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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已收录★ 《漂亮男生》 BY 泰迪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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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23:44: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下午我回到学校,没想到的是晓居然这么早来了。我说我在网上认了一位弟弟,他异常地兴奋,他说他想跟我一起去见见,我没答应。晚上我给阿吉打电话,他说他要到汉口来,顺便来取书,我说好,他最后还把他的手机号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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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7 \9 k. j3 C" m6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我们在解放公园售票处碰面,从我住的地方步行到公园只需要5分钟。他说他是短发,背一个单肩包,上身是一件灰色羊毛衫,下面是牛仔裤。我提着一布袋书悄悄溜出去,怕被晓给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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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很多,车也很多,可嘈杂声此时好像变成一首欢快的乐曲,在证实大城市才有的繁华。公园门口的人不是很多,在售票处没瞧见阿吉,匆忙的景象让我的眼睛无法锁定某个目标,我又利索地拨了电话。2 \/ H' t6 z& O3 M0 y/ g3 Y

  X: d0 k+ ~2 {- X7 }"喂,阿吉吗?你在哪?""我在公园门口。"我拿着听筒朝四周瞧了瞧,依旧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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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我没看见啊!""可我看见你了,我正在朝你这边走来,你身后。"我猛地一回头,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正把手机贴在耳上朝我这边走来。我放下电话。, H5 E9 [, o- w)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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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笑,一脸严肃的神情。我很快打量他全身,他的头发像外国黑人歌手的那样短和卷,就像是贴在头皮上的装饰品,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他有一张灰色的脸,绝不是黑,眼睛也跟我们不一样,大而精致,小小的眼线纹路都很立体感,这时我才把他跟少数民族联系起来,他说过他是云南的,而且是西川版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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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我到看着他笑了,好可爱的一个男孩,有种想拥抱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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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R' l% `/ v+ J"这全是高三的课本,还有几本辅导资料,有些沉哟。""没关系,我有同学帮忙。"他有些胆怯地看着我,眼神里头有那种天真无邪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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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我瞧了瞧他身后,在不远处确实有位女生,个子比他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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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同班同学。""没关系,书已经给你了,你也不方便留下来陪我,以后有时间我再联系你。"; B/ @% G: s8 k( H! ], ]

" j" q$ {& X; M$ `" \"真的很谢谢你!"他终于淡淡地露出笑容,但从他的眼睛里头我发觉他心底的喜悦远要大于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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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我却还站在那没动,在看着他的背影,我在想什么?我也不清楚,脑筋里头迷迷糊糊的。等我再去看他背影的时候才发现他早已经消失在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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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起录音棚的试音,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不是说张老板要给我打电话吗?要不要我自己打个电话去问问?算了,还是等着吧,也许他们正忙,没时间搭理我这事情。% k5 Z9 t/ l* b, r;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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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的开始是我感到最幸福的时候,因为手里有一个月的生活费,虽然不可能一下子花个痛快,但也有种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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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网吧,在属于我们的聊天室里遇到一位署名为"蓝色魅力"的网友。他说他是酒吧的吧员,我一下子乐了,终于自己跟时尚潮流搭上了点边,我可从来没有去过酒吧,也没跟那些人接触过。真想听听他的故事和酒吧里的事情。在我的"强逼"下他说他叫李杰,是真是假到无所谓。只不过还没聊多久他居然说要走了,然后留给我电话号码:85751XXX.我没有给他打电话,因为自己已经没有当初那样的冲动。9 f3 Y: h0 R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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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社团的人在学校宣传栏贴了通知,说让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集中开会。我想我该准备一下老社长布置下来的任务。近期学校的活动也挺多的,校学生会要举办每年一次的校园艺术节,宣传方面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另外还有武汉市首届大学生纪录片电影节,我居然也被拉去当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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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 W3 ]但我还是会常去网吧跟子龙聊天,无论怎么说他帮过我,我应该让他得到一些满足。有时候他也会开口让我去他那里,他报销来回的车费,但我总能找到借口推掉。我们曾在网上做爱,通过语言来描述做爱的细节,很多次都是他提出停止,他说这会让他很难受。可是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2 s/ o+ m( o& [2 }  G# I, P&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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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匆忙之中时间好像过得有些快,子龙说他马上要来武汉,他一直在等这一天,他想抱着我,真正接触我的身体。我看过他的照片,但却不清楚现实生活中他的一切。我也不能想像一个27岁的男人跟我一起睡觉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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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已经习惯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匆忙的人们,猜想着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一切,这好像挺有意思的。一位打扮得很漂亮的女人也漫步着,她像是有心思,难道她是因为感情?她是处女吗?她是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跟很多男人上过床?或者她被男人强暴过,但为了自己的名誉容忍着?她的忧伤完全可以让我这么去想。我开始有些无聊起来,生活突然间又变得空虚、单调,我又厌倦起大学生活。如果现在有个人愿意陪着我,或者我可以抱着他,和我静静地呆着那该多好。我发觉自己对肌肤的接触有了很强的欲望,只要对方是个男的,体态还好,我就想抱紧他,抚摩他。我回想起在网上跟子龙做爱的时候,我全身瘙痒一般的难忍,简直就一种肉体加精神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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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 O: y4 t'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电话本翻了翻,没有想过将要给谁打电话,只知道我现在需要个人来陪我。在一个个被排除后只留下一个号码,就是那位酒吧吧员--李杰。我找到一个周围安静且偏僻的201电话。; b6 a4 e0 B1 @9 Z$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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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请问李杰在吗?""李杰?你找李杰做什么?"这人嬉皮笑脸地说,我立刻敦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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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3 T- w/ P; ["我是他的朋友,麻烦你让他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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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你等一下啊!"这人阴阳怪气地丢出这么一句。我用力吸了口气,然后不由得紧张起来,马上就要跟李杰通话,我该怎么跟他说呢,说我想他?不可能,才聊过一次。正当我在组织语言的时候,另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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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23: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喂""喂,李杰吗?""你找李杰有什么事情吗?"顿时我就像被人当众耍弄一样,全身的热量一下子集中在脸上,我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 h8 x; ^: o!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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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啊,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这人可是一本正经地在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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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一个朋友,他在吗?麻烦你让他接电话。"我听见电话的另端有几个人的狂笑声,就像是针对我打来的电话,我本能地把话筒拿远了些。这声音太刺耳。4 P. f' V% _) g: O& @4 m0 S"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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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来了,来了。"然后就清楚地听到传递话筒时发出的一阵闷闷的咚咚声。" t: X0 B8 }6 Z& T4 c1 o3 a' Z

! \# K( J/ a! @6 t/ n& I- L( A. e"喂,我是李杰,你是哪位?""我是泰迪。""谁?"难道他忘了我?就这么健忘?" h) c# @2 S' M1 B. K7 r

0 E; \$ g, ]* F, v! g7 {, y6 ?7 b2 w9 n6 Z"我是XX大学的泰迪,这号码是你留给我的,你忘了吗?""哦,记起来了,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啊。"难道他也盼着我给他打电话不成?  l5 T) ^6 R! p" s9 {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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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可以出来吗?我一个人挺无聊的。""可是我现在在工作啊,你在哪,你到酒吧来找我,好吗?我在吧坛,穿红颜色的马甲。"让我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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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解放公园,我不知道酒吧在什么地方?我等你,在解放公园门口,行吗?"他磨蹭半天,终究还是答应了我。3 H: a1 \1 G: R5 G!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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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0点钟,他怎么还不来?我们宿舍11点关门。公园门口只有灯光,偶尔一两个人匆匆路过,空荡荡的小广场还真叫人有点害怕。我居然有点困,想睡觉,我有些后悔跟李杰见面,如果是现在回寝室的话,我相信我马上就可以睡着,可是我们已经约好的事情,这是不能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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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H( l+ u2 T% Q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有些烦闷、无聊,完全没有去猜测李杰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好像这个已经不重要,他是酒吧里面的吧员。我看着解放大道上面来来往往的车,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红色富康出租车,一些零散缓慢地停下来,一些很快地掠过。似乎到了夜间,这些出租车才真正活跃起来,它们成为城市的主角,和属于夜晚的城市人配合着表演一出出的戏。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从我身旁路过,我没有在意,我的思维还停留在出租车上,偶尔停下来一辆我就会盯着眼睛看,看看下车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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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人吗?"我猛地一颤,才发现身旁已经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我着实被吓着了。我看着他,没有说出一句话。但他已经清楚我就是泰迪,这也就够了。# T4 n, k' U7 i% P$ p/ w

