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爱上了美女和帅哥》 BY 黑暗中飞翔的蝙蝠 【待续】

ziyu100

3月27日（星期四）
) P; Z' t1 t+ r2 D+ N: r$ l
* l! h1 p) Z. f试验数据全部采集完已经深夜了。吃完夜宵，我开车返回城里。
6 N  w- u$ [5 m7 {" N
; C2 _8 v" ~; |1 K回到宿舍，已经1点多了。轻轻打开门，熟悉的男生气息扑面而来，帅帅一定睡得正香。摸到床前，打开床头灯。只见张辰仰面睡着，枕头旁边放着一本英文小说。
" N% a- `& Q2 `
我脱下衣服，来到张辰床边：“醒醒，往里点儿。”
% \6 @7 O/ M7 q  u* |& K2 G- X6 h4 t. F
! f# S, M! c4 K/ f" z( x: {1 l6 M6 ?张辰醒了，见是我，往里挪了挪，说：“这么晚还跑回来。”
4 Q% z7 c4 l# F8 g2 c. F- I. t/ A
+ F$ [4 w( w# a3 n! D( e+ L挨着张辰躺下，帅帅身体热烘烘的。

& M4 K& m( B3 M1 U. x9 L“把床搭过来吗？”
! U& N6 ^0 C* S$ P- s" b
/ u2 o( N0 t( k3 h“不。睡你的吧，我一会儿回我床上睡去。”
2 `  y! |6 A' G, C2 d0 d2 L! X6 P
“瞧你浑身冰凉的，冷吧？”

) Y$ ~6 q7 j5 k" `7 x3 ~“不冷，睡你的吧。背靠着我。”
8 a2 y! W! T' c# o8 @; u
帅帅翻身，背对着我。胳膊搭在帅帅腰上，手插进他内裤。

% Z3 \2 F8 Y& x8 l“不关灯呀？”

2 l0 e2 Z4 s% I! F“睡你的，我一会儿回去再关。”

, t* C8 Z1 r3 t3 q太累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床头灯一直亮到天亮。

! k3 _$ `+ k% |* Q7 k3月28日（星期五）

清早醒来，见帅帅贴着墙，正看我睡觉。见我醒了，问：“今天不用上班吧？”

“下午去，把数据入库。”
2 z% H! Y( J% P- F* k" K
+ z4 r9 Z% p# j( B7 L: ]8 ]- N“那我起了。”帅帅从我身上爬过去。
/ u; B3 b9 O1 j# x  w2 p
( i0 e: z# N4 C7 r“拿盆，撒泡尿。”

  n+ ~# p& t- n3 Q帅帅从床下拿出洗脚盆。我起身坐床沿上，帅帅用盆接着。尿完，又躺进被子里。

5 m' ]5 u8 ~( L# c3 I! ]3 c$ j“晚上……”帅帅问。

, L# W) h2 C1 @1 a, _/ t: X我看看窗外，阴天。“再说吧，妹妹来例假，今晚不能去游泳了。等我想好干什么再跟你说吧。”
, I; A& b: h+ N  {( }
5 z5 K6 Z" A- b( ^帅帅洗漱完，对这镜子穿衬衣、打领带，看见我再看他，冲镜子里的我一耸鼻子。转身来到床边，一俯身，“我走了。”

) s) s  l; _/ z! S) G我伸手摸他屁股，“穿单裤啦？”
  R" i; }4 |1 D" R- G" b) u
% E( x' m* v$ L" K“是呀。”

0 h8 w8 c$ l/ e. \* L* j9 S“走吧。”
" W& M5 {8 d/ K
“嗯。”干干净净的大男孩儿挺斯文的出门走了。我怎么一下想到马英九了。
$ ]. |" e4 \! e( }
* `# t2 E- x! T7 z% E帅帅走了，我又迷糊了一会儿，九点多才起床。天越来越阴，原来打算游不成泳就去颐和园，可大阴天的，忽然没了兴趣。
; [( L& I& U$ v
中午去上班时，天上落下了雨丝。心情更不好了。

2 w, @. e: R4 w; v“来吃午饭吗？”帅帅发来短信。

) d, Y1 J( g8 E* Q- w“不，在家吃过了。”

“晚上回宿舍吗？”
, X& ?# W6 _- p0 O( t- T
“不回。”

! Z; V) _. \+ H* T/ {“回家？去小林家？”

! j$ d# ~% o6 T# g+ F" y“不。”
: ?: G6 _! u1 G) _2 g4 d
/ O$ b, t8 ?$ B1 P4 ^“去哪儿？出去住？”
+ m) Y: B8 T( D3 ?- n
“不知道。”
, B* J8 V% @% p( j! h) `- Q
0 Z" v/ i7 g9 T" u“怎么啦？”

“没怎么？心情不好。”
! x- `6 G2 S, u& h# d
" e, \% |* u, ]/ R“为什么？”
5 s  v5 r5 A' N9 S5 O  j  [
“我开车呢。”
* v. o( a8 D& C) O  i
- d: Q2 o! _2 \* P- o手机静默了。

到办公室，手机又响。“心情为什么不好？”
4 [* @0 @% t+ E  _) r
“阴天。六神无主。”

( j  J# s! T8 ]' y+ G3 j: S“哦，不去小林家，晚上回宿舍吧。宿舍有阳光。”太阳说。
* }  q, t9 d# b4 R  R; s3 N4 K
" z9 g! C( }+ z$ u/ R1 a! i) l不到三点，数据全部入库。看看窗外，雨越下越紧。在扫兴中心思一转，晚上拉帅帅去过雨夜，准挺新鲜的。想想可行，再盘算盘算需要带的东西，抬腿离开了机房，开车回了宿舍。
& [5 b1 L) o6 I# X3 @# d' n' U
进宿舍，把帅帅的棉毛裤、毛裤、牛仔裤、羽绒服翻出来，和背心、内裤、袜子、洗漱用具一起装进背包。左侧的兜兜里放进灌满热水的保温瓶里，右侧装上雨伞。再把装野营用具的大旅行袋拿下来，打开查看了一下，一应俱全。今晚不回来了，在外面过一夜。

& |1 T4 N0 q2 l( [东西装进车里，又回到院里。此刻，我又希望这雨最好一夜别停。
8 m; g' w5 j) I. ]2 z) O# p
% O" H( a2 |- w# u. ~$ e五点钟，张辰来短信：“几点下班？回宿舍吗？”

“已经下班了。不回宿舍。”

+ o4 b* L1 u4 T, [3 C“哦。”看得出，帅帅有点扫兴。
; }( s# E& p, C* m
我猜他一会儿还得来短信。果然，五点一刻，帅帅有来短信：“去外面住吧。”
  Z) e5 F$ f) R
“好。”
, h$ N! _/ m9 q/ v" J' B2 [) |
4 l! u7 o( ?3 \: o: z2 _一分钟张辰的短信就又来了：“去哪儿？”

“甭管了，下班叫我。”

" e: H; g# D, q1 {- `“现在就可以走。”
9 k( j( I: T3 x6 X
9 S% x% D2 J" m5 o$ n2 g“我接你去。”

1 B, n1 A2 a9 S2 B, y  l5 s5 `“好。”帅帅准又快乐了。
: `" h. m7 g* }
到张辰他们楼下，打电话给他：“到了，你下来吧。”

' p% r* X( M) i“好，就来。”

一会儿工夫，张辰出现在门厅的旋转门里。见我车在门外，下台阶奔过来。
1 e: t4 C4 k' ?* i' M
- ]0 Y1 m% x) w4 e: K/ C他要开前门。
7 O' X* K! [6 a% ]' R+ V1 z
7 l1 y5 T: Z4 H7 \* A“坐后面。”
% v' x% W6 D/ v; i2 s
“去接小林？”张辰有点疑惑。

+ [1 l6 C& T$ c. F. u“不。”

: w1 z0 E0 b% f' A" G/ x“好冷，去哪儿？”帅帅坐进后座，一边察言观色，一边问。
' i" b) u# ]* C' f/ r4 B- I
“没目标。你先把棉毛裤穿上。”

3 a  ?( T7 x8 Z' R, V- S. @2 Q“哦，”帅帅看见后座上背包，打开一看：“毛衣都带出来啦？”抖落出棉毛裤，看我一眼儿，有点羞涩，说：“怎么想得那么周到。”

“快换上吧。”
+ F0 U: p4 r1 N1 T  Z" M
# h1 d+ ^- }) n张辰解腰带换上棉毛裤、牛仔裤，把前开身的毛衣穿上，“这样暖和多了。”说完端详我，“还不开心？”
4 h! u& W% O; }2 _  S0 F: P
8 D/ [. [) \7 v/ p! e/ s4 v“没有。好了。”

8 i/ `& M; F' t; c5 }- K) O, \+ o# M6 z“那总得有个去处呀？”
% E: {' Q+ A. R( v. T& L
“没有。信马由缰，走哪儿算哪儿吧。”

* V/ _1 ]  j* W( F; J" K“让我坐你旁边去，这样说话不方便。”

我停车，帅帅坐到我旁边。
$ |5 Z& {# ^; _
- Z8 m% Z! w. f7 ^( P1 V去哪儿？不知道。往西开吧。
: m5 f8 ~! M0 N' F  }
过了杜家坎、卢沟桥，前面就是良乡。
  ?7 ?5 S% Z3 E: k! Q9 I
- U9 V2 d) s- Z( Q& o  U“去原子能院吧？”
, k5 \2 E' O- t( T5 K# D
3 ]* b3 s4 I- P9 p8 x“不，找个没人的地方，抱着你听雨。”
0 L& o! J8 l; y7 m) o, E9 [; |" U
帅帅斜着眼睛看我，说：“真够浪漫的。”

) f; l% |5 F( c2 D# j4 I. q7 \“你不喜欢？”
# N0 P6 d: m/ y  B
/ H( Q: E# A+ H: u  H1 h“怎不喜欢。只是没有你这么丰富的想象力。”

“找个能住宿的农家院吧？”
1 f9 k4 @! t7 B# x1 O. a: k
; H5 h5 P' g+ q“行。”

+ M2 @4 `3 P$ `* }过了良乡，我们放慢车速。细雨蒙蒙，郊外一片迷离景色。
' R: G+ F3 h7 R% V+ F6 l7 u" F
路两边的大杨树虽然还是光秃秃的，但枝头上吐出杨花的长穗儿，泄露了春天的消息。树干是湿的，路面也是湿的。飘落的杨花把春天洒在西去的雨中的柏油路上。迷蒙中，山影出现在眼前。

8 M0 ^6 ]5 O9 W: ?# x“帅帅，此情此景，我想起一句诗来，你猜是哪句？”
. }! D% z5 |( d4 {' H& {
9 E9 G) j" O  s, K“那谁猜得出？”
4 X% y& m& `0 q3 I
! s' m* \& {- o) B. E' D- E“你就没猜，当然猜不出。黄昏时分，细雨潇潇，想想李清照的句子？”

“哦，‘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哈哈，刚才不是说猜不出吗，这会儿怎么又猜出来了？”
2 f( ^" c( r7 {) W7 N8 S5 G- ?
9 F4 D2 @/ `3 P. @1 i“你提示了呀？”
2 X9 h4 o# C( D+ F
8 o( ~8 r( ~. b% @4 n$ I“什么我提示了，就是你思想懒惰。”
4 E) D$ i' K: ]+ J1 b
- F" c- h1 e1 {. c3 |" |3 h" \7 J  _“谁思想懒惰，你再问？”
( c4 V8 O1 F5 z9 \6 o; w
帅帅来了自信，竟然要晒晒腹中书。

“咱对诗吧，吟诗也行，赋诗也行，说诗句也行，但诗里必须有春和雨。”
% D5 I: y( h3 _# i6 m# v
“那可说好，不许考人家哦。”

1 f, J0 l1 V8 m“什么叫考你呀？对诗，考你也考我呀？”
+ x# [* O8 D* y: Z& }: n+ N
3 [) t- r3 ]1 I  l+ A7 h“没你聪明呀？”
, X5 `' L) C, N3 g* N
' V$ `: r7 N: Z! e5 i$ }“你怎么那么多顾虑呀，玩儿文化，这不是互相学习长知识吗？又不是赌博。”
; B; |0 m. x0 C2 r' b7 k
* p9 B+ s+ T! W6 u, M. @5 w“好，那我先说，‘春雨贵如油，……’”

1 Z: P( z' z  l: a# n2 ^1 V7 o$ p“哈哈哈哈，你真丢份，”我实在忍不住了，“怎么一张嘴就是打油诗呀？‘春雨贵如油’怎么啦，接着念呀？”

帅帅难为情了，“怎么想起这句来了，后边没有了吧？就一句吧？”
9 i) X7 s% o' d6 T
我这个乐。“后边是‘……下地满街流。摔倒我学士，乐死一群牛’吧。”

帅帅看着我，怎么也忍不住笑了。
: _1 L, y! t/ b: A) X
5 J/ Z+ D" l  p$ b8 ]$ f  `“怎么了？不对？”
3 ~' Q! E) w% }: P' p$ u" T
/ o6 [2 `1 M" l2 t0 N" |“不对。不是笑死一群牛，是笑死一头牛。”帅帅得意地满眼是笑，做出防备我的样子。好小子，他影射我呢！
/ C4 R- y0 l4 Z3 S( o+ a* b
“行啦行啦，别伴君如伴虎的，我没想怎么你。难得机智一回，一会儿好好奖励你。接着来。”

& o2 s0 y# T. u/ k“该你了。”
" \% m2 o$ M! b7 d$ w& b
“刚才那个‘下里巴人’不算，来个‘阳春白雪’吧。”
5 s1 W9 D; B0 s/ F# B# {: g/ p) V
7 z4 H9 x7 x; B1 Y“我都纳闷，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学理工科，当年要是学文科，现在没准都不在余秋雨之下了。”

6 T' ^4 I! _2 E" y9 E9 A( ]“扯哪儿去了，拾人牙慧而已，怎么能跟人家余秋雨比。继续玩儿咱们的。”


8 d& t: R) i( N7 I5 F
( ]# L8 o% U# Y/ O: K9 A8 g“‘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杜甫的。”
4 O3 f- X& l$ ]4 w+ y8 o. c
“真好。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多好的诗呀！后边还有吧？”
& {" a0 f4 y: l; g  a" d
5 w9 |- v$ d5 X0 _“‘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帅帅也觉得此时此刻，这诗出奇的好，喜不自胜地说：“该你啦。”
. ^4 u2 u$ S' |  E$ m8 |0 `
9 S: b* Q( @4 u7 e0 y* Z* p( k“咱把车停路边上，放下点儿车窗，闻闻这潮湿的雨味儿吧？”

