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呜呜……”他像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被水打湿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脸上,身体蜷曲着缩在浴盆里。我也心软了,放下蓬头拿了毛巾把他擦干然后抱进了卧室。. Z. \- ~# g4 c4 X4 j* C
袁泽躺在床上依旧呜呜哭泣着,此刻的他就如被大人训斥的小孩一样。有点不知所措。
( c& R2 { }' f" J7 p H, P J 我拉下他的手理了理还潮湿的刘海放软了语气:“别哭了,什么事儿喝那么多酒伤了自己身体图个什么”我想他心里长久以来一直苦闷着特地选了个今天的日子借酒宣泄吧。* \1 `$ @' p1 e; v% |% n+ t# ^2 X. b# V
“呜……”袁泽红着眼睛开始抽泣。8 ^! ` s6 F- ?- B) S9 ^
“乖乖睡觉。”说完了我都想咬自己舌头,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像哄小孩一样哄人,我一向认为男人就是男人,什么事都要自己抗着。可能我错了,或许世界上就有一种人是要被哄的比如袁泽,因为那种神情会让你情不自禁去哄他。6 y- ^' @# g- a# ^% J8 P1 P
看到他不闹了我也歇口气儿准备要出去,袁泽忽然拉住我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我。& ~/ K% _8 ]# s/ k8 v+ j5 n1 h( r
“……别走。”刚才又哭又叫的以至于他的嗓子有点沙哑。3 U- q0 K+ a1 `# w, n' d+ `
无奈我只好坐下来,点点头掏出根烟说:“好我不走,你赶紧给我闭上眼睛睡觉。”然后在黑夜和烟雾中看着他渐渐的睡去,那样的不安再一次出现。我想到底何丽的离开对他打击还是很大,身边唯一的亲人都没了,那种彷徨那种无助。
$ s E% M$ O, J) N+ t 我苦笑着想了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至少还有父亲,可我连父亲都没有了。默默的这么想着我低头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 W6 v6 [% \- p- O) Q1 t7 C3 J
让人痛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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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梦见了成业,梦见他一直笑。然后朝我走来站在我床边,微笑的注视着我,慢慢的低头轻轻的细吻落在我的额头上唇上,就像羽毛一样轻柔。
2 I% d2 a5 S3 t" @% W 然后说了句话,这一吻,转身又是千百年,小凯我好喜欢你。就看见成业的脸在我眼前渐渐的消失。成业!我想抓住他,抓住的却只是一团空气。
/ _( B, ^3 B1 q+ j/ C! R" N+ P9 | 等我挣扎着起来,天已经亮了清晨的阳光打了进来。袁泽一动不动的站在我跟前吓了我一跳。8 W2 i, G+ x# D; w o, n
“我操,你想吓死我啊。”揉了揉眼睛,心想昨天怎么会梦见成业了呢。
9 Z a b. L$ S# @ 袁泽没回嘴,他的眼睛还肿着像个大核桃,然后他转过身走进了客厅。
* Y8 a$ K. g9 r “臭小子,头疼不疼。”我戏谑道。
5 I( ]& C% ]5 Q2 E& D “恩。”他淡淡回应后背朝着我,我说:“你丫自找的,旁边有止疼药吃了会好点。”
0 w) U# k' ~, p+ L% V: q 洗了把脸,我看他的德行也没法出去吃东西了,于是就下楼买了点豆浆和油条拎了上来,放下的时候崔大头打了电话过来。
: b5 c$ ^9 J; a4 D2 ~, T4 I2 S4 \ “你丫不是又车坏了吧。”我说。
9 @, B/ j0 k; z “不是,晚上找你涮锅子去。”崔大头笑嘻嘻的说。
* g- E6 Q/ t/ Z “不是涮我吧,前一段找你还得预约,我操你赶上美国总统了你!”我骂道。
9 l; q; i" e" X) T2 P- J' ^* F# I2 [. f2 }2 c 崔大头不以为然的大笑道:“人家总统见人可不随便见呢,”
8 p( j& {6 K3 B2 m4 W" P7 G7 }+ Z* x “那也准没好事儿,晚上我揣着菜刀过去。以防不测。”我也笑了起来。$ q1 v& A' c- y- ^: h* e1 N
“啧啧,你个浑儿的剁了我怎么去搞女人。不说了,晚上再联系。”& G3 B% w4 J8 f/ A* v! t* ^
剁的就是你,我暗骂了句挂上电话。回头看袁泽。嗬!这小子还真不客气自己倒吃了起来。
/ v* d. {7 D* G 我说我去车厂了,吃完了放着就行。他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去。8 [ m- ]8 H% X( v)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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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杨舟他问我昨天怎么样,我说折腾了大半夜才搞定那小子。差点没整死我。杨舟笑我道,你不也是那样过来吗!
