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相识的最初
" R7 h, q1 Q3 e0 t一直都觉得挺幸运,有生之年,第一次爱的火花是跟一个他撞上的,并且燃起了熊熊大火,还烧昏了头,跟他相亲相爱相知相守相依相扶,直到现在。虽然也有过爱恨别离、打打闹闹,总算万水千山共同走过,终于柳暗花明了。
: ^% E1 s6 J* N+ r8 E+ b3 V来我们的小小狗窝,你就能看到我正在键盘上练六指琴魔的绝活,十指如梭地敲字儿;而佩罗会坐在一边看漫画看动画,也会带着耳机看影碟。CD音响里会放着班德瑞,或是任何一张轻音乐。两个人互不干涉,静享安宁,就这样,一个夜晚加再一个夜晚,日子蛇一样滑过去。偶尔他下班早,我们也相约出去逛逛街购购物吃吃饭泡泡吧,然后回来洗涮完了上床做那少儿不宜的事,再一觉睡到大天亮;彼此并不觉得没有太多朋友是一种遗憾。
8 d! G: N: g) K+ d& D有一天他突然走过来抱住我问:“童童,我们怎么认识得来着?”
* X9 h3 _" A' \; `% F9 E我停止舞动手指:“在一起打网球的时候认识的啊!你问这个干什么?”7 S1 _# H; f. n( @' a
他拍拍脑袋说:“噢,我忘了嘛!你一说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跟你打球你穿一身白色运动装,脸晒得挺黑,一下就勾引了我啊……我那天穿什么衣服来着?应该是一套红色运动装吧?”) v2 r& m1 v$ }3 r- x3 v
我说:“靠,我都要忘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什么德性了,现在一闭眼都是你不穿衣服的样子,谁还记得你当时穿什么衣服啊?”0 ~# f6 C0 z4 R, ^
他咬牙切齿地窜过来把我扑倒,跟条狗是的又啃又咬,这厮还真舍得下毒口啊!
8 X3 I: v1 f9 c; j7 N我当然不能吃亏,主就教导我们要以牙还牙,以嘴还嘴!
9 q8 i' `% p; D F% p, y不骗你,圣经2046页第八十行,翻着看去吧。' w# C8 X: N( V
其实我这脑袋还挺记事的,估计你欠我一百块钱二十年不还我也会记得。我还记得认识他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都是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据说这年纪的人性能力特别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Q" O+ z# A `. o反正我看现在十七、八岁的学生就一个个都挺冲挺酷挺厉害的。! x6 J5 V7 r, ~
前几翻报纸还瞅到这么一条,“一十七岁职高女生宿舍内产下一个婴儿”!
4 B# z. r/ I* y) W P, D/ O说给别人听人家都没啥反应,就我妈翻了翻眼皮说:“去年不是有报道说‘一个十五岁初中女孩生了一个七斤重的男婴’吗!看来今年还进步了,岁数更接近法定年龄了,连学历都是职高的了。”, A m. `9 ?0 ~' c& X! i
我倒我倒我倒倒倒!& E1 X9 d. X0 S" z4 L4 e; O
看来这样的新闻不算什么稀奇的新闻了,要不怎么说这人类文明进步真是快啊!现在的小孩在母体肚子里就发育成熟茁壮成长了,出来就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哪咤三太子是的那么精神。
0 J. j/ x/ W0 r2 L! e, J0 k3 G+ o我们那岁数还没这么强,我们那会都还挺纯纯的,可不是现在的甲醇一族啊!是真纯,24K纯金的纯!# O/ V+ I* L* _$ W0 \* S
在R大读书时,爱打网球,一下课就背起个网球拍,以猛虎下山之势高喊着“杀格格”冲进球场;弄得好多人都以为鬼子来了。
3 Y5 K8 Z# V7 S* B3 t% F3 o你说,有我这么帅的鬼子吗?1 N! b& @: }1 F4 t& W9 W
网球场在学校里向来以高牙难搞运动著称,中国队不也就这届奥运会才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嘛!' O B4 v1 ^# K$ o- n% L" `
那会子打网球跟打高尔夫是的,没多少人打,围着栏网子外看的人却不少,纯粹坐山观虎斗看马戏表演的。当然,不排除他们有看运动帅哥的心理啊!^O^说实话,打网球真累人,跑跑跳跳像只兔子不说,还老捡球!况且大热天的,一动就出汗,除了疯子,谁吃饱了撑得到这里抽风?
