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大三认识的,并且在同一所学校,只有专业不同而已。陈默学的是电子商务,前男友学的是工程管理。他们的相遇属于一见钟情,又都是干柴烈火的年纪,所以还没拥抱就已经火星四溅了。恋爱过程就像一场大火的燃烧过程,最后的熄灭倒不是因为彼此不想燃烧了,而是天意难为。如同下了一场大雨,他们不得不面临着两地分居的局面,其实谁都想舍弃自己的工作去做比翼鸟双飞状,但两边的家长都不允许儿子这样做(家长只是为了儿子的前途着想而已,并不知道孩子的心里藏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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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T' S2 n, F0 C! l1 T7 K陈默的父亲在他上初中时便出车祸去世了,是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如今姐姐也已嫁人。母亲就想着儿子在北京安定下来以后,把她也接过去一起住,将来给他们带孩子。所以她不顾儿子的反对,坚决给他掏钱买了一套一居室。面对儿子的反对,她说,放心吧,在你们还没有结婚的时候,我不会过来打扰你们的,我哪有那么不识相?有了房子生活才算有根,才算稳定,好好干吧!想起母亲的话,陈默觉得心里很甜,甜得就像嚼在嘴里的这口蛋糕。母亲还说不用他惦着她,该花钱就花,不够花就朝她要。怎么会不够用呢?一个月8K,还不用付房租。陈默下一步的计划便是攒钱买车,省得天天打车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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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9 b3 i+ y' G母亲是不会让陈默回到成都的,所以陈默和前男友只能用电话和网络谈情说爱。两地分居的爱情到最后只能有一个结果,那便是分手。这种分手是不知不觉的,当时双方并不觉得疼和痒,甚至会感到一种解脱,因为这样的爱情其实是痛苦大于甜蜜,辛苦大于享受的。只是在事过境迁以后,当事人回忆起某个细节时所感受到的悔恨和遗憾都像钝刀剁肉一样,说不上撕心裂肺地疼痛,但总能触动最柔软的那根神经,让你想忘也忘不掉。陈默明白爱情像世间所有的东西一样,都有个开始和结束,既然享受了开始的兴奋,那就逃避不了结束时的惆怅。可他就是不能忘记那个男孩,因为几乎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与他发生的,他倒不是对自己的处子之身有什么特殊的留恋,只是觉得一切无法挽回似乎太过残酷了。 C+ _: h0 D, E. I, I- Y! Z0 G: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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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要想点什么的,或者想着一个人,或者有个发自内心的爱好,总之是要有个精神寄托的,否则活着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基于此,陈默曾经想过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寻找新的恋情,他也曾为此努力过,但收效甚微。来北京将近两年了,他也只是刚刚适应北方的人情、气候、吃喝习惯等,毕竟他在那个号称天府之国的地方生活了20多年,很多东西早已养成了习惯,要想改变并不那么容易。这些东西有时竟然会成为他寻找朋友的障碍,次数多了,他便有些灰心和丧气,决定不再寻找了。但在与寂寞殊死的搏斗中,他常常败下阵来,不得不服从内心的渴求,重新物色起来。他不常去聊天室,也不发帖交友,偶尔去酒吧,但也多半情况下是独坐而已,只寄希望于偶然的邂逅。他觉得爱情是命中注定的,这与他的初恋有关。他和前男友就是在校园内遇见的,是晚自习之后的校园内。不是打篮球,也不是跑步,和体育运动无关,和一切世俗的相遇都无关,至少陈默是这样认为的。花前月下,花是丁香花,月亮是农历三月十三那天的,他们的相遇就在那一刻。其实,早在这之前,两人已经见过面,但并没说过话,只是碰面而已。谁都不知道这一刻为什么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丁香花旁,就像约好了一样,这连两个人都解释不通,说心有灵犀似乎还不够。于是所有的情愫在那一刻全然迸发,像山洪一样将两人卷入了爱情的汪洋之中。 , W* B% L* i# n- \+ j* M+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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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住在九楼,也是顶层,但因为有露台和屋顶,并不显得热。睡不着的夜晚,他便站到露台上看着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稀稀拉拉,并不像工作所在的三元桥那里热闹非凡,黑暗像一条无声的河流承载着失眠人的情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