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芍药》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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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X- M. V: B" U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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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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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
小满迷迷瞪瞪的，只觉得冷。是秋天的寒意么。他把被子裹紧了些。
  d, }' x7 c9 v1 D( }; m寒意退了，香气随袭。
' d3 f/ X  t; O) v; e( y, d8 ]“小满。”
那声音似幻似真，若即若离。
7 [% j! [  w6 _“小满。”
$ t% t; z7 ~9 n" ]0 i芳菲的香气，伴着紫雾白烟，披着白衫的人。
似一幅画。
小满半张的眼睛，睡意朦胧，“你是谁。”他含糊问道。
  C& K2 f: Z3 c3 ~. ~“我是芍药，”他说，“你可以叫我将离。”
% F5 O6 }: F$ n5 v& S5 Y* E8 |因为烟迷雾锁，小满看不清他的脸。
7 f* z2 _* Y* T- m0 R“将离。”他喃喃重复。
“对，叫我将离。”
) K- W: E  C8 X" U将离缓缓挨近，整个人覆盖在小满身上。
生平第一遭，跟人如此贴近。小满怔怔地，屏息，他看清了他，从不发觉，男子的脸竟可生得这么的妖娆，他看得有点痴呆。
“小满，我冷。”将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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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手伸入他的衣内。小满吃惊，想要推拒，那手忽地一抓。
8 e3 f7 {' K4 ^. E5 D! W- K“将离。”小满面红耳赤，心乱如麻。
将离抓住他的下体不肯放，他伏在他胸前吻着他。小满只觉得体内有激烈的膨胀，不可抑制的动荡。
“你怕吗？”将离捺住不动，又向他耳畔嘘气。
小满望定他。怕吗，不不不，这肉体鲜活芳香，似一床好被。眼神间已纠缠不清，几乎抵死缠绵。
! j+ g  o' k9 O* M, D/ C+ l" Q1 f- P将离笑得厉害。他用舌头舔他的皮肤，一寸，一寸，火灼一般。小满不由自主，紧紧抱住他。香气益发的浓郁，非常熟悉，是芍药，芍药花的香。小满的心有点昏蒙了，一知半解的，快乐得很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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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y% y* S1 V/ }" O妈妈叫他小满，因为他出生正好是在农历四月十四。妈妈说，那一年，家里的芍药花花期特别长。
芍药，多年生宿根草本，具肉质根，花色有白、粉、玫瑰等色，少有淡绿色。但妈妈只种千叶白花。
! z+ N6 @$ W: O5 `芍药盛开时瓣片叠褶，如云出轴，美丽异常。
妈妈死后，小满也学种芍药，只种千叶白花。他谨记妈妈教他的，芍药喜肥，栽前必须深翻30厘米以上，施入充分腐熟的有机肥、骨粉以及少量杀虫剂，再深翻一次，其上覆一薄层土，避免根直接与肥料接触而造成烂根，然后把芍药放入穴内，使根系舒展伸直，覆土后将土轻轻压实，浇透水。在叶幕完全覆盖地面前和花期前后要深耕，开花后要浅耕。小满眼看芍药枝头的蓓蕾，在春雨催发下迅速膨大，那过程及其微妙，无法言实。一年一年，他替它中耕除草，剪除残花，扫除枯叶，摘除侧蕾。
他是这样一心一意，把它种出来了。所以，它是他最最美丽的芍药花相。

小满倦极而睡。芍药的香气浮浮薄薄，太熟悉了。
小满蓦然惊醒，他们见过，不一定这一世，也许更早，千年之前。他冲口而出，“将离。”
所有幻觉一下消失了。
他不在他不在。
# c( w% e( G' E2 x/ d$ f小满迷惘的起身。一室空洞。他仍不死心，轻轻向四周叫他名字，“将离，将离。”
没有回响。
小满看钟，才惊觉早已天光大亮。他勉定心神，急急奔去后园，一夜之间，芍药已然绽放，累累层叠，如胶似漆，那漫天的花香，叫他寸步难移，心剧跳，如鹿撞，如擂鼓。芍药，别名将离。芍药，将离。
小满不相信这是真的。或许只一时心魔，于寂寞中蹦蹦一跳，其实什么也未曾发生。
未曾发生，已成回忆。
才不过一两天，小满便熬不住。
他心念一动，他就出现了。
绮念中的人，活生生在他眼前。
; H+ `' W0 n% ~- ^! ?9 R3 F将离困住他，对他耳语，“小满，你想我了？”
芍药的香气直透五内。那气，有点乱。
小满没有防备，顿时血气上涌，一脸透红，红到眼角眼睑去了，毫不理智，轰轰烈烈，难以自抑，就像一团火在熊熊焚烧。
庭院深深，露湿霜重。他的身畔是他，他的身畔是他。不知不觉，晨光从窗外暗袭过来。二人纠缠着，急急忙忙的，永不超生的。身体中的水分，被蒸发得发出微响，嘶的一声，便又干涸了。
% f4 T6 t3 A$ x1 b5 I时间无多。

