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辕道:“没打,其实我也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小琴答应我也就是几周之前的事情,只是想不到来得快去得也这么快。你说女人怎么就那么嬗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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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M! J" Z' e9 D% k' a: b我笑道:“考,竟然觉得不合适你还追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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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5 x: p' @7 l温少辕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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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小琴跟你分手是不是因为你没有四级证书哦。”温少辕一听我开这样的玩笑,猛然挺起来,伸出拳头就要往我身上揍,我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我们互相直视着,渐渐的,渐渐的,温少辕的眼睛湿润起来,俩颗大大的泪珠竟然从这个大大咧咧的男人眼窝里面趟出,在灯光的辉映下,这泪珠如珍珠般亮泽,如水晶般璀璨。 6 k+ i9 _- a7 l. U) D' K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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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揩去他脸上的泪水,轻抚着他的脸,惆怅的叹道:“少辕,有一件事情你必须知道,一个人的泪水,在爱你的人心中,那是泪!在不爱你的人心中,那不过是有点咸的水!所以,请不要轻易为不爱你的人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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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我陪少辕喝光了他买的酒,当然结果是他醉了,我没有去阻止他,就让这个傻不愣丁的小子醉一次吧,也许醉一次能够让他成长的更快一些。 ( O x2 u2 F4 y7 w! E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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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醉醺醺的扒在我床上,酣声如累,睡梦中的他还睁着大大眼睛,嘴角在抽搐,应该在梦中还很伤心吧。那晚的月光,穿过清冷的阳台,映在少辕的脸上,我突然从那微圆的脸庞上,也看见了过去自己,为爱心碎,为爱忧伤。 / K% N5 e+ R! A/ n5 S- e$ H7 u
( c" Q4 u4 a! \; {9 z/ S3 t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拿了毛巾给他擦了把脸,把床上的毛巾被给他盖好,自己再找了一条便随便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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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少辕可能经历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的苦闷——失恋,那个晚上以后,他就正式入侵了我的房间,整天猫在网上,开始玩起了网游,看在他失恋的分上,我也没有说什么,谁叫我李溪好说话,同时又是一个受过伤的男人呢?同病相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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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e' k3 l( q) @, ]八月的某个周末,我跟东东把项目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本来想叫少辕、东东晚上一起吃顿饭的。谁知道东东很客气的以无可奉告的理由拒绝了,本来大好的心情就开始弄得有点不太爽了。我打电话让少辕出来,别整天都猫在屋里,他嗯嗯的倒是说好,可是等伙计把我点的菜都上齐了还不见他来,打他的电话竟然是提示已关机,没办法,我只得一个人喝着啤酒,慢慢吃着等他来,可惜等到菜都凉了也没有见到出现,到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等了,打包买单,那天伙计好象也跟我为难似的,直到逐渐加大了分贝才过来,一副我倒是求着给他钱的样子,弄得我心情非常不爽。这年头,他妈的一个饭店的伙计都鸟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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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车水马龙,汽车占了自行车道,自行车占了人行道,人声,铃声,喇叭声,声声入耳。我正胡思乱想这东东小子到底干嘛去了呢,电话响了,还以为是少辕的,谁知道是老妈的。这个点老妈打电话过来是非常不正常的,我一听果然是不正常,刚开始照例是老一套,说到后来老妈就给我提到我隔壁的午子刚刚生了一对双包胎,而且还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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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那个黑黑壮壮的憨小子。小时候还是一起屁颠屁颠跑的午子,跟我一起玩抓小鸟的午子,在青春发育期也还是一起探讨发育神秘的午子,就是我现在每年回家都还要互相玩闹的午子,怎么这么快就生了孩子呢。唉,时间过得可是真是快,一晃就像东东说的一样要奔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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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子是我小时候的好朋友,也是憨憨的,我们俩人在一起玩遇到什么事都是我做主的,谁知道他告诉都没有告诉我一声,就把娶媳妇,生孩子的事情就搞定了呢,还真他妈的不够意思。过年回家还开玩笑说他的鸟儿小,怕是往后让他媳妇嫌弃的呢,谁知道午子他倒是“鸡吧别看小,一炮能打俩!”