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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原罪》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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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20:34: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姨!”欧阳紫苏奔过来扶着仲溪。 3 y+ M2 X3 `3 \  `$ w
母亲闭上眼睛,眼泪肆虐,全身颤抖着。 - a. j, D+ C5 p/ w9 N
仲溪捂住脸庞,和欧阳紫苏站在一起。
0 l6 C$ I& s4 B4 j. J" |
, Q' [5 n5 ^% \0 _) g+ G“那个同学打来电话,说你们是……”母亲说不出那个词语,“我还不信!可是他留下姓名电话,我问了你们学校,真有这么个人!”
! |' }6 m2 X4 A0 c0 m5 q$ _欧阳紫苏知道是谁说的了,他心里的恨充斥着胸腔。 , R* N& }: w3 r! z7 C. \( U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母亲哭喊着,跌坐在沙发上。
/ \* f- n0 m# ~' }" M! n  C  Y  V“妈……”仲溪也哭出了声。 # [7 q! ]8 u, T- M# F) U% m' p
“你别喊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 M, j9 o9 `/ g
“妈!”仲溪跪倒在母亲的腿旁,拉住她的腿,“妈,对不起!对不起……” " N' \5 l3 f" O/ Y4 s
母亲忍着泪,闭上了眼。 8 p. a3 j( |6 h6 ^$ e) F

3 G# m+ t0 ~0 q! j" ~屋子里只有母子两人的哭声。 , }9 J3 O# k' G( P6 e
欧阳紫苏觉得心都碎掉了,这!这究竟是干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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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v' U; _. i5 ^& Z$ O大概到了上午十一点的时候,两人都渐渐停止了哭泣。
- g; b% _- q' p" i% }) V仲溪嗓子已经哑了,眼部也浮肿起来。 $ ~4 q6 |: \5 M! h
母亲憔悴的脸都是泪。
1 k, o3 }. |' x8 z+ j“你们给我做个了断!”母亲哑着喉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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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仲溪只能哭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只是那样哭着。 9 `7 \: [  N5 ~& x2 _$ j

( K/ j% }) ?: \“别不像个男人!”母亲喊着,制止了仲溪的哭声。 " e+ v  d( L7 n' Y) J8 X. O! u
“你给我走!再也不要来我家,再也不许和我家仲溪联系!否则,我一定要你父母那里去问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儿子!”母亲厉声对欧阳紫苏说着。
. i9 C- A3 X2 M5 `' e/ h/ K9 T9 y# h“妈!”仲溪叫着。
* ]: y$ e( F& u( f/ \“你闭嘴!你要是再敢跟他联络,我马上死在你眼前!”母亲斩钉截铁,毫无转圜。
/ E# c  s' f# C2 f8 D1 ^( N/ a仲溪嘶哑着,不敢再看欧阳紫苏。
' P8 h- e% R% i  w' F“你还不走!”母亲对着欧阳紫苏喊。
1 {' R" {0 `2 e% P1 N5 F欧阳紫苏看着仲溪,他泪光闪烁,凄迷楚楚。他努力忍住眼泪,转身开门冲出屋子。
! f  p' P. t; U#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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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X$ |) Q, ~$ h5 N& S欧阳紫苏狂奔在北京街头。
/ m- e8 f% _& z/ l世界的节奏都隐去,只剩下母亲那几句话响在耳边…… 1 T& c# J) Z9 `+ X# q7 p/ T
他失去他了,是不是? - H, X, r5 b; ]6 O' @. {
他跑啊跑啊,眼泪迎着六月的骄阳落下来,跌碎在繁华如梦的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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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溪被母亲软禁了。
8 x  D+ T% ]/ K/ e欧阳紫苏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他不能去他家了,他见不到他了……想到这些,他心痛的快要死掉了!老天!太残忍了!好残忍啊!为什么这么残忍呢!
