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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回来我们在床上》 BY 永远的蝙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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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3 03:36: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听见甜美天使的晶莹回声
2 D7 g- d, m/ I5 X' v  在破碎的海浪中呼唤 . \' j% A; j- M* M0 ]
  它们教我的心听见海洋的节奏 , f- X  W- d: B, n6 Q! F$ O
  我的世界在此成真 & s. Y  E5 M( y% z4 E& {- W" S
  因为我属于这里 / T) Y& A5 w; T
  它召唤我从遥远的旅程回家
* ^8 E9 R* h8 R1 V$ c  回到云中我最终休息的地方 1 R! q4 q& j; S: d
  我离群深居 8 ~2 [, C: ?' e" |& u0 K
  围困在爱我的人们心里   [0 z% H* Z  w% q) X- I3 q: q/ ~
  于是平寂中
5 z- ]) s- y1 K7 }2 z  我化身极致的永恒
  P( n- C# V: m% P* a  
+ K# `/ `2 f7 p7 ~+ X( n$ a7 @  清晨,一夜地疯狂过后,正与心爱的人沉浸在温柔乡。忽听得门外,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上楼来,声声催人紧。继而“稀哩哗啦”的钥匙响过,宅门被重重地撞开。
7 }: p3 g6 m) }7 G" O  ——母亲回家来了。
9 `. o0 k4 b/ N' A. H, Y# f% I  卧室中,粘合在一起的我俩,如一对惊弓鸟,眨眼的功夫呈了分离状态。我眼急手快,一把扯了被单,罩住了自己的裸身体。他却轻俏地一跳,立到了床下,手里抓了一个绣花枕头,遮挡着私隐处。
2 M# Q( C+ D. A  “哈哈!干吗?要拿那小肉芽芽充当花蕊。”我心里想着,也笑痛了肚子。只可惜当时没有照相机,保存下这珍贵的一刻。好在日后看看,“花儿与少年”是如何扮酷的。 9 |2 u' [! l: D2 V. O# N+ p/ S! b
  稍后,二人见相安无事,便以极其夸张的表情、动作,外加哑剧的形式,相互模仿着对方,丑化着对方。在尽情地表演一番过后,各自也就屏着呼吸,急三火四地,抓了衣服往身上套。 & i1 y* L* J2 n2 g
  此时的客厅里,“咚咚”地传来两下,恰似一双“铁榔头”重击了人的心鼓。于是乎,一连串杂乱地心跳声,环绕在这爱床的周围,此起彼伏。帅气的他,停止了手中的忙乱,鬼眼眨巴地扮着极度受惊吓的小样儿,令人无限地生怜。 1 D+ @  n1 h' R; ~. `' k# F* }
  稍稍平缓一下气息,连忙开动脑力去猜想:怕是母亲的两只皮靴落了地。随即回过头,在他那因过度紧张、过度兴奋而潮红的面颊上,吻了无数个爱的印记。一时间,那惊散了的魂魄,又拢了回来,他趁势乖巧地一头拱在我的怀中,彼此耳语着火辣辣地调情话,直至那身下的灵性小兽,重新唤起了昂扬斗志。 ) d  Y: A% @& r- z
  箭已在弦,弓也被拉得圆满了。只是百分之一千地没有了再次释放青春能量的时间了。 & q( V' X* L9 u' O
  及等卫生间里传来洗浴的声音,我开了房门,探头看看。然后,再不敢过多的亲热,只得轻手轻脚地放心爱的他出去。剩下来的我,悄然无声地打扫着爱的“战场”。
- t: z( `4 z& W2 ?9 P( |8 d  一枕美梦被支离得不再完整。此时,疲乏的我仰卧在床上,将全部的身体裸露在晨光中,让初升的暖阳抚爱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恍恍惚惚,宛如到达了菩萨的境地。我转动思想的万花筒,用记忆的碎屑,在超然的境界中,拼凑着昨夜生动的画幅。
" \& T! q) P7 L% p  我喜欢他低吟吟地叫声,那声音仿佛是透着水波传来的,悠悠扬扬,滋润着人的耳膜;我喜欢他那爆发的瞬间,一道晶晶亮的弧线,从那男性所特有的器官,强有力的喷射而出,撩动人的心弦;我喜欢他那包蕴着生命的体液所散发出的青草气息,让人迷醉在爱的氛围,几度流连。 1 E" @6 @; M! {8 B
  我喜欢他……
/ F8 v. I/ `- i  卫生间里洗浴的水流“哗啦啦”地作响,象是破碎的海浪,在击打着我的心房。 & @7 T+ M# k* n$ D
  心,是隐隐作痛的。
3 Y$ X, B# |3 d+ i  不舍男友的离去,又无法面对自己的母亲。我真的好害怕,如果有一天,当母亲发现自己养育的儿子,竟是不人不鬼的,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啊!