5 I+ q/ Y& q; u* _! y8 |+ w: |我们很默契地朝黄浦路方向走,我一直没有开口,只是不时偷偷地看他的样子。他也20岁刚出头,戴一鸭嘴帽,所以看不清他的脸,他穿的是像皮革一样的黑色紧身衣和紧身裤,一双鞋夸张得肥大。: ~2 V* F5 v6 [, b( I( M8 U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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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停住了,直直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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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n7 u( R5 Y% G3 O, V( T1 ["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接着他转身往回走,我连忙赶上去。我吃惊地看着他,可是他的帽子把他的整个脸都遮住,我看不清,只从声音里头感觉到他正在用一双又凶又辣的眼睛对着我。我有些胆怯,也很意外,顿时心里头有种难过,说不清楚,连我的眼睛也有了反应,视线开始有些模糊,我使劲地张大眼睛,眼泪被我拦回去。我低着头,不敢再看他。可我还想他对我更凶一些,让我彻底哭出来,然后抱着他说我很孤单,连交心的朋友的没有,然后就不停地喊他哥哥,让他也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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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M  k% W/ S( K: {; m  j# P"我一会儿就要回酒吧,出来的时候老板已经给我脸色了。"我没敢抬头,心里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像是在为接下来的说话蓄足够的力量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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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7 f( M2 R/ s"我想抱你,可以吗?"我看着他,有些疑惑,有些期待。我依旧看不清他的眼睛,但他确实正在看着我。我们被这句话定格了,两个人就这样木然地站着,路边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突然他上前一把抱住我,我被他这一动作惊呆了,心跳猛地加速。我轻轻把两手放在他的背上,我们把头搁在对方的肩上。我开始用力抱紧他,直到可以感受他的心跳,几乎跟我的一样激烈。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知道那一刻我很幸福,我得到一种满足,而这种满足催生新的欲望。我吻着他的颈,他没有反应,我的手开始下滑,到腰部时我突然一颤,我触摸到他的肌肤,他的上衣原来很短。我把手伸进他的外衣里边,他里面穿着一件丝制的内衣,手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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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7 [. A; [& S3 \. V"可以了吗?"他轻声地跟我说。这是他对我开口说话以来最贴切的语气。我们都松开手,对视站着。/ i& Q' K! y- _8 S2 O9 p! s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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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XX酒吧,到取水楼你一问别人就知道怎么走,以后有时间你就去那找我。我现在要走了,不然老板要发火。"说完,他顺手拦下刚好经过的出租车。接着他跟我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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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时间,都11点了,我飞快地颠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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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  |1 P* r躺在床上,我还沉溺在接触他肌肤的那一刻,还有丝绸内衣的手感,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停下来。他真把我当弟弟看吗?或者是普通朋友也行?如果我可以跟他扯上什么关系,我们可以常见面我就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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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钱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为了赚钱,我放弃了轻松、快乐的生活。% U9 Z2 u& q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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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龙好像快要来武汉,而我一连许多天都没有去上网。我担心他会等不急往寝室打电话找我,而我正好也在寝室。我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几天晚上都是在外面闲逛等快到11点才回。白天在学校也不敢大声嚷嚷,放学后赶紧走掉,我害怕他突然间出现在我面前。直到一天,我的室友告诉我说我XX县的叔叔打电话来找过我,我像是逃过一难,心里踏实多了。后来我上网给他留言说学校的事情太多走不开,以后再弥补他,他有些失望,但还是相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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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23:45:51 | 显示全部楼层
社团的活动准备得很顺利,是一场校园联谊音乐会,邀请了校外的一些演唱歌手,还联系了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影师来参与。活动是在11月20号晚上举办的,那天我很从容地再次登上舞台代表社团发言。人比我想像的还要多,大概是因为不久学校要搬迁的缘故,大家心情都还不错,很多走读同学也都来了,阶梯教室的最后面还拥挤着一大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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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活动又一次彻底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使得同学对我有更多的认识。就在我得意于自己在学校很突出的时候,又一个更好的机会来了,校报的学生记者想专访我,我当然没理由去拒绝。只不过我在想这是不是芳的意思,因为她是校报的主编。她很赏识我,从上次电视台兼职编导事情里就知道。采访我的是个男生,叫魏伟,其实我们俩也都认识,但是进行专访时我们还是很认真的。6 U5 B0 j: f& y9 o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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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伟:大学中的学生社团很多,你是怎样看待你们的文学社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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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h8 @5 F, e; O+ B泰迪:我进社团是今年10月份,接着参与策划迎新晚会,还有刚举办的音乐会,当然还有两期社团刊物。可以说这只是我的一个适应过程,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地融入到社团中去,通过近一段时间的努力,我独立地调整社团的结构,重新分配人员。当然我很感谢元老们对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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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伟:在这个条件并不太好的校园里,你带着一个社团做出事情来一定会遇到非常大的阻力和困难,一定会有人说三到四,你是如何看待这些同学和他们的评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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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 x0 z6 @5 X( V泰迪:对,阻力很大,同时也有同学对我有非议,但是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无论他们怎么去说,我始终在舞台上表演节目,而他们只能当观众,这个角色改变不了。% ?4 G/ s5 Z! }7 {. K; A5 b

5 V3 q- k1 |3 {/ C, L- S% {7 B' U2 v魏伟:你现在才大一,进大学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可是在学校的很多活动中都看到你的身影,参加如此多的活动你认为跟你的学习有冲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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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迪:有,而且冲突很大,但是错过的机会不会再有,学习还可以补上。每个人对自己的要求都不一样,有的只想拿个文凭,有的还想考研究生,具体情况都不一样,也不能说谁对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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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G  ~1 H: J# Y  ^魏伟:我们非常高兴地看到你所在的社团已经展现出勃勃生机,许多同学想知道到新学校后,社团有哪些计划?: n1 Q- y. L" m9 Y" B$ P* E- m

" j% E' v  B1 Z1 q# K; k泰迪:那时候四所学校合并成的一所大学校,全校将有15000人。我们社团的刊物发行数量将增加,这是肯定的。另外我们还会再招一批跟我们有共同爱好的同学进来,和我们一同把社团做好。但是新学校管理体制是怎样的,我们还不清楚,所以社团究竟如何更好的发展,我们只有到新学校后才能具体去思考这个问题。* v, m8 w7 X+ K4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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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伟:我想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你有女朋友吗?# _' h; K5 T8 O! [( {$ K) }0 y  B

! Y6 a# f; V; i泰迪:不会吧,这种问题也问?没有,真的没有。& h; v/ M0 o  j$ Y: z

9 ?( q  A, i$ t魏伟:难怪你有这么多的时间去做社团工作。那我想问,假如你最要好的朋友的生日那天,你要参加学校的活动,而且按照要求必须到场,你会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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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B: f; u9 Q: K5 j! ]# G泰迪:我最好的朋友已经出国了,所以我不可能去他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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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O8 V! s魏伟:那你最欣赏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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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j; {; r  w% u+ w' \泰迪:吴士宏和麦当娜。前者是TCL副总裁,从IBM到微软,再到TCL,她拿的是大专自修文凭,却做出了让人不得不佩服的事情。至于麦当娜,我一般不会跟别人提起,我记得高中时我说我的偶像是麦当娜,同学都笑了。为什么笑?我只能说他们不了解麦当娜,他们以为她是靠那种美国文化,或者说性感和刺激出的名,我不否认,但是我更看到她身上特有的一些东西,一种精神,她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不惜一切代价。当然我欣赏和崇拜的这两个人都是女强人。) K0 ^3 t( y6 S+ O% }1 x+ e- A

