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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与我同床共枕》 BY 别处花开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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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 00:49:14 | 显示全部楼层
说,你爱我   z' V! v* @# J+ R: T# r& p
    
, Z8 R) z  a/ V6 |8 \  于凡再次坐到我面前,是深秋后的某个早晨,我还没起床,穿着睡衣懒懒地开了门,泡了杯茶给他。透过厨房玻璃,看到窗外河道边一些无名的树种的叶子变得通红。 & y" D) o6 v* I& B
  我是夜行动物,脚步在电脑上行奔,偶尔出去喝杯咖啡跳跳舞。于凡也是夜行动物,却是夜行在这个城市最为鼎盛喧嚣的粉艳场所,进行着与欲望挂钩的所有活动。象一只猫,在夜深人静时搜寻着城市所有垃圾桶里的美味。
3 T* E: S) m2 J6 v+ b' [  他说:“我好羡慕你的生活;不过,要我静下来,却办不到。”吐出的紫色烟雾在青晨的阳光里慢慢散去,不可描述的清静中有人沉默。 , ?0 J7 A; K( Y
    
. S' ]5 Y! d$ s9 ~; Q; d/ r+ e9 |   “我爱上他了,”他把一张相片举到我面前。我惊讶地看到叶枫站在一排枫树前阳光满脸地笑着,我们昨天晚上还通过电话。
! H, }% f% |; n# q4 ]   “怎么,还不错吧。”他微微一笑。 7 `( n; N) V+ `$ G
  我喝口绿茶,说:“是哦,不错。噢,你们怎么认识的呢?”
0 R" ]0 G7 E9 f# m4 O   “在ON/OFF里,我一个人坐着,他一个人来了,坐在我的桌子前;就这么认识了。” 2 g- O0 K7 k& t/ c
  我一笑:“机会主义者的幸运呵。怎么,打算从良了?”
8 C' e$ r) U5 m7 ^" A4 W4 _   “谁不想找个安安稳稳地幸福呢。”他掐灭烟头,“他想。我也想。我们挺合谐,包括在床上。” 2 S1 _- V: g! n. [
   “是么?” 4 [, M! b- s( a7 o7 t' I
  他又掏出烟盒:“你以为两个寂寞的男人,还能做什么呢?……我想让他说爱我,可是,他从来不说,他只说他喜欢我。我想这一次我是完了。掉进爱情漩涡不能自拨。” 2 Q5 m$ s, j$ k# H% P5 e$ L. l
    
( i; v9 r+ y4 c( n5 k  我其实想知道的是他这么多年来真正爱上过谁,是内心那种颤栗式的爱! ; }& W7 Y: F! @+ n- {
  眼见他一次次地交新朋友,换新朋友,一次次心痛心伤,一次次站起来,象性战场上无畏的斗士;看得人心里难过。 - B! f4 X# X& v7 w
    
