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于杰,喜欢音乐,上网。朋友们都喜欢叫我小猪,其实我并不胖,只是有时候思维和行动会让别人看不懂。譬如,现在的我正打算花半年的时间不出去工作,不和社会接触,一心呆在家里写小说。每天中午当我从舒适的被窝里爬出,我就想做出一点能让自己和身边朋友兴奋的事,可是到了最后我不是上网就是去逛书店,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几乎和我身体里的某一部分相结合,并且就象是氧气般使我如此依赖。写作,是我生活的全部动力,一种唯一让我觉得充实的做法,一种活下去的理由。
0 {( i9 |( C& z 我住在混沌而又美丽的城市——上海。上海的天空始终象是一扇没有擦拭干净的玻璃,道不尽的混沌与不安。当然这和上海的治安毫无关系,只是生活在这样一个竞争激烈的社会我常常会迷失自我。就象城市上空的雾霭,霉变地令我这个男孩无法呼吸。
& M1 X) S: O9 {! E! f 可是不管怎样,我只有二十岁,一个花季、多梦、浪漫的年龄。几个月前在一本广州通俗杂志上刊登了一篇近两万多字的色情小说,一个月前又刚从职校毕业。现在我在徐家汇的理发店打工,穿着黑色长袖的背带裤。 . a9 x, z" V8 R; w
: g; B7 s7 g; ^ h 我的工作是乏味的,除了给客人洗洗头,吹吹风以外也就没什么太重要的活。当然我的技术并不怎么样。 ! g( Z8 M7 Q9 N$ u
在我工作的那家理发店,我常常会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常来光顾,她喜欢带上一本杂志,还有自己带来的洗发水来洗头,从她的衣着和举止来看她似乎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大家闺秀,可左手拇指上的那枚骷髅戒指又透出几分叛逆。我喜欢边为她洗头边揣摩她的年龄身世,看她细微的表情,我不知道我在她的印象中是个怎样的男孩。 + ^3 M' e/ F& _! ^( z
1 O2 I( D9 G* A5 m 直到有一天深夜,我终于有机会开始和她交谈,她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有她的住址还有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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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e) O7 W7 ]$ S0 s/ @ 这个比我大三岁的女人以那种特有的美丽深深吊起了我的胃口,她的美丽象是来自深海的游鱼一般让人捉摸不定,这样的美是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又仿佛是源自于冷漠的社会所赐予她矜持的疲倦和另类。 ; H/ k- L1 j4 c' H* g
我知道我和她是这个小资情调里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我们有着各自不同的社会交际圈,不同的生活方式,甚至我们呼吸的空气也有所不同。我不甘平静,粗俗但却英俊,喜欢暴粗口,讨厌所谓的领导并且以“苟且”两字做为我的生活理念。而漂亮的她有着高贵的身世,尽管白天的她野心勃勃,成熟、聪慧不失稳重,而到了晚上,她又象一朵孤独却又奔放的野花,温柔细腻,暧昧的声音,入时的衣着能使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充分感觉到下身的激烈变化。
+ v6 a" F, p7 m& x$ k; u% @ 我想我和她的差异是我和她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坠入美丽混沌的情网,就象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找一个愚蠢的男人的婚姻哲理。 . ^( I& L2 `1 H& E
而我随意放荡的灵魂最终象是一把抹上砒霜的匕首带着孤独残忍的绝望刺向她潮湿富有生气的心脏,糜烂着她最珍贵的一部分,她的灵魂不得不在爱情的迷宫里陷入、沉寂无力自拔。 3 O# @, J/ T6 u. P, j8 h8 N
, o, i8 E, Q- M4 e 认识三个星期后她便告诉我她那高贵的身世和口袋里的钱的秘密。她的爸爸曾是某个地方局的头头,黑白两道都得买他三分帐,但最后竟因吸毒过量猝死。她和她的妈妈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健康的男人会吸毒。有一次她在爸爸的书房内翻到一大笔美金和一些没兑现的国库券。她的妈妈自从爸爸死后就变得疯疯癫癫,在一个飘着雨的下午死于车祸,现在她就靠银行里的钱过日子。 4 K5 I4 M; N5 k" g* i/ A! l% M
我静静地看着她,思想和神情还没从这样一个充满离奇悬念的故事里摆脱,没完没了的束缚和捆饶着我,我深感觉自己交上了好运,这样一个有着公主般外貌的女孩一下子攉住了我这个英俊男孩,我发现除了高低贵贱的身世以外,我和她几乎是完全匹配的一对。我怜惜疼爱地看着她聪慧美丽的五官,恍惚间明白了她的身上特有气质的来源。 7 p6 q$ g, }. t) o, L: E# i
8 d3 `+ m2 M9 j+ l% u 生活的确真的无奈,我和她似乎流着一样的血液,又有着同样的灵魂,漂亮年轻的躯体,讨厌世俗,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讨厌自己。可是我和她永远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象是隔着一条海洋把我和她完完全全的隔离开来。