# d7 V, h/ F8 S! g, y5 J% {魏伟:我想你也算是我们学校的一位名人,至少我们都看到多次你在学校的大型活动中露面,给人的感觉很风光,你是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至少在大一的学生中你是最突出的一位。2 D& F9 I3 x  j) S! t

4 K; y% A! i! x* D1 F  H' f泰迪:有时候这给我一些自信,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也许别的同学会在其他的某些方面比你强,这都很正常。我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我清楚自己适合走怎样的路。8 Z3 i9 x- b!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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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报纸出来了,芳亲自跑来送我一份,我还真有点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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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 z7 e9 X% @( f( Q
0 G* |& X! _) }  p. Z" H' P我在网上和一位叫"男爵"的人聊天。因为长时间的兴奋让我突然间产生莫名的空虚,所以我给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死",虽然没真的这么想过却很轻易地说出来,这到让他有些吃惊,他一点也不含糊,没有丢一句无聊之类的话,而是不停地问为什么,我说生活让我很压抑,接着编了很多情节,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所说的话与聊天室那些人瞎侃相比值得信赖。他说他叫王志,22岁,在中国XX大学念大三。他为了安慰我答应马上从武昌赶到汉口来陪陪我。我笑疯了,他居然真的信了。但是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可他都已经在路上,又没有手机联系,还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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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这天是周六,寝室其他的几个人竟然计划着集体去网吧玩通宵。我看看时间,快到10点,我要去中山公园跟王志见面,而室友们也正准备着去网吧。我在想等我回来时寝室就应该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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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k& I. E4 R( A8 Z% L到了中山公园,我好远就看见王志,他说过他手里拿着白色的塑料袋,他上网前是和同学一起去游泳,然后就直接去网吧。他很瘦,1米七、八的样子,戴眼镜,有着原始学生模样,衣着很朴素。他看到我正朝他走去,我忍不住笑了。而他却是一副满脸不解的神情看着我。7 O6 \1 l  Z* ^6 W2 M$ n. Y/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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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泰迪?"他问我,我笑着点头。他的脸突然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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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23:46:35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天空有些隐隐约约的暗亮。我立刻爬起来,跳下床看时间,6点。' @& \5 q$ j9 E4 W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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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几点?"他迷迷糊糊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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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N/ m0 R0 u4 H2 D"6点,快起来,不然我同学都回来了。"我已经在穿衣服,他听我这么一说像是受刺激似的坐起来,然后赶紧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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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k; O6 r1 S# n我们匆匆出了寝室,我担心在路上碰见室友们。车站就在离我们北院门口不远的地方。我们谁也没说话。6 @% v9 ]1 E  H: u1 v+ H1 e2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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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没有让他如愿以偿,他是否有些不满。回到寝室我拿出那份登有整容广告的报纸,这家医院在武汉非常有名。我拿镜子看着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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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晓来了,我看见他提着一大袋东西。他们寝室就他一个人,我进去了,他递给我一袋饼干,我看到贴在包装袋上的纸标签--10块钱。. J" V# q: e- J8 F

0 y. j7 `2 Z! h( O4 z0 ^5 C"晓,这袋饼干要10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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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够奢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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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T) n0 ]  u$ b- b"又不是我买的,我妈给我买的,瞧那还有一大袋吃的。""你家人一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600块。""600块?"我吃惊地看着他。
7 {: Z' {" u7 S- ^, R
$ T2 g9 w$ m( I# ^3 a5 G"我今天刚买了随声听花了500块,都攒两个月的钱还是不够,最后我妈赞助100块才搞定的。"说着他拿出刚买的随声听给我瞧。) j" e$ M% Z! v4 Z8 V0 |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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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们慢慢都来齐了,寝室也变得热闹起来,声音最大的要属志,总是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让人有点心烦。1 G; C; h6 M+ J. T$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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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电话铃响了,我伸长脖子,是我的电话吗?一位室友拿起话筒听着,接着他朝我这边看来,还没开口我就兴奋地连蹦带跳跑过去,室友笑了。) s: ^) r7 e- c% I/ `4 @! 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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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泰迪吗?我是录音棚的张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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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2 R9 `) t& O( n# P"您好,张老板。"! g8 ]! |3 |& \

2 ?+ _# [4 I4 A/ h"今天下午你能不能到工作室来,我们有个配音的内容想要你来完成。"/ M1 V+ s. J$ T+ Q4 H. Y

. _6 ]) O. y6 u$ }7 J"行,没有问题,具体什么时间?"' l# R: ]& B1 L" q0 t7 e- z5 U' k, A

$ q! x7 r* w+ n4 ~"越早越好。"我都差点把录音棚的事给忘了。这让我毫无准备的配音工作就像是从大街上捡到的意外财物。老板会给我多少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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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h9 [+ Q. x我匆匆忙忙地赶到工作室,张老板和小陈都在,相互寒暄几句后小陈跟我讲解我的配音内容,接着我便进了录音棚,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 _# _5 g* r! n6 P7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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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的配音工作结束,张老板走过来,还是那张与世无争的脸,没有一丝笑容但却觉得很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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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G3 X0 l+ [- _5 ?"泰迪很不错哟。"我看着张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能开口说句赞扬的话我还真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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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也把节目那到您这来做吗?"我好奇地问。5 {" E6 g/ B9 d3 m0 {* J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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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们的设备在武汉市来说算是最先进的,电视台经常拿节目过来。"我看到挂在墙壁的时钟,都已经晚上7点,没想到录节目花这么久。可我还要去上网,王志应该给我消息。( g* ~: ?* Z1 k5 p" q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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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板,时间也不早,我该回学校了。"我想不用我说明白,他自己也应该主动给我酬劳吧,会是多少呢?50块?100块?我没敢多想。只见他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坐下,然后打开抽屉拿出与名片一样的东西。( T& B* W% M: i+ A$ o- [- C2 J

% N, O: K- \; D+ V" i% F"泰迪,你今天来帮了我大忙,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这还用说吗?给我钱不就得了,何必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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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n! s4 V$ `"这有两张在我们录音棚录歌的免费券,算是我们的一点意思,你看行吧?"难道就给我两张可以录歌的免费券?我想听听他接下来说什么,也许我想要的东西在后面。可他已经站起来,把类似于名片的东西递给我,我还是礼貌地笑着接过。7 }) [  l4 g4 ?4 B$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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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在外面叫了饭菜,马上送过来,你今天帮了我们的忙,大家就一起吃个便饭。"他点了根烟。而我也在这时确定自己这回是没有钱可拿的。既然如此我还在这干嘛,我还要去上网。' s5 f5 T" {3 Z) X#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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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板不用了,我学校还有事情。"我装出一副满脸得意的样子跟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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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晚上了,还有什么事情,就留下来吃饭。"他丝毫没有察觉我确实想走,好像他也没心思去这么想,我无奈被留下来。& g) T8 J& `7 F6 i5 J) Z3 _+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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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X0 Q! x2 y  w+ ?: ?: M$ M/ C2 c等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9点,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去上网。打开QQ一看,"男爵"头像是彩色的,我的心一下子变踏实。, c; ?0 d5 H2 Q) e' ~- K5 p*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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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去做手术吗?"+ N( P+ Q# `' l: ]7 C& P$ P, o( V  z4 D

* b/ H! z- M1 B& a) g9 a  h  `8 j"没钱。"" m! n/ \* Q" a. C. G& w' j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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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啊?"然后"男爵"的头像变成黑白的。他下线或者隐身了。+ K5 y4 [" p% s3 P; e- h- s: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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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3 I, M1 N( R% W* H8 O回到寝室,我呆呆地看着那两张免费录音券,要是能变成钱该多好?我这时记起来小陈曾跟我说过录一首歌是50块钱,那我手里的这两张东西也就值100块,要是谁50块钱想买走我都愿意。虽然我以前那么喜欢唱歌,可那是以前的事情。我懒着腰把头搁在桌上,两只手不停地把免费券翻过来翻过去。+ z0 `% r! V1 Z* i' q. n( m!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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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我坐直了,一看是晓在旁边。$ e6 S# ~9 f. R5 ~' I' a

