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 BY 姬子寒 【完结】

猫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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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两天，老板终于叫我再次上台去表演了。不过他要求先化好妆再上台。大概是为了有那种真正演出的感觉。我化好妆在舞台上站了半天，始终没有见到许为晨扮演的霸王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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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霸王呢？不会是让我这个虞姬演独角戏吧？”我站在舞台上大声问。

    老板指了指我身后，笑着说：“那不是来了嘛。你要的霸王。呵呵。”

    我看着身后穿着一身战甲的霸王倒吸了一口气：“小哲，你在搞什么？你怎么把那件衣服穿上了？”我转过头很抱谦地对老板说：“对不起老板，小哲他不是有意的，他太爱玩了。我现在就让他下去。”说着我去小哲的衣袖：“别再闹了，一会儿我的饭碗都要被你搞砸了，快下去吧！求你了。”

    “老板，还要不要开始了？”他没理我，很牛气的问老板。

& a* X! v8 U1 X) e+ O    “好，现在就开始！”老板坐在台下看着我被他们搞得稀里糊涂的样子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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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姬，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死吗？”在我还傻愣着的时候，小哲把我拉进怀里，揽着我的腰，俯身问我。我身体向后仰去，躺在他的臂弯里看着他。“亲爱的，如果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如果我只有死路一条，而你还可以继续活下去，你愿意放弃生的机会和我一起死吗？如果我们都还有生的机会，只是我不愿苟且的活着，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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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x# J  e! r; t- x; c$ {    “大王气数尽，贱妾且偷生？”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很快进入角色：“贱妾生是大王的人，死是大王的鬼。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跟随大王。”

    “美人，你为什么这么傻呢？你和我不一样，你还可以再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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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M) A4 ?7 `1 N    “大王，失去你，虞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做一具行尸走肉又与死去有什么区别？虞姬死不足惜，但大王霸业未功，虞姬替大王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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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什么霸业，不要什么王位，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虞姬，我只要你能好好的活下去。为了我好好活着！”霸王苦笑，一把推开虞姬，抽出佩剑架于颈上，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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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 O1 _2 I: Y    虞姬倒地拉着霸王的大腿：“不要啊，大王，不要！”泪水淹没她的双眼。她瘦弱的身体如风中烛火，摇曳不定。她抚摸着霸王的脸，低泣：“大王，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你叫我怎么活下去？”虞姬看了看霸王手中的剑，激动地拿起来架于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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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当！”宝剑落地，虞姬痛哭：“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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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鼻涕落我脸上了！”小哲躺在地上突然睁开眼睛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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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5 K% E% J! y2 |9 w    “你有病呀，你都已经死了还说什么话呀？”我狠狠有捅他肋骨一下。

    他一下子坐起来，很认真的对我说：“那你也不能把鼻涕弄到我脸上吧，多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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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停停，怎么了？刚才还演得好好的呢，现在演的是哪出呀？霸王怎么又活了？”老板在下面叫停。

  |6 z. M1 |/ u- m; a3 \    “他把鼻涕弄到我脸上了！”小哲很不服气。他擦了一下脸，对老板说：“多恶心呀，挺大个人了还流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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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哲呀。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吧？”老板笑着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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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哲恍然大悟，对老板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说完他又躺下了，冲我挤眼睛：“快点继续呀。要不我就得下去了！”

    我被他们搞懵了，问老板：“怎么回事？你们俩搞什么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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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W, x5 ?+ H  I; u+ Y0 B* x- p    “呵呵，这要问小哲了。”老板走上舞台，拍了拍躺在地上的小哲：“行了，这戏瘾你也过了，别再耍赖皮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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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小哲坐在地上肯求道。

    “你可是说过君子一言的哟！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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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君子行了吧。就再让我来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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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h7 }1 P5 W2 u( H    “你们再搞什么呢？到底怎么回事？”我越听越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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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的。”老板又对我说：“小哲说了，演戏要有默契，你们俩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早就很有心灵上的共鸣了，所以求我让他和你一起演出。我就让他演霸王了。他如果演好了，我就让他和你一起参加比赛。演不好，那就不能再捣蛋。要是再捣蛋，我就叫保安把他请出去！”

    听老板这么一说，我明白了这是上策。他已经很给我面子了，否则哪还容得下小哲在这舞台上胡来，不旦他被赶出去，就连我的工作也可能丢掉。我不能和王纯比，她有老板的免死金牌。我的小命可是只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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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6 P5 \) a- o5 S    我很生气的对小哲说“行了，你还不下去呀！大男人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呢？赶紧回家，别在这里给我丢人！”

    “我给你丢人了？”小哲一听火了，从舞台上跳了起来，双手掐腰大声的质问我。

    “难道你还嫌这样不够丢人吗？整个剧院里谁不知道你在耍赖皮，你还想不想让我在这里干下去了？”我的气也很不顺，和他面对面的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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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后台那面听到了声音，一些人跑过来看热闹。一下子舞台上像霸王的帐外一样，挤满了人马。小哲咬着牙，脸上的青筋根根迸出，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大。他把戏服三两下脱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跳下舞台奔出剧院。

  h& v* a' _7 b( T+ `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开始后悔刚才说的话太伤他的心了。他费尽心思的这么做无非是想护我，结果我还那样说他。他一定被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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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 X9 |& S! Q, W) j    老板驱散了台上的人群，叫许为晨换好衣服继续演这场戏。舞台上，我尽量的调整好情绪，不想刚才的事情，投入的去演绎另外一个人生——虞姬。几遍下来，老板一直摇头，问我：“小浩，你想怎么样？如果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演下去，我可以找人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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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老板，我能演下去，只是现在稍微有点感觉不对，过一会就好了，请您放心，我会努力的。”我紧张的解释。如果现在被老板拿下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脸面在这里混下去了，这么重要的活被老板叫别人给顶了，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我的演技实在不差。丢了机会不说，还会被一大群人说三道四。

    “好吧，你们自己先练着，明天我再验收，如果还是这个样子，那我真的就该找个人替你了！”老板一改往日笑呵呵的样子，严肃得叫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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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舞台上，一动不动，身上不停的出着冷汗。许为晨坐在我身边，把纸巾递到我手里：“擦擦吧，看你一头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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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颤抖着手接过纸巾，擦了擦汗，心情还是无法平静下来。这是老板对我发如些大的脾气，看来他是对我很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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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2 P3 o: M; W& ?* {6 J    “没事的，老板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你也别往心里去，没准明天他气一消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许为晨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安慰我。

    “事情没这么简单，你也看到了，老板今天真的是很生气。明天我再这样的话，那该怎么办呀？”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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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不会的。要不我去跟老板说一下，让他别那么绝情。谁不知道你是我们剧院的明日之星呀，要是老板把你都拿下去了，他还能找谁去演呀！对不对？”

' ^7 c: U3 f3 V% l" t/ k/ K    “能演的人多着呢，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演得好！”

    “谁说的呀，我看这个剧院里只有你能把这个虞姬演活。你知道吗？当然看到你穿着虞姬的衣服出来时候的样子，我都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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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C/ s1 I# k# v    我看了看许为晨，觉得他这话有些暧昧，但说得我心里很舒服。

+ H$ R6 K) b# x* u- N    “别难过了。今天咱俩也就别练了。去后台换衣服吧，换好衣服你也早点回去休息。睡一觉心情就好了，明天来了好好演一下，老板一高兴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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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扶着我站起来，一起跟着我到了换衣间。我换衣服，他倚在门口看着我。

/ D: k5 F8 ], d8 P    “小浩，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漂亮。我想当年的虞姬都没有你这么美。”他侧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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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B$ J: V5 j3 u6 I& x! j( e4 b    “呵呵。别开玩笑了。虞姬那可是一代美人，我哪能跟她比呀。况且我还是个男的。”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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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Z9 j* Q" t* w* n$ W9 W    “可是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美人！比虞姬还要美！”他走近我，把我逼得靠在墙上。他的脸向我贴近，慢慢的闭上眼睛。他红润的嘴唇向我亲吻过来。

    我闪躲着。他靠得太近，那空间只容我把头偏过去。他的吻落在了我的脸上。他仍旧闭着眼睛，嘴唇顺着我的脸侧轻轻的向我嘴边滑移，温柔地靠近。从他的鼻子里呼出的气体有股男人的味道，闻起来很让我兴奋。他轻轻的咬着我的嘴唇，舌尖缓缓的向我递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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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o1 O% c; O% G' U0 e$ w8 T- `    “不，不要这样。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小声地对他说。

    “浩，我喜欢你。”他的嘴唇轻轻开合。

# u3 G6 A7 @! B1 h; h3 Z    “别这样。”我推开他，心慌意乱的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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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s$ e* y6 F8 E    出门时不小心撞到了走过来的王纯，她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换衣间半开的门里傻站着的许为晨。她皱了一下眉头，嘴角歪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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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0 r6 ?: y" z) c# k/ D# B2 }' |/ d    第二天，我来上班时发现一群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在谈论着什么事情，见我过来了，一个个神色紧张的散开了。散开后，还是有一些人在我的身后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并偷偷的指着我一阵唏嘘。当我转过身看着她们的时候，她们又立刻很做作的摆弄着手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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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L  Q- V6 _1 ~  O7 O  q    出了什么事情？

7 Q- y4 S: F, R( K# M8 j    我得去问一下顾可，这种事情她应该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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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顾可，还未等我开口，她先很惊讶的问我：“小浩，她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 c7 }9 l7 F$ B    “什么呀？她们说什么了？”我根本不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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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吗？她们都在传说你是那个，哎呀，不好说啦！”她看到小哲站在我的身边，欲言又止，似乎很为难。

    “吓，有什么不好说的。她们怎么说的你就怎么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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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你会生气。这件事情我一来了以后大家就都在那传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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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j3 B  C; |$ H3 \# b. X: z    “你快说得了！”我有些恼火，声音提得很高，吓得顾可不敢正眼看我。她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说：“她们说你是同性爱！还说你和许为晨之间有关系。”

" u# W0 i, d2 i& U* ?/ ?8 Z% P    “有病！”我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哲从昨天晚上就和我怄气。我说话他爱理不理的。睡觉的时候背对对着我，一声不吭闷头到天亮。现在听到这种谣言，他更是气得脸都青了，怒视着我，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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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 i3 _& c! Z! T    我不想对他多解释什么：“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他不看我，眼睛望着天花板，一脸的苦瓜相。王纯站在舞台口叫我：“小浩，老板叫你上台呢！”

