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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将离

★已收录★ 《夜泊秦淮》 BY 飞汀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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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0: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夜泊秦淮 21" {) ~+ i. Q+ f7 r" Y. `0 r! E
周五下午,闵维没有像往常那样为晚上的酒吧兼职而补眠,而是乘车到了秦海附近,脚步停在那座庄严气派的大厦的一个隐秘的转角处。来这里,闵维其实根本就不打算要在秦淮天面前出现。他不是白痴,他有他闵维的自尊。- n" c9 c& `& r  K( X
只不过呆在学校里看风景是看,到这著名的秦海大楼边看风景又何尝不是看。这是他给自己的理由。他只是想单纯地来看看秦淮天。等了没多久便到下班时间,大楼里的白领粉领金领们陆续自大门而出,或招出租或开私家车纷纷离去。只片刻,刚刚人声嘲杂的大楼门口转瞬便寂静无声。
8 p7 I" r9 \#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闵维看见了秦淮天。穿著深色的西服,银灰色的衬衫,彰显品味的斜纹领带,一丝不苟的发型。这样成熟帅气的男人……若自己对他冒失地说出那个字,果然会很不协调吧……闵维呆在暗处想著夏彤彤的话。
( q2 v/ U/ `2 K% |" y1 l秦淮天是和夏培文一起走出大门的。夏培文不知并肩和秦淮天说著什麽,秦淮天脸上露著他那种招牌似的淡笑,优雅而迷人。可是,不知怎麽的,闵维却总觉得和他在一起时的秦淮天有过的那种毫无形象的大笑、甚至色笑坏笑让他更加怀念和著迷。& F% t3 X$ L; K
一直看著那两个并肩而行的男人一起驾车而去,闵维才又踏上了回程的公交车。/ E9 d) A5 B' @# W# V: S( B: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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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闵维一觉睡到十二点多。还是被小莫吼起来吃中饭的。
: G: j6 ^/ j1 k; Y9 s“维维,你这段,似乎精神不太好。”% n3 y4 O8 l! ^+ w! A
小莫周末休息,吃完了饭两人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
: |8 t6 c1 q+ y( ~“没有的事。”; |' u6 z, _' W# Q5 v7 M1 f2 r
“最近,秦淮天有没有来找你?”
  S  z" z) c8 @0 i小莫太过直接和突然的询问著实吓了闵维一跳。他眼皮神经质地一跳,回答道:“没有。”感觉小莫似乎在盯著他,过了会儿又移开了。
3 h( W  F, H% f7 I' L- ~/ T“没有最好,那种危险男人不要去靠近他。”成莫语声顿了顿,突然冷哼了一声,说出了一句让闵维心惊胆战的话。“那种人,我迟早要把他投进监狱的。”. [0 \0 K8 s) `9 K
闵维赫然抬起头:“小莫?你在说什麽?”
1 U  ^; a$ J) v% ^1 S1 L7 ^+ t成莫呼了口烟,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维维,你还很小,不知道这世上人心有多奸诈……”突然深沈的语声一变为轻松,脸上还挂了丝玩味的笑意,“你知道他最近做了什麽吗?”
+ H8 @1 d6 a  u1 ^9 \+ W" E闵维当然不知。
; Y" ?: N( c3 d# z! W6 ?# |+ j“中央政府关於大型商贸城的投标会预定在十二月底举行。由於工程耗资极大,是以引起国内外商家的广泛关注。秦海集团正是其中一家。”成莫的眼光慢慢转向那双不知他所云的眼睛,“这周周二,我局收到来自国家公安部的一分绝密文件:主持招商投标会的某中央级干部被控诉有收巨资贿赂近一亿人民币,而秦海董事长正涉嫌此案。”! X7 n  \% a! e0 W# y, O
成莫说完,静静地看著那双仿佛被自己定住的眸子由震惊转为不信。2 v; P, f0 `- l
: h; L* n8 K  V2 }
“你不信?”7 b9 x- K  J# ^! k: x+ G
可能是震惊太大,闵维这一刻神智反而清醒异常,摇摇头:“既是这样的巨额贿赂,那他为何这麽不小心便被你们抓住把柄?”
; c! ?" U( f3 Z& g; y成莫一笑:“他当然不会那麽笨。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秦海了。据说线索是从那位受贿的中央领导的政敌处得到的。官场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只要稍不谨慎,便有可能会被对方抓住把柄来个致命一击。”
4 U# S: `& z( d0 ^5 N4 t“那也不能确定是他。”
5 E. V0 L% `$ k: f1 |成莫笑著:“目前的确不能肯定。但放眼此次参与竞标的商家,能有如此财力出到这个价码且又对这个标势在必得的,就不多了。”1 a  {7 e# m0 z1 F
闵维呆了一会儿,想起什麽又问:“小莫,你不是刑事侦察组组长吗?为什麽这麽绝密的经济受贿案件你都知道?”
% a! q# U$ O. p成莫眉毛一抬:“维维,你怀疑我骗你?”- e& {& y$ x% n6 g
闵维低下头:“没有,只是……”他真的不愿相信。如果说话的不是小莫,他早就愤怒得一拳打过去了。$ A7 i& \3 e" N3 W# i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被上面指派成为此次专案组成员之一。”
$ e9 }  U( {2 H' N1 f; O3 |; w闵维沈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问道:“小莫,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会判怎样的刑罚?”# S7 O! L; W: l; f9 [: ^6 A
“死刑。”成莫的语气轻松干脆。却理不清自己究竟出於一种怎样的心情来告诉维维这件事。
) m4 Y3 x5 y& I. y: z( d( q: l原本只是想试探试探那个男人此刻在维维心里究竟已到了一个怎样的位置,到现在倒变成一种故意的恐吓了。其实他所说的那件高级官员受贿的事目前还处於怀疑阶段,并未坐实。而秦淮天涉嫌此受贿案完全只是他自己的猜测而已。! N0 J$ m/ q: Y
看到维维那双以往只围著他打转的大眼为那个男人盛满了惊惧和担忧,他有种发狂的冲动,而心里越是刺痛他便越是拿这种痛来麻痹自己。6 p9 t+ F4 ^6 p# v  I8 |
他心知,这次的事,即使他的猜测是事实,凭秦淮天一向的小心谨慎,也很难抓住秦淮天的把柄。何况……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麽不希望秦淮天被这次的事牵连。
3 o9 ~8 h% z: Y) D那样死,太便宜了他。/ M9 {* R' m( ~1 d7 J, B. D
“维维,若他真做了这麽大件案,没人能救得了他的。”继续残忍地说著,看著那小巧的身躯蔫蔫地走进卧室。* \' Y2 e- ^9 e$ l

! w6 ^( r, D( Y闵维躺到床上,盖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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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c0 R2 ]4 Q! m; A周日晚十点,原本早已在寒星数点的照耀下陷入静穆一片的秦海大楼突然变得嘈杂。保全系统的警报一浪接过一浪,连隔音甚好的厚玻璃门外也能微微听见。
& I% h2 y# k7 j, h7 z, p9 e$ B而此时,董事长办公室里还亮著灯。听见警报声,秦淮天皱眉的同时,办公桌上的监视器传来值班警卫的汇报:“董事长,只是一名小小的盗贼,已经抓住了,没什麽大事。”# R2 C: b! C0 {# a& q
“我去看看。”坐在另一张办公桌的夏培文抬头说。# x+ h4 A6 t3 ?- O" i5 O& }% M
“嗯,把情况问清楚。”秦淮天神色冷凝地低下头继续拟写著明天会议材料。
% j" ^4 J  W; P# M% Y8 N: {* @. k/ t夏培文点头马上开门而出。
; y- |, a1 O# j3 X, B" v远远便看见那名夜闯秦海的窃贼已经被众保安人员用电棍按在低下。似乎还想挣扎著逃走,保安人员又是一阵呵斥,电棍和拳脚一齐而下。  [! k) s+ ~' V( N
走近了,还听见那人用虚弱的声音申诉:“我不是……贼……”
0 F) m. W. v8 N; I5 A# I% `听著声音,夏培文心里一动。快步走到近前。' k9 V4 w  v5 z1 g' f
“副总裁。”保安人员见了夏培文恭敬地打招呼。
( P5 _& X, e. w2 o  j* d3 v为首的保安说:“这小贼想到资料室偷取机密文件,不小心触到了警报系统。”/ g4 }6 u* q7 g
夏培文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做了个手势。众人会意,又是猛地一阵棒子和皮鞋的猛踩。这等偷窃商业机密的贼一向在业界被视为毒蛇老鼠极遭人痛恨,即便打死一两个,以秦海的权势也没什麽不能了的事。
: u+ P0 @! n/ Z+ R& a* g) h, k; p) G为首的那名保安又问:“副总裁,不问他一问吗?也好知己知彼。”" b3 h5 V5 w- D) o
“不用。”夏培文突然止住正暴虐意味十足的保安,指了指旁边稍远处关著的门,“到里面去,董事长在休息,别吵著他了。”
2 X! j) j$ {* h, \+ X  Z7 D+ ~" ~$ A) q9 G; n& }
秦淮天听见桌上监视器里隐约传来的踢打喝叱声瞬间静了下来,下意识地望了望门外。本以为夏培文立刻便会回来,过了好几分锺还不见人,便开了门到外面的组廊上来,正碰见众保安拖著个人往电梯间走。看著一路的血迹,秦淮天皱了皱眉。2 P5 n0 g: h9 W: p2 ^" w
“培文,问清了没有?怎麽弄成这样?”