他妈的这世道还真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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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我老妈的口气,那是相当的羡慕。我也只能哦哦的敷衍,同时让妈替我也送个红包过去,就想要结束电话的。谁知道老妈或许是受了午子生了俩带把的小子刺激,又开始跟我叨叨扰扰找女朋友的事情了,唉,烦死了,我只得跟她解释说这段时间工作忙,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同时承诺忙完这段时间就去找,就这样才把老妈打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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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一打开房门,很强烈的方便面味道和汗臭味扑面而来,房间黑黑的,凌乱不堪,温少辕见我进来了也没有理我,一个人还扒在电脑前面玩得不亦乐乎。 $ g+ m- i$ x8 R* B; j' z7 x
% T8 y3 p+ E! n1 R" H0 P9 A" Z要说一个男人想邋遢起来真是无法想象的,少辕他到我这儿除了玩游戏就好像什么都不管了,不学英语了,不管考研了,胡子不刮了,头发乱糟糟的,白色的T恤都成酱色了。前些天也忙着跟东东干项目,每天一回来洗巴洗巴就睡了,也就随他了。不是我不关心他,我不想管他是我一直相信,时间是一副良药,无论你有多么深的伤口,它都能为你抚平。我想这个小子过段时间应该会好起来的吧,谁知道都差不多一个礼拜了,这个恢复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 r1 s9 I4 f.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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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他还是邋遢萎靡不振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生气的说道:“你小子到底想怎么样,叫你出去吃饭也不出去,不出去也跟我说一声。房子弄得味道这么大,是不是除了上网你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C+ q. r6 O& @# },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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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辕道:“哦,哦,哦。”也不看我,依然玩自己的游戏,我更气了,又质问道:“操,你当我不存在。”说着就过去把显示器电源一关。温少辕看了我一眼,把显示器打开,闷声道:“我手机没电了,别烦我。”又开始玩起自己的游戏来了。我火了,把电脑整个电源一关,大声道:“我让你玩,关了还看你怎么玩,你说你成啥了,一个礼拜了,整天就知道堕落,为一个女人就成这个样子,值得吗,我说你还是不是一个爷们!”温少辕一见我把整个电脑都关了,腾地站起来,豹眼圆睁,怒气冲冲道:“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别跟个娘们一样没完没了!” ( e6 c( W) W* E/ l: S: N
; q' c+ B- X! P5 S" W$ V“我操,你说什么呢!”我彻底怒了,说着,朝他胸用力推了一把,愤怒的盯着他。温少辕也不甘示弱,他往边一侧,懈去我的推力,抓住我的手用力一甩,一只手迅速的朝我的脖子伸过来,作势要掐。操,这小子竟然要动粗了,我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扣,同时反转身子,一个背摔,狠狠的把他扔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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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C8 @! \; ]3 w1 `6 i. ]. j我想温少辕应该能看到我铁青的脸,我指着他道:“你他妈的别太不象话,我就看不惯你那窝囊样,你要么给我振作起来,要么给我滚。”扔下这句话后,我就开始整理被他弄得不像样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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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温少辕没有预料到我暴怒的程度,他怔怔的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坐了起来,穿起衣服,穿上鞋子,背上包,我没有理他,继续整理房间,他走到门口,回身,异样的客气和斯文,轻声道:“谢谢你,我走了。” & C; Y( ]8 B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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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的没有料到这个小子会有这样的反应,问道:“你要去哪儿。”他道:“不要你管,你不是要我滚吗。”我突然又觉得好笑起来,走过去,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声的说道:“少辕,其实你明白哥的意思,哥只是不想要你那么颓废。哥是要你振作起来,证明你自己有多优秀,证明你自己有多坚强,证明小琴她当初的决定放弃你是多么的愚蠢!” & K8 R6 R8 I5 S' y( r: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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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少辕看着我,眼睛透出一种纯净的悲伤。我心中生出爱怜,把他轻轻揽在还中,轻轻拍着他的背,同时说道:“哥哥刚才对不起,别生气了,哦,听话,别生哥气了。” & q( q1 n8 X% ?* D0 y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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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头搭在我的肩上,然后摇着,带着哭腔道:“你们都不了解我,你们都不了解我,你们都不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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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X+ \) R. T, F0 j% g" z8 d Z& v% c' L" \是啊,爱人的心,不是所有人都能了解的。芸芸众生中,如我,如你,如他,都活在自我做的茧中,苦苦作茧自缚,盼望有人懂,可是弦断有谁听呢。 . V" K8 D2 G: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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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少辕在我一个背摔后,总算摔醒了一些。到后来的几天,我看他还能做模作样的背单词,看高数了,乐在心里。不过没有几天,暑假结束,要开学了,也就离开我这儿搬回学校住去了。暂且不提。 " J @( ]* U" z9 x% j$ k1 X
