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绝色黄昏》BY 珂笙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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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9 M6 {" E* x2 H6 ^绝色黄昏BY珂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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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U1 U/ f& O6 y# v7 a　　早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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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 l8 m7 @# ]: s8 ]) z3 u　　空气很清凉，我把车停下来走下车去，前面是家刚刚开门的咖啡厅，服务生还正在不停的穿梭，我走到门口停下，服务生有些好奇的打量我。

　　我露出一个淡淡微笑。

% _( R( w& @8 E, C2 j　　他犹豫了一下才拉开门，显然不太习惯这么早就有人上门来。

( a. ^. n$ o) Y$ g! S　　很少有人有我这种奇怪的嗜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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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Y/ h+ w6 v# }: j　　我喝咖啡只选时间，不选地点，都是每日清晨，狂飙一夜后，车子开到哪里算哪里罢了。

　　我找了个靠窗的座位舒舒服服的坐下来，点了杯普通的意大利蒸气咖啡，准备悠闲的过接下来的两个小时。

; d7 S8 J* |9 K' y, E　　我真觉得早上来咖啡厅好的多，十分安静，空气也温柔，外面是来来往往的忙碌的人，我便更觉得自己悠闲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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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说，是早上我有比较多的自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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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刚送上来，我还没来得及喝第一口，听到门口的风铃悦耳的响起来，服务生说：“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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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F9 M# v0 T6 l/ m" O' J　　我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为什么这么早也会有人来？平日我极少碰到这种情形。今天大约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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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抬头，只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走近，然后在我左边两张远的桌子旁坐下来，那人声音很低，我只在音乐中隐隐约约听到有一点点声音而已。

　　看来运气还不算特别坏，我最怕连点个东西都能让全咖啡厅听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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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想必教养不错。

　　我有点好奇的抬头看看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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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C8 ^9 D! x' ?( t( Q4 q　　哗，还说运气不好，不知错的多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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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 @  e2 f- s. ]9 T* d　　我看到清晨温柔的阳光中一个极漂亮的侧影，线条流畅，五官精致，雪白皮肤住柔和光线中更见温润，一身珍珠灰西装，身材略纤细。

# M  M) M* N. P5 @　　此时他略略低着头，眼睛半阖起，整个人仿佛很疲劳的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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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c8 ?+ g( r  n  n! q, q　　一大早就这么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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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正好方便我火辣辣的眼光打量他。

8 l) C# z5 D) w% M　　实在很完美，容颜气质都是一流的，连衣服都无懈可击，那一副古董水晶袖扣便价值不菲。

1 _# a/ F. T( L; g' v　　我虽然不学无术，吃喝玩乐却足精通的。

# [5 R; U  c% C　　本市哪里来的这么一个精彩人物，看他一举一动，如此漫不经心，偏偏又说不出的优雅含蓄。

5 x6 p) j0 l) v* P& d. F　　我简直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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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W1 d& h2 `5 K4 ]6 O6 z　　他偶尔会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睛无意的看看周围，我便即刻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眼睛，等一会儿再抬头，继续欣赏眼前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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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W) p; a; p: p/ y9 H6 W　　我太习惯低头了，不管是对生活还是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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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 D( U+ x' n3 U　　过了大约一小时，我听到他招来服务生结帐，仍旧是轻声细语，我伸长了耳朵也几乎听不到，真是可惜呢，这么好的容貌声音一定也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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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G" f' b7 `& D' U2 ~　　他付了钱走出门去。

　　我的眼睛一直跟着他略纤细的背影，步伐轻盈沉静，但身姿高贵，让人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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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d1 ~- E- ^6 }% A1 D. ^　　今天真是太幸运了，我喝一口咖啡，更觉香浓。

( i; O2 Q: U! I$ J$ q% n3 N  D　　不由得笑起来。

4 ?% b$ u$ n, A' r　　今天的阳光尤其灿烂呢。

　　***

& b+ L4 f- Z4 b1 i7 n! g% X9 S# j　　第二日，我特地开车找到那个咖啡厅，虽然觉得希望不大，可是偏偏忍不住，若今日不来，我如何甘心？

　　滚烫的咖啡慢慢变冷，我实在无心喝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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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3 b  o2 [0 r4 C* t: I* D　　心中闷闷的，不过也好笑，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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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E* Q( k; {4 h$ W! n+ G4 i& e) d　　一个漂亮的陌生人？

0 G0 m. A. u% d) n8 y　　我想起穆深宇上次说我的话：“像你这种样子过日子，怕不疯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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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这就是疯的开始吧。

　　我不以为意，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今天能过下去就已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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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咖啡一口灌下去，招服务生结帐，这里的咖啡味道真是普通，蓝山略酸，我不得不加一大勺奶油。

) ]0 F0 X4 l8 P& B# `8 n5 S& p1 a　　门口的风铃又清脆玲珑地响起来，服务生说：“欢迎光临。”

　　我连忙转头去看，啊，笑容忍不住浮上来。

% {1 z3 E9 z4 p　　他今日穿一件深色的西装，蓝条纹衬衣，咖啡色领带，更显高贵优雅，比昨日更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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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不若昨日那般疲倦，容光焕发，雪白肌肤似有淡淡荧光发出，唯一可惜的是那精致面孔上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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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没有看我，只是随便捡了张桌子坐下来，仍旧是那么轻声地点了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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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D+ E/ G# h　　我仍旧是如昨日一般看着他，在他抬头的时候立刻避开，过一会儿又抬头……

　　实在是美好的早晨。

　　第三日……

　　第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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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每一个早晨的期待都没有落空，每一日的开始都阳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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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5 v. P' ~+ p: w　　我偶尔避之不及与他目光相对，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缠，我便忍不住幻想会有电光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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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7 ^% x1 {. x% g- Q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我们仍旧没有说过一句话，交换过一个表情，只是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缠的时间越来越长，直到我忍不住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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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f4 P) R3 Y5 b　　不敢看太久，他的眼睛光华灿烂，我会被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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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Q9 `: \5 M' a　　***

　　如往常一样待他走了我才回去，午饭后睡了个午觉，便接到许玄熙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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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我在家里等他，要我陪他去参加一个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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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p6 r( z% Z4 d# D$ o9 C　　我自然是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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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8 }8 F; M* `2 Q- S　　他是我的金主，我从来没有违拗过他的话，虽然他并不知道我最讨厌黄昏，讨厌得接近恐惧。

3 k& w& ]' k+ H4 P1 a' Z, F" G　　那昏黄的时刻，一切颜色都朦胧暧昧，美得让人绝望。

　　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总会在黄昏拉上窗帘关上门，打开所有的灯，用灯火辉煌来掩盖一切。

7 U6 ]- o) q! n; @: k2 ^( [　　许玄熙对我百依百顺，但他不知道我的喜好和我的厌恶。

　　当然，我从来不会告诉他。

　　黄昏的时候我和他一起坐进他的车里。

　　夕阳就要落下，正是黄昏中最绝艳和悲凉的一刻，处处透着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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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 N1 \) t; d) U/ _　　我无端的觉得黯然。

　　车开到一半停下来，许玄熙居然开了车门下车去，我有些奇怪，这么倨傲的许玄熙，手握重权的许氏大公子，为了什么这么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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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招呼：“江先生，您好，可是也要去洪氏的周年晚宴？”

9 i: k9 ~$ f7 X, ~$ W+ M8 Y　　啊，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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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1 s1 h9 ~. @. R; U7 C* K: E9 x; R　　纵然我从不管世事我也知道，能让许玄熙这么恭敬，自然只有一个人，我转过头去想看看那位名动天下的江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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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A9 Q/ |& g% t　　我第一次听清楚他的声音竟然是在这么一个绝望的黄昏……他的声音清冷华丽，十分标准的男中音，比我想像中更好听，果然与他那么精致的容貌相配。

　　我看到他的眼睛冷冷的扫过我，毫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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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我没有低下头去，我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 ?4 p: c( w5 T$ ]) C$ d　　直到许玄熙重新坐回来，车子开了，我仍是看着他，从后窗看出去，他正弯腰坐进车里去，

　　动作是那么熟悉的高贵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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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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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过后，我再没有去过那家咖啡厅，我再没有去过任何一家咖啡厅，我甚至戒了咖啡，红茶也是很舒服的，我很快就习惯了。

+ a7 L- u2 V+ n* b: W) c, ]9 U　　这就是我的好处，不管对什么我都能很快习惯。

　　***

　　如同往日一般，宴会中照样是衣香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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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 C- @* X4 L' j　　我随手取过一杯香槟，陷在暗处的角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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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5 k& o: ~* F0 ^3 ~; e　　许玄熙手挽着他今晚的女伴，正与他的朋友们寒暄，却又不时地扭过头再，朝我颔首示意，仿佛在观察我的反应。他手弯里挽着的是他的未婚妻——李氏的二小姐李群。李群并不是不知道我与许玄熙的关系，也不是没有发觉他的动作。不过她似乎并不介怀，反而在许玄熙朝我点头时，也同我微笑，一派绝佳的风度。

$ y+ C! R: j) P( Q& e　　这就是上流社会，夫妻间相敬如宾，彼此并不干涉对方的生活，一切都是彬彬有礼，即使知道对方不爱自己，即使知道他早已另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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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平心而论，许玄熙与李群真的是璧人一对，两人相貌气质皆是十分出众，一同周旋于人群中也是进退得宜合作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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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E# l: S2 D　　连我也不由得想给他们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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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m7 I- Y8 e. L- {9 J　　垂下眼，我呷一口杯中金黄的液体，抬眼再看去，那两人已经在和江景澄说话。

9 ~0 z$ E2 @+ w3 R　　江氏公子江景澄。

　　连我这个吃闲饭的人，也知道他的辉煌战绩——那是一个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人。哈佛经济学与法律的双学位，回国后荡平许多想篡位的亲戚，让江氏老爷子成功退位安享晚年。他执掌江氏这几年，业绩傲人自是不必说，难得是在商言商，不论与他是敌手还是朋友，竟都多数对此人称赞有加。

　　再看一眼江氏公子，我不得不承认，他的风度姿容的确是我平生仅见。只淡淡一个微笑，就让人顿觉眼前一亮，虽然态度略有些凛然，可还是让人生出想亲近的心意。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眸，其中流光溢彩，几乎要摄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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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5 ^" \* L* L' {! ~　　竟连许玄熙也被比了下去。

　　此时他正低眉敛目与许玄熙说些什么，我瞧许玄熙低低的应了，又说了句什么，朝我看了一眼。接着江景澄离开，又同他人应酬去了，许玄熙则把李群留在原地，朝我走了过来。

　　“小米，今晚觉得还好吗？”许玄熙走道我藏身的暗处，抓住我的手臂，轻轻揉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却觉得他捏着我的手臂，用的力气大得出奇，痛得我微微皱眉，阴影里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啊，抱歉。”仿佛觉得有些不对，许玄熙连忙放开我，“弄疼了吗？”

　　我听出他声音里的一丝振动，有些奇怿，“玄熙，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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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有什么事？”许玄熙笑笑，“只是看你来了又不出去见人，老把自己藏起来做什么……”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深深的吸了-口气，许玄熙接下上，“小米，我们在一起你记得几年了？”

　　“过了今年九月，就是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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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S- _6 d, |1 ~4 T7 ~* f　　“你记得倒清楚……”许玄熙轻轻说，仿如叹息。

1 h: R( C+ o0 R% V+ w' E* G　　我怎么能不清清楚楚的记得？

1 v7 E$ ]" j2 B+ d　　五年前的九月，我还在英国留学，之前全靠父兄支撑家族企业，全然用不了我操心，生活轻松惬意，也有不少人靠看我的脸色混日子过。也就是在那个九月，我们在那场金融风暴中破产，父亲心脏病发作一去不回，兄长受不了这个打击一蹶不振，我身负巨债，被迫回国。

