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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警察·逃犯·BF》 BY 松水之林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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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5 15:39: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1-29 21:14 编辑 ; \# I' _& k: A$ H2 g- l: L0 e

3 {+ e7 o: t8 v. ?% ]警官学院毕业的于松江,在江北监狱实习期间第一次出外勤执行任务时,就出了事故。这时他二十岁。+ [" A$ M6 Z9 y9 h% y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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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里于松江从酣睡中被大队长推醒,大队长压低声音说:“紧急集合。”/ ?$ S$ h2 Z( v0 I: }0 W

# G9 P2 b4 R* v$ |( L    于松江以为又是在学校读书时搞夜间训练,就迷迷糊糊地穿衣蹬鞋,然后就去打背包。可大队长催他:“你整被子干什么?快出去集合!”又叮嘱:“到老何那里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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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5 m( [( d' Z3 j    这下于松江就完全清醒了,知道这不是夜间训练。来了江北监狱半个月还没见过狱警搞这种训练的。而且还要配枪,看来是有任务。, W2 ]- z# F: S  q: n3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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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没有开灯,朦胧中于松江见同寝的其他两个狱警都已经穿戴整齐,无声无息地出去了,他也赶紧跟了上去。4 \# G+ h3 Q" v% `# 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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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于松江领了枪来到外面,7、8名狱警都已经列队站好。于松江睡眠的倦怠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就是紧张和亢奋,很像当初走进高考考场时的状态。他仔细检查了自己的风纪扣和鞋带,队长就发布了命令,“追捕1027,立刻行动。”+ T- L& ]" L4 j8 h%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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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出了监狱管理区后,立刻与外面的武警汇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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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3 `1 a3 E& k9 B- m, C    1027是一名服刑的犯人,他是从劳改支队的养鸡场逃走的。养鸡场服刑的犯人刑期都在二至三年之间,因刑期较短,一直以来这里还没发生过犯人越狱的事故,这次被1027给破了例。1027的刑期也并不很长,他因被做生意的合伙人给骗了,便怒从心头起,对那合伙进行了报复,将其殴打至伤,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而今已经服刑两年了。1 i$ a0 Q! F0 M) g0 A1 s

9 E0 W8 \& _9 N8 u" u. J: p    这天夜里的追捕,狱警和武警二十多人分散在1027可能出现的各个地点“蹲坑”。比如他父母家、女朋友家以及知近的亲朋好友的家等等。于松江被安排在1027女朋友姐姐家所住的楼区里。考虑到1027在这里出现的可能性非常小,所以大队长把兵力多投入到了重点地方,这里就只安排了于松江一个人把守。这栋楼正对着胡同口。$ a4 ]) z  Z: _. K

. g5 m! b- c; t# r* I    对于1027的大致情况,于松江是刚才在车上听大队长介绍的。1027的家境非常好,父亲是一个大型轻工集团的董事长。但1027似乎并不想在老爸的麾下赚银两,就跟朋友一起做生意。于松江觉得一个富家子弟能如此坚持自己的选择,还真不容易,这种家庭的公子哥,有几个不躺在殷实的温床上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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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27的这次越狱应该跟他的女朋友提出与他分手有关。据说,1027获知这个消息后坐立不安了好几天,管教做工作时,他还掉了泪。7 Y# I1 l  f)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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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对1027在这里出现可能性小的说法并不以为然,觉得既然他是因女朋友越狱的,假如在其它地方找不到那女孩子,他就很可能找到她姐姐家来。他一直将右手卡在腰间位置,因为那里是手枪。他隐在暗处,并没有丝毫的放松。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不放松是对的。* Z8 p  Z9 Y) g2 p; O1 f

2 @: v; n0 X0 ~    为了不瞌睡,他强迫自己想点什么。于是他就想象着1027的模样,想着想着就把他混在穿灰色囚服的犯人中,怎么也具体不起来。他应该是挺痴情的那种类型吧,你想,那小子不会不知道越狱是要加刑的,可他就宁可加刑了也要铤而走险,这不是痴情催的是什么?可于松江弄不明白的是,他逃出来是要像报复同伙那样报复他的女友,还是求她等他出来。想到1027的女朋友,于松江的思绪便十分自然地来了个拐弯,一下拐到BF郝鸣那儿去了。* t0 I! c7 p- y7 A6 k  o3 l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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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鸣是他的高中同学,现在正在读大学。他们是在高二的时候开始要好的。本来两个人平时就是好朋友,只是都并不知道彼此喜欢着对方。有一次他们一起去上网,不经意间发现都在看一部刚刚获得国际大奖的同志电影。他们当时只是会心一笑。从网吧出来,郝鸣就问于松江:“你是个帅哥,有那么多女生讨好你,有看上的没有啊?”- u. c/ g- s, u; ^% w- l$ |. C*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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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摇头:“哪有人讨好我,我怎么没感觉。”9 i+ w* w9 N. {( S$ t

7 K% f4 s# b" O+ Q# k6 P    “你只说有没有铁子呢。”! G0 D- @. {& X8 \.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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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没有啊,你还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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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v/ `: K" u8 G    郝鸣就没再问什么。但第二天下午自习课时,于松江去上厕所。正站在小便池子那里挥洒着,突然就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
 楼主| 发表于 2009-1-25 15:39:46 | 显示全部楼层
郝鸣问于松江:“你是个帅哥,有那么多女生讨好你,有没有铁子呢。”! ?  R6 F% P# t. }" H(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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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没有啊,你还不知道吗。”4 X0 Q' x0 x) p( W3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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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鸣就没再问什么。但第二天下午自习课时,于松江去上厕所。正站在小便池子那里挥洒着,突然就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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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实实在在被吓了一跳,下面的挥洒也戛然而止,半途而废。正要问是谁,突然他的身体就被翻转过来,刚认清眼前的人是郝鸣,还没来得及说话,唇就被郝鸣给吻住了。他有些发蒙,两只手还提着裤子,下面没有完成工作的小家伙还在那里无遮无拦着。但没有什么过程,他的身体就开始激情澎湃地迎合郝鸣的热烈了。那一吻有多长?他们都不知道,直到下课的铃声响起来,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们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 s3 `; q* r- {4 r

