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是一个摄像和文学爱好者。他参加区里举行的一些活动,并受邀参加一个颁奖晚会。
. `' w4 `& I+ @; w: e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男人,有主人般的热情,招呼着彼此坐在一起的陌生人。大家自我介绍后,他转过脸看了看亮亮,你就是拍“绣花女”图片的作者?亮亮点点头说:我去绣花厂参观时,看见绣花女些预备绣花,抽出两股,双手的指头叉开线,然后从相反方向将绣花线轻轻拉开,放开手上的针悬垂于半空,再将针和线穿越,手不停止,上下翻飞。我觉得特别的美,当时就拍下她们。 7 J1 z+ j% ~0 r" O
男人说:你拍得很美,还有配的那句话,她们在绣花,绣着日子里的记忆,天空下的景象,摸得着的万物,思绪间的飞绪……是你写的吗?写得太好了。
A" c" h0 ]* i- p/ a亮亮笑着,男人又说,“我一直以为拍这组图片和配文的是女生,没想到是你这个大帅哥,我太高兴了,高兴。” 2 C* c0 ^( L" O) _
他年纪并不太年轻,穿着纯棉休闲的黑衬衣,剪着平头,衬着他男子汉的刚毅凛然的成熟的气质。他热情的和亮亮说着,说一会上台去弹吉它,把音乐送给亮亮。 V# Z5 @- F, {1 e1 c5 b) h
他在台上弹着琵琶,露着修长柔软又灵巧的手指,目不转晴的看着亮亮,神情自然优雅。
5 _1 V3 B+ ?9 n% g$ I一直到活动结束,那个男的再没有离开亮亮身边。成熟帅气的他和高大英俊亮亮在一起,是一对壁人。身上都散发出时尚俊美的气息。 ) r4 \+ s$ r2 k8 n0 Y2 I
晚会晚了,大家约着一起去吃霄夜。地方在小龙坎附近,木制的门窗桌椅,挂着红红的灯笼,墙上装帖着一些逝去的Z城老城的照片。这个房子像是在城市钢筋建筑海洋里航行的一艘旧船。桌上满满的堆着卤鹅翅,盐壶花生,蒸排骨等,味重而郁香。 + K" g; n' D9 v' O
饭后各自回家,亮亮走到车站的时候,看见男人开着车经过,他一下把车停在亮亮的身边,问:“你住哪里?”然后说你上来,我送你。 5 D; ~; i3 @: e, q5 i7 L, O
亮亮上了车,男人开车,一路冲出去,开得飞快。旁边的亮亮有些紧张的抓着扶柄说:你开慢慢点,开慢慢点。男人的脸上露出一种神秘的笑意。
6 K3 I! A# i8 q' n( V5 m他问亮亮,“你会开车吗?”
1 F. }( g* L8 `) {9 _$ L) i3 L亮亮说:“会,但是不太熟。”
. h1 w5 V. o3 X5 P+ L+ M0 D男人说:“今天晚上星星真多,真漂亮,你也来开开?” " F7 G% q" L! S& j+ ?9 |, G
亮亮开得小心缓慢。无法想像这个男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4 z/ w! _! m. n' \男人把亮亮送到家门口,还是那种神秘的笑容。潜意识里亮亮希望这个男人拉住他,也看见他的手在动,但最终还是放下来,内心里似乎什么不愿言说却表现出来的东西。 / S2 r7 z( W" R( F- A2 Y6 E
回到家里,亮亮第一次抽烟,开始想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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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亮亮通过能联系到的一切认为知道男人情况的人,打听着那个男人的一切,把知道他的一切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 a& b" {: { D7 K0 _8 j6 X他是一个机要部门的公务人员。
+ \8 r& Q1 A0 S( B) S/ Y" ] q他们住在同一个区。 " W! ], V1 [, v( m
他还没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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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k1 Q5 c0 z/ q6 w亮亮陆陆续续收集了这么多消息,却不断打着退堂鼓,不敢去找他。
! g2 H4 @* s6 u0 B* Z5 w周末,亮亮去图书馆的自修室看书。
% v6 H5 {7 k7 k# O. K7 x& X( t这是一个公共场合,却安静,各自埋头读自己的书,是一个芸芸中的隐秘之所。把自己裹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的倾听。失落伤感或是不如意,被自修室大大的落地窗隔在外面。
3 o) T, P. h8 \8 k* E. M7 `无意中抬头,对面走来一个男子,穿着棉布外套,仔裤球鞋,即使这样家常的装扮也能穿得如此俊秀不凡。他一个人来,脸上挂着很轻松的表情。 ! a9 V9 K' V2 B; O, Y# G( e0 ]
他拿着一本书走过来,一直朝亮亮走过来。来到亮亮的身边。亮亮侧眼瞟过他,心里变得温暖。
6 b( g: Z/ W1 C) S5 u6 r! x# j他在亮亮的耳边悄悄说。 . N% x# N% w- U2 K/ D4 J, ]4 }9 a- }
