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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27 11: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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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餐店倒了,这就意味着成功失业了,但是由于知道长假过后会有一份工作在等着自己,所以成功并不焦虑。他将剩下的两天假期当成了一个休假。假日里,能够去干什么呢?他首先想到的是去看看于家喜和刘美丽,当然还想去打听某人挨揍的八卦,他真是好奇死了,当然,还带着点小小的愉悦,这是由于他满心希望挨揍的人是那个大灰狼。
' l3 |! N9 I& P5 G# s% o1 A6 o/ y 成功再次来到于家喜的小院时已经接近午饭时分,没法子,他倒是想早一点过来,可是不仅起晚了,还有一大堆的衣服要洗,这些换下的衣服不及时清洗,那就意味着他就没衣服换洗了,就这样洗洗涮涮了过来就比预想的晚了些。0 ]9 l5 c" |. x- N- M
成功想到于家喜的腿伤,自己之前买的红花油一直没用,开始是担心药味影响送餐,后来则是已经用不着了,因此他将那瓶红花油也带来了,他想着送来给于家喜用用。
5 t: z6 n+ A' {# I% r( y; ^' \ 昨天晚上因为杨乐的那个欠揍的短信,他关机了,再开机时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这倒让他好奇了。按他的估计,杨乐至少也会来个斗嘴的短信吧?
2 {0 @ J# n$ P( S" j) _. T. { 幸好,于家喜没出去做工,他那个腿真该好好休息一下的。+ z- N8 i( U0 _
不过,于家喜虽然没有出去,但是显然他的心情极为恶劣。因为成功敲门的时候,于家喜在里面恼怒的吼着"滚"。
" z( l2 j z; C, N, Q- ^& u$ e 咋听到这么一声的成功吓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后来一琢磨,觉得于家喜的怒气应该不是冲自己来的,所以试着叫声于哥,表明自己的身份,果然,门立刻开了。1 b9 u- m# P" ^( N3 W
于家喜满脸堆笑,一脸歉意,"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那头猪--别介意,我不是对你的......"于家喜忙不迭的解释着,表达着歉意,眼睛却往门口瞟了又瞟。) \+ d6 ~$ ]' u2 J0 f! B; V
门外,警车是不见了,军车倒还是在的,那么,于家喜想看的是谁?想撵的又是谁?
1 ?# a$ T0 p; B' } r8 o% W 高杨闻声出现在厨房门口,戴着条花里胡哨的半截围裙,右手还拿着把菜刀,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看上去......该死的协调。9 Z/ L, m0 w1 Y7 o
哎?难道说于家喜撵的是杨乐?
1 M7 ^2 T5 g, [4 O5 i3 F6 b "行啊,踩着饭点过来的。"高杨凉凉的说。! S8 |1 H& L( \2 _
"胡咧咧什么呀?"于家喜脸一沉,"干活去--"他威严的命令。 l6 {" P; x/ N6 Q" C8 D8 R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高杨做了个鬼脸,对成功说:"想吃饭就过来帮忙。"
u# {, ?+ Z% g4 {7 \- B; s 成功没理他,从背包里掏出瓶红花油给于家喜让他擦擦腿消肿。
% k, y- @6 u; {# i' Q* a D- A "我用不着,你自己留着用吧,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 g2 X+ ]* ?$ A# h, @4 ~4 x* q, }: ? "早好了。"成功笑着说没事。& p& E7 r- Z1 c z
于家喜又很不好意思的说前天晚上自己没有尽好地主之谊,实在是抱歉得很。
. N, f% c6 K D3 o "灰狼说多亏你安顿了刘姐,不然,人还没个落脚的地方。"于家喜拍着板寸头,难为情的说。"我就一大老粗,你别介意呀--"8 @5 ]" E# w* Z, T* m1 \( J
成功抓着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他一直为自己喧宾夺主不安的。% ?% M% G5 N a& J5 b, d- h
说话间,成功注意到先前开得灿烂的黄菊没了,连盆都没剩下,本来就没什么叶子的石榴树更见颓败,还又一个新鲜的伤口,似乎是断了一根枝条留下的。
# w. w/ p3 B( Y9 Y4 ?5 h 难道真有人挨揍?那人四处躲闪以至于殃及池鱼。不管这人是谁,一定不会是那只大灰狼,看他完好无损安逸得不得了的样子就知道了。难道说挨揍的是杨乐?
5 B2 o9 \* h: M. a$ l9 a, B 成功这下是真的好奇了,在他看来,杨乐的恶劣程度远远比不上高杨,别是他受高杨陷害的吧!
- ` a5 J/ w1 ~2 n0 ?! }6 R; M 胡思乱想中,成功顿时对杨乐充满了同情。然后突然间想到昨晚的短信,那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肯定不是杨乐的了,难道会是高杨?