0 @; `8 f( @1 d; N9 z    郝鸣这才看到于松江的下面还在那里倔倔地赤裸着,就坏笑起来。于松江的脸猝然涨得通红,忙转过身去把裤子系好。郝鸣调侃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东西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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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不说话,忙从厕所里遛掉,担心刚进来的同学看出什么来,也顾不得自己还有一半的工作没干完。郝鸣心满意足地偷着一乐,然后把自己的工作心满意足地干完了,抖擞精神地装好了小家伙,回教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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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知道郝鸣绝对是那种心气很高的男生,他很“高”地要求自己,也会很“高”地要求自己的BF。所以高中毕业的时候,考入名牌大学的郝鸣,很期待于松江也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无奈,于松江的成绩不争气,只考了个警官学院的专科。本来于松江自己觉得已经不错,毕竟是警官学院,从小他就有个当警察的梦想,但郝鸣显然并不满意,虽然他嘴上没说什么,但看得出他在于松江面前总是恹恹的不怎么说话。一度,于松江甚至很沮丧,很落寞,觉得自己和郝鸣的关系凶多吉少了。因为在那段时间里,既看不到郝鸣的人,也没有他的电话。因而他就几乎是小心翼翼地等着郝鸣的反应。不久,郝鸣还是来找他了,那个时候,于松江才体会到他是真的很在乎郝鸣。所以那以后他就更加珍惜他和郝鸣的感情。3 {) |& E3 A- S1 k! y% o: t3 P'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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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于松江选择了一棵大榆树,让自己隐在树干后。夜已经很深了,整个城市都酣睡着,胡同里更是显得阒寂空灵,可以清晰地听得见天籁之声。偶尔有车辆或上下夜班的工人骑着自行车从胡同口的马路经过,像把静夜猛然撞了个洞,一阵夸张异常的声响回荡一下,就掉进洞里去了。胡同就像一只被拉开的抽屉,于松江期待着1027会走进这个抽屉里,然后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抽屉猛然关闭,把个1027逮个正着,那叫一个痛快。1 M- T1 ]1 }4 F; M: J: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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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双腿站得有些麻,就靠着树干缓缓地蹲下来。挺舒服的,但困倦却渐渐地漫了上来。于松江知道这时是万不能打盹的,或许就在自己合上眼睑的刹那,1027便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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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于松江感觉似乎有个人摸进了他的视线来,那人运动着的样子让于松江脑子里立刻迸出了一个词:鬼鬼祟祟。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了,眼前出现了幻觉,但他立刻觉得不对,因为他已经清晰地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而且他还隐约辨出那人顶着个光头。陡然间,于松江心中一悸,胸腔里面开始打夯,夯声似乎在静谧的胡同里震荡,甚至担心那个人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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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当然听不见,否则他就不会继续猫一样溜着墙边蹑手蹑脚地往前摸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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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5 15:39:5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于松江感觉似乎有个人摸进了他的视线来,而且他还隐约辨出那人顶着个光头。陡然间,于松江心中一悸,胸腔里面开始打夯,夯声似乎在静谧的胡同里震荡,甚至担心那个人都听得见。" l# @$ {( b" o+ d

5 r$ N4 h7 o7 U% v! Z    那人当然听不见,否则他就不会继续猫一样溜着墙边蹑手蹑脚地往前摸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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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缓缓站起身,他有一点点的慌乱。想跟其他狱警取得联系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的手就迅速而无声地抽出手枪,并把枪柄紧紧抓牢。然后继续隐在树后盯死了那人。% z2 e9 i- V/ J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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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终于捱到了楼门口,正是1027女朋友姐姐家的楼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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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 M+ @3 c    于松江已经毫不怀疑这人就是1027!所以,在那人正要悄悄推门而入时,他一声低呵:“别动。”! t3 P0 W% k: I8 Z5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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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激灵了一下,怔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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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他的身子没动,头却缓缓侧过来。5 T, X$ I) S* u- m% Y* r- g; \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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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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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K6 H. w" o9 ]- y    于松江又跟了一声。但是,那人刚刚的侧头,已经看清或判断出了身后的形势,只有一个人。他稳住了自己,说话了,声音听上去是惊慌失措的,“报告政府,我不动,您能听我说句话吗?”9 \, O: U# X# |0 k2 z3 m/ A/ r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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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1027已经试探地转过身来,因为他没听到“政府”进一步的指令。而于松江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他没想到1027会提出说话的要求,一个逃犯已经无路可逃,不乖乖地就范,竟然提要求,这令于松江有些愠怒。" O( `  e. {' Z( f4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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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就在他迟疑的一刹那,1027得寸进尺了,不但转过身来,还竟然向于松江跟前凑了两步。于松江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闪了一下,但他的脊背一直抵着树干,当脊背与树干磨擦的一瞬,他对自己十分恼火。于是他提高了声音呵斥:“你听到了没有,别动。手抱头,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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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27不动了,但他也没有手抱头蹲下,接着他的身体就像定向爆破的一截烟囱一样,在于松江的面前坍塌了,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报告管教……”他说:“我逃出来就是想跟小月见一面,问问她能不能再等我一年。管教,求您让我跟她见一面,哪怕把这封信交到她的手里,我不能没有她!完了我就跟您走……”说着他将手里的一卷东西向于松江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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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里,于松江看不清1027是否哭了,但他听出了1027的恳求里渗出泪水来。他说:“别废话了,你女朋友没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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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6 V' q# k  j    1027说:“报告管教,那您让我把信交给她姐姐,我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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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_  d* s& Q    于松江心里有些乱。应该说他是不可能答应1027的请求的。可他也有些理解1027的心情,尤其是那一句“我不能没有她”,多少把于松江打动了。因为他联想到了自己和郝鸣,他知道自己也不能没有郝鸣。当初郝鸣不见他,不给他电话的时候,他的痛苦如今还能深切地体会得到。所以,他的恻隐之心动了动,况且这样一个比自己年龄还要大一些的大小伙子,活脱脱地跪在自己的脚下,这举动显然超出了他经验的范畴。狱警经历的短暂,使得今天面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头一遭。所以,于松江感觉1027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跪在了他心里的柔软处、脆弱处了。0 p& z) y  c, G-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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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瞬间的艰苦权衡,他没有拒绝1027的请求。他以为不就是交封信吗,在自己的枪口下他敢怎么样?他不敢怎么样。后来证明,20岁的于松江的这一举动,太缺乏职业意识和理智掌控了,他不够成熟。# t1 O+ P+ Q7 f