( _8 Z9 D# T  ~  X  x"录歌的免费券。""啊,真的,给我瞧瞧,还真的是免费券,你哪来的?"晓兴奋地看着我。, H. ]! X7 C( {" w5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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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了,想起来就不爽。""给我算了。"晓突然一把抓紧了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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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 I) o! J6 G- a7 H1 }  e"不行,还给我,我也就两张。"我追赶着,他停了下来,他比我高很多,他把手往上伸直了,我没法够到。然后他就跟我开始谈判。; m0 q% z- F) d5 \& v) I) G

: i% i- T; m* k1 z9 c"给我一张可以吗?要不,两张都给我。"他涎皮赖脸地笑。我真想开口跟他说最好两张都卖给他,而且是半价。可我开不了口。最后我答应给他一张。3 M. Q$ C0 A8 w5 e(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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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1 V- K3 y8 t- _5 e我是一个很容易让女孩子喜欢的人。她们认为我勤奋、上进,将来会有所作为;又细心,懂得生活,是个节省的人。可是我至今没有一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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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23:46:5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大早到学校同学们都在议论着什么,我问旁边一位女生,她说学校推迟搬迁。上课时老师还要特别把推迟搬迁的事情说一遍,让市区那些同学们又一次找到机会可以唉声叹气。而我心里还想着整容的事,我可不想放弃。下午没课,我去了网吧。" p4 G0 x  M3 B&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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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决定了?不过我始终觉得自然美要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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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拒绝让自己变得漂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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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4 {  s3 {8 R. B+ q% g% i"这倒也是,做手术要多少钱?"! S  [0 ~9 K) D- A

4 C7 R. ~( \; ?* o" y"1000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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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确定自己有1000块,单位已经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我尽量去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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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5 F1 ?9 y' x"真的好感谢你。等我做完手术就去你那里,好吗?"9 x4 o( F$ Z6 H( E( a2 F

, C0 R- H2 G# ^5 z"这可是你说的哟!": @; R$ E3 x5 E: x$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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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我开始准备些材料,因为要去校广播台录节目,是关于社团方面的。晓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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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晚上怎么安排的?""我有事情,你不去自习吗?"我看着他,他脸色不太好。: H, A3 d+ @( s(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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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情。你去干嘛?我能一起去吗?""去广播台录节目。""不会吧,这么好的事情?"他的眼神里头有些兴奋的东西,但整张脸还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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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好吗?又没钱赚。"我想起昨天去录音棚居然一分钱也没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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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你一起去。""随便,别人要是赶你走,我可帮不了。""跟你在一起谁敢赶我走呢?"他的脸一下子笑开了,难以想像他是个20岁的人,或者按照我习惯的说法:难以想像他是个20岁的男人,一点成熟的气质都没有。在一起去南院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着录节目的事,没有分心。我不想把网友再次汇钱的事提前说出来,等节目做完,我再好好跟他侃。到了广播室的楼下,他停下了。6 u/ A6 d8 u0 F" Q. q"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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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要多久?""半个小时吧,我尽量快点。""那我就在这等你。"我上楼了,在转弯处我看了他一眼。他背对着我站着,两手插在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我有种满足感,在我心底我更愿意想像成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他专门来陪我录节目。我会有那么一天吗?& u/ K& i; E3 `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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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后,我下楼了,晓正对着我站着,他像是期待已久。1 V4 O9 d4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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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进社团,能不能给我什么职务?"他一本正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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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呢?""随便。""那你也要首先交会费啊,我们可都是先交过会费的。""你出面还要交会费?多少钱?""20块。""没问题,只要你给我事情做就行。""那你什么时候交钱呢?"我开玩笑似的说。0 h8 x2 E. q3 O* E6 h4 F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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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给你。"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张20块的票子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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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来真的?"他像是判定我在耍他,很失落地把钱放进钱夹。看着那收回去的钱,我又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傻,这么容易得逞的事情就放弃,要知道我赚点会费是没人发现的。9 i( J' i) V: ~3 L, m4 x$ l$ y) C

& V6 A/ ?/ P4 ~2 v$ ]% J"其实很多东西都是自己去争取的?比如说你想进广播台,即使他们招新的时间已经过了,但是只要你厚着脸皮去找他们的负责人,而且把你的想法跟他们说,当然你本身所具备的东西要比别人优秀或者突出,你就会有机会。"晓看着我,显然他对我说的话很感兴趣,而我也有心情讲下去。( E8 _! c) X2 P; ^/ J4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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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是怎么进校学生会的吗?当时校学生会在大一新生中选举的时候,我并没有留意,直到我匆匆跑到学生会办公室去问他们是不是在招新的时候,是学生会主席接待了我,他说已经招完,最后名单由各部门负责人自己定酌,因为我对宣传部感兴趣,所以我当时就问了宣传部长的联系方式,然后我就去找那人,接着就进了校学生会。"我很斯文地笑了,这笑像是在夸自己。/ x4 W! ~2 ~- i7 U& U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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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进文学社呢?"晓像是听入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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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别人一样是参加面试的,只不过我的两点表现得还不错,一个是面试的时候我很大方,另一个是他们要我写计划书,我很认真用心地写。所以就被他们看中。"晓没再说什么,他在想什么我大概也清楚,我有种成就感,就是在演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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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告诉你最新消息?"其实是我想告诉任何人的"最新消息"。晓好奇地盯着我。4 y% ]4 B% `7 ?7 i%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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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报纸不是做我的人物专访吗?接着校戏剧社和另一个校区的创业学社社长都找了我,他们想要我加盟。""当什么官?"我不太喜欢"官"这个字眼,但现在听起来特别舒服。7 j& ^2 _9 }/ M

2 _. G3 `( y# h"去戏剧社是当副社长,主要负责宣传和策划方面,去创业学社是当社长,因为他们现任社长是大四的,马上就要毕业,他们看了报纸觉得我很适合所以就找我。大概过几天才正式加入他们。不过今天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什么消息?""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有个网友给我汇钱了吗?这次他又要给我汇钱,你知道多少吗?"晓正如我预料的那样睁大眼在等待着我又一次给他一个惊喜。/ T) `. I: h' g5 [- V# p