6 N9 O( a1 o* V“好啊。”
# e  |+ w& t- Q' Z% v* G
& A: u0 s! ^) ~: T" A6 o。

ziyu100

我们把车停在路边一片刚刚耕耘过的土地旁，放下车窗。湿润的凉爽气息扑面而来，好舒服。

“快，该你对了，我已经又想好一首了。”帅帅催我。
( ]( h; Y3 w7 t$ i; V1 t6 m. s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韩愈的。”
. l% v; e, \1 G' t! @% L5 Q% u* \$ ]' K
( H, [8 T0 s" u. Q4 }“这首也好。”

“此时应该漫步长安街头，体会那‘润如酥’春意和快感。”
" `0 y& m+ ]; n* H, z9 \7 R  k
; |; v9 Z0 X$ B# g# i8 x. ?# Z. D% K“听我这个：‘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 g5 ?3 w3 e& n& k2 ?0 H* q“哦，清明节快到了。这诗也好，和时节吻合，不错。听这首怎样：‘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 ]- v. J* g$ E7 W
    “哦，这个我也知道。”帅帅说，“还有一首，‘春阴垂野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晚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看潮生。’过去我老把这两首念串了，老师罚我抄50遍，才记住。”
( N( J  d: a5 I- a, h0 I  m! K
& m3 {9 m' U0 P  E“你还有挨老师罚的时候呀？”我直心疼。
) Z2 F( @' T; l2 E3 A4 |$ N
4 T9 G0 v) h9 ^; i& a" U“常有哦，呵呵。”帅帅挺不好意思地说。

“我又想起一首特棒的：‘渭城朝雨邑清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王维的。写得真好。想起咱们在敦煌的时候了。”帅帅一脸的甜蜜。
0 P! w$ A- ^1 N8 R
5 C, ^( Z! \8 H4 i% r7 s“陆游的，‘驿外断桥边’。”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哦，太苦闷了。”帅帅惋惜地说。
8 N, [7 `' l) R
+ H: r! ~8 c# `& h6 b  S3 s) Y“‘兰尽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

" ?- P+ P/ R& [( U' V# o  T“哦，错啦！江南梅熟日应该是初夏。”帅帅纠正。

3 R2 y4 I0 |, {4 v& G! N" a, ]“哇！露怯啦，我想成梅花了。”
  `( j- W) |, P# H9 D8 O
& X1 E" v- G8 f9 D" a  c“我想不出来了。你继续说。”
) ~+ {7 x4 z. H2 m: ^
" L. G+ K! l8 R0 r“‘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 S2 @/ T" W! e7 Y  U) \
8 J( S1 y  a- V, v- n6 Q  ^“杜牧的，想起来了。说我们南京的事。还有呢？”

“‘一蓑烟雨任平生。’”

“怎么知道是春天？”
- f: N  l7 C- Y5 ~$ A: Y2 H
# F: V+ U! r2 ]: b5 c# s1 p- v* a“没读过苏轼的《定风波》呀？‘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我特喜欢苏轼这首词。”

7 Q7 ?( z7 D  c0 N2 F8 \) @- i7 C“的确好。还有吗？”
$ q  ^) @0 m7 J7 j
& |, [: x  {5 w“‘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 G+ ^" T2 Z- F5 M
! R, f! I  v  s# H& @“嗯。还有呢？”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 B3 n7 O( ]8 p
) ~2 m" u7 Q! l$ k2 S. ]- q- E“嗯。还有呢？”
0 {, Y) ]1 g1 L0 }+ R, j! P
“‘惟有别时今不忘，暮烟春雨过枫桥。’”
* e" z" q" Y8 D- W2 d
“还有呢？”

) A9 q1 @7 X9 ?; \7 Q4 {“你考我呢？”
" T1 _- v% Z) f$ P6 F% c. j
; |! I; x$ A& i4 y1 f8 U7 N0 x6 S“人家不是再向你学习嘛！”

# q) H3 Q5 W9 X& y# [) Y/ u0 f  {“德行！‘枕上清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 k% Y( i. g9 d3 c& N* W" V
3 t5 G6 ^5 t( B1 r9 L) O“谁的句子？真好。再说一遍。”
3 }& Z: b  O4 Z; K. z9 ]: r
  ?1 S3 w. S/ h4 D* m' ~& R; j# _“‘枕上清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我看看帅帅，改了，“‘怀中人。’你给我过来吧。”说着，一把把张辰揽在怀中。帅帅没挣扎，没反抗，顺势一倒，和我亲密地靠在了一起。

2 h- S* G2 N. Z. i“饿了，找饭吃去吧？”帅帅仰脸看着我说。
: e. y0 f$ x+ b& _) ?
我一看，天都快黑了。
5 B6 {# u' t+ m, _" G
8 l. A6 F3 `3 ?“好。走。”
  c6 S* o9 N. }8 c" K( U
8 a/ W& N- u: N7 D( N% X2 f在山口处，一家小饭馆出现在路边。门前有一片空地可以停车，一看就知道是接待过往司机的。
6 c1 ?$ K0 M9 y1 |: [
. E2 D. ]8 _* d4 H6 X停车进门，原来是家夫妻店。

女主人四十上下岁，招呼我们落座，问我们想吃点儿什么。

“吃炒饼吧？”我对张辰说。
4 V) G7 A% J4 n
帅帅饿了，什么都想吃：“行。”

8 D# p4 v5 U( w9 o, t# O: ]4 b1 C6 i“两份炒饼，两碗棒子渣儿粥。”
# E" v1 T3 V$ n5 [/ ^& a9 J
: l+ n% s; N# X# d  Y女人冲灶房里通报，男人应声道：“就得。”意思是马上就做好。

“大姐，这附近有没有能让我们露宿的地方？”
5 h, Q% u2 Z5 d$ s3 g' H0 m' h. u
- W. r: P/ O% {: I& O" F“什么？下雨天要在外面露宿？”

, |9 P6 S: I0 n3 N* k2 N( p“是呀？”

; ]; ^/ h) ]& H2 E, `8 F女老板仔细端详我们，没觉得我们俩神经上有什么不正常。说：“你们是不是要找住的地方呀？”

* z, V6 d5 I8 _. m* E: G“也是，也不是。”听我这么一说，张辰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

/ j: ~8 _" k: R, p2 Q& i“要找住的地方，我们家就有地方。”

“我们想找个能看见下雨的地方。”张辰更乐了，不敢看我了。

+ f4 y' I! V1 A2 k0 W# y大姐也乐了。“你到底什么意思吧？说说我听听。”
9 @* u$ F. p9 z, k" X5 q
8 ~6 C) O3 [1 A: g5 Q; ^“我们想找个住的地方，最好是破房子，附近没有人家。让我们睡觉的时候能听见外面下雨声音。”
- Y& m* H* u' e9 n* B( Y4 W7 y+ b
大姐捂着嘴一边乐，一边跑灶房里去了。她男人探出头，打量着我们，估计看我们不像坏人，又进去掌勺了。俩人嘀嘀咕咕的，一会儿炒饼和热粥都端上了桌。男的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坐在我们附近的桌旁，问：“怎么要找破房子住？是不是没钱？”

张辰乐得差点没把喝进嘴里的粥喷出来，直咳嗽。
- B+ Z6 U5 N$ l2 G  f, [! B" {1 P
“不是不是。就是想看看农村夜里下雨什么样。”

/ U: \# _5 B% j; V大哥也乐了。“你们是大学生吧？”
( F5 H. k% o' H8 o
“原来是大学生。”

反正外面下雨，店里也没生意，女的也过来坐他男人旁边，听我们交谈。

“你们要是找住的地方，我们家就能住。没钱甭为难，不要钱。”

“大哥您理解错了。我们是闲得难受，出来找刺激的，就是想体会一下农村夜里下雨的情景。”
2 B0 \- f3 d+ e. n% C) C: i
* }7 h! D' f7 G2 A$ ?/ o# @张辰一边乐，一边低头吃炒饼，不敢看我。

“这么回事呀。我们房后头的山坡上有一个破房子，是过去挖煤工人住的。可哪儿没电呀。”

9 Y# h' n( J4 F6 U' K  W% t* f“没电最好。有电我们也不用。”

大哥由好奇到开心，朗声大笑起来。“那黑灯瞎火的，你们要坐一宿呀？”

“也睡觉呀。”

“哪儿好几年没人住了，没铺的盖的呀？”

“我们带铺的盖的了。”

“哦，”大哥知道我们是有备而来，说：“那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看看，不行就到我们家住去。我们在村里有房子。”

1 C$ d" l/ |0 [4 L1 |“好哇，那麻烦您啦。”

; F0 U, X. l' e# |' O有了安排，我才开始吃饭。张辰一碗炒饼都快吃完了。偷偷看我一眼，我们目光相遇，帅帅又噗噗地乐起来。

% n# U1 z: R5 [' u" p吃了饭，大哥从柜台抽屉里拿了手电和几支蜡烛，打了伞带我们去看房子。
. O; |1 e' i- N9 P0 i
2 C( O+ Y$ P, K; Z! B; X走上高坡，靠山根儿有个小小蜗居。破门烂窗，一间屋半间炕。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从窗棂望出去，居高临下，能看见村庄里的零零星星的灯火。公路就在坡下，偶尔有运煤的大卡车经过，发出沉重的轰鸣声。
; N) }5 X' j- h" D
0 s& E! H' r4 M% X" ]) n“这没法住。”那位大哥准后悔不该把我们带这儿来。

. t! m, G+ y# Z, y: X/ |“没关系，挺好的。”我说。

0 `" y! I- g; S- g) Z“真住这儿呀？”
& C7 f, d: T+ u
4 D5 r+ n& _* b! J3 }# c; @“是呀。”

. E7 ]: i4 w) f那大哥看我挺认真的，说：“这炕上太脏，回去拿点化肥袋子垫上点吧。”

我们又回到饭馆门口，拿出旅行袋，苫上车。再次回到黑屋。店主给我们拿来还几个化肥口袋，又给我们点上蜡，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还是跟我家去吧？”

, W; w# G0 o. W- _0 b5 b8 q  w“不用。大哥你放心吧，我们就是出来玩的，怎么新鲜怎么搞，您不用在意。”

大哥走了。我们把化肥袋子铺炕上，又把帐篷支起来。
- Y6 Z8 _  G. T$ {
) @+ x- q# j- q/ m0 J“干嘛叠床架屋的？”帅帅奇怪地问。

“夜里房顶上掉下灰尘迷眼怎办？”

“哦，想得真细。”

吹起充气垫子，打开睡袋。我一拉帅帅，“哥们儿，撒泡尿咱睡觉啦。”
1 B* v9 q. m- w. L8 U4 @0 Z; Q. j
' T% h5 D+ s! V, x4 d$ v( a动静一大，烛光马上摇曳起来，两个大鬼影子不停地晃荡着，哈哈，今晚帅帅准得紧紧依靠我。

* W: d- y+ I$ b3 G) ~2 Y5 ]% k脱下外套，放旅行袋里。钻进帐篷，钻进睡袋，一下抱在一起。

“你怎么那么能折腾呀？这是什么地方呀？”亲热完了，帅帅说。
  R& k# M% F. y0 ?( l& ]
) f6 g3 B5 n8 c* I“怎么啦？没宾馆舒服是不是？我就想找点刺激。”
. s1 D& d% q7 k+ z0 ?# F" @  w9 z
“宾馆没这儿好玩。”
! e- K' a8 {: T  h( Z* s
6 {$ ]$ p. X& K“真的假的。”
8 y  A+ K! t0 N/ m8 k  h% [
“那当然。要我一辈子也不会想到冒雨跑乡村来睡黑屋。”

/ X" F, u  D5 M& m6 [我要吻帅帅，他不让：“没刷牙哦。”
% ^$ @( a" j; b+ o
+ {" b: d9 ~+ x/ B2 h2 q我搂着他摸屁股，他不让：“没洗哦。”
! b* i5 G* A$ t% \! C# k& e
4 H  R5 v9 U4 {: m; u) |7 C他越说我越痒痒，在睡袋里撕扯起来。帅帅嗤嗤地笑，我碰他哪儿他掩护哪儿。
$ F# H2 n8 h% k5 ]; @
“别闹别闹，你听什么声儿？”
2 p1 i) v$ x7 b" ^, L% U$ \2 v6 {
/ }- e' ~) X6 S. e. J我倾耳听，没听见什么声儿。
: x2 q4 p0 z& ]$ ~# U9 \1 o! ^
" n  D) W1 |; H! N“没有啊？”

“再听。”

“没听见什么呀。”
9 x9 |6 d; i' L/ G' |- i7 X9 y1 }* _
( N; p. g4 w4 f“下雨呢。”
: H2 [1 |5 A/ \1 W! i7 T
8 ^) B5 M3 G/ u( U3 D我也听见破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了。
) _) G$ L0 X5 x, }* i
0 }  {& X! v$ }/ [4 F, k3 S( R( ?( e“这可真是‘疏竹虚窗时滴沥’啊。”
, O$ T% z. Y6 b. l) R% a+ Z
# j+ n6 J+ L. x6 w  P. D+ q$ `1 [“应该是‘……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
8 M& ?0 i! f% c/ M& g5 Q
“这是哪儿的话，怎么挺熟悉的？”
2 L$ D$ S. `8 U# O
: v% y% _3 e( ]“大才子还有被人问倒的时候呀。”

6 B) Q, `& C7 h% b“不说？那你就悲凉悲凉吧。”我翻身压帅帅身上，强行施吻。
  D0 ~& ^' j% f
6 m' B1 t$ O7 q6 a; |, j. V& i. v4 @张辰躲闪不开，屈服了。我吻他，他也把小舌头往我嘴里伸。
* p: ]% C% E9 A1 l( h3 y* ?
小房子里外一片漆黑。从窗口望出去，迷雾中有星星点点的灯火。雨不紧不慢地下着，空气里充满湿润和清冷。
) N4 a: Z" G+ a9 K3 @0 \
* v- ?- ]- f. X2 `+ g" R) c我想在黑暗中抚摸抚摸张辰的脸庞，帅帅不让：“瞎摸半天怎么又来摸人家脸。”

“你怎么那么多事呀？摸了屁股就不能摸脸呀？”
/ c: B3 v+ x+ [# w+ \$ m  \, n
“不能。多臭啊。”

+ e3 V( l- N9 n& m! z  k% V“摸摸屁股蛋儿怎么就臭啦？那我干脆摸摸最臭的地方吧。”

“唉，你怎么……”我们俩又翻滚起来了。
- I) O' x& {9 u
“别闹了哦，今天没洗，不卫生啊。”帅帅一边喘气，一边央求。

  Y, x# f# J$ J& C不说话了，享受着身边的温暖和亲情，静静地倾听窗外的雨声，在一个小小的蜗居里面，依偎着，像两个正在羽化的蛹，明天就就破茧而出，飞向他方了。
# n6 c, P- K/ Z  q" U$ d
2 G+ i' Q1 A9 x# u, x/ a  ~“辰……”
. ]+ c# H9 h1 C" N1 }
2 M1 n9 s8 I8 Z6 b“嗯？”