  h0 x# X" w) u2 K% J  i7 G6 g6 X% l夏培文猛在组廊上见到秦淮天,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瞬间呆住。
, m, }5 `6 Q: J' q7 k7 ^) g$ H8 r  V* Y“董事长。”众保安见了秦淮天忙停下步子躬身。1 I' b# a6 g$ @" @# |7 @$ ~
秦淮天又走近几步,眼光淡淡扫过地下那浑身是血的人,只觉眼睛突地一跳。: R1 L+ f! l# \4 ]4 d: ]
他猛跨前几步,看清了地上的人。一瞬,他全身的血都似乎在向上涌著,奔突著想破体而出。6 [7 D* W; k3 U
……
/ t- ^& D; t" C1 ^……# z2 Q- i) W! x  M( g9 L
“是谁叫你们把他打成这样的?!”* B5 k5 v& S" H2 j! o$ Q2 X
那些处在秦淮天周围的保安能清楚地看见他们董事长垂手挺立的身躯在微微地抖动,可声音却沈稳得近乎诡异。
: |2 ?& l0 P5 E" U8 C“董事长……”众人有些惶惑,目光瞟了瞟站在稍远处的夏培文。
" B, R8 p3 O& K3 T) ^* z) d, Y! g“是谁叫你们把他打成这样的!!”秦淮天突然似爆发出一声若狮子般地、受创了的沈闷吼声。
% ~9 k# ]$ f4 Q8 }4 C% x. J突然猛地抱起地上的人,冲向电梯。% ?4 R8 i  s- c" t( L
“叫救护车!快给我叫救护车!!”# t8 M( X' B9 t7 H" u3 G6 ~0 V4 Z- n3 c
“肋骨、胸腔各有一处断裂,需接骨;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脑颅有轻微地受震,目前还没有出现颅内出血的症状,其余均是外伤。”
. w# K7 t2 o$ Z8 A医生念完病情检查,问:“秦先生,还需要来一次全面彻底地检查吗?”7 T2 S8 G5 y( l! _: L: Z
坐在加护病房里的秦淮天点了点头。“刚刚说的输血,要很多吗?还有,血要干净的。”虽然这里是大医院,但秦淮天竟似有些不放心。% Y" b- a$ y( x: j  r
“暂时需要600毫升,”医生顿了一顿,“秦先生,有件事我想和您商议一下,如果您同意的话。”0 C6 n5 e& p1 O" R
秦淮天神情一凛:“还有什么病况你没和我说起?”8 K; D& h# V/ p% h  h
医生摇摇头:“秦先生,您别担心,不是病人的病情,是关于输血的事,”语气略微停了一下,见秦淮天镇定下来又继续说道,“病人的血型是AB型的,由于这种血型血库里目前存血不够……倒是有不少O型存血,但考虑到很小机率下O型血也会与AB型的血清发生相斥的情况,所以,若有AB型的情况下,我们通常都不会考虑用O型的。”
5 [. {4 H: X3 s/ \( t8 y“用我的,全部都输我的。”秦淮天说着,眼光却朝着那躺在床上的人看去。我们竟然这么有缘,血型也一样。' T, y! U# R1 z- ^) p' }' X
医生走后,秦淮天轻轻坐回床边,用手指触摸着那四处缠着绷带纱布的身躯。
+ z( k% O4 O) {/ k0 R8 v只有轻颤的手指才体会得到,这些天他是如何挨着思念过来的。想念那种一开口便能触发他嘴角笑意的声音,更渴望,那一抚触便能跳动他心灵的肌肤热度。
0 L1 t- @; @) h- d2 F- t1 A  ]明明我已经决定放弃你了,可你为何还要出现在我面前?还全身是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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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x/ t1 @: y: r( t8 R闵维醒来是在昏睡一天又十个小时后。) ~: f4 a( P" c+ P
瞪着楞大的眼睛,看着病房,看着病床前朝他微笑着的秦淮天。慢慢地,眼神开始晶亮得不像刚昏睡才醒过的人。
6 @8 N: X/ c( U* v; Y! s( y收回眼神看看自己身上裹着的石膏纱布的凄惨模样,大约过了片刻:
. }# G5 C: `- X8 Q, g5 q  A“我……这是怎么了?”他问秦淮天,眼神也变得迷惑,全不似先前的清澈。  \- Q" [* V7 m+ V( O3 {3 C
秦淮天心疼地在他微张着的唇上落下一吻,却引得床上的人激烈的反抗,弄得秦淮天手忙脚乱手足无措。
7 l" N3 T1 X/ c5 O/ E“维维,维维,你别乱动,会触动伤处。”秦淮天只得伸手按住他完好的肩颈处。" D3 t* J- L* O
“你这个变态!干嘛吻我!”闵维怒目而视。6 o  A2 k9 T0 y- a  @% Y( h. |
“好,我不吻,不吻,你别再用力了。”/ K1 {0 C7 H& j% q' C9 a( U7 W' ^
“你离远点。”" a6 u0 y* u$ t  \' z
秦淮天坐到了挨床而放的椅上:“维维,你……在生我的气吗?”本以为闵维会狠狠白他一眼,然后故意粗着嗓门说“当然”。可事实上闵维却是瞪大了眼睛,愕然反问:“我为什么要跟你生气?”: C4 t& ]( G) V( f' h  ^
秦淮天张着嘴:“维维?”
  _& B( X- |6 p闵维皱了皱眉:“我叫维维?姓什么?你和我很熟吗?”
0 Q) r7 n- t1 A, _- b秦淮天近日来由于睡眠不足而显得青灰的面色开始变白,闵维的眉头却越皱越深:“我叫维维……那你又是谁?为什么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告诉我……”1 A0 r1 _& ~  T8 q
闵维眼望着病房白白的顶,嘴里絮絮地说,可坐在椅上的男人却不等他说完便马上冲至病房外间惊怒地大呼起来。* n1 }/ k: ?# [
“来人!医生!”6 E5 ~" ^' ^2 ^2 D8 l
惊慌中的男人将病房里有呼叫器的事实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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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0:59: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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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泊秦淮 228 t$ Q; V* `' X: C5 U2 c' q6 W
“这是怎么回事?”恢复了镇定,秦淮天沉着脸看着两名刚给闵维坐了全面检查的医生。
+ C1 g& G! O( u+ z8 y+ e5 [那两名医生对望了一番,其中一位推推眼镜说:“秦先生,我们刚给病人做了全身检查,尤其是对脑部更做了细致的脑电波检测,并未发现任何异状,”又指着身旁的一位说,“这位是我们医院脑科权威,让他给您作一下详细的检查汇报。”
9 v. B$ m4 {/ M% c4 J脑科专家清了清许久未说话的嗓子,开始给秦淮天读检测结果。秦淮天静静地听着,眼光却未离睡在床上的人半分。似乎是刚刚重伤之下激动过度,闵维闭上眼睛睡了,长长的睫毛还时不时不安似地微微眨动一下。7 s2 N" N/ }1 i
“……大体的情况就是这样了,所以,秦先生,关于您先前所说病人出现过类似失忆的状况,以我十多年的专业知识来看,窃以为不太可能。”+ M$ R$ S  @+ y6 d( R
秦淮天声音越发沉了:“那先前我遇到的又怎么解释?莫非是幻觉?”
: w! A! S: W6 w两名医生听了此类明显不具善意的话,面面相觑,过了几秒,还是先前的脑科专家发话:“咳……秦先生,关于您说的病人刚才出现的失忆状况,这种病例我们先前确实未遇到过,今天晚上我们会召集全院脑科专家来会诊,希望能找到失忆原因。”
/ g! R  y; r; ]7 X8 o( x6 v秦淮天是这家大型医院最大的股东,虽然他不常来,但大凡院里有点地位的医生没有不知道的。. d) `# v. g. h2 A/ b
秦淮天面色有了些许缓和,言语间也变得礼遇了些:“那就辛苦你们了。”- ?9 m1 E2 r3 k" D+ h/ x
慢慢地关上门,秦淮天却没有马上转过身来。手扶在门框上停住了,修长兼保养得很好的手指白皙、沉稳而有力度。如今那小指却在微微颤着,似乎是因极度的兴奋或是气愤。1 ]( I& r( h- c4 Q
停在门边半晌,秦淮天转身过来走至床边。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在睡。
; Q4 c% W- q) Q% b8 [7 j" o9 ?" R“看着我。”声音沉郁得可怕。! _+ ^" _1 E0 @% l
长长的睫毛只眨了一下,没反应。% z9 ?4 n- t: \8 X9 q) ~
“我叫你睁开眼睛看着我!”低沉的语声却锐利得仿佛冷飕飕地剑锋。
( p: B& k+ L2 t* Y0 v" |$ p$ R5 |那双黑亮黑亮的眸子终于睁了开来,带着很大的不满:“你没见人家正在睡觉吗,还说你是我朋友呢,就这么对重病号的我。”语气极是无辜。
& q4 k+ |) s# @* A* V# z1 O秦淮天冷声道:“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l0 X5 I6 f1 b. a4 t5 x' J8 [
“骗你?我……骗你什么了?”表情更是无辜了。
6 G0 {- _7 M/ j' \; F) ]2 `不知是谁的牙在响,咯咯吱吱地,听了让人每根神经都发酸。
9 o1 g$ k9 w! n, }+ ~( `; R闵维皱眉道:“你能不能磨牙了?”