' `7 r" i) y0 A! }: H) F$ j3 w    “你站起来。”他说。# D3 O1 h: e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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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27不站起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于松江想,你还真是个情种,为了个女孩子,倒是豁得出去。他又说:“只把信交了,你不许耍花样,听到了没有?”, h; H/ f& g( S+ C3 p3 @

& i1 h( ]& o" X; s! K% ~    1027惊喜异常,连连说:“谢谢管教!谢谢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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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4 X. c: }" Z    可于松江没有料到,他还是被1027给耍了,而且是狠狠地耍了。那1027一定是事先就设计好的,等于弄了个圈套让于松江钻,于松江还就钻进去了。他每次想到这件事,都会痛悔不已,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大傻狍子,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让一个逃犯给耍了个滴溜儿转。他痛苦地以为,虽然自己从学校才出来,几乎什么经验也没有,但这和经验没有太多的关系,是自己在智巧上出了问题。俗话说,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可自己怎么样?反被狐狸弄了一身的骚,还他妈猎手呢,简直就是个孬手。他对自己失望,失望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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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5 15:40:07 | 显示全部楼层
可于松江没有料到,他还是被1027给耍了,而且是狠狠地耍了。他痛苦地以为,这和经验没有太多的关系,是自己在智巧上出了问题。俗话说,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可自己怎么样?反被狐狸弄了一身的骚,还他妈猎手呢,简直就是个孬手。他对自己失望,失望得要死!. S+ E' U0 e"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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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于松江押着1027上楼前,已经跟大队长取得了联系,报告说已经抓到了1027。大队长声音很兴奋地嘱咐于松江,“把他看好,千万不要动,我们马上就到。”, u5 m; ~/ g: z1 O1 r* E: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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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于松江还是动了,他和1027一起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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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更半夜的敲门,那家人先是说什么也不肯开。1027就在门外央求于松江,请他帮忙把门叫开。于松江也没多想,不就是递一封信吗,递完了好赶紧下去等着大队长他们来。然后他就对里面的人说:“麻烦开下门,我是执行任务的监狱警察。”! g( V3 G: M# L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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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于松江的监狱警察身份使得里面的人放松了戒备,终于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可还没待于松江说话,1027就猛然抓住门把手,泥鳅一样地从门缝钻了进去,然后反手将房门锁了,于松江被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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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4 G2 A* K2 a3 f+ L, S: v    于松江被勒令停止了工作,接受监狱对他进行的调查和询问,也被领导多次找去谈话。他不止一次地做了口头和书面检查。客观地说,他的检查做得很深刻,毫不留情地挖掘到了思想的最深处。挖得越深,心里就越觉得窝囊。所以,当他再次见到1027时,简直是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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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O  B  u1 W6 F& j+ a% g: u  q    那是三天后。于松江还在被停止工作期间。因为没事可做就很烦,于是便去厨房帮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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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 V  R! A  ^    监狱大墙外有一片杨树林,一条小溪从旷野的深处欢蹦乱跳地从杨树林间奔流而去,显得没心没肺的。这天,于松江就蹲在清澈的溪水边清洗屉布。他洗洗停停,十分郁闷,心情就像手里沾了馒头胎的屉布,疙疙瘩瘩怎么也洗不清爽。不久,他就听到有人在叫:“报告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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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寻声望去,就看见小溪对面的树后闪着一颗光头,他立刻意识到1027出现了。太巧了,竟然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他。于是,于松江缓缓地站起身,心里恶狠狠地骂道:“我操你妈的王八蛋!”眼里的火星子噼啪乱迸!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随即他的全身也腾地被点着了。( d3 s* ~* g0 `  J! Y* [+ K7 I

9 j: |, C1 j$ g" u    1027从树后走出来,迎着于松江迸着火星子的目光蹚过了溪水,他一直望着于松江,目光中流露着负罪感和愧疚。所以,当他走到距于松江还有不到三步远的地方时就停住了,然后瞬间矮了下去,他再一次给于松江跪了下来。1 _) Q9 d% t! r: D

$ n( @3 Y" Z0 U0 X    于松江这回非但没被他的姿态所打动,反而为他的软骨头模样感到更加的愤怒和厌恶。而且他把这种愤怒和厌恶顷刻蓄积成一股合力在左脚上,他自己都觉得那不是一只脚,而是一发炮弹,他要做的是飞起来射向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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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 o$ Z- b- S! w. m    可瞬间里,于松江猛然清醒了,这是在殴打犯人。如果这一脚踹下去,就意味着他第一次因1027而有的停职检查还没个结果,又因殴打1027而可能接受更进一步的处理。怎么就跟这么个软骨头的混蛋耗上了?这么想着,于松江飞起的脚在即将落到1027身上时,突然偏离了方向,从1027肩外滑过去。因为下脚狠,速度疾,弄得于松江自己险些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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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 Y5 @, y  z    事实上,那天夜里1027把于松江关在门外后,并没有难为女朋友姐姐的家人,他果然先留下了那封信,说了句,“我一定要跟小月见一面。”之后从二楼的阳台跳了下去,继续找他的小月去了。待于松江赶到阳台下时,他已经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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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4 T  V- X5 }3 C    此时1027的脸上似乎充满了歉意,“真是太巧了,竟然又遇见了政府。”他看了一眼于松江,“那天夜里的事,是我对不起您。我是讲情谊的人,请相信我,咱们有缘的话,我一定会报答您的……”8 ?6 q" L- E$ m. G& h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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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花言巧语不但不能缓解于松江的愤懑,反而更加让他恼火。他呵斥,“闭嘴,双手抱头,不准动!”又说:“也不睁眼看清楚了,你跟谁讲情谊?跟谁讲报答?给我放老实点儿!”9 ~, ^" D" Q& M7 {+ K  |& `

