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BY 虐虐更健康 【待续】

和斜

替身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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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儿跟着随口叫了声“哥哥”，跳下床自己玩儿去了。萧羿打量着陆伟铭：“你好的够快的呀！”  
　　
+ L( g3 A7 C! N/ }9 o8 A# j　　“嗯，上个星期就差不多了，大夫非不让走。磨了几天，今天总算能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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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r$ ^1 f: B8 F2 H# M" e　　“出院？？”萧羿跟Rick对视一眼，这人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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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三个礼拜有没有啊你就急着出院？”Rick想起那天晚上陆伟铭送来医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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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k" D7 J. F　　“肋骨骨折很好恢复，快得两周就差不多了，我就是那快的。”陆伟铭笑呵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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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 G. h) L% x) J　　Rick手机响个没完，萧羿看看他：“你有事先走吧，车留下我送陆伟铭回家。” Rick小声说：“都是找你的，你手机关了还是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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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羿确实在进医院前把手机给关了，他怕进病房手机响打扰陆伟铭休息，哪想到他都要出院了。听到Rick这么问也就顺着说，“没电了，你就帮我挡挡吧，说我今晚上有安排了。”
　　
# J9 j* b7 K9 Z$ E& x( ]& y　　“不用啊，”陆伟铭有点诧异，“我没什么东西，自己抬脚就走了，真不用送。你们是刚回来吧？别麻烦，我这已经不知道怎么谢你们了……”
　　
　　“你就讽刺我吧，”萧羿听见陆伟铭客气就不自在，眼睛看着别处说，“我就去看望一下你们家房门。”  
　　
+ \" g: E4 ]/ Q/ i　　陆伟铭笑：“哦它呀，它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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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o( i9 X1 ]1 h5 B　　手续办好，陆伟铭跟医生病友道了别。他真没什么东西，挎包里除了几件衣服就是要带走的药。那n罐汤不方便再带回家，被分送给病友。病房里的人都夸：“这是你亲戚还是朋友啊？这么不好拿还带这么多汤过来，挺细心啊。”说得萧羿挺不好意思，加上有几个人开始研究他帽檐底下那张脸好像要被认出来，他也就先出来在走廊里等着。
　　
  X6 i6 h- a% j# q3 O1 G8 G. v# c　　刚才那小孩儿正在护士站被一帮小护士捏脸：“你爸爸出院啦，把你留下给我们了。”孩子在一个护士怀里边躲边喊：“才不会呢我爸爸才不会呢！”说着还是开始转动脑袋寻找，眼光正碰上走廊里的萧羿。萧羿对他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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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7 t4 U" T! U/ |　　陆伟铭背着挎包走出来，和萧羿一起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冲那孩子手一伸：“跟姐姐们说再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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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6 H: X/ z$ M  I- s& }　　小孩儿边叫着“再见再见”边从一护士怀里挣出来，跑过去拉住陆伟铭的手。
　　
8 i1 M& g0 ^: C# s! y0 _( G$ [　　萧羿觉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小孩儿的爸爸——陆伟铭？不对吧！
　　
　　“你想拐别人家小孩儿啊？”脑子恢复运转，他得出这么一个结论，陆伟铭也跟那帮护士一样，逗孩子玩儿呢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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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是别人小孩儿！我是老陆家小孩儿！”拉着陆伟铭手的孩子隔着陆伟铭向后探着身子，反驳萧羿，还顺带伸着舌头翻着白眼把刚才那个鬼脸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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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萧羿狐疑地看着陆伟铭，“你表弟还是堂弟？”这会儿想起来刚才陆伟铭让他叫自己哥哥了。
　　
# m" M5 Z9 {+ n9 e' i- b　　“我儿子。”  
　　
* d7 g& ~- @/ }/ `" q　　“你……切，得了吧。”萧羿推了陆伟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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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开着车萧羿还是怀疑陆伟铭在跟自己逗，他才多大啊有这么大一儿子？再说没听说他结婚有老婆啊……Rick还跟他女朋友联系过呢。
　　
6 b, A: C5 J# r0 ?6 x) C0 u　　“爸爸，这个哥哥也跟我们回家吗？”小鱼问陆伟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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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你要叫他爸你可得叫我伯伯！叫叔叔都不成，”萧羿回头白了小鱼一眼，“我比你爸爸还大！听见没有? 来，叫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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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k. ?: ?& U  c" \6 r/ e　　“哥哥哥哥哥哥~~”小鱼这回冲萧羿来了一串，陆伟铭乐了，萧羿气得头顶冒白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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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羿一路寻思，莫非这孩子是陆伟铭收养的？也许是他亲戚家的，父母不在就跟着他。可怎么叫他爸爸？孩子在旁边，也不好问。
　　
