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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2-9 23:57 编辑 5 S1 ^% m7 M, H' b3 o
/ P5 ?2 l. C" P+ U# c7 i在一处柔缓的山坡旁,有一个种满玫瑰和果树的园子,园子里有一栋漂亮的白房子。白房子的门上安著!亮的铜把手,窗上装著雕花的玻璃。每天清晨,都会有园丁出来给花木浇水,会有仆人拉开窗帘给屋子通风透气。白房子掩映在花木之中,远远看上去,就像是童话中的仙境。从园子外路过的行人,总是会停下来赞叹不已,觉得住在这里的人,一定会像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那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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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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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大多数时间都是空的。这处庄园属於一个高贵的姓氏。它的主人住在城里,只偶尔在闲暇的时候,才会到这里来休假。* h, j: j$ t L/ N: c% Z
, k5 ], X# g* _) L9 ?仆人们都住在白房子後面的仆从室当中,除了整理、打扫屋子,不会到这里来。所以屋子里总是静悄悄的。墙上厚拙的羊毛壁毯,壁炉边凝重的高背椅,桌子上空空的水晶花瓶......一切都是静止的,只除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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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屋角桌子上水晶缸里的一条小鱼。. J7 V+ b" j* x. {1 K) c
6 _1 {" c; F2 e x$ p; \$ |% g这真是一条很小、很小的鱼,只有小孩子的麽指那麽大。 h& W6 [' M, \' m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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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主人来这里度假的时候,一个朋友送给他一个漂亮的水晶鱼缸,主人兴之所至,买了许多名贵的鱼来养。不知道为什麽,没过多久,这些鱼就纷纷开始死亡,只剩下这麽一条小得可怜的小鱼。小鱼不是什麽名贵的品种,没有人知道它是怎麽到鱼缸里来的。仆人们猜测这条小鱼也不会坚持太久,但是,它却一直在那里。当同伴们的身影一条一条从缸中消失不见的时候,它一直在那里。 |2 H- t A9 h0 R$ h& `6 R
! i% k. ^2 t/ x+ I0 i小鱼每天在鱼缸中寂寞地吐泡泡。有时它会绕著缸底的水草游几圈,数数水草上边的叶子,或者透过鱼缸,望望窗户外边的树影。外边的世界是什麽样子?小鱼没有办法想象。. m& r8 Y% ~7 x
+ n7 i- h3 h" [' {也许是一个很大、很大,比自己住的地方大一千倍、一万倍的鱼缸吧。那些在风里飘摇的树,就是缸底的水草。) O, X+ {$ x& H- @. ~
" V6 Y8 Z& }0 o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窗外大树的叶子快要落完的时候,主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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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火烧得旺旺的,屋子里暖和了许多。主人穿著厚厚的羊毛外套坐在壁炉前看书。黄昏的时候,主人照例要出去散会儿步,六点半准时回来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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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g3 J5 t2 C, _8 K; Q; m& K但是有一天,主人却晚了足足有一刻锺才回来。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并不像往常那样马上脱下外套、换上暖和的拖鞋,而是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放到了壁炉边。那个小东西抖抖缩缩地团成一团,看起来只有巴掌那麽大。原来是一只嫩黄色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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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对一切都觉得恐惧,大脑袋拼命埋在爪子下面,尾巴尖不安地颤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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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A8 G1 p( K这是一只和妈妈走散的小猫,主人在一棵老树下捡到了饿得发昏的它,把它带了回来。蹲在壁炉前逗弄了半天,主人见它总是很紧张,一点也没有活泼可爱的样子,主人随即对它失去了兴趣。唤来仆人在壁炉前给它搭了一个窝、端来一碟牛奶之後,主人就到餐厅用餐去了。, U5 ^$ @/ ]' u7 k2 \; r7 p2 C
0 z0 S' w) e) J t: ^壁炉前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小猫才悄悄拿开了爪子,慢慢打量四周。虽然它的心中还是满怀恐惧,但是它实在太饿了,闻到碟子里牛奶的香味,它伸出柔软的脚爪试探地向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似乎没有危险。终於,小猫走到碟子前,开始喝起了牛奶。5 F4 `* |) L0 h+ e9 D) D
5 A; C' y9 r% ?9 z% x0 _5 h静静的屋子里除了炉火劈啪的声音之外,又多了一种细细的舔水声。# S7 |9 ^0 h/ g6 \. [+ \3 j8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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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旁边桌子上鱼缸里的小鱼终於松了一口气。刚才主人把小猫掏出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里最高兴的就是缸里的小鱼了:太好了,以後终於不用每天一个人了。但是它又很担心,害怕小猫也会像其他的鱼一样变得冷冰冰的被丢弃。所以当小猫开始喝牛奶的时候,小鱼高兴得吐了好几个大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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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喝了些牛奶,又想起了和妈妈走散的悲伤,重新把头埋到爪子里,孤独地在壁炉边的盒子里缩成一团。四周时不时有仆从经过,拿给主人他需要的东西。主人吃过饭了。主人去弹子房消遣了。主人要洗澡了。主人回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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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5 N2 k2 a' q* \炉火渐渐转暗,灯熄灭了。客厅显得越加空旷。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斜射进来,在屋子里高大的家具下面拖下了长长的阴影。; H! |8 _1 E2 A* H$ x' v7 D' P& ~, ?7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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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尝试著叫了两声,可是回应它的只有窗外呜呜的风声。