$ m5 L0 \2 k; F: O+ N% h. r    1027立刻就放老实了,他不敢再说话,显得十分驯服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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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5 15:40:21 | 显示全部楼层
于松江愤懑地呵斥,“闭嘴,双手抱头,不准动!”又说:“也不睁眼看清楚了,你跟谁讲情谊?跟谁讲报答?还不给我放老实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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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h7 _& c8 q2 H9 D8 a    1027立刻就放老实了,他不敢再说话,显得十分驯服地双手抱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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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C0 B3 s4 S" r( h2 u    于松江明白,1027一定是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越狱后悔不已了。再有一年他就可以刑满释放,真要这么逃逸下去,他的一生可不就毁了吗。所以他才自己主动回到监狱来,他聪明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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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于松江,在他将1027带回去后,不久就有领导找他谈了话,通知他,他的实习可以到此为止了。也就是说,他可以结束在江北监狱的一切实习了。而且还不只是实习,他的警察生涯几乎还没有开始,也就已经结束了。此后,他没再能走进公安系统的大门,档案里江北监狱给他的实习评价,致使没有什么对口单位愿意录用他。“污点”在案,宣告警官学院毕业生已经跟警察这个他热爱的职业无缘!7 G" J% X. m% h6 X8 v* R; m1 ~

; k4 A0 j+ H# X( l  f# y; j- Q    那段日子里,他的心情完全是灰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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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 w, _; ~. @& N, _9 Q    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烦闷还并止于此。来自郝鸣的反应更让他整个人都仿佛被关进了闷罐车里,他简直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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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5 M8 s5 w' u+ G    郝鸣知道了这件事后,他们先是在电话里吵了几句。于松江觉得,在这种时候,自己是那么的需要郝鸣的支持和安慰,可郝鸣却开口就埋怨他,“那个逃犯哪里就让你那么同情?你也不想想自己是干什么的?拜托,被一个犯人这么猴子一样地耍,你有没有脑子?还做警察?我看你简直就不是这块料!”6 m/ H& N* ~( Q1 f

) V2 N1 _5 L" j  @& _    听了这话,在郝鸣眼里一向显得性格温和的于松江就恼火了,他心里好一阵委屈,所以顿时就有泪水夺眶而出。他对着电话发狠地说:“没错,我没脑子,不配跟你这高才生说话!”说完就决然撂了电话,然后趴在桌子上默默流泪。他想,自己决不会主动联络郝鸣,除非他跟自己道歉,毕竟郝鸣那些话伤了他的心,他觉得自己现在是那么地脆弱,好似一棵残喘的草,而郝鸣的话不亚于突降的冰雹,他根本就承受不住。: l7 a2 E) h$ b. Z" y) r- Z) }

9 ?$ L% ]; \0 j( N! S. K    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就等待着郝鸣的电话。或者在QQ上等他跟自己说话。只要郝鸣跟他说一句:对不起。哪怕说得轻描淡写,亦或言不由衷、敷衍了事他也会原谅他。但他没等来郝鸣的那一句“对不起”。在网上,即使他们两人都在线,郝鸣也并没有再跟他说话。每次他几乎都把郝鸣的QQ头像盯出血来,但那头像却一直沉默着。于松江预感到,他们应该已经结束了,心气高涨的郝鸣,已经把他放弃了!他觉得,在郝鸣的眼里,自己配不上他。4 p; @1 K: y) }& w# F; Q# C+ Q/ M

" g5 E- p2 ~6 Z1 V    等待了一个月后,于松江在无望中,将郝鸣的QQ删掉了,否则每次上网看到那永远沉默的头像,他心里都要经历一次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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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不似多情苦,于松江知道虽然删了郝鸣的QQ,但删不掉心里的痛楚,所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后来,他一直都不愿意回想那段日子的煎熬。" x% y4 ~% J2 C+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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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熬对于于松江来说是双重的。被“警察队伍”拒之门外后,他的工作必须另辟溪径。而且他也需要尽快有一个工作,否则这样糗闷在家里,他觉得自己简直都要发疯了。# ^5 q. g$ e! ?  \8 K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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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不久,他通过考试被一家国有企业录用。这样,在毕业半年后,于松江成了企业保卫科的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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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n( C+ F5 j    四年后,企业的生产经营就遇到了瓶颈。负债累累,产品老化,早已经不适应市场的需求,想更新换代却没有资金运作。眼看着企业已经找不到任何的出路。6 \/ c" l* ]& A" t  ^" k!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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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于松江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的是,一个人就在这个决定企业和员工命运的时刻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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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7 @1 d2 e6 S" F' Q+ e; }    按大家的说法,企业被上头给卖了。实际情况是有偿出让企业的经营权。于松江没有像其他职工那样愤愤不平、忧心忡忡。这企业不“卖”的话,职工也是放假的时候多,生产的时候少。生产了,也不一定发得出工资。“卖”了至少能把工资拿到手呢,看看其它被“卖”的企业就明白了。因此,于松江是触变不惊的。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买”下企业的人就是朱向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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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5 J: _' A    没有任何铺垫,一组数字就开始在于松江的脑子里闹腾起来: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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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5 15:40:31 | 显示全部楼层
按大家的说法,企业被上头给卖了。实际情况是有偿出让企业的经营权。于松江没有想到的是,“买”下企业的人就是朱向昆。5 j3 A8 p! e% y: ]

