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一个星期的水,刚刚回到莫愁湖的房子,周东芹来了。 % M2 S3 e2 [9 p# L
那天中午,我和方正刚做完爱,都光着身子。听见有人敲门,我想都没想就穿个裤头去开门了。周东芹和她妹妹周东芳冲进来了,她们把光身子的方正堵在了床上。
* v3 u; E3 I' t; g$ ^ 周东芹说:“方正,李青这个月的工资发了没有?”
) F$ N& O' D! C. x* I 方正胡乱地穿着衣服,不说话。 . H6 D o8 A" l6 F/ e' Q
“方正,你把李青的工资发给他,让他走。”
) Y% e0 y `0 [% x 方正还是不说话。 + d# B2 a s' g, }
“好好好,你不让他走是吧?他不走,我走!”
) K3 r6 ~# D/ R, ~. U( D" Y1 W, y 周东芹砰的一声关上门,走到客厅,抓起烟灰缸朝电视砸过去,砰!电视机被砸得粉碎。她又开始砸东西,不停地砸,胡乱地砸,发疯一样地砸!
" s3 `* D3 c1 a% h% T 周东芳问我:“你跟我姐夫什么关系?” ' V6 H, g m4 I6 E' q
我不理她,我恨她。她要是不回来,我就不会搬出总经理秘书办公室了。 9 T; O& f+ A% \4 X' Z4 O) j8 {
“说啊,你和我姐夫什么关系!” ( h6 l7 c& u6 @% j# K: _
我懒懒地说:“脱光了衣服睡一起,你说是什么关系?” ( c. X# V6 V6 S
周东芳骂我:“你不要脸!”
2 m# g$ b4 j* V 我说:“是,为了这个男人我命都可以不要,我要脸做什么!”
7 L) F( f/ u3 |4 X! ~: F4 j 周东芹脸色煞白,她的手不停地颤抖。她眼睛里透着一种被逼上绝路的母兽才会有的,那种绝望的目光。她没有想到,她用命都换不回这个男人的心!她浑身抽搐,目光寒冷,我浑身一个战栗,是的,就是这种目光,我小时候看见过人家打死一条怀孕的母狗,那母狗就是这样的目光!
( _& B' |. c! y. h/ ^1 F$ d 周东芹说:“方......方正,我们离婚!” # L: o( N! {! _& l' z- l) h) r0 L9 A
方正穿着一只拖鞋,木然地站着,抽着烟。 $ j4 l) a+ Y$ {6 q) H$ \
周东芹磕着牙齿走了,她走不稳路,样子好可怜,我跑过去扶她。周东芳跑过来,一把把我推开,朝我喊:“拿开你的脏手!”
Y- E' H! _9 A' c! L2 D. i2 ^0 D# A 我住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真的是脏手,刚才我和方正做爱,我手上糊满了精液。 3 [5 }, Z/ V5 l" M+ g8 `4 c) \+ i
周东芹还想说什么,就是说不出来。
' l% v" x0 o4 A$ M3 c0 s2 G 周东芳扶着她走,边走边说:“姐,我们走,这个男人废了,咱不要了!”
! I7 b3 \; N7 z% E6 O; D. O 我想:你不要?你不要我要。 $ j, }' Y! h/ ]*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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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回家,周东芹真的搬走了。 $ R8 S h& x" P9 A; k
方正很烦,脾气越来越暴躁。慢慢的,干脆不回家了,他天天下班就往我这里来。 8 s8 p4 _7 ]1 E8 ^
就这样,我们又开始玩日青蛙的游戏了。他买回来一个特大特大的背投电视,租回来好多好多的黄色碟片。他把声音开得好大好大,我们就在客厅里,模仿电视里的人做爱。方正的性能力越来越差,他就买回好几种假阳具,每次做爱,他都先用这些又大又长的假阳具插我。我觉得很刺激,却没有方正的阴茎真实。 # b. D1 r$ V2 O/ H9 f+ [
我说:“方正,你快点,用你的东西插我。”
& E5 L' l1 }" w( m 他说:“婊子,这个外国阳具你还不喜欢么?”
" r) f5 w& m; |8 W9 j 我说:“不,我不不是婊子!”