' R& r' m# H8 B% a$ w: h7 i那天,跟对手那个疯子一个对面,四只眼珠子就像糖葫芦一样粘一块去了,估计万能胶达不到这效果。# m- k" e* G, ~& Z
我心想,这家伙也挺黑呀!
1 G# _1 ~9 B9 N; Y) L# t# u那时因为刚军训完,我早被晒成小二黑了;可这家伙的脸色比我还浓厚,难道是天生的包黑?
! H" O z: v4 ~% ?# u: a不过这包黑人长得挺不含糊,粗眉大眼唇红齿白的;用现在的审美观说粗眉大眼的人特俗,他就特俗,但又特精神、特阳刚、特英武、特男人,特招人眼珠子。(温馨提醒:你少流哈拉子!)+ n6 K# q H& c# L, [
记得《红楼梦》里边有一句话:“不因俊俏难为友。”说得是那贾宝玉喜欢小秦钟,就因为小秦钟比他长得好;秦钟儿仰慕贾宝玉,也无非他外表看起来真像一块玉。以至于后来,在馒头庵里有了连曹公都不知道的故事。要说这曹雪芹真是一个意淫大师,弄得满天下人连我这样的傻子都知道发生什么故事了,他自己还装得跟没事人是的。“真真”让我佩服得想五体投地,要不是看地上有块狗屎我早爬下了。
& W! o( i0 S; J/ l6 G# `- t其实很多男人呀,也都是特别爱美特别自恋的人。比如我,就好色的很,一天总要照好几回镜子,自恋得不得了。
( O" L0 c6 P; w8 n) `3 O尽管这样,跟眼前这家伙一比还不算过分。这厮当场从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还从一软皮管里挤出一些白色鞋油状液体来,往脸上抹啊抹地抹个没完。$ s. \* ]6 q1 Q0 N
抹了半天也没见变白,瞧人家多臭美啊!
3 I8 P7 M( c! Q$ y; |9 N后来俺这个乡巴佬才知道,那是防晒霜!这厮掏出小镜子却是别有用心,——为了从镜子里偷看我!要说这家伙够有心计的呀!完全可以去做克格勃或是小间谍了。9 y' E* ]- {: t7 p
现在提起来,他振振有辞地说:谁让你当时那么好看呢!
+ S9 O* E/ r5 S是啊,谁让我长得好的!(脸红ING)1 q. }) T9 u9 h
还有,我想如果他当时长得真像只白条大公猪的话,我也不会多瞅他几眼,也就没有后来和现在,也就没这故事的发展和高潮了。那我还坐在这儿敲个什么劲呀!您说是不是?9 E5 ^/ S. O9 ~! @6 q; X w3 }
那天不知怎么搞得,技艺高超的我,几场球打下来打得奇臭无比,周围嘘声一片倒彩连连,最后输得一塌糊涂,输得我都想把塑胶地面扒拉了,再挖个坑把自个活埋了,自动销尸匿迹。
$ I" j% Z2 \( X, t! z9 c' h/ }* d包黑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赢了我,但很快也被替换下场。( ?: P3 {: C& x. v' r' s
两个残兵败将坐在一旁喝水休息,互相斜着眼瞅对方,瞅两眼还没事人是的,装着看别人打球,时不时吆喝一嗓子:“好球!”% J# y; G7 b$ q3 L# U4 w9 s
当初读《纳兰容若诗词》的时候,特别喜欢这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说得多好呀,多经典呀!多那什么什么啊!恋人与恋人第一次来电时的感觉多美呀!“胭脂粉饼巧打扮,粉红衣裳绿金莲。欲语还羞喇叭花,犹抱团扇半遮面。”心头小鹿嘣嘣直跳,二八少女是的娇羞无比啊! T& r4 w* d5 C% I
不过,俗话说:久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眼神也会撞车,后果就是直接导致脸红脖子粗,跟上了染料是的。一小时撞了好几回,一撞就看到无数电火花滋滋直响,烧得这两张脸通红通红的。2 c8 f( V4 B; s0 g: ^6 D! R
都怪当初年纪小,脸皮薄;搁现在,谁还脸红?脸一红人家就问你是不是处女。 u' b0 w) \* U6 r; Z+ A: ?* N- b
终于,他开口搭话了:“唉,那什么,你是新来的吧?”