“抱着我。”

张辰抱着我。
/ S/ R4 ]! ]$ t6 {) b( S! p2 L
“辰，男人生来是抱女人的，可女人哪儿知道男人也渴望被人怀抱啊。”

1 U2 }8 B3 a5 ^/ N" w. }* b“可不是。男人活着就是累。很少有女人知道男人的心。不过小林应该能理解你。”

. L" N, x! Y2 P8 j0 O- A3 S“唉，她要理解我，我们还用跑到荒郊野外来找温暖吗？”

“嗯，明白了。”帅帅重新调整了一下体位，把我头揽在他怀里。他知道我此时最想要的是哥哥的呵护和爱抚。

什么也不说了，耳边只剩下轻轻的雨声

ziyu100

3月29日（星期六）

大约五点多吧，天蒙蒙亮了。

天上还飘着雨丝，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雾气。
# y" f; r+ m8 L# F. z- v0 w8 R3 u3 E
帅帅也醒了，要出去撒尿。
% e9 u5 H" ?& @- D
+ j$ V/ J; V  r9 z2 P“挺冷的，在这个里尿。”我拿着个饮料瓶子，让张辰方便。

帅帅斜着眼睛看我，跪起身，伸手接瓶子。我不给他，让他往里尿。帅帅一耸鼻子一撇嘴，掏出宝贝在我眼前尿起来。很快塑料瓶热了。
9 ^4 {* P- f+ d# u4 f. a
& D7 G( `0 {8 D& C睡袋里热烘烘的。睡不着了，趴着看光明降临人间。
. X  R) m. c1 `$ J  ]8 ^; |
外面有小鸟的叫声了。雨下下停停的，我们懒在被窝里，互相依靠着。
9 n. d& z; a" V. g3 F# G+ B% q+ k
“‘枕上清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好有情调哦。”
; ?' r0 n4 \# n% M3 `# ]1 k
“现在还不行，再过半个月满眼春光就好玩了。”

“方，我这人是不是比较乏味？”
0 x) a3 }! N# S
“可不是，味同嚼蜡。”
+ v9 r. ~$ p  \6 _
“太过分啦？”帅帅抗议，跟我拉开距离。
- |. b+ m$ {/ [. M1 M& \
& P2 q9 V* I* z“你说你乏味，我讨好你才那么说呀。”
$ ^! `9 u/ n- }" Q/ z
+ e4 N( H# T2 c4 B' w“那也不至于味同嚼蜡呀。”
5 z) q3 E5 F. N( Y
“那就嚼肥皂。”

8 y$ G  Q7 B+ ^$ |7 ^我话音刚落就遭到一顿象征性的暴打。

“起来吗？”

4 ^. Q5 }) J& F* [5 x) ]0 D“忙什么？”

“继续流浪去呀？”

“想吗？”
$ t5 L/ c' |( t$ b& W% m/ ?. a& n' R
“想呀，就是没地方洗屁股，有点儿不舒服。”
0 i' g) N. Q9 v' O, _6 Q4 H! e2 M
“那我拿纯净水给你洗洗。”

7 p8 ?: Y/ e. S“你一说我起一身鸡皮疙瘩。多凉呀。”
. O/ s* e" X( c8 z7 J& a# J% V. Y
我抬头往高坡下的小饭馆看了看，烟囱里冒出了炊烟。

“起，找饭吃去。”

“好，还真饿了。”

/ n( N/ S1 x9 N4 Y* s* C“昨晚吃得太简单了。”

; ^3 I! o  Q8 F% @# Q“可能是饿了吧，我昨晚吃那炒面特香。”

“那是真饿了，吃什么都香。饥饿是最好的调味品。”
0 h! t# F* ]5 d' Z! P7 u( {3 Q
) q' B1 d- D; i/ K我们一边说，一边起身穿衣，收拾东西。
9 N5 g0 X6 ]2 b) @$ k6 F/ g
7 ?; K8 R3 V* K! I. a店主走上来，看我们已经起来了，而且安然无恙，放心了，说：“下来吃早点吧。”

我们答应着，走出小屋。哇，现在才看清楚，这小屋真够破烂的。

“这房子是您家的吗？”
: ], w7 ^. U+ U
“不是。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了。留着它是给下雨天放羊的避雨用的。”

1 C+ f7 S* f: H6 ^0 E虽然七点多了，但天色晦暗不明。吃热粥、咸菜和烧饼夹肉肠儿。

帅帅看看我，问：“我脸是不是特脏？”
$ I! i; f- x3 R8 a
$ ^7 K7 Z6 F8 |. H6 h7 v8 ~我这才发现，帅帅一脸油腻，嘴唇、下巴也开始发青了。
1 _' s* A% ?& Q4 V' R7 a  ?) H
" Y& M# c$ H3 N" @! K0 F“带着东西呢，一会儿刷了牙洗完脸再走。”我估计我准也那样。
; F& L3 p* U" w# j! g
" }# z- G  m0 \2 S, t吃完饭，在店家灶房的水池子上刷牙洗脸，然后跟大哥大嫂告别，出门上路。

进山区了。公路沿着山脚蜿蜒，路边是汛期泄洪的卵石河滩，一股浅浅的溪流在乱石间流淌，两三只大白鹅混在一群鸭子中间，正在水中觅食。

5 T) _9 H/ x) w" E路越升越高，村庄越来越小，越来越古朴。前面有个三山夹峙的河谷，也是个三条大路交汇的交通要道。公路下边，是贴着山脚流淌的河流。
8 {0 V" I( o6 e; ~1 O- _
我在路边停下车，和帅帅走进村庄。村民们好奇地看着我们，眼神里怯生生的，呵呵，见外了。
. m+ j+ |6 a' t0 q. m
$ L+ n5 Q) B9 Q6 a# d# Q0 _“去哪儿？”

“找个地方租房子呀？”
- y4 w; k. g  W$ c  {' G
) I1 n9 M, ^& w( `, b“真租？”帅帅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老大，吃惊地问。

“怎么？变卦啦？”
8 e( R  z: L3 I4 z4 l' M, J
帅帅一吐舌头，赶紧走到我身后。

: Q# u! p: N# Q; [1 S眼看村头上有个小院落，显然没人住。房子是灰砖砌成的。卵石围墙一人来高，上边安插了一些带刺的荆棘。小门楼上覆盖着去年的枯草，铁门紧锁。院子里有几棵树和一小片地。东墙根儿有个没有狗的狗窝。房后一个草棚，是茅厕和柴房。出门一条小路，向南绕过民宅，就是公路。下到公路下边，就是潺潺的小河。大门外往西，是一片树林，再过去就是山脚下了。
+ a2 z$ t) ~: ~. _0 `
3 b6 J- Y: f; R1 y$ f8 ]/ Z一个老汉看我登梯爬高地往小院子里张望，起了疑心，问：“那俩小伙子是哪里来的呀？”
% J& M0 ~3 t  ~
' v8 l* k7 T) M张辰担心要惹祸，赶紧拉起我往外走。
! y3 o8 I- k% d# ^; e
# x& f, r3 J. T/ J“大爷，这是谁家房子呀？”
9 y2 z  ~' X+ \. X4 X
0 F( j; z% c' ?- ~9 \' t“我儿子的房子。他们搬新房了，不在这住了。你们找他呀？”
+ e& t$ p1 [: h: N8 W8 j+ n, w
“不是。大爷，我想打听打听这房子能出租吗？”
: S, `/ l2 c# D1 o/ t" e6 z& R
) T& V/ z" w" k; D: ^“你们想租房子呀，那到家里说去吧？”
/ {6 U6 N! K2 W" p6 K) z
5 ^; z6 |3 C/ d2 u8 n) c帅帅怕出事，在身后拉我，低声说：“还是别租了。”

我回头一看他。帅帅知道自己的怯懦暴露无遗了，无地自容地在我旁边打转儿。我又想起鸸鹋了。

/ I/ X% t$ b0 x1 N; N0 n, r% h7 X“你跟我走吧。”我一把拉住他，跟着老汉走。帅帅虽然勉强跟着，但强拉硬拽的，像头跟我较劲的驴子。
0 d: l) R  D9 L" `3 P& I
/ x8 I2 S5 |$ J. x' D4 n9 U2 G) u进到一个小院子，老汉冲个年轻女孩儿说：“去叫你哥来。”

, N3 D  O5 c8 A0 v$ x' _" ^9 r女孩儿看看我们，答应着跑出门去。我们进了屋，坐在一个圆桌前，和老汉聊起来。

过了二十来分钟，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走进来。
. U# y$ }/ {4 X& ?5 @
. q8 j" f  [! y4 v  ^问明我们的来意，小伙子说：“你们想租当然可以，就是好长时间没人住了，太脏了。走，我带你们看看去。”说着，回去拿钥匙，我们又回到小院门前。
$ ]( ]- h+ `& [( n" e7 q' ^
. [4 f! x+ @7 d. r; X锁有点生锈，小伙子拧持半天才打开。
+ T) s! D+ F+ R8 L9 L
0 }% L/ O2 @7 U* G1 J5 ~$ D进到院里，迎面是五间瓦房，中间一间是堂屋，把房子隔成两套。屋里有土炕，小伙子说现在盖房已经不兴砌土炕了，要是嫌碍事就把它拆掉。那哪儿行，我们就喜欢这个玩意儿。有一套房子里堆着些农具和存放粮食的板柜。“你们都租吗？都租我就把这些东西都搬走。”
) A; q. T) Y3 ]; |  F' Z6 Z
; c" K* `6 a$ e. @; r“不用不用，我们有两间就够用了。也不常来。只是有时周末来住一下。”

0 U- A# D" k6 `“想租多久呀？长租就少要点儿租金。”

1 f: W. p4 D; W4 z( x# t2 ~- V“租半年吧。到国庆节。”

; V8 G" R3 |. E! `- s“那你们每月给两百吧。”小伙子觉得有点儿狮口大开了。
1 H; k8 {: U7 m4 o5 y5 n& d, }
' |4 Y8 v1 T. B9 P( J. J“行。你给我们收拾干净，我们四月中旬来住。”
) z) b. g; P# Y$ d5 q) [
“好。需要什么东西你们言语一声，我给你们准备好。”
! W6 u9 F9 I8 b: P8 h
“行。”
4 `5 a; E3 N5 a+ B7 K( [% f4 o- C5 `
“做饭吗？”
% g8 d* f* A: A5 \" U! k
' s. Y  A. D0 h. X4 n5 J“做呀。”
9 V  U0 H4 W2 P* O: V2 Q
“烧柴还是用煤气？”
7 c& s  a, `2 M- A9 r! W0 n
“能烧柴呀，那当然烧柴。”
# ~+ O3 W8 Y: z3 E. G0 c$ d
“用签合同吗？”
- T. k/ I: H5 ~* ?; l7 B- _
+ b5 y' K, x4 x1 u8 Q! I“哈哈，你法治观念还挺强。不用，你要想把房子另作他用，通知我一下就行。”
6 C# V1 o  a$ i" v: W9 b3 Z
“那您先交点定金行吗？”

“干嘛交定金呀，先给你俩月房租吧。”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五百块钱。四百递给小伙子，一百递给老汉，“大爷，这个您去买两瓶二锅头喝吧。”

3 Q/ @  j( b5 z4 w6 N$ |一家人大喜，非要留我们在他们家吃饭。

没接受。道了谢，我们来到路边，上车出发。又在山区转悠了一阵子，到中午，在一个小镇子上吃了饭，然后从门头沟返回了城里。

moon-晓铁

又要继续等了，加油啊

ziyu100

3月30日（星期日）

两家约好中午去看房子。

8 ]3 _9 U4 J, ?, D! c  \5 d- _# r我挺晚的才起床。到厅里见妹妹老爸已经出处转悠回来了，正坐沙发上看报。

7 z$ J& p2 m: a2 S“忙着起干啥，多睡会儿。”老头儿没话找话。

“都快九点了，该起了。”我没话搭话，去卫生间洗漱。

“半夜半夜地上网，真成夜猫子了。”妹妹在餐桌上摆碗筷，埋怨着。

“你们都吃啦？”
" w, O7 T: }$ V" w
& P" N" T$ e( T1 S- \“都快中午啦！”

“太夸张了，刚九点一刻。”
' i8 D# [+ A+ a# ?, G2 \! ?* ?/ c$ z
# I7 J) X8 H" K$ ^" N妹妹走到我背后，使劲儿在我脖子上拧一把。

“怎么掐这儿？一会儿人家该说是你咬的了。”

! y  f+ n$ V9 W8 |; `. O5 k妹妹不好意思地赶紧按揉。
0 p9 `5 J6 g* u8 w2 X/ ?0 N; K+ f& P
" e6 D& n' g- U' @; @3 Y  S妈妈买菜回来了，问老头：“中午吃什么？”
' O/ t, ?. l1 ?5 I
3 H- E6 O$ P, K( b" ~“一会儿不是看房子去吗？看完我请老方吃饭，在外面吃。”

# X4 O6 f3 X5 R, R2 R3 W, J“那正好。去个像样的地方啊。”

) W5 q( J" E  C/ ?4 P“知道。”

吃完饭，我给老爸打电话，说现在过去。
1 |& t- v# o/ A+ C
# E! ^5 X" |" i: h“行，十点半到吧。”

十点半，我载着妹妹全家，到了我们的新居。爸妈已经先到了，没上楼，坐车里等我们。
4 M- ~' Z+ Q% D
) A3 d1 {" F" L" Z5 O5 S+ m妹妹爸爸一下车，挺拔一下身材，敬个随随便便的军礼，“亲家好。”
6 C& Z7 u5 V" L+ Y; G
“首长好。”我爸学者阅兵式上的套话，拉长声答。

“快说‘亲家母辛苦啦！’我老妈话已经到嘴边了。”我撺掇老军头。

“我什么话到嘴边了？”老妈纳闷。
& O/ r% ?8 |' O9 w2 _
' Z" ^0 g( e' G5 {“人家问您‘亲家母辛苦啦！’您就得答‘为人民服务’呀。”

“全是为你们服务。”老妈假装耿耿于怀地说。

6 `$ D. A) d. S! G$ f上楼进门。

“好气派呀，比我那套好多啦！”妹妹爸爸转着看，称赞着，“上风上水，位置也好。”

( R! \8 `5 E9 b- C/ p' E  i“行啦，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奔啦。”
7 `" \0 y$ y$ C6 J% @
“你任务完了，我可没完呢。”老头嘟囔着，下意识地一揽我肩膀。

“瞧见没有？像爷儿俩吗？”妹妹妈妈笑着冲我爸妈说。

& D, G. y: Z7 C/ C“老林心态特年轻。”
0 D1 V  \. z$ U
; H( b8 Z' Q# m, B- e“天天跟小伙子们在一起，想老也老不了。”老头也发现跟我太近乎了，赶紧把我放开。