$ p9 `/ |9 c0 j　　从前人人对我都是温情面孔，到那时却全变了样子，一时间尝尽世态炎凉。

  J; {/ t6 c& C+ x% b　　昔日与我交好的朋友，只剩了一个穆深宇。可他也是自身难保，并不能帮助我。

6 y/ S, y& E" K. ?+ Z　　那般的情形下，许玄熙出现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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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是被他买下的也不为过，他助我还清债务，我从此住进他的豪宅，成为他的私人助理。从公司到住所，从床上到床下，无不尽心尽力。

　　原来我也曾想过，将来会无法接受自己，会无法面对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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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3 q5 Z- T- P　　五年后的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是我多虑了。大家都是来去匆匆，没有几个人会专心顾虑别人的事情。偶尔有几个议论的，我也很快习惯。

　　能很快的习惯，真的是有很多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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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6 w# w# h; {9 i　　我看向许玄熙，他似乎真的是有心事。

8 |; `; y) ^$ c8 ]4 |0 ^! x. I  N　　许玄熙又看我一会儿，像是在斟酌用词，考虑该如何开口，半响才道：“小米，你知道的，我最近有些问题，需要大批资金支持计划……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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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张了张，“……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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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 u0 |" g　　“玄熙要介绍我认识谁？”我算是替他解围。

　　许玄熙呆了呆，拿着酒杯的手似乎僵住了，过了一会儿他走出了墙的角落，说，“跟我来吧。”

　　我并没有立即跟上去，随手取过侍者托盘中一杯冰水灌下去，只觉得寒气顺着喉咙瞬间漫过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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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d  x+ Z2 i+ `% g　　许玄熙介绍给我认识的人，是江景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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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1 e! v: ~　　我略微一愣，随即笑起来，“江先生，幸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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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澄伸出手与我交握，淡红色的嘴唇微微勾起来，“程雪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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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x/ _1 Q- ^/ N# Y　　我点点头。

. \/ |7 B) v; c2 J: s. X　　许玄熙拍拍江景澄的肩说，“景澄，你总说要认识小米，如今见了如何？果然是绝佳的人物吧。”

( M* t& G# m7 p) I$ _, V　　宴会开始前还是“江先生”，现在已经成了“景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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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4 r# w: c' H　　看来他们熟悉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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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澄并不答许玄熙的话，只和我说，“程先生可曾想过来江氏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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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o" K1 T1 I  V　　许玄熙看看我又看看江景澄，“景澄你这样就不对了，哪有当着老板的面挖员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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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澄一笑，“若是江氏与许氏合作，程先生为江氏还是为许氏有什么两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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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c( i4 f% ]! o& @　　许玄熙眼中立即亮起来，笑道：“的确的确，的确是没有什么分别。”他的笑容却在我的注视下慢慢僵硬起来，手指微微颤抖。

　　我已经有些累了，这样的宴会实在是让人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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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j3 A  u* X: Z$ e　　“我们什么时候走？”我问了一句，这话自然是对着江景澄。

2 P1 C! H% A8 ?6 A　　“现在就可以。”江景澄笑容温柔。

1 T2 A. T# f/ s2 d$ m3 w! A　　我徐徐应了一声，任他拉着我离去，不顾旁人侧目。许玄熙连叫我们都来不及，只是脸色苍白的立在原地。

; B  [# \& Q$ ]4 s" e3 {* q$ ~- w　　我上了江景澄的车子，他坐在我的旁边，把我抱进怀里。他的胸口温暖舒适，我却身子发硬，可还是一动不动让他抱着。半晌，他勾起我的脸来细细的看我，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

8 O1 [# W% a/ r: N( c" f7 v　　他雪白的面孔微微透着红晕，如泛桃花。

　　我撑直身子，闭眼朝那两片浅红的唇吻过去。他微微一凛，重新把我压在胸口，我没有睁开眼，只是冷冷的笑了，然后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朦胧中，睡得并不安稳，可我总是不想起来，努力想回到梦里去。可睡了半天却连个好梦也没有，等我醒来时，已经换过了平躺的姿势，身上淡淡的香气，裹着嫩黄的裕袍，盖着轻松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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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3 V3 ]9 g6 N: }; W, G　　看来这一觉我睡得很实，连有人帮我洗过澡换好衣服都不知道。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打量这个巨大的房间——周围设计十分简洁流畅，灯光调得似暗非暗。床边的椅子上搭着两套西装，我认出其中一件是我今晚的穿着。

　　“你醒了？”

　　我回过头，看见江景澄正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穿着一件淡青的裕袍，正用大毛巾擦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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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看去，光影下，他的皮肤是半透明的玉色，一直延伸到衣领的开口下——这样一个人，若是他破了产，也一定会有许多人出手相助，只要他愿意赌债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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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见他坐在床边，便接过毛巾帮他擦拭起来。

　　他静静的任我摆弄，并不动作，倒是我不耐烦起来，扔开毛巾直接压住他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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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嘴唇柔软香腻，让我有些把持不住，直想把他压倒。

3 R8 y  }! A3 C, J0 [　　正当我忘神之际，他微一用力，把我推开少许，让我靠坐在床头。我勉强平抚自己的喘息，他侧身坐在我身边，双手插过我的腰际，身子微微前倾，极轻极淡的轻触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脑子一麻，只觉得一阵酥软从脚底钻过。然后脚踝上传来温软的触感，我知道他的一只手提住了那里。

# _% K  [4 E$ Y6 o　　他的手心很软，只是缓缓在我的脚踝上磨蹭，再慢慢的上滑，小腿，膝弯，最后是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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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C( J4 f5 F: |3 E! S; g2 N, |　　我连脚指头都蜷了起来，舒服得几乎要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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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5 E% n* O% n　　事实上，我也的确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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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i6 l* ~8 A& |# X　　低低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来，“你有一双很美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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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F, Y! x8 g6 L0 [& h　　我一颤，低头看去——裕袍的带子已经被他拨开，我的身体裸裎在空气中——而且很明显的，已经被他挑起了情欲。

　　我呆呆的怔住，眼睛看着他，却似乎没有焦点。

　　“小米？”仍然是好听的声音，柔软还带着香气的东西轻吻着我。我奋力的迎上去，在模糊中扯开他身上的衣服，让炽热的漩涡把我吞没……

* }9 r+ N  c4 ~' g: L2 q' l　　***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江景澄并未在身边，我半撑起身望出去，江公子豪宅的主卧室大片落地窗正对着蓝色汪洋，今日天气极好，蓝色天蓝色海，一丝云也没有，外面看起来便觉清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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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上过最著名时尚杂志的胜景，那照片一丝没有走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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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已经成了本市十大景观之一。

- q5 d8 v& {  A0 Q4 C　　没想到我有机会亲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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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F! O& f- ^6 J　　嘴角不能自控的略略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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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1 r4 m8 d　　我倒回床上去，不想起来。江景澄极周到，床边给我放着新的内衣和晨褛。

　　没想到名动天下的江公子有如此好的卖相，让人吃惊。

$ R4 ^5 Z4 B" C　　虽然曾经听说过有人赞叹他容颜俊秀，一张面孔似得发光，但从来也不过以为是恭维话语，而且相信那种人材只要长相端正，高高在上的地位本身自会散发凛然气质及高贵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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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从来只是微笑听听便罢，从没有真正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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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E4 I( m0 M　　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世人称赞的言语太泛泛，哪里描述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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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向自负容貌过人，所以能挽救我的家族，可这一次我甘败下风。

　　门轻轻推开，江景澄走进来。

' M+ A1 p' e+ J% z2 a# q　　只单单穿件白色衬衣已经精神奕奕了，他看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便微笑，驱前来吻吻我脸颊：“还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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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起来，不耐烦地推开他：“我不是女人，别把这套用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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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 @0 e+ r5 w) o　　还顺手擦擦脸上他亲过的地方。

% Z" X  F; l! }' ]* C( o% x$ A4 y0 y+ U　　江景澄好涵养，脸上笑容反而加深，在床边坐下来：“我以为你这么久不动要我来亲你才肯起来呢。”

8 v/ [, y/ @' B  \8 e& c* X　　找咬牙切齿，江景澄太厉害，随随便便的反击我就招架不住。

　　江景澄看我的样子，似乎笑得更愉快了，伸手亲热的揉揉我的头发，笑道：“好了，起来了，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便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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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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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了一会儿叹口气，果然起来沐浴然后穿上晨褛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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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外是一个小小的起居室，地下是雪白长毛地毯，我赤脚踏上，软软的极为舒服。

　　起居室里弥漫着香浓的咖啡香味，江景澄正在一个小小的酒吧里煮咖啡。

* c; v" \2 O3 s6 U' `　　他见我出来，便露出一个迷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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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0 D  D! {: C; ~　　我招架不住，连忙别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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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K- U7 Q/ D　　他端了咖啡走过来，放一杯在我跟前：“我煮咖啡的手艺普通，你将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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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J3 u# f4 e0 V3 W　　我冷冷一笑，推开杯子：“我不喝咖啡——有红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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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T5 B& z1 [+ Q$ Z) h　　他微微一怔，皱趄眉头看着我，过一会儿说：“我以为你喜欢喝咖啡的。”

! _3 X3 F! i! K' y　　我不答，只是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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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便端走那杯咖啡，给我煮了杯红茶。

　　我这才笑起来，接过杯子：“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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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_) E! q) ]/ n& a! C% e7 s　　他好脾气的拍拍我的面孔：“小米，你的花样最多。”

　　我撇撇嘴，偏过头去和他接吻，他的嘴唇柔软香醇，嘴里是蓝山的香味。

  S$ E: O' m$ Q* ]0 U7 s" T' ^  p　　他开始有点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且反客为主，吻得我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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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 A4 ?$ C4 C- q( ^　　多悲哀，这种男人简直无一不完美，我怎么斗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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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他煮的红茶也分外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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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g1 O: M0 z- ]- y　　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面孔上淡淡微笑，眼神温柔，一只手轻轻抚着我还湿润的嘴唇，轻声说：“小米，你真是可爱。”

　　可爱？

$ C3 v- @# [6 D* J/ K' O　　我虽然没有他高，但也算修长的了，而且并没有圆圆大眼睛和甜美笑容，如何可爱？

2 m! j) Q( o4 \) V1 o, _' B, l7 _　　我怀疑他的眼睛有偏差。

　　不过我并没有提出抗议，现在他是我的主子，他愿意怎么说便怎么说吧。

　　他轻轻把我搂进怀里，过一会儿放开我：“小米，早饭喜欢吃什么？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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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C7 X0 ~, b( e5 H! I; S  o　　我答非所问：“我上班是去江氏还是去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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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知道他们的交易是买断还是偶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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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8 a, x+ L/ ~4 \2 J. A7 ^" j　　他诧异的看着我，笑道：“自然是去江氏，我的特别助理昨日刚升职，你要帮我的忙呢。”

　　啧啧啧，说得真好听，多婉转。

　　可是我并不领情：“我不想去，我想要休息一段时间，工作太累了。”

　　江景澄和许玄熙是不同的，我服侍许玄熙可以从床上到床下，并不会觉得委屈，因为我是在还债，而且重要的是，我知道我仍是我，并没有因为那些夜晚变得不同。

; w! \" _1 B  e$ C# |　　可江景澄不一样，他出手买了我，不应该奢望付一份钱让我做两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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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澄听我说，便笑道：“随你，休息一阵子也好，不过早饭总要吃的吧？”

　　我点头。

! }- R6 x- P1 P+ q  i; K% ?　　看得出来，江景澄心思剔透，已经发觉我故意为难他，可是，这有什么关系？他最好立时便不能忍耐我，将我扫地出门才好呢。

　　他想要与我出门去名都吃早饭，我偏偏不肯：“懒得换衣服，你叫厨子下个面给我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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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没有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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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惊：“没有厨子？那怎么活得下去，不如我出钱雇一个好了。”

- l! ~& W" A  F& n& ~" E8 Y- w, L6 L　　他忍不住笑起来：“我有时在外头吃饭，有时候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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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S9 b6 `+ O* j  t  E( H　　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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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起来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还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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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偌大一个江氏都在他一个人手里，他倒有空自己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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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仿佛看出我的疑惑，笑道：“我没有你想像的这么忙，不是每一个人都习惯事必躬亲，江氏很多普通的事情我都交代给下面了，而且我也很少会答应参加宴会。”