　　房门换了个新的，看起来比原来那个结实。“这个可不太好踹了。”他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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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可不成，还是得去换个你踹得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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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Q' o1 v* x+ M! D　　不在片场了萧羿觉得陆伟铭态度随意了些。“连你们邻居都说呢，得亏我那天喝多了来找你，怎么也算……踹门有功吧？”他看着陆伟铭嘻嘻笑，小太监范儿又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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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Y+ H( h) `# g　　“嗯，踹门有功踹门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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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这样说，陆伟铭是打心眼儿里感激萧羿，那天躺在地上他心里曾闪过一丝恐惧，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真这么一完，小鱼就成孤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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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h! j+ Q% w% r4 z! u6 U　　上次来这儿萧羿整个不清醒，这次重进这个大杂院，仔细环顾了陆伟铭的家，很简陋，看不出来有女主人的样子。看看桌子上码的几本书，基本上都是儿童读物，还有两本育儿知识，翻得很破了。
　　
: G) l) s: @: p6 f2 [) G　　回头看看小鱼不在，大概跑去隔壁玩了，他问陆伟铭：“你这孩子……哪儿来的？”
　　
& P: @7 R: b6 i# V- C4 P& f9 F4 S　　陆伟铭失笑：“他妈生的呗。”
　　
- w7 S  X- l6 V4 L( Q　　“他妈……去世啦？”萧羿看着陆伟铭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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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没有，活得好好的，肯定比我好多啦，不过早没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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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萧羿点点头，竟然是他亲儿子，掐指一算还是不对：“你小子，那会儿应该未成年啊，”他声音一低，“说，是姐弟恋还是qiang jian 幼nv？”
　　
* {: W+ t6 o( X* d0 K　　“哎，是同学。”陆伟铭轻描淡写地说，但还是想起小敏刚生了小鱼的样子，手里顿了一下。屋里蒙了很厚的灰尘，他一回来就开始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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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人，原来过着这样的日子。萧羿手里乱翻着一本育儿知识，扭头看着身边抹桌子的陆伟铭。20天住院让他原先的健康肤色显出苍白，眼睛低垂着，看上去有些疲态，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干裂……萧羿强迫自己把视线收回来，扭过头平复心跳。
　　
; k( ~$ ?# [+ [( h# ]0 U/ e8 F  s6 |6 |! c　　他啪地合上书，伸手把抹布从陆伟铭手里抽走，“没见过刚出院的一回家就忙活。又没老婆检查卫生你这么勤快干嘛。吃饭去吧，我踹了你们家门，应该请一顿赔礼啊。”
　　
　　“奶奶和伯伯说让我们去他们家吃饭。”小鱼不知什么时候从隔壁回来了，歪着身子倚在门口，吮着一根手指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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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b6 N3 {; B4 d; D$ L　　嘿~我们哥俩儿吃顿饭怎么这么难呢！萧羿的小心愿又被瓦解了，不过这顿饭吃得还是很开心的。他跟着陆伟铭去胡同口买了些熟食和啤酒饮料，在隔壁吃了顿家常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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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宋的老婆夜班，女儿在外地上大学，家里就他跟老母亲，俩人基本不看电影，自然也不认得萧羿。席间老宋把那天晚上的情况又加油添醋一番取笑，萧羿窘得抬不起头。老宋学萧羿的醉态惟妙惟肖，只要他一学，小鱼管保从凳子上出溜到桌子底下嘎嘎笑得快要背过气去，饭都不吃了。
　　
0 q* A' V. s2 Y9 c7 K　　我在这小兔崽子心里算是半点儿威信都没有啦。萧羿内心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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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P+ N& o& Q　　这天整个晚饭时间萧羿也算是把自己豁出去，让别人的欢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了。有失必有得，萧羿认识陆伟铭以来从没见他笑这么多，而且屡次在萧羿尴尬的时候拍拍他肩以示安慰。
　　
& M5 x: O. W) M  Z. @　　听着老宋讲这些，陆伟铭只觉得心里温暖。他一直觉得萧羿是个很亲切的朋友，只是如果没有自己这次受伤，俩人可能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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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羿更是这么想。他甚至想是不是要找到那个戳马屁股的人，握住他的手好好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当然考虑到陆伟铭那晚的惨状，这样的兴奋又未免有点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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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到奇怪的是整晚陆伟铭没有提过他女朋友，连小鱼这20天都是在幼儿园和老师家过的，
　　
7 g  C7 |) ~3 X: F4 ]9 N- C　　难道陆伟铭受伤后这几天就掰了？不至于吧……他很纳闷，不过气氛如此温馨融洽，他也不想打听这么扫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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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Q' N9 K3 G　　有一点他倒是不用问就可以肯定，原来陆伟铭昏迷时说的那个名字，是小鱼不是小玉，是他儿子不是女朋友。想到这个他很乐，叼着块牛肉突然呵呵一笑，老宋又说了：“嗯，那天晚上冲过来握我的手之前也这么笑来着，呵呵……”
　　
/ f) X3 v8 J8 N5 S# o* v* R　　这好像是个开关，小鱼再次嘎嘎笑到桌子底下。萧羿脸上的傻笑只好僵硬地凝结了……
　　
　　小鱼在老宋家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看见陆伟铭弯腰把小鱼抱起来有点吃力，萧羿很自然地接过来把他抱回去放床上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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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K* G; Q4 v8 q- C! j/ s& k' i" h　　刚才吃饭时他就发现陆伟铭后来有点累了，不过陆伟铭还是执意要送他到胡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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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k6 x) M8 j% w3 j　　“你不行别硬撑啊，这段时间别接戏了，在家歇歇。”萧羿在车旁站住，回头看着陆伟铭。
　　