; T! J3 S1 Q' G' L0 `“好!”字一出,秦淮天压住他的肩,狠狠地吻住了那刚刚还在反抗他的唇。当闵维重获呼吸时,他那灵巧而红润的唇已被太过用力的吻吮得轻微肿起,脖子上也似整个儿被剥了皮似的红得难看。
5 h4 O6 z+ y3 B- |! W大概受了伤的人极是脆弱,闵维眼里泛起了层水雾:“你……欺负病人,算什么英雄。狗熊都要比你更英雄些。”& ]9 x% n3 ~0 q1 f
“怎么不骂我变态了?”秦淮天眯着眼问。* p+ }4 a8 D' _/ d4 h- T
怕他乱动,秦淮天依然扣着他的肩。6 }, w3 f2 K: t1 g6 D: i, F
“你就是变态!见我重伤还这么对我……”闵维发狠地将头扭向床内侧。1 P9 b6 v: b$ |" B0 A- [: |
“这是对你的惩罚,你觉得不应该吗?”
' E$ p, D# O3 E" b: ^7 B“不应该!”闵维突地将头转过,瞪大眼将泪生生地逼了回去,“你骗我你失约,你将我打成这样,你就没有悔过么?!你就不该受到惩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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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V% A3 S  p" {% [秦淮天表情怔忡,渐渐地眼帘垂下,语气竟黯然得有一丝脆弱:“我就没有受到惩罚么,你以为?”) p# w' u( X  V- F
你以为,没有你的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你要怎么惩罚我没关系,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不记得我了?”4 s6 ~1 a# h* i9 Z5 y/ {
闵维轻哼了声,不语。眼帘上还挂着先前未曾滴下的几粒闪闪亮亮的珠子。8 |! s, e' z# |
秦淮天看着,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轻吻那湿湿的睫毛。闵维想要避开,被他双手稳稳捧住。+ q4 N0 ?1 x) Q0 {! Y
“维维,你不知我刚刚有多害怕……我以为你真的失忆了,真的不记得我了……我……害怕你像个陌生人似地看我。”吻,细细密密地落在眉宇间,额头上,轻轻地抚慰着先前那被暴力吮过的唇。
( K) G! b, z/ F) T1 D) V/ S0 a0 R2 o2 p& }" H
闵维似乎觉得挣扎太浪费体力,干脆静了,任男人永不餍足地吻他。
5 v) v: p& u/ f# S“你什么时候发现我骗你的?刚开始你不是信以为真吗?”想到秦淮天那大惊失色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地扬起了嘴角。" u+ A1 L' W$ A! {" b5 ?  t+ K. P
牙齿轻咬了下那微微耸动的鼻头:“送医生出门时,我看到了,外面墙上的那面仪容镜里,你睁着眼笑,眼睛里全是幸灾乐祸的狡猾神色。若不是你全身都是伤,我当时真恨不得把你抓起来揉碎!可恨的小东西!”
- z% g. ^' z) \1 [9 |: Q0 s: A秦淮天其实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但除了忽轻忽重地尽情吻那细腻滑嫩的脸蛋,他再也不能做别的了。
. H% P7 U, R) i8 q) u“哼,你会怕我忘了你么?你会怕就不会让我那晚在夜色枯等到凌晨,恐怕你心里巴不得我记忆里早没你这个人,好不再纠缠你才是。”一提起,闵维心里的怒火就遇着了油似的一下窜得老高。“你怕的只是你干的坏事被人知道,所以大楼里安了那么些警卫……”想起前夜所遭的毒打,闵维不由打了个寒颤。秦淮天见了他眼里的惧色,心痛得不知该如何抚慰,只是双手撑在他头两侧不停地吻。" W& g2 x4 L9 G$ c" u
“维维,别怕,那样的事,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
- z: O! A& e  i“我才不要你的保证。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见你了。”8 h% V6 G6 ?6 ^& c
秦淮天停下吻,怔怔地看着他,转而又将脸贴下去:“维维,你还生我气么?”
# M+ W' f% F1 j' y: i- D闵维不答,却突然问:“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夜里去秦海大楼吗?”
# ~* i( I5 F- c3 I" B1 E. I5 M秦淮天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想知道。”* Y" k7 B2 g" m( I# r/ |0 p
闵维冷笑一声:“哼,你真以为我是去偷你那些个见不得光的东西?”2 _1 A$ {: y8 Q- o) W/ r/ h! @  G
秦淮天将脸在那不停说着话的唇上磨了磨,却不回答。6 w& ^& D% J6 V
闵维恨恨地扯住他的耳廓咬了一口。秦淮天也没叫,连俯着的姿势都没变一下。
2 [6 F& s# V0 m, ~/ U. f* t真是冷血动物!知觉都没有。闵维暗骂,嘴里终究还是说了:“我是好心想通知一下某人,他那一亿的贿赂案子已经惊动中央了,上面还暗中派了专案组,想叫他小心些,别一世英明毁于一旦,还落得性命不保。”
! d! n; p0 z2 E0 C2 G3 j秦淮天这下真有些吃惊了:“维维,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A' U5 h  N2 t' A4 ]" i0 x
“听谁说的有那么重要吗?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c- s8 }' [; v8 |
秦淮天静静地伏在闵维颈侧,几秒过后,问:“你为什么不白天来找我?”4 D3 W0 I; X: m
闵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他也有他的自尊,既然人家不想见他,他又怎会巴巴地跑去自讨没趣?!  o. @8 ^- z. K( {* b
秦淮天盯住他的眼神探究了一会儿,了然地说道:“你想通知我,却又不想我让知道是你通知我……那天晚上你是想找我的办公室吧?可为什么你会走到总档案室里去?走错了?”
8 }* Z" o8 _$ e9 m这下闵维倒是老老实实地答了:“那些门上都没贴标签,又都是差不多的,我只好碰运气随便推了个进去……”" d$ c' L& r# k* m
秦淮天叹了口气:“真是个小傻瓜啊……那日见着你满身是血失去意识地躺在组廊里,我心跳都快止住了。”
4 H) l: [" d2 J- j0 T4 b一生里,我从没那样害怕过,; G1 U3 q1 [% u2 |
你可知?
" C6 g7 U8 X/ W5 f1 r  Q
7 f; @  m! l' @, s, }9 q* R1 p闵维这下真是睡着了。太累,加之说了太多的话又过于激动,昏睡过去了。秦淮天爱怜地亲了亲他的额头,轻轻地带上门,走出病房,打开一直关着的手机打电话。5 v  F* S! m9 V
声音又恢复了惯性的冷静:“李皓,马上去查一个人……”9 v7 L3 S; S( d$ A5 ?
“Rena,这几天我不回公司,公司的事务找夏副总裁。”
# N6 U/ Q' y. U* p. O) v打了好几个电话的秦淮天,刚挂断通话,未及关机便有电话进来了。
9 F. v! B* a+ O3 v3 V看着显示号码,秦淮天让它响了几声才接听。
  @( {+ e2 i4 [: f( f: J“……是我。这几天我会在医院,公司的事你看着处理好了……培文,现在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件事……就这样,我挂了。”  r, R  u$ q2 f  H3 l6 z# s$ C; z
秦淮天冷冷地挂了电话,在无人的廊道上吸了根烟,才又走进病房。
! L& Y9 |* ?% y. x& D9 ]) O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昏睡了去的人,手指滑过那灵动的鼻,翘皮的唇,嘴里溢出的几声喃喃低语:“我发誓,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了。”
! Z" Q: z2 c; T. q7 Q# ~" k6 T6 L手指温柔,眼神却望着窗外一片冰冷。
* E) ]# y2 U6 E( H$ I
1 Y4 E( X3 s% r闵维又昏睡了大半天才醒来,精神较第一次昏迷状况下醒来要略好些。大概是心中怨恨未消,对秦淮天不理不睬的。& `8 ~& k) C& {. L# E. g7 Q
秦淮天难得低声下气地求人,一时间却也别无他法。' i) I  K  C9 W) o' l3 K
“维维,要不要吃个苹果?”1 o) [, N4 m8 d7 E1 F# q
根本不理。
7 N4 ^. E: C" x( p4 P生平恐怕也从未曾给人削过苹果的人此时却利索迅捷地削出一圈完整且粗细均匀的苹果皮,像是故意逗弄似的,拿在闵维面前慢慢揭开,还煞有介事地晃了一圈,想要逗他发笑。2 y% y! {2 L% N( K* K' [
可惜,他秦大董事长商业机谋脑子里一大把,幽默逗笑可就不那么在行了。
/ M7 W$ {$ a  b) ~  I0 p0 D自以为幽默无比的动作其实幼稚无比,闵维只朝他手里那被他削得光溜溜的像个苹果的东西斜觑了眼,哼了声,头又扭到一边去了。2 H/ R% W# K/ a) g) C: H, g8 J
秦淮天见逗笑不成,只得无奈地叹叹气:“维维,你生我气也好,讨厌我也好,总要吃点东西好吗?不然我便叫医生过来再给你输点液。”
  U) n7 \/ K5 x% v) \“我不要!”闵维最讨厌输液了,一连大半天都不能动,想想都难受,虽然他现在即便是不输也是动不了的。
/ c" h- S7 ?' D  y- W“那你吃点东西,呆会儿我叫人端碗汤来。”秦淮天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戳了放在盘子里。& [7 v3 F. j9 ~$ ~; l& g; m
“来,吃块苹果。”语声温柔得让人难以抗拒。
+ L0 L+ N% {# g2 U, j8 l闵维的心被这声音触得一动,转过头瞪了他半晌,才闷闷地说道:“既然你早已打算不再和我有什么交集,又对我这么温柔做什么!”$ b& \& Y) w9 ~; N5 n" K5 m
秦淮天见他神情,知那晚无故失约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不解开心里始终舒坦不了,便放下盘子,用手指慢慢描着他的眉眼。3 d1 b/ H+ y! j: s, T$ p: u0 G' c1 O
“我后悔了,维维,那样做了,我就一直在后悔……没看见你,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你……”似乎想起了前些天自己苦苦挣扎的日子,不由脸贴着脸摩擦起来。“都是因为你太小,小得让我不忍心伤害你,总以为自己能脱身的……须不知自己存了疼惜你这个念头时,就已经是脱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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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1:00:19 | 显示全部楼层
闵维哽咽着:“你骗我。”
4 K, V: c- D" W“没骗你!”秦淮天忽然有些激动,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变得格外深邃的眼神对上闵维的眸子。那神情,闵维看着,便觉得像极了那浩瀚又平静无风的海面,表面上秩序井然,那极深的深处却在逐渐凝聚着一股狂乱的汹涌情潮。
3 f$ e% f+ v( _: N( q从未见过在肌肤相触外还如此动情的秦淮天,闵维不由看得怔了。7 K% V& `" D# ~0 |7 L9 u
“维维,不想再让你离开我了。”" C: C4 f5 V; c. l' c) ?