4 S5 r: {+ ]; u 她用温柔可人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找到了我就找到了救命草,看到了希望。她说她爱我。“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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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1 Q$ d8 b1 L4 k V 拿着一些必需品和随时替换的衣服,带着一丝激动,满脑子的混乱。我走进了我的同居时代。
' ^, M5 U: `$ I& s 我搬进了上海最具有诗意的马路——衡山路。那里有着高低错综的高级写字楼,价格不霏的商业住宅。而我和她住的地方是位于上海音像公司的一角,一撞老式的洋房,当我提着大包小包穿过弯曲的弯道,踏着会唱歌的楼梯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跌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大洞。推开沉重的大门,一眼便看见布置奢侈的大厅,厨房和客厅相融成一片,沿墙有一个立式的两匹半的大型空调,书桌上的电脑。恍惚我已经到了梦寐以求的极乐天堂。我高兴的抱着我的女朋友晶晶来回转了一圈并且向她承诺会保护她,疼爱她。我喜欢周围的环境,路边高大的梧桐树象士兵样的守卫着这条最具浪漫情怀的衡山路。
7 `3 G! s. p( B8 Z, {$ b) W 这条路上有着各式各样的人。黄头发的老外,还有一些红眉绿鼻的小混混。围绕着一些高级写字楼还有几家装修华丽的饭店和宾馆。每个星期六的下午,我和晶晶就在这条充满诗意的小路上散步,然后逛到那家音像公司,在外面的门市店挑两张好看的片子买回家欣赏。这里到处都有漂亮的男人女人,大都是一些衣着入时的漂亮白领。 ( I7 A( r: @$ a/ Y, {
我常常说,能住在这里是我一生中最快乐难忘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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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的双亲死去以后,她便开始格外努力学习,在她十九岁那年考进了上海华师大,现在她二十三岁,刚好毕业。而她放弃了学校推荐的名额却一心想成为演艺圈里的一员。我不得不告诉她这样一种想法无疑是可笑并且想实现它比登天还难,我们应该找一份可靠的工作安顿下来好好过日子,将来自己攒钱买车买楼,等哪一天事业家庭的关系都理顺了我们可以找一个好日子生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小宝宝。当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老头老太说的话后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和她认识只不过几周但却谈论到了最后的结婚论嫁的事。她微笑地看着我,然后露出一个自负的笑容,“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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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Y# T# y, }3 ?5 j 我不敢想象自己和一个学历、年龄,身世截然不同的女孩会有什么结果。我无言以对,无颜以对。 ; w2 j a1 g1 L) j) s
她几乎没什么亲戚,除了几个特别谈得来的朋友,都是一些在大学里认识的漂亮年轻人。我和她的生活就这样有条理的开始,我除了朝九晚五地在理发店工作以外剩余的时间我就在家里陪她说话,看VCD,去淮海路买一些打折的衣服,偶尔还去咖啡店坐上一个下午,等到没钱的时候我又象是保镖样地护送她去银行取钱,然后再平安地送她回来。
) N) K% e; X8 G' W9 f 最近她又请了一位颇有名气的声乐老师教她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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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G' J- z) T% p 星期日的清晨,晴空万里,(尽管我还没有拉开窗帘但从昨晚满天星星的情况来看我断定明天是个好天气)我通常在早晨七点半随着拷机的MORNING CALL中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用尽温柔的手指抚摩在我身边熟睡的公主,等我把她弄醒后,我们便开始接吻,象这城市中最体贴的伴侣一样,因为我们都相信清晨爱人的吻能给我们一天带来好运气。 3 u }1 [7 _7 L* r