6 u- X! {/ n) p    
; x* h0 t$ P) \- j   我生长在一个单亲的家庭,是母亲一手把我拉扯大。如今,年逾不惑的母亲仍然不知疲倦地做着事情,赚钱养家。
5 z: E1 f1 s* O- F  母亲是一个性情暴烈的女人,许多的方面不输于男人。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03:36: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生长在一个单亲的家庭,是母亲一手把我拉扯大。如今,年逾不惑的母亲仍然不知疲倦地做着事情,赚钱养家。
, p3 R" D9 m' L5 N  母亲是一个性情暴烈的女人,许多的方面不输于男人。 $ Y0 f* J/ m; g7 ]* L- u
  在一次去西北的贩运途中,车辆遭遇了劫匪,两位男性司机被迫乖乖地下了车。母亲也紧随其后。 9 S* Z/ U2 `  C6 E3 e6 B
  当走到近劫匪头目几步远的地方,母亲抽出了藏在袖管里的半截铁棒,三步并作两步,“呼”地窜了上去。这个豹子一般的女人,令人防备不及,那人的膝盖骨被击中,随着一声惨叫,整个的身体就瘫倒下来。母亲顺势一举手,劈头重重地一棒,顿时,那脸就变得血肉模糊了。
$ O& R. {4 C$ D# V! K" x2 x' G  所有的劫匪一拥而上,打算包抄母亲,捉个正着。但只见母亲左手快速掏出一把手枪,面对众匪厉声喝道:“哪个胆敢向前迈半步,我就要了他的命!” : Z% l8 ^2 z8 _, d8 X
  劫匪们从未见过如此野性的女人,一时间竟然被唬住,渐渐地退却了。   t- a) E9 R+ \. o' ?
  母亲驾车上了路。
% F, w1 C+ m# G- D+ \5 X5 P  其余两位司机惊魂未定,胆却地问:“老姐,你怎么会有枪呢?”母亲将一只仿真打火机丢在了他们的面前。
2 q; g# C* x; S2 ~  l  类似的故事,母亲从来没有对我亲口讲起过。我所零星知道的这些,都是从那“野蛮”司机叔叔们的口中走漏的。
# S* s# s5 X6 K8 m6 k  许久,我起了床。
% T! \% T" F( x. D! S5 q  母亲坐在沙发上。散乱的头发尚未干透,赤裸的两脚踩着茶几的边缘。一边遥控着电视,一边猛烈地吸着烟。见我从面前经过,就问:“昨晚谁在咱家过夜了?” + _1 K4 A. B. G8 ~% T
  “朋友。” % H" @! q& M# |& a; d( _
  “男的女的?”
3 J% {; N7 i' A2 j. I  “男的。” & U* e5 `1 N  ], O) R
  母亲对于我的回答,似乎是放了心,不再问,用力捻灭了烟头,随手丢进烟缸里。
$ D; E! c8 f, i+ x1 H  我走进卫生间,褪去裹在身上的浴衣。任凭一股温热的水流从上而下,掠过我光滑的肢体。我是一株沐雨的春树,在季节里,静候着悄然的生长,而我的思绪却是春月的扬花,一片一片的,纷飞着,弥漫着,拢也拢不住。
) f+ [& F/ t: n6 r' p4 B  多想与他在一起。一同来感受空气的温度,水的温度;肌肤的温度,爱的温度。 4 z" ?6 {' @, |
  忽尔,又纳闷起来,男友是如何把踪影暴露给母亲的?正在思索着,却闻听客厅里的母亲,自言自语道:“这满屋子的香水味儿,冲得我头痛。去!现在的男人……有没有搞错!” 1 @- f9 [, O- F" m* Y9 \) N
  我不清楚母亲对于“现在的男人”有何看法。但是,我了解母亲做过的各种工作,都是泡在男人圈里的。 - m; W4 F6 J7 f- a
  天天与男人们打着交道,却极少有男人走进母亲的生活。她始终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单靠拼命地工作,消耗着自己年轻旺盛的精力。
5 O9 W0 n7 E' _2 g  母亲有过一次婚姻。否则,哪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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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03:36:2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清楚母亲对于“现在的男人”有何看法。但是,我了解母亲做过的各种工作,都是泡在男人圈里的。 * T8 F. W2 ?3 Z; h
  天天与男人们打着交道,却极少有男人走进母亲的生活。她始终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单靠拼命地工作,消耗着自己年轻旺盛的精力。 ( R1 _# k4 ^2 X8 G8 Z. k
  母亲有过一次婚姻。否则,哪来的我。 6 I' X8 `* M( |, l6 h. w' j
  母亲生命中曾经的他,是一位俊秀的男人,那长相活脱脱地就是“娘子军”中的“党代表”。凭此一点,我无数次地赞叹过伟大的遗传学。 3 t- s7 \: N; F' ~
  长相十分安全的母亲,一旦发觉我有如此的念头,总是嗤之以鼻:“臭美!”的确,从另外的一方面讲,我的形体,我的音容,乃至我的存在,都会让母亲活在旧时的影子里,一个人,暗暗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 s% \. i+ ?  C* n; E6 J  “你能嫁我们这样的人家,是沾了世道的光,只可惜了我的儿子……”那男人家的老太太,对于这桩婚姻是相当地不满意,甚至当着母亲的面,说这样的话。
" T& v! \2 ~  r7 B- O5 V  实际上,论家庭,论相貌,母亲真的是比不过,她自觉着也是低人一等的。
* m% G. q- c4 v3 E: U6 u6 H  B6 L  只是他们同为时代所造就的知识青年,时代也同样造就了他们的婚姻。他们相识在插队的农村。 1 B7 ?0 F7 u; A, u+ ]* ]
  农家活不轻松,那出身书“臭”门第的男人吃不消。他开始“看”上了母亲。在今日,回首往昔,这件事看起来象是一个阴谋。这所谓的爱情,去掉其中的附加,还会有几多爱的成分。 * y0 h4 v6 ?, \0 B" y; _/ m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降为零。”母亲毫无保留地释放着自己的爱与力。 # |# h" ]: J- ^
  知青返城后,那老太太对母亲更加挑剔。尤其见不得母亲吃肉的形象,总是躲到一旁去,喋喋不休地念叨着:“罪过呀!罪过!”更有时候,发狠地咒道:“老天爷呀!下辈子就让她托生到猪肚子里去吧!”