7 n* b, U$ r2 }! i& |   “你爱我吗?”你这样问。 9 u3 c% \3 ]: f: r( {  y
   “我很喜欢你!”那人这样说。
& z. Q7 ^- o1 w# a  你不要感觉欣慰,因为那人用一个相近的词语转换了概念。他喜欢你,他并不爱你,爱与喜欢,差别何止是十万八千里哦。
2 E6 m' w' }* E0 ^& Q8 z4 |1 c2 t% W    4 J$ k* X2 T: E
  晚上,叶枫又来电话,声音里听起来心情不错。我说:“近来是不是又找到新欢了?这么高兴的。”
) J7 I/ X4 j: I* O  L4 d: V   “噢,是呀,找到新欢了。你吃醋了?”他呵呵笑着。 * e' n! e2 Z% p2 y
   “切,”我笑一笑,“我不过想恭贺你。少乱讲话。”
5 c7 \) c4 c7 @   “我在酒吧呢,过来喝两杯?”他招呼我。 0 i$ R1 X+ h9 a- A: m: s% V
  我看了看屏幕:“算了吧,我还有一堆稿子没整理完。” 3 i0 Z# W. K! I" V
    : a4 f7 [, O# \+ L  g
  听玛丽亚.凯丽的音乐,喝雀巢咖啡,屋子静谧的象深海,我想,也许一个人真的有些寂寞。 " J# W% s1 g8 N
  十二点时,电话又响了:“还在忙吗?”叶枫的声音象粘乎乎的麦芽糖。 4 x7 P* [3 h2 Q# ~( U* D" N
  我从字眼里钻出来,有些愣愣的:“是哦。听起来你好象喝多了。怎么没人陪你吗?” 8 ^' ?, [: ~, U4 o2 s6 ?3 p" _2 N8 u
  他嘿嘿一阵乱笑:“谁陪我哦。你过来陪我吧。”
2 \! p; }, g' e' G! j/ P5 `   “算了吧,别让你的新欢看到了不得醋淹北京城呀。”
2 T8 D! K  J" d9 H! }1 k! I5 Y   “丰华。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6 C" w6 ^) ?2 J% h  Z* T
   “说。” ; `3 Y# S- ?  F) |' b/ E5 Y$ J
   “我,爱,你。” , a: b5 S- P1 V! ?- H
   “……”免提电话里静静的,听得到车声与风声。我说:“晚安。”   ^* g9 }& K  _2 i7 q# r
    , l  L( c3 X  k& K
   “于凡,你在做什么。”话筒里很吵,好象在迪吧。 2 Y" ~; q% }! U
   “我在跳舞。来不来?”他喊道,旁边有人问他又是哪个情人打来的!
8 C9 x6 Q& c7 V" M   “算了。等你闲了给我电话。” % t. P& P2 `; W3 n1 f0 ?6 I
    0 G) N! t$ F9 b. X
   “他不爱你。他爱上了别人。”我说。
( C6 @) q3 B5 V; o7 |# z+ ?4 t  于凡坐在昨天早晨坐过的椅子上,还是抽烟。“噢,我知道了。呵,爱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吐一口烟雾,“我的爱情不在乎再多一个失败的加号。”
. l- i, s, c! V# Q4 w   “我感觉很烦恼。”我说。
. h: j& c% w- F! g  他一怔:“你烦恼什么?你还有烦恼?你这个冷血刺猬,难不成有人爱上你了?”
' f9 f/ {" Q4 }; x- Q, F% \   “是的,有人爱上我了。”
# n  R9 s( s- d   “哈哈,不会吧。”他笑得咳嗽起来。“谁想自讨没趣。”
! F  U2 p8 S- x   “叶枫。” 8 ?7 c  X- z6 J) k
   “……哦。原来如此。”他看着我,“那,你爱他吗?” * E  B, z. y* F/ ?/ e& b4 N
   “我,不爱。”我喝口冷了的茶,“这么多年,你看我爱过谁么?” $ f) t0 ?: R/ V! J/ J
   “呵,你谁也不爱的样子,你象个不食爱情烟火的家伙。唉,如果你不爱他,就告诉他。” ; P/ a; j1 ~" x' V8 n/ j
    