4 y7 P% r! t0 w. ^　　这个我倒是知道，如果他经常出来出风头我自然早该见到他的了。

3 i2 Q0 V& `0 E+ [　　他的确没有那个必要，通常都是别人有求于他，自然是由得他选择。

& F; l1 {/ ^: S( W: l" F　　不过我自然不予置评，只是说：“我从来没进过厨房，而且今天我不想出去吃。”

+ d: [6 G# P/ z; V7 m) y　　我直视他的眼睛，大胆的说：“我全身都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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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显然我取悦了他，这是我的工作，我做的真是出乎意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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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Q# M6 w4 S, v　　他又过来亲我的脸，无视我先前说的话：“好，那我去做个面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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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p" y8 P  a2 N8 ^9 Z+ z　　我看他走出去，随手抓本杂志看，只是看不进去，一直在走神。

4 o8 |! X! e& i8 H, o: z3 y　　在咖啡厅的时候我的确曾经幻想过，若能与他相亲相爱一定美好无比，单是赏心悦目已经值得付出代价了，可是这愿望来得这么快，我已经招架不住了，而且，我十分不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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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希望他能平凡的和我相爱，而不是随手一招我就得投入他的怀中。

, A6 y, q: c) [6 j" w* }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现在不过是在卖身。

7 }; [1 H% ~' z) j　　真是难听啊，偏偏却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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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许玄熙在一起的时候我并没有这么大的感触，因为我没有幻想过我会爱上他，所以我很清楚我的所作所为，我明白我的目的，也就十分无所谓，我得到我需要的一切，而代价不是很大，我付得出且付出的很容易，很多人付出多几倍的代价也得不到这么多，所以，对许玄熙我常常感激他，有时候也就会特别关怀体贴他，令他受宠若惊。

  [3 C$ T% Z6 }# F　　穆深宇一直说我性格冷淡，这是真的，他最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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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z% [/ W5 f" x& Z　　他常常感叹与我相处有多么不容易，他说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要追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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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 y* {% V2 C2 R　　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对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没有兴趣，而爱情，我曾经嗤之以鼻。

# I5 B9 y2 z; t　　太无稽了，这种东西那么虚无飘渺，怎么可能存在。

　　可是，我竟然经历了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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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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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胡思乱想之际，江景澄开门进来：“好了，下来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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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着他走下楼去，餐桌上放着两个粉彩大碗，热气腾腾。

! x( D% W4 d1 H: h　　他笑道：“泡面而已，你随便吃一点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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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 S% ~8 H* y& ?　　泡面，这就是他自己做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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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2 g6 g) K* G0 I　　我真想笑，可是没真的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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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Y* b9 O* C/ j　　坐下来吃泡面，吃了第一口我就不由得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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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8 [" ?) J- ~  C5 I. F* H2 R　　他闻声抬头，询问的看着我。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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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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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F$ @) ]1 z5 D　　“龙虾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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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Y- Z; `5 l" c+ k3 i　　“嗯。”他笑，无辜的解释：“单是泡面未免太单调，所以我解了个龙虾煮了汤来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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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4 F' W0 R6 M( x% T, b　　我看到他眼中狡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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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没说，低头苦吃。

　　我的花样多，他的花样就不多了么？

　　***

　　其实除去这些说来，江景澄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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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4 h9 I3 t# d" V　　外貌一流，家世一流，学识一流，就连做饭的水准也是一流。除了第一次给我吃了不像泡面的泡面，后来的每顿餐饮均是精致非常。每一样都是香色俱佳，若不是我亲眼看着他做，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是出自江氏总裁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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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6 S2 |) [* [　　不过他做得最好的，却是蛋炒饭——色泽釉黄，香气逼人，金灿灿的一片，每次都被我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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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这个我常说他像律香川，他茫然看我，不明所以，让我心中好一阵暗笑。估计如他这样的人，也的确没看过古龙的小说，怎么知道他笔下这个从小家境贫寒、个性阴沉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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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心思深沉这点，倒有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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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的证据就是，我无法猜透江景澄的心思。从前在许玄熙那里时，虽然他也是精明干练的生意人一个，但在我面前总是无所遁形，我往往只凭他稍微的眼神动作就能知道他的想法。即使是把我送给江景澄这次，也同样没有例外。

　　可是现今，我看江景澄，却是雾里观花，水中望月，如遇魔障。

* E8 X/ V( L  J+ c　　往往他几个笑容，我便有些晕陶陶起来。也的确是他生得太好，恐怕天下能抵挡这笑意嫣然的人也找不出几个，我本就是平凡人，当然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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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我并不出去，他也就常常早早下班回来陪我。往往就是什么也不说，就握住我的手．同坐在地毯上。我看我的电视，他看他的文件，即使把声音调得再大也似乎吵不到他。害得我时常想，若我是商业间谍，就凭每日看他签的那些文件，若是把这些消息透露出去，至少也能卖个好几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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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不是买了我，如果他不是我的主子，也许我真的会以为他爱上了我，会是真心想和我厮守，甚至一生也无妨。

　　可是，只是可是，我是交换而来的礼物，于是只能及时行乐，谁也料不到明天会如何。也许明日他就对我失去了兴趣，也许明日绝望的黄昏就已经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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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依江景澄的行事作风，即使没有了情谊，他也会给我找个好的着落——或许是为数不少的支票；或许又有人看上了我，我便又可以随另一位业界巨匠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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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Y+ `' P; u" I　　我扭头去看江景澄盯着文件的侧脸。他的面部线条十分柔和，唇型稍稍上翘，即使抿紧了嘴唇，也让人觉得是在微笑；肌肤仍是玉色的，我知道那是哪般的柔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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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C  U8 H3 i6 j  z　　我悄悄伸过手去摸他的颈子，柔韧而充满弹性的皮肤就在我的手下灼热。

) a. L1 g9 s0 ]　　感觉到了我的动作，江景澄看着文件笑了起来，露出红唇下的贝齿，然后笑意吟吟地回头和我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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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Q3 f2 a1 o  f; o( t2 e　　我撇撇嘴，松开他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把手伸进去摸他的锁骨，滑过他的肩头，一直往下。

　　江景澄猛然捉住我的手，“昨天还说不舒服，今天就休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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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一笑，并不缩手，反而就着摸到的细腻肌肤，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瞬间感到他倒抽一口凉气。

　　“这么痛？”我挑眉，故意糗他。

　　“你啊……”江景澄没有生气，却是有些宠溺的笑了，正是我最讨厌的表情和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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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那就算了。”我作势要起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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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B: D8 i+ f  G2 {2 l" D　　他没有如我所想的拉住我，只是坐在原地，深深的看我，黑水晶似的眼睛平如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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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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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心里暗暗的骂，莫名的一阵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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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觉我永远也斗不过他，不禁气馁，不过转念一想，我和他斗什么呢？

　　我们不过是买卖关系，我只需要让他觉得付的钱值得也就够了。

. [# ^1 s' S' }4 s# k% [　　其他的，还会有什么呢？

8 |- E2 g0 j4 _: ?/ d% B" j　　至于我在想什么，实在不必让他知道，有些东西，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一时间突然就想通了，我去倒了杯红茶，坐回到他身边继续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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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 W# W　　电视有些无聊，我看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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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只手轻轻绕过来，搂住我的腰，我很识趣地顺势靠进他怀里，不过，说实话，还是蛮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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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 ^( W9 T　　我伸出一只手指戳戳他，他回过头来看着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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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8 k# Z" Z7 @; o　　我先给他一个甜甜的笑，然后说：“只有红茶，好单调哦。”

　　他笑：“你可以再吃点水果。”

　　我撇嘴，很干脆的说：“不想吃。”

　　他十分知情识趣：“那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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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 @, t( r, X8 |　　我就喜欢他这一点，连忙说：“那天的西米莲蓉布丁非常好吃，我一直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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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2 {& R% @! V　　他笑道：“这个啊，还好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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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o; i4 S6 w. P+ o6 Y　　说着亲亲我的脸就放开我站起来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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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时候我是非常甘愿被他亲的。

　　不过……我叹口气，我到底有什么时候是不甘愿的呢？不管我到底心里如何想，如何努力的想要不甘不愿，如何想尽办法想要划清和他的关系，如何不断的告诉自己与他仅仅是买卖关系……

　　还是不行，我在他怀里在他身边的时候仍然觉得舒服，觉得惬意，觉得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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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没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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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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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1 F$ H' \# _! }0 }* f　　日子一天天得过且过地过下去了，我也一日一日越发懒得像只吃饱了的猫，除了每周一次雷打不动的探望在医院里的哥哥，其他时间几乎是门都不想出了。

. z6 y# A8 F( T, Q0 s　　偶尔穆深宇约我，我也懒得出去，他恶毒的诅咒我一定会长出根来。

7 ?; o8 v  x( r　　长出根有什么不好？就在江景澄这里生了根我就不用走了。

  O; Q: ~& H0 ?/ z/ O; M5 r" X　　多悲哀，仅管我不断的提醒自己却还是忍不住要幻想和他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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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不是幻想，只是我单纯的奢望罢了。

　　如果可以一生一世，我想，不管他把我当成什么都没关系，我自然会一生快活。

: e" A8 S( R7 P9 T' I　　不过今晚得出门了才行，他早上连哄带骗要我晚上和他一起出席江氏集团每年一度的盛大晚宴，我当时没睡醒，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竟然糊里糊涂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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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0 A, p' K6 _4 }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沐浴换衣服，刚弄好，江景澄已经踏进门来，看到我，笑道：“我还以为要从床上拉你起来呢，没想到你倒来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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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u* t% r5 @+ k" H0 _  f　　我瞟他一眼，便坐到床上：“那你来拉我吧。”

　　他笑起来，伸手拉我起来拥在怀中，唇轻轻印下来，一触即分，我不甘心地追上去，他却别过头，笑道：“我们该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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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着他，最讨厌他这种态度了，不愠不火，似乎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般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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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e+ h+ j6 v% z2 Z; m9 i　　可是我真的拿他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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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就只是个平凡人，如何和他比？

4 q1 J* D4 t; W- r! p) K* w　　***

　　晚宴极尽奢华，设在本市最大最豪华的酒店，今晚更见豪华，里外同样璀璨，江景澄坐在车里点头笑道：“他们办事还是不错的，的确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不以为然，只要有钱，我也有这个本事。

' F" w5 t, _6 D- w　　江景澄牵着我的手走进去，一路上不停有人问候，同时给我一个好奇的眼光，我只觉得尴尬。

+ E5 l2 ?  g' A# V　　江景澄并不觉得，他仍旧是一贯的极淡的微笑的面孔，偶尔点头示意，一直没有放开我的手，把我带进最里面。

% f3 J- G& @( l$ j　　里面已经布置得十分完美，我们刚进去，便有一个男子迎上来，微笑道：“江先生您到了。”

- N; `( o5 {! e. m5 k　　这人穿着极有品味，淡咖啡衬衣配深蓝西装，衬着他的蜜色肌肤俊朗轮廓，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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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o- |; W' J- \! l1 R7 f# N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江景澄原来的特别助理傅青明，现在已经是总经理了。

# X5 ]( o0 k8 S+ E　　傅青明递给江景澄一份来客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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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2 m. [0 J. [% y* }# w　　江景澄很快的扫视了一遍，说：“郑清淮也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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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青明笑道：“因为阳光企划案我们和他们有些合作，所以这一次也发了请柬过去，没想到他很快便亲自覆电说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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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_4 T. i* T. t- W/ a' n# S+ ~6 \% T　　江景澄皱皱眉头：“这狐狸不是著名不爱干这些的吗？这从美国回来第一次出现就选江氏，他有什么花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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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 Q0 P# X) k　　傅青明笑道：“据说郑清准在策划一个大的计划，大概有些地方可以合作。”

/ M9 c: m, C7 }5 L7 c- ~  N4 q　　江景澄便问他：“你知道了些什么？”