) C( ~& A& h& }  P' c  她,是这桩婚姻解体的全力支持者与幕后操纵者。
, s) c$ o% q$ ]9 q; A  母亲曾经苦苦地哀求,得到的回答就是:“离开了你,我的儿子日后定会兴旺发达,子孙满堂的。”
( C& v8 d9 Z+ U# N: `6 h  建立在沙窝子里的爱之厦,经不起风雨的摇曳。 : c% P! A# w2 K5 y6 l3 B
  终于,他们离异了。
5 T1 n8 v' \4 b% ~  当母亲腆着凸起的肚子,来到被“扫荡”过的净宅,伤心不已。在她的生命里,除了对领袖的爱,她仅仅只爱过这一个男人。
  Y3 [0 c- Z: A$ \  一条汪洋中漂泊的船,看不见前方的岸,却又失去了自己的港湾。
+ p6 v2 j" }$ u3 C7 Z- m  痛苦中,母亲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被遗漏的物件,就连忙抹一把泪,跑到近处的公用电话亭。
) o3 M% d- [, K, O  “嗨!伙计,那个八块钱买来的煤油炉子,你是不是忘了拿了?需要的话,快拿去!” ! Z$ }' a. }  M* p
  这就是我的母亲。 # @% o; v' e7 \9 [1 L+ M3 L
  
9 Z9 d9 a1 B0 _* a  我曾为母亲设计了若干的命运转折,真心希望她能够幸福地渡过余生。我甚至幻想过,她与那个男人重归旧好,也是有可能的。不管有什么样的想法,我与母亲都没有过直接地沟通。其实,绝大多数的时候,我还是想,依照母亲的脾气,她会一个人过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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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03:36:3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曾为母亲设计了若干的命运转折,真心希望她能够幸福地渡过余生。我甚至幻想过,她与那个男人重归旧好,也是有可能的。不管有什么样的想法,我与母亲都没有过直接地沟通。其实,绝大多数的时候,我还是想,依照母亲的脾气,她会一个人过一辈子的。 $ ?/ D9 J" t2 m  j( v
  天有不测风云。
; [4 |/ b& \2 n" [1 I" B+ [  那一天,我下班回家的途中,天气起了变化。由于事先没有准备雨具,我淋了雨。急急地往家跑。 ; ~- Q. B: k+ k: u% o/ c' k' t2 e
  到了自家楼下,看见院中石榴树旁,停了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轿车。只觉眼熟得很,却又无从想起。雨中的寒气,逼得我连连打着喷嚏。我几步跑上楼去。 ' W  \) C3 y- p0 M$ }9 q
  一推门,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从沙发上,立马站起来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   Q# j: m3 n" U0 o
  我仔细打量过去,——怎么会是他! # o0 z* O, Y. |1 B
  几天前,他与母亲在街上并肩走着,被我撞见。母亲回来居然解释道:我们只是同路走了一小段。
* @3 \: g  S0 B  Q' ]8 g  如今,这“走了一小段”的“同路者”,却迈着矫健的步伐登堂入室了。 # P( U/ C& y% }& C2 P$ c
  尽管今夜,他还长出了一头毛色不差的“头发”,但还是被我一眼就给认出——“吉祥肉食店”的马老板。
4 U( r" H4 M/ J) b  人配衣服马配鞍。面前的马老板衣着庄重,着实地增添了几分人样儿,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只是职业给他生就了一张“中彩票”的脸,无法脱换。见我对他满脸的“吉祥”表情反应迟钝,他又挥了挥白嫩嫩的胖手,那名牌西服的袖标,倒是在我的眼前一亮。 1 Y5 g) m' T( T, ?