0 D. a! \: z5 E) U: e    没有任何铺垫,一组数字就开始在于松江的脑子里闹腾起来: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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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p) m; A, \/ Q2 @" w    其实,这几年来,这组数字会偶尔并不很清晰地在于松江脑子里显现一下。他以为,这组数字于今已经没有很特别的意义。虽然不能像听过的一段音乐,很久以后又听到了,只是感到熟悉而已,但至少不再会对他具有沉积的杀伤力。当然完全忘记显然也不现实,他如今的境遇毕竟跟那个1027有着直接的关系。但他后来一直也没有怪别人,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就像一个水闸,他就是那闸门,如果他的闸门不打开,那就一滴水都不会放出去。而自己那时就是没当好这个闸门,你怪别人有劲吗?!在这一点上他倒是很理智,也很清醒。( Z* j5 W" ^' _5 H. H5 _3 Z/ c5 g+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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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不同了,那组数字已不只是在脑子里显现一下那么轻描淡写,突然间就像一块被尘封的标牌,飓风突然吹去了上面的流沙,它猝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而这标牌曾挂在一个犯人的左胸。令于松江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2 d8 q9 M7 T. P2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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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朱向昆这个名字近来他都听滥了。“买”下企业的是市里具有雄厚实力的“大江集团”,而这个“大江集团”的董事长正是朱向昆的父亲。企业被“大江集团”买下后,出任企业总经理的,就是27岁的被称作“少帅”的朱向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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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任凭有超常的想象力,于松江也没有可能把这个如今的大热门“少帅”与几年前的犯人弄成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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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来,他的记忆里只有个1027,朱向昆是根本就不存在的。而今,沸沸扬扬的朱向昆竟然成了1027,怎么可能?于松江不免半信半疑。# S9 _: Y( o) m+ `

2 a, Z. Y2 M4 k. V/ V% H2 w5 v" L    事实是不容置疑的。那天,“少帅”朱向昆来厂里考察时,于松江就曾经跟他照了一面。在厂保卫科工作的于松江,那时正在厂门口跟两个保安说话,朱向昆的车就开了进来。保安认出他的车,所以,在他的车停下来时,保安立刻做了个通过的手势。可朱向昆没有立刻就走,却摇下了车窗玻璃,对着于松江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才开车进去了。一个小保安说:“于哥,朱向昆认识你?”# `, O7 R: u3 U

0 _- [' V, E; `& m/ a2 u& }+ z    于松江含混地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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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们都毫不吃力地认出了对方。不过才四年的时间,对于朱向昆来说,于松江除了没穿那身警服,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而朱向昆的变化就要大些,首先是“包装”上的改变,比如说,至少时尚的长发已经覆盖了当初的光头。通身的名牌服装把他衬映得款气十足。再有就是他的脸上没有了以往1027的低眉顺眼,取而代之的是如今朱向昆的意气风发。无疑,他现在看上去是个年轻、干练、自信又充满英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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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朱向昆就是1027,所以于松江便开始特别关注他了。不是说以往没有关注他,只是现在的关注的范围比以往更大些,比如他个人的私生活。于松江并没有窥探人家隐私的嗜好,他知道朱向昆没有结婚,但他很想知道他现在身边是不是有女朋友,而女朋友是不是四年前朱向昆为之越狱的那个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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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注这类事情的大有人在。所以,于松江想要弄清楚这点事也就不会很难,他很快就江知道了,朱向昆现在没有女朋友,那个他入狱时的女友小月早就跟他分手了。当初为她越狱过,但朱向昆以加刑半年的代价并没换回那女孩子的芳心。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家就是不想嫁给一个终生都带着坐牢前科的人,爱情并不能将这前科抹杀掉。& C0 s6 g4 M7 U3 s$ T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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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当时的朱向昆就很绝望!他在牢里,是最需要女友关怀的时候,可那女孩却无情地弃他而去!这个打击对与他来说是致命的。既而后来他对一切女孩都失去了信心和兴趣。在监狱时,就开始在夜里偷偷地跟同一监号里模样俊秀的男人做好事。出了狱后,也是同样不近女色。曾经女友的绝情,严重损伤了他判断女人的正常视线,或者说,曾经女友的绝情,成了他涉猎女人感情的巨大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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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L; [# y$ @5 i5 c    有个保安悄悄对于松江说:“你注意他的那个小司机了吗?那就是他的小蜜。”9 F3 S6 ^1 b7 p* f' ~#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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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于松江还真就注意了那个司机“小蜜”。男孩20岁左右,匀称修长的身材,眉清目秀的一张脸,颇有几分“加油好男儿”的一个人气极高选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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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 j  `1 M( p& P7 M    于松江暗自一笑,想朱向昆什么实力,养“小蜜”当然得养“蜜”得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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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5 15:40:48 | 显示全部楼层
后来于松江还真就注意了朱向昆的那个司机“小蜜”。男孩20岁左右,匀称修长的身材,眉清目秀的一张脸,颇有几分“加油好男儿”的一个人气极高选手的模样。/ R" c/ |;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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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暗自一笑,想朱向昆什么实力,养“小蜜”当然得养“蜜”得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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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k7 A/ F) `6 W" n7 k    这段日子,于松江下班后总要在报滩上买一些报纸。在报摊上遇到了邻居开出租车的生子,是于松江一起长大的玩伴儿。生子调侃他,“什么时候添了看报的毛病了?”! U+ ?7 q. O+ ~9 w* ~3 l! o! x