它所能作的就是把自己缩得小一点、再小一点,仿佛这样就能减少悲哀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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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知道,鱼缸里的小鱼一直在黑暗中关注著它。小鱼很想和它说说话,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小家夥。可是小鱼孤独太久、太久了,以至於忘记了怎麽说话,它只能焦急地在鱼缸里游来游去,不停地吐著泡泡。但是只顾沈浸在自己悲伤里的小猫并没有看见。# }7 K: c9 U& k9 |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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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猫注意到小鱼的时候,已经是主人回去城里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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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弱小、很孤独,但是小猫却有著坚韧的生命力。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之後,它的胆子大了一些,开始离开壁炉前的盒子,在大屋子里四处探险。: A# E1 b3 N- L% T7 W4 a
% p7 A9 H; X( O- \终於有一次,它跳上了脚凳,又从脚凳攀上了摇椅,最後爬上了摇摇晃晃的椅背,这时,它突然惊奇地发现,在这个高度上,原来能够看到那麽多在地板上看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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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神奇的,就是旁边桌子上鱼缸里的小鱼。小鱼正在鱼缸里欢快朝它甩尾巴,拍打出细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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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s4 V- x3 d$ y3 [不知道为什麽,小猫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小鱼的关怀和善意。就这样,在一个洒满阳光的冬日午後,椅背上的小猫,和桌子上的小鱼,在"咪咪"声和吐气泡的"啵啵"声里,开始了他们最初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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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每天吃饱了之後,小猫都要翻山越岭地爬上椅背,和它住在水里的朋友聊天。现在小猫一点也不觉得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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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小猫一天一天长大,跳得也越来越高。它不需要艰难地爬椅背了,只需轻轻一跃,它就能够跳到放鱼缸的桌子上。# h! |% Q& W% Q5 y; G9 q
" d% [1 U! z2 Y; B! M4 B於是,小猫在壁炉前起劲地玩著绒线团的时候,一抬头,就能够看到小鱼在缸里活泼的游动;小猫每次发现了什麽新奇的东西,都可以随时把惊喜和小鱼分享;当它悲伤哭泣的时候,也总是能够马上得到小鱼的安慰。晚上小猫干脆也不回窝里睡觉了,而是会安适地蜷在鱼缸旁。就这样,他们一起渡过了一段安宁静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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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过去,春天来临。鱼缸里的小鱼还是那麽大,而小猫却不知不觉间褪去了嫩黄的绒毛,长出了金色的皮毛,变成了一只威武的青年雄猫。这个刚开始对它来说空旷得吓人的屋子,现在已经开始显得逼仄了。不知名的力量在他心里涌动,它开始渴望走到外边去,走进一个有著更大空间、更多变化的世界;他渴望奔跑,渴望冒险,渴望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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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一个晴朗的早上,猫终於从半开的门中试探性地向外走出了第一步,瞬间,它就被园子里清新的空气和明朗的阳光牢牢吸引住了。毫不迟疑地,它又立即向外走出了第二步、第三步,然後几乎是冲刺般的跳进了院中的三叶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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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a) P8 E4 ?, u1 @小鱼看到它的朋友在一步一步向往走,它也很想追随它的脚步,但是不管它怎麽努力地游啊游,也不能冲破鱼缸那透明的禁锢。它只好用头顶著冰凉的缸壁,既高兴又忧伤地看著它的朋友消失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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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 N$ Z6 \但是当小鱼正在伤感的时候,猫又飞快地冲了回来。它兴奋地跳上了桌子,来到鱼缸前,对小鱼描述它刚才看到的美妙景象。小鱼马上被它的快乐感染了,心里也感觉到加倍的快乐,就好像它自己也亲自经历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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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5 v+ b' Q, k$ y4 @就这样,猫不停地出去探险,又不断跑回来向小鱼讲述它的新发现。因为有小鱼的分享,这些新发现才让它觉得格外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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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 x/ F- E4 O7 q, Y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猫走得越来越远,小鱼需要等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很多的时候,小鱼都静静地悬浮在鱼缸中,眼睛望著大门的方向。猫走到哪里去了?都看到什麽样的风景?遇到什麽样的人?小鱼努力在心中描画著猫所讲述的外边的世界,心中的向往也越来越多。如果鱼也能长脚就好了,或者最好空气也像水一样能够让鱼自由地游动。2 a' D) \% e' V+ J$ M: T: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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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等待里小鱼不由陷入了梦境,在梦里它和猫一起在空中奔跑,树叶在他们脚下飘摇,就好像水流中的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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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_9 c: @! }小鱼独自做梦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因为猫现在每次出去,都要在外边停留很久很久。有时即便呆在屋子里,它也会焦躁地不停走来走去,要不然就是长久地蜷在鱼缸旁边呼呼大睡,仿佛在外边的奔跑耗尽了它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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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M) a# P j5 ^这个时候,小鱼所能做的就是在旁边的鱼缸里,默默地、长久地陪伴著它。