　　他们两个就此讨论起来，我故意打个呵欠提醒他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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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果然看我一眼，便招手叫了人来：“程先生想要休息一下，麻烦给他一间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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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6 p' D% u% T) d& m- x9 h　　然后对我笑道：“去歇一会儿，时间到了我去叫你。”

　　连休息室也十分的奢华，我仍是喝红茶，侍应生给我端来一个精美的糕点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排列了十种点心，每种两个，颜色形状都极诱人，精致小巧，我明明吃了晚饭也不由得捡了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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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  P( T3 U　　果然是美味，江景澄自然达不到这种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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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t7 G  i0 v3 ^　　可是一双每日可赚一百万的手能做出那种东西已经不错了，还怎么奢求？

　　有几个人吃过江景澄亲手做的东西？

' q- k: e. p8 x$ B: H' Z' D　　我大约是为数不多的幸运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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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c0 Z( p9 d0 g: a: U5 {1 R0 F　　我靠在椅子背上闭着眼睛，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许多，直到感到有人在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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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睛，果然有个人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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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d/ W) f2 R  z; C( A1 ?　　抱着臂，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 [) N4 n8 F% p+ C$ {) q, `　　那人长得相当俊美，虽然不如江景澄，但也算一流货色，而且虽然是在盯着我看，却眼中含笑，流露欣赏味道，倒也不会让我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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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他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便把头靠回椅子上，继续闭着眼睛。

　　要看随便看，看个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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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1 P" G  I  G$ {* {  a　　那人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我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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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一会儿，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我叫郑清淮，能交个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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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1 {( k  M0 Z4 X　　言语中果然自信，仿佛天下人都该知道这个名字。

8 \% t/ C% i+ @/ h　　我的确知道，可是我照样可以装作不知道。

$ @6 e7 j( D. [　　我睁开眼睛，十分客气的说：“郑先生吗？我是程雪米，你可以叫我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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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清淮看着我笑：“很好听的名字，但人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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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7 Y9 m- j- v* w- f4 c　　漂亮？我瞟他一眼，这人定是向女性搭讪惯了，再无可用的形容词了，而且，这么直接，我不太喜欢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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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较喜欢含蓄的来往，比如在那个咖啡厅里，我虽然喜欢他，却也并不走近，只是每日看着他就已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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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a* E5 p9 D; m- ~　　正走神，突然发觉有热热的感觉，低头一看，郑清淮已经将手放在我的椅子背上，整个人凑近我。

6 L$ I7 u0 y- J, ?0 w5 n( W: [　　未免太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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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j- M6 ^4 A5 Y　　我正想要推开他，手伸出去却停住了……

　　其实也没什么必要拒绝，江景澄说不定正有此意。

　　真的，不然为什么我躲在休息室里这人正好进来呢？或者这一次我也正好是他们合作条款里的附件，江景澄为我花的钱也就赚了回来。

　　江景澄如此的精明厉害，自然是不肯花冤枉钱的。

# G8 X: O1 a" O* s8 I/ ^4 N　　何况平日他并没有想要带我出来。

　　我真的没什么必要矜持了，若我做的好，说不定大有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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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0 Y, }* \: _' |% k& \　　我在心里自嘲的笑，郑清准也是著名富豪，并没有辱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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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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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d$ f+ p( A9 l2 }: g　　我微微侧过头去，似笑非笑的瞟他一眼：“郑先生不是要参加晚宴吗？”

　　郑清淮也是个中高手，并没有得寸进尺：“是啊，不得不来呢，真是闷，小米不觉得么？”

" V% ~: V2 m! ~+ s0 y　　我笑：“当然觉得，可是也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 s7 }, w7 s+ y2 _0 ], s. W　　郑清淮便说：“这酒店后面是极漂亮的花园，我陪你去走走吧。”

　　我嗤一声笑出来，这个人果然没什么词用，花园也是漂亮，人也是漂亮，一个漂亮通用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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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b: Z( I1 D: l( f! v! F& o　　郑清准看我笑，十分得意：一边就将手滑下来顺势搂住我的腰。

　　我推推他：“这里的人都认识我，你还是规矩一点的好，不然明天上了什么头条，可和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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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o. w' z　　他并不肯放开我，只是调笑：“和小米一起上头条我求之不得，最好是纽约时报，那才精彩。”

　　咦，这个人说话倒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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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是天生的花花公子材料，看他手势如此纯熟，想必修炼多年。

$ n, f  u) W7 j0 a) D) Y- p, W　　江景澄帮我选的人倒还不是低三下四的。

　　我果然便与他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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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走了两步，门却从外面被拉开，江景澄叫我：“小米……”

　　话没说完，便见到我和郑清准的亲密举动，顿了一顿，眼睛微微眯起来：“郑先生要带着我的特别助理哪里去呢？”

　　郑清准饶是高手也难免尴尬，忙放开我，说：“我和程先生都感觉这里闷，想出去走走。”

$ I$ G3 d5 x! y. R1 K  M　　果然会说话，一句话点明你情我愿，谁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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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有点惊讶，原来我想错了？江景澄并不知情。

　　江景澄看我一眼，微笑道：“小米，觉得闷么？那帮我做点事情好不好？”

　　声音是惯常的温柔，微笑也一点没有走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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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向他走过去。

　　他轻轻揽过我，在我脸颊上亲一下：“青明正忙不过来呢，你去帮帮他的忙好吗？”

6 D1 R# \0 |5 i$ V, g! _6 P　　我点头，不敢看他，更不敢回头看，逃一般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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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急的走了出去，却站在走廊里发楞。

　　难道真的要去找那个傅青明？

* S7 A' A' F! k( g: @　　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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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9 T4 M1 H# @3 x　　呆子才会把这话当真。

　　我站在原地，倒真有些想回去看看江景澄在和郑清淮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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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犹豫不定之际，听见有人叫我，“小米，你怎么没过去？”

　　是江景澄。

( Q, c2 W5 O& E　　怎么这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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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v) H% [, X0 X　　难道就和郑清淮说了两三句话就出来了？

　　我心中惊疑不定，勉强抬头看江景澄的脸色——他仍然是淡然的微笑，从容步伐十分优雅，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迹象。

　　见我呆呆的看着他，江景澄轻轻笑起来，“小米，你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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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我可爱。

　　我连忙低头，有些不以为然，心中却是略略放心下来，不像刚才一样无措。

　　江景澄搂住我，在我耳边道：“小米，我们回家好不好？”

5 I/ O! Y6 V4 [) q/ b　　我闭着眼睛点点头，却不清楚心里的那丝不愉快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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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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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Y$ \  l" x+ b0 E　　回到江宅，江景澄轻吻了一下我面颊便脱下外套进去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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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人坐在床沿上细细把今晚的事情想了一遍，发觉还是太诡异。按照江景澄当时的反应，我与郑清淮的见面似乎并不是他的安排，可现下他的表现，怎么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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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z6 ^+ b- B- {- I! _, b2 I/ P) D　　我并不指望他为我吃醋，可到底说来，眼前我还算是他的人。我和别人这样亲密，他竟连一丝不快也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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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L8 r3 y+ u; C: Q1 S: D　　正想着，江景澄已经走了出来，笑着对我说：“怎么还坐着，快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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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3 z7 b' b8 n, G/ d7 R　　我死死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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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成天笑些什么，有那么多事值得高兴？

　　见我还是不动，他又走近了些，“难道小米是想要我抱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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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竟然脸红了，抓过衣服跑进浴室，果然听见他在后面低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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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浴室里左思右想，还是弄不懂江景澄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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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l9 c8 G+ I! ?　　从浴室出来，江景澄正就着床头的柜灯看书，看我出来了，就拍拍身边的位置要我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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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他身边，犹豫道：“我……我和郑清淮没有什么……”

　　竟然有些期期艾艾，我一辈子也没这么狼狈过。

5 U- B5 ]  {6 f% e. f9 P9 t1 V　　听见我说的，江景澄从书本中抬头看着我，微笑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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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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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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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s" `* D! e4 Z% U8 K% d　　我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4 Y# o! {0 {) |7 t8 A0 m5 K　　要不是他那时进来，还说不定我和郑清准会做些什么。

1 K  c, B5 I3 u2 n' A9 A/ ^　　“哦。”我应了一声，突然觉得真是没意思极了。他都不急，我究竟在旁边急个什么？我出轨，金主不生气，大家高兴，这样的情况不过是多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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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 K% q& S6 G2 Z) g( u+ e　　我拉过被子盖过头，在他旁边侧身躺下。江景澄放下书，拉灭灯，抱住我睡去。

　　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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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W' H8 j5 [7 ?. I　　我躲在被子里想。

　　***

# Z( s- g: e0 N　　这夜我睡得并不安稳，老早就听见旁边乒乒乓乓，似乎在收拾东西。等我真的有力气睁开眼，还是早上不到六点。

　　江景澄在床边拍拍我的脸，“小米，起床了，我们出去旅行好不好？”

# t4 A+ _* l$ X! @; R　　我迷迷糊糊的，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精力怎么这么好，好像都不用睡觉似的。

　　“你啊……”我听见他叹息，然后感觉有人把我给抱了起来，换衣服，洗漱……等我真正清醒已经到了飞机上，空姐为我们拿过毯子，还特地多看了江景澄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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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到哪里都招桃花。

　　我揉揉眼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今天早上没大睡好吧，再多睡一会儿。”江景澄帮我拉好毯子，“等我们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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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老套，我转了转眼睛。

　　我也不担心，最多也不过是把我卖了，我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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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k$ \8 }+ c3 t4 l6 z( t　　***

　　我们的晚餐是在一艘名叫“CUNARDLINE”的邮轮上。

8 v( l1 Q1 ~" R; z　　侍者轻轻移出座位，在我坐下后，抖开餐巾铺在我的腿上。接过侍者递来的菜单，我点好了菜，从沙拉到甜点一共四道，江景澄点了一瓶白葡萄酒。

　　侍者很快把酒拿来，非常熟练的从兜中掏出酒塞起子，一手托着瓶底，用手指转动瓶子，让江景澄看清前后的标签和年份，在他点头示意后，把起子轻轻插入软木塞的中间。转动三圈，竖起起子头，随着轻轻的一声暴音，瓶塞跳出。退出起子，软木塞上只留一个仔细才能看清的小孔。侍者把起子在手指上转动一圈，“哗”地一下折起，收入兜中。然后酒瓶微倾，在我面前的酒杯中润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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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端起酒杯，醇酒入喉，是意大利葡萄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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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享受美食的确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餐厅中的使者们号称：从你走进餐厅的那一个瞬间起，除了需要你自己张口咀嚼和吞咽外，侍者将为你做其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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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 `$ w6 v+ I# _% u, [　　巨大的邮轮，其实就是一座浮动在海上的五星级酒店和豪华商场。十多层的甲板橐集成天井，用无数彩灯和玻璃装饰，围聚成中央大厅。六道玻璃电梯的豪华舒适，就是旧时的王公贵族也不曾享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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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甲板上，海上傍晚的景色十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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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1 f  E0 n6 a  y8 y1 F# U- f% p) _　　航标浮筒上，几只海豹懒懒的晒着太阳；鲸巨大的尾鳍时而在远处隐现；碧蓝的天空中翱翔着秃鹰，下面是同样碧蓝的海水；淡淡的云朵在夕阳附近被烧成火红，然后终于燃成灰烬。

　　我把头靠在江景澄肩上，看着这令我窒息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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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 l' C4 {* ~$ F7 c　　他紧紧我搂住我的腰，和我讲着他去过的地方，说他最喜欢的地方是在托斯卡纳，一定要带我去看小巧纤细的维也纳——那里青青的石板路，爬上墙的蔷薇花，外墙上的圣母像，还有歌德式尖顶上停着的瞌睡的鸽子。

　　我想我已经被他的言语蛊惑，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出声，任他的气息包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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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7 C) k" c. w- ?- v' x　　今日许下的诺言也许永远不会有实现的一天，但是我至少还知道，这一刻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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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我仿佛活在天堂。