3 W$ i) w1 t9 O- P! e    于松江说:“逼上梁山啊,厂子出让经营权后,得有一批职工下岗,我是不得不想想后路。所以看看报纸上的招聘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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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N: e: u- G3 G    生子说:“我看啊,你的专业不那么好找工作。毕业后就进了厂保卫科,混了这几年,真不如当初进车间学个一技之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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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不服,“怎么不好找工作,实在不行我还能干保安呢,也算专业对口。再不济我当个门童总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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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子笑道:“那门童还是十八九岁的小孩子干的好,你这岁数还干门童,是不是太没起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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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N# _5 j% L    于松江狡辩,“什么起色不起色的,能赚到薪水就硬了。我虽然老点儿,可这么帅的门童他哪儿找去!”) `4 c* Z# r# Z# B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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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子抽他一巴掌,“见过臭美的,没见过臭美得不要脸的。”* Y. G) [2 i- v8 x6 \$ O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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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母亲也正在惦记着他的事,问他,“那姓朱的不见得厂机关一个都不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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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毫无信心地说:“一千多人的厂子,机关就造了七八十人,还拿自己当国营呢,减不死你。”他掰着指头算,“我们保卫科五个人,老郭是二十年的科长了,老马、大许、小李个个资历、关系、背景都摆在那里,哪个不得给面子,我干得过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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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心情黯然,叹了口气,“那可咋办?我们宾馆的情况也是越来越差,经常压工资。你要下了岗不要人命了吗……”8 S' z( [" j- @" }3 Q& E9 q% o6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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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心里本来就堵得慌,听母亲这么一叨咕就更烦。心说:不还没喝西北风呢吗。他脑子里想到开出租车的生子,他高中毕业就开出租,日子不也过下来了。于是说:“没啥大不了的,我鼓捣科里那辆破‘北京’弄了个车本儿,再退一步说,像生子那样开出租车去总行吧。”说完就床上躺着去了。他没有提自己和朱向昆的那档子事。提了,说不定母亲会让去他找找朱向昆的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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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b9 a( c. L# }0 E# e    现在家里挺困难的。父亲还不到50岁就得了脑血栓,虽然能够生活自理,但已经丧失了工作能力。而他每月的医药费用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母亲在宾馆做保管员,而宾馆的效益也是越来越差,那七八百块的工资能开到手就已经不错。于松江自己也已经三个月没拿到工资了。所以,他如果下岗必须想办法立刻重新“上岗”,因为他没有条件在家里耗,也不可能靠母亲那几个工资吃饭。7 K, `. i" g' R6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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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朱向昆接手厂子期间,于松江在街上邂逅了郝鸣。那天晚上下班,于松江从厂里出来松松散散地去站点坐公交车,不想旁边的一辆标志不停地按喇叭,按得于松江闹心,他暗骂:叫春呐!7 U' n( V* ?1 }/ x5 X9 c9 N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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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一侧头,见开车的人在冲他笑。“郝鸣。”他说。! j% [& [0 j9 U  K- g,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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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鸣怪他,“靠,喇叭都按瘪了你就是不理,架子拉得足啊。”然后一摆头,“快上车,这里不能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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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v  D/ K    事实上,自从那次两人电话里吵完,就一直没再联络。但是一年前在一次高中同学的聚会上他们又碰了面。那时于松江见了郝鸣以为打个招呼就算了,可没想到如今的郝鸣已经练就得大气了,跟他又是握手又是叙旧的,很亲热,当然是同学那种形式的亲热。对敏感的往事,尤其是于松江的那段“污点”丝毫未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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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以后,两个人虽然还是没有联络过,但如果遇到了,就嘻嘻哈哈地说笑,一切都很自然。' i1 {0 e$ J( n$ \# h( {1 X

: V7 d% X" G5 ~% r    现在的郝鸣混得不赖。他学的是金融管理,因为是名牌大学出来的,所以很顺利地被一家台资企业聘用。又因为能力超群,两年后就被提升为市场部主管助理。又过了一年便坐在了主管的位置上。现在看上去,他简直是满脸遮都遮不住的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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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2 x! M9 y& ~2 I    于松江调侃道:“那么大个主管,没配个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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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1 V0 H1 }: B( G    郝鸣一笑,“配什么司机,自己开车最靠谱。”2 k( C+ Y3 p/ \. b2 Q

8 W6 A8 C; p) s: |    于松江也笑了,“那是,干点见不得人的事方便大了。”) G0 g& M( a% c- @$ i' X8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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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鸣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干点什么了。哎,有帅的没有,介绍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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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y" e' S7 g* B    于松江说:“帅的?什么标准算帅?”8 A- i1 W) T2 D

9 X$ \6 {% H/ P0 }. l3 r! ~5 f    郝鸣瞄了于松江一眼,道:“你这样的就将就了。”+ _: p6 V4 s/ R9 m/ d2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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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找什么啊,就地解决不就完了。”于松江也玩笑说:“我正好要下岗了,在找工作呢,做个MB也算自谋职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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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c1 u6 V( H: P7 T1 U5 [    “我靠,那将就都没得将就了,我从来不碰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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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D8 z$ m% F9 L' `5 C* n9 `    这样逗着闷子,于松江脑子里却总是在映现他和郝鸣第一次“野合”的情形。那是在高中毕业那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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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5 15:41:05 | 显示全部楼层
高考完毕,心情都十分放松,两个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去松花江边玩。郝鸣骑车,于松江坐在后面,他们沿着岸边漫无目的地走骑出去很远。后来累了,就双双肩挨着肩躺在沙滩上休息。先是两个人都把头侧过来接吻,没多久郝鸣就撑不住了,说:“松江,我们……做爱吧……”: K2 j3 x3 z0 b! g/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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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话时,郝鸣没敢看于松江,一些羞涩在他的眉宇间略过,这神情被于松江捕捉到了,也就跟着一脸赧色。他不干,说:“大露天的,被人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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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D# u8 i% [    “哪有人啊,一个人影都没有……”郝鸣四处张望了一番,又把于松江拉起来,让他看看有人没有。可于松江还是不肯,“万一哪里冒出个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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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郝鸣就突然说了句:“我爱你!”* S4 R7 n$ F3 v

) w. @5 m" ~/ u9 W/ N- L) u3 U    于松江听了这三个字,立刻感觉自己被一股洪流吞没了,在洪流里,他已经完全身不由己,只能任凭沉浮。他躺在那里望着郝鸣,突然十分动情,这是他十八岁的人生经历中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我爱你”,而且说这话的正是他喜欢的男孩。所以,当他听到郝鸣再次说“我们做一次爱吧”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然后,他们就都把身子转向一边,避开对方的视线开始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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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于松江把衣服脱净后,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用手影在自己的敏感处,重新躺在那里,把头侧向一边不看郝鸣。郝鸣把身上的最后一条三角内裤脱下甩在一边,就缓缓在于松江的身边跪下来,抓住他的一只手,然后把身子躬下去开始亲吻于松江的身体。可是于松江却用手轻轻托住了他的脸制止了他。郝鸣望着他,“你要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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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说:“别亲了,我身上有汗……”  y0 I' n+ q  i8 ]2 B%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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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鸣就笑了,说:“我就要尝尝你的汗是什么味道。”说着就再次把头埋进于松江的身体里。可于松江坚持不让他亲吻,就势一滚,脱离了郝鸣的唇。郝鸣哪里肯放过,就起身扑过去……于是两个人在沙滩上一边拼命地喊叫,一边扭做一团。4 O# C# }: F* m+ r# \& Q* d. ?