　　“说真的，到现在，我都没好好跟你说句谢谢。”陆伟铭没接那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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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1 {; X9 {　　“你没少说！在医院你就开始了，别跟我这么客气行不行啊！”萧羿有点急了，怎么现在还跟他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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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7 w- N4 h' k- E　　“好，不跟你客气。”陆伟铭笑笑。停了一秒，他趋前半步，一只手搂过萧羿的肩，拍了拍他的背，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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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6 v/ I2 e# b3 _. }　　萧羿的血一下子涌到头顶，一瞬间眼都有点发花。心狂跳。实际上刚才在胡同里俩人沉默地走着的时候，他就很怕陆伟铭听到他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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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 `. N5 w0 H3 T) N0 r4 `　　他盯着眼前的黑暗，在其中辨认陆伟铭模糊的背影，他需要竭尽全力，才能平抑自己的呼吸，和想要把自己甩进那黑暗去还陆伟铭一个拥抱的冲动。
　　
2 ]! R' T* d5 Y9 I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想起来车在旁边，也许灵魂已经出窍在旁边默默注视自己肉身，之所以有这个感觉是因为之后他无论怎么回忆这次一秒钟的拥抱，都好像是在远景看着路灯下拥抱的陆伟铭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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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C, ]7 L1 v+ q: G9 z$ g+ L; z　　萧羿在大街上以龟速随着车流缓慢行进，九点多了还这么堵，搁平时他早就骂骂咧咧了，今天不同，今天他心情好。电台声儿被开到很大，萧羿随着歌声摇头晃脑，还吊高嗓门撕扯着喉咙跟着卡拉OK：“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难道要等一千零一世才互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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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声有如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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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伟铭回到家里，看到小鱼在床上都睡横了，过去把他身子摆正盖好被子，随手把扔在床上的手机打开看看，发现里面好几个未接和短信，都是林晓月的。今天出院他不想告诉别人，准备明天再说，看来林晓月晚上又去过医院了。
　　
　　他尽可能地想不麻烦别人，但这次还是麻烦了不少人。这姑娘就帮了自己不少忙，尤其是照顾小鱼。同病房的都以为她是自己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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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2 k7 W! o9 w　　可自己有什么资格交女朋友呢。那么乖巧善良的女孩儿理应有个好归宿，自己这样的可不够格。陆伟铭想了想，只简短地回复说大夫同意就出院了。之前没告诉她可能有点伤女孩儿心了，明天再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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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L. A* q& ?. `　　他打开抽屉拿出存折，看着上面的数字又算了一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到了还是进了二十天医院，加上小鱼那回的，剧组结了报酬和给了一部分医疗费也还是没打住。要赶紧跟曹家汉联系，准备开工，要不然没钱了。
　　
) c: r  `9 K6 j/ q& [3 U　　太紧迫了太紧迫了，想着陆伟铭心跳都快了。穷日子过起来就是这么刺激。
　　
: ]) p) s9 o* x* Z6 c/ M　　到底是累了，拿着存折合衣躺在床上，渐渐眼皮越来越沉。半梦半醒猛然听到有人叫自己，伴着砸门，陆伟铭猛地睁眼，听了半天，确信刚才是盹着了发癔症。在黑暗里回忆了下，那是萧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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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陆伟铭送小鱼去幼儿园，也说好了请老园长和几位帮助照顾小鱼的老师吃饭。在幼儿园旁边饭馆的小包厢等了一会儿，只来了林晓月一个人。
　　
　　老园长和另外的三个老师给陆伟铭发了个短信：“小陆，你自己要把握这个机会，晓月是个多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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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伟铭看看这条短信又看看刚刚进门的林晓月，一下子窘了。没想到那几位跟自己来这招。有时侯好心不一定办好事啊——他心里叫苦。
　　
! s' [8 |8 b) F6 E/ z$ N1 e　　林晓月本来叫另外几个老师一起，她们纷纷推托有事让她自己先去，她就有些猜到了。进门前她很忐忑，又有点期待。
　　
　　见陆伟铭看她，林晓月问：“她们是不是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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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K1 B" K$ r% Q! ]4 |( ^　　陆伟铭看看手里的手机，无奈地笑着点头：“那……就咱俩了。这段时间确实麻烦你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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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那么乖，根本不麻烦的啊。我爸爸妈妈都特别喜欢你……”林晓月突然卡住。她要说的是特别喜欢“他”啊，怎么变成“你”了……晓月脸腾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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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i/ }3 M% g　　“喜欢我？是因为有其子必有其父吗，可我比小鱼麻烦多啦。”陆伟铭没过脑子，顺嘴接了这么一句，出口了突然觉得这话太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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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R% y# M8 z; R! R　　看着晓月笑得眯成弯月的眼睛，陆伟铭想着要找补两句，电话响了，是曹家汉。
　　
8 _1 i# y  {9 m" j& ~4 G　　“曹哥，我正准备跟你联系。对对，我出院了。没事儿啦肯定是没事儿医生才让出来的嘛。可以啊，明天我去找你。”  
　　
' Z. w8 a  u! N# t& R: U* |0 n　　快挂电话了曹家汉突然说“对了你现在跟那个萧羿关系到底怎么样？”“萧羿？怎么了？”陆伟铭奇怪曹家汉这么问。
　　
& o) e  b4 ?% c. w* B　　“你这回受伤都是他发现的，按说关系应该不错吧。可昨天晚上酒吧里碰到他，他怎么突然拉住我说，你最近别给陆伟铭安排活儿，什么意思啊。你惹他了？”
　　