) {: }" }0 R x/ b, I! ]% k6 m" @' c 方正放下假阴茎,坚硬的阳具猛的插进我身体,他大声地喊:“婊子!我用真阳具插你了!你爽不爽?你还要不要?” : g: i( ?0 r1 w, E. B$ y
我说:“爽,我还要。” ' x( S a, M$ \9 G2 K L
他又疯一样插我,几分钟后,他就射了。之后他给我口交,他把我的鸡鸡含在嘴里,舔着咬着,舌头在我的龟头上不停打转!我受不了,就把精液射在了他的嘴里。
, _* X9 r1 W1 x+ i1 I3 s. G9 W. x 他说男人的精液又香有甜。 . K5 b! ?. p) J! k) U' r$ ^
我很奇怪,又腥又粘的精液怎么会是香的呢? ; ~9 f% @5 a. z) d8 J5 _" o
我问他:“方正,我身上还有没有菜花香?” ( s( X( E/ o/ i% ^) u3 g' P" z8 _
他嗅嗅鼻子,说:“没有了。” / U' V8 b. F1 A( G% y# k
我想,这个男人已经变成肉食动物了。 ( x' G) k, t* A1 s9 {/ T, F0 t8 J4 f
周东芹三天两头打电话来,要他去法院接受宣判。
2 O8 U. Z1 w6 }/ R 他一听就把电话挂了,他告诉我,他要拖着,死拖,就不让这个女人离成这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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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e! z" h/ ` M 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我的二十四岁生日了到了,我离开家有十年了,我有点想家了。
( K" O$ C; g! b G 方正也快四十岁了,这个男人,脾气越来越差,他有事没事都喝酒,喝醉了就打我,酒醒了他又后悔。我翻了好多书,书上说,这是更年期提前到了。我想一想,哈哈,真有趣,我才二十四岁,正值花样年华呢,我的男人就到更年期了。
! l! A N* S, ~/ e0 y, g! V. [ 有天晚上,有人敲门,我跑出去打开,一个老太婆的头就伸了进来。 : I* H: ]% h3 }4 B
她用纯正的北京话问:“方正是住这里吗?” : w1 o' z. A( Z) A
我说:“是啊。”
# ^7 s! g3 v1 M0 S/ R 她猛一用力,挤了进来,我才发现,后面跟着周东芹和周东芳。 : e x! A# v2 @! z" d" }
老太婆盯着我,目光象钢针一样在我身上扎。
8 @" |3 l+ P( T: E. [/ b, p 她说:“你就是那个四川来的婊子吗?”
" a* v( v( v( ` 我看出来了,他是方正的妈妈,他们俩的眉毛和鼻子太象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6 h- T3 @" e6 J. g
她又说:“你长这么俊干什么,就是为了出来勾引男人吗?” " d( `7 |; |; x4 q" o4 h
我觉得很没脸面,想回房里。 * R0 Z, l# K& l+ Z3 y* S3 {
她拉住我,说:“你丫看看你那骚母狗样!你给我媳妇端洗脚水都不配!你骗了我儿子多少钱?” 8 I6 s% }2 I# }4 f3 N7 n
我说:“大妈,我没有骗你儿子一分钱。”
6 g, x! m3 J# D) Q9 \: i. V: G 她骂我:“放你妈的屁!你这种人,自己丢脸不要紧,你祖宗的脸也给你丢尽了!你婊子出身的,不是就出来骗钱的吗?” 9 [2 O& y9 K U: w9 M
方正终于被吵醒了,他走出来,看见周东芹在,赶紧回去穿拖鞋。 2 R% Y* D* t' D! ]& o3 F0 m
周东芹朝他喊:“方正,法院要你去,这次你再不去,法院就要缺席宣判了!”
8 {8 c+ B* `. s4 v3 L, M9 b7 o 方正进屋前丢下一句话:“我不去我不去。”
/ X; t. V& Z8 J& U% N* d. p1 | 周东芹的脸扭曲着,她原本美丽的脸上缝了十几针,那对称缝合的疤痕就象一只蜈蚣,好可怕!两年多的离婚大战,把她拖累了,也把她拖老了。 " b. l: z) f" I! t
方正妈走到房门边说:“你不想离,那你就回家,好好过你的日子。我就想不通了,这个小骚货到底哪里好?你快点起来跟我回家!”
+ r0 K' N) \' B" s9 ~/ U, T" E9 n 方正不支声,他妈气得满屋子转。走到我身边,她冷不防抬腿就踢我一脚。是的,这一点太象方正了,他们娘俩踢人的功夫完全一致,昨天晚上方正也是这样踢我的。
" x) A! b, J$ g6 @0 S 老太太继续骂着,周东芹和周东芳把她拖走了。 # A8 }1 J0 Q- `9 Y+ c
她们走后,方正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法院就要缺席宣判了,周东芹就要离开他了。他开始后悔了,他开始想念他们的儿子方京京了。可是,要方正守着一个女人好好过日子,那已经不可能了,他已经疯狂了,已经刹不住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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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4 A2 b: ~; p1 S 一天晚上,他和我做完爱,他给周东芹打电话。
( `4 Y9 ~: X1 h 他说:“东芹,我们和好吧,我搬回来,和你,和儿子一起过。” 2 q! L2 q6 Y( r: k0 ]7 f
周东芹说:“你早点说出来就好了,我的心已经死了,现在已经变得很硬了。” 8 ^7 Y1 i- U2 G* k& \- ?6 ^% @
方正说:“我发誓,我今后就只爱你一个人。” . t: z3 E A( R4 | w
周东芹说:“那人家青青怎么办呢?” 9 s- A/ j" I2 y1 r1 B5 C
方正说:“我给他钱,他要多少我就给他多少。”
! U% c( q E) `( L g( L0 b, w: p 周东芹说:“方正,你是知道的,青青那孩子不图你的钱。” / o, Y; u6 ~ \
方正继续说:“那你别管,反正我不让他来缠着我们就好了。”
: j. o- O, N5 o" X0 p& O 他说着,我心里好害怕,我想,这个男人不想要我了。 5 V# Z" Z7 k2 C8 ]
周东芹说:“方正,你的心太黑了,在你眼里,你还把人当成人看吗?我是上辈子作孽,这辈子被你害了。人家青青天远地远的欠了你什么,他也被你害了。你想和好?下辈子也别想!” ! L- e1 Y. S0 D$ w* h8 L0 Z. v
方正愣了好久,对我说:“要是没有你就好了,你死了就好了。” ( t# b+ w: d ~) d9 y( y
他这样说着,我心里直发毛。 2 Z7 K) B/ c9 i ^
中秋节的晚上,他玩到很晚才回来,还带了个男人回来,他们在客厅里亲热,然后就做爱。我看不下去,进自己的房间去。和那个男人做完爱,他又开始喝酒。他喝得醉醺醺的,给周东芹打电话,那边没有人接听。方正恐慌极了,不停地打,打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人接。他走到我房里,开始用皮带抽我,那个男人见状,早吓得溜了。 ( h, Y) U% S) X
我一边用手挡着皮带,一边说:“方正,你怎么了,怎么了啊?”