( _% R! c8 n" ~& y) i* V4 R"1000块。""还是那个女人?"我点头,接着晓沉默了,不知道他在联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是在跟那网友在做什么交易。不论他怎么想,我都不在意,我清楚晓不是个爱张扬的人,让他知道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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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网上,子龙说1000块钱已经到手,下午就汇给我,接着我说了些感激的话后便在网上和子龙做爱,这也是我报答他的唯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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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给那家整容医院打电话,我问学生还可不可以有更多的优惠,她说不行,她说现在的价格跟以前相比基本上优惠了一半。她让我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我说我过两天直接来做手术,不用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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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23:47:2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的心态居然出奇地平静,也好像还有些莫名的压力。我敢确定这个27岁的男人已经爱上我。他是个天真,又很善良的人,他一次次满足我的要求,可他的宽容和关爱让我感到害怕,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见了我,我怕自己连脚都站不稳。是不是他在精力和物质上付出这么多,我就要在肉体上给他回报?这让我回想起上周六晚上,那个我喊他哥哥的人光着身子吻着我身体的情形,让我觉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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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圈里的人看来,我是个很大胆,很坦诚的人。所以当我感动子龙的时候,我也不觉得很奇怪,只是我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好人。可对于子龙,我并不爱他,他的心里有太多的忧郁和伤感,这很像我,我却不喜欢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这会让我窒息,只是在我感到最空虚,最寂寞的时候才愿意接近。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很无情,这些是因为我的敏感和复仇心理。当我被一个陌生人用轻蔑的眼光看着的时候,我感觉这世间根本无同情可说,也没有真正的关爱。而感情又是自私的,当我深深地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我就像个白痴在那自作多情,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当我经历过一些打击后,使得自己在情感上变得极端的自私。不需要很多理由,一切都很自然。; e4 ]6 h) e5 l2 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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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漠地笑了,在笑子龙是个痴情鬼,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是那么的投入。我突然爱上夜晚的永清街,聚集着很多五颜六色的灯光,我第一次觉得这是一种美丽。我相信自己以后会跟我所看到的酒店门口的人和车扯上什么关系。那时的我应该过着一种很幸福的生活。但是我相信自己那时依然没有结婚,我的幸福不需要婚姻。不知不觉我走在沿江大道上面,在武汉长江二桥的脚下,宽广的马路很冷清,我走向江边,那有个小型的体育场,里面有些椅子可以坐。我隐隐约约看到一些人,他们像是城市夜晚的灵魂,有的在倾诉着,有的在亲吻着,谁也不打搅谁。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面对着长江,若不是面前的一片芦苇挡着我的去路,我很想去触摸江水。周围一片寂静,但可以听到长江二桥上汽车行驶的嗡嗡声。风有点大,却不是很冷。眼前的景象很暗淡,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偶尔一两个人从我身旁经过,从他们的脚步声进入我的听觉范围开始,到他们慢慢走近,我在想他们是怎样的两个人,他们是什么关系,有时候他们没有说话,因为看到了我,怕我听到什么,有时候他们无所顾忌继续讲,是在倾诉,或是在发牢骚,让我联想起电视和小说才有的情节,这使我感到有些莫名的恶心,男人或女人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很想塞上耳朵,但却很麻木地坐着。我开始在自己的思维里搜索着关于自己的东西。$ G% i, r- O3 g5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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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K/ k% L; t7 k1 a2 n6 Z8 F俊是高一时我们班一位很漂亮的男生,因为我在班里的英语成绩比较突出,他常主动问我一些英语题目。他的眼睛很大,很透亮,让我着迷。后来我便开始暗恋他。他跟我同桌是一个寝室的。一天我跟同桌闲聊时,一下子把话题扯到俊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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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8 R; y$ H: |! Y, z"你知道吗?俊跟磊昨天晚上在一起睡觉。"同桌偷偷地说,这也提起我的兴趣。; f6 {+ W$ P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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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7 o% p: X! k8 b; Z$ U2 m(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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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两个人都光着身子,连内裤都没有穿,还抱在一起。我们全寝室的人都知道。"他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 g) z# c) A7 a3 l# E9 j

2 ~0 w: O( G/ j# i0 m"怎么可能,也许是闹着好玩吧!""骗你做什么,他们一点也不遮掩,时常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们都受不了。"他提到的磊,睡在我下铺,我才想起来前一天晚上磊确实没在寝室。接着我附和着笑了笑便假装着写作业。俊是那么的漂亮,难道他真的爱上磊?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不敢相信在自己班上也有着跟自己有相同性取向的人。* A( g- |: v. L  S9 M& N9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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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接触俊,他没有拒绝我的诚意,我们的关系很快亲密了。直到有一天,我鼓足勇气跟俊说我想跟他睡觉,他不作声,只是看着我傻笑。后来他就再也没跟我笑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结束。而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把他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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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高一的时候,我被一位女生苦苦追求着,她是我的初中同学,在一起读书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多少交流。而当我念了高中,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打听到我的学校和班级的,她居然开始给我写信。她的第一封信我记得特别清楚,她回忆初中时候对我的感觉,我才发觉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情书。接下来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她给我写了19封信。虽然从未提过一个"爱"字,但是我却可以肯定她喜欢我。我没有拒绝什么,她也没有要求什么,但她给我的来信在我的冷漠中慢慢变少,直到不再给我写信。有时候我有些无奈和自卑,我真想告诉她,其实我跟她一样也在苦苦地追求着别人,只不过我爱的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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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d8 _* S6 d; q+ i, v高二的时候,按照文理科分班,寝室也从新分配。新的班级对每个人来说都有些新鲜感,而此时另一个男生又闯入我的生活。他叫巍,是市区的学生,到我们学校来借读。他人不帅,眼睛也小,但很高,很瘦,跟我一个寝室。他常晚上不回寝室跑到网吧去玩通宵,我们之间没多少共同语言,偏偏他坐我前排。5 O9 ~- X( T. b$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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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我很沉默,常把自己处在寂寞的世界里,我喜欢观察别人,特别是男孩。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我喜欢看他们的动作,神情。而巍很有意思,他常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别人扯皮,也常耍奈。一次放假返校,他带来一款超薄的随声听,我向他借,他很大方。后来他居然常把他的随声听寄放在我这里,他说老带在身上不方便,这种差事何乐而不为呢?不知不觉我们之间多了些话题,我问他为什么喜欢买盗版磁带,他说便宜,一点也不含糊。他爱看黄色小说,晚上常开着手电筒熬到深夜,有时候也会扔本给我,他说可以解渴,我说没兴趣,他说我假正经。原本这样很好,各忙各的生活,互不干扰,但到了下学期事情就变了。到了夏天,巍喜欢冲凉,每次冲凉后他都是很大方地只穿一条三角内裤在寝室走来走去,而他的身材吸引了我,也就是在这时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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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23:47: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断地找机会跟巍说话,我们的关系也正如我所期待的变得越来越好。我们常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散步。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高三下学期,我开始有些不安,因为高三的日子很枯燥、单调,想到自己心里还暗恋着一个男生,我的压力就莫名而来。在我心里始终有种想表白的冲动,不管结果怎样我都要说,我不愿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毫无知觉地就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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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周六的晚上,我们只有一节晚自习,我和巍去了篮球场,他说一回寝室就觉得闷,所以让我陪他一块去散步。此时距离高考不过两个月,而我心里已经堆满了压抑和烦闷,我不想把自己的那些想法憋在心里,那太难受。我已经鼓足勇气,只要一有机会我就表白。9 M& J+ I8 I2 R4 L% S3 X! Z/ q. r

! F3 x  Y% T3 y/ q"巍,如果有个男生喜欢你,你会怎么办?""不会吧,我可不是同性爱。""如果喜欢你的那人跟你关系不错呢?""不知道,没想过这个问题。"巍正用惊讶眼光看着我,但他在笑,他认为我在跟他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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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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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8 H1 |; _* z% |"不会吧!"他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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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x1 Q2 h( `" t% ?# x* Z我曾无数次幻想着跟他接触,因为我太迷恋他的身体,我试图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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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7 C2 [8 \5 g' _& E0 S"不行,对不起。"声音突然间变得那么有力,他立刻收起来那张原本傻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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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g, N! R8 N( J; o2 r3 J2 m"走吧,回寝室。"丢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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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T+ D5 O/ r3 ~' \2 O2 h我麻木地坐在路边,眼泪一阵狂涌。心里只有伤心。不知到什么时候,坐都坐累了,眼睛也哭干了,我吃力地爬起来。看看时间,都已经凌晨。我没有回忆以前跟巍在一起的快乐日子,也没有任何怨恨,只是呆呆地在教学楼的一个角落缩卷着身子。那一夜我没有睡着,因为蚊子太多,天气也很阴冷。& ~$ z2 ^9 Y8 k5 N3 ]9 ^

2 r  l! m- i  d! y第二天清晨,我拖着累赘的身体回到寝室,巍躺在床上看到我。9 K) N/ T$ c& W" g; ~5 N5 @& Q. ?8 q