, p: s; J9 g% F7 z3 z# ~你是新来的吧,多俗的一句台词啊,也显得人家是多纯一个小伙啊。
% X3 a, J* r. i; l# X“是啊。大一新生。某某系一班的,住三号宿舍楼的。”你瞧包黑跟我一说话把我紧张的,问一句答十句。可以设想,我要犯了罪,警察叔叔找一帅哥来审我,我一准招供,连老虎凳电棍铁链手铐都用不上;还有,八大姑七大姨都得被抖搂出来跟着倒霉!0 F6 M+ z; ^" N
“啊,听你口音,你是山东人吧?我是山东Q市的啊!”这人语气词真丰富,一张口就啊啊的,我不是口腔科医生,又没带口罩!你有没有口臭啊你!
/ V$ z4 ]9 G; Z eQ市?Q市离我们家不远,两小时就到了,我说:“真巧啊,我是W市的,啊——!”; m1 x1 O6 y2 }& Z
一听我学他说话他笑了,白牙一呲,爪子一伸,握住我的手跟毛主席会见外宾是的,晃了好几晃,还使劲拍拍我的肩:“是啊是啊,真巧真巧啊。我们还算老乡啊!”
. C/ ]/ @1 F8 c, P& H2 q天啊,我肩上这两天刚好起了一个粉刺,他一拍之下我痛得直想哭,我说:“是啊是啊,老乡见老乡,泪眼一双双。”其实我本想说“老乡见老乡,色鬼一双双”,没好意思。
6 ?8 i& M( c4 Z! B- ]8 @: v“你的球打得不错啊!”他这么一说我当场止住了悲伤情绪,还差点美到天上去。
/ l8 ~ t6 V3 X$ B5 C% y! ~* K3 D* ~美了半天,咦,不对呀,我都成了他手下败将了还打得不错?
3 ]0 z+ }1 n( _3 k2 N瞧他贼眉鼠眼的傻笑样儿,这人是不是说反话鄙视我啊!$ a8 ^* V0 N0 _3 K; A B
“可以交个朋友吗?我爸姓朱,我妈姓罗,所以我叫朱配罗。”那年秋天,佩罗就是这样站在我面前,主动进行自我推销,然后就等我掏钱买下了。后来我才知道,“PEI”是佩带的“佩”,不是交配的“配”。他还有一英文名字叫Perra.但我已经习惯叫他“猪”了。
/ m7 C" h3 _% j猪,猪,猪,多可爱的称呼呀当时我笑了,因为不好意思大笑,憋得整个脸都抽筋了。我心想你瞧人家这个名字起得,真是太有趣了!还不如直接叫猪猡呢!——算啦,猪猡是上海人骂人的话,不太好听,但我觉得简称“猪”还是挺亲切挺形象的。6 }: |6 J7 v4 M6 X6 K5 ^
我说:“真巧真巧,我爸姓楚,我妈姓童,叫我楚童吧。”
0 z9 x, j$ y+ G“哟,跟楚留香一家子啊。”我差点又美了半天,心想这人真他妈会说话,瞧着傻不叽叽的憨厚笨拙,倒是灵牙利齿能言善捧,他是不是拜在星宿老怪的门下?