U. f) ]- ~2 n" R "于哥,杨乐呢?"成功决定验证一下。
% u5 d4 _: S' f" L$ b7 U "别跟我提那个小兔崽子。"于家喜果然横眉冷对。
$ a# Q: S% U7 f8 r" ], } "刘姐也不在吗?"
' F( |% ^4 l6 z5 q" Q8 W "刘姐出去找工作了"这次,于家喜的口气就和缓了很多。"这两天她一直早出晚归的,忙乎着找工作吶。"( ]1 [) ~9 F0 U- N' M7 O" ]
"有眉目吗?"成功很关心。$ H0 J4 a c$ \; e
于家喜摇摇头,"没那么快。"2 q/ T! W" V5 I: j _
成功心中有着隐隐的担心,刘姐这样的人,即使幸运的找到工作也一定是强劳力低收入的。那八万块钱的债务就是压在刘姐身上的大山,虽然这很不公平,可是,不公平又如何呢?
% @( U2 h9 z7 V ]. @0 t 于家喜倒是很关心成功的工作问题,成功说自己节后就可以到一家报社上班了,于家喜很为他高兴。让成功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时候尽管说,别客气。这是个豪爽的北方汉子,重义气,讲情分,同时也十分耿直。
" ]: ?4 {6 T' F 他一再提醒成功不要为了抄近道而走小街巷,还要小心那些小混混们报复。; ], X2 R' d4 n/ P/ }' O
成功乘机提出要拜于家喜为师,学几招自卫。& v3 d5 i/ |3 s, ?2 S7 E
于家喜满口答应,然后又说找他还不如找高杨,说当年的高杨可是集团军格斗冠军呢。跟名师学,容易出高徒。- U: U, q* x U3 \0 R' l
成功抓着脑袋悄声说那个大灰狼我可惹不起。我就拜你和杨乐为师了,我认你们。谁知道一提杨乐,于家喜又来气了,"别提那个混蛋,他再敢来,我揍扁他--嘶......": z1 Q6 ]( A$ y$ ~0 R- T" r
于家喜忽然倒抽一口凉气,右手托了一下腰。
$ G6 f" H* \, F" P6 Q1 {/ W) P 成功跟着紧张,伸手想扶。于家喜瞬间又恢复正常了,"没事,没事。"他摆着手说,"年纪大了,总有些个毛病的",他自己走到回廊下的一张躺椅上坐下,扯着嗓子问厨房里的人什么时候开饭,里边的人说快了。于家喜满意的点点头,跟成功说别看高杨一大老爷们,在厨房里照样是一把好手,他做的菜可一绝。
], \8 |0 \2 A! i 成功撇撇嘴,在于家喜身边的小板凳上坐下,听于家喜讲那过去的事情。
2 X. y5 p& U/ s4 F" a 高杨和杨乐是同届的兵,高杨比杨乐还稍大一个月,都是城市兵。高杨是保定人,杨乐就是北京人。刚入伍的时候两人是不打不相识,高杨以前是差点连高中都没法毕业的小流氓,一身匪气,杨乐则是北京城小资产阶级少爷,娇生惯养,两人一碰面就火星撞地球打得不可开交,差点双双被部队开除。后来好歹坚持下来了,倒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同一个连队同一个班
1 P% Q: k1 a4 y# D5 Y8 O "你是班长吧?"9 G' K, M/ ~5 G3 p- [, h# M" C
成功托着腮帮插嘴问。: t1 { A0 P6 X' o! I" T6 F
"新兵连那会儿就是他们的班长啦--两兔崽子现在都出息了,都不错。"那模样就像老师讲起自己有出息的学生时候的模样,骄傲,自豪,得意。
n% V, G+ c# i' z6 \( k: y0 b 成功想起杨乐说的班长来北京是为了离老部队更近一些,现在看着于家喜的满脸的幸福和自豪,他承认杨乐真的了解他的老班长,于家喜是那种部队情结很重的人,在心理上,他一定还当自己是个兵。2 k9 X4 x7 f2 s6 m