妹妹跟在身后，背地里冲他爸一纵鼻子，冲我一笑。
# U/ T( H2 x/ u2 E9 m
, d7 D" i- D# L* |/ s“小方在你哪儿没少给你添麻烦吧，我看他衣服都不拿回家洗了。”妈冲妈说。

“没有没有。家里有个男孩儿有生气。我跟心怡爸爸念叨过，这孩子特有人气。只要他在家里，哪怕是在屋里睡觉呢，你也觉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
4 `3 L# b" z; Y* G% g
“我们当兵的管这叫虎气。这孩子天性是个带兵的人。”

) v+ n; M! H  w( T4 m  n; P1 J“那让他跟你当兵去吧？”

“哎！要不是我女婿，我真得把他弄部队里去。不过别去，侯门一进深似海，进去就是一辈子，我这是心疼姑娘。”老爸怜爱地把妹妹揽在身边。
/ o  W0 ?" J3 {
“可你怎么把姑娘弄部队去啦？”老爸问，拍拍妹妹肩膀。妹妹夹在俩爸中间，顿时成了掌上明珠了。

3 X+ a8 \" _* r& P8 G' n  |“她要去呀，拧不过她。”林爸爸说。
8 G# N) A4 E6 g/ [# t
“您当时可是支持我的。”妹妹小嘴一噘，轻轻打她爸一下。

“行啦行啦，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以后好好奔事业，过日子，我们也安心颐养天年了。”林爸爸心满意足，话锋一转，“我说老方啊，他们将来不能像咱们这样，不能再要一个孩子了。”

妹妹不满地看她爸。
2 K+ J4 W# A( W  c; p3 _- \
“对独生子女有政策规定，可以生两个。”老爸说。

俩妈在背后互相看看，直乐。
* P- n$ N/ d' p: ]9 G5 Q5 P; v
“我正打算跟你商量呢，将来要是有俩孩子，你可得给我一个。”

“您没的说啦！一个也不生！”妹妹上去捶她爸。

* L: E1 e, V# e4 d7 C/ v& x“你看是不是，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没人形呢。”林妈妈不好意思地冲我爸妈说。
$ P- ]3 [4 W- b5 [6 T
; I2 _$ z7 l1 L( {“不服老不行噢！”老爸感慨，“想隔辈人了。”
* g3 c% p: @. R' a( F  e/ `5 h
8 `0 e4 ~3 c* s, k; n# M0 i“走走走，吃饭去，我请客。小方带路，兵发‘香格里拉’。”

ziyu100

3月31日（星期一）

, f1 S, J+ E! f3 C/ k. C忙了一整天，六点一刻才出了办公室。给妹妹打电话，妹妹已经到家了。

* x7 Y% Y+ r6 C, S8 K8 }7 m8 R; _' @* H回到家里，老爸跟我商量：“少帅，爸跟你商量商量，过了五一，就让你妈去青岛，你和小怡自己在北京行吗？”

) W% y- |) V5 E8 H% {/ Y3 k“行呀，不过没好饭吃了。”

, E8 m, F2 I$ u# J“你妈也顾虑这个。不过，在青岛，她可以享受到很多福利。再有青岛也是个休闲、享受的地方。以后让你爸妈去，我给他们安排。”
2 W9 R' w4 Z' k/ z9 J
“没事的。让心怡住我们家去，有阿姨照顾生活。”

“那丫头不一定愿意。跟我一样，独立惯了。你伺候她，她没准还嫌碍事呢。”
8 y" L8 c6 p+ T
# Y" o6 X- Q3 Z) x, C# z6 t“那就随她。反正不会让她受委屈。”
3 ?1 \3 \) T! j/ Q
+ K3 ]4 W  z* o# N. T0 F“这爸信，这爸信。”老头走我身旁，郑重地、重重地、信任地、深情地拍了拍我肩膀。我们成铁哥们儿了。
+ z+ J+ @: a5 m9 y2 X  a
/ S- t& {$ F  H* _$ v吃饭时爸又提这事。
; ?+ a" ^/ k  X0 w! D
& S( D3 ]* _: ?4 I9 \2 U9 F$ {( ^妈不想去，说：“我可没非去不可。”
- Z- g, F1 G9 s
" p) l7 U) P9 v3 P. l' a$ x* r“怎么？有儿子不要老头儿了是吧！”

“这孩子多惹人疼呀，我想伺候他。”
8 m. `' I. e# {  w6 y
* ?% J8 @/ E9 M! M# ]* F“嘿！我想让你享受享受，你还看不上了。真是伺候人的命。”

“妈你去吧，爸一天到晚和哪些秃小子在一起，也是够闷得慌的。我们能安排好。”
. R$ M5 X% v# G2 _. U" w
“去就去吧，不许跟小方闹脾气啊。”
7 [8 ?8 Z8 ^; Q4 `* g
“怎么不说不许他跟我闹脾气呀！”妹妹不满地把碗往桌子上一蹾，大声说。
- a( @$ |0 r6 q, Y/ l
“你看见没有，这可是你女儿。我还没走呢，就这样。”
6 l6 f7 Z& [" b2 \! S3 t
! d0 h$ M- c2 o" X# Y“哪样啦？我什么时候跟他闹脾气了？”
# k+ c4 ^$ N- f# ]$ `  t& y
& }  V: [# S6 \6 S4 j$ v“没闹好啊！这不是怕你们……”
2 F, ]  D4 W6 |* l7 b
“你瞎操什么心，小方知道该怎么应付。那孩子可会疼人了，丫头受不了委屈。”爸打圆场，其实还是不放心。

' U3 m! x7 q; n: i7 J1 T“要不然你们把‘证儿’领了吧，办事不办事以后再说。”妈妈试探。
) u$ d8 z0 j$ L- ^+ t
“嗯，我也那么想。反正铁定了。”
. l: c  q! a! R- \6 A
, s0 U1 Q- |/ C! f. ~“铁定了干嘛还忙着要那个‘形式’，他跑不了。”妹妹说。我忽然想起我爸说我“猫似的……”。
/ i+ I7 ~: F) W' h8 @: }
. R) P! Z; N# f7 L! i5 Z“唉？那也得有点法制观念呀。”老头严肃地说。其实是在给女儿上保险。

“爸妈放心吧，五一过后我们就领证儿。”
) u0 t' \( {/ z
, ?  V7 `, e+ F; C老头满意了，舒心地说：“嗯，领了证爸送你们一辆丰田越野车。喜欢什么颜色的？”

! F( Z8 ]. l( w- C5 A“爸您别管，让我们自己挣去吧。”

% k+ Y0 }# q% d$ s5 |: m“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许了的愿哪儿能不兑现。再说你爸妈为你们准备了那么好的房子，我不能落后哇。我又不是出不起，说，喜欢什么颜色的。”呵呵，看老头那犟劲儿，好像吃完饭就要去买似的。
0 \: _# s# ?2 w
. B" u4 y' J1 ^6 s8 K9 n“那还是听咱们‘元帅’的吧。”我冲妹妹说。
# y- ?: A9 @3 k7 q# a0 O
  W$ L2 V+ C( T7 D; n“听你的。你是国家元首，三军总司令。”妹妹出让决策权。

6 D+ y( E- @$ F3 l. E" y, h" A% ~“哈哈，我这女儿总算有人降住了。”
7 `* S. v! w6 C0 o
“我才没被他降住呢，他是我的车夫。”
8 }6 T# t$ X$ {
“樱桃红、宝石蓝，两款你选一个。”我说。

妹妹看看我，说：“男生，还是开宝石蓝的吧。”

1 M2 }+ f2 s6 `/ I. I* L“呵呵，年轻人朝气蓬勃的，我还以为他们要黑的或灰白的呢。”老头对妈说，感觉到了自己老了。“丫头，等爸再升一级，再给你买个樱桃红的。”老头爱怜地看着女儿，深情地说。

; _5 A& w, {6 _& L1 m" I“不。让他给我买。”妹妹坚定、自信地说。
4 r1 _# ~5 V/ f
/ e& {- o' e& ^5 I4 B; z“我买，我买。小方给你开一辈子车，还不给工钱，够辛苦的了。你妈就没这命。哎，一想这个，心里就愧疚。这辈子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儿女，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妈。你们以后要好好待她。我嘛，已经知足了，不用你们管。”
$ A) {' _0 ^6 Y- e- c3 L; S& ?
  o6 V) R8 g' A  m“你瞎说这没用的干什么？”妈妈起身去厨房，心里一定起了伤感。

“清明节去哪儿呀？”

“我们想去南京。”妹妹兴致勃勃地说。

“张辰不是南京人吗？”

* u( ^4 s; \- h3 I" p“是呀。去张辰家看看。”妹妹很有兴趣地说。

“那得给人家父母带点礼品，别空手去。”

“知道。您和妈去哪儿？”
8 |: n& |9 b" ?6 M' O9 g
“我们去江西共青城扫墓。”
: F2 q# x( j) M
0 n' ^% Q& m" t妹妹一听，觉得没陪爸爸去，有点内疚，说：“爸，今年不能陪您去，明年一定去。”
2 i. }. I4 m, \
, V% E& ?7 x) j0 f: ~“玩你们的去吧，没张罗你们去。再说你也去过了。”
8 g# N" D' t) s) k; n
吃完饭回房间，我好奇地问妹妹：“爸要给谁扫墓。”

妹妹说：“胡耀邦。”

$ e# q+ c2 D$ U4 g4月1日（星期二）

8 T0 ]- U, e9 h% ~+ V+ ^; H) P清早起来又下雨了。
6 Y/ |+ e7 L! }
2 [/ O1 }  L: b9 _+ B! \1 H妈妈张罗我们吃早饭。妹妹一边吃一边对妈说：“24小时班，晚上不回来。”
- A8 n; u* C- l$ D1 a7 p
“那小方也回那边的家吧？”妈问。
/ L) i, Y" P. X2 @
& _! y: `* R# @- p8 P“嗯。”我含含糊糊地答应，挺不好意思的。我又想起爸说的这那句话——“这小子猫似的……”。

我们出门去上班，老头儿拿着伞跟出来。

“下雨呢。”妹妹说。

0 [/ q% {' b% T老头儿晃晃手里的伞，嘟囔一句：“风雨无阻。”早晨散步是他的习惯。

张辰今天去石家庄办事，中午不在院里。我一个人吃着“蜡”，盘算妹妹妈妈要是真去青岛，我该怎么办。妈一走，我就是一家之主。妹妹下班就得黏着我，只有她夜班时我才能和张辰在一起。我不回宿舍，张辰自己住，真有点儿什么是非，我可按耐不住。越想越觉得不妙。看来，住宿舍的日子，真的要结束了。

$ l9 y7 t8 Y" k8 O+ ?下班回家吃完饭，洗完澡，快十点才回宿舍。
, u) t( `% Q4 M% L
+ b9 R/ |6 S" u! t6 I2 J, i$ H进门见张辰在洗脚。

“什么时候回来的。”
" D$ b% \5 ]: `& b# Z
“八点才到院里。”

“吃饭了吗？”
" f+ s) [! J; ]0 h' [2 P  ~+ q
“在返京的路上吃了。”帅帅一边擦脚，一边说。
+ b. ^% d* P' ]3 ]  c0 E
“刚才跑步去了吧？”我看盆边放着的是运动鞋，问。

“是呀。”

, M- g7 T  M8 C. A8 N4 x“一身臭汗吧？”
6 X( u* k3 ?  R5 R2 [
“谁知道你今天回来呀。”张辰怪难为情地说，伸胳膊闻了闻。
6 P, w; t6 n4 H* e: s% U
我走过去，在他乌黑的硬发上闻了一下，男孩儿的汗味儿特诱人。
* [% g  U" J- d  }
( m! x1 q! C6 U6 {1 V9 j“特臭吧？”

3 L; K, E) p2 P6 f“可不是，跟一泡屎似的。”

“滚！会不会说话。”

- w, U" ]( E) s* S1 C; a) V) \' ~“嘿！你问我，又不让人家说。”我上去把他按倒在床上。

5 B' [8 w! O; y! u$ y' t6 @“你可别把水盆子踢翻了。”张辰招架着，被我按倒，嘴里警告着。
1 v7 [' S- v* K" G; n; t; X. H
我拉起他的大脚，把鼻子凑过去闻。

“怎么小狗儿似的。” 帅帅往里躲，想把脚从我手里抽出去。

我放开他，端起洗脚水去倒。
. h' b% Q& F/ ]0 ]0 f) s. K
“你放下，我自己倒。”
1 I) K1 s8 T% N2 e2 E# r! T5 h& c$ D
8 l% ^, r5 a# a8 {3 `我站门口，做出要泼他的样子。
6 j: B" Y  [2 `$ n& C# \' Y
$ u+ B  F$ g5 Z/ Z“敢！”帅帅咬着下嘴唇，坐床上，笑嘻嘻地看着我。

刷了盆，回屋放在床下。
+ E! f5 E4 z3 m& s6 E1 w  P7 J! @4 L8 A
帅帅下地，又去拿盆。我看他干什么。只见帅帅把袜子往盆里一放，斜着眼睛看我，那意思是“不让你管你非管”。
2 C, H; B! h4 N; S  ]) U. l
“放哪儿，我给你洗。”
7 |3 l" [' B! y( P
+ O# ?8 U  H% W6 ~) g$ b“不不。”
. n: v3 M8 g/ X( d( j& [
“放下。”
$ V1 }7 E* W( f
“我不。”帅帅不那么坚决了。
7 o6 }) C9 N2 _, B- H, d
. a& f% M7 y0 O0 O我一挺身，斜眼看他。张辰只好把盆放地上。
& }/ W/ J0 \% B
. P: \4 L) n* B3 g6 |# `“裤衩也脱了，省得我洗两回。”
& C  `5 k; O9 M6 t' ]& l
“还是我自己去洗吧？”帅帅不好意思我给他洗内裤，又要下地。

“你要光屁股去洗呀？”
6 d7 y$ [2 L! P+ w# u& d
0 r# R' M  G: I“你才光屁股去呢。”

9 L: Q- s4 h4 f7 y2 K1 g“你给我脱掉。”我厉声道。

“嚷什么你。”张辰看拗不过我，只好脱掉裤子，把裤衩扔给我。随手拉被子把下身盖住。

6 O9 ]: r- |) H& ^1 g我拿起帅帅裤衩，放鼻子底下嗅。

9 v7 ?* P! H1 x. }- b“多臭啊！”帅帅制止。
! E# @- f% y/ K  p0 b( O; a
) D4 q0 }$ D- M% L# L, d' n他不说还好，我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走到床前，张辰知道我要干什么，赶紧用被子蒙住脸。我一揪被角，帅帅大腿露了出来。
: M. b# @2 U' M9 [4 W
: J; |. l, v' W3 P1 i2 ^4 O“呵呵，屁股都露出来了。”