; p1 |" s. ~" W2 o$ V) P& s/ \1 t再后来的诸多事实证明,这头猪那天纯粹超常发挥!我再没见过比他笨嘴笨舌的人了。3 P2 j; q( k: F, [) Q4 c
处得久了,是个人都瞧得出来,他的确像头猪:好吃懒做,赖皮成精,狡猾任性,爱耍小脾气,爱强辞夺理,特爱听好听的,特爱吃好吃的……
' j$ h. t0 X) Q, | b幸好,都不是什么大毛病。现在一叫他猪,他还会振振有辞地辩解呢:“有我这么健美帅气可爱乖巧风流倜傥貌比潘安才比宋玉的猪吗?”我心想,幸好没有太多头你这样的猪,要不然,我爱哪一头去?; O, K4 c5 j) q* h) ~
我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 f& W8 r7 e( U. d! ^' k5 Z. \有人说一见钟情是单纯的人所独有的幸福。我听了感觉特别舒服,三宫二脉都特通畅。
% N. [6 m9 i; G9 X朱佩罗确实挺单纯的,甚至有点傻呵呵,跟后街上的憨二哥是的。) \' b/ N; V4 ?+ Q s9 w
我喜欢这样单纯的傻憨猪,所以就拿来爱了。4 r8 t8 `" G9 B
没什么意外的话,还打算爱一辈子。
" K; g6 J: d- J; G不过回过头来想想,我也挺亏的,当年还挺白痴,傻啦吧唧年少无知情窦未开,愣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一碰到他就全军覆没了,以至后来和现在看到那么多比他强的,却只有干瞪眼咽唾沫的份了。
9 f' s; O5 N/ w) A9 v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8 ~0 X$ l7 t, {6 V5 \
那天互相留过姓名班级身份地位后,我很惊讶自个居然能天天碰到他!他大我一届,却跟我同岁,大我三个月;我们学得不是一个专业,又住在不同宿舍楼,能天天碰到你说是不是奇迹?唉呀,到现在我还后悔呢,我怎么考到这么屁大一个学校来了啊。等逛了北大清华后我才知道,北京哪个学校也不大,都跟一个巴掌是的,一头蜗牛半个钟头也能爬两来回。( Y0 Q8 o3 R( x1 e" w
再后来,这奸人坦白交待了一切,请求我方政府宽大处理从轻发落。
- K- \/ k# w% V9 d$ D; C( k——当初是这厮天天学关公,在我必要经过的华容道上埋伏,故意等我。
7 ]1 X$ r/ d4 M8 E8 }; m然后再装着陌路相逢的样子说:“一块吃饭去吧!”0 q1 B( B% d- D7 y% D# ?
“一块打球去吧!”; } D7 ]/ I% \8 {9 t# r- U# `
“一块逛街去吧,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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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s0 P+ U0 }/ ]7 T. e1 Y盛情之下,哪能拂人好意,我只能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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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 |# q" E. e9 K" ?: m8 f然后“意外”地发现我们爱吃一样的菜,爱穿一样款式的衣服,爱听一样的音乐,都爱打网球,还都特喜欢旅游!——包黑就是因为暑假去了一趟西藏才晒黑地,人家原本天生丽质、粉雕玉琢、白白嫩嫩,褪了层皮后比我还白,完全可以胜任玉兰油美白霜的广告模特!3 l8 E5 k0 R: v3 R% \/ j6 z5 e
大一春节回来后的那个春天,我跟他两个人已经变得臭味相投的很,成天一块玩,打打闹闹嘻嘻笑笑称兄道弟,亲热地不得了,就差不是一个爹娘养地了。
% a1 _) Z2 X" B2 I路上碰到我同学,同学啃着香蕉问我:“这是你哥?看你们长得挺像啊!”