' s" J2 R$ P, v  我拿着话筒,清了清嗓子。 & l$ A# O" Q+ Z/ {4 F( G- ?
   “呵,早上好。找我有事吗?”
; i& i+ t5 Q3 y$ T: J. C, s& k   “嗯。”
. {+ p8 \' c1 H$ Y. J' D, [1 p6 }7 G   “是不是想说,你爱我?” 8 M. f: f! r0 C
   “不,我不爱你。”
' q9 _/ U0 ~7 W   “哦。我想,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他一字一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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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 00:49:23 | 显示全部楼层
 坚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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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的尾声,有些风声从楼顶跑过去。
$ ~4 U1 p: O( M/ R; c8 ~. p/ J1 _  两只鸽子翔过的楼间,混有男人女人的喊叫。
, P* X# W) j3 E, F6 x, [- v4 Z  突然觉得心情很糟,象块吃在嘴里的粘牙的糖果。 ; z/ k' ?+ X: R# M
  不想敲字也不想看书,不想面对屏幕却还是面对屏幕。
" V8 C9 E8 @! P1 k  记得他说他爱你,爱你就爱吧;如果真的爱你,是件好事。
1 s# J1 p  Y6 o  好事很少,多数时候,你都是一个人走在秋天冬天里,数着寂寞。 ' ~3 o& a8 C! ~
  叶枫不时打电话来,请我出去吃饭或要我出去跳舞,我一律断然拒绝。 + W& q! Q  i! _
  他说:“你简直让我脸上挂不住。”   U. G0 V7 q: W6 I
  你脸上挂住挂不住的,管我何干?“ % G* q% n$ K7 K. U- r- _
  他笑笑,然后挂上电话。 # I. J$ j. Q' g  u  R  ^
    7 g. [: j) y! f/ [
  傍晚的时候,有人敲门。我想我今天不会有客人,一定是收水电费的。居委会昨天说,要注意防盗防止陌生人。小区里有一个小孩子被人拐走。   V1 s3 R* I* e5 l5 {
  开门看见叶枫。
$ H  C& P; S& W, _! r  叶枫紧抱住我。
; X. |  C$ j( N0 D  我说:“你滚开。” . x( B- e8 P1 @4 o
  他说:“我爱你。” 6 @6 r5 A1 [: n! k: O' m) P; g3 T7 `
  我踢他两脚。 1 c( T# C! x! Z/ X
  他亲我两下。
1 z# O  |1 @$ `4 m$ B  我笑笑说:“松开手。”语气温柔无比。 ) l! H! v7 L+ v9 x# P: `7 U
  他听话:“答应我了?”我笑着点点头。 + j9 D" L) i$ m5 P$ h8 A8 D
    
& ]! h9 u9 \) E% [) b+ \! u  他松开我的手,我一个大巴掌狠狠抡了过去。 , `; b. z4 L6 z* y8 i9 ?
  手腕被捉住,攥得生痛:“小样,知道会来这手,别忘了,我可是当过兵的。”
' N6 P! N7 z, K' R  我下盘旋飞腿,踢中他的左右膝盖:“我也不是吃素的。” 1 j" ~8 a0 w% t; @1 |
  他啪哒一声,借式单膝跪在我面前:“你真的不爱我吗?”声音暧昧,还居然扯了我的手背就往嘴上亲。
6 p$ f* T- J1 e  \& `  我笑:“奶奶的,居然碰上你这品种流氓。”   E' J" l! k! F% T& {  g
   “我本来就不高尚,你看走眼了。” # H- }( @' m" F" F6 ?
   “外表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想不到也会来这手。”事实就是如此,我们见到人前一本正经的家伙,背后往往让你出乎意外。我有时甚至怀疑,我们是不是真应该跟别人保持一点陌生感;因为相互熟悉了后,很多实质的东西就显示出来,而且这种东西并不招你喜欢。
2 }( Q3 P) T$ a: z- c# f   “你来干什么?”我直问。
0 o3 [7 U- Q7 V   “听说你这儿有人被拐走了,我来保护你的安全。”假话说的一套套的,不过听起来让人心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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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留他吃饭留他喝咖啡看电视。他抽着烟坐在沙发上,说要看我怎么生活:我给家里人打电话,然后上网敲字写文章。
; {% M1 @" M. |9 E9 Q: i4 D) R) t  他说:“看不出你一个人并不寂寞。” $ m- @. n/ V  P. G  R7 i' h* B
  我说:“我们都是寂寞的,不过各有各的寂寞方式。我习惯在夜晚对着屏幕跟些莫名其妙的人说莫名其妙的话,不谈爱情。”
( z. }$ b. ]) x: r9 ?  叶枫说:“我习惯坐在酒吧或是任何一个温暖的地方,看别人的笑脸与暧昧的表情。” + d/ K2 K! w6 l; b/ N. O
   “温暖的地方,包括床上了罢。”
) \$ ?) C. g, P( G/ }* Y  我笑着揶揄他,他并没表示反驳。 4 ?3 J" S& k, x* M  ]+ c6 [* K8 ~
  他笑笑:“我在寻找爱情。”我嘴角一撇,“最终我找到了你。” ! S1 q/ u. q, d7 S) `: ^( I/ z
  我眉头一皱:“你会惨败的。因为我不会是你寂寞的排解者。” $ X) q# N& h8 E6 l' k0 ?
    