* M* s2 f$ _" J" x) o“将离。”小满把紧紧他搂住，那么紧，喘不过气来。
& R7 x4 Z$ i  k将离吃吃笑。
. _* b, n0 Z' ^! ^1 s“你是芍药花精？”
0 u" d3 P1 C) r0 L# ]; D1 c将离不答。
小满未及追问，将离推开他，“我会再来，等我。”
) `4 j, g/ V, H* S: `3 C# ?" E* }% P小满失措，再一张眼，将离就不在了。灰紫的天空已大白，一如往昔，只是芍药的香，拟续前情，天荒地老，永无穷尽。
) G2 E' f) }, J( D0 d他会再来。
这个信念支撑着他。等。
一阵闷雷忽响，雨猛然而下。
2 x5 {. v$ h/ c7 ]" }小满乱了阵，风急雨密中，他冲出去。芍药不耐水，积水导致烂根，他要拼劲全力护住他的花相。过了很久很久，一切恢复平静。小满颓然坐倒，也不知过了多久。
* C1 E' T3 v6 P( K$ `+ h! ^他来了。芳菲的香气似催情的春药。
2 Z* c9 t3 k6 K! |- @* v  o# w  H/ T他在他身后。
0 x9 a3 u! p* U1 k6 E一种细噬着心头的惊喜。小满没回头，只问，“你是芍药花精？”
) v  b1 j$ o# q0 j: ?6 F& u将离没有任何声息。
! i3 W2 A9 W) c良久，小满终于慢慢起身，走近他，伸手，顺着他的脸，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他的皮肤……真是诱惑，逃不过去了。
& p2 r2 ]( t, O" X  h将离任由他的手游走。
/ N  {1 T, Q& z未成形的黑暗淹过来，把世人的血都煮沸了，在肺腑里曲折离奇，险险曳动。
8 d' }5 @/ c& ]0 y# Q$ ^“为什么芍药花精是男的。”小满喃喃道。
将离嗤一声笑。
4 u. e, O' d' h4 j. X, J2 \$ Y两人喘息相闻。
6 l4 e8 ^0 [5 ~7 c3 O3 h$ T8 I9 V! H“你不怕？”
& x1 m' ?4 z: H+ Z2 p' h( i“你是我种出来的。”小满一口咬定。他很骄傲，他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
! X* N6 t8 x1 @  k$ n) }2 D6 n( @将离吮着小满的嘴唇，吻了又吻，吻了又吻。妖精要的是缠绵。小满心里明白，但他的是爱，很多很多爱。渐渐的，渐渐的，按捺不住，他问，“将离，为什么你白天不出现？”
“白天我做不成人形。”将离笑出声。
小满皱一下眉头。他太简单了，听不懂玄机。
将离又笑，“我想做人，我想你帮我。”
小满望住他，想也不想，答，“好。”
将离一怔，“我想要你的血。”
原来他想要的，是他的血。
+ K" L, [* S% M4 Y: N“好。”
: K  `2 L* z8 L, |8 C6 P& D# j不容分说。
将离蓦然一动。
天空是很淡的粉红色，嵌着一个生铁般清冷的月亮，太阳快要升起了。如果不是今天就没有明天，没时间了。这一刻弥足珍贵，小满把将离扳倒，不再给他机会说话，他奋勇地不给他任何机会。大局已定，他敢于为他做任何事，这就是大局。
爱，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知道。
小满奋勇的用力，全神贯注在脖颈上划着，隐隐的，有红色的液体渗出来，一阵眩晕，万物打转，血自动脉狂涌掏空，汇成流，渗透了花枝，一直迤逦下地。
' l: _3 ^) F! Z8 K1 Q% o7 p他甚至连叹息呻吟都没有。
爱是，盲目，自欺，颓废，痴蛮，噤声付出，矢志不渝。

不知是寒冷还是潮热，气息如游丝。
乍醒，一身异样的疼。
“小满。”
一只手抚摸至他的胸口。
0 J1 ^" t; j  K) T- S0 l% W暖意融融。
“你是谁。”小满半张的眼睛，含糊问道。
3 {  L& p; U6 |2 D" w“我是芍药，”他说，“你可以叫我将离。”
) k; A" E1 H; n$ `) h“将离。”小满喃喃重复。
芍药，将离。小满用尽力气，睁大眼睛。
( s: o  r; A3 Z2 }6 C# p5 G4 D他的前尘回来了。
( ~3 d; S; t( k% F3 H2 R将离觑着他，意态温柔，非常诱惑，眉角处一颗红痣，小小颗，如血。
他忽然记得，无法置信。
: J8 f9 U# r! `' |" u8 n1 }将离用力吸吮他的脖子，只得一点皮外伤，顽皮而不致命的。很痛。他把他纠缠着，如饥如渴，欲仙欲死。情到浓时，他听见将离在耳畔轻声软语，“小满，我是你种出来的。”一时间，整个世界都是他的软语，九转轮回，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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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hgayjames

很好呢。。但有一些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