，滚吧！”这回轮到我转身背对着他了。

) W" X8 H0 ^: q/ Z) J2 B) s/ _7 D“你本来就应该跟人家小林住呀。”帅帅扳我肩膀，把脸凑过来说。

8 J& @# n0 S8 Q/ b我甩开他，“跟她住就跟她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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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你不在我也会想着你的。”

“甭想。”

“我们早晚得分开住。谁说好朋友就得天天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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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Z6 }  d# ?2 a- y: T“好。明天我就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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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什么事都得非此即彼呀？想想有什么完全之策。”
+ O( w- H8 o2 ]% v- l
/ P# p. Q9 Z+ W$ W$ d“你想吧，想好告诉我。想不出来可不行。”

“你不是主意特多吗？这事还能难倒你。”帅帅赶紧甩包袱。

“跟你说也白说。”我给他个后脑勺儿。

% |9 l) ~% h' g; u' ]. N5 d“咱可以白天见呀？”帅帅赶紧挽回局面，趴我肩头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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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6 V* C1 o  z) K“你白天见我，晚上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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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我还有什么人见！”帅帅觉得受了侮辱，推我一把，跟我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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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A" a) f( M# F2 h“我走了，别人搬进来。你倒是想不面对别人，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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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2 o. z5 T4 {0 b2 ]“不退宿不就得了，又不是要调走。再说，你真走了，我跟房管科说工作需要，向他们要个单人住的房间，他们还能不给呀？”

( a7 A1 k/ L! [0 O5 E) x“看来我不在你挺开心的，那你就自己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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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X7 `, e3 ^$ `( _  ?- ]0 ^“谁说我开心？我开心人家小林就不开心。我当然得方便人家。”张辰忽然换上一副温柔嘴脸，说：“方，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呀，这不是为你吗？”帅帅说的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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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I" P6 ?! u“我没怪你。”

“那你干嘛不看着我说话。”

“你刚才不是也拿屁股对着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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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张辰起身，把我扳过来，“去南京的事商量好没有呀？”

: I4 p' a7 a! |- c3 x“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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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定下来我就跟我爸妈说，让他们准备一下。你们俩住我那间屋。”

" H% H( v7 u4 J2 ~# r“不要。我们住附近的酒店或宾馆吧，白天过去看看你爸妈。别给他们添麻烦。”

“那哪儿行？有什么麻烦的。你们去我爸妈一定特高兴。”
8 s8 z% b" U) b3 H( u8 }6 |' q+ g
+ d8 o& r) z; J* z“我想还是别那样。回南京你住家里。多在爸妈身边待会儿。我去过南京，带妹妹玩儿就是了。你要愿意，陪我们玩儿一天，我就很满足了。至于住宿，还是在外面住更方便些。听我的没错。”

“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条件太一般了？”

+ l1 W. e& L4 n$ T( G+ p0 j“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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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Q7 D$ R& p" i# h& h“那你不痛痛快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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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p- z+ {( v3 _4 c5 Q“你住哪儿？”

“我在我们家，住哪儿不行呀。住厅里，我们家有折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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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半夜可摸你去。”说着，我把手伸向帅帅下边。

9 L1 {+ B" f9 ?5 I2 m* ~0 D" \3 p' I2 {“去去去，别动手动脚的，跟你说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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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3 ?; ?# U$ J/ _“好吧，住你家。”

9 C, H  S/ l1 G& ?7 O6 W“太好啦！”帅帅兴奋地挥了一下拳头。“一定接待好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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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我们用什么接待呀，听你一说，我反倒有了心理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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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2 M9 d7 b# @+ F+ ?“我那么说的意思是让你们开心，宾至如归。”

! `+ r3 |7 O8 F) N% H. z% S% P( M' Y4 v我斜眼看他，嘟囔着：“‘宾至如归’？从哪个招待所墙上学来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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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已经答应了，张辰好开心的，怪不好意思地说：“人家没你会说行了吧。”

' G3 A8 B4 E( f* m) g) M8 s“没我会说都能说出‘宾至如归’来，要是比我会说，还不得口吐莲花，满嘴福音呀。”

5 Z, h: h( P( e. |1 X9 K6 z0 s“你给我闭嘴。”帅帅压我身上，抱住我的脑袋不住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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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S2 a& _* r脸贴着帅帅的胸脯，亲亲的感觉。我情不自禁地拦腰抱住他，让他和我贴得更紧些。

“不做啦？”帅帅拿起枕头旁边的小锦囊，冲我晃晃，想诱发我的激情。

“不做。你抱着我睡觉吧。”

帅帅没再说什么，把东西放回抽屉里，然后抱住我，随手关了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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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我。”

& P  E/ B7 r6 I* G1 |+ |张辰把手伸向我下身。我夹着他的手，享受着帅帅的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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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星期三）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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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张辰约我去天外天吃烤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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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天想开荤了？”我坐驾驶座上问。

张辰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领了点儿补贴。”

“中午吃烤鸭，下午上班怎么办？”