* H7 i- f  T  W# j5 W9 J# M    “哦，知道了。我这就来。”我去换衣室换好衣服走向舞台。小哲跟在我身后。我回过头看着他，他不看我。

    “别跟着我！看你那副德性我就不爽，一边待着去！”我放下舞台后面的帘子，把他挡在了外面。他没有跟进来，走到了台下，很不高兴的看着舞台上的我和许为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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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喊了开始。许为晨走到我的面前小声说：“浩，你应该知道今天这次试演对你有多重要吧？”他轻轻的笑了一下，然后把我拉进了怀里，用浑厚的声音说：“虞姬，我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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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我望着他的双眼，想象着我就是那个两千年前的美人——虞姬，而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我最爱的那个男人——西楚霸王项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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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为晨突然把我抱紧，疯狂的吻着我的双唇。我小心的躲闪着。我自己很清楚这种场面会对小哲和我之间的感情造成什么影响，同时我也明白如果我拒绝了许为晨的狂吻的后果就是老板把我的角色丢给别人。在这二者之间，我相信小哲能够理解我。我需要这份工作，我也不想失去小哲。

, o# r, E. h0 |$ [0 M7 |8 j    他的吻几乎让我窒息，比小哲的吻要猛烈得多。他仿佛一头饥饿的狮子见到了一块肥美的鲜肉，恨不得一口吃下去。我双手用力撑开许为晨的双臂，身体旋转90度，倒在他的怀里。他抱着我，继续演下面的戏。

    当虞姬趴在霸王的身体上哭泣的时候，老板又叫停了。他坐在下面，皱着眉头，嘴闭得紧紧的，盯着我和许为晨看了半开没有说话。我和许为晨站在舞台上一动也不敢动地等待着老板发话。我大口的咽着唾液，心脏紧张的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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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错嘛！呵呵。看来我没有选错人。小浩呀，真没想到，你还真的把虞姬给演活了。太了不起了。哎呀，你们俩刚才那感情，真的是能够以假乱真了。我都差点被你们感动了！不错不错。”听着老板的这句话，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我激动的跳起来，狠狠的拥抱了许为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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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A" d8 m# F: p    拥抱完了我才想起来小哲就坐在台下看着我们呢。他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许为晨。两只手不停的互相按压着，指缝间发出“咯咯”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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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t6 j5 r2 {+ e; U2 o9 s    我跳下舞台，坐在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说：“哲，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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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那种爱吃醋的人吗？”他的语气很难听：“传言可以是傻的，舞台上的戏可以是假的，但有些亲眼见到的事实总不会是假的吧？多亲密呀，吻得多火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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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得太多了，我跟他之间真的没有那种事情！”我的心情被他搞得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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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就没有吧，你也不用解释。就算真的有那种关系又能怎么样？呵呵。我看当初我就不应该跟着你来上班！”他站起来，苦笑着对我说：“你慢慢演你的《霸王别姬》吧，好好和你的霸王亲热亲热，等他死了，你还得替他出征呢！”说完，他大步流星的向外走。我在他身后叫：“韩俊哲，你是不是人呀？你给我站住！”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剧院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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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剧院里又开始传言我和许为晨有一腿的事情被我一直追求的小哲知道了，他要和许为晨单挑来决定最终谁将留在我的身边。顾可把我拉到外面的酒馆，点了几个小菜和一瓶烧酒，一边吃饭一边问：“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呀？早上来的时候他们在那里乱传，我是死活都不肯信。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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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信了？”我一口气喝掉了一杯酒。

& _# H$ o. h( _    “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但是现在你遇到的事情让人不能不相信。”她又为我倒了一杯酒，自己喝了一小口，也倒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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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S4 G. @  _- o! y    “是不是真的关那些鸡婆什么事情？我喜欢小哲怎么了，许为晨喜欢我又怎么了？我愿意，谁看着不顺眼谁把他们抢走呀！妈的。”我越想越来气，一杯酒又喝了下去。自己拿起瓶子把酒倒满，接着说：“你不会是恨我抢了你的许为晨吧？”

    “说什么呢？许为晨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他喜欢谁我又管不着。不过我倒是蛮希望他能喜欢我。呵呵。”她拿着杯子，在手中转动了一下，一口气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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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真不知道在这个剧院里除了你顾可之外还能谁把我小浩当个朋友看。”我望着杯子里的酒，感觉那已经不再是酒，而是一肚子的苦水。

4 U6 I  o0 Z+ u/ N, w    “老板呀！他对你不也很好嘛！”顾可笑了笑。她的脸被酒精催成了淡红色，灯光弥漫下显得很迷人。她的眼睛懒散的看着我，甚是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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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D7 T$ p& _    “他？算了吧，他的眼里只有钱。如果我不能为他创造利润，他一天都不会留我在剧院的。呵呵。”转眼间一瓶烧酒见了底。顾可又要了一瓶酒，我们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对饮。

    我醉醺醺的回到家中，趴在卫生间里吐了很久。我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也第一次和顾可说那么多的话。突然胃里一阵绞痛，犹如针刺刀割般剧烈。我躺在地上按着胃痛的地方翻滚着。我痛苦的呻吟着：“小哲，快来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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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0 O# h% _% K- T    小哲睡了，但我知道他这时候肯定没有睡着。他习惯了我在他身边，就算是生气时候也是睡在一张床上。他说听不到我的呼吸，他难以入睡。我叫了半天没见小哲过来。我痛得实在受不了，连叫他的名字的都会浑身冒汗。折腾了十多分钟，小哲依旧躲在卧室里不肯出来。我一手按着胃，一手扶着墙艰难的站起来。又痛了，而且更加剧烈。我站不住了，一头撞向了墙上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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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镜子碎了，一地的碎片，我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小哲听到了破裂声才从卧室里慢腾腾的走出来：“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叫什么叫？”他还在生气。但当他看到我满头是血的躺在一堆碎片上时慌了手脚，冲到我身边扶起我：“怎么了，浩，别吓我，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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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6 X+ V# [7 f, Y; e    “哲，我胃痛！”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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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已是第二开上午十点钟了，我躺在医院雪白的床上，身边围了一大群的人。老板，顾可，王纯，许为晨还有一些剧院里的朋友。小哲见我醒了，抓着我的手：“浩，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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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X' H3 @4 t8 g    我要坐起来，被老板阻止了：“你还是躺着吧。我们看到你醒了也就放心了。呵呵。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呀！把身体都搞垮了，划不来。”

' w3 o* a: s$ O    顾可很愧疚地看着我：“对不起呀，小浩，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不过医生说像得的只是胃穿孔，很快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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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T" R$ `9 j    “这又不能怪你，只能怪我身体不好。别责怪自己了，要不我也会很难过的。”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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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他们走后，小哲握着我的手狠狠的扇自己的嘴巴：“浩，我混蛋，我不是人。我不该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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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叹了口气：“用不着这样。其实你也没做错什么。两个人能在一起，除了好好珍惜外，还能做什么。等到真的不能在一起的那一天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就算是真的难过，真的舍不得，那也是笑着哭泣的。你说对吧？”

6 c: F# U) T; u" |) g    “不，我不要和你分开。”他很紧张，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分开是早晚的事情，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普通的夫妻都会离婚，都会有婚外情，何况你我呢！”昨天晚上小哲的举动让我觉得很心寒。仔细想想，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存在着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谁为谁憔悴，谁为谁幸福都像是别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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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b2 L/ V: \7 F. b    望着窗外飘落的树叶，我的情绪也像深秋的气温一样一天一天的低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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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3 c) p9 D. b0 C, I    出院以后，小哲格外听话。他每天还是会送我去上班，把我送到剧院以后他就回家了，在家里收拾一下家务，等到下班的时候再把我接回来。居委会的老大妈看到我们出双入对的，一个劲的夸奖小哲脾气好，还说有机会给小哲介绍个女朋友。我听了就对大妈开玩笑说：“大妈就是偏心，知道给我哥找女朋友，就没想着给我找个女朋友！”小哲在一旁听了，脸红得像煮过的螃蟹似的，一言也不发。

    大妈听了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小浩呀，就凭你挑大妈不是这一点，我就不给你找了！人家哪个姑娘要是嫁给你，你这样小心眼儿，人家姑娘不得找我要青春损失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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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抿嘴一笑：“那您就把你那过了期的青春给她点呗。呵呵。”

! T! P% s; f4 u* d) H/ j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拿大妈寻开心是不是？”大妈佯怒：“小心我去告你欺负老年人，破坏国家财产！”

7 k& Z8 ~/ e$ \' J: t8 [; y4 p/ g    “哎哟大妈，你说我欺负老年人，这我倒是可以勉强接受。其实你也不老，看来顶多像个四十多岁的。你要是跟我说您今年三十五，没准我还真信呢。但是您说我破坏国家财产，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没偷没窃怎么叫破坏国家财产呢？”

    大妈听我夸了她两句，脸上笑得皱纹都直了：“你小子没过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吗？我这居委会虽说官不大，但也是个国家干部呀。呵呵，你这么气我，不就是破坏国家财产嘛！”

    “是这么回事呀。大妈，我错了，您放过我一码吧。下次您感冒拉肚子什么的，我给您端茶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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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了，用不着，大妈我身体好着呢！”她背着手到其它地方转悠去了。

    我和小哲一前一后上楼。到了家门口，小哲打开门要我闭上眼睛才让我进去。我闭上眼睛，跟在他后面。他牵着我的手，轻轻的走进客厅，然后抱紧我，吻了一下。我睁开眼，看到满屋子的蜡烛在燃烧，跳动着的火焰如一颗颗金色的豆子在空中起舞。看着眼前的一切，我说不出的激动，从来没有想过小哲也会玩这种浪漫。

    “今天是什么日子呀？”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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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他神秘兮兮的说。他的眼睛像两颗投在清泉里的琥珀，泛着迷人的光芒。轻轻闭上的嘴唇倘若红色布丁让人禁不住诱惑很想去咬一口，又怕这一口咬下去就没有第二口了。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面，在我的背上温柔的滑动。

; O* w# L; S+ ?: E$ s4 Q9 @    “猜不到。你告诉我吧！”我被他的样子迷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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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你的——生日！”

* d! S6 i+ o& s6 _" p    我恍然大悟，竟然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两年我一直都没有过生日，也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他也没有问过。

$ O' U  ?: C9 s4 N) M( Z% ?* f    他鬼笑了一下：“这是个秘密，过会儿再告诉你！”他如果不想说，那么我用什么办法也套不出来。只能等着他亲口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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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f$ Q- Q* m* b- I) Q0 c. L1 `    吃过蛋糕，我们坐在客厅中间的地板上，互相喂着果冻。他笑得很甜蜜。我剥开一个果冻，咬了一半在嘴里，把另一半送到他的面前。他把另一半含在嘴里，用力的吮吸着我的嘴唇。他抱着我，躺在地板上，凝视着我。

    “哲，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我很小心的问他。

2 ]; u4 w( n& ?, v4 s3 F) K    “你就那么想知道吗？”他笑嘻嘻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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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y+ |" k3 X1 }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自己的生日我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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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好吧，我告诉你！”他从口袋里掏出我的身份证。“这个是我在抽屉里找到的。这上面的人怎么看着不像你呢，和个女人似的！”

    “你才像女人呢！”我去抢身份证，被他躲开了：“你给我，拿着我的身份证干嘛？”