闵维鼓着脸,心里却早已不气:“留在你身边做什么,难道还等着你来打我一顿?”) T5 E5 V& c! o' K$ E2 L/ A2 U# ?
秦淮天伏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作我的小情人,我的宝贝。”
8 q" m' s/ M' n+ \闵维整张脸顿时红成了刚取下的猪肝,滴得出血来:“恶心,这么恶的话你也能说出来。”心里以为秦淮天会乘机调侃他两句的,然而,秦淮天没有。
5 ]: B; X: @2 X2 g6 ]对着耳的嘴,极轻地说了句:“维维,我爱你。”: r' k. T# P9 N, P) [6 v# \1 ]
闵维听了,一时无法消化,呆了好几秒,奇怪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0 b9 D6 H' ?7 L2 _# t; t7 H秦淮天抬起头,双手撑在他头两侧,缓缓地说:“再清醒不过。”1 i. Y( @  y5 t+ ?# v% d/ _
“那难道是我被打糊涂了不成?”
/ K; l. k3 y# I, w. _& A4 O+ k+ D秦淮天笑了,蜻蜓点水似的在那光洁的额上一吻:“你也是清醒的。”
1 @, y0 a' _& N: A“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4 ~- _( H+ x& v1 }* ~& @“我、爱、你。”伴随这三个字,是一个完全属于恋人似的缠绵火热的吻。7 x" R. ~! g3 y4 a. t
两下松开,闵维大口吸了几口氧气:“你真是秦淮天?”
! E3 u1 f: l0 E% P4 z* @' [$ Q“如假包换。”秦淮天俏皮地眨了眨眼。
5 \, B- k/ h1 x  P7 B/ Y  t闵维凝视他的眼睛,缓慢地说:“可是人人都说,秦淮天狼心狗肺,情场上从来都只懂逢场作戏,从不对人用真心,你会是他吗?”
/ m  z8 D/ w+ |; z- d“是谁对你说的?”秦淮天故意作出凶恶状。, c3 ~1 _% V6 X& t; K. B
“人人都这么说。”& r6 r& T! u4 y% Q, b. F
秦淮天又眨眼:“那是因为只有你才是,我的爱人情人,而他们,那些‘人人’,都不是。”
) H  Q! E! N% H; t7 e# D# Z1 j% l0 L“……”5 t6 `# U; l- J! y3 N
闵维看了他一会儿,向他噜噜嘴:“你头低下来点。”9 t- W7 n9 G! b) R: p) r
“什么?”秦淮天依言而行,鼻尖靠着鼻尖。
8 T: H; y. `0 v( z- o2 J$ O“我要吻你。”
8 S- v( O8 |; m" j3 n, \! U7 |“我要……咬死你,你这个混蛋、臭人、烂人……害我以为又被抛弃……”闵维扬头,朝着秦淮天的脸不分鼻子耳朵地一阵乱咬乱啃,咬到后来,却渐由牙齿变为唇了。秦淮天干脆就势抱住他扬着的头,深深吻了下去。
. m4 S: J2 R: g" a7 z8 [9 S/ ^% h: @) r/ x* }3 O% f* V
深吻过后,闵维说:$ G9 Q2 {- X7 k2 F- u8 Y( ?( n
“秦淮天,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0 T" I: Z. p6 k+ J“相信我,维维。”秦淮天深深地看着他。4 n! `6 W+ e# k9 u2 C
闵维却看着他摇摇头:“不,你拿张纸来,我要你记下。”
. ~+ q! E& ^9 D4 @秦淮天苦笑:“维维,你为何如此不信我?”2 K3 ?! i+ {' ~, ~
闵维舔舔嘴:“我也想信。”忽又想到什么,皱眉起来,“纸会烂的,而且容易丢……”忽而抬起眼吩咐,“我要一盒空白带,还要一部高保真的录音机。”# r. X" B9 F, z0 B$ a+ ~
秦淮天不明白:“要这些干什么?”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好笑道,“维维,你不会是想把我们刚刚的话录起来吧?”6 P' N4 b' X  L3 q0 g' H$ p
闵维丢给他一个赞赏的目光:“不是我们,是你的。快点!”其实是担心,拖得越久,他便冷了心情不肯说了。
5 G( a( ~* o% E5 I! F1 P& _! i. Y5 z& l" ]% ]: |4 y
一刻钟后,一台新的录音机和一盒空白带到了闵维缠着绷带的手中。4 X# D- \% ^+ G! u/ x
“好了,当我按下空白带,你就开始说。”
5 ~4 A5 c+ }5 N( v$ @' K“说什么?”秦淮天其实是无奈之下的明知故问。& \9 Q* B0 W8 x/ n" A1 k
闵维却并不担心自己的提议不被施行,坦然的神气:“说那三个字。”. p1 O8 X- A8 ?
“哪三个字?”
9 y/ I% l  }) X“你不说我就不吃东西。”闵维干脆地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a; O* \' b7 X4 X  \; b" Z' d
“好了,开始。”1 X6 G( `- }& p% t9 v+ b2 q
秦淮天对着那开始转动的带子,瞪了一会儿,提起嗓门:“维维……”喀嚓一声,闵维按了“STOP”。0 \1 L0 u; c" l: h( M- |
秦淮天愕然:“怎么了?”他不是还没开始说吗?- \0 \$ `( M9 H  b4 e
闵维解释:“试试效果,还没正式开始。”倒回带子听了点点头,“嗯,效果不错,满保真的。”8 Z7 R7 `7 |( H) h( e' k; W

- J) g5 J+ c+ }/ c' ?6 `秦淮天那个气呀,咬牙呀,切齿呀……4 a) P- E8 g- o* Z
气到嘴冒烟了,头发成灰了……
1 H) e( u0 T3 o) W- W7 D: D6 n( E还是得说!* }- I) T' b0 b; `
3 q1 T; c7 j- W( J! B2 f% r8 z
“……维维……维维……咳、咳……”5 M; Z' }- J! o- [
“不行,重来。”
9 ]  p/ _; Y1 B* ]# B“……”
; [! J% i, V6 s# ?+ |  ]+ {“……维维……我爱你……”
0 H8 n! p. a( v, d9 ]4 Q3 f1 X“像文艺片里的告白,再来。”
0 [6 l" H  S& a' @, v8 O, N“……”
1 @% S, i7 {$ r& y, f4 _2 O8 F“……维维,我爱你……”
; p- \7 |4 S; u* i) n) }“要把握好速度,说话的速度,”闵维一再强调,“one more time。”
$ E: f1 `* c- U/ u; Y& x0 M“……”4 c) h: [" k- T( V2 t- i4 L  Q
“维维……我爱你……我爱你……”
0 `2 P- Q7 e) ^+ A5 w咔嚓一声,闵维正要提意见时,一直未做过声的秦淮天突然说,“维维,我嗓子哑了……”
% _2 y1 p' l7 F. Z1 ]“哑了?”闵维边倒带试听效果边说,“哦,喝杯水吧。”* Y" P! I5 {  }$ u$ I9 Q, ^8 b
“……”
! N# I5 A7 L: g2 z: r- O闵维居然玩录音玩上了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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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1:00:52 | 显示全部楼层
夜泊秦淮 245 A2 h+ x, h/ j" ?8 C
一小叠的照片,还有好几张印得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全都是有关一个人的资料。
6 e( m9 g2 f$ F* D“就这些?”医院贵宾休息室里,秦淮天对着桌上的资料表现出不满。: u+ L+ b( e/ l0 F) ~
“秦海”五大助理之一的李皓从进门起就没有放松过脸上紧绷的不安神情。“董事长,不知为何,很多资料仿佛是被预先封锁起来了,我预先想好的查询途径总是被事先切断……”
) D5 L9 I$ r5 G) _" K秦淮天摆摆手:“也不能不怪你,像他们那些有特殊工作的人,国家总会给予一些私人隐私上的保护的。”
! E2 a! J5 M# ^1 Q$ T! p- T' Y& [“成莫,祖籍山东,出生于……毕业于中央公安部直属的某警校,现为xx市刑警队队长……有父母、一姐……”
1 c" V) ]5 `! x8 ?' f$ v“可有他父母亲人的名字?”4 }# G+ Q' |; V
“没有。”
) ?/ G( u. L) F“有他父母亲人的合照或个人的单照吗?”