- H& r4 k4 a' F( A( b2 j“哦，可不是嘛。”张辰也发觉不妥了，怪难为情地说：“那咱改吃别的吧？”

  Q" ^$ L/ B) K, S& a( x3 g7 d“那去‘新开元’吧？”
' I. x+ Q  C" W; Q# ~- c9 ]- U) @
, N: r- ~- N- P; }! t“好哇，你也喜欢杭州菜？”

2 S! Q8 U: n) ?: E“我喜欢杭州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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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鬼。”

“嗯，是。”我侧脸看帅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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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8 `- k( C% H0 l% j/ o. _. y“我……”

“你怎么样？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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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色鬼。”张辰发现只有自贬身份才能从这尴尬局面中脱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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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色起来什么样？”我兴致勃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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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色。别人什么我就什么样。”

“帅帅，就你这正人君子似的，我真想不出来你和女孩儿犯色什么样？你会主动抱她们吗？摸她们屁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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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 {0 R& e7 O% |5 q3 w“闭嘴！谁们？我跟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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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雨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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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一听我提这个，无地自容地样子，嘟囔着：“反正没你那么多花样。”

9 r: P* ?& d6 q# Q“你是怎么把苏婉肚子弄大的？传授传授经验。”

# Y7 D4 T2 C! \  S“滚！不理你了。说不出好话。”

“教教嘛，‘朝闻道，夕死可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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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缠我我可不去了哦。”张辰说。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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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四个很精致的菜。
' J- d, k  E! T0 O  _/ t  W
“喜欢这个吧？”我指着清蒸鳜鱼问。

“嗯。喜欢清淡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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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雪白的鱼肉剥下来，蘸了调料，指给帅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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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9 t% Y" X7 _“你吃。”

, C3 C* K0 E3 E1 x- D0 B. G8 m$ ^5 k“给你的。”我托着下巴，看帅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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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人家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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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那么多事呀？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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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一咬下嘴唇，拿小碟子去盛。眼神里流露羞涩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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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 z3 s“方，我下午定机票去吧？”

5 X6 x) Z0 r9 A“等会儿我再和妹妹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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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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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4 {/ U# e. {0 w“妹妹爸妈也要出门。”

“哦，去哪儿？”

“要去江西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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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谁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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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2 [$ K" h0 E+ P9 c“胡耀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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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去九江共青城。”

5 Z8 X$ h/ ]) T0 D1 T) `“你知道？”

“大学时去过。你岳父没让女儿陪他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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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5 W; _! C! s$ H! h+ U“想。但看女儿要跟情人出门，只好自己去了。妹妹心里其实挺内疚的。我看她央求她爸那神情，可爱极了。”
5 T' ]/ o  n0 f
) E9 o! ~8 v5 a! X, ^  e“南京离九江不远，周四我先回南京，你们去九江，清明那天你和小林陪爸爸妈妈一天，晚上再去南京吧。”

- a$ L3 [, x  G$ x8 \8 a看着眼前善良的大男孩儿单纯、真诚的目光，我当即接受了这个最圆满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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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c9 i; k“辰，要不是为了你能跟爸妈多待些时间，我非拉你跟我们去九江不可。就这么定了，我们清明节晚上再去南京。”

6 _" g  u8 [) M  M6 J0 G“这样最好。我去给你们订票吧，院办订票方便。”

2 ^6 }( B, s" V% V5 e9 d“好。”

我打电话给妹妹，把张辰的建议告诉她。丫头高兴得不得了，兴奋地说：“人家张辰想事就是周到，好好谢谢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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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6 K+ g. j% h/ w“那以后你可得好好疼我哥们儿哦。”

5 e5 Z9 Z- V: x+ G“我疼他你还不得炸了窝，谁敢碰你哥们儿呀？”

“别人不许碰，还不许你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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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5 j/ O+ ~4 ]/ B“你当我是什么人？”

“你是我……”想说“老婆”，但太粗俗了，没敢出口。

' i+ b% H0 l  W“你又瞎说什么呢？”张辰瞪大眼睛，张着嘴巴，连听带猜地看我给妹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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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妹妹好高兴，要亲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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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吧。人家要亲你，你往我身上推干什么。”张辰才不信，“小林爸妈不跟你们一起走吗？”

: f, [( G! H4 I1 M$ P“她爸妈提前去，先到南昌。”

“你们周四是不是也得去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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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 v$ h* m% b% x' Q“是呀，我们得先到南昌跟他们会合，然后再陪他们去九江。”

“那我下午去查查北京到南昌的航班，有合适的就给你们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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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这么定了。”

“一会儿把你们的身份证号告诉我哦。”

“好。我这儿有妹妹的身份证号。”从皮夹子里拿出记事本，写了我和林的身份证号，递给帅帅。

1 e9 X' n; O* n1 a' z张辰把字条收好。我们离开饭店，又回了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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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1 v: m% |2 N$ x  |& _到办公室，小刘说我电话响好几回了。估计不是哪个亲信的电话，要不然为什么不打我手机。