  “马家烧肉”是马家祖上传下来的,实行市场经济之后,改称了“吉祥肉食店”。门头的招牌更换了,店铺里面案板上摆着的,还是那块肉。因此,在我的心目中,再经名牌西服的包装,眼前的终究也是那个卖烧肉马老板。
- P% {* \1 I* c  “过来见见你吉祥叔。”母亲招呼着。 % j4 I" r: ]9 y2 \
  这样的“会晤”,绝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证明,它是一次肉食店老板对他忠实客户的拜访。平日里,偶尔戏称母亲,今生应该嫁个杀猪匠,其乐融融。今晚的母亲颇有远见,招来了一个猪业深加工的主儿,这倒真是有享不尽的口福了。
0 F" p; I; u' I) V  “不了,你们聊吧!我累,想进屋休息。”
7 z3 Z+ J# I/ y( y8 s  我感觉冷。
4 @  [% G9 z; P/ h  我感觉好冷。
  J6 {* z* G! E9 x! \  权当是淋雨受寒的缘故吧! ( c" B( q4 V/ y, M# K
     o2 t6 I8 S- y0 [3 n0 n
  身上的衣服湿了个尽透,我把它们脱在了卧室的地板上,一个人,赤裸裸地钻进了被筒。
; p* x: l+ U5 l% a; I  静静地躺着; % r) l+ @6 z6 h! E
  静静地想着; 4 F% `* {7 ^, x
  仿佛期待着某件事情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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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03:36: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感觉冷。 - P, o/ }2 ~0 e; y' o2 E; A6 z  ^8 p
  我感觉好冷。 % V7 G) G8 Q. k3 p/ ^
  权当是淋雨受寒的缘故吧! 2 W5 W. O# L5 t0 g5 }# _, [. P9 K
   4 h! k1 ^" ~- D
  身上的衣服湿了个尽透,我把它们脱在了卧室的地板上,一个人,赤裸裸地钻进了被筒。
, A7 n% r& o) r, _2 m5 I  静静地躺着; " q" }. t! h. m: O) J/ }- X* }
  静静地想着;
9 g, U" ?/ h! K* @  C1 Z. \  仿佛期待着某件事情的发生…… ; s# h; O4 ]5 K3 o) o3 t
  我的他,一天的时间都没有打来电话。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哪里。手机放在枕边,却懒得联系。
4 m. P6 V+ R* S! X& u8 v  思念就是一根扯不断的线,轻轻一理,还有些乱。总想走出圈子,走来走去,回头一看,只不过是在兜圈子。
5 n- @. I& ?  ^* a/ \$ v, G) u; ?' j  索性闭上眼睛,全是穿着西服的马老板在晃来晃去。他的出现勾起了我心底的若干沉淀。那些凌乱的往事,象不定的陈渣,开始无序地漂浮于眼前。我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个与我生来俱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8 f$ |( D8 D4 \$ v5 ^8 f  T& P  今生,只见过他一面,如同“哈雷”彗星于夜空的一次闪现。那是在路上,迎面碰了个正着,没有了躲闪的余地,母亲只得说:“我和儿子吃饭去。” 5 N* |8 t0 R. V$ N# d
  那男人蛮有礼貌地微微一笑,点点头,轻声道:“好。” * I2 J  ]8 y8 y$ q& P9 `
  “你怎么样了?”母亲问。
% r. Z7 w$ p  x4 R8 @- C3 U6 c2 s% n  “挺好!”那男人这样地说。 $ \$ U9 I' N4 S; K; Z( u* E
  “那你多保重,我们走了。”这是母亲道别的话。 8 Y8 y; s! ~, j9 t
  谈话间,我仰脸去看他,虽说那面庞已经深刻了岁月的沧桑,可是,依旧遮掩不住昔日的风采。看着看着,我从这个与自己有生以来头一次见面的男人脸上,读出了许多熟识的东西。 ) I& H( @, q9 q' g' S7 v% B" V
  讲不清,道不明。 / `1 M2 ?$ e) n9 `
  我好生奇怪。 & z9 x+ y5 O+ a! l: u
  那男人用柔情的眼光注视着我。给人的感觉,像湿润润的朝露;像潺潺的小溪流;像黑夜里的一粒光……我俩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许久没有分开。接着,他伸了伸手,有了摸一摸我的想法,我却下意识地缩了脖子,闪到了母亲的身后。 8 `) g& C( u. S! p