　　陆伟铭就更是摸不着头脑？昨天？那不就是在老宋家吃完饭之后，他碰到曹家汉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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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算大牌，我也不能不顾自己兄弟啊，这不，今儿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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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Z! b: ^9 e$ ~! e! J4 J. @　　“谢谢曹哥。”陆伟铭挂了电话，林晓月叫了他好几次，他才回过神。他直琢磨，萧羿怎么这么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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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5 o/ s7 I2 N5 D: ]6 |　　萧羿在大街上以龟速随着车流缓慢行进，九点多了还这么堵，搁平时他早就骂骂咧咧了，今天不同，今天他心情好。电台声儿被开到很大，萧羿随着歌声摇头晃脑，还吊高嗓门撕扯着喉咙跟着卡拉OK：“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难道要等一千零一世才互相安慰——”
　　
　　歌声有如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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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 ^: ^: J　　陆伟铭回到家里，看到小鱼在床上都睡横了，过去把他身子摆正盖好被子，随手把扔在床上的手机打开看看，发现里面好几个未接和短信，都是林晓月的。今天出院他不想告诉别人，准备明天再说，看来林晓月晚上又去过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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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尽可能地想不麻烦别人，但这次还是麻烦了不少人。这姑娘就帮了自己不少忙，尤其是照顾小鱼。同病房的都以为她是自己女友。
　　
　　可自己有什么资格交女朋友呢。那么乖巧善良的女孩儿理应有个好归宿，自己这样的可不够格。陆伟铭想了想，只简短地回复说大夫同意就出院了。之前没告诉她可能有点伤女孩儿心了，明天再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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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开抽屉拿出存折，看着上面的数字又算了一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到了还是进了二十天医院，加上小鱼那回的，剧组结了报酬和给了一部分医疗费也还是没打住。要赶紧跟曹家汉联系，准备开工，要不然没钱了。
　　
( ?  l# b1 f4 G) y" {# C　　太紧迫了太紧迫了，想着陆伟铭心跳都快了。穷日子过起来就是这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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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h5 ~% J- s/ L5 m( W+ G* X　　到底是累了，拿着存折合衣躺在床上，渐渐眼皮越来越沉。半梦半醒猛然听到有人叫自己，伴着砸门，陆伟铭猛地睁眼，听了半天，确信刚才是盹着了发癔症。在黑暗里回忆了下，那是萧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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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陆伟铭送小鱼去幼儿园，也说好了请老园长和几位帮助照顾小鱼的老师吃饭。在幼儿园旁边饭馆的小包厢等了一会儿，只来了林晓月一个人。
　　
. S( @, [- y; `　　老园长和另外的三个老师给陆伟铭发了个短信：“小陆，你自己要把握这个机会，晓月是个多好的姑娘！”  
　　
　　陆伟铭看看这条短信又看看刚刚进门的林晓月，一下子窘了。没想到那几位跟自己来这招。有时侯好心不一定办好事啊——他心里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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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晓月本来叫另外几个老师一起，她们纷纷推托有事让她自己先去，她就有些猜到了。进门前她很忐忑，又有点期待。
　　
1 n" @5 J2 e. U- n5 o　　见陆伟铭看她，林晓月问：“她们是不是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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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O$ E# r/ D, I1 v　　陆伟铭看看手里的手机，无奈地笑着点头：“那……就咱俩了。这段时间确实麻烦你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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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9 |7 n" Y4 I) s4 F5 i) s$ y　　“小鱼那么乖，根本不麻烦的啊。我爸爸妈妈都特别喜欢你……”林晓月突然卡住。她要说的是特别喜欢“他”啊，怎么变成“你”了……晓月脸腾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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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我？是因为有其子必有其父吗，可我比小鱼麻烦多啦。”陆伟铭没过脑子，顺嘴接了这么一句，出口了突然觉得这话太暧昧。
　　
2 d4 ^2 m$ N( m+ F( ]　　看着晓月笑得眯成弯月的眼睛，陆伟铭想着要找补两句，电话响了，是曹家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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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回受伤都是他发现的，按说关系应该不错吧。可昨天晚上酒吧里碰到他，他怎么突然拉住我说，你最近别给陆伟铭安排活儿，什么意思啊。你惹他了？”
　　
& a4 O' L1 R5 w7 e& c; ?　　陆伟铭就更是摸不着头脑？昨天？那不就是在老宋家吃完饭之后，他碰到曹家汉这么说？
　　
　　“他就算大牌，我也不能不顾自己兄弟啊，这不，今儿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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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曹哥。”陆伟铭挂了电话，林晓月叫了他好几次，他才回过神。他直琢磨，萧羿怎么这么无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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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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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 g2 C& M  X　　“我是他爹，你这样摆明让我难做。”陆伟铭捧着盒饭说。  
　　
, x. V% A: l5 s! A　　萧羿晚上特地跑来找陆伟铭，正碰上他拎着白天剧组多余的盒饭回来，也就巴巴地要了一盒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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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盒你还吃吗不吃给我，你们剧组订的餐还是自己找的厨子。”萧羿伸手拿过最后一盒，凉盒饭味道不错。嘴里塞满了米饭，才含含糊糊回答，“我是他大爷，这样一点都不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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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骂人，他明明管你叫哥。”  
　　
* o' S% S4 g% ~$ S& P& H* P　　萧羿怒视，想说话可嗓子眼儿被噎实了。  
　　
　　现在他坐在陆伟铭的家里，脚翘在陆伟铭的桌上，吃着陆伟铭的盒饭，听着陆伟铭说话……美~~！这人跟自己客气，可他有儿子不是？在玩具店看到一个当爹的把孩子想要的东西买了递孩子手里，小家伙兴奋地吱哇乱叫。他再不吃这套，也不能拦着自己让小鱼高兴。
　　