7 V# D/ i, h; P3 t3 X6 T 我说得了吧,我当初可没又哭又闹的,杨舟就吃吃的笑。. N+ d. h" F3 |
晚上去肥牛锅子崔大头神秘兮兮的把我拽到旁边,一脸的淫笑样儿。: y5 R, T% v3 c5 \# R5 R. t# ]: K
“最近手上有批黑条(私货),帮哥们卖卖”
& P; k2 {* e* z. p \. S( B3 b “哪呀搞的,价多少”我问/ R1 _9 w; W; K; R1 i5 L
“也是一朋友的,还没到货呢,也就这个数吧。”他伸手比了比。
2 x* S& w% D N( d% L “才八十万,少说你也该整个百儿来万的啊。”我嘲讽道。6 q- ]5 `+ r/ D
崔大头晃了晃脑袋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晃,“身价在这儿呢,太过招摇我他妈想啊。”8 Q& s! l; b6 `- ]; \& l. i
“就是你这身价才搞大的。”
4 w+ \6 B* e/ J1 J- Q( ~0 r* E “不说这个,整了给你三,够意思了。”崔大头说
" y2 y! f0 T# k- h “我说这黑条可不好弄要是被查出来了不是一两万能打发清楚的。”这混球越来越贪得无厌了。
3 h1 I$ z) j) G( u, n$ ?0 o( l T' J6 ? “没事儿,有我顶着呢出不了。嘿,我说你小子怎么胆小了,我记得你可是什么都能搞的主儿啊。”崔大头说。& a" q' x2 m8 a8 o6 e0 _9 P
我说:“是啊就差没杀人放火了,哪天看谁不顺眼就去剁谁。第一个就是你!”
* ?; m5 K/ x4 V" T: @$ o* Q! o 崔大头笑了:“你剁我行,下面给我留着。”4 |, `! K& i k. K4 o
我也笑:“死了都想继续风流,你够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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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e) f/ G. I+ T3 h3 l 袁泽的眼睛好了,早早去了学校,他们也快考试了。我只叮嘱他好好安心学习,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有点不习惯。1 k% i4 Q: K# B; x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一次在大街上遇见了江娜,已经很长时间没联系她了。当时看到她正和一个男的从西餐厅出来,看到我就笑着走了过来。
0 S# ]; {4 ~% F- g “哟,这些日子忙的吧?”她还是那样,笑起来妖艳夺人。! T) P2 R+ h: o' t9 O
我咧笑着答道:“还行,那秃子呢?怎么换了另外一人?”我越过他肩膀看了那个男的一眼,长的一般,靠在车边等他呢还不时望这边瞅两眼。! M4 g/ g( c% z1 E+ w/ p
江娜回头看了看笑着说:“秃子早没了,你不是嫌秃子配不上我吗。他是台湾人,人挺好的。”
& R/ U% S# ?. o( T" o “对你好就行。”我说。
) ~4 C& [- L/ |6 m) \+ Y 江娜轻声说:“对我挺好。”
9 O/ ?% A, D0 |( f) l “挺好就好。”相互站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可聊的了江娜就与我摆摆手朝那男的走了去,我看见那个男人很细心的为她开车门还用手护着她的头。
8 X* h3 F1 p7 s, k1 A7 U: \ 真是够体贴的,我讽刺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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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5 @: a3 _4 e3 i: ~ 丢失了你我生活的路还是继续要走。那段日子就无聊透了,不过也因为车厂忙没心思想别的。
6 O/ Z+ A3 o0 y6 S" W3 b( X 没事和别人出去打打牌喝喝酒什么的日子也挺自在,袁泽最近也比较安分,我不知道他还那个人来往没有我也不想管了。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压力同时我也不喜欢给别人压力,我想怎么拿捏分寸他自己心里也有数毕竟已经不是小孩儿了。' x5 r6 C. [1 D
晚上回家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我就把电视声音开的大大的看着联赛兴奋之处会大吼出声。我希望与天同庆来排解我周围的寂寞。- X: F! F' \, U: {( B8 `9 O& C. \$ F y
不过却招致了周围住户的抗议以至于锅碗瓢湓都用上了叮叮当当的敲管子,还有人大骂连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候了。
2 I W o) @8 c# B. p! j* p! ^ 我不在乎,后来一个大妈受不了了终于来敲门了说小伙子行行好吧,我们这些老身子骨可经不折腾了不像你身强力壮,说不定哪天就背过去了。我当时就乐了,说行,大妈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吵你了。
- ?- w I! V; f# C4 u1 B. | 声音小了我觉得就像少了很多东西,经常开着电视一直睡到到第二天早上。& K5 x! T; W( t& C8 u0 b1 u
那天袁泽晚上回了来我在看电视剧。我说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他说复习考试,时间空了回来拿衣服。我哦了一声没理他继续看,看的实在没意思我就打算去睡觉,然后袁泽突然问我,周末你干吗?