　　江景澄全心陪我，连生意也不管。遇见郑清淮的那天晚上，我明明听见傅青明和他说第二天有重要会议，可现在却看他悠闲的陪在我身边，连电话都不接。

　　我从来不知道生活可以这样美好，每一天都有新奇。有时乘着快艇去看鲸鱼黑色的背影，有时在船上享受滑水池的乐趣。我这才发觉原来江景澄也是一个玩乐的高手，知道的花样并不逊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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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邮轮用最慢的速度小心翼翼的蹭进海湾，前面就是著名的哈勃德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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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靠着抚栏，看着小冰片从船体边漂过，还有眼前巨大的冰川，我想起当年的铁达尼号就是沉没在这里。

　　那样相爱的人都会分离，何况是眼前我们的买卖关系？

% q% k: n5 b' a. H　　莫名的，我的心情突然黯然下来，推开江景澄，轻声说，“我想独自走走。”然后去了中厅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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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吧台上，喝了一杯又一杯，我本来酒量不大，逐渐有些神智不清。

　　朦胧间，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小米？”

: E3 h6 n. K  C$ h# h4 P　　我笑起来，可无论怎么睁大了眼睛，都看不清叫我的人的样子，“景澄……”

2 ~8 C$ g. x$ m1 w1 Q2 u　　我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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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中那人把我扶了起来，带到一个房间。

+ }: B) O% i, U1 V5 ~0 y　　过了不久有人走近我，想脱下我的外套。

　　我挣扎起来，大声喊叫，“我不要、我不要！”

　　他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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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前扯过他的领带，正经的说：“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点也不想和你上床，和你做爱，一点也不想要你买我。”

　　那人好像笑起来，“小米，你真可爱。”

　　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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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可爱。

　　我讨厌可爱，又不是小猫小狗，什么可爱？

: r. Q9 T6 C) J! S8 o# ~　　我心中气苦，怎么也忍不住，喃喃说：“景澄，你知道吗？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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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句，我全身虚脱，倒在那人身上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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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窗外白浪粼粼的海面。虽然不如江宅水天如碧的绝色，可也是难得了。再转头，看见郑清淮在我眼前放大的脸。

$ C4 ~( }  W( D! g" q　　反射性的一脚，我把他踹下了床。

　　他哀嚎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小米，你做什么？”

/ M& V/ e. Z' V3 T+ _# m　　我瞪着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没穿衣服。

　　“衣服呢？”我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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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清淮摊摊手，指指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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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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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酒后乱性，我开始头痛。

　　郑清准瞧着我，突然笑了一下，“小米昨天好热情呢，还缠着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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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9 z: M9 Y7 S4 W) n" o) [　　我不理他，只管穿自己的衣服，又看看他光裸的身体，我开口道：“郑先生能不能去浴室暂时避一下，我这个人有视觉上的洁癖，最怕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郑清淮嘴角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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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他纵横花丛许多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

　　可他到底好风度，仍没有失态，只是问，“小米没有别的要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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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情我愿有什么好说的？”

( K3 s1 w- {5 e* ?% c7 U  \1 g　　“可我昨天明明听到有人说：‘景澄，你知道吗？我爱你’。”郑清淮笑得仿如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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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2 c; _% D　　我终于知道江景澄为什么要用“狐狸”来形容他——这正是我的软肋，是我在梦中连对自己也不愿意说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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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Z3 Y5 o* r1 J* d* B　　我穿好衣服站起来，捡过地上的衣服扔到他手上，背过身等他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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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穿衣的“簌簌”声停歇，我回身，郑清淮已经穿戴妥当。

9 @5 S/ B6 t$ G1 A+ ~　　“你想怎样？”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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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清淮继续笑，“小米宝贝，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我说：“不用想了，你去告诉江景澄吧。看他是会甩了我，还是杀了我。说不定他也爱我爱得不可就药，你这样我们刚好两情相悦，皆大欢喜。”

　　郑清淮不笑了，“小米，你真是特别，我想照顾你。”

1 R1 A) o+ P, y1 N　　我不以为意，“好吧，我特批准许了，要不要我签名盖章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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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5 F9 z" V/ l' e# U　　郑清准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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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C( r' r0 a( [0 l　　正在此时，外间传来敲门的声音。

　　我眼睛跳了一下，随即平静下来，表情仍是那样没有变化。

; f/ J" @( M: x- s　　倒是郑清淮看着我，笑容有些尴尬了。

　　我知道不会是服务生，这里的服务生以神出鬼没出名，从来不会来敲客人的门，但就算你只出门十分钟，回来也会发觉他们来整理过房间，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出门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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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q/ z. f' o1 ]　　我发觉我实在厉害，这种时候还能胡思乱想，还尽想这些不相干的事情，郑清淮已经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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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 G) @9 `. _　　我听到郑清淮说：“江先生，有什么事吗？”

5 @+ t( p6 d2 z# N0 j. {　　我眼睛转一转，真是倒楣呢，每次都让他抓到，不过……我懒洋洋走出去，反正他也不会动气，抓到就抓到，有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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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v- @! P3 D) Z' l　　走出去，看到那两个人正站在门口，同时转头来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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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澄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说：“小米，过来。”

　　我乖乖走过去，让他牵着手。

% ^7 s2 C9 x/ @) Z2 F/ D* x; M　　江景澄对郑清淮说：“郑先生，谢谢你照顾小米，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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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 g6 a( ^0 m) h+ k　　也不等郑清淮答话便拉着我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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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I; ]7 w　　咦，还说他不动气呢，怎么这会儿脸色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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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不由得嘀咕，他会说什么呢？真是期待，哎，好像是我在期待挨骂似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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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A7 ?# U' \! U) E　　我低着头跟着他走，一边努力幻想他将要怎么做，他突然就停了下来，我没注意整个人撞上去，痛得我叫一声：“哎哟。”

　　一边就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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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起来，托起我的脸帮我揉，笑道：“你走路心不在焉，真是活该。”

　　我不服气：“明明是你走一半停下来，还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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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y2 s+ J$ @/ Y/ B　　他温柔的笑，凑过来亲亲我的鼻子：“嗯，是我不好，对不起。”

/ `& d* ~' z3 g! \& J1 \. W　　然后他的唇滑下来，吻住我的唇，我想要推开他，他一只手掐着我下巴，一只手紧紧揽着我的腰，我根本不能动，想要挣扎却不小心沉迷下去……

, i- u# o6 M4 {& F　　等到他放开我，带着我熟悉的淡淡微笑看着我，我才发觉原来我们站在餐厅门口，里面的人个个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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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我脸皮比大多数人厚，脸也红了起来。

1 v/ n) ~* j8 o5 j　　倒是江景澄没有丝毫感觉，仍是那个微笑半点不走样，而且仍是笃定神情，让人看了就生气。

　　他说：“也该吃早餐了，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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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B4 O$ l& e　　虽是问句，却并不迟疑带着我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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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9 \" q3 f- o% q' Z　　他吃西式早餐，我吃面，

　　我知道他是在西方渡过的学生生涯，很习惯西餐，我也在那边待了很长时间，偏偏习惯不了，尤其恨水煮蛋，淡而无味简直要噎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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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中国的面好吃，这里的伊府面做的不错，面在鸡油里炸得金黄，用鲜虾熬汤慢慢煨出来的，一团圆圆的金黄色的面卧在白汤之中，上面浇了硕大的雪白虾仁，十分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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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澄看我又叫那个，不由得说：“一大早吃那个，也不觉得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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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 t. g) @　　我当然没他吃的健康，果汁、煎饼、培根煎蛋、半根煎肠，沙拉，太无味了，我才不要吃。

　　我便若无其事的说：“昨晚太累了，非得好好吃点。”

　　江景澄一怔，随即笑起来，伸手摸摸我面孔，然后拧一把：“你醉的不省人事还累？我找你晚上才累呢。”
8 B2 `3 L# Z4 o% I0 H! k" Y5 O7 f% _
! M4 D  N; K, p1 _/ y　　我不明白，只得看着他。他却只是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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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1 `# ]. Q8 S/ v5 C7 `- H$ g9 |　　正在这个时候我点的面上来了，我伸手推给他：“你累就让你吃吧。”

, W+ b7 w7 D4 D: o4 _　　他眼睛笑得弯弯的竟然拿起筷子真的吃起来，我大怒，一把抓过他的筷子瞪着他，这死人，不知道我是在赌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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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角的微笑越发深了，望着我，好一会儿才说：“小米，你实在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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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9 s/ _3 U　　我一下子泻了气，真是挫败，为什么他可以不动声色就让我露出原形？而他，永远笃定的微笑着，似乎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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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L  m" i' Z+ j& b6 p　　问题就在这里，的确是在他的掌握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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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他仿佛就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我想做什么，不用我开口他就帮我做到了，真是烦人，神仙变的也没他那么厉害。

　　真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形，应该一直只有我程雪米无所不能才对，冷冷一个笑容，淡淡表情就已经足够，哪像如今，都气急败坏了，江景澄还说我真是太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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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想把那碗面扣到他头上去。

3 o" i, u' K/ z, h7 O　　江景澄把碗给我端过来，笑道：“快吃吧，凉了就更腻了。”

　　说着又笑，我只得闷头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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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V  @/ X- a. A　　他心情真是好呢，我在心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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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以为他要动气了，我又失望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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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的东西端上来，开始斯斯文文的吃，吃到一半他突然对我说：“昨天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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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头没脑一句话，我抬头奇怪的看他一眼。

　　他接着说：“但再怎么样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当然是知道的，床上运动再怎么样也是大运动量的，若是做了我怎么可能完全没感觉？郑清准还想诓我呢，真是好笑，又不是八点档的肥皂剧，就算酒后乱性我程雪米也要挑对象的，他还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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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7 ^3 w$ _: A　　不过江景澄什么意思？

　　他笑一笑，说：“我相信你，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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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大了眼睛，正要说话，他却不让我说，自己接着说下去：“如果你真的要去做，那我也会上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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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A& |  N; x　　他的脸似乎有点红，我不太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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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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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n6 s4 L0 @/ r8 Y2 y4 Q; o! U　　他到底是在威胁我还是在纵容我？我想了好几天也想不明白，只是这几天心情好的出奇，老是嘴角不知不觉就勾了起来，而且只要看到江景澄就更勾的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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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时候这么能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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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d1 D2 T# G( o% G7 F　　记得上一次这么明显的好心情是在那初见江景澄的那些天，也如现在一样，不知不觉便笑出来，许玄熙总是奇怪的看着我，只是不敢问我。

+ y$ O4 s1 ^3 `9 T% v　　他曾说我的脾气喜怒无常，“而且最麻烦的是再怎么也是一副冷淡模样，有时候生气了别人也看不出来，我知道他是有些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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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他只怕想不到程雪米也有受制于人的一天。

& y* ^$ O; i+ @! F  e# F* R/ o, \　　就算想要生气也气不起来，江景澄会温柔的看着我说：“小米，你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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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是我生气就是可爱，真不知道他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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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我就是吃他那一套，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就没法子生气了。

+ H: Q* n" E: u: j; t, T( A/ a& Y　　我叹口气，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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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头，是郑清淮。

　　我也懒得说话，只是看他一眼又偏过头去看着海面。

　　现在是中午，甲板上人很少，正是十分安静悠闲的时刻，偏偏这人又来捣乱。

　　他坐到我对面，顺手把一个碟子放在桌子上，浓浓的鲜香味道扑过来，我好奇的看过去，是碟子想必是刚出炉的黄灿灿馅饼。

　　郑清淮哀怨的说：“你对这些东西的兴趣都远大于我。”

　　我嗤一声笑出来，郑清淮实在不适合这种表情，看起来十分好笑，哪里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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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倒有个好处，我这样子对他也不会动气，脾气倒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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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 a, O8 F! p1 ~  w# U' S7 o# |2 q　　其实要找脾气比我差的倒不容易呢。

