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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31 09:4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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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j) Y. @+ z' {% ?晚上送走了刘氏兄妹,顾北把卷着放在画筒里的照片拿出来放进镜框,挂在书房墙上。 A5 W2 K: [( Z9 H2 @7 ?* j( w
3 y) F( j6 q9 X& W. Y$ x这是一张赵小初的单人照,顾北给他拍的。大一那年的夏天,小初他们军训回来,顾北一看见他就乐了,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孩儿兴冲冲的推开租屋的门,冲着他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瘦归瘦,小初训练回来,身板挺直了,个子窜高了一点。而且军装好像很适合他,看上去人精神了不少。 + C2 {( x+ U' G!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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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心里一动,想辙给他弄了一双上好的小牛皮高腰军靴,配上条迷彩军裤,上面穿一件泛黄的无袖军绿色棉衫。初秋,天高云淡的时候,顾北和小初去圆明园废墟玩,小初第一次穿上了这套行头。他有点腼腆,也有点好奇。尤其是对那双靴子,不经意的时候会侧过身抬起脚来看看,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顾北看着他就想起街上穿着一踩就发光的运动鞋的小孩,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自己的脚后跟,就象追着自己尾巴尖撒欢儿的小狗。后来他瞄准了机会抓拍了几张照片下来。这一张是最好的,小初脸上有个隐约的笑容,单纯天真的欢喜。 7 X- j+ n' v. H" z" b _0 n' K%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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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扒在门上看顾北干活。两人目光相遇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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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学校去住吗?小初问。 6 w+ W# X1 f; U# q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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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退后几步看看,走回去调整了一下角度,头也不回的说,不打算收留我?过两天我可就要走了。 , ~7 Y$ U( N9 U; W- k' n. O1 J
j( K. U8 Y7 n小初看着他笑。顾北知道这是表示他很高兴顾北在这里的意思。即便两人在一起很久了,有些话小初还是说不出来,比如说,我当然高兴你留下啊!多久都行!顾北琢磨着要是有一天这种话从赵小初嘴里冒出来了,自己指不定能当场心脏病发作。 " f* i0 B& J' V+ L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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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了两个人休息,小初枕着鼓北的胳膊。顾北侧身躺着看他。趴一天了,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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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什么都没干。而且刚进内科就请了好几天假。小初忧心忡忡。 % v' x: ~" |" Z u
9 s( r0 v2 w2 \. E1 S* @' e T: y. |顾北说,歇了吧。你给我打住。新时代不提倡焦裕禄了啊。病房没了你个傻孩子还就不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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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捏他的鼻子,揪他的耳朵,说,哎,你这么缺心眼儿,一个人待着真让人不放心。要不然你请假跟我一块儿去培训吧。 ( J4 }6 U, u3 N$ @% b4 M0 b
) \$ y. k, Y9 L$ w# R S! D小初想了一会儿嗫嚅着说,恐怕不行。你要去六个月呢。我怕学校不同意。 o, d! `$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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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沉默着摸小初的头发。刚进病房的时候,小初觉得原来理的发型显得太少相,就偷偷跑去弄了个板寸,指望着添点威猛气。效果不怎么样,没办法,他上学比人家早两年,又是个白皙斯文的南方人,怎么看都是个娃娃大夫。那时候顾北被派到美国作交换学生,回来看见笑坏了,把傻孩子举起来前看后看,最后说,原来是个小居士,现在是个小和尚。小初撅了半天嘴。 4 E! r, V! T, t' v( L
$ y; f9 U* d& t4 S! o其实,顾北心里并不像他跟刘天章交待的时候那么轻松笃定。家里的确有些压力。 * E- @6 d! B0 G8 m) q* r
# O; N, K w0 D小初的出现并不在顾北的人生规划上。他喜欢运动,喜欢自由,喜欢结交朋友。按照早期的计划,他打算在完成大学学业以后工作两年,到国外读个书,进一个好一点的投行。以钱赚钱这是最容易的。打拼得差不多以后可以半工作的性质,有时间到处走走,人生苦短,值得经历的太多。为了这个长期目标他做过不少准备,顾北身体很好,而且受过野外生存训练。他也修了大部分数学专业的课,学分还很不低。 5 n7 I2 l, q, D1 K- F6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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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小初忽然从天而降,把一切都改变了。顾北可以变通。家里却不一定。上次为了去交换的事,顾北和顾南把话挑明了。在那之前两人已经默默过了几招。顾北上大学以后,顾南曾经放了一笔美金在他这儿,让他炒股票,每年上交15%的利息。说是帮自己挣化妆品钱。前一阵顾南什么都没说就把本金收回去了。算是给顾北提个醒。早些时候顾北赚的钱后来用来买了小初现在住的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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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发现自己成了交换学生,把顾南叫出来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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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一点也不否认。姐弟俩都是痛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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