. E  r, I  h( B( m　　小鱼啊小鱼，我得谢谢你……他含着筷子头呆望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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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6 Q& k5 w" q* @% `" o5 m; j5 w8 u　　“有这么好吃吗？”陆伟铭看他对着饭盒面露欣喜状，十分诧异。“你到我们组算了，没人爱吃全给你。”  
　　
4 A( D: r+ s  A! E2 e0 ^* V　　“好……给我留着。”他还陷在小鱼兴奋蹦高大喊萧叔叔你真好的幻想中没抽出来。  
　　
8 @$ I* n& f9 M% H0 L+ Z3 L: v　　“这些东西，我知道你是好心送，小鱼也会高兴。可不是他爹我能给的。”陆伟铭继续指着地上落的盒子推心置腹，“这都是一时的，我可怎么往下接啊。幼儿园老师都说了，这样反而给小孩儿心理落差。”  
　　
7 Y- _" x( v' i7 F　　“你甭管你甭管。”萧羿吃得满嘴流油，“这怎么是一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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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 c6 g8 n5 n* C0 \1 g　　“人还跟我说了，对小孩儿玩具什么都次要，关键是得让他有个 正 常 家 庭， 有爹有妈， 和睦快乐， 他觉得温暖了安全了， 成长起来心态才好，比给他什么贵重东西都强。”  
( Z; L+ M: C, u* O陆伟铭想到自己爹妈， 边说边强调似的点头， “我觉得特别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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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羿愣了下鼓着一嘴饭问：“什么意思？你动心思给小鱼找后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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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 Z5 r. d9 @　　陆伟铭笑了笑，萧羿看见心一抖，腿放下来身子也坐正了，“你要，结婚？”想起他若有若无的女朋友来了。
　　
' q% r) A0 k! v　　“嗨，这才刚开始。不过，”陆伟铭低头抓抓后脑勺，“我一是觉得不配人家姑娘，二是觉得……不知道怎么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今天破例跟人唠叨自己的事，不知道怎么才表达得清楚。
　　
& j6 C, K/ R* o　　昨晚上分别的时候晓月抬头闭上眼睛，他一阵慌乱。跟女孩子接吻他14岁就会了，没想到10年后的此刻竟然手足无措，怎么也找不着那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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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g2 t1 J/ m* V* M　　“你喜不喜欢她吧！”萧羿在心里提醒自己调整语气，下一句要春风和煦点。  
　　
　　“她是小鱼的老师，对孩子，那真没的说……”陆伟铭抬头看着萧羿，眼里带着征询，“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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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找老婆，不是单给小鱼找妈！你问问你自己有感觉吗？”萧羿仍没拦住自己，“你可别拿着小鱼当幌子耽误人姑娘！”  
　
　　陆伟铭没反驳没回答。  
　　
　　萧羿没心情吃了，对方沉默他也不知还能说什么，闷闷地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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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就觉得自己过分了。人家把我当兄弟说话，我这算什么反应？他身兼爹妈二职快6年了，有点现实考虑又有什么错。哪像自己这么老大不小还不知愁滋味呢，有什么资格跟他说这话？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而且……冲口而出那些话，也是急了吧阴暗心理了吧，犯浑吧你就。人是要结婚过日子的，我这儿捣什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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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9 e4 c# G　　萧羿乘兴而来，却颓着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录节目之前看看还有时间，萧羿在家里狂搜一通，找出自己收的一套兵偶，开车直奔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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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6 a. Y  l8 z, o) z# K　　进了园门就看见院子里满眼的孩子在自由玩闹，萧羿眼睛扫了一圈，发现有个小孩儿背对着自己在墙边的大树下站着，专心致志抠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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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过去胡撸那孩子脑瓜，小鱼一回头，却是一脸泪珠，外加两道带血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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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这是？打架啦？”萧羿一惊，蹲下来想去抹小鱼脸上的鼻涕眼泪，却被小鱼躲开。孩子本来是偷偷躲着擦眼泪的，此刻被发现，有点忸怩。  
　　
　　“跟叔叔说，是不是打架了？”小鱼自己快速抹干眼泪，点点头。  
　　
. d& u9 I# S6 {( @# w1 |/ ]+ s　　“谁啊，谁啊？”萧羿拧着头在附近那帮小孩儿里找。“打输了也不能自个儿闷头抹眼泪呀。来来，叔叔在这儿看着，找那家伙打回去，以后就不怕他了，要不他还欺负你。你可别用指甲啊，你瞅这挠的，女的才用指甲挠呢。”  
　　
　　“就是女的……”小鱼扁扁嘴。  
　　
　　“女……”萧羿乐了，“小姑娘把你欺负成这样，一人躲着默默垂泪。行不行啊你，你真是小鱼？不像你爸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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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O* v$ q1 D  O* u　　“就是老陆说的，跟男的打要还手，女的打不能还手。”小鱼用手背蹭蹭又流出来的鼻涕。  
　　
　　“嘿……那怎么办呐。”  
　　
: j4 A7 f3 l6 j  Z" `9 l0 U; \! j　　“躲着。让着她们她们就好了。”小鱼看看萧羿，“老陆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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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8 D1 `  d( q: b6 O4 g/ G) _　　萧羿回头看看，那些女孩子一半以上都比小鱼壮实，又瞧瞧小鱼：“那你生存环境太恶劣了，幼儿园里多少野蛮女友呀。”  
　　
　　萧羿把兵偶盒子塞小鱼怀里整个抱起来，“找阿姨给你涂涂药，流血又流泪，咱爷们儿当得这叫不容易。”  
　　
  |# J% @5 e8 T& S7 Q　　小鱼的注意力本已被盒子里的G.I.Joe牢牢吸住，听到这话却又抬头，小手使劲揉揉眼睛说：“你可别告诉老陆我被打哭了，老陆要笑我。”
　　
　　萧羿绷着笑：“好好。不过你也让老陆教你俩招，你躲避功力太弱，下次注意速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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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安慰了红着鼻子的小鱼，转头找到老师，也是个红着鼻子的苹果脸。萧羿差点想问“老师你也跟小朋友打架了”，可看着姑娘绷着脸儿刚哭过的样子，给咽回去了。  
　　