  他是谁! ( h0 r6 }/ U' b" S+ Y
  我想,自己已经猜的到了。
, J+ g3 a) F; ?% B+ G+ j  X) h  从那时起,“哈雷”彗星的长长亮尾,不间断,一直在我思想的夜空连续掠过……
8 o$ ~; B+ G% m2 {! z  “他不认得我。”他说。 3 n# C# i* S& X' [  c* P# v
  “孩子怕生。”母亲说。 / L7 H' U1 h' J6 D( F4 w# N" e& i
  
; B5 P+ M) T3 {6 y  夜深了,母亲还没有睡,把客厅弄了个乌烟瘴气。
. h' H& q4 z9 g: i  我出卧室去小解。她言道:“家里来了客人,和你打招呼,你却懒得看人一眼,什么意思?” & h2 O2 d; S! f6 R
  “为了你那热爱的猪头肉,我一年里能看上他三百六十回。”我不冷不热地回敬着。
, @2 {6 `1 i1 F$ V" H) z  母亲哑然,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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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03:36:54 | 显示全部楼层
夜深了,母亲还没有睡,把客厅弄了个乌烟瘴气。 1 N" l; }" F1 ?  A: s+ Q
  我出卧室去小解。她言道:“家里来了客人,和你打招呼,你却懒得看人一眼,什么意思?” ) X- X& P# x5 I& d: i5 q5 F
  “为了你那热爱的猪头肉,我一年里能看上他三百六十回。”我不冷不热地回敬着。 # K+ I/ Q/ T! u- k2 D
  母亲哑然,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 n9 l6 `% h6 G  
8 z3 s) ?( G) [& q) q& }2 K: r) K+ R  告别了那男人,母亲拉了我的手,一口气儿地往前走,一路上默默无语,而我早已是饥肠辘辘。 " N- G; V9 U/ M4 h  H/ R% g# |7 s
  忽然,嗅到空气中,飘过了一阵羊肉的香味儿,袅袅地,却钩人魂魄。一个闪念,脑子凭空来了一股机灵劲儿。于是,冲着母亲:“我要喝老王记的羊肉汤。” ! D/ i' f1 r! M
  我的一嗓子,把母亲如同从梦幻中惊醒一样。由她那握紧着的手,我明显地觉察到她整个的人,在瞬间,微微一颤。 . i( Q$ d) q5 }7 W1 B
  “挺好!”母亲这样地说。
* ?0 P# _8 K. ^  “刚才遇见的那人是……”进到“老王记”羊肉馆,屁股刚刚落了座,母亲就起了一个话头。 - A7 X% L4 [% _
  “是你先前的男朋友,我知道,你们结过婚。”我抢先讲出了一切。同时,两只筷子把那桌面敲得“砰砰”地响。
8 l, f) D& a7 V. m  羊肉汤端了上来。 6 B& P- E* }3 \3 n' z
  母亲轻轻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言道:“在我怀着你的时候,他不要我了。” 5 ^% k3 X9 d- r% Z
  在我的心目当中,母亲向来都是刚硬的。没料想,眼下也说得出“他不要我了”之类柔软女人腔。因为,很少见母亲这样的神情,所以,我感觉十分地可笑。一不留神,一个笑音儿竟溜溜哒哒,不自觉地冒出了鼻孔,不偏不正,钻进了母亲的耳朵。
, _' t  U3 ]+ k  母亲显然是很不中意我的表现,白了我一眼。接着,亮开嗓门,底气十足地喊道:“老板,加一勺老汤!”又将那烧饼掰了又掰,一股脑儿地浸到了热气腾腾的羊汤中。这会子功夫,才隔了桌子,冷冰冰地丢过一句:“更不要你了。” 0 v) L2 }# M1 V# n: i
     d. Y6 o: Q% o1 g' _' e
  客厅的地板上,有酒瓶滚动的声音。
% z- @, M8 z7 _. B  “酒肉穿肠过”是母亲一贯的发泄方式。此时,已是夜半三更。知是母亲在生我的气,气我对那个马老板的不敬。   a% I* J& V) M. k
  夜,很黑。 0 j" s& S, R" F9 E) {! [; O* I
  我的黑夜,没有月光。 3 [$ S2 j$ a  o# r4 |
  我只见过闪烁一现的,斑斑点点的彗星亮尾。
  d" C4 ]$ [5 H4 w  我祈盼过,在我的夜空中,能够出现星伴月的天象,可惜从来没有过。天气也确有反复无常的时候,不是什么都按照预报来的。今天就是,我因此淋了雨。感冒是小事,人的心境被破坏,情绪受了潮,高涨不起来。 7 m" U; @' P+ _
  窗外的雨,还是“咝咝”地下着,看星看月,全无了指望。没有星月的夜空,偏偏又被雨洗过。此情此景,Q先生一定会说:“这夜空是纯净的。处子般的纯净,就是没有跟吴妈之类的女流睡过觉般的纯净。纯净的就是最好的。”不可置疑,“精神胜利法”是人类思想战线上的一大法宝。