成功认识的当过兵的人不多,所以他无从得知是不是当过兵的人都会有这样很重的军人情结,但是,他知道,当兵的这段岁月是于家喜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经历。( t, H7 X O" r* O9 w$ ?1 N
"成子,过来帮忙。"高杨在厨房里喊,于家喜拍拍成功。
$ \0 Y+ f8 M4 V2 G J 成功屁颠屁颠的去了,满心挖到秘辛的愉悦,而且,能让自己去帮忙,说明于家喜没拿自己当外人,成功很高兴。: P. }% o& A! x) F0 X6 T& r
厨房里的高杨哪里有半点当初的小流氓的模样,整个一个家庭妇男的标本。成功进去的时候,正撞上他将一块炝腰花放进嘴里,立马一副抓到现行的模样,一声大吼:"哈,偷吃--"2 }+ `4 ]& g4 _* c- E$ i
"什么偷吃呀?"高杨一本正经的说,"我是大厨,总要试一下味道的--"说着,用手从锅里捻起一块腰花塞进成功嘴里,成功赶紧接过去,这要是就这么塞嘴里,不得烫起泡才怪。吹吹一下,成功吃着腰花点头说味道不错。4 ^! o/ `# H& v' k/ Z: x
高杨很是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说着指挥着成功端盘子将菜起锅。% i% k# [1 i! y- a
不可否认的,高杨的确很有两手,三菜一汤,两荤两素,色香味俱全,一盘腰花还配上几块青红辣椒做个点缀,白切鸡刀工一流,将只鸡切好摆盘弄得跟只整鸡差不多。
9 f) t) m% Z$ u, E( Q 忘性一流的成功完全忘记了不再理会大灰狼的誓言,对于高杨的手艺给予了高度评价。对此,高杨得意洋洋的说自己还有绝活,那就是烤野兔,将野兔的皮烤至金黄酥脆,那味道更是绝了。
: H& Q( s- r/ n3 x- C+ R 于家喜在一旁说一次演习的时候,刚从新兵连出来的高杨和杨乐两人为了逮野兔误入导弹着陆点,差点就光荣了。后来被每人罚写了五千字的检讨,因此而在全团声名大振,被冠以"饿狼"的美名。
' H$ e* z4 | I 成功笑得不行,原来叫高杨"灰狼"还是有渊源的。
( s& _% G, y' Y9 I8 a/ f 于家喜说:"要说关系是有一点,不过后来叫这臭小子‘灰狼'更重要的原因是这家伙太会装,太会蒙人,让人根本没法辨别真伪。假的成真的,真的象假的。"于家喜喝了口酒,继续说:"真真假假,可是动起真格来又快又准又狠,手里真的有料。可不就像个那什么小红帽里的大灰狼一样?所以大家都叫他灰狼。"' M1 x0 a/ H0 e
对于班长的评论,高杨始终是笑眯眯的,偶尔会跟于家喜碰一下杯,喝两口酒。显见得是在默认于家喜的说法。
* j7 M. [. a# A; I "有时候我都在庆幸,亏得这个人当了兵,成了万里长城的一块砖,这要是真的在社会上混下去,小流氓就真的变成大流氓了,那可就真成祸害了。"于家喜摇着头感慨。, l: \$ y! U1 D% D# T
成功频频点头,就是,这都当兵了在部队这样纪律森严的地方还这样的恶劣,这要真是流窜到社会上那一定就是个祸害。
! Z! c0 [, V9 T8 w, M. A 高杨笑眯眯的在成功肉乎乎的耳垂上捻了一把,成功拍开他的手,白他一眼。对上高杨那双笑意盈盈、细长的单眼皮眼睛时,电光火石间,山上的那一幕又闪现在眼前,于是,腾的一下,一股热气直冲脑门。8 u( L# F# m E2 l5 x. p2 E/ Q
他一直在刻意忘记这一幕的,可是,高杨的一个小动作、一个眼神,就又让他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些过往来。果然是有够恶劣的。2 I4 v5 P% [& M" T,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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