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女孩儿有没有到处宣传我们这两个大“流氓、神经病”。不过就是社会上有指责,我们也懒得去理。毕竟那么多人,并非人人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人人。管他三七二十一呢。但有一部分人我们还是必须面对的:父母,兄弟,姐妹┅┅总不能瞒他们一辈子吧?我们商量着如何摆平他们,尤其是指望着我们出人头地、传宗接代的老爸老妈。
7 x9 [- [ u" W! y% A0 b“我直接告诉他们。”颜说,“大不了,发一通脾气,不认我了呗。”
/ k1 W* C# [7 T6 I“别把事情做绝了。”我劝他,“他们会想通的。毕竟你是他们的儿子嘛。”
/ h- M9 W( e) h% R; S他警觉地看了看我说:“说好不许反悔的。你不会┅┅” 9 v; F9 {- A8 m9 f# l1 c K8 ]
“傻瓜,我是说你。我怎么会呢?没有你,我会死的!”我搂住他。
5 V! c, G6 O! |+ i) ~+ v0 D他放心了,柔声说:“我也是。”
% i) X0 ^+ R7 o, G. a2 A我们的唇又紧贴在了一起。他将我压到床上。从我们互相表白后,他就不再乖乖地等我出击了,每次都比我先,像只小老虎。现在反而是我有些招架不住他凌厉的攻势了,常常只好躺在那儿任他摆布。我喜欢这样。不过他毕竟经验没我多,所以往往是我口授,他实践。很快他便掌握了要领,还创造了许多奇招怪势。呵,瞧他那个疯劲吧!有时真像个孩子。我任由他胡来。只要他高兴就好。 3 v- @: B& t% i% d% j9 }% A/ Q$ J
快乐归快乐,该面对的还是应该去面对,反正是迟早的事,躲是躲不掉的。春节到了,我们各自回家过年。趁父亲问我处女朋友没有时,我告诉他我不准备结婚,我喜欢上一个男孩。和那女孩子一样,父亲一开始也以为我是开玩笑,当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时,马上怒火冲天,随手操起个家伙就要砸我。母亲哭着护住我,说:“平儿,你怎么会这样?你是太年轻了,不懂事,跟他只是玩玩,是不是?” 0 U, y* z1 l0 N" g% v4 Q
我看见母亲的泪水,心一软,但才和颜勾的手指呢!于是我残忍地告诉母亲,我对颜是真爱,我要和他生活一辈子。母亲听了这话,再也受不住了,晕倒在地上。父亲亦气得站不住,扶着桌子,手点了我半天,方骂出来:“你这个孽子!畜生!你给我滚!滚!”
7 S: S" Q( }2 ]$ T- j我没回嘴,只把母亲抱到床上,我想她只是一时心痛过度,过一会儿就会醒来的。于是交代了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弟弟几句话后,向父亲磕了三个响头,就拎起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 v; H _4 f- M! i' G I记得那趟车的司机很爱张艾嘉的歌,一首《爱的代价》放了好几遍。“┅┅走吧,走吧,人生难免苦痛挣扎。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就是爱的代价┅┅”饱含沧桑感的女中音在车厢里反复回旋。
+ H) f, X+ k& Y' A; Y& H& A9 ]是的,想爱,就要付出代价!
8 Y( N; v2 h" _9 c8 J& [ i下了车,满目都是穿着节日新衣,提着大包小包,喜气洋洋走亲访友的男男女女。天空中细沙一般的小雪根本挡不住新年的喜庆。
+ G6 v8 ~) [, N' b4 O我回到单位宿舍大院。往常这儿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如今大家都回家过年去了,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的。没看到一个人影。只有值班人员三十晚上放鞭炮留下的一地红纸屑和院门上的那副被风吹得只剩下半截的红对联,在漫天的雪花中无声地祝我新年快乐。
2 p+ @& T+ Z( B! ] v我鼻头一酸,但想到又“完了”一件大事,方好受了一些。我一边想着母亲的身体,想着颜此行的结果,一边来到了房间门口。放下行李掏出钥匙来开门,没想到钥匙刚触到门,门就开了。原来门是虚掩着的。我大吃一惊,想:糟糕,一定是小偷光顾过了。正在这时,一个人从屋子里跳出来,紧紧搂住我。 y/ [, A9 z+ J/ d1 R
是颜! $ |, o% O: l- i; C& S" [
“你总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3 W, U: P1 m- U8 M' a$ u
“你又让我吃了一惊。”我一把抱住他,惊喜地骂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6 G, ~1 L2 Y7 W7 @, j4 o+ S$ l
“你不是也一样?”
' }3 G) [3 A! C/ @# V7 g2 x我笑了。我们进了屋,我深吻了他好长时间,才抬起头看着他。 $ v0 Y G9 J) i( f: F
他用手掸了掸我头上身上的雪花,说:“新年快乐!”