5 _' D3 x  o/ S0 b! W"泰迪,你怎么现在才回?昨天真对不起,我还以为我走后你就会跟着回来。你去哪了?"巍抬起头看着我。我没有理会,也没有去想其他室友是不是听到巍刚才说的话。我重重地倒在床上,眼泪疯狂地涌出来。
6 }2 o- e9 v9 C, N* j$ K. s7 q( y
/ Y2 v/ Y3 R# |* Q: Z# g我以为我会再次失去一些什么,可是没有。巍不仅没有对我另眼想看,更把我当个亲兄弟一样对待。我们同往常一样,一起吃饭、学习、散步。唯一变了就是巍多了些很贴心的话。我常在这种氛围中得到一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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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底的某一天,巍告诉我他要回学籍所在的学校去参加高考。在他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悄悄地溜到学校外面,沿着公路散步,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念大学,关于以后工作,关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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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后还联系吗?"在回学校的路上我问他。+ p9 m. Z5 M) c3 M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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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我想我会考武汉的大学,我不想到外地去,在陌生的环境里我很担心自己会死去。""你总是说这些话,我倒是很想去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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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K+ N/ D& Y"为什么?""免得父母管啊!"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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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5 g5 o+ \2 X9 L! b6 d1 r: U"我是个一独立就会自杀的人。""可你总有一天要独立。""慢慢来吧,我不想把自己逼疯。""我这辈子就希望自己能找个漂亮的女人。"说着他还一脸得意的样子。; Y2 V4 ^. y! P: t1 R: n

2 o, a8 b9 P0 ~. j  M5 S: M# F/ H"又来了。""哦,对不起,忘了在你面前是不提女人的。"我们都笑了,而我心里却是酸酸的。) e8 e' l9 |. E7 j9 K  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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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巍出国了,去了澳大利亚。这都是听别的同学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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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屁股坐疼了,我伸个懒腰站起来。我也该回学校了。正当我转身要往回走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我旁边掠过吓我一跳。接着就是一阵狂笑,是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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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f7 }- ^0 {0 z2 p/ Z9 x"笑什么笑,差点把人给吓死!""你怎么会在这?""那你呢?"我看见他身旁还有个人,是女生,难道是他喜欢的那个琼吗?. F5 k& @% `( h) M7 F

& {  x+ z8 [. _$ P5 ["逛逛呗!""哦,我知道了,那我不打扰你,回学校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t+ u+ I3 S# Z2 Q- M; s2 G+ e.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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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等你那个网友寄钱来了,你要请客哟!"我顿时像只兔子似的慌张朝四周看,还零散有些人。晓已经和那女生抱在一起,懒得理我了。! p( d) C) z7 d1 D/ k" q!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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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E" X. _& C' A' V! M* p. k我追求的不是金钱,而是一种生活状态,但这样一种生活状态是需要用钱作为前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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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麻烦你看一下我的帐上有没有钱?""有。""多少?""1000块。"填完取款单递给工作人员,我的心又一次开始欢快的舞蹈。当我手拿到那10张百元大钞的时候,我激动得快要跳起来。我把钱装到衣服里面的口袋,接着往寝室狂奔。* C- q5 `0 F- t0 l5 H7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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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我找你有事情。"寝室有很多人,我来到他跟前,他正在看书。- q8 s1 l( e# @% ^& L, [. i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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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看!"我一把捏着10张大票子忽地伸到他面前。他的表情吃惊得让人觉得很夸张,然后张大嘴巴正准备喊出什么来。我警觉地把手一下子收回来,把钱捏成一团就往宿舍外面跑。晓在后面追我,嘴里还在大喊"请客"。7 o! v, u6 k#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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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上次晓请我吃火锅的小酒家,我们坐了下来。; ]  q0 s5 c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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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要陪我喝酒哟!"# S0 g- K3 j$ j1 X* I* J

, Q  @4 P* X6 E5 R"你最好小心点,以后。""小心什么?"我笑得合不拢嘴。他没再说什么。我们要的还是上次同样的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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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想跟你说,我到现在还是处男,这是真的。"我喝一口啤酒,他也拿起杯子喝一小口。! G& g( x8 E1 k/ J4 A(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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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那女人真的没有见面?""喂,你有没有搞错,这种地方就不要谈那些好不好。对了,今天晚上你陪我去逛步行街,好吗?""我去不了,有事情。""是不是约会?昨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是琼吗?""恩""她接受你了?""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可看见你跟她-起--""那些又不代表什么。""我不懂!算了,那我就一个人去逛街!""你要去买什么?""随便逛逛,还没目标!""对了,我前两天去步行街看见有好多款式的帽子,去买顶帽子。"这又扯到他感兴趣的东西,他来了兴趣。* `; L  Z! @- h9 m$ n6 J9 O

  Z* S5 A4 E% {"帽子?我可从没想过要去买顶帽子。""那你准备这钱怎么花?""不跟你讲,等几天你就知道了,你会看到我有些变化。""买衣服?""不完全对,不用猜,你肯定猜不到的。"说完,我把杯里剩下的啤酒一口气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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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23:48:13 | 显示全部楼层
走出小酒家的时候,天空竟然下起了雪,我和晓都惊喜万分。武汉的冬天好像都几年没见到雪。我完全可以猜想明早同学们到学校后会是怎样的情形。: T. N0 w$ m+ q  t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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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w) E; ?: A4 q3 N" D$ h2 b/ Q, G我背上包一个人出发了。坐在车窗边,我翘着头看着路两旁的景色。虽然跟室友们一起晚上去过步行街,但我依旧感到新鲜,最主要是因为这次我的手里捏着几张票子。当车到南京路站的时候,我看到映照在建筑上的霓虹灯光,金黄色的。/ V) P8 O) x7 V!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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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我才发现逛街的人出奇的多,街上灯火辉煌,雪飘飘然,美极了。我穿梭在人群中,第一次认为我跟他们一样。我钻进一家服装店,里面的服务员都是女的,还戴着圣诞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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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5 @. P2 j6 h"欢迎光临!"一位服务员用甜美的声音迎接着我,我乐得快要笑出声来。在一排男装服饰前我看花了眼。服务员介绍着每一个新款,她说这是厂家直销店,价格肯定比别的店要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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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y, C8 Z- f" k5 }; n"这件多少钱?"我指着挂在最上面的一件黑色外套。3 k- _: D2 d: \" i( H6 |# a* |5 V