我知道,你周末常来图书馆看书。 2 l, \2 s: P1 b2 P3 z) ^' c2 }6 E8 R( q
我知道,你喜欢旅游。
. B) i; k) k9 v1 l5 I2 Y9 ^, V我知道,你最想的地方是西藏。 ) d$ [* U% m$ }, J% ]' d) Q3 H
……
' g! h- Q$ R; A亮亮的心里猛烈地跳动起来。 . Q+ T6 v$ P6 ^" C7 x2 O( F# w
“一个男人的想念而不出击是一件自虐的事。”男人说句这话。他轻轻的呼唤了一声:“亮亮。” 2 _. b7 k, X) P3 Y" Z* u
亮亮没有回应他,他独自在纸上画了一些东西,递给他,画的图,一个小孩在海里游泳,似乎在溺水了,而游泳圈在那远远的岸边…… 1 X" `. ~2 R3 ^& ~4 }! s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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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一家街边小店吃火锅,喝酒。他们划的小蜜蜂,赢了高兴的笑着,输了痛快的喝着。而旁边也是几个男女,更粗鲁行酒令,什么刘XX家妈,是个母夜叉啊,男人叫亮亮听,两人大笑。 ; p# D+ {# u. y' A& E
那个夜晚,他们又去舞厅跳舞,因为有了酒意,他们加入群魔乱舞中,伸着手,大声叫,过着世俗中快乐的日子。 & a! }% M1 q5 c2 w* r( i
玩到很晚,男人带着亮亮来到他的家。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回头对亮亮说:我父母出去旅游了。然后伸过手来拉亮亮。亮亮突然有些胆怯,退了一步,男人看着他,有凄凉的神情。亮亮忍不住,跟着他,进了他的家。
! V- h h% D" L" x墙上有水,亮亮吓了一跳,原来他家的墙上顶一圈装修的是水墙,里面的五彩斑斓的鱼儿游动,眼之以及,都是精美的装置。 0 F- H' Y' q G8 f& S6 O/ y2 x
他把脸轻轻的贴着亮亮,手紧紧的缠着。
8 Z* _; ^4 s4 l9 W% ?; I在黑暗中,男人的脸光滑无痕,像雕塑那般的美。亮亮和他轻吻着,有泪水流出。 7 g5 `# l ]' r/ ]$ J; }
男人打开音乐,空气中传来木吉它悠扬的旋律。这悠扬的旋律给人一个出口,比如眼泪和悲伤。 1 C+ N- j+ t6 D5 D8 z' {% W5 `
“我喜欢你,我今天是你的人,怎么做我都愿意。”男人说着把亮亮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他的东西很大,亮亮有些如痴如醉的捏着他,他们紧紧的裹在一起,他感觉到男人大大的东西从他后面塞了进去,那种充实感让他难忘。他不由自主在在男人的身上旋转,他的心里得到一种极大的快感,他觉得他天生就要让男人进入他身体…… $ O- d2 P6 t5 F$ S
亮亮幸福的依偎在男人怀中,感受他身上的阳刚气和男人味。同时他也明白,自己绝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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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两次,三次……在男人的父母回家后,男人没有再联系亮亮。亮亮失落的彷徨在他家的楼下。风势凌厉,天空中的黑云大朵大朵的压过来。他躲到一个角落里,点着一支烟,看着雨淅淅沥沥声变成劈劈啪啪声。他看见了男人关窗的身影,他从树后站出来,他想男人该看了他吧,但是男人迅速地把窗帘关上,什么也看不见。亮亮痛苦的想:我的心里需要给自己一个安全感,真正的安全感。
( I: ^# B" S- k& u1 c4 U" h男人没有解释,就这样无声无息。亮亮忍受着,也不再联系他。
. g. G! g, \: _ N有一次解放碑的大都会,亮亮看见一个气宇非凡的男子陪着一个华美的女子,在他们转身那一刹那,有一个眼晴,虽然那眼晴有如蜻蜓点水从亮亮身上轻轻掠过,却像拍照般‘喀嚓’地定格在亮亮的心里,是那个男人的眼神。
3 B2 a) C; c5 n/ B- y亮亮转身跑开,他跑进商场的卫生间,他呜呜的哭泣中,有人轻轻的推着他,触摸像一道闪电让他惊颤。
$ i, _7 A: I& m8 h2 A“亮亮,对不起。我要结婚了。我现在的女朋友是一个高干的女儿,我必须要和他结婚,我的事业才会达到新的高度。对不起,我只有放弃你。而且你知道吗?同性爱的生活是很悲惨的,除非结婚,否则,注定孤独一生。不结婚的后果,就是老了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在寒风孤独中死去!这是很可怕的。我已经32岁了,我再不结婚,我在事业我难以升起来。亮亮,这是我唯一的选择呀!”
2 A( `' x/ z" X X. }. z亮亮又闻到男人的那股曾经熟悉味道。他用力的推开他,忽匆匆的从身边走过,他走得很快,外面下着雨,雨越下越大,亮亮看不见眼前的风和雨,急速的向前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