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变得长而且早,我下班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是夜的样子。我骑着单车走在华灯初上的城市,阵阵的风里透着凉意。 3 t8 Y+ b1 ^' T6 {, m& y7 c
最好的季节几乎过去了。
8 s1 q& w" l6 m0 u 老妈总是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家拿过冬的衣服、羽绒服,再捎过来几床被子。我不停的说我工作忙,走不开。“可是,再忙也不缺那几个小时呀。你下班坐火车回来,吃完饭再走都来得及。”老人的声音里有几丝明显的企求。 + E! w. C/ S2 G
到北京几个月来,我从没主动打电话给他们,没有回家一次。我没有办法面对父母日渐斑白的头发,更不愿意听他们提起我哪一个儿时的伙伴又结婚或者生了孩子。老人脸上的渴望让我觉得内疚,可是我无法达成他们的心愿。
' ?- U$ ]6 H" G: ~$ |4 \5 q 晚上临睡觉前,父亲打我的手机,说母亲最近身体不太好,又问起我有没时间回家。电话那端传来电视广告和家养小狗的吠声。我说好吧,我这个周末回家,不过我可能带同学一起回。父亲立刻兴奋的说,行行行,你带多少都可以,你妈肯定高兴坏了。 * Z: b6 p% u1 }) I* G) F y
我放下电话去找刘洋。他们屋里挺安静的,天气冷了,人们的热情也少了很多,各人在自己的床上忙碌。我坐在他身边叹了口气,他摘掉耳机问我怎么了。
- w& }, P+ R& A 我说我有点烦,跟我出去转转吧。他立刻起来披上衣服,胳膊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有力的舒展,我看见他生的很茂盛的腋毛。
2 W8 X0 q6 m4 o6 a. c 我们上了楼顶。蓝黑色的天空是背景,半个月亮的旁边挂着疏落的星星。晚上的风有点大,有点冷,刘洋穿着拖鞋,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 w5 d1 Z3 A8 S; q
学校对面的高层住宅,窗子里透出很温暖的灯光。我问刘洋,你觉得北京好吗? / W% V r A J! q, R( o4 ~" V
他走到我身边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声音有些懒懒的 :好呀!你看,多繁华,多漂亮的城市。 " p4 K% t8 w! B
我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呢? 8 A" i r- n* q; s8 T0 M- \
他说当然当然,我要留在北京,买一栋100平的房子,晚上我回家时我老婆已经煮好饭等着我,然后我儿子在一边玩。
; k1 ?! g/ A" d) D& s! w 他说着挠了挠头,一脸傻傻的表情,竟然有点像阿辉。
4 C" J1 m1 m0 J5 ?' e, b 可是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将来我会在哪!是留下还是离开。我在这一点归属感都没有,我都不记得我来北京的目的了。
7 e1 C" }' X1 A* H! b: u, E 我喃喃的说着。刘洋悄悄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很专注的听着。小宇,他说,你的眼神怎么那么远?你在想什么?他的两只手绕过我的肩,搂住我,用头发摩梭我的脖子,问我是不是冷。我感到他心跳的速度加快,他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升高而环绕着我,心里有点迷乱。TOUCH ME,LOVE ME,KISS ME,不管你是谁,只要你爱我......
+ ]0 L( B& _8 x% }; }3 _/ V 可是我的脑子里突然出现阿辉的脸。我猛地推开刘洋,扬起头问他,周末我回家,你有没兴趣一起?
: L+ m4 s+ }9 ?/ n4 d- M 回屋以后我想起刚才的事情,开始害怕。用我一个同志的敏感,我知道刘洋现在是一种很微妙的状态,他到了边缘。我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因为我陷入这条不归路,忐忑里拨通了阿辉的电话。他的声音依然是那样沉稳而坚强,我一下子又觉得自己安全了,和刘洋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一早醒来,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嘛。
I) v% E( M4 X5 y 第二天起床后我去拉屎,在厕所碰见刘洋睡眼惺忪的来撒尿,我告诉他阿辉也答应周末一起去天津,大伙顺便好好玩玩。他好像就醒了,嘟囔着说是吗是吗我还以为你只交了我一个人呢。
7 X% v3 z: S! b, e6 `; M% h" e: k! g 我踏着清晨细碎的阳光去上班,一幢幢高楼大厦还半笼着淡淡的烟雾。城市在人群的喧嚣里慢慢醒来。 5 X& }( _, w) T
我在公司里愉快的擦桌子,用最响亮的声音跟后来的大小美人们说早上好;嘻嘻哈哈的跟她们调侃。大小美人们咯咯的娇笑,用很妩媚的眼神瞟我,然后用她们最优雅的姿态坐到位子上去。
! d' V' t! |! ]/ M 我似乎很开心。我为什么不开心呢?阿辉都要跟我回家了,光是用想我都会兴奋的。我的父母一定喜欢他,一定的,因为我都是那么爱他! 2 O: n% w' U, i/ v m
大约因为有了个目标,我觉得这个礼拜时间过得异常的快,我依然很八婆的在每个晚上给阿辉打电话,告诉他中午我吃了什么,公司里哪个美女的脸上又长了青春美丽痘。最好也忘不了问他丽娟什么时候回来。他总是说应该快了吧,快了吧。
* p/ G. b$ y5 i. Y7 n 冰凉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我的床上,和他的声音一样清淡,在我听来有如天籁一般。