刚坐下，电话又响。
- w, K4 b1 R; ^2 I# [0 m. s
: s1 e0 b3 ^9 C4 A9 {( r“喂？您好！您需要我做什么？”

9 i2 J0 b1 V: s# ~“方先生吗？我是XX村儿的贾不顺，您不是要租我房子吗，我们收拾出来了，您什么时候过来看看，需要怎么弄，我们在按您要求收拾收拾。”
& N  {4 \$ s! B/ d
“哦，这么快？等我安排下，看什么时候能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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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等您信儿啊。”
8 {& l) e2 |7 H4 R
看来这家人还上干着哦。我去主任那里请假。两点多出了院大门，一路向西，去了房山。

到村儿里，小伙子领着我来到小院。院里的那片土地已经耕耘过了。房东说：“老爷子闲着没事，要给您种点花儿、菜什么的，等您来尝个鲜儿，随手可摘。”

“哈哈，那真得谢谢大爷了。”

. g* z  |4 e0 D' ^; c$ b& p$ Y7 J9 C“干了一辈子庄稼活儿，闲不住。反正院里有压水机，浇浇地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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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l5 M. `. v% Z% s- L东墙下的狗窝已经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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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0 i8 s; I7 ?1 _进屋一看，玻璃擦得明亮，墙是新刷的，还没太干。东屋炕上铺着厚厚的毡子，一张小炕桌摆在上面，桌上放盏老式的油灯。呵呵，挺有情趣的。西屋的炕拆了，里面堆放的东西已经搬走，刚打的水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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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1 B/ _$ s  B5 A4 U4 ]“城里人可能睡不惯土炕。东屋给你留着，图个新鲜。西屋把炕拆了，放床，反正您在哪屋睡都行。”房东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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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哥想得挺周到。”

“现在有钱人不是时兴这个吗。我现在弄好了，以后您走了，我再招新房客。也是摸索个经验，以后当个家庭旅馆用。”

8 M# f3 P$ Q; m$ {# E- p“肯定行。这小院多好。惯了我没准会长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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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h4 p7 k8 l' e; D  R3 \“您到灶房看看。”房东领我出了门，原来房子东墙接出半间来，是灶房。外间是大灶，能烧水做饭。里间隔出一半儿，是个简易浴室。烧了热水，放桶里，对好水温，把桶往钓钩上一挂，桶底有个洞，用木塞塞着，拔下木塞，站在桶下就可以淋浴了。哈哈，真新鲜。

“回头拉一吨煤来，您敞开儿用。房后头还有些柴禾、棒子秸，够用些日子的，等用完我再给您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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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用得了那么多？”

+ ^% r# \: X& u4 k“预备着呗，有备无患。”

“买两张单人铁架子板儿床，要一样的，并起来可以当双人床用的。床钱我出，买好的，以后我走了就送给你们啦，留你们继续用。”

. r" X# F& L9 P# M( f; c7 p“那哪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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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就那么办。”

“噢，好的。”

台阶上放着个像大瓢似的东西，泥做的，上面架一口铁锅。可以随意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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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4 Y( V2 U$ k4 w*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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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6 d. ~* S4 J3 F  u& A“灶火。烧柴禾的。烟熏火燎的，现在也没人用了。城里人图新鲜，给您放这儿，玩似的，想用就烧一把。”

# v" c; _) x9 t“那还真挺好玩儿的。大哥你以后别老您、您的，我比你小。你那么称呼我，听着怪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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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的，好的。我文化不高，怕粗话说走了嘴。”

我要了卷尺，量了窗子的长宽，炕的大小。看着小院拾掇得这样好，心里别提多舒坦。做几个窗帘，买点床上用品，呵呵，我们就有乡间别墅了。到时候，跟帅帅在大炕上打滚儿，得多爽！唉呦！想得我下边硬硬地直痒。

“您什么时候来？”

“得过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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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X& [8 U( k2 {% A“好，院里的梨树快开花了，房后头的香椿树也快发芽了。到时候让我媳妇儿给您炸香椿鱼儿吃。”

“谢谢啦，你真热情，不过以后还真少麻烦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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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D. H& z4 V( N+ n“那没问题，老爷子给您看家护院。不过您来时早打声招呼，我怕老爷子弄粪什么的，把院儿里弄得挺味儿的。知道您什么时候来，提前告诉他，叫他别弄那玩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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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1 |9 T0 C2 f0 p8 s  f: k正说着。老头拿把锹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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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子来了？什么时候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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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Q3 S5 T. l“过了清明来住。不过也不能常来，周末有空就来。”

“行。放心，我一定给你看好门。该种菜了，我给你们种点茄子、西红柿、扁豆什么的，来了有菜吃。”