0 V2 d( l# m, S% O- t2 s　　林晓月看见小鱼脸上的伤，吃惊得叫了一声，就把孩子接过去了。看她把小鱼抱在腿上悉心上药的样子，萧羿想：“就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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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 t1 H7 s: B0 W: ~- A　　姑娘看起来的确温柔可爱，跟陆伟铭……合适。萧羿咬着牙做出这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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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姑娘明显心神不宁，其间还接了个电话，好像开口还是想哭，后又转了脸色有点惊喜道：“……今天晚上吗？好我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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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  @7 y3 ?　　萧羿猜测电话那头也许是陆伟铭，看来他们约会很频繁咧。没劲，真没劲。他抬头看看墙上挂钟，跟小鱼逗了两句，起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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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Z' |- w7 G5 r　　电话那头并非陆伟铭，而是林晓月的妈妈。前两天林晓月跟他们坦白自己交了男友，她知道陆伟铭的“条件”在长辈看来一定不算好，但是接触过他的长辈包括老师园长都喜欢他呢，自己父母也不会例外。她可没想到说完就在家里掀这么大风浪。  
　　
# v- p% e$ c# E　　当天晚上仔仔细细问清楚，晓月父母就下令：“非断不可。”
/ i" D% r/ C% G9 T% F自己宝贝女儿，长得招人疼身家又清白，凭什么要跟着一个除了有个孩子一无所有的混混？
7 {! ~3 T- z, s3 `4 F! E晓月再怎么解释陆伟铭品质为人，父母哪里听得进去。
- i( i& m- _; ]2 l, w, v就这么吵了几天，连上班都不放过，若是晓月下班后晚归，更是要声泪俱下说到深夜，主题还是一个，必须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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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一直在据理力争，她的要求是父母一定要见见陆伟铭。没想到就在刚才，妈妈竟然想通了，打电话来说同意见面，晚上老两口要请陆伟铭吃饭。晓月惊讶之余，心中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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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伟铭非常迟疑。昨晚萧羿的话是半含醋意，对于他却是醍醐灌顶。是，如果就为了给小鱼找个妈妈，这出发点未免太自私了。他反复问自己：小鱼是需要母爱和家庭温暖，但晓月需要的感情和生活，我能给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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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g3 O! b3 i$ z5 q4 e) j$ z　　这时候晓月让他去见她父母，可想而知陆伟铭有多措手不及。晓月在电话里就哭了，这几天她压力实在太大。她说你一定要去，他们已经订了包间，我爸妈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跟他们谈谈吧，为我们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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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的戏都在水里，演员不愿入水，基本能用替身代的镜头都用了，陆伟铭跟哥几个一直泡在冷水里，收了工都连打喷嚏。其他人还喝着姜汤，陆伟铭赶紧收拾了一下，惴惴不安赶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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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门口心里紧张，推门的时候停了下，就听见里面一个女人颤着声音说：“你让我们体谅他？你呢？我们就你这一个孩子，你有没有为我们想想体谅体谅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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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1 ]; `' c0 n1 h) L: I5 N: r　　陆伟铭的手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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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理解你这种岁数的小姑娘都怎么想，都是从那么大过来的。有点经历的男人容易让你们上钩，可你也得睁大眼看看那是一个什么人，他配不配得起你！那不过是一个混混，你再怎么帮他辩解我也要说——十七八岁就让人家女孩儿生了孩子的都是什么人？就是流氓！为什么他不待在自己老家跑到这儿来，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逃犯！”  
　　
, @1 f6 x6 T; @9 D　　晓月的声音：“妈~~您都说些什么呀~~~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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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Z5 v* x+ s4 a! b+ g4 e- z　　“我们现在扮扮坏人唱唱白脸，将来你就知道好处了，否则你跟了他就后悔去吧！”林晓月虚弱的一声“我才不会”被无视和打断，那个女声继续“我知道说这些你在心里嫌我们世俗可我非得一遍遍说到你听为止！他高中都没有毕业，有什么技术可以保证家人的生存和幸福？他那算什么工作，朝不保夕还有生命危险，到时候你怎么办，寡妇？还带着个别人的孩子？！”  
　　
) |) x! `$ }! Q　　“妈……”林晓月已经哭了。那个声音也颤抖得更加厉害，“我们平时对你哪件不是百依百顺，可终身大事决不能让你这么胡来！一个，一个小流氓！社会渣滓！正经工作都没有让你迷成这样！就是从小太宠你了才让你这么任性，这么好骗！”说着也哭了，“我不怕你现在恨我们，我们能图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好！”  
　　
5 g( ]0 ]3 ]- S) o' ~: X* m& x　　女人呜呜哭了出来，一个男声在旁边劝：“月月你怎么还是不明白，这几天我们掰开揉碎嘴都磨破，为了那个什么人你心就这么狠？看你把你妈气成什么样子！你妈说话不好听，可你好好想想其中的道理！”  
　　
　　“爸爸~你们不是说要谈才来的，这样的话还谈什么……”林晓月无奈的声音。  
　　
7 T. q) V0 |  @) z　　“就是因为知道你根本对付不了他，所以我们豁出去了自己当面找他谈！”林父未及出声，林母抢言道。
　　