- x. l# }8 B* x; q1 f9 W    他们都闹得已经气喘吁吁了,于松江先就体力不支,郝鸣趁势把他抱住。两人许久都没有动。  ^2 s) L1 V! ^; Z)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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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们便尝试着把事情给做了。都是第一次,所以显得生涩而笨拙。在郝鸣试图进入于松江身体的时候,总是因不得要领而半途而废。后来,于松江自己就把手伸到背后,轻轻拈起郝鸣的那只蓬勃的小家伙,配合着郝鸣,总算缓缓送进自己的身体……& r. P, t4 O# Y$ G3 Z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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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他们又转换了位置,于是,郝鸣的身体里,也有了于松江出没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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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B4 t4 L, {- R: G- [    几年过去了,但是每次于松江想起他们那次江边的“野合”都会觉得看上去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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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l  x( B: @' |+ W    见于松江半晌不语,郝鸣就问:“你去哪儿,我送你。”) P* d) g8 ^- k9 {$ x

: i8 b. c2 C- D* c. ?/ L    “回家。”于松江说:“你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就行了。”% }3 N! v1 p1 ^7 Q3 C  x

: {1 T) u2 Q# c6 @9 h/ t! a/ B" B8 V    到了路口,郝鸣并没停车,说:“送人送到家。”又问:“怎么有心事似的?”! S: A! S# {4 s" W" z% d

9 \# y' k1 F" p4 [$ C, u    于松江说:“要下岗了,心里哪能没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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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鸣看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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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n( d7 E7 Y; Y3 }. n" b6 s    于松江笑了一下没说话。郝鸣用手一拍方向盘,“没什么大不了的,真下了岗的话,不嫌我们公司寒酸,去我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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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Y" M% O9 `$ l2 T+ z    于松江夸张地扭脸望定郝鸣,笑道:“还有比这更感人的吗?”6 ~5 N1 S4 u  \' M4 k2 b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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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鸣也笑了,“我说的不是戏言,你不用那副嘴脸。”4 I3 T# {* z4 K  C. Z

% A- q4 u6 _8 j, n    那天,于松江并没拿郝鸣的话当回事,说说笑笑的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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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C& c0 i! V7 w& h6 {$ @, {    终于,厂机关最先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人员调整了。不久就公布了留用人员的名单。果然如于松江所料,机关里只财务、技术、劳资等部门留用了二十几个人。可出乎预料的是,保卫科留下的一个人,就是于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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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5 15:41:1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过了名单,于松江一时有些平静不下来,不由得记起了1027——也就是朱向昆在几年前给他那句“有缘的话,我会报答您”的许诺。他在兑现那许诺吗?还是纯属巧合?按于松江事先的分析,如果是巧合,那也是巧合不到他的头上的。如果不是巧合,那这事就有些意思了,朱向昆所谓的“缘”还真的来了。于松江感到这事挺幽默,想当初,一个狱警会对自己看守的犯人的许诺认真吗?他当时就以为那不过是狡黠的1027顺嘴一说,甚至他以为那根本就是胡诌八咧。可没想到竟然会在几年后会有兑现的时候。于松江禁不住自嘲地一笑。: J# j% g/ `' F0 A, U# 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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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厂里突然有近一半的职工下岗,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些偷盗厂里器材、设备的事件。对这种事情,有职工持宽容的态度,怎么说大家原来都是主人翁,现在下了岗,拿点厂里的东西也算是一种补偿,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保卫部门的职责就是要保护好厂里的一切资材,而现在的所谓保卫部门只有于松江一个人,所以他就忙得几乎脚不沾地。他组织各车间的头头会同厂里的保安成立了一个联防小组,日夜在厂区巡视。4 w5 E- i7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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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厂里依然偶有偷盗甚至直接破坏器材设备的情况,这显然令朱向昆不能满意。在一次管理人员会议上,他就重点提到了这个问题。“我觉得打击盗公的力度还远远不够,你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姑息纵容。”他说话的声音坚定而不留余地。如果说现在的朱向昆与当年的1027有什么最大的不同,那就是现在的他自信、霸气、干练。而且说话时喜欢习惯性舞动的手掌,处处都显现着他与以往的南辕北辙,毫无关联。但在于松江的眼里和意识里,他就是1027。) @; Z6 ^5 \  W# Y# F0 O8 f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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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于松江这么胡思乱想的当口,突然感到朱向昆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滞留了片刻,同时他的手十分有力地一挥,“要记住,抓这项工作的时候一定要狠,我不是投大把的钱来闹着玩儿,你必须替我负起责来,不要动不动就心慈手软,在我朱向昆这里,不相信什么情面,只有原则!”他的目光再次在于松江的脸上滞留了一下,语气越发铿锵,“这是非常时期,心慈手软就意味着犯错误,甚至是犯法!”1 }3 a6 _% s  g% \5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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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觉得朱向昆的目光有如鹰隼般向他袭来,他猝然有种被这目光逼成禽鸟的感觉,而他十分厌恶自己的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令他提不起精神来。所以,开完会后,于松江就无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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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正好要去喝一个警官学院同学的喜酒,还在酒席上遇到了其他的同学,大家拼酒拼得你死我活的,却谁也没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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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很晚才回到家,感觉头疼脑涨的,所以折腾到很晚才睡去,以至第二天都已经八点多了他才睁开眼睛,心里不免埋怨爸妈怎么也没叫他一下。这个时候旷工有点不应该,现在是什么时候,用朱向昆的话说,这是非常时期,厂里的治安状况是松懈不得的。这么想着,似乎朱向昆鹰隼的目光又在眼前闪现了。在这目光中,于松江突然懒怠了,但他还是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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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闹腾了一阵子也就平静了。现在下岗的人比比皆是,人人都已经学会了面对现实。所以,下岗的职工也都赶紧另想它辙去了。这样,于松江的压力就小了很多。一次,在管理会议上,朱向昆在总结治安情况时说:“成绩还是有的。”这句话也算是对于松江工作的评价。5 [3 @! N$ W) O: o6 |( u; x: k