- M, c' x# X) g  o# b“大爷，谢谢啦，冲这我也得答谢答谢您。”说着，掏钱包，给了老人家两百块钱。

0 S6 i/ R8 U+ ]' |  P- r“可不行，可不行。”老头儿惊骇万分，把钱攥得紧紧的，非要退给我。

嬉笑着，来到院外的空地上。西边的树林的枝头上，爆出了清白色的嫩芽。那是一片柿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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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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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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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5 d7 q% t5 s. `+ |0 E告别了房东，回到机关，已经是下班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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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妹妹家，回家吃了饭，就跑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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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p' E* ~0 G6 n% s% P& Q“今天真早啊？”

- R" p2 ]5 a5 _4 y. ^“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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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一抿嘴，侧脸斜眼看着我，一脸的无奈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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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票买好了，晚上的，没法送你们。”

“都拿到啦？”

“当场出票。从南京返京的票也在里面，一起回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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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会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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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夸奖，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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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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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说什么？”

“……像个女人。”

- p+ W$ U9 K9 l2 l张辰咬牙瞪眼挥拳，做出暴打我的神情和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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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M" r) x5 t  Q“哈哈，张辰你那样怎么那么可爱呀。攥拳头哪儿有把大拇指攥手心里的呀，北京人管那叫娘们儿拳。”

“我才不娘们儿呢，”帅帅一挺身，“伟岸男人！”

: m4 q" G9 Q/ [- I& n“呵呵，就是前头长尾巴的男人。”

, ]# j3 j. U% T0 n! w8 G4 |1 C“看看你自己，别老笑话别人。”

“笑话归笑话，帅帅你是我见过的最靓的男人。”

张辰换了种神情，挺暧昧地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西施，跟我洗澡去，今天非强暴你两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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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B) ]& c% ]8 R: ]6 h/ F“得先去跑步。你去吗？”

: }0 C# j  n1 u( O7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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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跑步通常是在机关和武警支队合用的一个操场。帅帅跑不过我，跑了三圈就气喘吁吁的了。

+ D$ p- W& V  q我先到终点。看帅帅冲刺，大声给他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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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B) `. Q. B帅帅插着腰喘息着，在我身边转悠。脑门亮晶晶的，眼镜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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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V# _' I+ _“你跑得真快。我不行了，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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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在帅帅屁股上抓起一把肉，“还老不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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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A2 ]) m0 ^3 Z; d# b“唉呦！轻点。跟你没法比，青春永驻，我正走向凋零。”

“一会儿看我怎么给你叼那俩‘零’。”

( Y. Y( [" @( i4 }' N7 v“你怎么满脑子性念头呀。”反正操场上挺昏暗的，也没有人。张辰搂住我脖子，拖着我往回走。帅哥心在怦怦地跳，身上散发着充满青春活力的气息。

进门换拖鞋、拿东西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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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z, `1 E+ L# |8 r% T挺怪，今天浴室没什么人。一问才知道，原来说今天要检修的，临时改变计划了，所以很多人不知道，没来洗澡。

; j# r6 @, {7 e: `1 [帅帅给我洗头，我低着头闭着眼摆弄他的鸡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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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m# g3 j* n8 r; X* d/ L张辰嘴里不住发出不满的声音，不过也没拒绝，时不时地扭动一下身体，想摆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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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3 q+ N6 C) b“住手。都快硬了。”张辰实在忍不住了，甩开我，低声说：“洗完了，一边冲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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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y9 E! }. }! d我冲掉头上、脸上的泡沫，见帅帅鸡鸡好漂亮。虽然没有勃起，但已经是软缩状态下最大的尺度了。再捏，就该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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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他身旁。反正两三个浴客离得挺远，昏黄的灯光下又雾气蒙蒙的，我把手伸到帅帅沟沟里。帅帅刚打完香皂，屁股里滑溜溜的。我坚持要给他洗那里，帅帅没拒绝，用身体把我和浴客们隔开，掩护着我。我在它屁股里抠持、捅咕。帅帅强忍住乐，嘴里噗噗地响。我一看，他正看我下身呢。真现眼，我肚子下边早已金鸡独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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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k% |8 f9 A( D+ V乘人没注意，我在帅帅肩头后背吻个没完。张辰看我那么爱他，也不拒绝，一边警惕地替我放哨，一边任我亲吻、舔舐。

“走吧？”帅帅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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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乖乖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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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穿裤子时，在裤兜里摸了一下，拿出二十元的一张票子，看一眼，又装兜里。

9 `  M6 Q1 J5 v1 e. \回宿舍的路上，买了一个削好的菠萝，一斤鲜草莓，“够吃了吧？”

3 c/ B7 {% B  i' {  F“够了。不够还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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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也不顾身旁有买水果的女孩儿，狠狠拧我屁股。

+ f% O* w4 b# ~* w2 I8 M- @“唉呦！”我捂着屁股，痛苦地呻吟。

2 c; Z# A& J! \7 b& e. G“走！”张辰连推带搡地赶我走。

. v' l  R+ _3 S! m回宿舍，我找水喝。

) [9 `$ m& W( B+ X' F“那个大搪瓷缸子里是晾的凉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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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杯子呢。”