3 @, z4 m6 ?- o9 n“新年快乐!”我说着又去吻他。他让我吻了一会儿,轻声说:“说了?” # o6 K8 z- `3 K. j" B) ]6 j
“你呢?”
9 K, O: W H" D, o# h; p“你先说。” 9 @: R" P* q5 b* q$ K' R, p
“你先说。” - ]% @% |# j" E& k# P$ _( R
“我没说。”
3 k% y5 I: n8 s) U: q“啊?怎么了?”我惊道。
( @7 ?* n4 R; o- O“他们正在闹离婚,哪还有精力管我的事?我呢,也就不用提了。以后也都不必跟他们提了。”他笑着说。
9 w6 ^5 ]" B" M# [. _$ ~1 g/ }看着他微笑的样子,我连吃惊的力气都没了——看来跟他在一起我得锻炼心理承受能力,学会镇静。我觉得不可思议:父母闹离婚,谁不难受?亏他还笑得出来!难道他根本就是一个不重感情的人?那么我们之间┅┅我不敢想下去。 9 X' e1 U6 N' R) x# y9 x, n/ n
“我说完了。该你了。”他催道。
+ ^' [1 m+ m" t4 d5 ]“他们为什么事离婚?”
3 E6 W+ ~7 e8 D- {& `“管他呢!反正这些年他们一直就吵个不停。别提这事了。”他有些不耐烦,“说你的事吧。” 1 ~. N2 W6 O1 W! n' o" u) U" u
我告诉他发生在我家的事。他听了,没说什么,只是搂住我的头,用唇轻轻蹭我的耳、头发,算是对我的安慰。而我呢,心中还在隐隐地担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L, L% r1 D5 I/ ]% Q% R2 t6 w
“都化了。”他喃喃地说。 . k. P8 E, ?0 {5 r9 ~7 |
“什么?”
# w5 f- D/ B: q. E, m“你发上的雪。——总有一天,你父母对你的态度也会融化的。” ; @1 o, L4 m9 A/ t7 i$ d
“就是一直这么着,我也不怕。我要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在一起!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这话与其说是说给他听的,不如说是在进行自我安慰。
# K6 j' Q- Q, P+ N$ e! M# R- U“是的,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他重复道。 & V) H1 `" }, X
可是你会不会弃我而去呢?当他的唇紧紧贴到我的唇上时,我想到。
: S4 G( n2 M/ z F我打算收拾一下行李,却被他拥向床边。他显然有些等不及了。用手一摸,果然坚硬如铁。我故意说:“人家才下车,还没喝口水呢。”
/ f9 Q; C1 H# O5 l# b: Y$ W他把舌头伸进我嘴里,使我不能再罗嗦。直到他完了,喘着气躺在那时,我才笑道:“这些天都憋着?”
' h* N& H. D. [! D; r# J他不出声。
[$ t% P1 O/ t% T' \“傻瓜,不是跟你说过,要发挥左手的潜能嘛,免得几天没见,还把身子给撑坏了。”我爱抚着他说。 : B/ G" I7 T* [
“我不会的。除了梦中流掉的没办法外,我要把剩下的都留给你,直到老了,没有了为止。”
' C& g' k: t3 }- y% r“你这个傻瓜!”我幸福万分,感动万分,又惭愧万分。因为这些天我可没少用左手打发漫漫长夜。 5 i( A Z% _4 i- \7 `
“我是个傻瓜,那你就更是了。——明明知道我傻,还跟我在一起。”他休息得差不多了,开始跟我玩笑。
6 t3 u: _6 }$ j" ?- t“好,俩傻瓜!倒挺般配的。” " u6 {; B" E# F# _
吃过晚饭,我们又甜蜜地抱在一起开始新一轮爱情游戏,而后在渺茫的鞭炮、欢笑声中进入了梦乡。 + e0 T3 f$ ?* W" l: |( }
接下来几天由于还是假期,我们玩了个痛快。溜冰,打球┅┅还照他的意思去了趟黄山,在沉甸甸的铁链上郑重地系上连心锁。
" `. `9 ^- B& x“用双圈的。你看这两个圆圈多像连在一起的两颗心。” ! h% p" G0 Q4 O7 W' S
“不,用永固的。我不只要形式,我要永远的实质!”我说。 6 {4 A/ J/ L4 {
他笑了。
& I9 m. ^, ], q# ^) i那天晚上,在旅社房间里,我们点起红烛,喝了交杯酒,给自己举行了简单而隆重的婚礼。我们再次含泪地微笑。 : p! f+ H4 @8 X7 G; k# n0 E
啊,美丽的黄山,你是上天为情人们特设的人间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