9 P# B) g) p) n: d' ]李皓摇头:“没有,根本无法可查。似乎被人销毁得干净了。”语气渐变为疑惑,“董事长,你是否怀疑折成莫的家人与您有什么过往?”
- ~7 M' B1 \4 G/ Q" v  ?, A8 o秦淮天凝目看着正摆在那叠照片最上面的那张纯纯笑脸,还有站在那稚嫩身躯旁的着一身英武警服的少年。
* J0 @5 b! m$ S头缓缓地摇动:“只是感觉……这个人很不简单。”
8 p' x8 I" X' a- h& [9 m& F8 i4 H, Y4 E$ d& ^; o
在闵维住院的第五天,也就是星期四。秦淮天接到他办公室第一秘书Rena的电话。# V# P& R! f. e% j# B
“什么事?”
' r) H# O# s% K; S7 P! }“董事长,有名叫成莫的警察找您,我说您目前不在公司,可他却说他想找您是因为……”
7 p- n1 z- n0 V9 r6 W  a' Z8 w. }“因为什么?”
) f0 F7 I( M, e' t. H  v. x5 w“他说他养子目前失踪了……而且与您有关……”- K9 T! Q; @2 R1 M$ C0 L& ~7 Z! u
“叫他到贵和医院来找我。”9 S8 ]: m! L: f# n+ @4 z

& u) r2 P' v- e* R9 _秦淮天早料到成莫必会找来,闵维受伤住院,学校那边自然早已请了假,成莫只要打个电话,两相对质,便清楚了。- A. y% u1 A. a4 [( ^  U
秦淮天听完电话,闵维正躺在床上打着游戏机打得不亦乐乎。0 f" C1 X* N$ W- m
“玩久了太累,该休息了。”秦淮天强制性地把他手上的游戏机拿开。闵维倒也乖乖地躺下。4 L6 c/ v5 x7 i) ]
“是谁?”
" ?! E$ s2 F5 I) t/ S“嗯?”
0 Y6 P$ t' |& G# s. S4 |, {" m“刚刚不是有人要来医院找你吗?公司的人吗?是不是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了?”这几天秦淮天一直陪着他寸步不离的。
; D2 z# J3 ^! a2 v4 }% |) d2 S( }/ i" i
“不是公司的人,”秦淮天缓缓地说,“是你现在最怕见到的人。”
5 o  I  a! D& L# T8 ~/ K“小莫?!”果然闵维惊叫一声。再过一两天他就要做接骨手术了。他只要祈祷小莫不要太有空打电话到学校问候他,到周末,他另想办法混过去应该也不太困难。
; |) D* V7 \& f5 m, f见他惊惶的样子,秦淮天搂住那小脑袋:“别怕,有我在。”
1 I8 a* a, F( V* z% e+ M“……可是,看到我这样子,小莫会骂死我的……”平常只要看他感冒发烧,小莫就会劈头痛骂,现在若让他看到这么凄惨的样子,还不知会咆哮成什么样。; R3 E/ R" a- Q) i4 }
见他怕成这样,秦淮天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心底深处却又那么一丝欣喜:毕竟他待我与成莫是不同的。
' o, h6 r0 y: m9 g- P, l8 c( F9 ]1 e3 @0 f; `0 t: j0 V
再怕,要来的人终究还是要来的。
. k( N" A& K, p1 @+ c  [一身便服打扮的成莫半小时后出现在闵维的加护病房里。8 }1 v0 p- ?$ {6 B
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那副缠满石膏绷带的身躯,笔挺的身形竟僵了一下,整个人怔怔地在原地站了片刻。看着看着,那眼神竟愈见冷厉若冰了。* b3 G5 o' N% ^  }
凌厉的眼光一扫,那缩在床上的人便期期艾艾地叫道:“小莫……”3 j! U9 G. F: l- T
成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马上转向坐在床边的男人。
% c" l3 g# g* ?5 @6 E) a; h8 y“秦先生,周日他吃过晚饭从家里出来还是活蹦乱跳的,才过几天,便弄成这副样子,我想请你给我个解释。”
  L6 p( {3 l6 R9 i3 v+ f闵维可没忘记小莫是个警察,便解释:“小莫,我受伤都是因为误会……”0 y( F/ Z" G) |5 g+ B  x, V- C. k
“住口!我没叫你说。”成莫冷声呵斥,闵维本就心中有愧,被他一喝,更难过地垂下了头。
9 f8 u' ]( W9 K1 U7 W4 B秦淮天低头吻了吻闵维无精打采的额头,随后起身离座,不急不缓地说:“成先生,维维目前身上有伤,又还是个孩子,还请你温柔些不要吓着他了。有什么事我会和你说清楚的。”
) r/ S, ?. f/ t) e3 N成莫看着眼前的男人,冷冷地说:“他是我从小养大的,我当然知道该怎样对他。”
4 _9 ]- f$ F7 o: S1 C秦淮天一怔,便马上现出一个笑容将之掩盖了:“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到医院来了。维维的伤追究原因确实在我。那晚他来找我却被楼里的保安人员误认为是某些企图不良的人而因此下了重手……”
$ T) u0 L( t5 ?. a, ^8 h/ S成莫面无表情地道:“秦先生,难道你不知,在握有确实证据之前就将人作商业犯罪而毒打,这是违法行为?”# @5 @5 l* R1 J$ Z$ `6 l
闵维神色紧张地看着成莫,又看了看秦淮天。& y% W0 q. b2 c& Y6 `" y& A
秦淮天却只是淡淡地一笑:“我愿意随你回去协助调查。”% P3 w7 ~! c, s4 Q0 B

$ |& d. |9 \1 n3 K: g4 y, ]成莫木然看着微笑的秦淮天,忽而语气变得不似先前冰冷:“既然维维都说是误会,我又何必再追究。说起来还倒要谢谢你这几天来的照顾了,让他住这么条件好的病房,这之前的住院费用就当你的医疗赔偿金,不过之后就不用你来操心了。还有,麻烦你代办一下退院手术。”
6 t( o% k+ I/ n0 ?1 p秦淮天皱起眉:“退院?”
$ A$ O, h% M* S' |0 S) J0 E& G“我要给维维转院。”
' I2 |3 @9 s. o+ G: G8 V“不行!”秦淮天几乎是脱口而出。0 c2 X& x- w2 P  S  w) U
成莫冷哼了一声:“恐怕还轮不到你说‘不’。”% o2 ~; J! F1 m( d; E
秦淮天表情僵了下,说到底,成莫是闵维监护人的事实是他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 M. ^( X# Q# L% F  `“小莫,你别这么生气好不好……”许久不敢出声的闵维像是害怕被狂风尾巴扫到的小羊羔。小莫是摆明了不想让他和秦淮天每天都呆在这家医院里。6 [- o* _/ H6 V/ U
被他一叫,成莫这才仿佛开始正眼看他:“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小莫’吗,若我不打电话去学校盘问,恐怕只会等着给你收尸也说不定。”
/ T% v% z& @1 z' e' {# f: |见他说出这样的话,知他已气极,闵维当下紧紧闭了嘴,不再说第二句。  b# w. E) T5 H: F; t8 \* a
“成先生,我希望你能从维维的病情考虑,他胸腔肋骨各断了根,需要接骨,过了这个周末就是手续了。我希望你能让他留下来继续治疗。”秦淮天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他从抽屉里拿出闵维的病情检测,递给成莫。
# V; p+ a4 {7 T& j2 U$ X# t* n) w成莫目光转向秦淮天递过来的薄薄几页,眉角不为人注意地偶尔跳动了几下。
6 O/ Y6 S- V& e  A5 ^“好,我可以同意不给他转院,但是我不希望你今后在病房里出现。”
- x7 B9 D1 d' x6 h4 Q, T3 a4 L- y+ B1 w- Q3 u" A$ H
秦淮天修长而白净的手由于用力压抑而凸现出了几条青色的血脉。默了一会儿才沉沉地说道:“好,我答应你,不再来这间医院里看他,可这期间维维需要有人照顾。”, W7 |) V6 j+ p! h- n
“不用你担心,我自会考虑。”# d; t; z( c6 J5 G* \3 k
……
# ^4 d8 l+ o4 a+ Y2 J# h……  I# _7 p9 o& N
秦淮天盯着闵维看了几秒,只淡淡地说道:“维维,你听话点,手术时别怕,要多吃点东西……我……这就走了。”/ y+ N- B' X7 I* K2 q
闵维冲他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6 }2 y& p2 o& P) \# k! @4 p3 X1 [$ [- e- {" H1 K1 ?1 E- a8 T
心中有痛,心中不舍,却也不想在成莫面前显露。和闵维在医院的这几天,他放任自己尽情享受着用心爱人的快乐,苦闷的想念换得相伴不过短短几天,竟然是要在这种情况下分别。9 s2 U/ j# F: t& j3 T5 s) _1 N
秦淮天走出门口,望着关上的门竟觉透不过气来。% ]6 m) `7 s+ \2 n  W! [
这一刻,他恨自己那对成莫想探个究竟的好奇心。故意没有知会学校那边,便是想成莫知道消息后主动来找,好给自己一个多探测成莫的机会。若他知道成莫对他竟有如此深的敌对意思,他便怎样也会瞒过成莫闵维住院的事了。
. o0 `. j9 Y; K! R到如今,自己的过错要自己来承受。
: @+ R/ i- A# i/ z. u$ Y那些没有闵维的日子……4 a' z6 Q/ e+ [* @4 ?, d: C$ j: y
**********************************7 b  z1 U4 L) H: p" _) ~9 d. h
病房内的气氛渐演变成另一种无声的紧张。
1 l4 U6 g2 Y$ h' A2 z, H& p秦淮天一走,成莫便起身走到床边揭开他的被子周身仔仔细细地查看。神情虽有些恐怖,但动作却很轻柔。即使看了病情检查表,成莫毕竟不是医生,而闵维身上的石膏和绷带却足以让他触目惊心。: c$ T: ?; `6 K$ T
不亲眼看个明白是不会安心的。
7 n$ x( \" h" H) A“还好,总算没有断手断脚的。”
7 k; G+ o9 q" s; r9 G/ w* B; [成莫静静地坐在了床头。闵维见他神色不似先前那么冷,便小心翼翼地开口:“小莫,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我弄成这样你很伤心……小莫最疼我了……”接着企图用他那裹满纱布的手去摇成莫的肩。
* L+ x9 c: r$ t# X被成莫眼一瞪:“还嫌手上的绷带不够多吗?”