`% `: @/ R6 i: Z转身瞅瞅他,对他眨眨眼皮,我说:“是呀,他就我一个表哥,姨家表哥!”说完在心里念声阿弥托佛忏悔一下,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不诚实了,党和人民白白培养了我这么多年呀!
4 Q: k1 k3 }5 e' ^- B% E他还拍着胸脯在人家面前充老大:“嗯,是啊,你是我表弟同学吧!在学校里有什么摆不平的事记得来找我啊!我大二的,学生会的!”
" v _$ f) t2 l6 c6 ^& q+ t我心说摔跤你都摔不过我你还好意思吹;于是我说:“咦,你们看,天上怎么会有头猪在飞啊!”
& D6 F* i0 _ x, ?他抬头到处找:“哪里哪里?猪怎么会飞呀!”
$ \0 n: e3 w$ X& C9 H8 o“没了,你一不吹了,它就掉地上开始说人话了。”
0 _0 e! E+ I S5 L. y; }我笑着揶揄他,转身想跑。
$ t" ?+ k2 x( p' `他一把拽住我胳膊就往他面前一拽:“好呀,你敢骂我是猪!” Q( D( Q+ {7 s3 I
没想到我这同学无德,我一脚踩一香蕉皮,借力用力,一带之下我身子旋仰,滴溜溜一个圈儿转过来,跟跳探戈是的,投怀送抱式就奔了他了。
' e+ ]8 \& C! Q# }; [脸对脸,胸粘胸,眼观鼻,鼻观心,嘴唇对腮帮子,结结实实地啵了一口。# T, A& R$ _- \/ I$ N1 |
守着外人面,两张脸刹那间就都红了。
) n T! p# }8 `苹果熟了,极品红富士。
) Y. d) A& y3 Z9 F5 U脸一红,我这颗稚嫩的心也跟着跳起来,敲鼓是的,嘭嘭嘭嘭。
. J+ P2 t9 W2 T! p我猛给他一拳说你干嘛啊,转身落皇而逃;边跑我还边想:这可是我的初吻啊!怎么就给了一个男人!" Q; Y! e6 p D
拐过两路口了,那头猪怎么还没追过来?
% a& x4 R! f8 p% }, K7 \9 u其实他还真没追我,还站在那儿跟人家傻笑呢:“你瞧我表弟真调皮,我让着他呢,不跟他一般见识。”
5 U* ` e9 ^' e# i$ c两天了;他没来找我,我没去找他。
j, u% s9 _6 Y; Q- t呼机死气沉沉地挂在腰上,连个屁大地响也没有。在网球场瞅了半天也没瞅见那道倩影;在宿舍里,电话响了我狗抢巴巴是的抢接起来,却是找别人的,七个兄弟说你这两天怎么跟电话这么亲啊,是不是有恋物癖?
5 E: ~* [- d, d& n% D% K: w走路的时候东张西望,我看到一个小偷偷了一女的钱包然后骑车就跑了,一个拣垃圾的老大爷背个蛇皮包在垃圾箱里翻啊翻的,还看到无数骚男淫女搂搂抱抱打啵乱摸。我真想说一声:有碍校容呀你们知道不!
8 j( [% R4 B- U; h+ Z% G偏偏没看到他。
$ ~' _- x9 ?) E R怎么会有点想他,想见他?!
+ Q. y: b6 ], V B/ Y9 |2 V- ]对美女我都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哦。: L5 V, F8 k4 u( c9 f+ z7 r
……我是不是病了?8 E; Q( c- y# }0 z) y' [
……该不该去找他?# a; ]& j5 X: a* u
……亲他一口算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8 e9 b+ S, a# P3 ]- t' N……再说了,两个男生间,闹着玩碰着搡着也是正常的。9 e, s5 }. L; u9 H! v% V8 j; \
……再怎么着,也应该是好兄弟吧。' V L0 O- }) c' |4 v3 ~
……他不会生气的。
" A7 N8 I; B" c2 B2 M我很勤奋地给自己找着种种借口,然后说算了,爱他妈的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先洗衣服去!