“就那么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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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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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5 V: z" `- a8 D  Q“喝！”帅帅大声呵斥。转身去洗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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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R) h& f% Q% }7 u+ P& V. v; h菠萝、草莓摆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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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q0 T% s: H9 e9 ]“你多吃哦。”

7 N1 A' _1 N3 f" ]9 _“我靠！王雨桐有你这样的老公得多幸福啊！”

“谁也没你幸福。”

“过来，”我叫他，把个大草莓塞帅帅嘴里。张辰刚嚼几下，我一张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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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d) b  W3 ^0 k8 M  V# G张辰赶紧拿一个往我嘴里塞。我不要，示意吃他嘴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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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5 u1 r7 P4 m- ^6 W% q张辰难为情死了，一紧张，咽下去了：“你不是不吃人家吃剩下的东西吗？”

我不满地又拿了一个，横蛮地塞帅帅嘴里。看他嚼。帅帅小心叼着，要吐给我。我做了个咀嚼动作，然后张开嘴：“啊——”

2 {" G8 o1 [6 _. N! x1 v张辰只好小心地嚼了两下，凑过来，噗噗地笑着往我嘴里吐。

“这样喂过雨桐没？”

5 |; z3 j  i6 g9 o“她才不让呢？”

“她这么喂过你吗？”

* }' @, t- e' e' t: S“我才不让呢？”

“苏婉呢？”

“苏婉情调比雨桐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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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是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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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5 F- r, Y. m- F1 R: e“皮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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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9 S( u# g“你亲过她屁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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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人家这个的吗？”

- |6 `! a2 d- w3 X' e1 P“有。我。”

% s  n% E. q' C0 C, s; s6 y7 O“隐私权受保护，不说。”帅帅说完，把我们脱下的内衣裤放盆里，到水房洗涤去了。

/ ^* V2 F3 f3 d1 `6 N6 O张辰去了半天才回来。一件一件地往铁丝上晾内衣。我躺床上看着。帅哥身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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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7 u0 `9 |( Q; g7 p9 y“呦？怎么没吃？”张辰擦着手来到桌前，看盘子里的菠萝、草莓没减少，奇怪地问。

5 d$ ]9 P8 O" B" m6 m3 [6 `“啊——”

张辰笑了，暧昧地笑了。小伙子变成大姑娘了。挨着我坐床沿上，塞嘴里一个草莓，嚼两下，欠身吐我嘴里；吃一块菠萝，嚼嚼，做出酸酸的嘴脸，凑过来，吐给我。我抱着他腰胯，一口一口吃张辰吐给我的水果。真他妈奇怪，我怎么一点儿都不嫌弃呀！

9 J* t! ?. }2 \. L/ S: ~3 a$ Y吃完，帅帅拉我起来，“走，刷牙去。”

8 M) n2 W, m! @+ @7 f$ @5 V2 {“张嘴，让我看看你嘴里什么样。”

  F2 J2 C2 p# `. O张辰知道拒绝也没用，张嘴让我看。粉红的口腔，柔软的舌头，白白的牙齿，我想任何一个女孩儿看见这样的男生，都会身不由己地投入到他的怀抱里去。

“看完了？看出什么了？”

2 o6 }! i: }+ n& `0 b“跟扒开的屁股一样。”话音刚落，拳头就落到我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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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帅帅揪着去了水房，“用温水刷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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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冷水洗脸，温水刷牙，热水洗脚，这是卫生常识呀。”

“那用什么水洗屁股？”

“用开水。”张辰恨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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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 N5 @' R0 i回来把床并好，躺上面，抱着帅帅让他给我讲苏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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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苏婉在一起，谁主动？”

“当然她主动。”这个我信，在帅帅面前，你会情不自禁地想接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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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 i! v. @: @3 L6 `; y2 a“她直接向你提要求吗？”

“说这陈年旧账干什么呀？”帅帅表面拒绝，实际上已经陷入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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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弟弟分享过去的快乐也不愿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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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家的隐私，你别打听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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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私怎么了？这不是隐私呀？”我摸帅帅下身，帅帅下意识地一缩肚子。

* E. |4 Z8 ]; g' h3 w2 C6 t% Z“真拿你没办法？哪天雨桐回来，你会不会要求看我们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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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f5 d0 K  P9 a; c“那倒不会。但想听你给我讲讲你们怎么做爱。”

“你怎么不讲跟小林做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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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说要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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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4 D1 }7 O, i% C3 J9 a- C“我说要听你就给讲呀？”

& E0 F9 f7 A+ {) \“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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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R3 b6 d4 N  l* N“不要脸。那对人家小林是伤害。”

/ g/ \0 ^2 e4 o7 |6 x) e) A5 r“我讲我们的幸福时光怎么是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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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O+ Q% u5 t6 p. H) B. V“那只能是你们俩的事，怎么能跟别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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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u2 z: I* ?9 X- C# i9 p1 R3 {! g  q“别人分谁！对我这个哥们儿，没有秘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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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8 \$ `1 w0 ^( F“方，我发觉你对我好得有点儿没原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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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F/ b" w6 p" ]( T& Q+ ?“就是！为你死了都行。”

8 N1 V  S2 F+ v# L! N“你看你看，又来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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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什么啦？我说死就死呀?”