0 Y; V' ^9 `& C3 Z' W5 X) n张辰赶紧蜷起腿，抢被子往身上盖。
& h8 b1 g) c3 {( {  |& n. Q, O- e0 l- n) X
“瞎掰！你盖着我就不知道你什么样啦。一会儿拿你裸照做‘桌面’。”
- M  j1 A2 ^: h8 b
" A- B0 {4 A8 a% m! E$ D6 U“你敢。”
  _: @) r: {6 t; `) h7 G
8 E; e# Z* u1 A. W9 u7 T“你还嘴硬？”
3 T! ^' \. T7 [% A/ [3 z& N
这回帅帅只笑不说了。
" r- U/ Q2 @$ F* a7 C; ]% ^
! ]7 x9 L: f' _; g  t. w把帅帅裤衩洗好，晾在衣架上，又去洗袜子。回来见帅帅在开抽屉。
, M% @2 q8 O5 u! [7 \- l
4 p' L! D% b4 [; O5 b1 b8 V“你甭瞎翻腾，我今天什么都不做。”
3 K% y/ A1 i8 g8 v
帅帅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说：“为什么？”
* @7 A* @: k: ^- E  N
* j% @1 X, h" T  `. }2 T5 K1 u“哈哈，不揉搓你不舒服了吧？好，你等着。”
4 p2 H! B5 Q* @# f8 T, T3 l! {
“哼！可找到借口了。”帅帅还是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小锦囊，放枕头边上。

“怎么不把床搭过来？”
" W0 g! G- j- Q
“人家没穿衣服。”帅帅难为情地说。

% C9 Z! e6 n8 E5 D; m“没穿衣服怎么啦？你不穿衣服最好看。这又不是办公室。”
5 e: Z& X2 N" C: t. }/ R" I6 P
“不嗟。”

ziyu100

我不再为难他了，自己动手，搬桌子拉床。帅帅披着被子弥合床间的接缝儿。直到搞得平平展展的才舒心地躺下，等我上床。
0 y4 {8 A* O. K, {& w+ H6 I
我脱衣躺下，掐着头想心事。

“怎么啦，心事重重的？”帅帅觉得有点儿不对头，用胳膊肘支起上身，问。

“没事。”

“不会吧？准被什么事难住了。我说怎么连性欲都没了。”

' O) h5 g! T, f  u. r: d% D( B" x“你甭管。”

6 s8 H4 M+ ]2 H“不管就不管。就这么待着呀？”

1 G, {, V: p! @: o, @“摸我。”

+ f. H( d: m4 N# \' R张辰不放心地看看我，把手伸到我的腿间，轻轻揉搓起来。

“轻点儿，你把我硌疼了。”

5 A1 C! B% U( f. G8 q% @) K“哦，对不起。”
, i4 s* g8 B: G( t
“这句话南京话怎么说——‘曾经有一份儿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 e' X) F& w: B7 V( k  w) o& r
“不知道。不会说。”
% G! Z/ |4 C' @" H. |
( @, ?. G# I% Y  H, M- h/ P“南京人不会说南京话，你白活啦？”
3 l5 [% L7 V. a0 T. l8 I
; v% |# T8 J8 ?“嗯，白活了。”
5 u+ k0 }" A8 m
% n! _% c- b2 T' ]“是不是这么说——‘老早老早以前，有一段正儿八经的感情摆在我这边，我脑子里头有屎哎，心想多大事啊。结果歇得来，现在后悔的一米多高，不能跟我自己急唠。……’”
/ ^0 e. F, @. a; |( a" s
# q8 x8 S) v: a* R$ @+ ]0 T“才不是呢。”张辰难为情地笑着说，“哪儿找来的，南腔北调的。”

“那你说。”
. q' l$ q/ L3 b& C' O+ J* M% y* {
9 }9 Z. J' P# v8 \" _7 X# d“不会。”

' f7 Z4 y' ^5 X% J3 o“不会你说我说得不对？”

“不对就是不对。”
1 }3 j7 q: G- {* |, h. J
“你不说？那我可问你姐去？”

“你问吧，你问吧，趁他们还没睡觉，赶紧问。”

. U( W4 j( l4 Q; M# s4 ^* I: i) `“问就问。”我翻身从桌子上拿过手机，“说你姐家的号码。”
2 S, d5 L* O0 B7 R
$ t. l) P3 R8 M7 i  b- \1 ]: R! \“就说一遍。”帅帅飞快地说了一串数字。
$ F$ r% `2 S. q# Y6 e* m
- t# e2 B& {$ J) U  p4 M我拿着手机，滴滴嗒嗒地按起来。通了，放耳边等着南京方面的回音。张辰警惕地看着，有点儿不信。
( J% S6 k3 P& K8 }! K
“喂？大姐吗？我是小方。我想……”
, p  w/ E! V$ r' R$ `- N; K
张辰上来就夺我手机，笑着挂断了。

“你不说还不让我问呀，抢什么？”
( g4 e1 T1 e* K4 X" P7 A; k
“别没人形哦。”帅帅把手机还给我。刚接过来，手机就响了。我一接听，对面传来张辰大姐的声音：“小方啊，刚才怎么断了？”
" a. h1 \/ a1 K. U* F
' Q# Z- E) o4 c* m“张辰不让我打，抢走挂断了。”

+ \4 O% I& s% g. s) T) H9 @! z“张辰干嘛不让打？怎么啦？有什么事？”大姐问。
" R0 [6 ?$ f* X
张辰又抢过去，“姐，你别理小方哦，他搞恶作剧呢……哦，你别管，没有事情的。真的……放心吧，没事。……回去。小方两口子也去，……我安排，你不要管。嗯，嗯，好，好！”
0 S2 h) W4 ~2 f
3 S4 z' [9 G6 _# _. b+ ^% }张辰笑着挂断电话：“我姐可欢迎你们俩去南京啊。”
' B, B7 a+ y, K# `) a* n
“你不说我就不去了。”

: v+ D: L  w. t" |1 e“不说。爱去不去。”张辰说完转身面朝里躺着。
# C9 O3 }- z# \# o
我不理他，继续想我心事。
6 d3 I3 w) H+ e; q8 Q
没几分钟，帅帅就沉不住气了，转头看着我，“怎么，生气啦？”

7 n" B! A+ y6 w% E; I2 B7 c我眼望天花板，没搭腔儿。
! L5 p1 `+ @4 t3 q2 Y( m: _0 _8 {* e
张辰翻过身，扳着我的脸看，想看出点儿破绽。

“帅帅，我快不能在宿舍住了。”

  F% X) {) P1 |% e, l5 v/ ^“要调走？”张辰惊骇地看着我。
; r# X9 G' v" F  l3 [" T  V1 o
5 K. W. `+ \) M% ^) W“不。妹妹妈妈要去青岛，我得天天和妹妹住了。”
( T8 f; n3 A- U' e" k/ Q& K
# P4 V6 H: ?* b; G( d: J“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是理所当然的哦。”

  U$ b" P* t+ _, P9 E“我不住宿舍，你怎么办？”
6 s& e: B" u& j$ P
“我自己住呗。”

“无情无义的，滚吧！”这回轮到我转身背对着他了。
4 c  R$ J" Y+ ]( D
“你本来就应该跟人家小林住呀。”帅帅扳我肩膀，把脸凑过来说。
# z4 [5 @2 E5 m
) S( o% `* v7 v0 z4 a我甩开他，“跟她住就跟她住吧。”
: q1 N  r3 ^: y
5 u1 j4 u. M1 U( B4 ^3 W“你放心，你不在我也会想着你的。”
3 a; s8 ^7 M: F$ w9 p% D" o6 ^; k( r
“甭想。”
5 a6 G8 C9 e$ ?/ F! \& g9 {
% `! x" S: c% N/ |: x“我们早晚得分开住。谁说好朋友就得天天住一起。”

“好。明天我就搬走。”
5 [6 T4 w& f* C9 q8 Z9 R' W8 f
“怎么什么事都得非此即彼呀？想想有什么完全之策。”

“你想吧，想好告诉我。想不出来可不行。”
  N+ P" z6 ~' \% e9 i8 M' M2 e
“你不是主意特多吗？这事还能难倒你。”帅帅赶紧甩包袱。

“跟你说也白说。”我给他个后脑勺儿。
( J6 c: }6 t) D& c- C# f7 j5 s
“咱可以白天见呀？”帅帅赶紧挽回局面，趴我肩头上说。
2 ?& ]- e$ |' S; x/ w# Q
“你白天见我，晚上见别人？”

“什么话，我还有什么人见！”帅帅觉得受了侮辱，推我一把，跟我拉开距离。
0 b8 p- S  d+ Y* h
- j2 o0 B" T9 I% _“我走了，别人搬进来。你倒是想不面对别人，行吗？”
2 B  A! g1 j/ G" z
“不退宿不就得了，又不是要调走。再说，你真走了，我跟房管科说工作需要，向他们要个单人住的房间，他们还能不给呀？”
$ _+ z5 @. F9 i3 u
“看来我不在你挺开心的，那你就自己住吧。”
; n1 w: u7 @! D$ ?0 M3 [7 m) t
. u5 m! s. v) a- ^" F0 e“谁说我开心？我开心人家小林就不开心。我当然得方便人家。”张辰忽然换上一副温柔嘴脸，说：“方，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呀，这不是为你吗？”帅帅说的是真心话。
: u- \0 k4 K7 Q% C! U) K/ b; D
& i5 [: Z! `( {" X( Z* c* h& N“我没怪你。”

1 s1 n4 P3 K% \0 q, }“那你干嘛不看着我说话。”
. t# {4 \5 ^" Y* V, C
9 f6 Y& m& y* m5 i; n  H6 _/ i“你刚才不是也拿屁股对着我说话吗？”

“嘁！”张辰起身，把我扳过来，“去南京的事商量好没有呀？”

+ a8 h6 E9 p# @- b' I: u. E6 G“去。”
' {1 r; c! i" G, S, I/ A: V
7 w5 s! g& h) v. k3 S“那太好了。定下来我就跟我爸妈说，让他们准备一下。你们俩住我那间屋。”

“不要。我们住附近的酒店或宾馆吧，白天过去看看你爸妈。别给他们添麻烦。”
- X7 [/ C  h$ i: W4 L! W5 O) q1 D
. q2 c4 \# Q: X, t! f' e“那哪儿行？有什么麻烦的。你们去我爸妈一定特高兴。”
/ J( d9 u0 w* l- [" K: V
9 D' A) B' S; \4 }7 O“我想还是别那样。回南京你住家里。多在爸妈身边待会儿。我去过南京，带妹妹玩儿就是了。你要愿意，陪我们玩儿一天，我就很满足了。至于住宿，还是在外面住更方便些。听我的没错。”

& X1 T/ x$ t/ g% z$ a2 C“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条件太一般了？”

“你？”

“那你不痛痛快快答应。”
1 f8 z) C) O1 `+ x) ^5 V* L
“你住哪儿？”

“我在我们家，住哪儿不行呀。住厅里，我们家有折叠床。”

' h' E$ `% @- k2 A% c7 z“那我半夜可摸你去。”说着，我把手伸向帅帅下边。
9 ^7 p) a2 J9 L0 e2 W& q* F
“去去去，别动手动脚的，跟你说正事呢。”

; R% [. v5 L! @. F“好吧，住你家。”

“太好啦！”帅帅兴奋地挥了一下拳头。“一定接待好你们。”
$ ~) H& h5 U7 w; J0 O
“你看你看，我们用什么接待呀，听你一说，我反倒有了心理压力了。”

“我那么说的意思是让你们开心，宾至如归。”

4 l) F+ Z$ R/ g- m我斜眼看他，嘟囔着：“‘宾至如归’？从哪个招待所墙上学来这么一句。”
+ I& @" z9 y8 b2 F8 Z0 s
" C2 U+ j/ @# h+ o8 n7 s5 B8 @( B反正我已经答应了，张辰好开心的，怪不好意思地说：“人家没你会说行了吧。”

8 {8 l- h5 m1 @& l; p“没我会说都能说出‘宾至如归’来，要是比我会说，还不得口吐莲花，满嘴福音呀。”

“你给我闭嘴。”帅帅压我身上，抱住我的脑袋不住摇晃。

脸贴着帅帅的胸脯，亲亲的感觉。我情不自禁地拦腰抱住他，让他和我贴得更紧些。
. N% R% z; M/ U5 x: \, x6 p
9 v* O8 ^6 o! }) C$ e6 r“不做啦？”帅帅拿起枕头旁边的小锦囊，冲我晃晃，想诱发我的激情。
) l( u5 K- X# U$ P
& r* c2 h* w9 t6 N7 q“不做。你抱着我睡觉吧。”
) L9 ?' W" d. p- H! \$ ?+ E4 S
* P) p7 `; Y: n1 I帅帅没再说什么，把东西放回抽屉里，然后抱住我，随手关了床头灯。

“摸我。”
) M5 L0 y/ M% ?" }4 C- ]2 y
, n) P; I* o- `. M/ |张辰把手伸向我下身。我夹着他的手，享受着帅帅的抚弄。

ziyu100

4月2日（星期三）
4 x( W% n0 h2 p) H（上）

中午，张辰约我去天外天吃烤鸭。

9 O0 H1 F9 L: r“怎么今天想开荤了？”我坐驾驶座上问。

/ |1 j  F* D  h: y; S7 F张辰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领了点儿补贴。”
/ G5 ^5 L3 s& R* Z4 R" T
" n+ ?' h' h/ {) C4 J& m, W“中午吃烤鸭，下午上班怎么办？”
8 [; P: ^5 b/ s9 ^7 l0 f+ x. l
“哦，可不是嘛。”张辰也发觉不妥了，怪难为情地说：“那咱改吃别的吧？”
6 N3 W) m3 Y7 k
& [5 @+ g) b, J5 c“那去‘新开元’吧？”

% g& D" }! }- `2 n; j' E“好哇，你也喜欢杭州菜？”
5 B& x! U7 A- z; J) g3 v* S
“我喜欢杭州妞儿。”
$ w) }1 S$ ^, e0 T7 \  p% j' [
“色鬼。”
" x) ^% [( M- S7 M$ ]
, R% O$ V3 |* T* Q2 t; a% f“嗯，是。”我侧脸看帅帅，“你呢？”

“我……”
  g, @+ H# z# [2 [
+ v  [* H# }! a! M( A. n0 @“你怎么样？处男？”
5 U+ ^* \6 l1 N/ w4 u% `
2 q2 w- M* m4 ]& {2 |. ?" h“我也是色鬼。”张辰发现只有自贬身份才能从这尴尬局面中脱身出来。