) G! K- N9 S7 e; Z; F- p1 x"这件是创奇的,139块。"边说边拿着长长的衣篙取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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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优惠点吗?""这是今年刚到的新款,我们这是直销专卖,不还价的。"她利索地把衣服拉链拉开,示意让我试一试。颜色和款式我还都喜欢,她帮我穿上。" D  p6 f6 A2 Q& ~$ Y# D  U+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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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边有镜子,过来自己看看,你穿着挺合身!""不用照镜子,行,你帮我装上吧。"- G- J& O) l0 _. T$ l, ^;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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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j* X* @4 d: I, e9 Z* k提着包装袋走出服装店,在融入人群的那一刻,我有种满足感。雪越下越大,人好像也越来越多,我路过麦当劳快餐店,在门口我放慢脚步。进去吗?我也想尝尝汉保包的味道,也想知道麦当劳里的可乐跟外面卖的可乐有什么不同。我看到里面坐着很多人,这让我的心一下子冷了。我担心自己因为说不出食品的名称而引来轻蔑、辣辣的眼光。/ {% M+ v1 [% t5 H/ B" ~1 p"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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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b* y0 D" H# H9 f烧烤的味道远比我的想像的要美得多。若不是走了很远,我很想再去买两串。看看时间,才9点钟。我突然有个念头,去酒吧,去找李杰。我匆忙地赶回学校,把刚买的衣服换上,丢下书包又冲出来。我知道在那一刻室友们都在盯着我瞧,在换衣服的时候我是厚着脸皮把新衣服上的商标纸扯下来,然后很快穿上,接着涨红脸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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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通李杰的电话,他说在取水楼车站接我。庆幸自己没有碰到上回接电话的那几个无赖。我在想像那酒吧是什么样子,就像我电视里头见到的那样吗?很优雅的环境,播放着清闲地音乐,然后一对对男女坐在一起。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看着他们。那我也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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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K8 d* o/ C6 ~8 h: F李杰穿着工作服在车站等我,很显眼的红色坎肩搭配白色的长袖衬衫,这回没戴帽子,我终于看到他的真面孔,不帅,但有些成熟。+ a8 |) ^# p, \5 L3 k: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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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今天想到找我?""想你啊!"我冲着他笑,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在前边走,我在后边跟着。心一下冷了下来,莫非今天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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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就在前边。"他回头看看我,我赶上前跟他并列走。我们进了一条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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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v; [* h+ Z# ~% V2 X"酒吧的人很多吗?我去了老板会不会不高兴?""人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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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一个人傻坐着?你能陪我吗?"我睁大眼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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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1 A+ \- R9 x"我要工作,必须呆在吧坛里。"我已经看到不远处有个古典似的房子,很雅致,还有很多淡黄色的小灯。直觉告诉我那就是酒吧。近了些,我看见上面彩色灯管显示着酒吧的招牌,正是李杰曾提到过的"XX酒吧"几个字。这时我已经听到里边有人在唱歌,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难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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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Y% Q4 o, L4 P  B一进酒吧,就看见一张别致的木屏。来不及看清楚,我跟着李杰转弯进去。里面的人确实不多,灯光比较暗淡,中年男人的歌声淹没了一切。几个吧员朝我看一眼后笑着小声说些什么。在一个角落李杰让我坐下来后他就走开,我抬头看了看室内的装饰,假葡萄枝攀在墙壁上,还挂着些另类的图画,就像那些看不懂的艺术作品。我突然看见对面吧坛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牛头的骷髅,在整个酒吧里显得特有韵味,很想走近瞧瞧,可我不敢站起来。我偷偷地看了旁边桌上的两个人,都是男的。又伸长脖子瞧了瞧其他的人,竟然没发现一个女的,难道这是个同性爱酒吧?我突然回忆起第一次跟李杰打电话的时候那些做作的语调。这么一想我竟然害怕起来。李杰招呼完客人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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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6 V" a, J, ~"你想喝点什么,今天我请客。"他站在我面前,依然像招呼其他客人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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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_+ N" }8 z* h- c/ e9 N"你能坐下来陪陪我吗?"他看了看吧坛,然后跟我对着面坐下来。9 I. \3 d6 |4 M

6 T. C9 s4 V& ^5 y) z"有酒水单,你自己看看喜欢喝什么?"他指着桌上竖起的一个小牌子,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是酒水单。每人最低消费18元,还特价!一罐饮料在外面买只要2块,可这里要25块。我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惊讶,不让他看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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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什么人都有啊。""都是我们这样的人吗?"我想他应该懂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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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Z% N; s* H( g"差不多吧。""好像都是成年人?""不啊,只是今天没什么人,到了周末就基本上是你们这样的学生。说吧,你想喝什么?"又回到这个让我为难的问题上来,看来是躲不掉。3 H6 B$ d8 q/ U/ Y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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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吧!"一说完,他就起身去吧坛,我看见那几个吧员正冲着他傻兮兮地笑。从他的背影里我看到他身体的轮廓,他的身材很好。吧坛那边是橘黄色的灯光,比其他地方的都要亮。李杰进了吧坛在货架上取一罐饮料,他的背正对着我,当他正要转身的时候,另一位吧员从他身后轻轻地抱住他,我惊呆了。李杰像是说了什么,但没有反抗,那吧员色迷迷地朝我瞟了一眼,然后又放开手。他好像在暗示我什么,真是恶心。$ G! b2 m1 ]4 x3 S0 u3 i4 q7 z

$ G& i, ^. [1 I3 `" c) ^! n2 E( H李杰朝我这边走来,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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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23:4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是搞着好玩的。"他把饮料稳稳地放在我面前,然后坐下来。这时,那个中年男人像是唱累了,他要了杯什么,然后就在吧坛旁的高椅子上坐下来。: o6 ?, {) Q7 a  d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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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武汉还有这种酒吧。"我看了看四周坐着的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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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b2 @3 U  e"我以前在深圳做,那边像这种酒吧还要多,人还要乱。""那你怎么到武汉来了呢?""到处走走,想放松一下自己。""你武汉有朋友?""恩,都是GAY。你喝啊?"我忘了桌上的饮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时进来一伙年轻人,跟吧员像是很熟,他们相互打招呼,然后朝我这边走来,正好围着我旁边桌子坐下来。我开始有些不安,李杰起身过去招呼他们。那是一群打扮得怪异的年轻人,在我的印象里跟外面的小混混差不多。我不敢多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离开这里。可我根本没有机会去跟李杰说,也不敢站起来,好像只要我一起身,所有的人都会盯着看我。整个酒吧就只我一个孤零零地坐着,在一大桌人的旁边更让我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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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我的躁动与不安,我不停地喝饮料,每次都是一小口。旁边那桌人点了很多东西,李杰在不停地记录。我重复着喝饮料的动作,几乎让我的手发软。接着李杰去吧坛取酒水。这时我察觉那伙人中有两三个人在看我,我的脸一下子热躁躁的,还好光线不是很强。接着他们开始毫无顾忌地聊起来。我偷偷地看了他们一眼。那两三人的目光早已经收回去,我深深地呼了口气。忙完了,李杰又过来陪我坐下随便聊了些。但陆续来的客人让李杰不时起身去招呼。我觉得自己该走,毕竟他很忙。当他再次坐下来的时候我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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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G% a& b+ a. U0 q"我想我该回学校。"我看着他。1 k* }7 q7 b; B4 {. X% t

2 e. {2 t, n& [8 w5 Q7 y"好吧,以后有时间来玩,如果我不在,你就说是李杰的朋友,他们会照顾你的。"我们起身,绕过几张桌子,然后经过吧坛。我没敢看吧坛里的人。3 `) G- H* |3 \5 U+ z!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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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送了,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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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情就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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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好冷,这才意识到酒吧有暖气。但空气很清晰,吸入身体里冰凉冰凉的。我看到雪花在空中飘飘然,仿佛一下子又回到我刚才在步行街时的心情,那么欢快自如!我居然开始回忆在酒吧里的那种氛围。虽然比我想像中的要嘈杂。若不是那几个人的眼神,我很想再多呆会儿。这时我不由得回回头,看见又有几个人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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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大了,很喜庆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时间,一看表,都已经11点。我急急忙忙跑到公交车站,没有一个人。于是我随手拦了一辆的士赶回学校。在车上我不停地嘱咐司机开快点,可我没有过多的担忧,因为手里有钱。到学校的时候已经11点15分,宿舍院子的大门居然还开着。我一步步地接近寝室,又开始不安起来。室友们肯定没睡,是不是又会盯着我看?我回想起自己换好衣服冲出寝室的那一刻,他们在看我,我涨红了脸。寝室的门是半开着的,我用手搓了搓脸,很洒脱地把门推开,接着关上。正如我所料,他们又把目光扫向了我。我没敢直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很快回到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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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W) l4 f8 ]"泰迪,你家人打了几次电话来找你,让你在寝室等着。"该死,哪天打电话不好,偏偏今天。我拿起电话往家里打,可没人接,真是奇怪。不一会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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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是泰迪!"我居然拿起话筒就说。3 U2 N0 j/ B7 d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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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跑哪去了?"这女人毫无生气地说着。我突然聚集起精神,觉得有些不对劲。0 d4 U* b& q# x

6 t5 p: T& E; K"哦,晚上班里有事情,刚回。"我没多想就这么回答,我很想从这她声音里听出点什么来,于是停止编造任何语言,静静地等待着对方。我开始怀疑这电话不是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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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6 J: W$ k% c5 R"你爸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她是用颤抖的声音说出来的,接着就哭出让人可怕的声音。& l9 s/ P( K0 H: c5 J8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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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回!"我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哭声从话筒里头传了出来,好像旁边的室友都听到了。我挂上电话,呆呆地站着。3 j# u& N5 s* B0 m* O1 a7 t3 p