“你可不许死，我们都指望你呢？”说着，帅帅像抱小婴孩儿似地把我搂怀里。我惊讶这大小伙子怎么一下显出母亲的温情。帅帅真的动情了。

. m) z4 c4 I% c0 x% p“哎，我知道求你也白说。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两天没沾女人了。憋急了我没准马上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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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两天就忍不住啦？我又快三个月没碰女人了，照你这样还不得站大街上……”帅帅只笑不说了。

“站大街上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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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女人呗。”

8 C5 L3 ]$ u) k: n我使劲揉搓他，帅帅嘻嘻地笑，也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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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给我讲讲，苏婉怎么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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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p3 _* ^- ]- H: ?“苏婉身材特好。”帅帅终于禁不住我的诱惑，开始讲起女人来。“你看她挺苗条的吧，但胸部很丰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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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O; v# p+ [8 m“嗯，那是最有魅力的女孩儿。”我想起张辰和王雨桐的裸照来。雨桐胸部平平的，乳晕颜色太深，像老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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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4 e' I/ L- `/ a6 x“苏婉皮肤也特好，是白净润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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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妹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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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跟小林没法比。”帅帅脸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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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0 n& S- d2 P“苏婉是不是经常按着你的脑袋，让你吮她的乳头。”

张辰一定觉得承认那样会使男人颜面尽失，含糊地说：“也不是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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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e/ Y7 i- [% M! K9 A2 J“女人特爱那样，把男人当儿子似地往怀里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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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 U0 c4 V/ Y" g3 b. P& s“小林也那样呀？”张辰怪不好意思地打听起我的隐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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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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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v5 U, M! v7 c* q“哈哈，你还有让人家当小孩儿的时候呀？”帅帅得意极了，好像是他战胜了我似的。

1 Q. w$ g' s" O+ q. d“常有啊，弟弟在你跟前不是也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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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C  i% h6 j# {  h“哦，可不是嘛。咳！有什么的，在自己最爱和最爱自己的人的面前，人没有必要掩饰感情，假装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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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o& G, N1 l: e“所以以后不许再跟我假装正经了啊。”

“谁跟你假装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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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g5 ^" l2 g1 H" ~“你。经常假装正经。”

! i- |* w4 T- U: Q“才没。什么都让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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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怎么把苏婉肚子弄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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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少爷，你别拿人家的痛苦寻开心行不行，那是一场噩梦，一辈子都不要提了。”

0 V# u% k: H$ b0 V“哈哈哈，不问了。是不是急不可耐、长驱直入地闯进去，一会儿又垂头丧气地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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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r1 f  U# ], g张辰拿被子捂住我的头，一顿捶打。

' a* l1 W4 t5 j# Y& }“我瞎打听什么，最好看的东西就在我眼前呢。哎！让谁知道你在我身边都得嫉妒死。过来，让弟弟亲亲你的大白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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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求求你，别说出来行吗？”

6 I+ ~( j' U. ]  J1 g我眼睛盯着前方，两手从中间向两边掰出个弧形，又在中间切一下，表示要看张辰屁股。

1 y( S' n7 i0 M' i/ M( F+ N张辰快乐翻了，不好意思地说：“德行！更让人难为情了。”说完翻身趴下，脸朝里，不看我。

5 |  {+ b( a, |/ k“哎！一想到有人看你这儿，我都快嫉妒死了。”我扒开帅帅饱满的白屁股，又闻又吻，嘟囔着。

$ u7 I, ^" d$ d4 G; G7 x+ N“除了你看，还谁看。”

1 T9 w) u2 ^: q- p9 R+ r$ ]' h“雨桐、苏婉呀。”

“女人不像你这样。”

“她们不掰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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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要的是触觉，对个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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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d3 D$ u2 n) X: Z- A# m0 {“你这么说我心里还舒服点儿。”
4 ^2 H) u3 D: |
“真逗！你玩儿你的，管别人怎样干什么？”

“这不是男人的占有欲嘛。”
, P6 I5 w8 U% q
# M. |; F2 N- |; Y- q轻轻拂弄帅帅白屁屁，尽量让他舒服。每当舌头向里探伸时，帅帅肛门都尽量放松。

( `# a% g! J6 d5 M; [“我翻下身行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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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翻身，拱起屁股，让小桃花尽量绽放。哈哈，他一定特想让我给他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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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B( d( u; I0 V张辰屁股里干干净净的，时而松开，时而缩紧。拉开距离细看——毛毛中间是盛开的淡粉色的桃花，往下是兜在软软的阴囊里的大蛋蛋，坠坠的，好诱人。茂盛的毛毛软软的，有点卷曲，贴到脸上，痒痒的，让你情不自禁地想把帅帅蛋蛋含在嘴里。