9 o" v! f* X8 N5 x' W1 j. ?  在这纯净的夜空,安插上一颗人造星如何?我只道:统统都是太空垃圾。 " C% o' H& S2 S
  ——什么乱七八糟的。
3 M' L! n" B0 N3 F6 e, k( j+ s  母亲,你顾及过做儿子的感受吗?
8 T7 _8 |7 Z7 d: z$ V  没有。
6 D% d3 N; Z% K# p* N& T. G  F  不知道母亲喝酒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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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03:37:02 | 显示全部楼层
母亲,你顾及过做儿子的感受吗? ; y1 y* t# H' R, f7 w
  没有。 5 i3 ^" _0 p1 g, s+ b
  不知道母亲喝酒到几时。
: }: @3 Q( p5 m, o   / }; N# q% ^  U/ Y1 P
  “老王记”羊肉汤的味道真是好。
/ t( q9 M$ c% v8 C) b  ——我没有跟母亲一般地见识。 1 [* S2 }- ?1 D0 A
  其实,她所讲的“更不要你了”的这话,我知道是不完全正确的。就象这羊肉汤里漂着的肉,叫卖的都讲是羊肉,谁敢担保商家不在其中,搀杂些嫩嫩的小牛肉。 * a4 c! d$ {! u9 n! x8 P
  后来,那男人确实又娶过一妻。 + M9 h) a0 G& ?6 }
  正如母亲的饭量,吃过一个烧饼,要再添一个。这样的好胃口,可不是所有在座的食客,人人都有的。 # i  p, a3 N. F. K  E
  以此推理。天底下的男人,哪有不情愿讨老婆的;可是,也并非天底下的男人,谁都可以随意地讨老婆。世间凡事都有其的定数,人终究是参不透的。 0 K; @  F( h1 d0 J/ G7 j. E# Y
  那男人又娶过一妻后,身体便开始遭受肝病的折磨了,本来就不中用的身子,慢慢地只剩一副空皮囊了。那后娶的女人,怎么甘心自己在一个“病秧子”身上耗费一辈子,干脆卷了财物,另嫁新主去了。 5 V4 \7 i, c: d6 |% \
  “兴旺发达,子孙满堂”。想当初,这话是何等地铿锵。转眼间,这一切的一切就化成了烟灰,消散了。在这世上,真是有许多天违人愿的事情,又不一定让谁人给遭遇上。 ( m# V  I' i( i, x% W4 c
  “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不晓得。”神的儿子耶稣在十字架上如是地说。   H5 \  `2 P' R  k, X) O# g& e# M
  也就在这时候,我作为家门一脉单传的独苗,开始倍受重视了。那个腰板儿挺直,异常跋扈的老太太,一夜之间失了钙。她的膝头变软了,全身的关节也灵活了起来。她在母亲的面前下跪,磕头,借着发达的泪腺,将那“哭坟”的戏,一唱再唱。 0 P. S# I3 `, e- c6 J( C
  无论怎样的请求,无论怎样的条件,母亲是铁了心,坚决不肯放弃自己的儿子,按她的话说:“儿子这块肉,是从自己的身上掉下来的,我没有理由舍得。”
8 `, h9 d& T2 J  汪洋中一条漂泊的船,固守着属于自己的一片岛屿。 & S! U  J& g( w! ^
  这点事儿,我的心里全是明白的,只是从来都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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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Y! U1 P4 R" H1 F; I  在与马老板打过照面之后的十多天时间里,我尽量地早出晚归,避免与母亲碰面。直到一日,我夜深回家,母亲依旧坐在客厅,笼罩于浓浓地烟雾之中。
  Z7 H6 u: q, b9 M  “这么晚回家?”母亲说。 - h  @2 Z( S; P& r# f
  “厨房里留着饭呐!”母亲又说。 8 S3 _. a/ t! u7 R8 b
  “外面吃过了。”我说。 8 i# Z+ _6 E* e& {
  “这些时候……处朋友了吧!”母亲用她平日里少有的轻柔语气说着这话。
7 {8 f2 v" ^4 U& o2 |  “说谁呢?”我淡淡地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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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m2 j. e( ]8 e: c  又过了几年的时间。
& P* l1 ?8 f/ X7 C' H8 B  那家的老太太病危。她的儿子来到了母亲的门前,请求带我过去,见见最后一面。 " R0 ?4 x; s5 U! L" X9 e
  母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门轻轻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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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03:37:09 | 显示全部楼层
又过了几年的时间。 6 H& G8 X/ a4 L
  那家的老太太病危。她的儿子来到了母亲的门前,请求带我过去,见见最后一面。
# P5 p5 f/ k+ @0 m% Q0 s  母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门轻轻掩上。 ( |. l; e3 O+ b4 G5 v: u

- Q% Y4 \" L9 F8 L) `4 c$ V) r1 V  同样,那男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平静地离去。临行前,他将大包的礼物留在了门口。那里面多数的东西是送我的,也有送母亲的,那就是半个酱猪脸。 7 B& [0 w: {8 F9 z# f% T1 z