她在性上是个高手,我不太清楚有着这样一张动人脸蛋的姑娘在床上会是如此的放荡不羁,这似乎和她白天文静善良的性格有那么几分格格不入,记得第一次在她上床的时候我着实被她疯狂的性爱能力下晕,而她也对我是一个处男没有经验的做法失望透顶,虽然在我读书时也曾和一些女孩有过亲密的抚摩,但真正灵魂与肉体的接触这还是第一次,后来在一段不算太长时间的调教下我和她在时间上几乎可以打个九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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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一个人欲横流的社会里,性爱已经成了每一个恋人必不可少的一道甜点,女人在一天辛劳疲惫的工作后总希望自己的男人能用最珍贵的东西消磨掉她身上的那股俗气,给予她一点快乐,让她忘记人与人之间的周旋开始飞翔。爱抚,亲吻都是象冰淇淋一样让女人疯狂并不为多的性爱前曲。
8 n n4 m, {9 o2 M( c 她用夜猫般激荡而又甜涩的舌尖紧紧攉住了她面前的那个漂亮男孩,我发现这是一个能让男人发疯的女人,光滑细腻的肌肤,结实的臀部,东方女人少有的乳房都能使一个正常的男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充分勃起。而其他的,外表的靓丽,内心的善良,内涵及修养都无关紧要,只想在一瞬间获得最高境界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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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7 W+ G1 _0 B1 G/ R 曾经在十四岁的时候看过三级片,也就是在那一刻起,我学会了在拇指与食指的摩擦声中达到统一完美的高潮。 ; o. B6 f6 d- R' V$ Z* y
这是一个充满艳遇的城市,这是一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社会。我爱这个让我赖以生存的城市——上海。 ) x9 w9 a @1 y( L
每个人有着不同的思想,不同的灵魂,不同的生存方式,从白天的刷牙洗脸到晚上的做爱,没有人能干涉别人,没人能改变别人,在这个肮脏不堪的社会里你甚至会控制不了自己。这就是社会,这就是上海。 9 R: U- @3 W, U8 m9 R*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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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点,我起床。打开冰箱和一些微波炉准备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顿。金灿灿地阳光隔着玻璃窗毫不吝啬的照在我的身上,春天的早晨总是有着说不尽的青春和美好在荡漾。音响里放着张惠妹粗矿,撕心裂肺地叫喊。我全身放松在厨房里跟着强劲的音乐左右送臀。
3 R/ y) I2 X8 t+ T& j3 B! B: t4 ? “今天还要我帮你洗头吗?”我来到床前看了她一眼说道,她睁开眼睛,然后带着拖沓的声音告诉我一个她的想法。
, g' V, ^' k+ p% p: M* Z a8 Y “我打算去考上戏,你不用出去工作,只要为我准备好可口的晚餐,我的帐户里正好也有足够多的钱,我们可以不用出去工作,不用为生计奔波。” 4 g0 n* N& F a( Y6 k
我告诉她用女人的钱这种做法是无赖,是寄生虫,我要找到自己乐于干的事并且相信自己能做成一流的发型师。(其实我知道自己永远都没有这个能力) ( @% A; V2 V. ?4 K
“我随便你。”
8 u0 n/ w9 a% } “亲爱的,我不是不肯答应你,只是我想趁自己年轻学点东西,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后悔没把自己的专业技术学好,如果现在再不抓紧时间我的下半辈子那就毫无指望了。我答应你,我会离开那家理发店回到你的身边,在你演艺道路上支持你。”其实我的心里早有戒备,和她相处的这一个多月里,我很清楚地摸清了她银行存折上的底,如果这女人一心准备和我长相厮受的话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天生是块享福的命,然而如果有一天我和她终究走到了尽头而我又不学无术。
- W" f6 s' }* Q& R9 t! k7 v9 I 我把早餐帮她拿到床上。然后我穿长裤,拿出跑鞋,象一个不打折扣的帅哥站在镜子前,我深爱着我自己。出门前,我看了晶晶一眼,她还睡在床上。 ' i- M2 K6 E c3 S8 O2 \
# ]& C6 m- c/ V$ v$ a1 \0 ]# i% K7 ? 上海的早晨拥挤,车厢内混沌嘈杂混成一片,各式各样的人在车厢里跺脚或是看报。其中有不少是白领人士,我颇为自豪地站在车厢的后门边上,也许人格的平等只有在人多并且混乱的地方才能真正的平等。 . w* i0 g9 O, b. U+ [+ w2 L F6 x
数不尽的高楼在城市中屹立,这是一个钢筋加水泥的时代。太阳斜射在这些写字楼,那里都是通向成功富裕的途径,从这里出来的人都带着漠然的表情,无辜的眼神,似乎已经和世俗脱离。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崇拜的。街道两旁的梧桐在初春开始长出更多更绿的叶子,它们肩负着吸收城市中细小的微粒灰尘,不停的替换二氧化碳,默默无闻地工作着但却很少被人重视。 6 G7 U( h) d/ b: e0 N! L* E
这可能和社会的残酷竞争所带来的不平等是一样的,一些辛劳工作为城市做出巨大贡献的工人并不受到重视,而那些娇生惯养的漂亮植物却倍受怜惜和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