) R! C) h5 t/ f. H2 Y' D) K! s 星期五中午我吃了饭就打电话给刘洋问他准备好没有。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说我们学校出了点事情,所以我大约不能陪你们一快去了;还说祝我和阿辉玩得开心。我问他什么事情,要不要紧,他说没什么你就别管了我自己能解决。 5 v) J7 |7 F# o# \& ?1 B. `5 s/ @
可是我竟然出乎意料的高兴。我本来是担心阿辉不肯单独和我回去才叫上刘洋的,现在他竟然主动退出,让我和阿辉享受二人世界,我决定多给刘洋带点好吃的作为感谢。 ' l7 s) I# W5 ]/ W! p! v
天津到北京的城际特快双层列车平均每个小时就有一辆,时速达到了100公里而且平稳、安全、舒适,我来往于京津之间已经乘坐过很多次了,就是30块钱的票价稍微嫌贵了点。我跟阿辉约好了五点半在北京站见面,然后和经理打了招呼,早出来一会。2001年的冬天挺奇怪,立冬之后竟然越来越暖和,仿佛小阳春的天气,只是黄昏来得早,夜变的长了。 7 O2 C* W) k, I8 P
我刚在车站买完了票,阿辉就打来电话问我:“该给伯父伯母带点什么?”我笑着说你就别多事了,还带什么东西,人去了就是最好的。他说那多不好意思呀,我说那你就随便吧。不知道从哪到北京的一列火车刚好进站,进进出出的人乱糟糟的,天又开始暗了下来,有些微微的风在吹。
3 D9 X w$ r, n3 b 一个小时的路程很快就过去了,下车的时候我有点恍惚,心里忽然酸酸的,那些个食不果腹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当然我现在也决不能算做是“衣锦荣归”,然而这是生养我的城市,这里的每一座建筑都让我觉得亲切而有安全感,可是我却始终不能留下,因为我那一文不值的理想和为人所不齿的生活方式,我选择了离开,选择了漂泊。
' R1 b; i2 h, { i6 { 阿辉看上去很兴奋,在我身边左顾右盼的,不停的问我家离火车站有多远。我有些不耐烦的问他要作什么,他说他读书的四年从黑龙江到学校,始终是在京倒车而没有在天津走过,所以想知道天津到底是什么样。我没好气的回答你看见我不就知道天津是什么样了,他嘿嘿的傻笑。我又说那也好办,以后你每个礼拜跟我回家一次,很快就熟了,现在还是赶紧回去。时间不早了,原来天津也在刮着大风。 / {9 G: \2 r2 v8 l# c) k, K0 [
到我家楼下时我停了一下,阿辉问我怎么了,我伸手指给他哪个是我家的窗户,楼群里星星点点的灯光,天上有淡淡的月光,我感到一种温暖的伤感,因为我现在要去的那个地方是我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单是望着那从窗口透出的灯光我就如此感动,可是我拒绝他所能提供的一切,去追求一段遥不可及的愚蠢爱情,我做梦也想不到有那么一天,我能把自己理想中的对象带回来给父母看,可是现在这却变成了活生生的事实,生活有时候真的是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戏剧性。冬天的晚上我哈出的口气在路灯下淡淡渺茫,懊悔大约感觉到了我的落寞,伸过手来使劲搂了搂我的肩膀。
2 M' f5 u6 ^9 K) u7 G, }) Z 其实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回家,我这么跟自己说,这就像我从前每个寒假暑假的回家一样,没有任何特别。我尽量让自己轻松,可因为阿辉的存在,这次旅行有了不同的意义。
8 G9 j1 b# Y' _' A, Q1 D F+ p" ^8 b1 K 吃完晚饭后我帮母亲到厨房洗碗,哗啦啦的水声里隐约听见父亲和阿辉在客厅里聊天,或许是因为有两个哥哥的缘故,他很会讨老人的欢心,我看得出来我父母对他很有好感,可我在高兴之余却又生出一些些的嫉妒。我想起三毛的一偏文章里讲起她的父母到加纳利群岛看她和丈夫荷西,那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心愿和最圆满的一环,这时候,隔着交错的时空,我忽然体会到了她万水千山的心情。 + n- o" k3 X \" K7 I
夜里我被呜呜的风声惊醒,月光透过窗帘朦胧的笼在屋子里。暖气很足,我微微的有些出汗,于是下床到窗边撩开窗帘,玻璃上有层雾,路灯孤单的立着。我转过身回头看见阿辉安静的睡在那里,他的被子没有盖好,斜斜的搭在身上,露着大半个上身。 7 }- I; p- L7 p; c' w0 `, {
他的胸膛平稳的起伏,微微反射的灯光和月光,是我永远为之疯狂的所在。这美好的,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的,完美的男人的身体。我发现我真是很喜欢他,光看着他的身体就有一阵阵最原始的冲动在身体里蠕动起来。
* W. C/ ?# }; E+ @" @" v/ ^ 我过去轻轻拉开他的被子,他稍微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轻微的鼾声,没有反应。我定了定神,轻轻试探着一点一点触动他的身体,那种凉凉的,充满弹性的感觉仿佛触电一般传遍我的全身,他妈的,爽死我了!我感到下体一阵阵肿胀着难受,忍不住大了胆子抚摩起他……结实的胸膛,浓密的腋毛,两粒小小的乳头在我的触摸下逐渐坚硬,腹肌因为睡眠而放松,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我不敢拉下他的内裤,只隔着那层布料摸了摸,几根阴毛从大腿根部露了出来,我情不自禁的加大了力度,却忽然感到身体一阵痉挛,两腿间一股液体狂喷而出,我竟然射了出来。这时床上的阿辉翻了个身,侧了过去,我以为他醒了,发现了我对他所做的事情,眼前一阵阵发黑,想起以后种种不能和他相处的悲惨,一下子呆住了。可是他又发出微微的鼾声,我定了定神,给他盖好被子,不去管两腿间粘腻的感觉,爬到他身边继续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