    “我才不给你呢，有了这个我就不怕你跑掉了。”他又把身份证放回了口袋里，继续剥果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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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W5 n% m( `  p) n8 A4 X2 b& X    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变态，是想拿着我身份证去手淫吧？呵呵。有点累了。谢谢你今天晚上的生日PARTY。一会儿给你点甜点吃。”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站起来回卧室。到了卧室门口对他说：“对了，你得先把这些蜡烛清理干净，否则不许上床。”

2 A% D' d( }% a    “不要吧？老婆大人，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1 m& [( ]9 i& T    “不行。不上床和不收拾蜡烛，二都选其一。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关上门，躺在床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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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7 ^$ S  B/ v$ n    “我靠，你他妈的太没良心了！我弄这些东西还不是为了你高兴，现在还要我收拾。”小哲气得在门外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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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哲把蜡烛全部收起来以后，迫不及待地跳上床，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浩，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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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色狼，就知道吃荤腥！呵呵。”

    “你不想吗？别装了，我知道你想，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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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那又怎么样？我自己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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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装得像个贞女似的，真恶心。咱们都在一张床上睡了两年了，谁不知道谁呀？”

- g* B* l% U8 E0 J, p    “呵呵，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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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i$ I9 ]# {' U$ l    “你吃多了是不是？连自己叫什么了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叫崔浩！噢，不对，你应该叫‘韩崔浩’才对。你是我老婆，你得跟我姓。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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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你怎么不说你叫‘崔韩俊哲’呢！”

7 |+ o+ m- D) j: H    “我是你老公，怎么能跟你姓呢！呵呵。老婆，亲爱的老婆，我要嘛——！”

    我拿他没辙，只好依了他。他没有做完就睡。他的那双手在我平坦的小腹上来回的游走，摸着我敏感的部位。他咬着我的耳垂，鼻子蹭着我的脖子。他的嘴唇向下移动，我的肩膀，我的胸膛，我的小腹处处都能感觉得到那股温存。

    “浩，怎么了？”他问我。

2 ]5 x) a( C# {! ~+ y    “没怎么，只是有点累。明天还要上班呢。睡吧！”我吻着他的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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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K2 i! o: {/ T' M! L    “哦。你在剧院里多加些小心，外公告诉我，表哥已经派人去了剧院，大概是你们内部的人。”

/ Q, n- T+ C# K" o8 O# P! \    “他派人去剧院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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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7 W& c  ]) ]6 v- y* V- @    “你傻呀？当然是监视你啦。没准再来一次绑架，要我交出那40%的股份，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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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5 {. i$ p2 w    “那你就守着你那些股份过日子去呗，用不着管我！”

    “说的屁话。我能那么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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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 r( f" {$ Z    “好了，我自己多注意点就是啦。别生气了。”我抚摸着他的胸膛，向他的怀里钻了钻。

# L% K! n6 v! b) ^8 o1 L- a8 E    白宇凡派到剧院去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在剧院里忙了一天，嘴唇被许为晨吻得有些疼痛。换衣服时他站在我身后，痴痴的看着我。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像小哲那样也喜欢男人，但我总觉得不舒服。并非因为自己陷入一场三角恋爱之中，而是许为晨带给我的感觉就像舞台上的演戏一样不够真实。他也算是很不错的男人，演技一流，人长得又一表人材。进剧院没有多久老板便对他如此器重，让他饰演如此重的角色。老板所说的让我带一带新人的话，或许只能相信一半。他将成为老板扶植起来的另外一棵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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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周就要参加艺术节了，我不想把事情搞糟。等演出一结束，我就要求老板给我调换个时间档，尽量的不再与许为晨发生任何关系。再这样下去，小哲再能忍，也会有爆发的一天。

9 x" x) h( r% d9 P' ~    下班以后，我没有立即回家。等人都走得着不多了，我慢悠悠地走出剧院，望着大厅外面那几个镀金的大字，越看越觉得土气。我讨厌金子的颜色，只有那些俗不可耐的人才会把金色的东西放在身上以显示其富贵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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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Z; L9 B6 ]4 ^9 t    风吹得着街上的一些碎纸屑到处乱飞，我紧了紧衣领走下台阶。王纯站在路边和一个穿风衣的高个子男人神秘兮兮地交谈着。男人从怀里拿出了几张纸，看了看四周，发现我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急忙把那些东西塞给王纯。然后立起大大的衣领挡住半张脸，神色慌张的走掉了。王纯也看见了我，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4 ~, i1 r; y; _8 t    “王纯！”我站在台阶上大声的叫她。我跑下去追赶，还是晚了一步。她听见我在叫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跑，拦住一辆的士逃也似的消失在了城市的夜色中。

- Q' W1 K4 p# }. r' z5 e    风吹得更紧，可能是又有寒流来袭了。我一个人站在路边等公交车。小哲临时有事出去了，打电话我自己打的回家。算了算打的的费用，还是觉得坐公交车划算，省下的钱可以给他煲排骨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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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跳着脚向远处张望，这个时间公交车应该快到了。突然发现有张纸粘在裤脚上，拾起来看了看，像是一份简历。照片上的人样子很像顾可，但名字是“宁菲”。我盯着它看了半天，上面所有的内容都和顾可的资料一样，只是名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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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

猫瞳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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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v* b) g; K    吃过晚饭，我把简历摆在桌子上，又仔细的看了几遍。没错应该就是顾可的。但是她为什么要改名字呢？这份简历又怎么会在大街上呢？难道是那个高个子男人交给王纯的？那王纯拿了简历以后为什么又要逃跑呢？她拿这份简历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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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小哲还没有回来。如果他在的话，或许有些疑问可以解开。我一个人总是想不明白。看看墙上的时钟指钟指在八点一刻，都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我打通了顾可的电话，约她出去逛街。

& r; x$ ^  N) N4 ^+ r1 O* v    顾可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风衣，踏着黑色皮靴，拎着漆皮小包站在约好的地方等我。我从车上跳下来，向她招了招手。她笑呵呵的跑过来，挽起我的手臂：“小浩哥哥，你好帅哟！”其实也没怎么打扮，穿了一身皮衣，踏一双挂了好多铁环的高腰皮鞋，戴一副黑色宽边平镜。出来时，头发用吹风机吹了一下，在风中显得有点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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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k( g9 ]3 b" n# |3 Z1 q    “等了很久了吧？”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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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呀。我也是刚到。呵呵。小浩哥哥要对加演出了，怎么还会约我出来玩呢？”她转到我面前，面对着我说。

    “不行吗？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想出来放松一下。想来想去呢，也就只能你可以约出来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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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在家里闷了很久了，一直都想叫你出来逛街，可是怕你忙，就没敢叫你。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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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P2 q' L: `6 @5 w: k  I    “你可以约许为晨呀。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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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 V9 [7 K$ N' q0 M    “他不要演出呀。再说了，他现在哪有心思理我呀，整天想你还想不过来呢。那种人就是没良心。呵呵。小浩哥哥，你可小心着点，别让许为晨那家伙把你给那个了。他大概是喜欢上你了。呵呵。”

5 ^* ~: k# N% r! [+ O" b    “少胡说。担心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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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C9 c* |6 J    顾可看到远处有一家卖冰糖葫芦的，拉着我向那边跑。跑了两步，我就不跑了，放松她自己去。我站在原地大声喊了一句：“宁菲。”

5 B0 ^, e& A1 m  s8 \# l1 B. g. Z    顾可突然停住了，很惊讶地环视四周。我紧走两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问：“怎么了？怎么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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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r) g; ]% O: d3 }; c9 V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噢，我想起来了，牙医告诉过我，不能吃那种东西。”她的表情有点僵。她挽起我的胳臂继续向前走，眼睛趁机四周寻视。

    “唉呀，我想起来了。我哥的钥匙还在我这里呢。我出来时他还没回去呢。回去晚了，他该冻感冒了。”我装作恍然大悟状对顾可说：“不行，我得回去了。咱们改天再出来逛街好吗？”

    “好。小浩哥哥说的话，我能不听嘛。呵呵。”顾可笑得很勉强。

. h- ^7 j0 l5 m  w* u+ V8 B3 Q    我上了公交车，看着顾可心神不安地站在街上寻找着。我掏出那张简历，确定了上面的人就是顾可。可是她为什么要改名字呢？

    “小浩。”一双有力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回头看了一下，差点没把心吓出来。许为晨笑嘻嘻的站在我身后。

  v$ T8 ^% X6 Y6 n9 A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赶紧收起那页纸，紧张地问。

7 e1 K6 u' N: {6 }# ^; S  y+ I    “我回家呀。怎么了，不可以吗？”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没有拿来。我向里撤了一下身体。他的手死死的按在我的肩上，像粘在上面了一样。

& r* T$ f3 d. N& a0 p9 O    一路上，我一直保持沉默。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车快到站的时候，我对他说：“我要到了，你自己在车上多小心点吧。”

    车停好，我从里面跳下来。他跟了下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你家就住这里呀？”

6 X6 r- d0 m7 R! X; L" g    “你怎么也下来了？”我奇怪地问他，紧走几步到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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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可以吗？去同事家坐坐不是什么错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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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J8 \8 a% y  ?! o0 E1 i    “以后吧。今天太晚了。而且我哥那个人脾气不太好，不太喜欢有陌生人晚上到家里来。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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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哥？你男朋友吧！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拉时怀里，鼻子快要碰到我的额头，轻声说：“我就要和你崔浩在一起，谁也挡不了！”说着，他低下头来吻我。我用力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见到鬼似的逃进楼里。进了屋，锁好门，倚在门后大口大口地喘息。

/ L* \; c  T  z8 s' M& r: |, K    洗过澡以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哲醉醺醺的抱着一大堆脏衣服挡在我面前，一脸委屈相，又不肯说话。我放下遥控器，抱着那一大堆衣服在浴室里一件一件的洗。洗衣机坏掉了，弄了半天也没弄好。小哲太爱干净了，衣服穿过一天就要换掉。他的衣服用清水洗过一遍就很干净了。洗完最后一件，我刚想站起来休息一下，小哲又拿着一大堆的内裤抛在了我的面前。我看着他，他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9 I2 o4 j7 E6 i# I    他哪来的那么多内裤？似乎我们两的加到一起也没有那么多。洗完了内裤，我的腰已经累得直不起来了。这时，他又拿了一大堆的袜子过来，放在我面前。

5 B9 [" p$ p  Q/ }, k/ G# z3 O    “站住！”我冲他大叫一声，拿起袜子问他：“你什么意思呀？这明明是新买来的袜子，你拿来叫我洗什么？”

    “叫你洗不行吗？”他倚在门口摆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我说：“我就喜欢让你洗，怎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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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5 C  K# P& N; {7 |    我把袜子狠狠的摔在盆子里，然后甩手走开：“有病！”