7 P4 A; x6 U5 g5 j3 L' V  为了表示爱我追求我,叶枫开始每天都会上网陪我,挑些我爱聊的话题,我说你是不是在搜肠刮肚,他说是的,我有点痛苦。 " s" r" U) z% i5 q' l& Y
  不过,他好象总有讲不完的话题。每天会找出不同的问题来,关于同性爱的起源问题,跟我纠缠半天,关于普希金是不是有同志情结也会探讨不完。我喜欢文学,他就翻出古今中外的文学大师来,我喜欢音乐,他就把远古敲碗而歌说成天籁。 6 ]6 ?( B3 m, y8 k! n
  但,我还是表现出一点话语冷淡,——爱好兴趣可不是刻意模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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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q; Z0 a, J. o1 ?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7 H( J/ {$ R/ j. c7 g$ h  ^/ A: k
   “有点。”
9 g- Y" ~" H$ D+ J% B7 R, ]   “是不是因为我跟别人上过床?”
: v% @1 R( y: T, d& @' K/ }( p   “是。。”
9 I, P- t7 T" A9 B  J. |8 l   “你没跟别人上过床吗?”
4 n$ ?/ \4 {3 j9 q! g. j   “上过。” ! G% u2 H, M0 M6 m
   “因为我跟很多人上过床吗?” ! n4 E! l; U" i- r" o2 Y5 J6 O: L
   “是的。” 3 S2 m0 v" T+ o+ T' m
   “你跟多少人上过床。” & l( U) g% b% L% G0 p* M6 h/ A
   “一个。” ; i$ s7 m' [/ p9 B
   “谁???” $ S5 U- g( Q4 ?' `5 {3 I
   “我自己。” " }9 _( |$ ]  ]0 o( X$ b  [
   “!!!……你谁也不爱吗?”
0 @: g" g) K$ o( ^! E   “是的,我谁也不爱。” 4 o4 F6 [' u2 L* m! z* Y: s0 G
   “你纯自恋吗?” ' L2 }2 i: p; C7 p$ k
   “是的。” 9 X% U0 l, C' \$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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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茶的时候,他发来手机短信:“我要放弃你了。我很失望,你有什么感觉?”
$ v' ]0 W5 K7 }' T5 U$ }3 Y   “噢。谢谢。我很高兴呀”我回道,其实我心里有一丝落寞。
' k* B$ [1 T) r$ ~6 o3 {$ Z6 e   “你高兴了?”
7 M! y4 M8 N& }5 r! Q. V; v   “是呀,想想,当狼把到口的羊放掉的时候,羊是不是会充满感激?”
' ~8 [9 z3 C9 k$ o2 v/ E& F' {   “呵,也是哦。你不会后悔吗?”
3 J. @/ G  ?. ?7 g* m   “我不会后悔。你会后悔吧?”
$ g% W1 ~- Y* W4 u" y5 ^+ h   “我也不会后悔。我只想死的明白点:‘你真的不喜欢我?’”
4 h, K( p2 m# t* O8 k% M$ p+ k   “告诉你实话,你再坚持坚持,我就会喜欢你了。”
3 A. z* M/ C$ B( m2 M# c+ Y% p   “真的?” ; o3 m. u, {. R' I4 x
   “真的。”
4 f* I0 o& _6 E" O& \" n( K' E   “那你打开门。”
1 K4 j- m5 C9 b1 _, W& C7 j2 I7 ^6 a  我打开门。 7 I4 y- I; \: _2 j" u( P
  然后看到叶枫。 , H& s& f- g- W/ C2 t
  他坏坏的笑:“你跑不掉的。我不想后悔,所以我坚持到底,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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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4 21:35: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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