& Q  w4 `1 ^" ^0 y8 V4 U8 X“你色起来什么样？”我兴致勃勃地问。
9 f) X- `5 s. v7 l4 `$ d, ~4 u0 |
“男人都色。别人什么我就什么样。”
5 }) o5 @( o2 [9 }0 _1 `% R- I8 Z4 T
“帅帅，就你这正人君子似的，我真想不出来你和女孩儿犯色什么样？你会主动抱她们吗？摸她们屁股吗？”
$ G5 M) ~" t8 _" m2 W8 u3 _
' ?6 a" T& `( ]( d“闭嘴！谁们？我跟谁啦？”
4 _$ h& {8 x4 [7 ?1 j$ R% @
“苏婉、雨桐们。”
9 q" z; m2 @/ o, n% r! v
- p0 P* k- }2 E, d. a/ C& W张辰一听我提这个，无地自容地样子，嘟囔着：“反正没你那么多花样。”

# U9 V( _$ {1 `“你是怎么把苏婉肚子弄大的？传授传授经验。”

“滚！不理你了。说不出好话。”
( p! ~& r. N8 s: i9 ~/ {; y: M
3 _: d! w- c7 g! |$ W# X6 u+ Q“教教嘛，‘朝闻道，夕死可焉’。”

“再缠我我可不去了哦。”张辰说。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已经到了。

3 l& H( Y! ~; `, k" V7 c要了四个很精致的菜。
( o7 G/ k2 l; Y
“喜欢这个吧？”我指着清蒸鳜鱼问。
. U* r; R. k. v/ j9 [  Q1 Q" S5 s4 ~
“嗯。喜欢清淡些的。”

我把雪白的鱼肉剥下来，蘸了调料，指给帅帅。

7 q6 {) h. P; U' y+ h“你吃。”
4 S( a; l7 Y: t
; R) h( }6 ^2 t; K' m“给你的。”我托着下巴，看帅帅吃。
' ?, b6 U0 \7 L* C( Q% c7 S
“你把人家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 F" C2 ]$ k4 ]
( I1 `+ W& d; d$ U“你怎么那么多事呀？快吃。”
! T. I2 c9 t9 }
帅帅一咬下嘴唇，拿小碟子去盛。眼神里流露羞涩的谢意。

( g# K8 y0 o2 O# e" b: C“方，我下午定机票去吧？”

“等会儿我再和妹妹确认一下。”
8 h6 ^8 V0 m: E4 Y! ]% J* y
0 g+ R7 D% y* p1 p9 M“好吧。”
* v( M4 r: G; a6 e
0 ~) Q, v9 k3 c3 y8 s/ Q9 d“妹妹爸妈也要出门。”

0 j/ C$ v9 k1 X“哦，去哪儿？”
. u4 H3 K) _# F1 r% A+ t
“要去江西扫墓。”
( Y" K- q2 n2 ~, \! ^; v- p
“给谁扫墓？”
2 x5 z7 e* Y7 U/ w' S
2 b6 x3 e) c6 E0 r3 c; B“胡耀邦。”
; q$ o; @! O* f" F  }9 V" w' O
“哦，去九江共青城。”
; e' S1 k. G0 o1 l: D
“你知道？”

“大学时去过。你岳父没让女儿陪他们呀？”
! \1 E! l0 v8 x2 a; x7 X
5 E1 q$ p0 p! o( G2 X( B  u: g“想。但看女儿要跟情人出门，只好自己去了。妹妹心里其实挺内疚的。我看她央求她爸那神情，可爱极了。”

8 |) |; P/ Y! A& b3 F2 W“南京离九江不远，周四我先回南京，你们去九江，清明那天你和小林陪爸爸妈妈一天，晚上再去南京吧。”

看着眼前善良的大男孩儿单纯、真诚的目光，我当即接受了这个最圆满的建议。

+ q: ^+ ?4 Z3 j“辰，要不是为了你能跟爸妈多待些时间，我非拉你跟我们去九江不可。就这么定了，我们清明节晚上再去南京。”

“这样最好。我去给你们订票吧，院办订票方便。”
$ Q/ u' n1 N. F8 `& i
2 [. D/ ?3 ^& U9 [“好。”

* L$ D9 J( }" I" a' L" @我打电话给妹妹，把张辰的建议告诉她。丫头高兴得不得了，兴奋地说：“人家张辰想事就是周到，好好谢谢人家啊。”
/ [( C1 j! Y2 d  ~/ O
" h" T6 e# m) ~9 P“那以后你可得好好疼我哥们儿哦。”
* T5 B) f, ?, U- ^
“我疼他你还不得炸了窝，谁敢碰你哥们儿呀？”

3 Z6 y) ?* r( F# \- Q/ m“别人不许碰，还不许你碰？”
" I0 F3 }0 \$ r5 D) }$ v/ @+ {
“你当我是什么人？”

: m0 H; j9 S# _; H“你是我……”想说“老婆”，但太粗俗了，没敢出口。

) M$ ?1 g2 r% g8 T& E$ f“你又瞎说什么呢？”张辰瞪大眼睛，张着嘴巴，连听带猜地看我给妹妹打电话，

“没事没事，妹妹好高兴，要亲亲你。”
/ G2 R: ]" g$ t! N
“去你的吧。人家要亲你，你往我身上推干什么。”张辰才不信，“小林爸妈不跟你们一起走吗？”
5 p9 O$ _# j. W
“她爸妈提前去，先到南昌。”

“你们周四是不是也得去南昌？”

2 ]" W1 b6 ~: a6 k- w# z8 j“是呀，我们得先到南昌跟他们会合，然后再陪他们去九江。”
8 b- h5 ~+ k; W7 d  {+ i' E
& b, r; z& B6 w$ u, T) |“那我下午去查查北京到南昌的航班，有合适的就给你们订下。”

/ ]+ C  l& u# o8 F# Y“好！就这么定了。”

: t$ I7 v. s, [  Y  u8 p“一会儿把你们的身份证号告诉我哦。”

“好。我这儿有妹妹的身份证号。”从皮夹子里拿出记事本，写了我和林的身份证号，递给帅帅。

9 K3 i3 w- O( {# T8 q张辰把字条收好。我们离开饭店，又回了院里。

, H2 H% x: R3 D2 w到办公室，小刘说我电话响好几回了。估计不是哪个亲信的电话，要不然为什么不打我手机。

3 u& d7 R  ]! v$ U8 e# O, I5 E- z刚坐下，电话又响。

( k: }. U9 N7 t& ~“喂？您好！您需要我做什么？”
& [- h  N( x" N; q, R8 C/ n% V
7 y) t" w! ~: d+ j" |“方先生吗？我是XX村儿的贾不顺，您不是要租我房子吗，我们收拾出来了，您什么时候过来看看，需要怎么弄，我们在按您要求收拾收拾。”
+ }" ~8 \1 s( N* t' T( N& J/ Z
# g# }! i% g  f“哦，这么快？等我安排下，看什么时候能过去看看。”

“好，等您信儿啊。”
6 ^/ S9 Q6 v+ o( }" Q7 S
) H' ^  v3 \0 V- _, W4 k# Y看来这家人还上干着哦。我去主任那里请假。两点多出了院大门，一路向西，去了房山。

到村儿里，小伙子领着我来到小院。院里的那片土地已经耕耘过了。房东说：“老爷子闲着没事，要给您种点花儿、菜什么的，等您来尝个鲜儿，随手可摘。”
$ k; I/ w: l$ B; d" u* |  Y
+ g" }( G) m; X; f: e4 j% D“哈哈，那真得谢谢大爷了。”
( E: P' }/ l- O; J
“干了一辈子庄稼活儿，闲不住。反正院里有压水机，浇浇地挺方便。”

东墙下的狗窝已经拆了。
2 ~" H. R1 P' Z
进屋一看，玻璃擦得明亮，墙是新刷的，还没太干。东屋炕上铺着厚厚的毡子，一张小炕桌摆在上面，桌上放盏老式的油灯。呵呵，挺有情趣的。西屋的炕拆了，里面堆放的东西已经搬走，刚打的水泥地。
/ _- [5 C3 |3 n+ p# H
“城里人可能睡不惯土炕。东屋给你留着，图个新鲜。西屋把炕拆了，放床，反正您在哪屋睡都行。”房东解释。

0 b& [2 k3 q2 w5 _1 {# o/ t6 a“谢谢，大哥想得挺周到。”

% q! n& T4 L6 X; {$ `( }1 j; w“现在有钱人不是时兴这个吗。我现在弄好了，以后您走了，我再招新房客。也是摸索个经验，以后当个家庭旅馆用。”

“肯定行。这小院多好。惯了我没准会长租呢。”
# o. e! V! q! w* x
, a, V7 x  l2 ^. N8 T; ]4 X0 M3 R“您到灶房看看。”房东领我出了门，原来房子东墙接出半间来，是灶房。外间是大灶，能烧水做饭。里间隔出一半儿，是个简易浴室。烧了热水，放桶里，对好水温，把桶往钓钩上一挂，桶底有个洞，用木塞塞着，拔下木塞，站在桶下就可以淋浴了。哈哈，真新鲜。

% K4 [0 F. ~% ]“回头拉一吨煤来，您敞开儿用。房后头还有些柴禾、棒子秸，够用些日子的，等用完我再给您坎去。”
. b2 ]9 X  r" ]( z, Z' T- G% ]
9 C; B; J( Q- u# [) ~4 f  ~“哪儿用得了那么多？”

$ F, i8 w. I9 M9 @2 _, I“预备着呗，有备无患。”
3 R+ I1 ^- x$ Q3 P
' Y0 R, v5 ^7 a9 R“买两张单人铁架子板儿床，要一样的，并起来可以当双人床用的。床钱我出，买好的，以后我走了就送给你们啦，留你们继续用。”

# ~9 }' B  B2 _+ {+ v“那哪儿行……”
: S! G6 D/ G4 l+ F4 j) }2 b
2 r- V& j' p* \) B$ `' w“没关系，就那么办。”
5 q% n: B3 e3 F- a' T
“噢，好的。”
7 A: `; H* S% g
台阶上放着个像大瓢似的东西，泥做的，上面架一口铁锅。可以随意搬动。

“这是什么？”
. j, J2 q3 ~0 \: ^0 Y% P
“灶火。烧柴禾的。烟熏火燎的，现在也没人用了。城里人图新鲜，给您放这儿，玩似的，想用就烧一把。”
& S2 _7 c3 A' C* n+ v& T
$ T6 _* X) _- X" x0 l! M7 N“那还真挺好玩儿的。大哥你以后别老您、您的，我比你小。你那么称呼我，听着怪别扭的。”

- J; b, P' t9 {: Y5 u  A+ j“呵呵，好的，好的。我文化不高，怕粗话说走了嘴。”
1 l0 v: U6 _4 I
1 o. j, c8 h  J4 Y# m4 [: T5 F我要了卷尺，量了窗子的长宽，炕的大小。看着小院拾掇得这样好，心里别提多舒坦。做几个窗帘，买点床上用品，呵呵，我们就有乡间别墅了。到时候，跟帅帅在大炕上打滚儿，得多爽！唉呦！想得我下边硬硬地直痒。

* {+ V- c7 U! c$ T9 G9 v“您什么时候来？”
# o) n, o0 h" R3 k9 p' M8 ]; g
; x/ t3 y) {# N( a“得过了清明。”
  ]# Y. L& {. U, C! X' q2 F" {
, Z5 m7 |$ \4 i; z$ j$ {- k  [“好，院里的梨树快开花了，房后头的香椿树也快发芽了。到时候让我媳妇儿给您炸香椿鱼儿吃。”
7 n% \9 |' _6 H( H+ Z) E; d9 }" y. E
1 J2 l- ^5 _! A2 M! z“谢谢啦，你真热情，不过以后还真少麻烦不了你。”

“那没问题，老爷子给您看家护院。不过您来时早打声招呼，我怕老爷子弄粪什么的，把院儿里弄得挺味儿的。知道您什么时候来，提前告诉他，叫他别弄那玩意儿了。”
! S( |6 E3 P' h7 ]# ]# a; V0 T
& m# i6 d5 F( v6 I, J! r正说着。老头拿把锹进来了。
# P/ Y9 X1 s: r" G9 g
. H( B# r* C8 l/ T' D0 V* Q“大侄子来了？什么时候搬来？”

4 C* ]- x4 F2 u$ t“过了清明来住。不过也不能常来，周末有空就来。”

: g/ R5 J5 m$ v+ l+ O, X“行。放心，我一定给你看好门。该种菜了，我给你们种点茄子、西红柿、扁豆什么的，来了有菜吃。”
% `' p; [* ]& w7 a# t6 ^* @
“大爷，谢谢啦，冲这我也得答谢答谢您。”说着，掏钱包，给了老人家两百块钱。
7 W3 L' J  A0 q4 F
“可不行，可不行。”老头儿惊骇万分，把钱攥得紧紧的，非要退给我。
! q4 B1 ]$ p: m* r+ l
9 a" }( o" G( q8 c0 N3 c" Q嬉笑着，来到院外的空地上。西边的树林的枝头上，爆出了清白色的嫩芽。那是一片柿子树。

ziyu100

4月2日（星期三）

  ?4 a% T% n! G1 C, h8 \(下)

: C% L7 M* a. V1 V% J0 Q告别了房东，回到机关，已经是下班时刻了。

没去妹妹家，回家吃了饭，就跑回宿舍。

“今天真早啊？”
$ o% r$ a6 O0 G. d
“不好吗？”

张辰一抿嘴，侧脸斜眼看着我，一脸的无奈和不满。
1 }- j+ a/ g; d4 i- \
“机票买好了，晚上的，没法送你们。”

“都拿到啦？”

6 M! e$ q$ X9 F" b2 m) K5 e1 d“当场出票。从南京返京的票也在里面，一起回来哦。”

/ l- M$ ]5 G1 M“嗯，真会办事。”
+ I( @: q! M1 G* M& b4 V) _$ @3 R
“承蒙夸奖，荣幸之至。”

8 m; ~: N6 M1 m; j' q, t" I“我还没说完呢？”

0 A6 L$ D7 C% l( i“还要说什么？”
7 T8 ]9 M0 T2 \) ^- N+ R
- n% a. M1 d2 Z' L“……像个女人。”

张辰咬牙瞪眼挥拳，做出暴打我的神情和手势。

' O3 E5 _& W3 [: g8 o( m! Y& u" z“哈哈，张辰你那样怎么那么可爱呀。攥拳头哪儿有把大拇指攥手心里的呀，北京人管那叫娘们儿拳。”

6 {/ e1 D, `  \  e' I3 z+ f“我才不娘们儿呢，”帅帅一挺身，“伟岸男人！”

“呵呵，就是前头长尾巴的男人。”