7 [! C$ X r Q, m. l 我刷着牙抬头看了一眼日历说,进货去,车厂没库存了最近生意忙。0 _3 o" O# F* D2 E7 t
他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我纳闷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能什么事儿,但我没问。因为真的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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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我就把这事儿忘了,周末回家拿点东西无意中翻到袁泽的毕业考资料,大略看了看我就愣住了--十一月十七号" D* F" `2 X: `$ E
那是他的生日,我又去看日历,周末正好是十一月十七号。我操,原来那天是他的生日。我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D; [9 Y3 a8 E4 r; t) I+ \
我立刻给杨舟打了电话说我不去了,杨舟说你干吗啊都说好了的。
. `0 R/ C1 E4 D4 q* A3 y 我说,说好就说好了过两天再去也不迟,杨舟又问你是不是有啥事儿。
, F% A) }; {7 o. ?" o% i- m 我说是急事就挂了电话,然后匆匆去了袁泽学校。我给他们寝室打电话,接电话是他们同学接的
4 ?$ i+ U! b( t 我问‘我找袁泽’* ]1 X e4 C3 F) v) d
他说:“袁泽去水房了,我去叫他。”
1 v# b# C2 i6 p+ x9 ? 我说等等,你去叫他下楼,说大门口有人等他。3 X' j6 W+ z3 b9 F
他同学哦了声就跑了,我点了颗烟在车里等他。不一会儿我就看见袁泽穿着大衣从校门里跑了出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拉上外面正在下雪,他由远及近跑来时的样子真的挺好看的。& i- o0 e) S Y3 r" m% x
我摇下车窗对他说:“上车来。”
4 B! d9 D- e+ g# C9 {$ s1 }; Y% e 他看到是我愣了一下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我看到他要坐后面去就说‘坐副驾驶来’他则乖乖的坐到了前面。% w/ |8 Q5 [3 p7 g$ q
“你不冷啊?”看了他一眼我开始启动车子,然后离开学校大门。, t6 Y. ~( {% _" ~# V4 A
袁泽没说话但是眼里有着惊讶,我知道他在想我怎么会来。我又说:“一会儿你想吃什么随便说我带你去吃。”+ u8 A: w: h# _& h" Q+ g! G. n
他看向我,问道:“你不是去进货吗?”
8 u0 {' {+ J5 @. c, m2 T5 y2 R “不进了。陪你过生日。”
. q8 m. Y% X. H( N5 O “……”袁泽低下头
* D1 Q. S: M- W 看他又不说话,我只好说:“那我带你去吃沙锅吧,有家沙锅店不错。吃完了去滑雪场玩怎么样?”既然他不说话我只好给他安排。6 W- k% ?& [2 @- P: ^! L/ U6 W
袁泽点了点头。( {/ R9 e( x7 g9 n- h
到沙锅店时位置都满了,我说,妈的才中午刚过还这么人多。服务员走过来笑盈盈的说,不好意思人满了请两位稍等。
3 M+ L! M( q9 ] 我说等个头啊,我们都还饿着肚子呢,算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身刚要走袁泽拉住我说:“那就等会儿,我看那两个人要吃完了。”我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一男一女正坐在一个角落里,位置真他妈的憋屈。0 _8 B& l, p. ~4 Z
我问楼上有地儿没?服务员摇了摇头。
# ~/ m8 O; }8 B% e" v) f 我问包间儿也满了?服务员点了点头。
6 ~3 @5 y$ d E5 l' c, S 我骂了句我操,服务员无奈的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