# X' g1 B9 I; d% T; k1 J& Z    “我是有病。我还病得不轻呢。我看着自己的老婆跟别人在楼下偷情，我能没病吗？”他倚在门口没动，看着从他面前走过去，嘴里说着混话。

' P! p! e" e( x# T  P    “谁偷情啦？”我气得站在客厅中央大声质问他。

1 N2 r. w3 G# @0 O# f" A" r& \    “行行行，你没偷情，我偷情了，行了吧？但是你在台上跟那个姓许的啃来啃去的，总是真的吧？”

2 N$ |( z5 m, @/ u0 {9 M9 J    “你放屁！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是演戏。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不去看呀。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找别人去呀。我又没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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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v5 [5 a! `4 M  N    “我他妈的就是犯贱。我就喜欢上你的，谁他妈的也别想跟我抢！”他抬着下巴，像个地痞似的向我走过来。他站在我面前，上下的打量着我，舌头在嘴里打着转：“告诉你崔浩，我韩俊哲可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想给我戴绿帽子，你门都没有！”

6 o0 k* g& _1 x5 v# ~6 R! d( K5 k    “你脑袋让车门子夹了？谁要给你戴绿帽子了？整天没事瞎想什么呀？吃饱了撑的！”

    “我就是吃饱了撑的，怎么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用力的摇晃着。我的身体跟着晃动起来。他抓得太紧了，勒得我脖子有些痛。

    “你放开我！”我用力的去掰他的手，不但无济于是，反而招惹得他更加恼火。他两只手同时抓住我的衣领向外扯。“嗤——”的一声，衬衫被他撕裂了，一排扣子飞得哪都是。

    “你干嘛呀？疯了是不是？”我挣脱开他的束缚，向后倒退着。他一个箭步跟了上来，紧紧的抱着我，把我挤到了墙上。我们面贴着面对视着。他急促地呼吸着，眼睛里燃着怒火，牙齿狠狠的咬合着。他用左手压住我的上半身，身体贴着我的身体，右手愤怒地解着我的腰带。我的裤子被他弄开了。他用脚把我的裤子脱下，双手捏着我的手腕“十”字架一样的钉在墙上。
7 r: t4 d# m2 W' H" i1 B
/ M. n3 j; o. a5 P    “你疯了。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我对着他大骂，向他脸上啐着口水。他狞笑着：“你会疼呀，我要让你更疼！”说着，他抓着我的手臂突然一翻，我整个人跟着翻了过去，脸贴在了墙上。他弄掉我的内裤，同时释放出他男性的欲望，直直地挺进我的身体。

    “啊——”我疼得叫声了音。“王八蛋，韩俊哲，你不是人！啊——”此刻的疼痛远大于他的欲望带给我的快感。我的声音被他的兴奋的声音掩盖了。我无助的哭泣。他把我按到地板上，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疯狂的抽动着他的男性霸气。我被他折腾得没了力气，任由他怎么在我身上释放兽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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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1 t5 v8 J    “你崔浩是我的，谁也抢不去！啊——！”他嘴里胡言乱语着，身体撞击着我的臀部。他死死的抓着我手背的皮肤。那感觉像是后背要被他把撕开了一样。我咬着嘴唇，忍耐着。他咬着我的肩膀，仿佛要把那块肉吞进嘴里。我叫不出声音，身体痛得好像不是自己，无法再去支配它。

1 H+ Y, l: p  U9 I# M9 j" h    他肆虐完了，从我身体上爬起来，满意地笑着，走回卧室，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我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我不知道身上还有哪里不是痛的。凌晨两点钟，我从地板上爬起来，在浴室里冲着被他折磨的身体。地面上的水渐渐变成了鲜红色，接着是浑身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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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着墙走回卧室，看着睡得正香的小哲，我拿出了放在床头的水果刀，对准他的心脏瞄了半天，真想狠狠的扎下去，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但我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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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h) h! [0 D! C  `$ f7 m    “浩，不要离开我。别离开我。”他嘟囔着，手伸向我睡觉的地方抚摸着。

    我看着他，慢慢地放下手里的水果刀。

猫瞳

15

( k+ V! @. W5 C8 i5 K) B& K    小哲醒后惊奇地问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我想坐起来狠狠的抽他一个耳光，但此时我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嘴干得厉害，喉咙像含着一团火焰一样痛得难受。张了半天嘴，半句话也没说出来。小哲紧张的抱起我：“浩，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他摸了一下我的额头：“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拿冷毛巾。”他轻轻的把我放下，盖好被子，光着脚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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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 H: S+ a3 ~2 H    过了一会儿，他一脸愧色地进了卧室，扑到我的身边，哭泣着：“浩，我不是人，我该死。你打我吧！”他抓起我的手，狠狠的抽着自己的脸。我把手指屈成拳状，头转向一边，不想看他。我一直最相信、最值得依赖的人，昨天晚上竟然会用兽行来对待我。我的心已经被他那一下一下的抽动击得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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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恶心，胃里上下翻滚。“哇”一股淡绿色的液体吐了一地板。我努力的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不停的旋转。小腹剧烈的疼痛，让我呼吸艰难。我咬紧牙忍着，便还是不由自己的呻吟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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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y& W- I$ i$ P    “浩，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吧！”小哲在耳边忏悔着。他扯下我头上的冷毛巾，抱起我向医院跑。做完化验、诊断，我被安排到了普通病房，躺在床上看着一滴一滴下落的液体，我的内心里一片冰冷。这是第二次被小哲送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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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臭骂了小哲一通后才离开病房。小哲坐在我身边，低声哭泣。没多久，老板带着几个人到了医院。看见我躺在病床上，老板气得暴跳如雷，质问小哲是怎么保护我的。小哲头也不抬，只是趴在我身上哭泣。许为晨冲过来一把拉起小哲的衣领，挥起拳头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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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八蛋，亏小浩那么喜欢你。畜生！”他的一拳打得小哲鼻血直流。小哲像战败的斗鸡一样垂头丧气地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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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我呀！”许为晨怒吼着：“你怎么不敢看着我！”他再次挥着的拳头被老板拦住了。

* n$ D( w1 ~) {  v  S+ k, B3 E/ |+ p1 y    “好了，不要再闹了，已经够乱的了！你就给我老实一会吧！”老板发了脾气，大声喝住了许为晨。许为晨很不服气的松开小哲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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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 X% L8 ^4 v& U1 j. j9 S    小哲一滩烂泥似的坐在椅子上，头伏在我身上。

; ^3 A( q0 ^' @4 l    老板走了，留下了顾可在医院照顾我。他不相信小哲会保护我，害怕我在艺术节前无法恢复健康。顾可忙里忙外的换着毛巾，为我擦拭身上的瘀青。小哲愣愣的站在一边看着。他没有办法插手，顾可不让他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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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我在艺术节前一天出院了。坚持着上台演了一遍《霸王别姬》。或许是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台上的虞姬更加纤弱可怜，看得台下的导演啧啧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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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哲把家里闲置了两年的那个房间收拾干净，一声不吭的搬了过去。吃饭的时候等我吃完他才过去吃。自己把脏衣服、袜子全部洗掉，晾上。我不想说什么，他爱怎么样怎么样。这样耳根还更清静了。

" p2 C& L1 L9 ~! D+ Q    正式演出这天，小哲没有去送我。老板派了专车接我。我的节目被安排在了最后。我坐在后台，紧张的要命，不停的喝水。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还是很渴。老板怕临时有情况，叫我坐在后台不许走开。我叫顾可帮我去倒水。她很高兴的拿着杯子出去了。回来时，她捧着一大杯子递到我面前：“喝吧。我刚才放了两颗胖大海进去，对嗓子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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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打开杯盖刚要喝的时候，王纯突然冲过来打落我手中的杯子，大声怒喝：“你想死呀？”

  e4 K' F" H: B5 Z5 o    我被她的举动吓到了，看着顾可辛辛苦苦跑出去打回来的茶水被她一巴掌打洒了一地，我的火便烧了起来：“你有病呀。你想干嘛？”

* f- c# i+ l' {7 r8 j    “上台之前，不能喝水，你懂不懂？自己的杯子不能让别人碰，你明不明白？”王纯理直气壮的问我。

    “这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正在这时，老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地上躺着的杯子，明白了发生的事情。他过来安慰了一下王纯，然后对我说：“小哲，王纯说的没错。上台前的水是不能喝的，而且杯子是不能让别人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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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8 x* l  v& J. ~  I    我坐回到椅子上，努力的去平息心情，不去想眼前发生的事情。尽量把自己想象成虞姬，去想那些战争，去想为了自己的丈夫穿上战甲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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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舞台上的灯光向我投过来时，我感到一阵眩晕。台下是什么情况根本看不清，只听得到慢慢奏起的音乐。接着是一声声的号角传来，我缓缓的坐在帐中，焦急的看着外面。这时许为晨身着一身战甲跑进来，定在我面前。我们四目深情相对，紧紧拥抱在一起：“大王，我不要和你分开！”虞姬哭了，泪水滴在霸王的衣服上，轻轻地向下流动。

1 a, F  i9 a  \5 ^) X! K    “虞姬，你走吧。你走了，还可以活下去。”霸王捧起虞姬的脸，为她擦去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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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又传来阵阵杀喊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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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m! n6 L$ {. ?) Q, {' Z    最终，我们的《霸王别姬》获得了一等奖、最佳剧本改编奖和最佳演员奖。领完奖，老板带着我们所有人去酒店糜烂。酒喝了不知多少，每个人都醉得东倒西歪。老板开车把我送到楼下，叫许为晨扶我上楼。我推辞说：“我自己能行。我哥会来接我的。呵呵。”

    “他会来接你？要是会接你，当时他就该去剧院看比赛的。”许为晨搂着我的肩膀，慢慢的朝楼上走。

. F! U: ]2 F- a5 e7 B    “他有事，没时间去。呵呵。我相信他。你回去吧。”我接响门铃，倚着门对许为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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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  j$ Q4 Z9 z* v/ W8 c    小哲打开门，看见我和许为晨站在一起，又把门关上了。

    “看见了吗？他连门都不想给你开。你还这么信任他，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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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吃醋了。呵呵。你回去吧。要不他一会发火就不好了。”我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把许为晨挡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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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中间放了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一束鲜花和一个扎了高高蜡烛的烛台。这些是小哲为了庆祝我演出成功而准备的。我环视了一周，不见小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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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i. f/ A- v. b; g4 d2 s: F    “哲，出来吧。别玩了。”我坐在地板上，打开瓶子，把红酒倒入杯中：“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吗？”

    没人回答我，也不见小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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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0 V9 e1 y3 L, S" ?& s    “哲。你干嘛呢？快出来吧。别捉迷藏了。”我喝了一口酒，味道还不错。等了一会儿，我走到他的房门前，推了推，已经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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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你干嘛呢？不会是吃醋了吧？我告诉你，我跟许为晨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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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房间的灯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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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只是同事，顶多算是好朋友。你不要想得太多好不好？”