“看看你自己，别老笑话别人。”
! `8 [4 a7 L+ {0 ^/ S! Q
8 B2 S, e9 f& p% A- a“笑话归笑话，帅帅你是我见过的最靓的男人。”
' [% B; p4 s: y# M% p5 S+ l( `
3 U6 z" H& u9 O8 c' o# j: Y张辰换了种神情，挺暧昧地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5 {6 w* P) M8 {& f6 k, g% K: n
“西施，跟我洗澡去，今天非强暴你两次不可。”
' b# {' c3 @  Z2 m
9 V. C8 `7 y' u# Z1 ^# Q% R2 k“得先去跑步。你去吗？”
9 Z) h5 }2 M! G4 T2 c4 B' i
" V. i( j/ T8 b% A“走。”
) v' {# R; f$ E2 l
' K2 N1 m5 T! x+ r我们跑步通常是在机关和武警支队合用的一个操场。帅帅跑不过我，跑了三圈就气喘吁吁的了。

- j) F: ~3 w# Z$ T7 ?% H我先到终点。看帅帅冲刺，大声给他加油。
$ x& G) N* w+ U: _7 }. ]$ J+ j" l
) \) P/ e7 I/ u) s6 B/ m0 b7 r帅帅插着腰喘息着，在我身边转悠。脑门亮晶晶的，眼镜亮晶晶的。

2 Z2 b: T3 Z5 I( V“你跑得真快。我不行了，老了。”
# E' Q; i: o$ F  x$ d, a
; k# }2 W7 }9 |6 D/ P2 U我伸手在帅帅屁股上抓起一把肉，“还老不老了。”

“唉呦！轻点。跟你没法比，青春永驻，我正走向凋零。”
# W/ t; ?# X# g' a; H
“一会儿看我怎么给你叼那俩‘零’。”
* A: x/ Y3 @1 J9 ^
" p3 D+ {" t  F! W/ ~“你怎么满脑子性念头呀。”反正操场上挺昏暗的，也没有人。张辰搂住我脖子，拖着我往回走。帅哥心在怦怦地跳，身上散发着充满青春活力的气息。
: e/ n8 t' K& s6 q$ s
2 J- `. P7 W( V1 H! B$ }$ K; s进门换拖鞋、拿东西去洗澡。
$ J6 ?; J. N" L8 @9 v
4 \6 j6 h. {8 b: z挺怪，今天浴室没什么人。一问才知道，原来说今天要检修的，临时改变计划了，所以很多人不知道，没来洗澡。
7 m7 A( [! h& ^
帅帅给我洗头，我低着头闭着眼摆弄他的鸡鸡。
6 G6 L  ^1 w# y3 D, ?
张辰嘴里不住发出不满的声音，不过也没拒绝，时不时地扭动一下身体，想摆脱了。

“住手。都快硬了。”张辰实在忍不住了，甩开我，低声说：“洗完了，一边冲水去吧。”

我冲掉头上、脸上的泡沫，见帅帅鸡鸡好漂亮。虽然没有勃起，但已经是软缩状态下最大的尺度了。再捏，就该翘起来了。
1 q) N% z; b* W
  i. L* k- ~6 q8 Y1 B7 s我走到他身旁。反正两三个浴客离得挺远，昏黄的灯光下又雾气蒙蒙的，我把手伸到帅帅沟沟里。帅帅刚打完香皂，屁股里滑溜溜的。我坚持要给他洗那里，帅帅没拒绝，用身体把我和浴客们隔开，掩护着我。我在它屁股里抠持、捅咕。帅帅强忍住乐，嘴里噗噗地响。我一看，他正看我下身呢。真现眼，我肚子下边早已金鸡独立了。

9 t' }9 l! u+ y6 ~  M' G2 F乘人没注意，我在帅帅肩头后背吻个没完。张辰看我那么爱他，也不拒绝，一边警惕地替我放哨，一边任我亲吻、舔舐。
! D  Q6 H" {; T# i$ k' K5 b
“走吧？”帅帅柔声说。

0 L* P$ H0 }. v& @, c5 b0 F“嗯。”我乖乖地答应。
3 J# L& H. c. I$ W, i' h
: \1 O) o/ ?; s% ?9 v0 d# [( C张辰穿裤子时，在裤兜里摸了一下，拿出二十元的一张票子，看一眼，又装兜里。
: `( t; {4 J4 T- G- ^/ C. h; r
2 V8 x5 [. M% C7 n回宿舍的路上，买了一个削好的菠萝，一斤鲜草莓，“够吃了吧？”

/ d+ @* q' h* f3 e0 [“够了。不够还有你呢。”

张辰也不顾身旁有买水果的女孩儿，狠狠拧我屁股。

“唉呦！”我捂着屁股，痛苦地呻吟。

“走！”张辰连推带搡地赶我走。

回宿舍，我找水喝。

! U) h; m& R7 n  j% o" y0 p“那个大搪瓷缸子里是晾的凉开水。”

“我找杯子呢。”

* p( S8 [- U  M( n7 Z  q5 j- T“就那么喝？”
3 K+ }, U9 P9 k2 L2 `' l
“你不嫌……”
) P- Q6 K# `3 O% w  \
“喝！”帅帅大声呵斥。转身去洗草莓。
4 ]- h1 A9 J9 t' T. ~& ?
0 M+ t& d8 C7 j: u  W) _菠萝、草莓摆上桌。
$ A' b+ H7 z' h+ e2 p' y
“你多吃哦。”
2 o2 K, I$ |% f2 ]& F( e' P2 T
1 U" M& g  q6 K; m3 T“我靠！王雨桐有你这样的老公得多幸福啊！”

“谁也没你幸福。”
  C1 V7 ?$ O- @. y* a4 _
1 Y/ U' a1 f4 y* x8 c8 ^1 v“过来，”我叫他，把个大草莓塞帅帅嘴里。张辰刚嚼几下，我一张嘴：“啊——”
" |) n( e% d) y+ G% Q! W! \% W
, B/ \4 N( H( H3 |张辰赶紧拿一个往我嘴里塞。我不要，示意吃他嘴里的：“啊——”

张辰难为情死了，一紧张，咽下去了：“你不是不吃人家吃剩下的东西吗？”
5 t" B$ _/ A/ `; N( n  b$ R& f" E" r7 x
我不满地又拿了一个，横蛮地塞帅帅嘴里。看他嚼。帅帅小心叼着，要吐给我。我做了个咀嚼动作，然后张开嘴：“啊——”
" A6 n' M, o" ]$ O
张辰只好小心地嚼了两下，凑过来，噗噗地笑着往我嘴里吐。
% m* z( u9 O" ~! c
- }/ U  c% O9 }7 ?- D+ g; D2 m# T“这样喂过雨桐没？”
  C2 ?, k( Y" ~# q/ @7 C7 i* [
" h" G( q; D4 m& q6 |“她才不让呢？”
- b$ w) o6 y( ^  E
% R; I8 s& e0 y0 ]& y, I“她这么喂过你吗？”
* e% o* g* w. C6 [; r
& e5 b0 A$ |5 r/ N“我才不让呢？”
) Y: c. o7 m& b% _
“苏婉呢？”

“苏婉情调比雨桐高些？”

0 ]! l* h2 ]9 _) p. K“苏婉是挺好看的。”

* N! Y, n) e' m0 t“皮肤也好。”
/ P: Y# {- O# i! N
“你亲过她屁股没有？”
/ a# w4 R' y( k9 V  ]
“有问人家这个的吗？”

“有。我。”
6 W# U0 h# q8 x. ]/ Z  i) ~
“隐私权受保护，不说。”帅帅说完，把我们脱下的内衣裤放盆里，到水房洗涤去了。
1 T( ?; ~3 A/ d
1 l- }2 V& t5 _! l+ t张辰去了半天才回来。一件一件地往铁丝上晾内衣。我躺床上看着。帅哥身材真好。

“呦？怎么没吃？”张辰擦着手来到桌前，看盘子里的菠萝、草莓没减少，奇怪地问。

“啊——”
- L8 J% Y- z' D6 L) V( T
9 N- @# n5 c6 _, A  Y张辰笑了，暧昧地笑了。小伙子变成大姑娘了。挨着我坐床沿上，塞嘴里一个草莓，嚼两下，欠身吐我嘴里；吃一块菠萝，嚼嚼，做出酸酸的嘴脸，凑过来，吐给我。我抱着他腰胯，一口一口吃张辰吐给我的水果。真他妈奇怪，我怎么一点儿都不嫌弃呀！

3 H- k( m7 {' G+ n, c, u吃完，帅帅拉我起来，“走，刷牙去。”

. {0 L/ r# Q" [5 u# S: ?! Q4 a2 b“张嘴，让我看看你嘴里什么样。”

张辰知道拒绝也没用，张嘴让我看。粉红的口腔，柔软的舌头，白白的牙齿，我想任何一个女孩儿看见这样的男生，都会身不由己地投入到他的怀抱里去。
: Z& B* u+ @% [. S% D( B
& M2 I, O0 H# U8 X1 ^“看完了？看出什么了？”
# B2 k" l, p! u1 z: @
“跟扒开的屁股一样。”话音刚落，拳头就落到我脑袋上。

- Z. y4 U1 G' b$ J1 [& q被帅帅揪着去了水房，“用温水刷牙哦？”

8 }( e6 h( S  ]: Z2 P; R$ F& g) d“为什么？”
% |! L  f) y7 t$ k$ G, Z
“冷水洗脸，温水刷牙，热水洗脚，这是卫生常识呀。”
2 w! X: f3 S9 p: A6 B6 ]
“那用什么水洗屁股？”

“用开水。”张辰恨恨地说。

  o' l% U  T" }$ Q$ h6 `回来把床并好，躺上面，抱着帅帅让他给我讲苏婉的事。

+ Q# E* W" J6 B  v“你跟苏婉在一起，谁主动？”

7 X/ \" W5 O8 s8 U$ Y  y. Z  H4 K3 U“当然她主动。”这个我信，在帅帅面前，你会情不自禁地想接触他。

% D$ M8 a" @- j7 G! A5 ?( e! M“她直接向你提要求吗？”

6 U! }; y/ ?1 }# y/ Q8 F“说这陈年旧账干什么呀？”帅帅表面拒绝，实际上已经陷入回忆了。
) y" }* J3 J  W4 |0 V  K8 i
9 o* ?1 x3 L/ D" `! W“跟弟弟分享过去的快乐也不愿意呀？”
2 r6 m9 a5 S- V4 h# \0 ^0 V3 K
“那是人家的隐私，你别打听行不行？”
, O( C* S0 \8 G9 e* E- y7 d
2 z+ U2 ?* R# w5 f5 q“隐私怎么了？这不是隐私呀？”我摸帅帅下身，帅帅下意识地一缩肚子。
3 |% X/ _) P: s7 {5 i& ~
“真拿你没办法？哪天雨桐回来，你会不会要求看我们做爱？”
: o# E% Z( e$ e/ h* t' F3 V& K
7 {5 h, _. R2 e) J! Y“那倒不会。但想听你给我讲讲你们怎么做爱。”

4 F( L  h7 F& o“你怎么不讲跟小林做爱呀？”

“你没说要听呀？”

; z  e/ l$ v- d' m; S“我说要听你就给讲呀？”

“是呀。”
2 o/ p# d. F- y( j  h, |/ W
“不要脸。那对人家小林是伤害。”

; d& L# A3 d  k“我讲我们的幸福时光怎么是伤害。”

“那只能是你们俩的事，怎么能跟别人分享。”

6 `. C) t; M0 U“别人分谁！对我这个哥们儿，没有秘密可言。”
* g4 C5 h/ `. p: j
" P, p  R1 e) [( x“方，我发觉你对我好得有点儿没原则了。”

7 c" e; Y7 h6 q) ]/ }. Q“就是！为你死了都行。”
9 c. A6 ^( a) I' u! L% L' R
“你看你看，又来了不是。”

“又来什么啦？我说死就死呀?”
" ~( \1 g6 Z( H7 E
“你可不许死，我们都指望你呢？”说着，帅帅像抱小婴孩儿似地把我搂怀里。我惊讶这大小伙子怎么一下显出母亲的温情。帅帅真的动情了。
2 E. [- J7 T+ q- `
4 f) R& U0 |4 @! i, D% k0 I, S“哎，我知道求你也白说。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两天没沾女人了。憋急了我没准马上起身就走。”
: [+ t0 T4 [5 U% v+ w1 y" J
“哇！两天就忍不住啦？我又快三个月没碰女人了，照你这样还不得站大街上……”帅帅只笑不说了。

“站大街上干什么？”

6 Y7 Z, Y/ p8 h& A/ G% y2 L6 _“逮女人呗。”

5 T7 W1 Q5 R' @  T2 k1 U8 E. T我使劲揉搓他，帅帅嘻嘻地笑，也不反抗。
; q2 `7 u% o! [2 @
$ _8 S* m/ \4 e- o“快给我讲讲，苏婉怎么疼你?”
9 `( A) j! X6 {
“苏婉身材特好。”帅帅终于禁不住我的诱惑，开始讲起女人来。“你看她挺苗条的吧，但胸部很丰满。”

“嗯，那是最有魅力的女孩儿。”我想起张辰和王雨桐的裸照来。雨桐胸部平平的，乳晕颜色太深，像老处女。

“苏婉皮肤也特好，是白净润泽的那种。”

4 E: a! {6 w. F$ k) S$ |( E“跟妹妹一样。”
# M/ D8 D/ C6 X
) h# a& B. V. e* R“哦，跟小林没法比。”帅帅脸热起来。
$ c6 o& B$ c( a7 o/ i9 j
“苏婉是不是经常按着你的脑袋，让你吮她的乳头。”
& r# t8 e9 {% h
! B5 g( B! u$ K; Z! O7 m) p) o张辰一定觉得承认那样会使男人颜面尽失，含糊地说：“也不是经常。”

* B) Z5 F3 ^4 P0 P0 V) v2 x( _- g“女人特爱那样，把男人当儿子似地往怀里揣。”
! V" d# T) m7 G
“小林也那样呀？”张辰怪不好意思地打听起我的隐私来。

7 x+ W' q9 h/ S“天天那样。”

“哈哈，你还有让人家当小孩儿的时候呀？”帅帅得意极了，好像是他战胜了我似的。

9 o  F3 w0 z4 t( D6 d5 N“常有啊，弟弟在你跟前不是也那样吗？”
2 K; I4 ]) A8 i" f8 O3 G* ?2 n
“哦，可不是嘛。咳！有什么的，在自己最爱和最爱自己的人的面前，人没有必要掩饰感情，假装正经。”

# w9 ^) H) f* f: ]# m/ {! f% z( j“所以以后不许再跟我假装正经了啊。”
' w+ \" E4 Y+ Z  m2 s# R
“谁跟你假装正经了。”

* x) V! k, v" S) D" H; |“你。经常假装正经。”

* O0 {( V4 X2 r  X. j, \' F“才没。什么都让你知道了。”

“说说怎么把苏婉肚子弄大的？”
6 w# y6 J" L+ w  g' h, r3 _$ o
“方大少爷，你别拿人家的痛苦寻开心行不行，那是一场噩梦，一辈子都不要提了。”