, I7 ?3 I9 B0 Z8 K讨好的手又缩回去了。
9 I% C- L$ ^2 n  Y* V见他安分了,成莫的手开始轻轻地摸着他的伤处,问:“很疼吧。”) Z5 }1 w) Y$ W+ z; L
闵维愣了一愣:“嗯。”
/ w- [( O9 _! \* a异常小心的触摸,由手臂到胸部……# B# L& q8 `, {- O% ^3 |$ P9 j
见小莫这么温柔,闵维心里一阵愧疚:“小莫,你别担心,其实现在已没那么痛了……”
* D4 Z6 u& w* e# _+ f$ v! ^) U- b成莫没有答他,紧闭的唇却突然开了:) `0 P, P5 T( T4 G: y) X0 C0 H0 T
“从来没有。”1 w: \7 g  r+ b0 l" V
“嗯?”
7 m2 Y) P1 d. O. D3 b1 N+ Q2 P成莫让眼神透出窗子向外看着:“从你到我身边后,从来都没有让你受过哪怕一点点的伤……”
0 a1 `- t( Z% |. |) k: h看着小莫有些落寞的表情,闵维胸口有些发闷,垂下微红的眼:“小莫,是我错了,我……想你认错。”2 o$ Z' n# j9 T( h: G4 I
成莫怔怔地看了会儿窗外离得很远的高楼,转过目光,俯身把嘴贴在闵维的额上摩娑,闭着眼轻语:9 {; p2 J8 B3 y! s1 w7 c! O2 y# M6 K' {
“我不气你……你没事,我就感谢上苍了……”
/ U5 X+ @6 O  w/ Q% k- ^1 `8 g2 G
# Y: b3 D# r. `5 z' u1 O下午,成莫回去拿了些换洗衣物,生活用品。拉开病房里的衣柜时,看到有套深蓝色的睡袍,便问:8 H0 m8 w" O" ?8 Q- y: w
“这几天,他一直在医院陪你吗?”0 k0 U3 N" p8 [7 C5 i* S
“……嗯。”  s+ J: U. p' i3 ?/ [. p; F& q
半晌没了声音,闵维扭头看,成莫站在窗边似乎望着下方的车流人潮出了神。. S* C/ B, ]( w6 X) f
晚上,睡觉前成莫给闵维擦洗身体。8 f6 q  a" r4 V4 M5 N1 ]. \6 m
“维维,以前我对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1 @% X0 [( z+ M9 @( V% [闵维靠着成莫的手臂问:“什么话?”
* |+ r- [1 _3 P成莫仔细把那滑滑嫩嫩的脸颊擦干净,然后再从浴室接了盆干净的热水放着,嘴里淡淡地说:“不记得了吗?”& b% Y0 A5 \; X- E  b1 v
闵维马上摇头:“小莫说的话我都记得。”" V. a* ?) I0 Y  u" f& N) z
成莫把新的毛巾压在水里浸润,然后凝视着闵维的眼缓缓而道:/ j3 V: C! v6 z+ Q/ E
“那你爱上他了吗?”) g0 l+ h8 j, R9 N* i6 w) F
闵维的脸瞬间僵住,心咚咚地跳起来。" v' _5 ?3 f( r
“告诉我,爱上他了吗?”. ?8 ^5 c7 v- b  I7 V- Q
“……”
5 }/ f, A. [1 [! D/ Y8 ]" ~“告诉我!”9 g" Y5 e0 O$ _' O! x. o
成莫那伴着低吼的眼神与其说严厉,倒不如说是痛苦压抑下不堪忍受而现出的脆弱,闵维几时见过小莫这样的伤心的眼神,一时间头只摇个不停:“没有,没有。”9 t2 @2 E+ {6 \' M% |
“那你为什么晚上跑去秦海给他通风报信?”
' g  e4 J* E' g4 @* u“我……只是担心他,他对我挺好的,人也很好……”
0 x( E0 `/ N0 M- K. r" G“维维从不骗我的。”
! j3 m. b( ~2 r1 i( T, v“……嗯。”
1 q2 b# x5 V6 J9 o成莫避开他裹满纱布的上身和四肢,小心地擦拭他的下体,擦着擦着,闵维的脸红了,倒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处被小莫看得一清二楚。他想起了昨天以前,秦淮天也是这样给他擦拭的情景。, E, Y; E" |/ F% q
他喜欢秦淮天给他清洗身体,尤喜欢看秦淮天替他擦拭时的僵硬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每次擦完秦淮天总会去浴室冲澡半个小时以上才出来。而闵维自己总是一边捂在被子里狂笑那只大色狼,一边体会着那种被自己爱着的人所需要着的甜蜜。
1 C: r( U% z' m' ^" `& P& [- Y嘴角浮起了笑意,完全沉溺于那种回想当中。! u" H7 V$ W7 C% {$ @: _% Y
“你在笑什么?”
$ W  C" M8 ?: U* V闵维睁开眼,成莫正盯着他嘴角扬起的那抹笑意。怕小莫看穿自己心中所想,闵维急忙掩饰:“没什么……小莫擦得很舒服……”' q! f3 A* n- H' A& R
成莫忽然笑了:“维维,要不要我帮你?”
$ B) E; a8 v. \" W当然知道他指的什么,闵维头摇得波浪鼓似的。伤痕累累的身体承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一不小心便会引起伤口迸裂。; D7 E# @: c% G
成莫看着,伸进被里的手又收了回来。头却靠近低了下来,唇渐渐地覆上那圆润的额。  q9 C1 t" [+ i  R1 L% w, M
“维维,你没事……我很高兴。”成莫捧着他的颊,温柔地亲着,他的眼,他的鼻尖……3 g. x9 N8 q" k' z
闵维被小莫这种太过温柔的动作弄得无所适从。当成莫的舌吮向他的唇时,终于受不了这样怪异的情形将头迅速扭开,抵抗起来。
: g& P7 u' w/ `4 F“小莫!你干嘛吻我?”