2 w" @5 n) P5 W+ K开始的两天,仲溪还能发短信过来,可是后来就再也没有了。
% T4 T; H, b& G0 V; ]欧阳紫苏知道是他母亲拿走了他的手机,他心疼的像是被撕裂一般,心里呼唤着仲溪的名字…… $ ]8 I7 V1 F  }
3 u8 u: b% Q( G' H- T
毕业典礼那天,仲溪在母亲的陪伴下来到了学校。
3 r" T: w9 O* t0 C1 {母亲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欧阳紫苏只能远远的看。 , S4 R' f+ S! f; ?0 m, L
仲溪看到欧阳紫苏的一瞬间,眼泪几乎就要滴落下来;本来英俊帅气的他,已然憔悴不堪,甚至连胡子都没有刮…… % s. B0 Y8 h0 Y9 A9 N9 {
李锦和余沐华看到仲溪就过去围住了他,母亲戒心很大,始终不肯离开。李锦等人也不好问什么。
, }9 m, A* n( Z7 t5 c9 `/ r照毕业照的时候,母亲监视着仲溪,不让他和欧阳紫苏站在一起。甚至让他们隔了很远的距离。
0 o0 H! n& r5 _- `“一会我借口去厕所,你跟我去,我有话说。” 仲溪对旁边的李锦低声说。 - r8 R) m/ P6 c- C; z
李锦不敢看他,嘴巴也不敢动,只能用腹部发生了一声“哦”。母亲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仲溪。 # m* T: x* V& O2 O$ C& G* ~
欧阳紫苏借眼角余光看仲溪,但晃眼就接触到母亲怨毒的眼神,只好收回视线。 2 L: N2 E3 ?. ^  H3 w; a8 J. X"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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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9 B1 f( R. o3 y& T" z毕业照后,趁着大家换学士服照单人相时,仲溪跟母亲说要去卫生间。 9 d3 m0 c7 l6 [/ j( ]* x
母亲很怀疑,但还是同意了,跟他到了厕所门口。 " t0 I6 m( U% A0 ?' ~/ T" c/ E
李锦看到他母亲守在门口,不敢进去了,索性告诉了余沐华叫他进去。 ) I) {2 w4 d& T& ^4 [/ |# _/ D: [9 U
仲溪等了一下,看到余沐华进来,一把拉住他:“把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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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Q- Z- Y6 j! U" k4 |% }, p; _  I+ z4 U7 Q余沐华把手机给他,“我去边上给你看着,你快点啊!”他虽然心里有万千疑问,但是知道是很大变故,不然他母亲不会时刻不离的跟着,见仲溪焦急万分也不敢多问。
  W1 s9 P; y# q; J, N5 a; |仲溪手哆嗦着拨了欧阳紫苏的手机。 ( ?) W& M. ~  y3 E
“喂?”
" J$ Y2 w5 [3 f6 e1 ^" \欧阳紫苏看到来电是余沐华,声音却是仲溪,心头一喜,转眼又悲:“傻瓜!你在哪里?” . k2 R) G7 g0 m) X9 N' g+ M! ], t3 r; z) z
“别问了!我们怕是再不能见!” 0 z7 Y2 H& h$ @' f4 u; w
欧阳紫苏听出他声音哽咽,五内俱焚。
- }" X" c8 L( m6 R- w“你听好,忘了我吧!要不事情只能越闹越大,真没法收拾了!你回去银川吧!找个好姑娘!” 仲溪急速的说着,声泪俱下。
: Y3 b+ n- c4 D# v6 B- F; B“不!”欧阳紫苏哭了出来。
- h# Q, P+ G: n# t. X. X; u“对不起!对不起!” 仲溪一叠声的哭诉,“可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真的!”
( \1 P% u  |/ ^% r  P“为什么!为什么!”欧阳紫苏心痛到无可附加的地步。 4 Y& C" U1 E7 Z
“这是我们的罪!我们就要受到惩罚!” 仲溪哭着哭着就蹲下了身。 ( R- {7 a8 V7 z3 n$ z0 g7 |% x
“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我们走,好不好?”欧阳紫苏想到了离开,心里发亮了。
9 N1 F9 Z. R9 M' m' r! _, j5 I“走到哪里去?”
/ {0 H- N0 _9 c“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 J/ M2 `/ x) e仲溪沉默了两秒,他几乎要答应了!真的,可是想到母亲放在客厅里的一大瓶安眠药,他心立刻像被冰水浇了个透。 1 S( E' a- Q# ?% e( k
“不行!”他痛苦无比。   N/ u* Y* o$ `( z; T/ W3 y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欧阳紫苏泪水不止,“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了吗?是不是?是不是!” $ q9 f/ H& W8 w1 y
“不是不是不是……” 仲溪靠在墙上,“我没办法,我不能做一个不孝的儿子!我不能……”
, |7 j8 p. Q1 N( m, _欧阳紫苏马上想到仲溪母亲的以死相逼,心头一凉,“那怎么办怎么办?!”