4 j: r9 e; J0 l" j　　屋内半晌无语。陆伟铭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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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的林母现在看起来端庄矜持，礼仪周全。她用有点浮肿的眼睛盯着陆伟铭，语气诚恳：“小陆，我们晓月一直夸你，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个人也不容易。不过阿姨不跟你兜圈子，我直说了……恋爱婚姻都是复杂的事，我们都是过来人……你们，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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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5 q9 d) _$ z9 g3 s: \4 r　　晓月听不下去，眼泪突然掉下来，站起来踢开椅子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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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9 Z  b) D: c$ ^　　“阿姨，我明白。”陆伟铭看着林晓月冲出去，收回眼神对林父林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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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陆伟铭看起来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坚持执拗甚至暴躁，林母有点愕然。她和林父对望一眼，一时语塞。陆伟铭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脑子里还满当当塞着刚才听到的那些话，什么词儿也想不出，竟然抿着嘴又点头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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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发生的事轮到陆伟铭愕然，他正带着无意识的微笑跟林家父母相对无语，林母却突然起身，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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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你放了我们晓月，怎么都可以……”刚才还端坐的中年女人突然崩溃了一样，陆伟铭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后退一步，看到林父从后面扶住她，才反应过来一起把林母搀扶起来。
　　
　　没看清什么时候，林母已经纵横了满脸泪水。她目光恳切看着陆伟铭，陆伟铭则完全失措，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场面，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能随着林母的话安慰：“怎么都行怎么都行阿姨您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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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母此举实非即性，爱女心切之下，她把对方想得太过不堪，同时也想得太过强大。因为陆伟铭的“流氓”历史，再加现在的武师身份，她猜测此人会有些“黑社会”背景，如果不让女儿跟他接近，不知日后他会怎么报复。为了女儿和这个家，她也就豁出去凛然一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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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伟铭只记得自己没完没了地对着晓月父母承诺让他们放心自己决不会纠缠更不会伤害他们的女儿，两人的眼神从惊恐恳盼到踏实安慰，又说了什么就都稀里糊涂，他们递过来的两只酒杯都一并接过来，喝完唯恐长辈给自己斟酒也就抢着自斟自饮了。
几杯下肚舌头终于灵活了点，但说得还是刚才那些，车轱辘话来回颠倒几番之后，好容易让脑子里盘旋的那些词乱七八糟地撞出来，对林母钦佩地表示 “您一眼就看出来我流氓我社会渣滓我真佩服您没社会阅历的绝没有这个眼力” 说着说着语调也愈发诚恳： “我其实知道自个儿害人又害己您二位见过我儿子吧多好一孩子托生我手里了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您二位可怜天下父母心……”
$ ^! ?8 t8 z& n: a说的两口子从眼泪涟涟到面面相觑，后来只剩干笑。
　　
" Z8 W. [5 G% |9 p　　于是陆伟铭知道自己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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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U  z/ \1 w* g! d7 Y　　出了饭馆在拐角处看见林晓月，她眼睛已经哭得跟桃儿似的，泪珠子还在往下掉。看见陆伟铭她咬住了嘴唇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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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F' ~# I' q& `7 J　　她很想上前抱住陆伟铭大声哭出来，陆伟铭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他刚才喝得急了，有点晕乎，看她身子一动，直觉她也要跪下来，所以本能后退。晓月呆了呆，捂住嘴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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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伟铭想说什么，却在这时连打了几个喷嚏，揉着鼻子抬头再一看，晓月已经不在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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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4 J) W5 V2 i& c　　也许是幻觉呢，他抬头看看饭店二楼包间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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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来之前他想好了要跟林晓月父母说自己配不上她，没有能力给她一个稳妥的生活只能祝她一生幸福，但任何事情都不会按着自己的思路走，非得给自己一通闷棍才善罢甘休，陆伟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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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y  `) a2 B! ~9 T( ^　　回家后酒劲儿下去了脑子清醒了，才觉得阵阵发冷。一整天的冷水浴开始起作用，加上喝了酒，路上就喷嚏不断，这会儿鼻子也塞住了。翻了翻没找到感冒药，裹上被子正准备睡觉，手机一亮，看见萧羿的短信：“我下午去看小鱼见着你女朋友，人不错，哥哥这儿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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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C9 m8 I7 Z& l! i　　真能凑趣，陆伟铭快速回了俩字“分了”，手机甩一边继续睡觉。  
　　
+ h: ~; W. B) y　　快睡着了却有人敲门，打开来一瞧——萧羿目光炯炯地站在门外。陆伟铭回头看看床上的手机，齉着鼻子疑惑地问“你刚才就在门口？”  
　　
' z' L( z1 ]* W1 I6 x　　当然没有，纯粹是萧羿看到那俩字之后爆发的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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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1 _' G* S$ E  y# R　　晚上想了很久他才发了那条通过短信，一是没话找话二是说服自己克服心理障碍——以后就把陆伟铭看作好兄弟怎么了就把那姑娘看成好弟妹怎么了就看着人恋爱结婚带着小鱼一家幸福怎么了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不要那么狭隘！自我教育了一番发着狠点了发送键，半分钟不到，看见回复是“分了”，他一跳老高差点怀疑自己精神出了问题，甚至迷茫询问身边的人“分了这俩字除了分手了有没有别的意思”。
　　
　　对方没回答他已经以迅雷之势蹿了出去，一路上心里只想着“怎么回事啊！老天爷听到了我内心深深处歹毒的心声？不能够呀我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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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不能否认自己心脏的狂跳起码有一部分来自那“歹毒的”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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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敲开门后听到陆伟铭那句问话，他瞬间冷静了。陆伟铭说什么他没注意，鼻音却一清二楚。  