　　我不客气的抓了一个吃，咦，皮酥馅香，鲜甜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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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_2 V* W3 ]　　是萝卜丝饼，不过这个饼皮薄而酥，馅里面加了火腿丁，更是鲜甜。

+ M* d5 Q8 ^2 c1 e　　郑清淮说：“我刚才吃过饭上的点心，我吃了一个味道竟比名都的还好，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些东西，特地过来给你尝尝。”

( d  a. P. L- w3 O; r　　我点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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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v/ i' n( q9 X& h　　郑清准说：“小米，那天晚上……”

( s( ?5 y! M7 {; y+ G. ]　　他欲言又止，我瞟他一眼，露出一个懒洋洋笑容，等着看他又要翻什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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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他却说：“那天晚上江景澄来找过你，不过那个时候你睡着了，他进来看了看，说不想吵醒你，也就走了。”

. V0 l5 Q& L9 w　　啊？

/ V9 C6 r: L& s　　我一口饼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半晌咽不下去。

3 G% ?! C6 C4 Q% q" R! k6 [+ }; @. @　　原求是这样，怪不得他这么笃定，怪不得他会相信我。

; `5 j- O; x6 q+ J　　原来他不是那么无所不能的啊。

　　我笑起来，亏我这两天还耿耿于怀他放我在外头住一夜，原来他是来找过我的。

8 M. ^" D" q7 d　　郑清淮看着我，神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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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情好，所以便问他：“你怎么了？”

+ H4 M. a! c* R: T; j1 m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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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3 N! V/ E, D; b2 [7 R　　我觉得他真是古怪，也就懒得理他了，一个人吃的高兴，真是美味。

; e& R$ ]; U+ _　　他似乎挣扎了很久，我都吃最后一个了他终于开口：“小米，那天晚上江景澄帮你脱外套的时候，你说你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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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1 l2 D7 P4 r, H5 }9 r　　最后一口萝卜丝饼安全落进胃里，我目瞪口呆看着郑清淮。

　　好半天，我吸一口气，眨了眨眼镜，再吸一口气，眨眨眼睛。

6 H9 X# k8 p: E' W' X　　还是不敢相信我居然真的对着江景澄说了。

! [5 r% b$ H) p, l　　我看了郑清淮一眼，发觉他正看着我，看他那表情，好像比我还紧张。他这么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反而放松下来，只低低“哦”了一声就盯着空盘子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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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米？小米？”郑清淮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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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怎么了？”

( S* Q' j3 z& L　　郑清淮盯着我猛瞧，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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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还真以为他目光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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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天毫无结果后，郑清淮终于败下阵来，开口道，“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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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问得一点意思也没有。我能有什么打算？计划赶不上变化，何况我从不是主导事情发展的那个人。我在这里苦苦思索想得好好的，只要江景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全泡了汤，一点用处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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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3 n% \1 Y7 G. I　　再说现在觉得困扰的人应该是江景澄，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人，能牺牲的也不过是爱情，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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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么轻易就让他知道我的心思，倒叫他占了个不小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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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 a5 d/ a2 G3 F　　我朝郑清淮笑笑，“你都看见了？很好玩吧？”

# t* G& y5 z! W+ ?9 Z) Z" G4 |& S( B　　郑清淮皱眉看我，“小米你这是什么话？”
+ R3 C% a# P+ s% f% D1 ^! \0 S
  G, P7 U) e8 i5 ^$ }) e5 o　　“哼！”我扭过头去，好半天才转过来，咬了咬下唇，“那他说什么了？”

　　“他啊……”郑清淮故意把声音拖得长长的，然后贼贼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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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瞟他一眼，索性再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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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横竖不过是想听我对他说几句好话。他也不看看我程雪米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让人在我手下讨了便宜过去——只除了那个要命的江景澄。

　　郑清淮的手指在我面前晃晃，“不想知道？”

　　“想啊，可你不告诉我有什么办法。”我半阖上眼睛，感觉有些想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眼睛都快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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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清淮还是说，“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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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直就是迫不及待想要告诉我。

　　我起身作势要走，郑清淮连忙拦住我，叹气道：“小米，你真是让人分毫占不得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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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1 ^* i; ?/ n　　这倒是真话。

0 B- h3 r( B- v6 Y7 K; f8 m* I　　如果我处处都让人占了便宜，还能有今天的程雪米？早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 A# \8 O& g' i: c' z" J( s　　“你到底说不说？”我不耐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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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说，”郑清准连连叹气，“真是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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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澄没什么特别的表现，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倒是很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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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9 C* {7 s! L　　废话。他疼我我当然知道，说了半天就说这个，真是没劲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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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x# i: J& M　　其实不用郑清淮说，我也知道那时的江景澄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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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我半夜醒来，他还未睡，见我醒了就会望我微笑，轻轻说：“快睡吧。”

　　那时他狭长的眼眸中满是醉人波光，潋滟一片。睡敞开了一点点，露出锁骨处雪色的肌肤，上面常常会有几个红痕，单是这点风情，已经不知道把多少人比了下去。

! t- g7 n8 X4 {　　昨夜的他，一定也是这样，这样的笃定这样丝毫不起波澜，临危不乱，风度一点不坏。

　　就算是听见我说爱他，也仅仅是一个宠溺的微笑，摸摸头，把我塞进被子里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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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Y3 _0 \9 v% u& V" G　　真是越想越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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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3 z! B! r- z; g% @. N2 v$ `　　就算是直接说清楚是交易也好，这么把我吊着不上不下，真是难受极了。

　　我站起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下郑清淮不敢拦我，放了我自己走开。

　　***

9 J% n! X- V2 k3 E: }! E　　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越想越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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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真的是吃了大亏呢。

; A/ y$ G1 J7 |! s) S6 E　　我与江景澄这样的关系，最忌讳的就是谈及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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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交易，一是一，二是二。他出钱，我出力；大家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一拍两散，彼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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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来是明白人，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喜欢上他虽然是不应该，可也没有办法，毕竟能管得住自己心的人，天下也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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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G" S+ a, ]1 ]: `　　单就是爱上他，已经让江景澄占了老大的便宜；如今我却还让他知道……真是亏得血本无归了。

4 o; Y% H" w3 N$ |0 ^　　程雪米何时做过这么赔本的买卖？

- n3 {% z  T; [0 j& y, T6 m( c# ?　　我倒在床上裹进被子里，再仔细想想，真觉得是要呕得吐血。

　　不行，一定要想个法子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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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3 Z8 i) C% a1 H3 l/ @3 U6 N3 T　　正想着，已经有人过来拍拍我圆滚滚的被子，“小米，出来吃晚餐了。”

　　我听出是江景澄，更不想起来，越发把被子拉紧了，“你去你去，我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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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F$ |1 i. _2 F　　他又拉了拉，还是没有结果，倒也没有勉强我，“那我叫他们送到房间？”

　　“……嗯。”我模糊的应了一声，就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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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I" H0 a+ u# ^( q. R　　谁知道送来的却是法国菜。

　　我早该想到他习惯吃西餐的，可对我，这些菜色也就是勉强而已，不过看见郁金香酒杯中的香槟……我转了转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 o' J* P! p; i1 C/ m6 J) p　　酩悦香槟的度数并不高，可是对于常年习惯西餐的人来说，恐怕就不一定了。

　　江景澄见我起来了，给我拿过来外套披上。

　　我说：“还不饿呢，你先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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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不说什么，端起酒杯先轻轻饮了半口，雪白的脸染上粉嫩的红晕。

　　我看得高兴极了，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些，于是又给他倒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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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6 X. n: Z/ c; r　　江景澄有些不明白的看看我，不过见是我倒的，还是喝了下去。如此我再给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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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三杯，他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劲了，“小米，你是要把我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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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也不隐瞒，“我还没见过你喝醉是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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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A4 e8 X6 U5 G0 j; `　　这么说了，江景澄倒不再拒绝，不管我倒多少都照样喝下去。没过几杯就眼神迷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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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g: Y' w; E/ L. z( w　　不过他的酒品却是很好，微微醉了也不多话，只是双颊酡红，唇色欲滴，眸子朦朦胧胧的，一副惹人犯罪的模样。

　　可我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情，只想着要怎么讨回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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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3 o+ q4 M4 s　　我看差不多了，就扶他靠着我在床边坐下。他脸红红的，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温顺的任我摆弄。

　　我推推他，“景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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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米？”他眯眯眼睛，似乎看不大清楚。

　　我问他，“你喜欢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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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R0 U! T  {7 j+ }( \# o& k( V　　“喜欢？什么……”他的声音也变得模糊，看来真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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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v6 T& F+ U! X0 J6 y2 R4 j　　醉了就好，这下我放心下来。

　　我放心大胆的戳戳他脸颊，叫你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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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l, h1 c7 V6 t$ n4 p　　“来跟我说，”我说，“景澄来跟我说，‘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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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6 W  b5 t) H  P$ Z: J　　“我……喜……欢……你……”

　　笨死了，连这个都学不会，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夸他聪明。

　　只好放出自己最大的耐心，我重新说，“‘我喜欢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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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 Q( U5 }/ ^- ]7 }　　“……喜……欢你……”江景澄的眼睛已经快要闭上，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0 [% T* r. o; g5 a% t% n$ }: }　　勉勉强强。

　　虽然没有完全按照我的要求，不过基本的意思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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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 w9 \; Y9 w　　我决定放过他，替他和自己除去外套躺下，两人都忘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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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我醒的很早，撑起身子看着江景澄安静的睡脸发呆。

　　酒应该已经退的差不多了，他的皮肤只是微微泛着淡淡粉红，和他往常睡着的时候差不多，当然漂亮也是一样的。

　　真不明白，这么有权有钱的男人为什么要长这么漂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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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浪费资源。

4 }6 ]& Q, t4 m# u　　除了赏心悦目有什么用，换到别人身上说不定能靠这个换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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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口气，我发觉我真是无聊，老想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于是换一个姿势继续看着他，开始努力去想别的问题，比如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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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8 T, T1 A$ r4 K6 V6 y* |, v　　他喝醉了的样子真是让人食指大动呢，一双眼睛波光潋滟，似有无数言语要流泻出来，偏又欲语还休，那般美态，看得我一颗心砰砰跳，再加上他雪白皮肤上粉嫩色泽，嘴唇甜美，真是要人的命呢。

　　而且他又那么温顺，我说什么他都不反对，教他说喜欢我他也努力学习，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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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是扳回一局了，不然就我一个人说爱也太不划算了些，总要听他也说说看，也不必管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不吃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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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我意料中顺利呢，他一点也没反对，任我摆布为所欲为……

: l/ D. H3 A$ h( _5 @!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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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尖叫了一声，双手抱着头，无限懊悔起来。

　　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那为什么我竟然放过了这么大好机会，竟然一点也没有想到可以趁机尝尝他的味道啊……

5 e* n& A9 u( H　　那个时候他那么温顺那么听话那么乖巧，我完全可以一不做二不休做了再说啊，那么诱人的江景澄味道一定也是极好的，也懒得管他酒醒了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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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G8 O' j' b$ l+ R+ g$ |# k' N　　难道还能把我千刀万剐了不成？大不了不要我扫我出门罢了。

　　太后悔太后悔了，我抱着头无声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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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8 J7 I  r& L  m　　我是天下第一大笨蛋，竟然浪费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亏我还以为我教了他说喜欢我就什么都赚回来了，欢喜成那样，原来竟然是笨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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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抱着头把自己蜷成一个大球，深切的后悔中，却听到江景澄刚睡醒略带半分性感的声音：“小米，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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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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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m4 W; E3 t- W" a% Q4 o　　咚一声往后倒。

　　他凑的太近，我的头顶正好撞到他下巴，痛死了，我摸着照顶倒在床上，差点哭出来。

5 a% k) X5 @- [* A" ~5 I　　真的很想哭啊，天下没有比我更笨的人了。

4 N" P) W  C7 q2 a% J　　抬起眼睛一看，他的眉头也皱起来，手背抵着下巴，应该也是很痛吧。

　　可是我不肯起来，只是泪汪汪地看着他。

- e, b  _8 y/ i+ B7 g　　他笑起来，凑过来亲亲我的头顶：“很痛吗？”