$ z, z3 B. x& n* Q1 D“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仲溪哭着,一刻都停不了。 9 o5 T0 U7 G. N& r, i7 R* }. }
卫生间外传来母亲的喊声:“星星!星星!好了吗?怎么了啊?” - ?0 q  Y/ d% k: ]) s! e- K
仲溪听到,心内大惊;余沐华从外间奔进来:“你妈妈喊呢!快点啊!快!” $ ]; c3 r1 d5 a" _% g( h9 L/ E& M
仲溪用力握着手机,“对不起!对不起……” / V  k( R! W5 I: W
“你别挂!别挂……”欧阳紫苏喊着,就听到听筒那里“嘟”了起来。
# U) W2 \! T" P% ]* b4 B
! v& e6 p  }5 \% f* w9 \- b% w  c& @0 j七月。 7 W0 F$ d( \5 m5 y4 }: {' h) n" X6 j7 v
欧阳紫苏搬到丰台的公司去住了,学校里的毕业生都走光了。 - F, v4 h  j) o2 h
他搬之前,见到了萧明凝。 7 a* o0 J# H8 m
“是你!是你!”他揪住他的衣领。
4 [5 b$ u5 m( J萧明凝动也不动。
# J7 ]% r& v! R7 G“你为什么要这样歹毒!为什么!”他使劲把萧明凝推到一旁。
, Z* j' z6 g0 I1 G萧明凝滚倒在地上,他看着欧阳紫苏。 6 u; I3 }7 ^  C& `. |3 w  n* C
欧阳紫苏憎恶至及,“你还我仲溪!还给我啊!”说着举着旁边一把椅子要砸向萧明凝。
: l0 j. e+ N: S李锦奔进来,一把抱住了欧阳紫苏,拦住他手举的椅子,“你疯了!活腻味了!要为这种滥人偿命啊!”
, G4 I' q- F: p8 E" `欧阳紫苏咆哮着,暴躁着。 3 m/ S% ?: n1 {0 Y2 i6 p
萧明凝突然大喊一声,“谁让你那么对我!谁让你那么冷漠!”
+ W1 b, {5 z  J# G/ k* q欧阳紫苏和李锦都被萧明凝震住了。
! V# h' L+ c2 Q- n, p$ W! |“你为什么那样残酷!为什么!你为什么只喜欢他!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为什么……”萧明凝喊着喊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 s, O6 O2 q( S9 N
欧阳紫苏和李锦愣在原地,久久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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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E; ~" U' D
  J8 u5 C# J& n, J9 ~8 X3 M) [难道所有的恨,都是由爱演变而来的吗? / \( ^: m$ X) s$ }0 a( j
难道所有的不快与遗憾,都是被爱折磨逼迫的吗? # E+ r& k; K( M: d
可是为什么相爱了,还是那么的苦楚?还是那么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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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20:34:46 | 显示全部楼层
【夏无常】
3 v1 O2 |/ |: a( c5 R: T八月中的时候,欧阳紫苏回到了银川。
- L: a3 I  `; b% @3 a8 m0 I  S他辞去了北京的工作,辞去了北京的记忆,回到了家乡。
! h( u1 Z' e8 i) n8 [萧明凝只把事情打电话告诉了仲溪的母亲,并没有告诉欧阳紫苏的父母和学校。他知道,萧明凝是不忍伤害自己。可是他一点都不感激他,他甚至想象了一番如果自己的父母知道了,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况呢?