: P: X. L+ U, d7 \$ a    都在一个办公楼工作,碰面是经常的。一般的情况下,要是迎面遇到朱向昆,于松江就点下头,算是打招呼。3 n, H4 S8 E( q8 }% y8 W4 S

! k8 B% ^; _( Y" x5 ~1 x6 r6 X    但有一次,他们在走廊里擦间而过的一瞬,朱向昆突然叫住他,说:“哎,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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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25 15:41:25 | 显示全部楼层
都在一个办公楼工作,碰面是经常的。一般的情况下,要是迎面遇到朱向昆,于松江就点下头,算是打招呼。但有一次,他们在走廊里擦间而过的一瞬,朱向昆突然叫住他,说:“哎,你等一下……”2 e: w: U3 c" ]4 C2 r2 L; s

& n6 D; Y: H# D* J% l/ I3 [1 p    朱向昆叫他“哎”。在于松江的记忆中,朱向昆还没叫过自己的名字,这让他联想到,以前他把自己称为“管教或政府”。$ b" @# c6 |- J' p; X; a'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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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下了,问:“什么事?”他也从来没称呼过他“朱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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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向昆问:“你喝酒怎么样?”& V2 Z( I$ v( {& {+ C9 l+ O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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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说:“一般吧。”% D) Z, ?1 Q2 g, M: V* J

1 V( r6 s! ^' S: Y' o* f) l    “那就是还可以。”朱向昆一面转身离去一面又说:“没事了,你去吧。”4 W) K5 A9 Y, L9 L; `+ V

* t/ }- U( }3 Z5 m) D3 `    于松江望着他的背影,到底没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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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D! w0 @0 z' F, k4 _  N' q0 o    但是不久,于松江就有了答案。: `4 E; t5 n* @7 k( \9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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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朱向昆的秘书给正在办公室写联防记录的于松江打电话,说让他去参加一个经贸洽谈会。于松江有些纳闷,说:“你是不是整错了,我一个干保卫的开什么经贸洽谈会啊?”. R3 y" w# A: |6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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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说:“你就下去吧,朱总要你参加,他在楼下的车里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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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这么一说,于松江只好放下记录,忙走了出去。果然,办公大楼前停着朱向昆的奥迪。他走过去,拉来车门,见朱向昆坐在后面,司机说:“上车。”# z* ~+ M" w" O5 o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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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上,说:“搞错了吧,我去参加洽谈会?”- F5 T" P+ p( r5 q5 ^8 i"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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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向昆说:“上车再说。”  O! ?7 ?) Q: G! u4 U4 j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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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也就不再说什么,只好上车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后来,朱向昆一直也没说为什么要他去开经贸洽谈会,当然他也不再问。到了会场,司机把车子停好,朱向昆就下了车,并没有叫上于松江就自己进了会场。这让他十分纳闷,既然不让他参加会议,那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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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 q5 p/ F6 y. K7 S' b& D    于是他就问那司机:“我一个干保卫的,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S, ]6 x) V7 I

1 O' }8 y: S( }    司机一笑:“我哪知道啊。让你来你就来呗,反正都是革命工作。”  S& w7 x( ]& b* r% H4 ]6 {) ~

' o: B! A3 P8 `$ d6 T  I1 k    既然来了,却又把他扔在车子里,他还是百般不解。后来他就想,爱干什么干什么吧。于是就只好坐在车上等。可这样在车里坐着有些无聊,于松江想起大家都说这司机就是朱向昆的“小蜜”,今天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触,于是就不由自主地侧头打量他,觉得这真的一个漂亮男孩,五官长得都十分精致耐看,而且皮肤很白皙细腻……正这么打量着,司机说:“怎么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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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吓了一跳,一抬头,原来司机在倒车镜里也正在看着他。于是他就有些不自在,忙把视线移开了,问:“开车多久了?”1 a1 t# K8 Y: y/ h- z& a

  h; J! `1 n; G( W1 |    司机没回答他,说:“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你帅?”8 G2 |. P5 y( u$ e' O. W

5 h  }- R, h7 H. ?$ c    “埋汰我?”于松江笑说。又问:“你觉得朱向昆让我来这儿是干什么,不是他需要保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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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说:“既来之则安之。我看他不是需要保卫,或许觉得你帅,只让你陪着他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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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松江心说:靠,有你陪着,还用别人吗。他们就这样在车上闲聊,朱向昆那边连个电话也没有。直到中午,会议散了,大家鱼贯而出,就见朱向昆急忙奔过来,上了车后对司机说:“跟着前面那辆黑本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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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 q" u# s: X    两辆车一前一后来到了“江芫大酒店”。车一停,朱向昆就示意于松江下车,说:“重要客户,今天你的任务是把酒陪好。”4 @5 {: d9 r  X: 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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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于松江明白了,原来叫他来是陪酒的,怪不得那天问他能不能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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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h8 x. I3 S( \& @    于松江的酒没少喝,至于到底喝了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是平生第一次如此“豪饮”,也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酒量会这么有潜力。这顿酒大家喝得还都比较满意。于松江这样“豁出去”了地喝酒,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为厂里拿下这批定单。往大了说,这对厂子很重要,往小了说,对他自己也很重要,他需要厂子好起来,因为他需要工资!所以他毫无保留地尽显自己的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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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夜里,大家从酒店出来,纷纷上了各自的车。于松江觉得,不出意外的话,这笔定单应跑不了了,因为他觉得喝酒只是个交流的机会,朱向昆在生意场上决不白给,他看得出朱向昆有着较深厚的商场功力,很是善于此道。他相信,朱向昆会把力气花在幕后的操作上。而有了幕后的操作,那些大型国有集团的头头,没有不就范的,他们若不如此,企业也没那么容易一个接一个地关门倒闭了。( }$ [: k# \; Z; F) M) p7 ?

% t% y7 T* V9 ^0 L& N" O1 p    到了朱向昆的住处,朱向昆让司机先回去。于松江以为自己也可以跟着司机一起走了,但朱向昆却没让他走,说:“还有事跟你说。”; \0 o6 X: E3 j( ?

/ O- ~6 y! [  W$ h: f    于是于松江也就下了车。不经意中,他看到了司机的眼神,很有些意味地在他脸上一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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