" a6 r# T8 B& q" k 他说:“她怎么不接电话?” 9 U- ?, R+ d0 t
“谁啊?” , s( @3 i0 E5 ?7 n1 x( \
“周东芹!” 6 a" L: o% F9 J3 a# p$ x) i
我挣扎着说:“她接不接电话我怎么知道啊!” V1 S4 J2 P5 o+ ^ Q/ _
他一边抽我,一边说:“你快说,她到哪儿去了!” ' t! Q7 k1 ~, N# @6 [8 N0 H7 K2 h
我被他打气了,说:“她和野男人鬼混去了!”
' o) D) w8 |9 q) k+ Y! L 他仿佛被雷击了一样,更加疯狂地打我。我也疯了,爬起来就和他对打!他老了,我还年轻,我从没有和他动过手,我不知道他这么不经打,我手一扬就把他推倒了。他站起来,抓起一条凳子就往我头上砸,凳子砸碎了他还砸,他以前砸阿武也是这样砸的。 7 v( k0 c! x% ]. r# C e
我的脑袋喷泉一样涌出了鲜血,他突然醒了,疯了一样抱着我往医院跑。
" ?0 f* \) m- o3 H6 Z+ Q, u: Z) m: }4 [ 我的头部神经被砸坏了,脑袋里扎进了木头渣,需要动手术。
! e' B0 s4 }% L# {( l1 D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我爸我妈,还有我大哥都从四川赶过来了。
; v. Z' v5 o/ E, K$ Y& H7 A 我模模糊糊听见医生说:“这孩子如果不动手术,命就难保了。要是动手术的话,很有可能会感染,感染后脑子里要积水,那样他会成傻子的。” ' k- S. P) o) X$ w% I
上帝把我叫醒了,这些话我都听到了,我一把抓住对医生说:“医生,我不能做手术。” 3 `" F5 H% m- a8 O
我要直起身来,却被医生按住。 5 E3 i+ `. b% P& B" {
我说:“医生,我求求您,我不要做手术,我还年轻,我不想变傻啊。”
* ^# u% _+ T2 \9 m/ m 方正急了:“你们快点救他,家属都签字了,你们还等什么?”
1 T4 r% j3 q( N6 N' }( U3 B' @% h 家属?家属?谁是我的家属?我又是谁的家属?我和方正算不算家属?我忽然有了力气,我死命抓住手术室的门不放手,我不想进去,我要趁着自己清醒,赶快弄清楚,谁是我的家属,我是谁的家属!
1 ~* o8 _+ V* z4 I, s% T. y' r# d 我说:“方正,我就一个要求,你说,你爱我!”
3 t' D* N1 Q* g$ G% Y% j 方正环顾四周的人,大家都不言语了。
9 k* B3 V7 h* E0 y 我哭喊着:“方正!你不说,我死了都要变鬼纠缠你一辈子!我的冤魂要折磨你下辈子!你说啊——你快说啊——” $ U$ h- D' q8 U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包括我的父母,包括现场的医生! ( |1 i G9 }) E3 {4 D, J& ~
方正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朝我大声喊:“青青,我爱你,我会好好爱你,你放手吧。” 6 t: V9 s* r9 \
我说:“我要你对天发誓!”
: X2 @9 ~* G0 V 他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提出这个要命的要求。 1 }% N9 q: z4 U
快五年了,我们做了多少次爱,我挨了他多少次打,我为他流了多少次泪?他从来没有说我他爱我。我就要变傻了,我就要死了,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只有这个男人了,只有这个离不开,喜欢打我的男人了。
2 X& ?. K3 k, u3 m 他朝我喊:“青青,我爱你,我发誓!” ( M) P& Z& X% u& a' v4 {6 q5 o- d2 c
我的手松开,我被推了进去,之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