  楼下院落里,那棵有了年头的老石榴树,开满了火红的花,硕大的石榴果实,绽开了笑口,露出了饱满的子粒。母亲便摘了送与邻家的孩子们。这一年,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年。母亲的脸上也日渐泛起了石榴花一般的红晕。 7 ?3 j+ y& J5 `5 ~" d
  两天后,老太太在懊悔中归了西,她是睁着眼睛离开这个世界的。
8 M; ^8 k/ \5 P+ m, Y! b" j  做为回礼,母亲托人送去了一个大大的花圈。花圈挽联的落款上,写有一个女人的名字,一个男人的名字。女人是母亲,男人是我。母亲完全赢得了她的儿子。 ) ~- d3 f0 _" B  H* B0 a
  夜里,风吹过来,石榴树的叶片总有声响,低低地,象是人在呜咽地哭诉,不休止。 1 v% A! J" b3 d; q& |" d3 G9 R( W
  风是凉的。
% E  O; g; w7 `& c  由此经过的路人,心境也是凉的。 0 H1 ~, T. ]2 c1 o7 e3 ~# t7 Q
   ( m# M8 |  e( o& x- U" l0 n1 |  O
  客厅的烟缸里面,出现了两种牌子的烟蒂。厨房里的洗碗盆,也平添了许多油腻。照此长久下去,自家的下水管道,也会让人忧心重重的。 3 u2 h2 R1 Z: w2 g& W& X$ V+ f
  我环视自己的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空。   w5 W9 M- q% V6 g! }0 a4 I
  我将茶几上,放置了一个透明的玻璃鱼缸,里面盛有清清的水。放养着一条白色的“帽子鱼”,头上长有一块凹凸不平的肉瘤。外加一条普通的草鱼。与其说,环保是个大问题,不如说,是我的别有用心。
  c+ ]) Q2 d( O  [, g! L5 x  它们都是我从市场上贱买回来的。 0 r  h6 J  j6 r# F8 ]
  我要让它们极其不相配地生活在一个环境之中。 : O) X, j( F% E" x
  我打算用熟猪头的肉屑来喂养它们。 " Y5 ]% m, C. _0 v9 t% J
  --死了。 ' l* F1 ~: F( ]4 J
  --再买。
" m7 G7 t8 f/ Z0 |$ g: M1 f  母亲应该知道,她的儿子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男人。
% ^; c8 Z2 s% s2 g! `' R  可是,母亲不知道。
8 u5 }6 w$ C6 \; X  c* v+ H  回想雨天进门时,那昏暗的灯光,我就有放火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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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03:37:18 | 显示全部楼层
母亲应该知道,她的儿子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男人。
$ z  Z8 U2 i7 z0 W0 P# Q  可是,母亲不知道。
7 @5 N) g/ ?6 |: Y  回想雨天进门时,那昏暗的灯光,我就有放火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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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 `+ F% p  }/ ~; Z  依稀的水汽,缓缓地升起。透过卫生间墙上镶嵌的镜子,望见朦胧的我,眼睛简直有些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 2 m: ?8 Q7 e. o7 |& a2 J# ~7 d
  “你”不能够战胜我,我也不能够战胜“你”。
+ L) h+ s! b3 g6 X* N  事实就是这样。
. M1 \3 Q  V: m  我很怕!
( K2 W0 N( `4 G" T( e  在心底反复地问着自己。
0 R; Z* j$ V4 Z$ D$ S% s  ——怎么了?
9 F, m7 z8 _+ J- b9 {  ——到底怎么了?
8 b! u; s5 U2 k1 n) V0 d/ Q5 R  ——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呢? 3 u1 A, p' \; ?8 Z7 i2 r
  我爱我的母亲,是她一手把我拉扯大。
. O: c+ _; |" V7 ?# J  我爱我的母亲,真心希望她能够幸福地渡过余生。
! b& l9 s) q4 ^/ y( W0 z  我不清楚自己在阻挡什么。 4 h2 B1 _1 z  F) n% q! Q
  我努力地打开心栅。
: i* p4 G% P; S" F  我要我的母亲走进我的心世界。 5 |* D- X- m' Y' s0 I: w
  我要我的母亲呵护我心伤的痛。 : Z- O! e/ I2 o
  锋利的刀片割破紧握着的掌。鲜红的血从指缝间冒了出来,一滴,一滴,又一滴,滴落在水里面,随即象升空的红色焰火,渐渐地散淡开来。
8 _0 q  |: L* i  ——红色。
2 W- n8 I' B- t5 a  ——火,火,火。   _9 H  q+ x9 n+ _
  ——我要放火!
$ [% F% W9 A& J0 F  ——我要放火!! 3 J! ~% N  ^3 p1 y$ G
  ——我要放火!!! . K) A3 l8 P: z4 m
  
9 R, R' V( S2 V4 \% r8 X  星期天。 ) U/ [! N$ H; \, ^" J, c
  我在家休息。 + v) p+ ^2 f8 w- O: P  v! B
  “砰砰砰”的敲门声。他像一只机警的小老鼠,悄悄地溜进了猫洞。“呀!手怎么了?这些天找不见你,急得要死。电话你又不接。出什么事了?”他再三地询问着。
; j. N4 H  G1 D& O; h  “挺好!”我这样地说。
% M3 o3 t* d4 T  |  顷刻间,一座土筑的城,坍塌了下来。透过纷乱的浮尘,依稀,我望见了前人走过的路。“挺好!”类似当今社会一句时髦的广告语。“男人挺好!”,“女人挺好!”。假如,谁解其中味(甜里面透着酸),肯定会认为它最适合做冰糖葫芦的广告。 ) O% M7 @% h+ \, c5 _& a: y
  罩在脸上的乌云散了,露出了灿烂的阳光。 - R5 h( S% d0 l: B1 o  e; Y" ?