Z8 s& J$ v" o( a& E( w猫的睡眠其实并不安稳。有时候,它会突然从梦中惊醒,尤其是当它听到从外边传来同伴的叫声的时候。% F* g; E# p. N8 @, [
这种叫声非常招摇,有的时候甚至有点粗野,可是每次猫听到这种叫声,总像是中了符咒般不顾一切地要冲到外边去。, H+ B1 W2 z4 ^: u6 ~% k
# w+ ^/ a3 a% P+ _* g& Y) E小鱼很担心。它并不太明白猫为什麽会变成这种陌生的样子,也不明白猫为什麽不像以前那样会把所经历的一切都与它分享。它为此感到很伤心。但是它知道猫的世界是不同的。它什麽也不说。猫不在的时候,它会去数数水草的叶子,或者做一做在空中遨游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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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 r9 T. T8 O" K( ~7 [园里的玫瑰开得最盛的时候,也是猫最为烦躁不安的时候,它整夜、整夜的呆在外边。清晨回来的时候,皮毛上沾满露水,同时也沾满陌生、暧昧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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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玫瑰花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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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G+ `8 }- s4 n- \: S终於有一天,当猫从外边游荡回来,看到小鱼一个人孤零零的悬浮在鱼缸里、一动也不动的时候,它突然好像从魔咒中清醒。它不像往常一样马上蜷起来呼呼大睡,而是怀著歉意,呼唤它的朋友。6 E: _* ~9 O' J
听到猫的呼唤,小鱼半天才从怔愣中清醒过来。它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小鱼高兴地摆著尾巴,沿著缸沿游了几圈,当它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又发不出声音了。/ z4 _. D& h/ |* H
# \/ q/ O' R( j0 i这是因为小鱼孤独太久,又忘记怎麽讲话了。它的嘴巴徒劳的歙张,却除了一串细细的气泡之外什麽也发不出来。
/ ^1 I1 H2 |( C/ h4 {' N3 }/ i猫看著这样的小鱼,一瞬间,它的九条命都被一种深深的愧疚感紧紧地攫取住了。不,不仅是愧疚感,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仿佛是失而复得的深植於灵魂深处的悸动。它发誓再也不会将小鱼一个人丢下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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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7 J7 }" B$ V1 |3 |经过了一个狂野动荡的春天之後,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w, O! x+ d+ g$ d7 E \) o
0 K( N) U/ P" c) j猫仍旧会出去探险,有时也会在外呆得很晚。但是很奇怪,现在无论它游荡得多远,小鱼却总觉得它仍然和自己离得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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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还常常会叼一棵青草,或者一朵野花放在鱼缸里。每到这时,小鱼都会围著这漂亮的礼物开心地打转转,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用这草叶或者花瓣当枕头。! S* T$ h9 e" s! L& W. L1 @
8 v, F! L2 M/ y$ v d0 ~$ c- U日子很平淡,有时也会有小小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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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一天,猫从外边回来的时候,忽然失去了往常的镇定,它跑得那麽快,跳上桌子的时候几乎撞上了水晶鱼缸。$ f4 _7 a! M, }- z7 `
% h7 U. `; @6 g% [8 U5 U x猫气喘吁吁地告诉小鱼,今天,它沿著山麓向北走,穿过一片树林之後,居然发现了一条溪流。最让它感到惊奇的是,溪流里有很多的鱼,其中有一种总是成群聚在一起的鱼,长得几乎和小鱼一模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小鱼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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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C& `4 a u! Z- C小鱼高兴得几乎要从鱼缸里蹦出来了!它自从有记忆的时候起就呆在这个鱼缸里,它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是谁。现在听猫说看到了它的夥伴,它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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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猫却犹豫了。说路太远了,它没有办法带小鱼去。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它心里很害怕。它害怕小鱼见到它的同伴之後,就再也不会回来和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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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知道那些鱼不会在这里呆太久,在盛夏来临之前,他们会沿著溪流一直游向大河,然後从大河游向大海。而大海,据它认识的一只老猫讲,是一片怎麽望也望不到边的水域。这麽小的小鱼,游到那麽大的大海之後,猫该怎样才能找到它呢?而且,外边有很多吃鱼的动物,除了自己,很多猫都是吃鱼的。小鱼如果回到同伴那里,肯定会遇到很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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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听到否定的回答之後,缩回水草里独自难过了好久。不过它一点也不怪猫,它知道自己无法离开水,无法像猫一样长途跋涉到溪流那边。尽管它非常、非常想要看到自己的同伴,非常、非常想知道那有著清澈流水、白色鹅卵石河床的溪流到底是什麽样子,它还是从水草里游了出来,安慰沮丧的猫说,去不了溪流也不要紧,只要能常常知道那边的消息就好了。% h, i5 r, i+ a9 m8 k) i k
& N# z, j* ~1 a$ J/ Z猫高兴了起来,它答应会常常到那里去,给小鱼讲述那边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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