　　
　　他在哭？因为跟那姑娘分手，一个人躲屋里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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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萧羿把手搭上陆伟铭肩头，陆伟铭一哆嗦又打了个喷嚏。
　　
　　“操，就欠那一碗姜汤，还真感冒了。”陆伟铭觉得背上嗖的一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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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楚陆伟铭脸上是干的，萧羿神也定了。“啊，我正好在你这附近……怎么感冒了？”说着话小心观察他表情，分了果然萎靡呀，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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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敢问，敏感时期。陆伟铭也不提，把被子裹身上睡眼惺忪看他：“来干嘛？”
　　
/ h# s! u# x7 P0 p* n# W　　“就是……那什么，看见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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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P2 }7 L2 u8 r: e  C3 u$ S　　“阿——嚏！”陆伟铭又一喷嚏。萧羿发现他不仅精神萎靡脸还红通通的，伸手一摸额头，挺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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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烧了。”萧羿心里一紧，这打击也太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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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2 C6 Z$ p3 R3 f5 m! x' @+ `　　陆伟铭被子一卷翻身还想睡，愣是被萧羿拽起来推着出门塞进车里。
　　
　　路上萧羿觉得此情此景分外熟悉：“老子这什么运气啊老带着他上医院。”
　　
　　“MD老子成年不得病最近点儿怎么这么背？老被你拉着上医院。”他心里只一嘀咕，陆伟铭干脆就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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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B! i  M3 [/ j1 N  `" b　　萧羿听得一叹，缘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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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 [6 \) l+ J* R# ^　　陆伟铭缩在副驾座上睡着了。停在医院门口萧羿想叫他，看着他靠在椅背上的侧脸却张不开口。
　　
　　有那么一会儿萧羿怀疑车身在颤——被自己心跳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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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推着，慢慢凑过身去……他的嘴唇干燥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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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伟铭嗯了一声，萧羿心跳骤停。
　　
& |* R( ^' }6 X8 K! O7 Z+ d9 i　　两人之间突然多了弹簧似的，萧羿整个人啪的弹回去紧紧贴在身后玻璃上瞪着陆伟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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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7 I, v- c; L　　他没醒。萧羿停顿的心跳再度猛似鼓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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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l$ s- n* ^7 j/ K8 x1 k4 n6 V　　“我靠——这样下去他没事我要心脏病暴毙。”缓了好一会儿萧羿才能开车门下来，双手揪住心口衣服大大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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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k& h' x4 M9 T# c　　小跑绕过车身那几步萧羿拍了拍自己脸，挨了挨他嘴唇而已怎么就被传染了，这会儿比他还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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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V& K7 X" B! J1 o　　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晚上空腹喝得那一瓶半白酒又冲上来了，陆伟铭有点迷糊，想吐又吐不出，窝在心里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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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M- y1 i( i. n% u　　女医生听诊的时候，他突然扶着桌边往后一错身，萧羿一把没拉住，他直接从椅子上跌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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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4 K, J* I& R9 u1 G, s　　医生哎了一声去扶，陆伟铭两手举起怕碰到她似的，嘟哝着说：“我是……流氓啊你小心点。”
　　
/ D! R$ n  j: t" W) @' l, o& ~　　医生和萧羿都莫名其妙。“他是，流氓？”跟病人家属对视之后医生又多愣了一次：“你是！萧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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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情况稍稍混乱，值夜班的小护士和几个病人在急诊室川流不息不忍离去还打听八卦。萧羿正解释着“这是我表弟我带他来看病不过他不姓刘也不叫芒”，陆伟铭趴桌角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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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g: P2 @% t　　点滴室坐在陆伟铭旁边的是一对中年男人。手上挂着水的镇定自若看报纸，陪他来的则用南方口音絮絮叨叨埋怨他不会照顾自己，萧羿支着耳朵听了会儿，人家好像真是兄弟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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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了口气。如果跟陆伟铭也是真兄弟那就……那也没什么好的，就这样吧虽然他喜欢姑娘。
　　
　　小护士们时不时借故来转一下，甚至有一个还满怀期待地问萧羿：“他需不需要住院好好查查呀？”吐完已经舒服多了的陆伟铭听到脸都吓绿了：“不要吧住什么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