  我说:“ILOVEYOU”。
& x7 o) q: O$ Q$ K  他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赠了我一个“蛋白质”的封号。
: t0 r9 f2 J2 Q/ f! z  s% z' s& i  我俩合衣而卧。我有的只是全心全意的伤痛,我要用时间去为自己疗伤,我没有能力去重温那激情燃烧的岁月。 ) a8 ~) d& z; D* H& r$ o3 `6 w
  “我不想失去你,你留下来住我家吧!”我要求他。
5 a; d4 Z- j7 u7 q: j  “不行的,你妈……” & y% i, m& p* a7 ^- Y' K
  “这些事儿就不要你管了!” 0 r, e7 o2 W& V6 N7 B( |% H
  我要用爱的力量,为自身空空的躯壳儿里面下载一个灵魂,免得它轻如枯叶,随风飘荡。 $ g7 U5 Q+ D1 K3 G3 Q' |- m1 N
   $ X! e0 L7 j; W9 X/ Y
  “那喷香水的男孩怎么又住我们家?还裸着身子跑卫生间,到底是什么人?”
! Q9 V$ A  w* n  “我男朋友。”
1 \: p% F/ u& y& D6 c8 k  母亲皱紧了眉头。半晌,抬眼望着我,缓缓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你给我说清楚一些。” $ I. P: d. f* o0 r
  “我喜欢他!”我大声地回答。
5 e& j/ Y# w- o7 y9 U1 I  说时迟,那时快。母亲扬手将一大碗热汤泼在了我的脸上。“卑鄙!”她愤愤地吼着,并伴随着一片破碎声起了身,径直走进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地上满了瓷器的碎片。
( W0 Y4 ~5 {; s$ X  白色的“帽子鱼”在地上挣扎,它面临着永垂不朽!尽管它是无辜的。 , Y8 t) g% {; a- p4 j
  我有着从未有过的痛快。 % T8 h/ J4 Y* T6 c
  ——真的。
4 Y' k! K3 T. V% B  淋浴的篷头喷出一股股热水,淋湿我身上的衣服,我静静地沐浴在其中,笑了一回,又哭了一回,我好想就在这温暖的雨幕中,永远地活下去……
4 `- i$ g' g5 r$ U  R: V3 I  
5 H7 u: u8 ^0 l/ R  三天的时间,我都没有去工作。只是一个人,一整天,坐在海边,静静地望着海。 / Z: {3 @1 `8 x
  我的手机里,储存着一条信息:请原谅!我不再找你了。我不想成为靶子,让你们母子练习着拼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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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23 03:37: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天的时间,我都没有去工作。只是一个人,一整天,坐在海边,静静地望着海。
* j/ }2 K8 p8 V% z( u% q  我的手机里,储存着一条信息:请原谅!我不再找你了。我不想成为靶子,让你们母子练习着拼刺刀。
8 y2 C. z" }1 z  我怜惜浪淘里的一粒沙,被揉了又揉,搓了又搓;抛过来,抛过去,无处安落。
/ e9 R! b7 U& R0 ^6 D- W, {  我怜惜浪尖上的一朵花,开了,败了。 ' H* }6 C6 c5 H( M$ V, n( [
  大海潮起潮落。倘若将我破碎的心片,放入涤荡的浪涛,它何时才能磨砺成鹅卵状?我不知道。
! M1 g; v1 t1 D  有那么几个刹那,我想…… # v$ u5 B* a6 m% ?/ f, t# J- F
  或许,这样的结束是好的。 : c$ B% S2 Q5 K$ `# u3 |- Y
  
- n! V  `/ C& M5 x0 G# n9 ~' e  那一个晚上,我还是拖着疲惫地步伐回到家。一进门,便嗅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 B" Z! K; `* p$ M! P# `
  我把自己锁进卫生间。浴缸里的水,浸泡着我的衣服,浸泡着我的身体。我在找寻一种漂浮于海的感觉。   q0 r2 e* w0 S+ P6 k
  母亲的声音隔着门板透彻进来,与缭绕的雾气,柔柔地合在一起。她讲:“我去找过大夫,你那问题的根本原因可能在我,在这个家。” 3 \' H2 O. x1 Y/ |4 L; d
  ……  ……  …… 4 S4 K  A8 A2 X  n0 k
  “给你抓了几副中药,调理一下,或许会好的。”
7 F0 e9 j/ r% {. o  ……  ……  ……
/ u# q/ N4 J' m4 a2 z  “我想,我想让你过好的生活……我更不想自己做一个睁眼儿死的老太太!”母亲的声音哽咽了,还伴着低低地抽泣声。 4 }# L  T: y# C# s9 G
  我好累。 - C, B- G# V7 H; D
  马吉祥再也没有到过我们家。在一个雨天,白色的桑塔纳出了事故。其结果是:马吉祥永垂不朽! # V# H" N; o& d: m9 `
     B5 I& ^5 C( T. k  i
  *篇头诗选自《数字化性爱》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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