3 }3 r: N- I7 a8 p  ~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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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9 E# }) X8 {    “哲。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求你了。出来嘛，跟我说说话。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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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5 M' }8 B: O* ^    整个家里，只能听到我一个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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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明天就和老板说，不再和许为晨一起演出了还不行吗？你别这样对我，我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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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7 x" P( C. ~0 }- e    说着说着，我坐在他门口低声哭了起来。

3 ^' @& e: B% F. W, b    “死韩俊哲，这么小气。我又没背着你找情人，干嘛这么对我？这里是我的家。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可以去找你外公去呀。拿着你那些破股份过你的日子去吧。干嘛还和我泡在一起。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好过吗？整天提心吊胆的。今天怕你表哥开车撞我，别天又要担心你表哥派个什么变态来对付你。和你在一起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可是我怪过你吗？我嫌过你吗？你不洗衣服，不会做饭，我有说过什么吗？现在你却为了这么一点事情不理我，你算什么东西，还算个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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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9 u* [, S- n+ h    哭累了，我躺在门口睡着了。

  _( c+ L. `* ^+ d7 H    早上酒醒了，洗过脸吃完饭也不见他从房间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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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俊哲，如果今天你不向我道歉，明天我们就分手。”我这样想了一路。
4 Q' _! u3 _% k. s0 N: L1 R
( y2 v" |( H7 A) z5 P* t7 T1 T    在剧院里，老板开了个简短的表彰会，鼓励了一下年轻演员便安排了新的工作任务。会后，我坐在位子上发呆。顾可笑嘻嘻的跑到我面前，把一个大大的绒毛娃娃塞进我怀里：“这个算我送给你的贺礼。愿你以后的演绎之路越走越宽。”

3 i% z5 Z5 t2 k6 L- s6 D+ {    我抱着娃娃笑了笑：“没这个必要吧。我们都这么熟了，还送这个干嘛。呵呵。”
; A  j4 ^1 S& x) y; M  P
: K) {7 ^7 p: i& n4 G8 h    “呵呵，其实呢，我送你这个只是个引子。真正要送你东西的那个人在外面呢。呵呵。”她笑着拉我向外走。

% a4 c* a# L1 S    “谁呀？”我问。

* o. [3 x9 r- c    “到了门口你就知道了。”她不肯说。

    会是谁呢？

猫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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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6 d0 P( L- E    到了门口，顾可突然挡在我面前问我：“小浩，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许为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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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我回答她，眼睛四周寻视着顾可所说的那个真正要送我东西的人。这里除了我和她两个人之外，再没发现第三个人。我问她：“顾可，你说的那个人呢？怎么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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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急了不是。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她笑了一下，掏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好了，我把人带也来了，你可以出来了。呵呵。”她挂断电话，对我说：“那个人马上就要出现了。现在心情激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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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着没事瞎激动什么呀？我又不知道是谁。”我装作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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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 `# L  j  [2 m    “还能有谁呀，是你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呗。呵呵。”她笑得很夸张，像舞台上的笑法。

. V% u1 t1 c6 H$ c2 Q    她看了看马路对面，指着一个怀里抱着一大束鲜花走过来的男人说：“看见了吧，就是他。呵呵。”

    “小哲？”我仔细辨认了一下，侧过头问顾可：“你把他叫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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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整天心神不宁的，肯定是两个人闹别扭了。我把他叫过来给你道歉的呀，别不给人家面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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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哲穿着一身黑西装，很郑重的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向这边走过来。我想走下台阶去接他，被顾可拉住了：“人家可是来道歉的，你别不给他机会。你要是不生气，这道歉似乎就没什么意思了。呵呵。”

    我自己想想也是，前一段时间他那样对我，现在想用一束鲜花就把我给收买了，也太不把我崔浩当回事了。我站在顾可身边看着他慢慢地走向我。他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似乎有些犹豫，脸上的神情很不自然。当他站在我面前时，我的心开始紧张得厉害，从来没有接受过小哲如些正式的道歉。他很少买花给我。有时买了鲜花也是随手丢给我，不会双手送过来。他总说，你又不是女人，干嘛弄得像个女人似的，要什么花呀。所以，我也很少去想他会送花给我这类事情。

7 U: d8 }# Q/ E# z- Z5 W; E' D: j    他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双手捧着鲜花递到我的面前说：“浩，是我不好。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2 a* [% D# J' w8 t5 A    我被他说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刚想伸手去接小哲递过来的花，又被顾可拉了一下。顾可向前踏了半步，问小哲：“韩俊哲，你把我小浩哥哥当成什么人了？就算是旧社会也没有你这样的地方老财呀。你以后要是再敢欺负他，我顾可跟你没完。”

$ v) G/ l. |% L# G    小哲一脸木讷，眼睛盯着我。我叫住顾可：“算了算了，事情都过去。我也不想再提了，这次让你多费心了。”

    我伸手接小哲手里的花，另外一束花却塞进了我的手里。

5 u  ^% b& k8 _) _, U6 T$ [: f    “小浩，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难道你就不明白吗？”许为晨不知从哪里冷不丁了蹦到了我的面前，把花死死的塞在我的手里。我被他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呢！别胡闹了行不行！”我看到小哲一脸的不悦，眼睛看汹汹地看着我。

    “哥，你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急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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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4 U5 N% R1 J9 U    “小浩，难道你忘了你昨天晚上对我说过的话了吗？你说你也喜欢我，你根本不喜欢他。”许为晨在一旁死命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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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为晨，你怎么这样呀，没看见我也在这里吗？你说话就不能注意到我的感受吗？”顾可很委屈的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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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又没关系。我喜欢的人是小浩。”许为晨白了顾可一眼。顾可看得眼睛红红的，大声骂：“许为晨，你他妈的狼心狗肺，昨天晚上跑到我家里去说要怎么怎么对我好，今天你又不认账了。你不是人。”

" Q  {5 t" ^! r. M9 `. C7 S( x    “我喝多了，我不认得了。”

    “那你怎么还记得小浩说过的话呢？”顾可反问。

    “我就只记得住小浩的话，他的话比什么都重要。他说过喜欢我，会爱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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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完没完，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样的话了。”我气得肺都要炸了。

    小哲狠狠地看着我，把花重重的摔在地上：“崔浩，原来你是这种人。算我看走眼了。”小哲转身跑下台阶。我去追他。许为晨拉住我的胳臂：“小浩，你难道忘了昨天的话了吗？你真的说过喜欢我。”我用力甩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看着小哲下了台阶要穿马路，我争得想揍许为晨。我攥起拳头，冲着许为晨的面门狠狠的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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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拳竟被他抓住了，我死死的捏着我的手腕：“小浩，我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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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6 V' j; ^! Q8 f    顾可见许为晨一点不理会她，气得火冒三丈。她抱起许为晨的胳臂，用力咬下去，痛得许为晨松开了我，对着她大吼：“你有病呀。你干嘛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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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V- V# j9 [6 D. c7 l1 L    “你才有病呢。你干嘛那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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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许为晨松手的这个机会，我跳下台阶，三步并作两步。科班的那点功夫再一次帮了我点忙。但是当然下完台阶时，小哲已经走到了马路中间。

7 U" _9 g" `( G7 z5 Q    这时，一辆疯狂的摩托车冲着小哲飙去。小哲躲闪不及，被车子刮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在地上滚动了四五周。接着一辆银白色凌志430向他驶过来。小哲晃荡着身子站起来，眼看着汽车冲他撞来，没有力气去躺闪。

    “哲，快闪开。”我一边向他跑，一边歇斯底里地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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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快接近小哲的时候，那辆车从他身边开过去了。没有刹车，小哲再次被刮倒在地上。这次更重一些，我看到他的头上有血向下流。这是蓄意谋杀，我断定是小哲的表哥干的。为了那些财产居然会想出这种卑鄙的手段。

    我跑到小哲身边，抱着他的头，慢慢地扶他起来：“哲，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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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开。这里很危险！”小哲用力的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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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走。我要陪着我。”正在这时，上次撞过我的那辆保时捷出现了。它咆哮着，像猛虎庆祝猎物乖乖地躺在身边无法挣扎一样。小哲的腿伤了，他站起来痛得一动也不敢动。我们俩屏住呼吸，看着保时捷快速的靠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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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0 e" s5 s1 m- u% F; Y5 y    那辆车仿佛在与我们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在撞到我们的时候突然减速。然后，车窗被打开了，一只戴了白色手套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车子到达我们身边时，那只手突然扔出两个不明物体，突然提速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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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和小哲正在庆幸没有被车撞死时，却从再车里扔出来的是两颗手雷。那正在冒着烟的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正预示着我们生命的终结。情况太不妙了，小哲受了伤没有办法跑来。如果我跑了，他会被炸死。我怎么忍心看着他这样离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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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的。”我骂着，然后对准小哲的腹部用力全身力气踹了一脚。小哲痛苦的叫了一声，顺势飞出很远。我的脚一落地，双腿同时用力，向小哲的方向鱼跃前滚。

! {+ _* Y" c; j8 `+ E    “轰。”两颗手雷相继炸响，周围一片混乱。我趴在离小哲一米多远的地方，看着小哲向我伸手。我听不到他在喊什么。渐渐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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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i" |3 a; C. X  v* \    我在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发现正前方出现了一个亮点。那个亮点越来越大，周围的温度也变得温暖了许多。直至黑暗全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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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看到老板他们一群人围在我身边，兴奋的叫着。但是我的耳朵里除了一片“嗡嗡”声外，什么也听不到。我奇怪的看着他们。他们也奇怪的看着我。没多久，他们脸上的兴奋被恐惧所取代了。医生和几个护士赶到我的病房，对着我的耳朵又捏又照弄了半开，又拿了一个仪器过来弄了很久。最后医生摇了摇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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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4 e1 f1 L6 o1 _% `    难道我聋了吗？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他们所说的话我的确一点也听不到。

- @. @; M) L2 R+ c3 b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小哲的情况。我听不到他们说话，无法与他们进行沟通。我想起了可以写字，但比划着要他们给我纸和笔。王纯从包里掏出了纸笔入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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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2 G$ I3 \  p# H" Z0 ^- t    我迅速写下：“告诉我，韩俊哲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看了一下，一脸愁容地看着我。难道小哲他——？不可能，我不相信。我都能活下来，他也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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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1 X4 a3 ^2 z    顾可拿起本子，在上面写着：“他没事。除了腿上有点轻伤和三根肋骨骨折外，一切都很好。”顾可给我看完，我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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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8 F( H$ |% F8 j: E/ e    “我要去看他！”我掀开被子下床，被他们按回到床上。我急得拿起本子写道。

3 p" o; h0 [  k4 \( ?8 a2 J    “不行，你得在床上躺着。医生说你听力出了问题，过会儿要带你进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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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N2 L; n) A& P    我气得不想再写了，望着天花板。