0 O: j: Q/ {& B+ J! G张辰的阴囊特别敏感，是快感比较集中的地方。你一舔那里，他会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起来，伴随着轻轻的呻吟，屁股也跟着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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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趴我身上。”帅帅招呼我，让我转身，他主动要求给我口。
5 Q0 N* c  L, t  B- Y3 J% x
) j- L3 ~3 r+ X7 j) s我拒绝：“不喜欢别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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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把屁屁给我。”帅帅命令道。

2 {7 V9 ?, F  N# o我翻身跨骑在帅帅身上。张辰抱住我髋部，叼住我雄雄，臭小子把我硌疼了。但我忍着没吭声。两人颠鸾倒凤地抱着，侧身翻倒，互相吸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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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多玩会儿，可不知怎么回事，今天下身出奇地痒，帅帅吮的频率又快了点儿，一没把握好，哇，射了。精液全射进张辰的嘴里。张辰感觉到了，但继续为我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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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此刻如果我停止亲昵，张辰会不尽兴。所以我干脆翻身骑到帅帅身上，嘴吮张辰的男根，手揉帅帅的蛋蛋，全身在他身上使劲磨蹭。哇！帅帅兴奋起来，拦腰抱住我，大声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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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d/ y& D“方，使劲，使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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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4 Z9 {' W& f  E3 r& @帅帅的精华喷涌而出。我贪婪地吸吮着，毫无顾忌地吞下我的大宝贝的生命的种子。
* ^, }% K1 h# f; V% }3 w
7 d2 j. B( B! a0 n6 V“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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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闪开身说：“快把嘴里的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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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顾上，全咽了。”帅帅难为情地说。我心里说：“没想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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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I) V4 U- b0 B7 J, j+ Q刷了牙，又躺回床上。我端详张辰。帅帅挺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我肩窝里，像倒在情人怀抱中的女孩儿。渐渐地张辰瞌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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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3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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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6 v! y  F  T“爸，你到了吧？我和小方哥晚上到南昌，大约十一点多，你们住哪儿……票都买好了……明天先跟您去扫墓，然后再去南京……小方哥的主意……没事的，您给我们定下房子吧，我们从机场打车过去吧……有人接呀，那更好……嗯，就这样吧，晚上见。”妹妹打完电话，对我说：“爸特高兴，说晚上叫车去接咱们。”

“那把东西收拾好，咱们早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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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N; B, A$ Y( R0 `' M: e  n妹妹把证件、机票又核对一遍，说：“随时可以动身。”

+ v6 w) m8 X/ W, S1 U在家吃了饭，七点出门，打车到公主坟，换乘机场大巴。提前一小时到了机场，办好登机手续，我们在候机大厅闲坐。这是我第一次和妹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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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z, X% F7 y9 f( y! X0 e" a! X8 C2 l登机后，对号入座。妹妹系好安全带，一挽我胳膊，把头靠我肩膀上。这就是女人。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十一点多到达南昌昌北机场。取行李出候机大厅，一个军人举着个牌子，上写“欢迎北京方正光临”，呵呵，是南昌方面派来接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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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住军区招待所。守在大厅等我们。

) o8 D5 H& h2 s2 r( k  Z我们一进门，老头儿马上起身，一挺腰杆子，大步走过来，拉住我手：“咳！你们跑来干啥。”又转向女儿，揽在跟前，在脑门上亲了一下。“走，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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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T; w9 C& W+ I1 v) `7 K! f先进了爸妈的套间，妈妈高兴地说：“你爸跟我打赌，说你们准得跟来。我还笑话他，结果你们真来了。”

“这就叫直觉，打仗的时候，许多判断就是这么来的。没法解释，就那么认为，结果就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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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L' e! w% {1 |7 m“人家张辰给我们提的建议。”妹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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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c, a% W& Z% v5 u“张辰一看就是会办事的小伙子，稳重、仔细。”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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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O  O  ?2 {$ V0 T“那孩子是做事的人，但要拿主意，比不了小方。”

/ R, Y4 p6 @9 A. P7 s  [1 I- ~“爸，你跟小方哥在一起快成哥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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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那样我得意呀，说明我没老呀。”爸说着，一拉我，“来，掰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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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一捏我手我就疼得叫唤起来了。那哪儿是对手呀。

, h5 S2 n/ t* S% Y' o" V“你有点长辈样行不行，越说越来劲了。”妈责备爸，把我拉过去，直给我抚摸手。

“丫头，你看你妈那样，当年对我都没这么温柔过。”

“那是什么年代呀，结婚还送毛选呢。”妈挺不好意思的，把我还给妹妹。

0 f$ G- B) s/ @2 U3 q“不早了，还用吃点东西吗？”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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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吃完饭来的。”妹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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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e7 C9 W1 z8 U“那就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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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自己的房间。