; z, j( w9 O; T6 l他冷笑了几下,八月天里竟然感觉到寒冷。 : E/ F0 H  {" u
很快在银川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父母都甚感安慰。
9 L; h; N% W2 p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时,他的心就是那么的锥痛,刺肌刻骨,撕心裂肺。他那么的想念着仲溪,想念着那些美好的时光。
; c9 A* c6 Z' Q1 u3 h4 w" {他给他家打电话,每次都会招来他母亲的恶骂与诅咒。他登陆QQ,希望见到他;可是他的头像再没亮过。他发电子邮件给他,那个邮箱两个人都知道密码,可是他进去看的时候,那些邮件动都没动过…… 7 a1 o& W  P, z+ Y
他一下子失去了他,失去了所有联系他的途径。 - h9 e- ~4 D( h* C2 q  y
有一天他做梦梦见了他,只是他的背影,连脸都没看清楚,他就消失在云海深处……
* Z2 I. S. L; [5 b他甚至连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 % _$ _5 X; i' _. ]

5 ^  n1 a2 I+ t) z: G2 `+ q迷糊的过了快一个月,干燥的西北也下了一场雨。 , M" [5 z3 `( e- w( `& r
天凉了起来。 & ^) x& N" v5 t- M
他决定回北京找他。 5 o4 J9 C% X- N' W% k6 i
  z6 g* T1 C$ n6 {4 z
可是当他请了半个月的假,来到北京的时候,来到仲溪家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
5 Q7 Y- x+ k9 M- z5 H; q, G怎么说?怎么做? - Y7 }0 n8 x( b  N
要怎么样呢? 6 u4 ?! \8 r+ s
他一下子觉得很唐突,这样子贸然而来,势必又会遭到他母亲的漫骂,能不能见到仲溪呢?按说仲溪现在也应该开始上研究生了啊。 * X, n8 ^; P+ S7 q: x( {
他踌躇了一会,还是敲开了门。
( ^" d7 Y+ `2 |. P, N* N门内是陌生的脸孔。 2 F0 k9 ^. `' K0 M/ ^
他说要找仲溪,可那人说这里没有那个人;他又问了一次,那人才说是新搬家来的。 * V) \; ?9 Y0 q/ C4 W- T! U, l8 Y; s
他失望了。
' I0 n0 k) p7 h8 w1 I1 w# h仲溪的母亲真是狠心。 7 s( a1 y; n5 k. V
抱着一丝希望,他来到了506所,希望能打听到关于仲溪的一些消息。 - p) f) U- e7 u
好心的工作人员帮他查了一遍,告诉他那个叫仲溪的根本没有来报到。
6 P& K$ \+ l5 |( D& Y8 R# r8 Y4 m2 Y1 j6 A. N% S5 Q1 v: k/ }  O% j
走在八月底的北京街头,欧阳紫苏感觉恍若隔世。 ) E$ ~6 s. \9 a, g9 x$ U
才短短两个月,却已经物是人非!
; r/ J$ `( T$ S' \7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 i/ S8 C5 i' q8 u6 K, ~. ~这许多许多的愁,要如何寄托?要如何诠释?要如何给自己一个最好最满意的答案? ( l& O& `* j8 R6 h- x" _
【十年】 # ]2 W! A  T4 f' 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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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S! N5 X* s
: J1 n1 w6 b7 R“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0 [2 J# F8 `' u4 F8 g6 Z# X4 S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 U1 n* w# n+ o: W6 Y! _
2 R/ \, a' g- L) E4 E- P
3 A* }" Q. u! I7 ~+ y. a6 W十年后。
6 T7 N& Y1 |% O7 G仲溪携带妻子来到了青岛。
: f5 R* ~; ?1 S仲家十年前移民到了日本,仲溪在那里度过了人生中最灰暗萧瑟的一段光阴。
* ~9 q9 h0 Q% A0 W. g' G! @对于欧阳紫苏的思念令他大病了半年,体重到了90斤。父母都很痛心疾首,但母亲说什么也不回国。
3 `2 I& k7 P3 s: H4 Z: U父亲的一位同学在当地开了医院,仲溪经过细心的照料,慢慢回复了健康。
1 B4 X. \5 P; J7 g4 a仲溪常常骑脚踏车到静冈郊外向东北方向眺望富士山,看到那座安详美丽的活火山,他的思念便生出了双翼,可以转身飞,远远地,就好像能到那黄海更西侧的国度。 : A! [$ b  i9 r  F9 k. J+ p

1 R5 P% j: N! ~9 ?2 Q: n妻子是医院院长的女儿,一个中日混血儿,温恭有礼、谦逊安静。
# {; P7 C5 V: ?/ ]他开始是不愿意的,母亲却对他说了那么一番话:“院长对你那么好,把你治疗好,你怎么不懂感恩图报?惠子是那么好的女孩,你不娶她还要娶谁?” ( A0 I3 h! O- N( @* O
“我还不想结婚。”他说。 " n8 y& l; \. W+ a; g& H
“你还在想那个人吗?”母亲厉声说。 - t/ B4 V- q) a0 j! u1 k, O
他一下子抬头看向了母亲,母亲苍老了许多。以前的母亲是多么高贵美丽,他高中的同学都说母亲年轻得像自己的姐姐,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些事以来,母亲倍受打击。平定了那事之后,来到日本,他又一病半年,母亲初来乍到,自己还不能适应如此环境,就要照顾他的起居饮食,辛苦周折不堪。 6 E  a: i* W: P8 X3 f8 P
他看着母亲,母亲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仪表了,她为自己操碎了心;母亲没有把事情告诉父亲,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当初来到日本,父亲极不同意,母亲好说歹说才劝服了父亲。 # Y. T. _+ O: [2 W5 _3 \  A( l
这些年来,母亲的压力太大了。 - r. z3 y; ]: H, g! O3 |7 w, J9 }  N
看着母亲日渐年迈瘦削的模样,他的心猛的一疼,心中那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 i" P5 U5 F" l
自己真是太不孝了!