猫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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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2 [- b7 l6 ^    老板走后留下了顾可、王纯和许为晨三个人轮流照顾我。医生为我做了细致的检查，但得出的结论是我的听力现在基本已经失去功能，但是还有恢复的可能性。老板花了血本往医院里砸钱，肯求医生务必把我的听觉治好。躺在病房里半个月，一点小哲的消失都没有。他在住院后的第二天就被他外公接走了，去了哪里根本不知道。我急得吃不下饭。每天都叫顾可去帮我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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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为晨自从我入院以来就没有离开过我半步，上厕所他都要跟着，生怕我再出什么事情。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形，我的心里默默地被感动着。他没有再提喜欢和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我现在听不到的原固，他又不愿把那些字写在本子上让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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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A+ I5 t7 t% J; \' W. a    警察到医院来过，录了口供以后就再没有来过，也没有听说那起爆炸案的事情。大概只是走走形式而已。我清楚被后操纵的那只黑手在哪里，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像一只疯狗似的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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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h/ n9 S6 M    我的生活开始变得平淡，身边没有了小哲，也没有了声音。除了王纯她们会写字给我看外，我几乎无法从外界获得任何信息。写字很麻烦，只能写一些简单的事情，若是复杂一点的事情，根本写不明白。

    从医院里出来，我辞掉了剧院的工作。走的时候，老板说等以后我完全康复了如果还想再回来工作，他还会再接受我。离开剧院的那天下午，许为晨把家搬到了我住的地方。我看着他站在门口傻笑的样子和当初小哲搬到这里来时一样。我看着他，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小哲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你知道我在想你吗？好想再听到你无赖一样的声音，但是此时我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小哲，快点回来好吗？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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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Q  W0 z: Z    我把我的房间让给了许为晨，自己搬到了小哲的房间里。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我变得像个水做的男人。墙上挂着的他的照片，像老电影一样把我不断的拉到记忆里。夜里，我把着小哲的被子哭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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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H, \) ~6 K( s$ r    在家闲赋的日子太寂寞了。看着电视机里动态的话面，我感觉现实的生活离我越来越远。许为晨上班去了。没过多久顾可跑了过来，说是老板让她来的，怕我一个人太过于寂寞会做出什么非常的举动。

. _9 K1 K; V( b$ s    她陪着我逛街，在我的手掌里写字。我们费力的交流更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废人。我发信息给一个开酒吧的朋友，让他给我安排一个简单的工作，至少能让我有够吃饭的钱。朋友的酒吧蛮大的，里面的客人形开色色，三教九流全都有。他安排我做服务生，负责角落里的三张桌子。向来那里的座子都是给地位更高一些的人坐的，给的小费也会多些。朋友这样安排是有意的照顾我这个“残疾人”。

) c& s  j* ?, E" ?0 l5 r, ^    为那三张桌的客人服务只需要让他们签单，然后按单子把酒水一一送来就完成任务。其他的空闲时间里，我都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舞池里的一片沸腾。回到家里，我还是会想起小哲。他已经离开我差不多三个月了。他不记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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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顾可帮我寻找小哲，但她终于都无法获得任何一点有关他的消失。难道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许为晨下班回到家里忙里忙外的闲不下来。吃饭的时候他总会坐在对面痴痴的看着我。那眼神很熟悉，像小哲。每次见他看着我，我会把头低下去，任凭眼泪一滴一滴的落进温暖的粥里，慢慢的溶进去变得没有滋味。

0 Y7 |& F' C& I% N: O    这个城市里最后一场雪结束的时候，我为小哲织的毛衣已经完工了。我把毛衣铺在床上，脸轻轻的贴在上面，仿佛多数次的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8 i  ~! e$ `$ I    酒吧里的工作通常都会忙到凌晨两点。下班的时候，许为晨会骑着车子站在门口等我。看到我从里面出来，他兴奋的招手，呼喊我的名字。但是我听不到，只能看到他的嘴在一张一合。坐在他的身子后面，轻轻搂着他的腰，慢慢的随着他穿过三五条大街回到家里。下了车，他会搂着我的肩膀缓缓的上楼。洗过澡，他用电吹风吹干我的秀发。头发长了，掩住了半边脸，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陶醉。

    “小许，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在纸上轻轻地写完递给许为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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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B* Y6 r! t6 ?- Y( A6 q$ ?. C- s    他接过纸条，愣了半天，然后高兴的在客厅里跑了两大圈，气喘吁吁的站在我的面前冷不丁的把我抱了起来，冲进了他的房间。

4 K2 A$ m9 n0 d" k0 q' I  ]( \& ~    我静静的躺在他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以前我常常会像这样看着天花板。那里小哲睡在我的身边。现在一切都没变，只是身边的那个人换了。五个月没有一点小哲的消失，我自己都不知道对他的感情还能坚持多久。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如果他再不出现，那么我可能会陪伴在许为晨的身边，做他的情人、他的弟弟。

    我没有和许为晨做爱。他要求了，但被我拒绝了。他有点不高兴，一声不吭的躺在我身边。当我的手沿着他的胸膛慢慢下滑的时候，他又开始无比激动。年轻的身体在我的手掌触摸下变得发热。沉重的呼吸像斗牛场上的野牛发出的喷气声。他勃起的部位随着我纤细的小手的套弄渐渐的勃发出雄壮的火焰。他抱紧我，燃烧的欲望磨擦着我的小腹，越来越剧烈。“啊——”他兴奋的叫着。一股热浪沿着我的小腹向上蔓延，落满我的胸口，缓缓地退却温度变得不再粘稠。

5 l* J2 E) n+ Q0 {2 j! t4 G    他满意的笑着，轻轻的吻着我的嘴唇。我享受着。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感觉过嘴唇之间碰撞出的火热了。他的双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腰，让我呼吸受困。我挣脱着，越挣脱他抱得越紧。我的身体像面条一样软软的贴在他的怀里。他疯狂的吻着我。沿着下巴一路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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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当他触碰到我的私处的时候，我试图阻止他。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舌头不听使唤，讲出来的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我听不到，没有办法去纠正。他继续吞食着我的身体。一进一出、一松一紧、一快一慢，随着他的节凑我步入快乐的巅峰，久久不肯下来。

* r2 G- a/ k. B9 e    结束后，我躺在他的胸口上，抚摸着他的身体。渐渐入睡。

' K2 |0 j9 g( V" d, [    终于见到小哲了。那天我上班去得很晚。医生叫我到医院里进行复查。查了半天还是老样子，什么都听不到。从医院出来从公交车去酒吧。车子刚起动，我看到停在路边的一辆车里走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没错，是小哲。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我能确定就是他。我急忙跑到车门口，比划着要司机停车。司机看了半天，才明白什么意思，把车门打开放我下来。我跑到刚才见到小哲的地方时，那辆车已经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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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四下寻找着，除了能分清灯光、人流、车流，我辨别不出小哲会出现在哪里。他还在这个城市里，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难道他已经把我忘了？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我？正当我满脑子疑问的时候，王纯抱着一大袋面包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看着我，好奇的发信息问我：“看什么呢？这么神秘兮兮的。是不是见到小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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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想告诉她事实，但看她急于想知道事情真相的样子，我改变了主意：“没有，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一下又消失了。不确定是不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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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C, {' }1 c! w    “那就到医院里查一下。没准是听觉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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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从里面出来。刚才检查结果是一点起色都没有。算了，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没有声音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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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4 V, H1 A, K8 ~, ]7 w    我坐上了下一辆公交车赶去酒吧。进了门朋友拉着我进了办公室。他让我坐在他的对面，刷刷地在纸上写着：“刚才来了几个人找你，像是有点来头的，你没出什么事吧？”

    我看了一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找我？我没出什么事呀。每天上班下班，日子过得挺平淡的。那几个人长什么样子？”

5 C8 i* y; H! I8 r2 E    “一下子跟你说不清楚。我跟他们说你不在，他们就走了，一会儿还会回来。”

3 V) M9 K$ e' ?& D5 u/ P7 x: d& p    “他们说了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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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熟的，高的、帅的多的是。我哪知道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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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一个服务员敲门进来了。对着朋友说了两句，然后朋友冲她摆了摆手。她关好门出去了。

( n- |' |0 i) N1 x: e2 p    “来了！”朋友在纸上草草的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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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同注视着门口。突然，门被打开了，从外面挤进五六个穿黑衣、戴墨镜的壮汉。一下子，朋友狭小的办公室被挤得满满的。空气也变得紧张了起来。站在正中的那个男人向前走了一步，轻轻的摘下眼镜，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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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C1 a* X& g) z5 g    我倒吸了一口气，惊得手足无措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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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3 @- `# d) g- E+ v4 P    我后退了一步，手扶在桌子上看着他。我摇着头，不敢相信眼睛的一切是真的。小哲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不等我反应过来，迅速的戴上眼镜，朝身后的人摆了一下头。后面出来两个人，一个双手一拌黑色风衣熟练的裹在我的身上。另外一个拿出一个假发戴在我头上，又在我的鼻子上架了一副墨镜。接着，小哲对朋友说了两句，朋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送我们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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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酒吧，我紧紧跟在小哲身后，周围被那几个壮汉围着。上了车，小哲一句话也没有说，用力的抓着我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又把我丢了。车子在城市里七绕八绕的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终于在一处普通的居民楼下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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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车，小哲拉着我跑到楼上，锁好门，不顾一切的死死地抱着我。当我看清他的脸时，他的脸已经被泪水模糊了。我傻傻地看着他，眼睛里却没有一滴眼泪。我慢慢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胸口上。但愿眼前的一切不会像泡影一样消失掉。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他是真实存在的。我的手沿着他的扣线一点一点向上移动。他的喉结、他的下巴、他的嘴唇、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一切都是带着温度的。我嘴角微微挑起，想笑。眼泪却突然冲垮了眼睛的防线，不争气的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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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着他的腰，头紧紧的靠在他的肩上，用力的咬着嘴唇忍着抽泣。他的脸蹭着的我头发，轻轻地吻着。他讲话时散发出来的热气弥漫在我的耳畔，我看着他。他的嘴在动，神情变得有些茫然。他捧着我的脸，大声的叫着我的名字。虽然我听不见，但我记得他每次喊我的名字的时候，嘴都会皱一下眉头。

1 p3 M+ _& }9 Q    他痛苦的看着我，无助的哭泣着。我笑着擦去他的眼泪，抬心他的手，在掌心里轻轻的写下：“哲，别难过。我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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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 v; t/ V8 T, Z    他摇着头，甩开我的手，把我再次抱进怀里。这次他抱得更紧，似乎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

    一个晚上我们都没有说什么话。早早的上床，他一直抱着我，没有松开。早上醒来时，他还抱着我。他一夜没有眼，眼睛红红的，眼神里带着倦意。我吻了他一下，准备起床。他拉着我的手，问：“去哪里？”

- m) m9 u2 l- g- H; x8 b5 T& O' q    “去上班。”我拿起放在床头的纸笔，写给他。我坐回到他的身边。他也坐了起来，拿过纸笔在上面写着：“不要去了，我已经帮你把工作给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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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了？那我怎么生活？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2 R  ~4 S  l* b$ [9 p, h+ n" g    “有我呢，你怕什么。我会养着你的！”