( Y2 \: l' L1 l头顶着一盆脏衣服就往洗衣间冲,咣当撞一人身上,衣服袜子全扣那人头上了。搪瓷盆当啷啷滚老远,震得我耳朵发麻。这得掉多少瓷啊!: u3 z [: q1 L' c
我大怒,说这是谁没长狗眼还是没长屁眼啊!, _5 Z2 O8 J! u$ h q
一抬头那人把头顶上的一条内裤拿掉:“生气了?”
: p' @# Z1 G% F没想到,警察没找小偷,小偷自个找上门来了。我嘿嘿一笑说:“什么屁事就值得生气呵。我有那么小心眼嘛我?”心想你没生气我就烧香了。8 O r2 }+ d+ n5 M7 Q& i5 k
“噢,”他把衣服帮我拣起来扔盆里,“真没生气啊?我这两天挺忙的,没能来找你玩还怕你生气!既然你没生气,呆会一块去吃晚饭吧,算我请客谢罪,好不好?”
/ C7 v# L1 }7 a这还有不好?你天天请我客我也不反对啊!
7 F/ P/ k, }. D: e, x帮我洗完衣服,紧接着两人流窜去了新街口,放心,没作案。他用一碗西安饭庄的羊肉泡馍把我收买了。( O' V* c- h6 c- t
那泡馍真难吃,据说毛主席吃过!毛主席怎么会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 S# W( d, z3 m6 v/ H, Y还不如外头的羊肉串呢,五毛钱一串!一人吃五串就吃饱了!
, |. M; D' p2 Q* x0 |0 A过了好多年我还能回味起那羊肉串的味道!
3 r4 ~, o) M$ T2 m& p0 T前些天有事从新街口经过,那地儿都要拆迁了,羊肉串早涨到了三块钱一根。
2 X8 v; H, ~) G; ^ z买了两根,一人一根。
: C8 Q5 h: z3 }' M8 G9 V料放了不少,味道却变了。
2 J$ U# Z( k5 r4 t* n& s0 s. {我跟他懊悔:“这东西升值空间也太大了,早知道那年咱们买下一亿串存着啊!现在都抛售了能净赚几个亿呢!”9 U* Q! }) M c4 i8 p
“你想钱想疯了?还是穷疯了?” 他盯着我说。“咱又不缺钱花。”
) q0 m% U; P! _* n你不缺我缺啊。 W+ X7 v0 g' V2 p3 h
跟他一比,我那时候就是一个穷鬼。! n% f0 E2 w3 l; Z' Z# h0 B
那时候,还没有互联网,一般人除了电话联系,连个大哥大都没有。1 E$ K4 ?5 ]/ K
半拉砖头是的大哥大还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他却有一个,成天别在腰上,跟枚手榴弹是的。3 }" d: t& \0 p0 @7 t
我就有个呼机,还是个数字的,半个汉字都不显示;也成天别在腰上,弄得腰上长了个大瘤子一样,鼓鼓囊囊的。" Q. h" L& ]+ @" Y# ^# X* @. V
他成天有事没事就呼我,震得我这虎背熊腰天天其麻酥无比;更要命的是,电话费每月得花我一半饭钱。 ]! v4 i- E5 M: a0 D0 O
守公话的老太太每次见了我都苦口婆心地劝:“小伙子,你是不是恋爱了?唉呀,你们现在可不能早恋啊,恋爱分心啊。趁年纪轻,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才是正经事啊!等过两年毕业了,工作了,自己挣钱了,二十四、五了,功成名就了再谈也不晚啊。要不然就——”
' j8 m g! G# r% K8 o1 K我说:“大妈,打完了,给您钱。您就不用找了啊!”7 ?2 b% N. P' s
转身我就走,我心想您老烦不烦呀,我们教导主任都没这么苦口婆心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4 D( Y w! e5 |9 w+ W c; h d
她在后头还喊呢:“我找你个大头鬼!钱正好!一分也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