　　然后把我抱进怀里，像对孩子一般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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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l4 l: p, C$ ^　　他的眼睛带着笑意，似乎觉得我这个表现很可爱一般。

: ]9 h0 O- k# G6 L$ b+ r　　我点头，真的很痛，而且心里更痛，为了我丧失的宝贵机会。

　　我伏在他怀里，他身上还带着淡淡酒味，混合着他身上原本的隐约香味，十分舒服。

( f% {9 H8 R! a9 m　　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肥皂，香味十分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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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体柔韧，虽然略纤细，却并不柔弱，很有力量，经常给我一种很是安全的感觉，而且他肌肤纤细，摸起来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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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3 |/ P+ S/ s  @　　我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慢慢摸索着，享受那种舒服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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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J" ?9 C2 m$ J( w/ T; t" ^- H　　如果昨夜我抓住机会了，一定摸得更高兴，现在虽然他没说什么，到底他的眼睛看着我，叫我怎么能尽兴。

　　江景澄眼睛里微微的笑着，并不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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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_* s# H0 R9 e/ l　　我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昨晚喝醉了，现在会不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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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道：“我倒是想多睡一会儿的，只是不知道谁在我耳边大叫，叫我怎么睡得着？”

+ g4 Q- H% g  g- x' ]% {4 D/ Q: [6 P　　我想起来了，又把头埋下去。

; G' s  N$ \7 D　　他又说：“你先前叫什么呢？跟失火了一样，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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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他怀里含含糊糊的说了句什么，他没听见，便问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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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看他一眼：“没听到就算了，我不想再说了。”

1 |, l0 ?$ `/ ^8 `　　他是当然听不到的，我故意这么小声而含糊的说，因为我说的是：“我在后悔没有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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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到还得了？不把我活剐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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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5 w, y7 X4 u# l# u! ^! R5 M　　不过我说过，他脾气是顶好的，我故意不给他面子他也不生气，只是纵容的说：“不想说就算了。”

　　然后拉我起来。

6 n: a& W9 Z. C* P- N9 q　　我突然想到，他的脾气到底有多好呢？要怎么样才会看到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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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他在床边穿衣服的背影，认真的考虑起来。

  w5 @. k, Y$ b! ^) D: K7 S　　应该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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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澄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我说：“昨儿你要看我喝醉，可满意了？”

　　满意才怪，倒是后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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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身看着我，精致面孔上全是笑意，然后向我俯下身来，几乎鼻尖顶鼻尖了，粉嫩嘴唇就在我嘴前面，说：“有没有趁我喝醉了轻薄我？”

( l( Z! F0 R* N0 C　　赫！我向后面倒去，这人太厉害，正好说中我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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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是如果真的有倒好了，不用我在这里后悔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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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G5 t+ M" N7 y　　他看我吓到了，且仿佛被说中心事一般面若桃花，不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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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得清楚，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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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0 A. V# N$ Q) L& t' C　　就算没真的销魂，也不能让这人给看扁了。

　　我顺手扯过被子把头罩上，做出一副心虚害怕的样子，心里却是闷笑，脸越发憋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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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 e/ k' l0 J8 C$ d) E) x3 M" |　　好半晌他没有反应，我都快要闷死了被子里了。

# j" c0 x3 j( H4 [8 d& R. D  \5 F$ C$ U　　难道是打击过大，他已经呆了？

　　或者是终于成功的激怒了他，此时他已经在打算要怎么整治我了？

　　看来他还没有炉火纯青嘛，这么容易就激怒他了，我还以为他百毒不侵呢，无论我干了什么他都只是淡淡一笑，仍是笃定神情，让我看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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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还是能生气的嘛，只要用对手段。

9 y% Q3 _& m* X　　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喜欢，打算揭开一点被子欣赏他铁青的脸色，至于后面会怎么样，我才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自然是他说了算的，哪里有我说话的余地？

' r, j: w: m- d( g" a　　所以不如趁现在看个过瘾，免得今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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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把手伸过去正要揭开被子角，被子却被揭开了，我连忙抬头看。

8 F% c  J+ r& b  |" l8 z6 O+ g　　满腔期望顿时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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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澄面色如常，一点铁青的影子也没有，甚至……甚至那嘴角还略略勾起，看得我差点冒出火来。

　　一点假装的兴趣也没有了，我扭过头去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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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到我身边，把我揽过去，我贴在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心平稳的跳动着：“小米，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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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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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e% e3 G  a0 s1 ~　　我粗声粗气的说，心里极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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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却带着笑意：“小米，怎么样？”

5 w/ \4 ~: E0 C8 s0 g% a% k　　咦，什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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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诧异，但又不想问他，讨厌看到他每次听到我问什么的时候就一副笑的很悠闲的样子，似乎我问的问题都很笨一样。

7 d( ~6 Q+ Y3 H9 ^( {" E　　他看我不回答，又催我，还摇摇我的肩：“小米，到底怎么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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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不了了，他怎么这模样呢，那么期盼的样子，还撒娇，也不瞧瞧你是谁，你是江景澄啊，怎么可以撒娇？程雪米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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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什么怎么样？”

　　他脸似乎有点红，脸埋进我的颈窝，低声说：“我……我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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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k0 ~/ _& A% O　　热热的吐息在我脖子上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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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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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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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的看着他，谁知这人竟更加放肆了，竟就着这样的姿势吻上了我的颈子。

* t5 j4 X8 F: R4 J: w, ~$ k" z4 E　　我只觉得有个温热而柔软的东西在我脖子上一触，藉着是微微的剌痛感——这是……他、他居然咬了我！

　　虽然不是很重，可我还是吓了一跳。虽然我经常玩这样的游戏，弄弄这种小手段……可是江景澄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居然对我做出这样挑逗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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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我真的有些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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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j7 ?& Z3 l6 H8 K0 F　　脑子一热，身体也一热，我竟然真的有了反应。

　　毕竟是男人，即使是我，也禁不起这样的动作。我收紧手臂，抱住江景澄柔轫的身子，低下头，吻住他嘴唇。

　　一阵销魂蚀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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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的接触，柔媚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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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b5 L/ w3 }+ A0 l　　江景澄稍稍向后仰头，张开唇，让我能更深入的侵入。我并不客气，换过几个姿势，紧紧的抓住他，一点也不曾放松。

　　也许是位置的改变，在这瞬间，我竟觉得初次与他这么接近，初次感觉到了他的呼吸。

6 i  h: S" G- C1 r　　我轻轻的压他躺下，江景澄竟也温顺的倒在床上，一副任我摆布的样子——半长的黑发落在蓝色的枕头上，嫩红的嘴唇微微张开，轻轻呼气，沉黑的眼睛透着恍惚。

　　我原本知道他漂亮得非凡，却不知道如果婉转起来居然成了绝色。

　　这样的美景没有人能拒绝得了，更何况我本来已经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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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9 [8 m: C  O# D& U  X　　我伏下身用极轻的力道咬噬着他的颈子——这是我和他在一起时最喜欢的动作。

　　江景澄的肤色本来就是雪白，颈部尤其修长，再加上锁骨处淡淡的阴影，这般的精致艳色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往常我们在一起，我尤其喜欢搂住他的颈子死命的啃，往往要咬出许多红印来才罢休。他也不甚在意，常常就是穿件高领的衣服，笑一笑就过了，也不见说什么。

2 s1 z3 q4 T6 v* ^　　这次我又怎么能放过？

　　我沿着耳后到了锁骨上方，用嘴唇包住牙齿轻轻重重的吮过，果然看见一路红痕开在那一片水嫩的肌肤上。

4 U, U- k. I* D7 F4 O& P$ j3 i　　这怎么叫人消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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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C" v- _4 x  \　　直引得我微微磨牙，居然真的一口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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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p4 Y& o: y; T; N7 D　　大约是我咬得重了，江景澄身子一震，口中溢出一丝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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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3 M. y0 T: x* {　　我听在耳里，简直觉得整个人就要融在他身上。

　　“景澄……景澄……”我忍不住唤他，勉强抬头望去，正好发现他也在看我。

1 R: W0 |4 V1 _8 b+ u" Y7 W　　江景澄眼中尽是宠溺，见我叫他望他，也对我微笑，“小米，你真的好可爱。”

  X  n3 W* v0 t　　我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

! m. R  e- r6 c　　仔细的吸了一口气，我慢慢从江景澄身上爬起来，坐在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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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h0 n$ ~% b3 ^　　好半晌看他不动，我伸手推推他，“喂，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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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R( L* `1 P/ m* Z. [9 A9 l　　他神色有些迷茫的看我，害我又差点扑到他身上。不过我现在的确是一点兴致也没有了，所以语气也不大好，不想看见他，于是说：“肚子饿了，我去找东西吃。”

- `$ N4 h+ C! t6 X　　真是一个糟糕得可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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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更糟糕的是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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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了房间，来到甲板上，想起那天江景澄和我说过的托斯卡纳，那样淡淡的安逸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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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那些地方，我没有去过。实际上，除了留学的时候在英国，我没有去过其他的欧洲国家，我偏爱的是东方的城市，譬如京都。那里有无尽绵延的樱花和隐于其中古老的寺院。

　　川端康成笔下的《古都》曾是我的最爱。

　　他写的红垂樱极其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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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枝有如弱柳低垂，疏密有致。走在花下，清风微拂，花瓣便会飘落在游人的肩上、脚下。树下也有点点落花，间或撒在水面上，不过，算来怕只有七八朵的样子。有的樱花垂枝虽撑以竹竿，但树梢纤纤，仍一味下垂，几乎拂到地面。繁花如锦，透过缝隙，隔池犹可见东岸树丛之上嫩叶覆盖的一发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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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神宫的樱花，青莲院的楠木，宛如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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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前，我曾独自漫步在京都山间班驳的石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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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v9 H* @) x( T4 U" h  s! Z　　那时，也正是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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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黄昏是我最喜欢在户外散步的时候。

　　艳黄深红的枫叶满满的铺在石道两旁，我顺着通幽的小径一路往上，不久就看见林中的神祠。那是室町幕府时期的建筑，却仍完好的惊人。黑色的屋顶，飞扬的檐下白色描漆的灯笼，大红的栏杆与地板，还有道场中已经茶蘼过尽，残花未留的樱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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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l9 j6 h4 x. s　　让人想起许久以前的传说——那枝一朵便让丰臣秀吉为之惊艳，为之叹服的朝颜。（作者注：就在谷口的那株枝桠上／盘绕着一茎朝颜／藤蔓盘旋着优美的曲线／在那枝桠的顶上对天空说着什么／绽放着的一朵灿烂的花啊／仅仅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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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颜只在清晨盛开，是永远看不见黄昏的花朵。

0 n5 }. l" U. S3 e, V1 l5 ?　　许久前我对此曾惋惜，如今却觉得这样也未尝不是美好。在最美的时候盛开，然后凋谢，对于许多人来讲，倒是奢求的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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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k1 a' T1 k) }　　我正想着，感觉有人在我肩头轻轻一拍，让我瞬间僵硬起来。

　　要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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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 a  s" Z" M" \　　我问了自己半天，还是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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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要说——别再说我“可爱”，让我觉得自己像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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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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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雪米在江景澄眼中，即使不是宠物，恐怕也相去不远。可气的是，我明明知道，却非要在这上面较劲，怎么不叫人觉得好笑。还白白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

& Q# ]8 a* `% G$ g: [2 T1 B: c　　看刚刚的情形，说不定他也许真的愿意……

　　唉，我简直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

) T. ^& E2 Z2 A3 v9 U. S4 u; K) E7 Y　　“小米？你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烦恼？”

　　咦？声音不对。

+ o0 `. G( B4 L* N# k3 P　　我一转头，却是郑清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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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又来凑什么热闹？

　　我立即不耐烦起来，“去去去，你去做什么都好，别来烦我。”

　　“小米你好绝情，”郑清准做出捧心的模样，“昨天还叫人家‘小甜甜’，今天就始乱终弃了。”