- O9 v2 a+ V9 X7 \$ U" z他的泪流了出来,无法控制。 % z; a# J# Z* L
“孩子!”母亲搂住他,也哭了出来,“我也不想啊!可是你们不可以在一起啊!真的不可以啊!” ' m7 m) o4 C; b  v, T# ?
自从那事以来,这是母亲第一次用温柔的语调跟自己讲话,仲溪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童年,可是任意的享用母亲无私的爱与奉献。
6 Y7 p1 T: k) a/ W' [“妈!”他哭着,“对不起!对不起……” ! }* O2 I/ ?' ]# D8 r
他只能说抱歉,只能说对不起! 0 t" i+ _5 V7 U

' p; H; [. K* E0 J' v/ b' |/ g“树欲停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古老的训喻他早就知道,他不能再这样不孝了!不能再伤父母的心了!他逼着自己同意了婚事,逼着自己忘掉那记忆中的年华和那个魂梦深处的人……
4 }1 [" s1 _% z& M( q: e那个人在笔记本电脑的桌面早已被母亲删除,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徒剩一抹相思。
. o6 t" S7 b. H& Y/ }! u) ?& c说到照片,他隐藏了一张,所以才能幸免,没被母亲拿去烧掉。 - \: |0 S( a4 ?4 N0 o
那是他悉心做出来的,他和他的一张合影。 + n6 N! P6 u9 |# {0 h! m# R1 k) v& N
他们那时都站在渤海海岸。
4 O: h; f: L' q* A) e8 `: S0 W! h看着照片上两个纯美的少年,仲溪泪如雨下。   `1 r) p8 C6 ^. _
仲溪所在公司的中国总部设置在青岛。 3 q: F6 B: ~/ L$ m7 ]$ H- T. Y
他被任命为中国地区的首席执行官,携妻子和幼儿回归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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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1 H! w( \$ L4 K) _( X% J, |任期一年,过得平平淡淡。 / P0 n& y/ c1 e
儿子长得飞快,秋天再来的时候,都已经6岁。 * ?" O/ I3 S6 T7 ~( ~
临回日本的前两个星期,他告了三天假。
! p* U: |. H) ~4 }6 M瞒着妻子,他回到了阔别十年的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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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20:34:58 | 显示全部楼层
北京日新月异,繁华如昨。 6 m# @: I9 |: t4 }0 D( X9 n# N
记得他上高中时候,北京还有那么多要建设的地方,走在路上就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塔吊;他以为自己可以亲眼见证故都的变化。可是,令自己想不到的是,大学遇到了那个人,从此改变了一生。
8 @, U  T  C( v- I- x在日本数年,他心的都平静了下来。 + h- C" f3 F! ^
想到过去,迷糊成一团记忆的碎片。 ' S7 x1 G* _$ f9 |1 E
他甚至刻意的不去想那些事情,可是有些时候又不能自主。偏不想去想的,又想到泛滥成灾。
( K0 |8 K; {. z7 v+ C# C. i4 W( }回到燕园故地,已是另一代青年的风华。 - l" W7 `8 c8 J% M
看着那些年轻稚嫩的脸庞,仲溪突然悲从中来。原以为那些星星点点的回忆片段已经成冢深埋,没料想,燕园的一株国槐、一叶车前草、一阕鸟鸣,就又轻而易举的把往事呼唤回来。
" V5 r* @' _" {那些过往,浩浩荡荡、千军万马,凌厉着岁月的风尘,呼啸着前事的残片,裹夹着旧梦的印痕,直奔心扉。 1 D1 u6 l3 K. C4 h5 i
站在未名湖畔,泪流满面,不能自已。9 Y  I1 W/ ]/ h& Y( M6 b3 j2 F5 Q
在旧日导师那里,他看到他们毕业前写给导师的联系方式。 2 |, m. W2 v4 H* I5 L* r$ q
看到欧阳紫苏四个字时,他仿佛被电到一样。
4 j- E' [4 l4 }: j直到导师继续垂询他在异国情形,他才回过了神。 - l  h; T- I; k: |& ]

$ m6 S2 ~8 Z2 F. }7 h( ]: s* z
& h6 Q/ l! }% ^走在北京繁华的夜,他还是忍不住拨了那个暗暗记下的号码。 " ~8 J; a# T# Q& b  H% Z4 l: K! n
是欧阳紫苏银川家中的电话。 & S6 W+ O8 L+ W% D
一个老太太接的,“喂?”