+ ]" m3 _8 ]2 W( ]: Y& r0 S“哈哈哈，不问了。是不是急不可耐、长驱直入地闯进去，一会儿又垂头丧气地退出来？”
0 y, _* o  j7 C5 |& F% n; t
张辰拿被子捂住我的头，一顿捶打。

“我瞎打听什么，最好看的东西就在我眼前呢。哎！让谁知道你在我身边都得嫉妒死。过来，让弟弟亲亲你的大白屁股。”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求求你，别说出来行吗？”

% r* A2 t; I- _/ s& X5 n' Q我眼睛盯着前方，两手从中间向两边掰出个弧形，又在中间切一下，表示要看张辰屁股。
! R/ F- ~) w% L6 z
张辰快乐翻了，不好意思地说：“德行！更让人难为情了。”说完翻身趴下，脸朝里，不看我。

8 J7 ~* X' y+ Y0 N, y9 |“哎！一想到有人看你这儿，我都快嫉妒死了。”我扒开帅帅饱满的白屁股，又闻又吻，嘟囔着。
/ F2 x0 \. ~* O) L+ S
“除了你看，还谁看。”

: B# V: M, ^3 O  x“雨桐、苏婉呀。”

“女人不像你这样。”
0 [3 l! {6 h3 d/ I- s( h
1 h" m) o% _4 B" E) x& L“她们不掰扯你？”

- ?2 w5 u6 J  f3 [( H“女人要的是触觉，对个没什么兴趣。”
/ B5 k% ~- H) Q( ]$ @+ n  ~! `: T
“你这么说我心里还舒服点儿。”
2 W8 `7 E9 v4 h! S" Q5 U
“真逗！你玩儿你的，管别人怎样干什么？”
9 U# V& k/ Y0 p3 J
“这不是男人的占有欲嘛。”

轻轻拂弄帅帅白屁屁，尽量让他舒服。每当舌头向里探伸时，帅帅肛门都尽量放松。

- u6 Y6 O* C' f7 J- l  p. `“我翻下身行吗？”

“嗯。”

. b! Z/ h2 U( [' N* c% Z& G帅帅翻身，拱起屁股，让小桃花尽量绽放。哈哈，他一定特想让我给他舔舐。

* Q2 s; V8 [4 U, [* I( K张辰屁股里干干净净的，时而松开，时而缩紧。拉开距离细看——毛毛中间是盛开的淡粉色的桃花，往下是兜在软软的阴囊里的大蛋蛋，坠坠的，好诱人。茂盛的毛毛软软的，有点卷曲，贴到脸上，痒痒的，让你情不自禁地想把帅帅蛋蛋含在嘴里。

张辰的阴囊特别敏感，是快感比较集中的地方。你一舔那里，他会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起来，伴随着轻轻的呻吟，屁股也跟着扭动。

# C" S3 `8 g! x9 t“过来，趴我身上。”帅帅招呼我，让我转身，他主动要求给我口。
2 }; s7 T. W! ?3 K/ t
我拒绝：“不喜欢别那样。”

+ E' R5 _# s/ e3 U( u+ V“过来，把屁屁给我。”帅帅命令道。
* d7 e5 H+ [9 L
我翻身跨骑在帅帅身上。张辰抱住我髋部，叼住我雄雄，臭小子把我硌疼了。但我忍着没吭声。两人颠鸾倒凤地抱着，侧身翻倒，互相吸吮起来。
3 O/ N' u8 k, D  K5 u
$ i6 U3 l# E. d2 Q, H我本来想多玩会儿，可不知怎么回事，今天下身出奇地痒，帅帅吮的频率又快了点儿，一没把握好，哇，射了。精液全射进张辰的嘴里。张辰感觉到了，但继续为我吸吮。

1 t% c, i/ p8 o; q% M我知道此刻如果我停止亲昵，张辰会不尽兴。所以我干脆翻身骑到帅帅身上，嘴吮张辰的男根，手揉帅帅的蛋蛋，全身在他身上使劲磨蹭。哇！帅帅兴奋起来，拦腰抱住我，大声呻吟起来。

# L1 J' ^2 T+ X, w6 n( c2 |“方，使劲，使劲！啊——”

4 W$ d2 l7 f3 E: L4 P4 M6 a帅帅的精华喷涌而出。我贪婪地吸吮着，毫无顾忌地吞下我的大宝贝的生命的种子。

* m7 B) c2 f8 ~) J3 o2 i' ^2 P“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 z7 G" s4 D7 n
1 W6 h7 p$ b( A6 t我闪开身说：“快把嘴里的吐出来。”

/ J/ W% s8 {3 s1 q; {, c/ H“没顾上，全咽了。”帅帅难为情地说。我心里说：“没想吐吧？”
! V' [4 F  s9 F8 H/ i/ j- L
/ i( Z# [% w* s& j8 q% W% V刷了牙，又躺回床上。我端详张辰。帅帅挺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我肩窝里，像倒在情人怀抱中的女孩儿。渐渐地张辰瞌睡起来。

ziyu100

4月3日（星期四）
8 L0 b8 X3 }1 h; Q9 l' t! G" H
" w0 h2 V! [* D3 y4 I“爸，你到了吧？我和小方哥晚上到南昌，大约十一点多，你们住哪儿……票都买好了……明天先跟您去扫墓，然后再去南京……小方哥的主意……没事的，您给我们定下房子吧，我们从机场打车过去吧……有人接呀，那更好……嗯，就这样吧，晚上见。”妹妹打完电话，对我说：“爸特高兴，说晚上叫车去接咱们。”

“那把东西收拾好，咱们早点走。”

+ D  }; Y5 }( ?妹妹把证件、机票又核对一遍，说：“随时可以动身。”

在家吃了饭，七点出门，打车到公主坟，换乘机场大巴。提前一小时到了机场，办好登机手续，我们在候机大厅闲坐。这是我第一次和妹妹出门。

登机后，对号入座。妹妹系好安全带，一挽我胳膊，把头靠我肩膀上。这就是女人。

* U+ J% ~# y% l% J& h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十一点多到达南昌昌北机场。取行李出候机大厅，一个军人举着个牌子，上写“欢迎北京方正光临”，呵呵，是南昌方面派来接机的。
5 J$ I/ X: r( e) m3 W
6 w$ J; m$ [6 t1 n7 f' ?5 `爸住军区招待所。守在大厅等我们。

% F' [, Q$ G3 Q( z; ^我们一进门，老头儿马上起身，一挺腰杆子，大步走过来，拉住我手：“咳！你们跑来干啥。”又转向女儿，揽在跟前，在脑门上亲了一下。“走，上楼去。”
5 n8 f7 g; |2 t: x
0 i  K$ L  s. T' S+ W' }8 U先进了爸妈的套间，妈妈高兴地说：“你爸跟我打赌，说你们准得跟来。我还笑话他，结果你们真来了。”
  V# n& A! _) P  l
% I. Z4 T( ~; a) H“这就叫直觉，打仗的时候，许多判断就是这么来的。没法解释，就那么认为，结果就那么回事。”

“人家张辰给我们提的建议。”妹妹说。

“张辰一看就是会办事的小伙子，稳重、仔细。”妈妈说。

“那孩子是做事的人，但要拿主意，比不了小方。”

2 j2 z5 y& b5 r4 c“爸，你跟小方哥在一起快成哥俩啦。”
) Z4 z3 ~( y* q/ W1 v( j1 N4 ]% G  E
7 d7 y: e# v3 P( \% E“真那样我得意呀，说明我没老呀。”爸说着，一拉我，“来，掰手腕。”

老头儿一捏我手我就疼得叫唤起来了。那哪儿是对手呀。

“你有点长辈样行不行，越说越来劲了。”妈责备爸，把我拉过去，直给我抚摸手。
/ Y$ t! Z2 p9 v; u+ o( e
“丫头，你看你妈那样，当年对我都没这么温柔过。”

) |) V- R& N2 X. L; |“那是什么年代呀，结婚还送毛选呢。”妈挺不好意思的，把我还给妹妹。
, o: k2 g' l0 J7 m4 \( H
“不早了，还用吃点东西吗？”爸问。

“不用，吃完饭来的。”妹妹说。

“那就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起。”

我们回到自己的房间。
* b' @$ a' y; C! r& H
“你老爸真够逗的，那么大岁数，童心不泯。”
. A8 w# d: r' S! p+ |6 O! l
“他要火起来可吓人了。有一回发脾气，差点没把一个参谋给毙了。幸亏他个老战友在旁边，一按他手，刚说‘不能枪口冲人’，枪就响了，把地板打了个坑。为这个还挨了个处分。”
* Q( f6 H  Y9 L" D3 I" Q$ m2 C
“他冲你发过脾气吗？”
% E! a4 {" h+ ]( j9 l
' `$ y6 A( C1 \1 b- b“没有。”妹妹得意地说：“不管爸发多大的火，只要我一劝，立马冷静下来。”
2 h' L% k2 Z$ M; C* ^9 @9 q  U; w
“爸跟妈打过架吗？”
: i; q. e9 j6 _, J6 x6 r
) Y1 H4 T/ }1 B9 g“过去常吵架，有一次还把妈打了。现在老了，脾气变了，知道心疼妈了。”

“他跟妈吵架你怎么办？”

8 e# S$ ]* i/ m) R* j“他跟妈吵架，怕我害怕，把我抱在怀里，一边哄我一边吵。”妹妹说着，看看我，“你以后可不许跟我吵架哦。”
. m- }% }; C  N( Z, R7 D- }
1 o! d5 o8 l! H9 M+ Z' Z9 ~“才不会呢。我一生气，一句话都没有。”
, D$ t( c+ [7 z. G6 a
“哼，那才吓人呢。”

1 i3 c$ [1 b& ?“怕什么？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好丈夫。”

- V( R8 z* R, ?" k0 }“知道。所以什么都依着你。”

“快脱衣服，让我看看白屁股。”

0 k' }. v  z6 W7 c( P“你给脱。”
: B2 _5 E9 ?, h% c. q
* ~" J$ a1 M( G( b& f1 O5 M我三下两下就把她剥光了。

3 }0 L# E: S* T0 d% y“准备好啊，我可要变马啦！”……
( C7 G3 m# ]8 T3 h8 N7 c
熄灯时都一点一刻了。
' g0 ~0 D+ j5 J; c7 f6 v' u
4月4日（星期五）

早上六点就起床。吃了早餐，登上一辆中巴，里面坐着几个军官。
# D/ @# v1 j, S/ z/ O  ]
爸跟一个胖叔叔说：“老皮呀，这是我女儿女婿，一会儿扫完墓还得去南京，你看怎么走方便。”
8 [6 t+ M; R/ F
- A8 s6 f, j& Q, ?老皮是湖南人，说：“好办，到九江派人送他们去。”

“那你安排，我们老两口去庐山转转。”
! c1 s, b8 ]. x0 b
; k" E# W# @+ z; W& W8 a. }8 l$ x“没问题。也是咱全武行吧？”老皮打量我和妹妹。

, R; d7 S* j. M+ }“这个是军医，这个……”老头指指我，说：“博士，军事科学院的。”

“将门之后，理当刮目相看。”
0 A% b( p; k- G$ s4 [8 ]
“将军麾下，岂敢班门弄斧。”我顺口一说，老皮和在座军官全笑了。

“博士就是博士，你看出口成章啊！”一个中将叔叔朗声称赞。
% M( K$ I+ T) V0 b# R
车窗外，河川纵横，山野葱茏。油菜花开了，绿野中铺展着耀眼的金黄。

妹妹眯着眼睛，沉醉在青山绿水之间。
' M7 O- N4 V& G( t) z
我挽住妹妹的手，说：“别回去了。”
& B& @$ K5 u# V0 {+ @, `3 L
“为什么？”
4 b3 o1 V$ \- L; p* j2 }8 L
; d+ m5 U# a4 y1 Q3 v4 Q“你没听说‘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吗。”

妹妹迷恋地倒在我怀里，幸福地笑了。

“哇！小情侣好让人羡慕呀。”背后有人大声说，引得几个老军头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原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了。
7 C+ L$ X1 b. M+ e) j" G1 y/ v
共青城原来是个很简朴的小镇，因耀邦墓而闻名。今天来扫墓的人特别多。人们逶迤而行，献花圈的，送鲜花的，念悼词的，送挽幛的，老爸神情肃穆，与九个军官并肩而行。早有人准备好祭品，轮到我们，几个老将军肃立、敬礼，献上花圈，挽联上写着悼念的字句。原来这些人是各怀心事而来的。有的是替自己已故父母来谢恩的，有的是为耀邦鸣冤叫屈的，有的是来报答提携之恩的。轮到老爸，两个青年军官捧来个用鲜花扎成的精致小花圈，老头拿出个写着许多名字的白绸布，系在花圈上，然后让我斟满三杯茅台，每杯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随后泼洒在墓碑前的石地上。我问妹妹那白挽联上写的什么？妹妹说是他牺牲的战友。今天他是替已故的战友们来扫墓的。

& C. g7 U2 r4 j" x$ X( j" d祭奠完，我们又在附近走动走动，大家一起上车，去了庐山。
9 c, u* I) G) Y2 Q# _9 q
4 u; x: v' t+ `7 ~0 P3 t爸妈要在庐山待两天，我们分手，跟随皮叔叔去了九江。到九江吃了午饭，皮叔叔调了部车子，送我们去南京。
7 ]* D7 a$ \. o( H* Q% A
司机是个开朗的小伙子，驾驶技术娴熟。
& }. e& R" {1 o9 L! k- E" l
. Q( w5 H8 j6 c" e上了高速，我问司机到南京要多长时间，小伙子说开快点四个小时吧。
) \2 [1 E. t; [: R
/ w! C% A8 _2 u: W5 e我跟张辰联系，说我们已经向南京进发了。

$ d) [, A- }- T: i  P1 b" z“乘什么车？”

" I& l$ X; C& Q& h) ~6 e4 u“部队的车。”

6 Q: `. K0 H, y" I“注意安全。快到时告诉我，我接你们。”

1 p! Z* @  j% ~3 d1 Q6 R; h. K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早，再加上刚吃完饭，忽然困起来。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倒妹妹身上瞌睡起来。

" L# d% P% w, d8 P迷糊了一个多小时，清醒了。跟司机换了位置，我替他开会儿。
& d/ p4 x1 t; L. |2 z" R# f4 `% F/ Y6 Z
# Q' u" R5 y+ M/ {; K/ l4 v小司机见我开车也很熟练，连声称赞。

+ J) o' L/ R% m2 D0 }6 S五点多，进入了南京地区。司机问去哪里，我说去狮子山公园。

转了一会儿，到了张辰家住的街区。认识了，指点着车子开到张辰家的楼下。
" _: \  I4 i  M
我给帅帅打电话：“哥们儿，到了。”

“到哪儿啦？”
( C3 p5 G$ K- @2 f8 U  I
“你们家楼下。”

“瞎说吧，有那么快。”
, a9 x, J, c8 t) X0 {9 m9 s; ~( m
“那你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