“你老爸真够逗的，那么大岁数，童心不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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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I( y5 i. Q) x“他要火起来可吓人了。有一回发脾气，差点没把一个参谋给毙了。幸亏他个老战友在旁边，一按他手，刚说‘不能枪口冲人’，枪就响了，把地板打了个坑。为这个还挨了个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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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 t1 L0 s) N/ c7 t“他冲你发过脾气吗？”

1 o( u- U/ C8 X7 D: J( K“没有。”妹妹得意地说：“不管爸发多大的火，只要我一劝，立马冷静下来。”

0 y# P2 R& m- U6 z“爸跟妈打过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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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常吵架，有一次还把妈打了。现在老了，脾气变了，知道心疼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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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D: C# V; y% i“他跟妈吵架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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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u6 c0 y* R, e) j& s% O“他跟妈吵架，怕我害怕，把我抱在怀里，一边哄我一边吵。”妹妹说着，看看我，“你以后可不许跟我吵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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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G' m* i; d“才不会呢。我一生气，一句话都没有。”

$ p' W. n2 c4 n“哼，那才吓人呢。”

“怕什么？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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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y& n+ n( B“知道。所以什么都依着你。”

“快脱衣服，让我看看白屁股。”

“你给脱。”

: a! ]5 m* K9 Q/ \$ J, ~1 q6 l9 s我三下两下就把她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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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啊，我可要变马啦！”……

熄灯时都一点一刻了。

5 N1 i  T. r! a! |4月4日（星期五）

早上六点就起床。吃了早餐，登上一辆中巴，里面坐着几个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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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4 |2 t$ K* b4 x' t爸跟一个胖叔叔说：“老皮呀，这是我女儿女婿，一会儿扫完墓还得去南京，你看怎么走方便。”

- g& M& \; I. z! D5 j% Z% i老皮是湖南人，说：“好办，到九江派人送他们去。”

“那你安排，我们老两口去庐山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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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5 j% @7 t" n1 [  {“没问题。也是咱全武行吧？”老皮打量我和妹妹。

$ u" N* `8 q6 V2 q( r2 r4 }“这个是军医，这个……”老头指指我，说：“博士，军事科学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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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b6 g! h3 ?7 Y“将门之后，理当刮目相看。”

“将军麾下，岂敢班门弄斧。”我顺口一说，老皮和在座军官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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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2 y/ {; E- W( }( E! Q“博士就是博士，你看出口成章啊！”一个中将叔叔朗声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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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 Q* p. X* D; ?车窗外，河川纵横，山野葱茏。油菜花开了，绿野中铺展着耀眼的金黄。

妹妹眯着眼睛，沉醉在青山绿水之间。

我挽住妹妹的手，说：“别回去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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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b& I% U- K: L' M4 {1 b: ^% h“你没听说‘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吗。”

妹妹迷恋地倒在我怀里，幸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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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V' G! o1 C2 ^“哇！小情侣好让人羡慕呀。”背后有人大声说，引得几个老军头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原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了。

共青城原来是个很简朴的小镇，因耀邦墓而闻名。今天来扫墓的人特别多。人们逶迤而行，献花圈的，送鲜花的，念悼词的，送挽幛的，老爸神情肃穆，与九个军官并肩而行。早有人准备好祭品，轮到我们，几个老将军肃立、敬礼，献上花圈，挽联上写着悼念的字句。原来这些人是各怀心事而来的。有的是替自己已故父母来谢恩的，有的是为耀邦鸣冤叫屈的，有的是来报答提携之恩的。轮到老爸，两个青年军官捧来个用鲜花扎成的精致小花圈，老头拿出个写着许多名字的白绸布，系在花圈上，然后让我斟满三杯茅台，每杯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随后泼洒在墓碑前的石地上。我问妹妹那白挽联上写的什么？妹妹说是他牺牲的战友。今天他是替已故的战友们来扫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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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9 e; n; \8 l' X7 r/ {祭奠完，我们又在附近走动走动，大家一起上车，去了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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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要在庐山待两天，我们分手，跟随皮叔叔去了九江。到九江吃了午饭，皮叔叔调了部车子，送我们去南京。

司机是个开朗的小伙子，驾驶技术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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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速，我问司机到南京要多长时间，小伙子说开快点四个小时吧。

我跟张辰联系，说我们已经向南京进发了。

“乘什么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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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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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y# \7 a) ^3 I8 ]! U“注意安全。快到时告诉我，我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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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早，再加上刚吃完饭，忽然困起来。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倒妹妹身上瞌睡起来。

) P$ X" Z) r- j2 O迷糊了一个多小时，清醒了。跟司机换了位置，我替他开会儿。

小司机见我开车也很熟练，连声称赞。

五点多，进入了南京地区。司机问去哪里，我说去狮子山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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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会儿，到了张辰家住的街区。认识了，指点着车子开到张辰家的楼下。

我给帅帅打电话：“哥们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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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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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家楼下。”

- h, \8 q5 y# u) v4 H4 N% Q7 _6 M“瞎说吧，有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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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0 f( j4 [$ B3 P7 p6 S& i“那你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