9 ]" I7 u* _+ @  ]+ I+ d“你好。”仲溪说。 $ |+ e. {$ F0 k' ]( D
“你找谁啊?”  " g9 @$ [0 f: e' J- N
仲溪沉吟一刻,犹豫着开口,“欧阳,欧阳紫苏是不是这里?” # U% }; s  R3 F: Y
这个名字盘桓在心里那么多年了,今日说出,却是那么的不自然。是啊!这十年,他只在心里喊过那四个字。多好的姓名!紫蓝的流苏,春树一般茁壮起来的人……
# d  S3 b2 i* q, ^# O  j9 a* e' A( ?“你找欧阳紫苏啊?”
( y" s( @% b' Z8 e0 ^“是啊。您知道他吗?”
+ [: G0 I: Y1 H“你是他朋友吗?”
4 \* @# L" h+ C$ u5 _“恩。”他回答了一声,心中渴望又抗拒着。看来老人知道欧阳紫苏,没准等下就马上要叫他来听电话。要不要跟他讲话?能讲些什么? . P! Y3 q  o" b2 Z1 q. E
仲溪心里想着,都听不到老人说话了,“您能不能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0 P5 O' x# q9 V9 j
“我说我是他妈妈,他现在不在家里。”
% P, \5 V" v5 Y4 C* H2 P他竟然微微舒了一口气,也许还没做好准备跟他讲话或见面吧。 + }) V- [2 P4 K0 B) ^6 h) G8 C
“那您可以告诉我,他的联系方法吗?”
, ~; ~  j# o& y0 T“哦,可以啊!你是他同学吧?你叫什么啊?”
: d) F7 j; N3 h4 w“我……”仲溪停了一下,“我姓仲。” 0 Z" v: T/ v  S. c; D% Q
“哦,他现在在青岛工作,我给你念他的号码啊!” " N' w& i; h- d1 ~& n9 p' D
仲溪记下了电话,跟老人说“晚安”后才挂掉电话。 ' ^0 _1 Y" @2 Z1 X3 m' t
欧阳居然也在青岛。 ! k- S6 f. k, P( E1 i

  ]( }4 s) g  W0 E$ [2 J6 \罔罔尘寰,悠悠众生。 7 l9 G$ o& y3 e7 l: U4 G
这难道是冥冥中的缘分? , C. ^! l- H1 ^
他们每天都吹着从黄海上吹来的相同的风,喝着胶济大地下清冽的泉。
6 e, `4 B6 B5 `也许他们在同一个雨天去过五四广场,凝视过那五月的风;也许他们在栈桥的同一块古道青砖上驻足留影,僚望大海;也许他们都曾在山海关路上看过那些战争年代留下的德法别墅、古迹印痕;也许他们在崂山太清宫中的同一个蒲团下祈祷祝福,渴求无悔;也许他们乘坐过同一辆公交,耳朵里却只听到报站的声音…… / t$ Z# ^+ q! s5 c
终究是没有遇见彼此,终究是擦身而过了……
/ G# i! M, J/ I' z+ a
) w  G5 d+ r, E! k8 P# f- c- z9 i/ }3 Q% h2 y
仲溪一夜没睡,不敢轻易拨那个电话。 * l, V" o! t7 ?0 ~2 i" n4 x6 B
欧阳妈妈给了他两个号码,一个说是他在青岛公寓的座机,一个是他的手提电话。 + o- r. A2 Y4 g& Q
他犹豫着,编辑了一则手机信息:你是区欠耳日此系草办吗? 8 P' B' C% }; F
他没发,立刻删除了。 9 F4 w+ Z+ i( ~7 p1 B
想到妻子和儿子,他不能发。
% s. A' J, G+ }0 y) T' S# A这也是母亲肯放他回国的缘故。 # G$ W* m" G8 y" W9 S! `6 y2 I& U8 x6 u: M
& \+ L% B% P+ k, _  D8 n
好久,他又编辑了这则信息。 / f' ~0 F1 \- {* w9 m
这次,想删除都犹豫了起来。 8 l5 c, e) t, I
他扔掉手机,出去买了啤酒。 7 M1 u) E- j% z' z# G
喝了十来罐,易拉罐也丢了一地。
7 U' D& w) ?3 H, \- a; F7 N9 ^" D他颓然躺在床上,酒店的套间十分豪华,床将他弹了起来。
* z2 S  Y0 t/ r7 p3 |平静之后,他发觉背部格的慌,掏出一看,是手机。
2 W# w. V' n* O4 b很快来了一个信息报告,说是发送成功。
, ~1 ~' I$ e8 A8 o2 r他定睛一看号码,居然是欧阳妈妈给的那个手机号码!