: B- f. T+ y/ a7 H8 g \到八月底,我们终于把项目算是做利落了,八月三十一号正式评审,所长,书记,主任都到齐了,规模隆重,徐秋水主讲,我和东东偶尔出来解释一下,专家们问得尖锐,有时把徐秋水弄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东东倒反应机敏,一一应付过去。经过一个下午激烈答辩,总算完了。 6 |7 y$ f3 V( r1 m4 Y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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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徐秋水第一次提出来要请我们吃饭,把我们两个草民感动得屁颠屁颠的,我想这是个跟徐秋水拉拢感情的好机会,正想来个受之有愧,拒之不恭的意思的时候,东东倒先发话,客气拒绝了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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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X3 M$ p+ ~4 K我们走在回单位的路上,我对东东笑道:“今天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把我饭局拒了,你怎么补偿我吧。”东东歪着头笑道:“好啊,想吃什么,水煮鱼?”我笑道:“不,这么热的天,才不吃那么辣的东西呢。要不请我吃点别的吧。”东东笑道:“好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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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坏坏的盯着东东,东东被我盯得很不自然,傻傻的看看自己的下面拉链是不是拉上了。我笑了笑,还是忍住不说。东东催道:“你倒是说啊,想吃啥,兄弟给你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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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起勇气,大声的说道:“哈,我要吃哈根达斯!” + n9 O% S0 N. l' T. d) y
( l( |2 a: I: _& K) @8 J% T. X' [4 H7 V“冰雪在舌间融化唇齿余留清凉我的幸福就这么唾手可得爱我,就请我吃哈根达斯” % I X) u- T; P0 d, H$ t. N" b* d
1 h/ l( Y. p- `我不知道东东是不是爱我,但是,那一天当我提出请求,要去吃哈根达斯的时候,东东确实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尽管我知道最后我跟东东可能还是一场空,但是有了他请我吃哈根达斯的记忆,至少,在我往后回想的时候,我还能浅露出微笑慢慢念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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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了吃这个哈根达斯,还真费劲,又是打的又是走路的,要是跟别人说起,我们俩个大男人那么舟车劳顿。 4 i. L( h" z( \
3 \6 N1 p' J% b) w就是为了俩盒贼贵贼贵的冰棋淋,就是没有人说我们是疯子也会有人说傻子。 + G% c& `* S B- t
5 Z( H, g8 Z! z/ J' Y) x0 ~ l好在很好,我只不过付了一个的费而已,而东东呢,荷包大出血花了好几百呢。 1 u. ^4 L+ ?7 C0 M3 G5 l,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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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是个款爷,记忆中我跟东东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根本没有计较过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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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d3 W& @0 ?/ }# L嗯,跟款爷做兄弟的感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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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单,我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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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夏夜,火树银花,我和东东扒在人行道的栏杆上,慢慢品位着哈根达斯的甜蜜清凉,看着人来人往。我眼睛盯着帅歌,嘴里说着美女,东东慢啄,轻哼,浅笑,我突然想,原来幸福的感觉就是这么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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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 Z- z/ f6 ?' p“师兄,谢谢你啊!”东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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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吃着,抬头望东东,问道:“谢我什么?” 3 q! p3 E" Z s) N7 C) B
8 `5 O+ S4 z/ _" p3 b4 O/ }( S“要不是你,这个课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