    “你养着我，你拿什么养着我。你自己都没有工作。”

2 ^/ U$ p; W$ f( N( @% O9 p    “我已经拿到了外公给我的股份。这半年我一直都在忙那些事情。”

    原来他是这半年来都搞公司里的事情，把我扔在一边不管死活。我越想越气，看着他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 x1 k: Y- _/ t+ a    “你守着你的那些钱过日子吧，我不需要。”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去找你。可是这一切都是外公安排的，我必须先把自己的事情安顿好了，才能保护你。”他迅速地写完递到我的面前，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 W/ w: l, a! u+ \& x3 e    我叹了口气，把纸笔扔到一边，躺在床上，拉着被子盖在头上。他钻进被窝，趴在我身上，咬我的鼻子。

    吃过早饭，他打了个电话出去。没过多久，昨天接我来的那几个壮汉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到了家里。进了门，他们把一个医疗箱以及一些器械从下面搬了进来。那个男人换了一身衣服，原来是个医生。小哲叮嘱了他几句后，他开始对我进行检查。检查过后，医生拿出了一大盒银针，长的短的有上百根。看着他抽出银针向我扎过来，我吓得汗都出来了，赶紧闭上眼睛。

    见到我如此惊恐，小哲叫住了医生。他坐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轻轻地写着：“他是我外公的私人医生。不会有事的。别怕，有我在呢！”他握着我的手，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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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敢看医生。医生在我的脖子后面按了一会用银针刺了下去。先是痛了一下，接着是麻麻的感觉。医生轻轻的弹了弹银针，扭了扭。那阵麻麻的感觉消失了，变成了火辣辣的滋味。接着又是第二针、第三针。最后我已经记不清他在我头上一共扎了多少针，只是感觉到整个头胀胀的像是要裂开了似的。我咬着牙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针灸结束后，整个身体都如同解开了束缚，轻松了许多。接下来又做了一些放松治疗。比起针灸来，后面的治疗如同享受。一切结束后，我躺在床上休息。小哲在房间里忙里忙外一直没有停下来。

    晚上吃过晚饭，小哲叫我自己在家里看电视，有事情打他的电话。他换上黑色的衣服，戴上眼镜跟着几个人出去了。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车渐渐消失在远处的街道中，我不断的为他祈祷，愿他能够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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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的爆炸事件以后，小哲就一直过着这种昼伏夜出的生活。他外公为他安排了一系列行程，为他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白宇凡的势力已经威胁到了外公留给小哲的那部分财产。如果他在近期还没有出色的表现，他外公也很难把其余的股份明正言顺的签到他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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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z( g% N& y7 S9 {& N! [    爆炸事件虽然没有查清楚，却为他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一下子由原来受白宇凡监视的受动局面变成了暗中调查白宇凡的状态。为了再次被白宇凡占了先机，他只能过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小哲说最多再过几个月，他就可以在公众面前出现，而那时白宇凡已经没有能力去取得白氏集团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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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8 W' i2 Q! n1 V6 A, J    真的希望那一天能够快些到来。

    两个多星期的针灸疗法有了些起色。我的耳朵隐约能够听到一点点声响。我相信，很快我的听力也能够恢复。小哲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多，每天很晚回来，洗完澡上了床还要发很久的短信。他总是皱着眉头，很不开心的样子。我问他遇到什么事情了，他总是说是一些公司上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不需要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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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f( {  I% j    虽然我没有再去追问小哲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能够猜到，他遇到的绝非是公司的问题。他办事情向来都是干净利落，唯独处理不好感情上的事情。大概他又遇到了感情上的麻烦事。

  j$ n( l' l* o2 ?& v6 u    他抱着我睡着了。我躺在他的怀里久久不能睡去。小哲现在正处在一个低谷时期，能够帮助他的人除了外公，大概就只有我了。我轻轻的把他的胳膊从我的身体上移来，悄悄的拿到他的手机，翻看着他的短信。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话语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心绪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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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今天爸爸说你的表现很不错。看来你已经学会了怎么去做生意了。”下面的名字是“贺蕊”。

    小哲回复：“早说过你老公我不是白给的嘛！不过那些老家伙也太过分了，要不是爸爸今天帮忙，我还真逗不过他们。有时间好好收拾一下几个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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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T, R: W7 l/ c3 N$ O    “天呀，老公，你怎么又说这么粗鲁的话啦？不是说过要学着有修养嘛，否则和那些市井小民有什么区别，怎么能登大雅之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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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鲁不好吗？老公我就是个粗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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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F" u3 E8 l    “粗人？有多粗？”

  S  _, H; E$ o4 \- V* R  k    “很粗呀。你不是见过了嘛。呵呵。”

    “那也算粗吗？呵呵，骗人。人家的青春都被你骗走了！”

    我不敢再看下去了，关掉手机放回到原来的地方。我的心仿佛被电击了一样，是痛是麻说不清楚。看着躺在我身边睡得很香的小哲，我真的怀疑他还是不是我深爱着的那个小哲。难道这几个月里已经变了吗？

    还有那个贺蕊，她跟小哲又是什么关系？难道她真的是他的老婆？他结婚了吗？如果已经结婚了干嘛又要和我在一起。真的搞不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推了推小哲想把叫醒问清楚。他翻了一下，转到另外一个方向继续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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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他醒了，见我一脸死灰的样子坐在床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又梦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我拿过本子，在上面草草的写下：“我看了你的短信，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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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A2 e  \; q5 A3 s    他看了纸上的那几个字，然后迅速的拿出手机翻阅着短信。看完短信，他惊呆的看着我。他眼神里的感情很复杂，像是在发火，又像是在发怒，还像是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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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G3 A/ j& Y) d% y    见他许久没有讲话。我拿过纸，继续写道：“我们分手吧！”

猫瞳

19

    他痛苦的摇着头，眼圈变得红红的，紧紧的握在我的手，放在他的心脏的位置上。他的心跳动的有些急促，很有力度。我知道他要对我说什么，他希望我明白他的真心。我慢慢的抽回手，在他的胸口上画了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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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Y9 e! o' h+ O6 ^1 j$ X$ t% ]    我披上衣服下床，他一把扯下我的衣服露出我光洁的后背。他从床上站起来，从后面抱住我。我们两个人僵硬的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

    两滴透彻的液体落在我的胸上，沿着皮肤的弧线轻轻划出一道轨迹。我脑中一片空白，愣愣地站在那里任凭他紧紧地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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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灸的时候头痛得厉害，小哲来握我的手被我甩开了。我咬着牙，抓着衣服。医生在我的耳朵里放了两根探针，没过多久耳朵里出现一阵轰鸣，像爆炸过后留在我耳朵里的那种声音。取出探针，医生擦拭着我耳中流出的暗黑色血液，很满意的点头。

    我坐在卧室里等到晚上也没有等来小哲的解释，看来他和贺蕊的关系是真的。那么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他组建了家庭，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过着平凡人的生活。我还有必要留在他的生活之中吗？

    这段孽缘早晚都会结束，没有人会接受这种不羁的恋情。或许我们之间的感情还不能被承认为爱情，那么我所守候的是什么？一段扭曲的人生还是一段出格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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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r4 E  b' D- }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阑珊，有些想许为晨了。离开家的这段日子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我到这里的第二天，小哲就把我的手机办了停机。我想许为晨找不到我一定会急疯。我这算什么？小哲有了女人我才去想许为晨，难道我是在拿他替代小哲吗？不明白，心里乱得很。

    小哲坐在床头闷头看着天花板。手机响个不停，最后他把手机关了。我想我该回家了，待在这里只能是更加难过，两个人都很不自在。虽然我在这里可能会把耳朵治好，但是治好了耳朵又有什么用？我还情愿听不到，看不到，那样就不会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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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I; i5 s* ?$ M: z" f    我拿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小哲拦住了我，夺过我手中的包往床上一扔，大声对我叫：“你就不能留在这里吗？”我听到了，尽管声音很小很久违。

4 o0 ~  a" M4 B; [, D    “那你想怎么样？”我试着用很拙劣的话语问他。我的舌头在无声的这几个月里几乎变成了摆设，突然用来说话显得十分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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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 H; [. w3 v& ]* [$ J. [, [    “留下来，哪里都要去！”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双手抓着我的胳膊。

% T; y) v- d6 {7 u$ F    “留下来干嘛？看着你们两个人亲密还是看着我当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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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8 }4 `7 O* Z    “我们还没有结婚。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心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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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结婚了对吗？我留下来和她一起分享你的爱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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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照顾你。我亲不爱她。若不是为了公司，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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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会结婚对吗？要我和别人去分享爱情，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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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h/ X% L6 ~7 k/ f    “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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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V# k; b) P) r    “但你会和她结婚。她会成为你的合法妻子！我们算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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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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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对吗？呵呵。”我苦笑着看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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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你可以生活在这所房子里，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什么，求你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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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 G6 j/ I2 v    “我什么都不要！”我挣开他的手，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不再理他。

    他也不再说话，背对着我坐着。我们就这样背对着背坐到天亮，谁都没有睡也没有看对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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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L" v& }! `% G. _2 H    上午医生治疗结束后，他接了一个很紧急的电话，出去的时候把门反锁了。我气得直骂他。太绝了，竟然敢软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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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c, R5 V+ G+ o) g/ g" X    我在屋子里转了很久，始终找不到什么东西能把门打开。情急之下我想到了跳楼。我把床单窗帘全部接到一起系在床腿上，看着绳索有空中飘了半开垂在了二楼的窗口上沿我差点没被气死。所有能用上的东西全部都用上了，还是到不了一楼。我从六楼的窗口下去，一不小心可能会被摔死。站在窗口向下看的时候，我的心“砰砰”的打鼓。

    最后，眼睛一闭手死死握住绳索向下滑。大不死就是一死，反正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受。到了二楼，我抓着绳子头悬在那里半天，看着地面心里有些害怕。二楼的女主人看见我挂在半空中，叫得尖叫。然后跑进屋里打电话。她大概是把我当成小偷了。万一警察被她叫了来，我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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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一松，整个人成了自由落体。双脚着地的那一瞬间，我的膝关节紧跟着弯曲缓冲，上身前倾头靠近胸部带动着身体向前滚动了一周安全的站立起来。我长吁一口气，又是科班的那些东西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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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家里。进了家门，看见屋里到处贴满了纸条。一张一张看过来，全都是许为晨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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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你去哪里了？快点回来，我很想你。——许为晨”

    “浩，你回来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我想你。——许为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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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Z& u# E' a! j( @    “浩，你会回来的对吗？你在哪里？还好吗？——许为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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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昨天梦见你了。见不到你，我都快要疯了。我好担心你，回来吧，求你了！——许为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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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我想你。——许为晨。”

    几十张的纸条上都写满了字，下面的日期是从我离开后的第二天写起的。最新的一张是今天早上写的“浩，你的牙刷被我换了。好想你。回来吧！——许为晨。”

