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非家里出来,李飞好像如释重负似的叹了口气,而我的心里却并不轻松。我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和李非相处了。李非伸手过来搂我,我避开了。本来在平常,在最平常的时候,两个好朋友间这样勾肩搭背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但是此时此刻我觉得如芒在背,很不适应。我总觉得在我身后,李非的父母是不是正在那橘黄色温暖灯光溢出的窗口看着我们走远,那要是我让李非搂着的话,是自己食言。但是李非不理解,他强横的又把手搭到我肩上,一边放一边问怎么了?我不语。他有些着急,说我妈跟你说什么了?我回答说没说什么啊,边回答边给他一个笑脸。李非不吃我这套,说她肯定跟你说什么了,你别装了。我说真的没说什么,我们就一块儿看电视呢,我发现你妈和我妈看的电视都是一个类型的,你说是不是岁数那么大的老女人就都喜欢看这种电视啊?李非没吱声,我于是接着说,我在家经常陪我妈看电视啊,所以陪你妈比较得心应手吧,呵呵,你看我把她哄得多好。刘喆,李非打断了我继续絮絮叨叨的说话一把把我扳过来,我们现在面对面。 # {& N& T3 X( h8 y1 a m
他有点生气的说你行了啊,别在那儿瞎扯了,你当我是傻的吧?我尽量做出一副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我说你在说什么啊?怎么你了我?他说你告诉我,我妈是不是说你什么了?我说李非你有病吧,非得你妈说我什么了你就开心了是吧?非得让我觉得自己不要脸你就开心了是吧?我已经很贱了,你非得全世界都知道我贱你才满意了是吧?你才觉得你魅力四射无比自豪了是不是?李非啪的一耳光扇在我脸上,特干脆特响亮,扇得我头都有点晕。这孙子,居然还动手打我。我说我操你大爷的李非,你打我?抡圆了胳膊就要上去抽他。这痞子一下抓住了我的手冲我吼,是你他妈的自己犯贱,我什么时候说你贱了,一耳光打不清醒你我还要打第二个呢。我另一只手在袭击他的时候也被抓住了,我就用脚去踹,结果他一只手握住了我两只手,在我踹到他的时候,抬手又给了我一耳光,依然那么响亮。我眼泪都让他给打出来了。 5 Q0 I4 `& X h# M$ M 我开始哭,先是呜呜的哭,然后是蹲下来蒙着脸放声大哭。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崩溃变得好像一头没有骨气的猪。我只是觉得好委屈好难受,好像要把憋了这么久的眼泪都流出来似的。路边有很多过来过往的人不解的看着我们,象看神经病一样,又或者他们觉得是狗咬狗,没人来管我们,围观的都没有,难道他们就由着李非这样扇我都不报警的?这还是社会主义的中国吗?我不知道自己的悲哀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这悲哀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脸上还是火辣辣的,他居然打我,真的打我,还在一个万众瞩目的街道上,虽然街道上现在其实也没几个人。 * u% Y# O5 a* e. X( W+ N 一辆出租车停在身旁,李非过来拉我上车。我死赖着不上,嘴里还含混不清的骂着。他拉开车门,站在我身后,右手绕到我的右腋下把我身体往上拽,左手捂住我的嘴,拽着往车里塞。我挣扎着,我想怎么没人管呢,这不像绑架吗?然而就是没人管。李非的头在车门上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才把我塞进了车里,我们是一起摔进去的,他身子压在我身上,好沉。他起身用右手去关车门,我趁机在他的左手掌上狠命的咬了下去。他啊的发出一声惨叫,一把甩开了我,扬手又要给我一耳光。我极其勇敢的无畏的面对着他,没有躲的等着他的那一巴掌打下来。他愣了一下,手收了回去。他对司机说了要去的地方,司机淡悠悠又有点幸灾乐祸的说您朋友醉的真厉害。我当时已经止了哭,只是气还不通畅,他这么一说我差点背过去。我算明白为什么没人管了,原来大家以为我是个醉鬼,或者是个疯子。那李非打我两耳光真的无可厚非了。 ( t* `4 ~8 J3 H* G/ r
我伸手去开车门,司机已经启动了。李非猛地一拽我说刘喆你适可而止了啊,摔下车去死了现在都没人管你了。我觉得他是在说真的,就不动了。然后我又被他拖回了他湖边的别墅,扭扭捏捏的。我想我还要去收拾东西呢,反正是要去那儿的。哭了那么久后,我觉得突然好轻松。 4 z% d S- M) u1 v$ e/ a$ Q; l 进了门,我噌噌的上楼去收拾东西。李非没有跟过来,他脱了上衣扔沙发上,自个儿跑厨房去了。估计刚打我太用力了,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这会儿找东西吃去了。我正在往包里塞我的衣服的时候,李非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大盒冰块,肩上搭着一条毛巾。他把冰块放在床头柜上,过来拉我。我一把甩开他,明知故问说你干嘛。他又抓住我的胳膊,说给你敷一下脸。我这才注意看看镜子里我火辣辣的脸有些肿。我又甩开他的手说滚,少在那儿假惺惺的,打时不是很酣畅么,这会儿装什么孙子啊。眼泪又滴了下来。我发现我今晚真的很没骨气,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骨气了,又或者是很早以前,和李非熟起来以后就没骨气了吧。 - n' P1 i. w* @" @# U3 F! S2 V
李非又拽了我一次没有成功之后,就来硬的了。他一把把我推到床上,骑到我的身上,任凭我怎么挣扎就是拗不动。把我压在身下之后他抬手从盒子里拿了冰块儿包好了敷到我的脸上。我左右挣扎,他就用手扳过我的脸压实了再把包了冰块的毛巾敷上去。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失败,妈的,居然力量上查这个痞子这么远。现在像个女人似的被他摆布。我觉得有点窒息,他压着我的头的缘故。而且刚才一番挣扎,我发现李非身体有了点反应,于是就放弃了抵抗,我说李非你大爷的松手,我快憋死了。他于是慌慌张张的松手,我也任由他继续给我敷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