$ h  B, |- ?1 F1 ]* {/ [8 t  j　　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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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江景澄，一个郑清淮，这两个人哪个有业界巨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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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U' ?% V- @2 K1 P8 m　　不过被他这么一闹，我倒终于有心思和他说话了，“你找我做什么？”

7 n# b% x) E. l' c: Z　　郑清淮神秘的撞撞我的肩，神情鬼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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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q/ W0 a4 p1 n3 E　　“什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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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4 U& f7 @" z1 f　　“那个啊，那个怎么样？”

+ \5 q9 ?/ Z6 u6 V+ e　　这两个人连说话也接近了，怎么都是“怎么样怎么样”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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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他一眼，加重语气说，“究竟什么怎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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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清淮仔细看看我，似乎是在瞧我是不是在装糊涂，过了一会儿才更小声更神秘的说，“就是江景澄啊，他的滋味怎么样？”

( p- C& B, X% T2 j4 A　　什么什么？

& K) V9 a# }( V2 p0 u2 t' g　　看我不说话，郑清淮以为我不承认，接着道，“小米，别不承认哦，我刚刚去你房间找你，可不巧你没找到却看见他。哎呀你也真狠心，人家白嫩嫩脖子可被你咬得青青紫紫的呢。”

　　这不说还好，说起来就让我想起刚刚江景澄的美态，这样想着脸竟微微的红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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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还不承认，脸都红了。”郑清淮越发抓住了我的把柄，这下更不愿意放过我，“就和我说说吧，江景澄可是个大美人呢。不过你也真厉害，连他也能……”

2 s7 B4 m7 Z( i: @3 B　　说的真是难听，我从不知道男人也能这么八卦。

4 s! _$ j* Q2 ~  X　　我看看郑清淮，“你这么想知道，怎么不去自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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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o: G% X' G% r- d　　“我也想啊，”郑清准倒真敢说，“可是江景澄是谁啊，那样的别说碰一碰，就连见一面也是好比要上天摘星。他身边的那个傅青明你见过吧，平常人谁要有这个心思，恐怕活不过今晚。”

7 [' F2 v. z- |　　说得这么厉害？

& Q+ E/ [7 m) [4 d　　我心知郑清淮有些夸大，不过心里倒是不明原因的舒坦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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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看见那样的江景澄。

　　不过……江景澄如今可还在我身边呢，郑清淮居然也敢动这样的心思，改天一定要小小教训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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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u8 W2 T　　这么个人，真不知道他对我和江景澄的事情怎么那么有兴趣，不过我现在不打算奉陪了，冷冷说：“郑先生，你都没有生意做么？这么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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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清淮笑：“江景澄可以不做生意，我也可以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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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怔，只觉得这句话似乎有些什么奇怪的地方，却一时之间哪里想得通呢。

　　只是偏着头寻思。

　　郑清淮却在一边笑道：“小米，现在只有我才能和江景澄对抗，别的人都不中用，你若不要江景澄了还是得跟着我才行呢，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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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O1 t# @0 ^/ R' e　　这人旧事重提，我只得打起精神来应付他：“哦？就算你和江景澄一般厉害，可人家到底比你漂亮，我干嘛不要他要你？”

　　郑清准笑起来：“小米，我至少有一点比江景澄强。”

　　“哦？”我好奇起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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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清淮笑嘻嘻的说：“我可以永远不说你‘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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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怒，一脚踢过去，转身就走。

( C* {: s4 M8 x" g3 Y　　身后传来郑清淮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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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a3 M. i" {7 j% ~# m　　这个混蛋，比江景澄更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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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澄虽然可恶，但至少我喜欢他，所以十成可恶也就只剩了五成，这个混蛋郑清淮现在已经是十二分的可恶了。

. ^: y+ K% r. a! t　　不过到底也还有点本事，能惹得我程雪米不顾风度的人，现在总共才两个，可是……可是偏偏这两个都在这邮轮上，简直是天要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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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_9 r1 \  u; C+ q　　所以忍不住怀念起许玄熙来，对着他我简直是半点脑子都不必动的，立时知道他在转着什么念头，所以不管是他还是我都特别容易讨好，而且他也很是宠爱我，几乎从来没有拂逆过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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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起来这个人在江景澄和郑清准跟前真是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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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G) u; ?9 F! y9 q3 ~　　不过我并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我心安理得。

9 b4 `7 `" L# G8 I' p$ @( r　　只是在这种时候忍不住怀念他，现在我被江景澄和郑清准耍得团团转。

　　自从认识江景澄，我就再也没有自在过。

& u: i( ~7 I/ n2 R7 V2 P　　时时焦躁。

# O2 U* Y% c2 S% a　　他永远微笑，永远温柔，永远纵容，永远说：“小米，你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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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1 ]9 }/ ?- I% ?+ m　　或许，哪一天我能成功惹恼他我会开香槟庆祝。

1 A( B( n' Q- `" p) S; x　　江景澄若能有许玄熙一半好我就高兴了。

% v6 |  e3 k9 _* \5 i　　叹口气，我回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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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I% z6 V' g' l　　房间里又被整理的干干净净的，这个邮轮上的服务人员堪称神出鬼没，我这么不规律的乱进出他们都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打扫得干干净净，而且从来没让我碰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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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有什么诀窍。

# `, d/ l* ^2 A3 U/ E! F　　江景澄不在，去哪里了呢？

　　正此时，江景澄开门进来，看到我有些意外：“小米，你不是去吃东西？怎么没去。”

6 h1 G, P. k2 q% g% N$ C　　咦，这人有天眼通？我便懒洋洋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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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 e' g: }8 A; I" E　　江景澄微微一笑：“我刚从餐厅回来呢，自然知道。”

　　我失笑，这么简单的逻辑我怎么就想不到呢？看来我真是习惯性的把事情往复杂的方向去想了。

　　我说：“去逛了圈，都是油腻腻的，没胃口。”

　　江景澄点头：“嗯，这里的口味的确重，那我叫厨房给你熬点清粥，做几个小菜。”

　　我点头：“那你吃了吗？”

　　他说：“我不饿。”

　　不过，后来他说着不饿，还是陪着我喝了碗粥。

! b+ F( f# g6 E& D2 p　　我突然想起来：“江景澄，你在这船上这么久，他们没找你麻烦？”

5 e( s: w7 Q2 }　　他一怔，没听懂。

* O7 Z& I; h$ t1 x3 ~) O$ ~　　我耐着性子解释：“我是说你董事会那些人，他们可是大麻烦呢。虽说你是很能放开手的，可总有事情要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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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o; `1 w" }# U' ^　　他笑起来：“我每天都收邮件的，也没什么大事，只有一件事情困扰。”

; e) Q5 g; M( j+ S2 w* `, U3 Y　　我傻傻的往圈套里钻：“什么事？”

　　江景澄温柔的笑：“我的特别助理一直不肯工作，所以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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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时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说我呢，我本就心里有火，他竟还敢来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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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4 v4 d: q+ l! }　　我冷笑道：“刚才郑清淮说我要是肯答应去他的公司，可以什么工作都不必做的。”

　　江景澄脸色并没有变，变的是我，话说完站起来就走，把门摔得砰一声。

　　哼，江景澄花样倒是多，特别助理，倒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呢，今后每日白天在公司累死累活，晚上跟着他到处周旋，遇到重要客户还要卖笑兼卖身，若是价钱好，说不定转手卖出去，倒还有的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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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7 ?3 {8 `! ]5 j' m, n　　江景澄的算盘打的真好。

  g- Q, R( B) S# b5 l+ L! G　　可惜我程雪米不是这么温顺的人，他和许玄熙不同，许玄熙到底对我有恩，就算转卖我我也无意与他为难，可是江景澄……

1 t0 H* V, A' i" B# ]　　我怒火难抑，疾步走到郑清淮门前，抬腿踹开门，直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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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5 r& G# W' q7 D) h　　郑清淮正在打电话，让我吓了一大跳，抬眼询问的看着我，一边迅速结束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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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米，怎么了？”

) j- I0 C5 C1 O' U2 g" i　　我气鼓鼓坐在沙发上，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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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1 u" R3 S4 a' ]　　我早说过郑清淮比狐狸还精，见他眼珠子转了两转，噗哧一声笑出来：“怎么，又发作了江景澄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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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0 O9 y. p$ n0 e( r　　这个人说话颠倒黑白，我发作江景澄？我是他买的怎么敢发作他？

　　我用胳膊蒙着脸倒在沙发上申吟：“郑清淮，我们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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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郑清淮会被我吓一跳，随后不失时机的取笑我一番，报今日一腿之仇，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便放下胳膊抬头看，他一脸玩味的盯着我笑，仿佛狐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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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睁了眼，便笑道：“江景澄今日又做了什么把你气得这样？”

　　仿佛他什么都知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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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h. Y' m( J% h　　我不耐烦他那个鬼样子，便说：“你管我这么多，你只说要不要和我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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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Q% O" u　　郑清淮一双桃花眼更挑了挑，清楚的说：“不！”

　　我大怒，郑清淮果然是个混蛋。

　　我真是倒楣，连私奔都不行。

　　只得站起来走，郑清淮在我身后说：“小米，不是我不肯，而是你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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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7 T1 S& H  z　　这话奇怪，我转过头来：“刚才是我问你，你回答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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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清淮微笑：“就算我回答‘是’，也没用的，所以我还是有点骨气回答“不”比较对得起自己。”

+ t3 F9 A' b2 ~; E& B" O3 Z　　他这话逻辑有些混乱，我听得头昏，可是偏偏又不由自主泻了气，退回到沙发上坐着。

　　郑清准给我倒了杯水：“你太激动了，喝杯水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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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J) I- e$ _　　自己到侧面的沙发上坐着，离我那么远，好像怕我吃了他一般，我不由得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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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现在倒是和平日有点不一样的，动作微笑都十分正经，完全不是往日的那般戏谑。而且看起来仿佛这种正经是很平常的事情，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大部分时间看起来都是这个样子，只有在逗我玩的时候才是戏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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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清准笑道：“小米，不必怀疑，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照顾你。”

! h, H0 I" B/ V3 `" q. t4 `　　我又撇嘴，只是没说话反驳而已，要是真的喜欢我早带我私奔了，用得着那么干脆的回答“不”吗？太伤我的自尊心了，我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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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t  T; X5 V- a: K, h( H- g　　郑清淮又说：“那一日在江氏晚宴上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我对自己说，这是谁？有这么灵动的眼睛和飞扬的灵魂，怎么却又有如此冷淡的表情？小米，我对你一见钟情，再难自抑。”

& C) [4 v% Z2 c5 \; B  Q0 ?　　那一晚我以为我被江景澄转手卖了给他，正半推半就与他勾搭，正要成奸之际被江景澄撞到……

　　他语调微微激动，我听得出其中的真诚，不由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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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清淮看我不说话，他也不在乎，只是说：“那天被江景澄撞到，他哄了你出去，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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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2 v! ~$ f% ^3 E% D　　咦？我竖起耳朵，什么话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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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b1 I* S( Q6 _　　郑清淮没让我失望：“江景澄说，请郑先生，不要打小米的主意。”

　　啊，这话有意思，我笑起来。

+ `. [) h( ]) k  ~6 a1 q* o　　抬起头，郑清淮一脸痛心疾首：“小米，你现在可不可以不笑？太让人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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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5 n0 R7 s' V- I# q# \  \7 F　　我连忙收敛笑容，努力配合他：“这样你就吓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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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清淮说：“我并不怕他，我自信我有足够的力量和他对抗，只是，没有对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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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他的意思，冲冠一怒为红颜，是因为红颜是他的人，而我，明显对他无心无肠，他有什么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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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E9 [; G7 i, d4 b) C( D　　我突然对他萌生了一股歉意，不管是因为什么，他到底给我提供了一个选择的机会，而我没有选他，自愿留在江景澄身边。

　　可是这样不是我所想要的啊，本来今后我悲痛欲绝的时候可以说我是不得已和江景澄在一起，可是现在，因为有了郑清淮，我一点藉口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