- x: }7 n! q7 d/ u9 Z+ u- x成莫似乎料到他有此反应,任他扭开,只是笑着。  V  r8 \& R$ W" C# h
“以前你不是也常这样亲我吗,小时候也是。”: b/ z- i5 m" G1 b: B' E% i
闵维不知小莫哪根脑袋神经出了毛病,那小时候的亲亲和这根本是两码事嘛。唇与唇应该是恋人间的举止。
+ |, r9 h# A3 I" U3 B( ?0 A“可那是完全不同的啊。”+ ~( H+ V( y5 o
成莫一挑眉毛,满不在乎:“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亲吻吗。”# U1 w; T6 S$ o  V3 {
闵维目瞪口呆:“可是,小莫,你刚刚是在吻我的唇。”: N6 p6 S4 c0 P" s3 [0 L' m
“那又怎样?”/ L9 B# t  f& d. t
闵维见小莫一副近似耍赖的模样,声调不禁提高了些:$ J) q! |  G6 Q$ P
“唇与唇间的接吻,只能对自己喜欢的人才行。”  N, S6 h5 c  p. ?8 B+ U% D* s
成莫浅笑着抬起他的下颚:“哦,维维就是说我不该亲你,我的维维不喜欢我咯?”2 }. c3 P' J& L& b% b- `% B
“不是,不是。可这样的接吻是恋人间的专利,小莫怎么可能不知道嘛!”闵维表情异常认真,成莫看着,忽然呵呵笑起来,闵维觉得今天的小莫实在诡异得很。. v  z4 c6 n. m: ~& O  r
手指捏了捏滑嫩的脸:“维维,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这方面还真有原则性啊。”又低下亲了亲他的额头,“睡吧。”
# d5 h1 N, Y0 t! J9 e4 Z不知为什么,闵维紧张的心情在看到小莫的笑时放松下来,就说嘛,小莫怎么可能连这个界限也分不清,原来是在逗他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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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1:02:35 | 显示全部楼层
夜泊秦淮 25
, D- t& W/ ]+ ^7 e+ g8 ~* O下班前,夏培文敲门进来。
  ?2 |9 D4 t# e+ I秦淮天仿佛也似正等他似的,见他一来便说:“我们去佩雯那儿坐坐?”  }. Q6 J. [( U" c
夏培文点头。  B: g5 |  w0 X
夜色还是一如先前,只是因为时间尚早,店里人影稀绰,显得很清静。
0 h8 N+ f; j$ ^% c+ {“哟两位大忙人,今儿个怎么得空一起赏脸光临啊。”佩雯着一身玫瑰红的羊绒套裙,发高高地盘在头顶,高跟鞋拉着优雅的步履而来,尽显成熟女人的高贵与妩媚。
6 Q- F3 k6 s) _+ z7 l2 g2 C两人俱是一笑,竟一口答道:“当然是想你呗。”9 m9 ]/ P  Q+ Z6 x3 P8 P
走上前来的美人用纤指在一人额上轻点了一记:“真不愧是混了几十年的搭档,说话调侃人都是一个模样儿。”
* h4 W6 ?) z4 ^) _秦淮天笑道:“佩雯,你又乘机吃我们豆腐了。”, T5 \3 U1 M  }
佩雯摇摇曳曳地从吧台处端了酒来。
. Q0 u9 z! \; e. ~: T“ 吃了就吃了,不过我是不会让你们吃回去的。难得我们很久没聚在一起了,今天时候刚好,店里清闲,好好喝上几杯,我请客。”
. o* ~9 M5 o) R+ O3 A待秦淮天二人走出夜色时已经是八点多。, Y2 C3 x0 D" Z$ I+ ~
坐进车里,各自抽着烟,谁也没说话。
" L% e* W4 H# @) o; W5 ]一支烟完。% L# ~- {) i+ }: ]
“培文,你让我感到失望。”
! W1 `1 S* @5 ~+ x“你也让我失望了,淮天。”( [) p! z/ a9 X' d5 N( m* S8 ]
夏培文转头正视秦淮天:“这近二十年来,我一直看着,你身边,一个一个的女人、男人,来了,又走了,有心伤的,有怨愤的,有不甘的,但那是他们,你总还是你依然如故的秦淮天,至始至终你的心就不曾为任何人敞开过……我以为今后也一直会这样下去的。”7 T* M5 O9 y( x2 i( y
夏培文看着秦淮天,秦淮天却按下车窗,望着外面闪烁的灯光。
' |# ~" g) F- U5 z, V, v5 o“难道你希望我一辈子都不对任何人动心吗?培文,你有你的彤彤,有过温婉美丽的妻子,所以你体会不到一直一个人这样过下来的滋味。我也希望有真正让自己在乎的人,像绳子一样系在我的心头,让我可以每时每刻都想着、担心着、牵挂着。”秦淮天望着远处那抹耀眼的光,连声音也有些远。
, V+ E7 K$ S! y6 m“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他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他能带给你什么快乐!带给你多少幸福!”夏培文声音有些沙哑。% x9 q  ~/ Z% ]5 H
“我不知道。”秦淮天慢慢收回目光落在旁边的人身上,“他究竟能带给我多少幸福,我不能知道。但我知道,我若不抓住他,不相信他能将带给我的幸福,那我这辈子恐怕也再也无缘接受别人的幸福了。”
, d5 v! g+ D/ ^夏培文呵呵笑了起来:“无缘?你不试着接受他之外的别人,又怎知其他人不能带给你幸福!”眼神也变得悲愤,“秦淮天,十年前佩雯所说的那句话果然没错:你对自己冷酷、对别人冷血,既不给自己也不给身边的人留一丝一毫的机会。”; b5 m: ~9 Q8 @8 v& Q8 T( d& J& P
身边的人……秦淮天凝目看了下有些激动的几十年来的朋友,对他的感情心里一直都有所感悟,但因他那疏远的性格及两人的关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他的私生活夏培文是很少有机会介入的,这是他有意无意保持的距离。
0 }. g3 K0 ~8 ?6 Z- @  j4 n8 v夏培文也看着他。/ m8 w4 T# K' L  p
两人就这样对视良久。5 w" U* i8 q! D* ?: ~
“我不明白,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为何比不上一个与你才认识仅两个多月的陌生人。”
' g+ i' r2 }) ^/ G8 I* R“谁又陌生?谁又熟悉?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契合度不是靠时间来对等的,有些人相处一辈子,始终突不破那道当初的界,正如你我。而维维则不同,每次看见他我便有种想要拥紧他的冲动,一想到和他在一起便会感到从未有过的快乐,会情不自禁地想亲吻他、抚摸他,以前的我确实不知,人和人在一起,可以那样由身到心的快乐,原来我也可以为一个人思念成狂。这一切是他告诉我的。”
9 t8 Q# e( f' T秦淮天嘴角泛起一抹极为好看的笑意。
8 o3 |& i6 N9 S4 V4 [夏培文呆了半晌,喃喃道:“原来这样,什么理由都没有……也对,爱原本就是这样没有什么言语能真正说明缘由的,不是吗,我也这么爱上了……没有什么理由……”7 t# L7 P, ~, Q* g
秦淮天脸色有些歉然,忽又想到什么,神情一凛:“培文,这次你不该这么对他的……他还那么小。”7 T# V" v) C2 Y4 I2 d8 \: w; c
夏培文忽然冷笑:“我夏培文是何许人,对于敌人一向都是不留情的,这点你该知道。”; {0 A0 e6 D! T" |* y
秦淮天眼神亮了一亮:“培文,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几十年朋友的份上,不要再为难维维。”
# l) x1 b) m* a6 ?2 J+ d“你求我吗?”
. s( K: p/ S. K0 p8 p秦淮天笑了,不容置疑的语气却没有什么温度:“我已经向维维保证过了,今后任何伤害他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N+ i6 @3 G3 w, o回答他的是夏培文推开车门又关上的声音。秦淮天望着那笔直离去未曾回头的身影叹了口气。- r! {5 y, f7 }: z; r8 N5 z( a- p, f
培文,怕你不能相信,遇上他之前,我的人生,若除了秦海还有什么值得我珍惜的,那恐怕也就是我们几十年的这段朋友感情了。6 @9 p+ @. ]  t6 V% h, [, I' W5 B
你那么精明,别干让我们俩都难过的事。  L, r& o- K' d# Y. [8 L% B
******************************************
1 y# V4 N$ C: [8 V: P9 J; h& Q“进来。”
, E  x# y5 R: d" H) v" m“董事长。”
0 b# a- P% b6 @$ A7 \/ ~秦淮天抬起头。
, L* c. {- G8 W" ?, O, _“情况不错,胃口看上去也挺好的,看样子对明天下午的手术应该不会太紧张。”李皓还是一副有条不紊的口气。
$ a4 N2 y& t0 x# ^秦淮天点了点头。9 B! K7 h8 Z1 ]6 h$ i1 r. {2 i7 Z2 q
“董事长……”李皓犹豫着,“您真的在住院期间都不去看他了吗?”
* o4 k  m! C$ e% E% Z- ?0 J+ D秦淮天已埋首案间,仿佛没听见似的。' C6 K' {# s% I0 E& U' \
只有完全把自己沉在工作里才能忽略心中的空洞,秦淮天在等着时间慢慢流失……
. v/ D, _' n2 b1 l$ [( z/ J& X3 j4 j  T+ g% G
闵维上手术台的那天,秦淮天给他打了电话。闵维不知他就在医院的楼底下。
: Y- i/ B* W% M. [8 R声音还是那么有精神,成莫把他照顾得很好吧。不知出于种什么心情,秦淮天又对着电话说了句“我爱你”。
; X0 m" A( ?% [# z# |' O6 V这三个字他以为自己一辈子或许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用词记录里。可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却说顺了口,说上了瘾,即使看不到人,他也每天会在心里默念着。1 g+ ^' B* |8 x. p1 b
对着电话默默地吻了一下,挂了。点了根烟,静静地坐在车里等着。+ M7 u/ g& i! c
自己牵挂的人在手术台上,他却只能在车里等待。这种煎熬不亲身历练是不容易体会的。; K9 T8 d7 @7 @% Z8 Y+ I& a
李皓打电话来告知他一切顺利时,已是傍晚六点,而他一向不多抽烟的烟他已抽了三包多烟。) |. G' j$ |/ u2 D/ y
秦淮天并不是个喜欢自虐的人。他知道成莫对他有着极端的排斥心理。他疑惑的是,这种排斥是成莫单纯针对他这个人,还是针对他和闵维的这种不为世俗所承认的情感,或仅仅只是一种把闵维当成自己所有物的一种占有欲使然?
+ b' V$ E% H; N2 N3 w8 }% B' b他还猜不透,却直觉到成莫的危险。
; b; l+ |& E0 k! g- Z8 Z当然,他如此退让,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闵维。作为监护人,成莫在闵维心里无疑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5 ~5 g: W7 U- o; n想到这点,秦淮天渐渐不安起来。# y5 a& I6 w7 k% W- @& f) P9 \. E
一种极想确认自己在闵维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而目前却又无法可得的躁动,- [3 v" C+ y: a* N( H, z
瞬间,像逃出闸门的积水,
: {: U  `% f2 I6 f6 C/ Q+ n  F无法抑制地奔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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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1:03:18 | 显示全部楼层
夜泊秦淮 263 H4 |2 d4 m- F. ~0 }
半月后,闵维出了院。石膏纱布都撤了,行动也已没什么大碍。- E7 g7 ~" j( |  v
秦淮天果然一直不曾在医院出现过。
( X; o8 i! W! t9 v% ?: c闵维和成莫一起时,也从未提起过有关秦淮天的只言片语。正因为这样,想念才更加疯狂。目前的闵维只希望自己尽快痊愈回到学校,那样便能和秦淮天见面了。
5 `* V3 J; h0 y# N6 v  H2 B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对不起小莫,但他无法不见他,这些天的分别已经让他在极端地渴望,那时而温柔时而粗犷的吻,轻柔的抚摸,还有- a9 j+ Z, j/ j$ _
那秦淮天式的木呐而呆笨的甜言蜜语。
& a9 d" p( j  M) q) ^5 t/ Y只要一想到这些,闵维就兴奋得彻夜难眠。
* S6 b& w2 Y0 V6 e+ ^如今,他才真正相信,爱情是会使人发狂的。8 j0 A  U9 ^) r6 l$ X* X: ~

3 F3 [0 [, I# X9 G! A# a6 V躺在分别半月的自己的床上,闵维翻滚着难以入眠。# N* o  H1 X* G, ^8 h
“维维,你睡着了吗?”3 ?$ ?9 V4 l1 n2 Q2 [: U
“还没。”
: f; X6 Y7 i0 \8 ]( l# ?" ^- Q穿着宽松睡袍的成莫迎着微光走进来。
8 t6 c! G' ?- [/ X+ c2 S“小莫,你不看电视了?”/ s/ J' b* `/ p
“不看了,好久都没和你一起睡了。”成莫躺上床,双手把闵维一拢,闵维便习惯性地靠进他胸口。& u1 m% S! |9 z5 l0 w
小莫的胸口还是这么暖和,熟悉的气息包围下,闵维心里对秦淮天的思念也暂时歇下,睡意占了上风。1 {3 t/ {3 Q# K( ]6 P6 y
“很久都没这样抱着我的维维一起算睡了。”成莫似乎幽幽叹着,搂着闵维的肩来回轻抚,这无疑加重了闵维的睡意。8 w7 j* j) |& {9 J# A3 {, x1 C1 ?