' j. D  u- ^; L- y! V. {他皱起眉,无奈的想扔掉手机,却又停住了…… 1 U3 }2 P" V! \4 k* C! P
昨天是下午才到燕园,十分仓促,甚至没有去看原来的宿舍。 9 V( r, W8 }4 V* S
这天上午休息够了,仲溪就又乘车来到了学校。 ; v  o/ G& u' ]& X  ^! _0 m7 J& @
坐在车上,他手机震动了。 * A/ [9 l( w) M/ D%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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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2 ~' R% _1 X" o- v仲溪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他原以为他不会回的。
: [* I. J3 @5 W2 L他不安的看了信息:你认识我吗?你的谜很独特,我猜了好半天。 1 F3 i8 a6 @1 G$ S: Z4 o: W: o

! R( X/ r1 M3 K回不回?回不回? : B/ [+ K3 e& B7 s
他问自己。
3 P. |2 U0 J- r自己做不了准。
! i+ L2 T& [2 c( n% q  G, h临下车时,他对司机说:“师傅,给我一个硬币,我用这纸币跟你换。” + {7 p' k/ Q9 r% [; O; W1 }
司机见他拿着一张50元的人民币,笑了,“听您口音有点京腔,是北京人?” # ~! I& J, t' h% }8 d' J
仲溪一笑,“师傅好耳力,我自小北京长大。” 6 P7 B1 `; _3 S. j+ O3 x% \
“哦?给你。”司机递给了他一枚一元的硬币,“但你那50我可找不开。” 3 j- M, P- R. Y! F8 g5 `& i
“不用找了。” 仲溪笑着。
& R# q! t4 Z7 w: w“那可不行!咱们是老乡,我不能坑你啊!”司机憨直极了。
/ Z- f0 D9 {6 |  J* s这才是家! 9 B+ l) m$ `! w' r
仲溪心里感动,在异国他乡,从来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只有到了北京,到了这前海、十七孔桥,到了这天安门、祈年殿,到了这全聚德的铺子、这同仁堂的门口,才找到了家,才看到了亲人! # J! R/ z4 E* X, [) K5 F
“谢谢!”仲溪真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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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3 20:35:13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北京大学的门前,仲溪将硬币抛在空中。 ' l  h# y* d9 Q5 S
是字就回,是花就不回。 9 Q' |+ E5 a; o9 R) a
再将硬币握在手心时,他不敢松开手来看。 ) ~# @! p2 i2 `
怕是字,更怕是花。
7 E& J- y# C- I他微微松开了两个指头,想先看看,朦朦胧胧的好像是一簇花的形状。
# q2 e0 e/ t! |# }# `. @% U. _) W0 k他心下失望。更不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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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个过路的小男孩跑了过来,他正和另一个小女孩做游戏。 8 b- m# h2 ~) A% c) [( }6 [
“你站住啊!”小女孩童音清脆。
  [* v$ }% f; g小男孩不听她话,只顾前跑,边跑边后看她有没有追上来。   ~0 t; O" ^. x# `
1 j% Q5 v* y' J/ D
他准备取出来看,并相信是字还是花也是上天的旨意。   U7 I  Y# x; M/ O" F! F. C6 z
其实他已经隐隐看到那好似是花的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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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手的一瞬,小男孩撞了过来。 7 Z. g5 ~9 z" n4 U
撞松了他的手,手上的硬币落了下去。
2 U% \: B3 ?% [, e& l小男孩踉跄着要倒地,他一把搂过小男孩。 3 X, Q2 Q* ]9 A5 x
小女孩追了过来,“你看你!叫你停,你不停,差点摔倒。”
! C% K# E6 j$ d& a; |" y; w小女孩拉过小男孩,两个小孩同对仲溪说:“谢谢叔叔。”
) j5 v: T+ ^2 v+ u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仲溪想到自己的儿子也如小男孩一般淘气,心里开心,把硬币的事忘了。 $ j- N# w+ A/ B# y. w) i