9 r: b8 l  B7 z1 s& l躺在床上,我还在琢磨着这电话是不是打错,可泪水已经不自觉流出来。我开始有些迷迷糊糊的,接着就睡着了。( q1 c7 R# L' r2 b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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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我让晓给我请假,我换上了旧衣服,带上所有的钱就回家。一共900多块,包括自己这个月剩下的生活费。我不敢想像现实会真的像昨天晚上电话中说的那样,也没有去猜测到底发生什么,等自己看到才会相信。* U1 @7 B; }' u3 y%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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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n+ e4 L7 u; m- g还是那一排破平房,让人感觉不出有任何异常。一进屋便看见外婆一人坐在客厅,一副难堪的老脸,我轻声地喊了她,然后在旁边坐下来。我已经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便没有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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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 h# k& G+ g"泰迪,你妈在医院,你快去医院看看!"外婆转过头看着我,她的眼红了,声音夹杂些悲伤。我的心一颤,开始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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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l! K3 D! A! B3 F"恩"我很听话地答应了一声便出了门,眼泪已经疯狂地朝外涌,任它肆意地流淌在自己的脸上。' z1 I, m$ v6 N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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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劲跑着,眼前的房屋、行人、车辆都是那么的模糊,我就像是做梦一样,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哭?为什么跑?我不清楚,我就像个被别人控制着的躯体在执行着某种口令。妈去哪里呢?我刚才没有看见她。爸呢?他上班去了吗?我继续朝前跑着,直到我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床边,还有几个看不清的人在一旁,床上睡着一个人,那人像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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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走过去,用手指触摸躺在床上那人的脸,冰凉冰凉的,他死了吗?我的手指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再看看旁边蓬着乱发的女人,她沉默不语,脸上堆满了悲伤与痛苦,她的眼里有种痴呆,她是我妈。我静静地站着,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可怜,她死了丈夫,失去了她爱的人,也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她这一生就是造就了一个我,然后就再也没干别的什么大事,然后就心甘情愿的被一个极度爱面子的男人养着。而我似乎因此受到极不公平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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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9 23:49: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跟她,当然还有一具跟我们有着某种关系的尸体的时候,我留下几张小票子,然后把900块全部塞给她。她看着手里的钱,然后又惊诧地看着我。/ k4 n3 R% M&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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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来的钱?"她用身体里储存下来的一丝微弱力气说出这句话。! `+ k- i8 @. u2 Y" h: q' j/ D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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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开学到现在做家教赚的钱,还有做促销赚的钱,还有我平时生活费节俭下来的。以后的生活费我自己可以解决的,不用担心。"她没有理由不相信我,因为她从来都不认为我撒过谎。家里根本就没有钱,上大学的学费有2000块还是爸找亲戚借的,这是后来她告诉我的。而她现在需要钱,不然就没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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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N4 q" c: n/ S: S找工作的经历,让我的自信全部崩溃,我开始现实地考虑问题,这样的现实用以前的眼光来看叫"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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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_7 c& k5 s# a1 H7 S三天后我回到学校,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的时候,晓在我的旁边。我居然激动得捏着他的手,他没有拒绝,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我吃力地偏过头看了看,寝室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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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g) E  D+ U"现在几点?"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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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8 x" h& a7 Z) ?"上午9点,他们都去南院上课了。我听你们寝室的人说你家里出事了,是不是?"我没有回答,闭上了眼。  ~! n+ B# K; B5 c: b. \0 R

! A1 R1 D1 ]- o, w8 Y/ e% e& C"只要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你放心!"我轻轻地睁开眼,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眼神里头的光线,他是在同情我吗?为什么?我的眼泪猛地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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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睡了两天,一定饿了吧,我给你冲杯牛奶,等着啊!"他的手轻轻地从我的手中脱离,刹那间,我全身突然觉得冷极了。我擦干眼泪,靠到床边。& A7 y4 r. e  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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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晓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进来,他望着我笑了,很快坐到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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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J( t" H" J* b# j"这是你的杯子!?"他正准备把牛奶递给我的时候,我看着他说。& @/ h% b7 q6 C5 H. V

) J" E) T" p: m* A"我不怕!""真的?""恩!"我笑着接过牛奶,他也笑了。我两手捧着杯子,手变得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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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W8 @& k6 q"如果你是我男朋友就好。""如果你是我女朋友就好。""好啊,那我去做变性手术。""行,我等你!"我居然笑得手握不稳杯子,牛奶溅到床上。他拿毛巾过来认真地擦干净。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我真有点羡慕琼,晓对她应该更加呵护才对。5 F* P7 @0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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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这几天没什么事情吧?""这不快到圣诞节吗?我们外语系要搞晚会,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这时我想起前几天去步行街看到有人戴着圣诞帽,还看到圣诞树。* x; a( `6 d' `  C) I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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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从来对圣诞节不感兴趣!"我淡淡地笑了,并不是想说明我跟别人的不同,而是觉得那种洋节对我来说就是花钱。; w' S  e$ O4 R

( N7 X! {* {+ g4 W"那你对什么感兴趣?"我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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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D( R! z# U: T  v" m"对男人。"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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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琼说她想进社团,可以吗?"他像是突然才记起这件事来,提足劲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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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2 y4 m- G7 N' s" d"她进社团想做些什么呢?""还不是想锻炼锻炼?""如果不是当主要负责人我看就算了,进也是白进。""那你给她个机会啊!""现在社团又没有什么活动,再过大半个月不就放假了吗?""好吧,那就下学期再说。她马上就要过来。""琼?""恩。""到我们寝室这里来?""恩""有没有搞错,这是男生寝室。""她要来,我有什么办法,昨天她还来过。""管理员放她进来?""你还担心她?她有的是办法。""这不是明摆着要我起床吗?"我赶紧穿起衣服来。晓在一旁傻兮兮地笑。- Q$ Z% V2 O0 e4 x*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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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洗嗦完,一位直发女生就站在寝室门口,她是那么的镇定自如,一双眼睛不知道是在盯着晓看还是盯着我看。晓看见她并没有说话,害羞吗?直觉告诉我她就是琼。她进来了,居然撅起嘴,走到晓的身旁扯住他的衣服。然后嘀咕嘀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忍不住笑了,觉得这两个人都挺有意思的,怎么也看不出是一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到是像一对小兄妹在相互撒娇、发着小脾气。晓开始有些不耐烦,像是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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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8 V) O* \, E: D# w3 e7 ], n3 k"晓,我出去了。""那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我们等你。""恩。"背上包,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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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呆三天,又睡了两天,就像是国庆节放长假一样,对这城市产生陌生的感觉。没有阳光,但天空依然白得刺眼。雪停了,气温还是很低。我可以看见自己呼出的气体。我的身体像是好久没有运动过,胸膛里囤积着长时间没有流动过的气体,腿脚也有些不听使唤。% _7 ^1 ~3 I# m. Q4 B/ p

# U, n; H6 v: N( z我要去哪?我突然停下来。看看宽广的马路,匆忙的行人和疾驶的汽车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冷漠。我开始继续走,沿着解放大道,路过一个又一个的站台,看到很多人在下车和上车。他们是城市里的人,过着城市里的生活。他们在拼命地赚钱吗?在武汉一个月收入多少才算有脸面?我不经意看到一位穿着时尚的男生,跟我的年龄差不多,他的短发是那样耐看,很有精神,朝上竖了起来。他的脸给人的感觉很干净,有种想触摸的欲望。上身是白色的外套,衣服上面有简单的一排英文字母,配上黑色的牛仔裤,还有一双耐克鞋。他很瘦,却不是晓那样的瘦,瘦得很美,仿佛我透过他的衣服看到他性感的身躯。我特意从他身旁走过,在那一瞬间贪婪地吸着他周围的气体,闻到了淡淡的一种香味。男人也用香水吗?我完全可以排除是洗衣粉留下的那种味道。我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雕像让人随意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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