* v4 q% u# v; t+ O/ F9 u    放下那些纸条，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拿想电话，拨通了他的手机，响过两声后被我挂断了。因为电话里的声音我还是没有办法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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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后，他赶回了家里。一进门就大声地叫着：“浩，你回来了是吗？我知道是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到了，一下子扑了过来，抱着我激动的大叫：“浩，你真的回来了，你没有骗我对吗？浩，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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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么一说，我忍不住哭了：“我也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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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F3 `  f7 b( A% h) {' B    他愣了一下，打量着我：“你能听到我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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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了点头。他突然把我抱了起来，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太棒了，小浩能听到我说话了。呵呵。”他放下我，关切地问：“这么多天你到哪去了？我想你都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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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乡下去了。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老中医，专治耳朵失聪的。我就去了。”

2 @0 k" I7 ^8 C# W: p! p3 j7 u    “那你都不给我打个电话！你不知道我想你吗？”他嘟着嘴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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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A+ [+ J7 I  z    “我的手机在车上被偷了。我又听不到，所以就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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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为晨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急忙打了个电话出去。我问他怎么了，他拒绝回答我，说是一会就知道了。大概半个小时以后，门铃响了。老板、王纯和顾可从外面风尘朴朴的赶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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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8 Q- H* X: e6 p    一进门顾可就跳到我的面前，像只麻雀一样的尖叫着：“小浩哥哥，你能听到了？”

    我点了点头：“能听到一些声音。如果声音太小还是听不到。跟我说话要大声些才行。”

    “那总比什么都听不到的好。呵呵。”许为晨安排大家坐下后，顾可捧着杯子趴在我耳边说。

( Y: w9 u" d% z: V    “老板，现在可以叫小浩回去上班了吗？”许为晨问。

    老板看了看我，沉思了一会说：“再过一段时间吧。等他完全恢复了吧，别落下个后遗症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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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6 L4 c1 W( d: j" L+ g    “现在上班也没什么关系呀。顶多陪我们练练戏，不上台演出不就行了。”顾可在一边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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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x. r/ p    “不演戏那还叫上班吗？剧院又不需要吃闲饭的。”王纯听了很不高兴，白了顾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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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吃闲饭的了？你当初伤了以后不也是半年多没上台嘛，还不是照样领薪水！”顾可翻王纯的旧帐惹得王纯很不高兴，“腾”地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顾可的鼻子说：“你给我把嘴放老实点。”

    我急忙捅了一下顾可，然后走过去把王纯按在位子上：“好了，别吵了。都是为了我好，别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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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p5 U1 x* G* ]$ E/ T9 S$ X    王纯气乎乎的坐在位子上瞪着顾可。顾可斜着眼睛看着王纯。两个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这时，老板笑了笑，对我们说：“都别闹了。小浩明天来上班就是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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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又看了看我，很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猫瞳

20

! X9 ^" Q5 a4 x* w$ B" S% a    刚回到剧院就受到了掌声和鲜花的迎接，场面比上次艺术节得了大奖还要隆重。我没有被安排具体要做哪些事情。老板告诉我看着年轻的演员的表演，帮着他们进步。我就像个闲人一样台前台后的游荡。

3 Q2 x0 L; W5 u# b: d    许为晨他们接了一个剧本，王纯做起了“太太”，顾可成了“丫头”，许为晨摇身变成了“老爷”，三个人在台上挥洒自如。顾可的演技似乎一下子提高了许多，与我以前看过她演的角色相去甚远。不知道是这几个月里她有了长进还是她真的就是那个深藏不露的“宁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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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U5 `0 }  `+ k" Q6 V+ I    王纯的刁钻霸气的形象为他饰演的角色增色不少，活脱脱的一个心狠手黑的旧社会姨太太。许为晨的扮样没的说，他算是个人才，剧院里的明日之星。三个人台上的表演十分默契，看得我很难分演他们是在戏里还是在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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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 z/ L0 m6 E. ~0 D* Y    下班回到家，躺在床上，身体像散了架似的，很累。上班的时候要很用力的去听别人讲话，唯恐一不小心哪一句话没有听清出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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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许为晨弄的晚餐以后，我早早的睡了。突然醒来时，发现许为晨坐在我身边痴痴的看着我。他笑了笑，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抚了一下：“浩，你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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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女人吗？”我翻了下身体，正对着他问。

4 @/ Z2 w  h. y* N+ w    “不，你比女人还要好看。女人是水做的，提不起。小浩的钢做的，却有水样的柔情，让女人痴迷，让男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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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词背得不错嘛。”

' A4 V  N  j) |( w. e9 v    “呵呵，在你面前，我哪里还敢背台词呀。呵呵。”他站起身来，脱掉衣服躺在我边上。“最近见到你哥了吗？”他突然问起。

    “没，没有。怎么了？”我还在想小哲的事情，被他一问差点说露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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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听说他快结婚了，好像是和一个富商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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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q: {4 ]7 m5 L1 B    “哦，也好，总算有个正经的家庭了。”我转过头，没有对着许为晨讲，怕他看到我眼睛里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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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算了吗？你就这样放过他吗？”他问。

    “那我还能怎么样？只要他能过得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你不想找他算账吗？他这是在玩弄你的感情！如果换做是我，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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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两个人都很痛苦，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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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b  G* J) d2 _( [/ I    “那好，你告诉我他住在哪里，我去帮你找他算账，不用你出面。”

    一听到许为晨问我小哲住在哪里，我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说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想知道小哲的地址，难道他是白宇凡的人？我虽有怀疑，但没有表现出来，懒懒地说：“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懒得去想了。他现在跟我没任何关系，他想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去吧，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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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n8 {0 {' o% C: W8 X9 a8 i    许为晨还想再说下去，我摆了摆手：“不要再说了，我累了，想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到了剧院，泡好一杯茶，坐在位子上等着开工。顾可凑到我边上，悄悄的问我：“你哥和你还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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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f2 {5 D+ `% l- g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怎么了？”

% s+ R9 d. w  i" z. p# G    “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他要结婚了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没有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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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骗子，他都快结婚了，居然还在骗你。我们去找他算账，好好替你出一出这口恶气。”顾可拉我起来。

    我推开工她的手，从回到了位子上：“别闹了。他爱结婚就结去吧。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在那些爆炸中被炸没了。况且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顾可的身份还没有搞清楚，她也有可能是白宇凡的人。凡是可能会威胁到小哲的人，我都不会告诉他们他的下落。

/ d; o$ G2 O' y+ u- r    连继几天里总会有人问起小哲的事情，总会有那么几个人要为我打抱不平。我心存感激的同时也在为小哲的处境担忧。他这样躲来躲去的生活总不是办法，或许结了婚他才可以真正的在商海里抛头露面。想到这一点，我倒是希望他快点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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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真的到来了。那天早上刚到剧院里，就有人拿着报纸在那里大声的读着“商业巨子韩俊哲将携手财团千金贺蕊共赴人生殿堂”。我拿过来一看，报纸头版头条大标题全幅报道小哲今日完婚的事情。我把报纸丢在地上，心里像是被人挖了一刀痛得要命。我晃了晃差点失去理智的脑袋，跟老板请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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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O, y" ^' ]    小哲的婚礼是定在上午十时教堂里举行。我坐着车赶到了那里。站在离教堂很远的地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己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向他说一声祝贺的话。

" v8 K1 m6 \& u. l1 q# Y    这时冲过来三五个人，用力的抓着我的手把我按到墙边，不由分说把一块手帕捂在我的鼻子上。我刚要大叫，顿觉浑身松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L1 T9 {% ^2 N* C! P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阴暗的小屋子里。我站起来，头还有点晕，估计刚才的那个手帕里放了之类的东西。我用力的敲着门：“开门呀，放我出去。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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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p* X$ |. Q  M    没有人应答。我只能听到自己空空的声音。叫了半天，我的嗓子有点哑了。坐在地上，环视着四周，全都是钢筋混凝土建起来的。除了一扇门，墙上还有一扇狭小的窗子，有一些光线透过窗子照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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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像一个牢房一样与外界隔绝。

) o$ W0 ~0 P4 ?% }7 R. S    到了晚上还是没有人出现，难道这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那些把我关在这里的人是什么人？他们去哪里了？我想着想着，门被打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被推了进来。门又“咣当”一声锁上了。

    被推进来的那个人，在地上滚了一下没有站稳，又摔倒在了地上。借着外面投进来的月光，我看见那是一张年轻的脸，长得有些俊秀。他的脸上和嘴角带着血，眼睛惊恐的看着四周。

& r$ n/ V+ o5 `% t    我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他见有人过来，叫得向后缩着身子，惟恐有人伤害他。

    “你受伤了？”我轻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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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T) k2 G( b. ~7 ^# g5 ~0 X    突然，他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伤心的哭了起来。眼泪顺着他俊美的脸颊流淌着，这里的他更像个孩子，让人看了心碎不已。

; v. j' z1 a& \# S) d" B    “别哭，有什么伤心事可以对我说。”我向他走近，他没有带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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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P& s, s    他抽噎着，慢慢稳定了一下情绪，看着我问：“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0 }3 q+ X; B1 k$ G- ^" k3 r    “他们？他们是谁？”

8 Q9 d9 s* C) e6 T; P1 W  e' ^    “我不知道。我是被人用弄晕了弄过来的。你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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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也是。怎么了，他们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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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点了点头，皱着眉头，似乎用一点力气身上的伤就会更痛。

2 S/ q1 w. W, f8 y% G- y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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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r. X* N. l    “我得罪了一个客人。他们就打我。”

    “什么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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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些变态的老男人。他们付钱，来找乐子。”他越说越伤心，声音更加颤抖。月光下他的样子显得有点可怜。那清冷的月光照得他如此瘦弱，如些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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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9 I$ @3 |. l7 A) N% ]    “不要怕，我们会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的。”

& Y9 Z, W: P9 U+ f    “逃？被他们抓住会被打死的。”他说的很坚定，仿佛经历过那种磨难。那种惨痛的教训让他不敢再有想逃走的念头。

    “会有机会的。而且我们会从这里逃出去的。”面对他这样一个瘦弱的孩子，我更加坚定了要从这里走出去的想法。我要回去找小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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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7 O0 T8 T. J    正在此时，门又被打开了。闯进来四五个黑色的身影，他们齐刷刷的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个孩子叫得抱着头不敢看他们，嘴里哀求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8 h) }- j! G& Z5 K+ h- Q    那几个男人没有理会那个孩子，而是围在我身边。当中的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其余几个人用力把我架起来，拖着我向外走。

    “放开我，你们想干嘛？”我挣扎着。

    头上挨了重重的拳，顿觉血往上涌，没了知觉。

4 [' I5 p7 `; Q( g    我被他们带到了一间宽敞的房间里，冰冷的水浇醒了我的大脑。我甩了一下头发，看清了屋子里的一切。一个耳边有一道伤疤的男人正对着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冷笑。身边还站了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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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一惊。我认得他们——那三个曾经绑架过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