0 D, ]! X! Q( a% p) S; _, ]小女孩眼疾手快,帮他拣起了硬币,“给你!叔叔!”
* e3 j5 S; f) p仲溪一看,静静躺在小女孩手心的是字的一面。 1 @6 {) ^( L* A% _* O
他定在原地。 0 g% R* T2 I7 X( v: C/ Z' z
“叔叔!叔叔!是你的吗?”小女孩催着他问。
" b% m' t8 F  G! o! U他缓过思绪,蹲了下来,搂楼两个小孩,接过硬币,“是我的。谢谢你们!” 0 Z- ^, @6 c& g, F5 t
两个小孩笑着进了燕园。 % }( G9 `: l9 s& i3 M& m" }

1 y* h3 J. X% a% q) v仲溪抬眼看了一眼天,这也许是上天的意思吧? 7 R4 K$ @  j* V# ^9 u4 `5 G6 c
他大步进了燕园。
5 d/ @, ]2 x; v! o3 x6 C: K5 z6 {看到那古老的房子,那森森的树影,那熟悉的教室和宿舍,那些曾经流泪流汗的年少时光,就仿佛重新回来了一样……
" C, t) L: q7 t7 Q! |
3 ]- C& `2 P0 d“你过得好吗?” 仲溪发了这则信息。
; T- Q# m6 y8 A9 R' M半晌,欧阳紫苏才回了信息,“还好,我女儿都快5岁了。你是我以前的同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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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A1 h3 o/ j) b; U仲溪心一惊。
: r9 A$ G3 F4 [" V1 a金风阵阵,湖面泛波。
, n( b/ f1 Z1 i; U  ^6 ?- z" _$ R是啊,自己的儿子都经6岁,还不能释怀人家子女也差不多大了吗? % s" X/ w# g, Y: H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回复。
; b4 R, ^* n# `0 K( n1 m' Q【尾声】 # ?# c: ^# s7 c& _8 g
2 `/ @) o. ?* S% _( ^
不知不觉就到了未名湖石碑边。
5 {; N* ?8 |6 O# u9 r# a仲溪记起那年欧阳紫苏在某棵树上给他比画身高,而刻了一道印记。 $ u; w4 |$ ?* T. U) {
他快步向前,数着,就到了第七棵。 ' W0 ~8 z- ^- g4 t. d9 U
看到那株柳树丰茂仍盛,他心头一热。 + C; H+ w0 U: b) |6 s% P  O
走到树的跟前,找找印痕,却没有发现。 $ W5 g. N& z) A$ s
他抬眼向上,才看见了那道刻痕。 4 G# f. M) w0 z  n# G  Q9 K
十年过后,那树已然再长高,而自己却没有。 / _  d' g5 ]  l
他抚摩着那痕迹,心中思绪不能平静。 4 v% s0 D7 y' Y0 C6 B
8 b# t! x* v; S0 T

/ V& X2 [' @  @- N猛的,他摸到印记旁边还有一团什么划痕。 9 d' H( R9 g% }1 f2 z
他上前一看: ( ?7 o4 u! M4 R4 U% O: |
是他的名字。
$ c$ Q9 N  _' m: x8 H星星。 % u4 I* d/ A, }* A9 b
旁边还有一颗小小的星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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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边好像又听到了《那年的情书》的旋律,“手上青春还剩多少?思念还有多少煎熬? % t& |2 G5 b+ |$ W, h
…… 6 q* w$ D+ v( N2 Y+ Z9 T, `. B
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许、美好,都在发黄的信纸上闪耀,那是青春失去记号,莫怪读了心还会跳!
% L7 R4 m- X# Z1 s9 O你是否也还记得那一段美好?也许写给你的信早扔掉。这样才好,曾少你的,你已在别处都得到。”  ) n1 }$ X" b8 ]$ {) p3 f
欧阳,你都得到了吗?
6 z$ e9 |8 \( r& j他的泪再止不住了,滂沱而下。 % i: i! T8 t9 ~! z) n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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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R; R! x7 j! m6 c(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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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3 22:30:57 | 显示全部楼层
很不错的文章.看了自己也有点感觉了.想起高中.55555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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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5 13:27:39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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