他舒服得连手指头也不想动一下,只是嘴角翘起:
! k9 _( D2 B. D6 \0 e* ^) I% B“小莫,你最近怎么这么温柔,有点可疑哦。”
: a# ?; D* }4 A7 `2 V. ~成莫笑问:“难道我一向对你不够好?”) e# N- ?+ g% j0 H% c' b
“小莫当然是对我最好的,只是以前小莫都是很严肃的……”
7 _6 W* M! T/ M$ y/ G睡意在轻抚下,很快成功席卷而来……3 @9 F, b) c; h9 M
……
5 O3 u( D1 Y, m1 G8 C……
1 N% t0 ~$ n, X- S9 c半梦半醒之间,闵维觉得有个火热的身躯压着他,嘴唇也不断地被湿润的东西轻吮着,开始他觉得自己在做梦,本能挣扎了几下,无济于事便放弃了。
  Y# _5 t: R  R  e1 D1 x; x  X: s4 w
可那种感觉越来越真实,有人在吻他!
- u0 B* r$ r1 d# V唇边徘徊的舌伸进他的口腔拨弄他无所适从的舌……那气息他却并不陌生。3 i; X5 j  C/ b& w. L1 `& u
小莫?# z; E$ e1 v! \" \7 m
……
+ f7 s- ]" C% A# R  p猛地惊醒,从梦魇中睁开眼,等及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看清,闵维的思维便顿时陷入僵滞当中。
# c2 Z% r3 L: I他觉得无法想象。( e+ U1 X0 x* [! F
“维维,你醒了吗?”
6 m9 Y$ m& `! \7 c闵维睁圆眼眸,仿佛上方那个人不是小莫,而是夜晚出现的妖魔化身,可是这个妖魔会和小莫一样叫他“维维”……; T& ^. m2 q" L3 }  U6 O
颤抖着双唇:“你……是谁?”
; Z* L, x& U+ ]2 l“维维,别怕,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成莫低下头极其温柔地轻吮住早已僵住的唇瓣,“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吻你吗?”
- P: p. a+ A# X' Y0 `不喜欢!不喜欢!心里狂叫着,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 O0 ?8 G& x7 x. n5 l2 l7 M; w
成莫边吻他边说:“维维,你是我的,从小就是我的,我不要把你给他,你是我的……”1 Z5 _" l: r4 X9 [+ O$ z' `
闵维完全不能思考成莫话中的意思,他已惊呆。睡衣开始被有力的手指拉扯,闵维陷入停滞的思维被火热的触感震了回来。0 [; g; c7 G7 _6 L1 d  J
他开始激烈的反抗。( i  X2 z! r9 k
成莫是个受过专业训练身手极好的刑警,而闵维却是一个刚刚重伤初愈的少年。很快,宽松的睡衣睡裤均被脱去,而闵维已挣扎得精疲力竭。' U! J! d6 B; z6 y3 e. [6 B4 R
“不要离开我,不要像她一样……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7 R* {( S& l: F5 [8 p$ w成莫扣着他的下颚重重吻下,狠狠地吮吸着他柔软的口腔内壁直到发痛,手却在胸前徘徊着、留恋着,仿佛不舍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4 W+ J' ~3 o  y1 ~
闵维出不了声,手指猛力地在成莫背上抓打,泪再也抑制不住地从暴睁的眼眶中滚出。& y; u1 _, Q# d
那突现在背肩上的血痕,不是他的愤怒。他只是恐慌。. A( R2 m. w( x8 j
究竟压在他身上的人中了什么魔咒而成了这般,为什么他还不变回原来所熟悉的那个小莫、那个他喜欢的小莫、那个他无比依赖着的小莫、那个宠他溺他的小莫……
' f/ N4 z9 c  e9 m- E( e
5 n7 Z6 M; u# n3 D- o  ]- m5 l  a小莫!+ L+ G% y) F! H: Y! r1 z5 ^, K  ]
小莫!!. y7 [/ P4 e. r" u) J2 k; H  ]$ K
你再不回来,
, Z) q0 Z' ?' M# q1 |4 M- _( Q7 M' W
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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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1:03:46 | 显示全部楼层
夜泊秦淮 27& c/ E7 {5 H3 X
成莫停了下来,他那曾失控的脸上已尽是闵维滚烫的泪。
- D" Y# T7 t- B0 p7 }+ q9 D晶莹的珠子,覆在他俊挺的眉际,贴在他挺直的鼻尖,挂在他坚毅的嘴角、融进他黑漆的眼中。泪,洗净了他眼神中的疯狂。
: V# B* A9 o# m+ P- q7 h他顶着这满面并不属于他的泪痕无奈地笑了。
7 L2 c) ~/ k/ |- G即使下了无数道决心,不再放过他,不再放过他,可每次挣扎抗拒面前,他都注定是最先退缩的那一个。
; F# a  x! u6 ^( P( G- S- j身下那光洁的身躯抖得厉害,双眸圆睁,虽然他早已停下了动作,可那手指却还机械地在他背上扣出一道道深痕。
5 ^& x0 X, A4 L1 o, }2 z若一只濒死的小猫,用自己已折的爪微弱地抗挣着。
! g% ?# v4 c9 L7 i始终无法面对他的眼泪而出手伤他。9 u- R! l0 x: d
成莫忽然想纵声大笑。懦夫!卑怯的人!所以上天才会这么折磨他,鄙视他。就如当年的她一样,留着泪求他,不要伤害他……! h5 H( q5 R5 K9 w' u* ^
替已然挣得极度疲累的人慢慢穿好衣服,将那抖着的身体环进自己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然后把他死抠在自己背上的手指一根根扳下来。
/ w: K- v  X, ], I! q; ?% e2 [“维维,乖,小莫痛了,别抓了,睡吧……”) F- k# o( y4 g" _
小莫回来了……
  T" t7 t/ U0 q闵维在轻缓隐约的儿歌声中睡了……+ k; s  j: J) K  U; u
还好,这大概也是一个梦吧……% [/ X- J8 q7 A, T/ u
# d3 J0 ~7 J# V1 S
闵维回到了学校,班上同学有听说他车祸受伤的,都跑进来慰问看望。若不是不知道医院地址,他们是一定会去看他的。+ t) i' J8 b# L) x3 A& _0 x
闵维笑着说没事了。还标标准准地做了套广播体操来显示自己伤已痊愈。
. l' c/ I- v% C9 v7 |可平日里他上课下课基本上都无表情变化,寝室里的兄弟们也只道他重伤初愈下精神不济情绪低下所致,并不太骚扰他。6 S! P. [, ]# b% ]- q
关于那个晚上近似恶梦的经历,那样让他惧怕的小莫、完全不考虑他感受不怕伤害他的小莫,闵维想忘了。" Y) l$ J8 Q) T# l4 X+ Q" w
小莫第二天不是已对他解释,由于自己喝多了酒,神智不清才会那样对他吗?信任与怀疑,他只能选择前者。. }3 p( d( j2 f4 q1 s6 x
) x& F: E( U/ x! ?' Z
周四下午回校,第二日中午下课,在校门外看到了秦淮天。依然戴了副墨镜,不同上次的是特别大,几乎遮了半边脸,让人看不清面目。只晃了眼,闵维便红了脸。尽管看不清那人表情,但心里就是觉得那黑乎乎的镜片下的目光几乎能将他全身灼烧个干净。& f! B! Y( L% ^* H0 y6 ]
秦淮天一句话不说地看他走进车里,然后自己也从另一边开了车门。一言不发地开动车子。! Z5 o  D! }; D' ^: E2 o4 a
闵维也一声不响地毫无忌惮地看着似乎专心开车的人。除了墨镜,闵维才发现那张脸清瘦得惊人,侧面而看的面部线条更瘦削坚毅了,像是用石膏雕塑出来的那样英挺,让闵维忍不住想用手轻轻在上面抚摸而使它柔滑圆润。
) Q: H  \: R3 r# `车速不算惊人,但绝对不是游车河的悠闲所能比。3 z7 J* x+ |& s/ ?) |- i5 B. p
闵维走进富丽堂皇的五星级的宾馆顶楼套房,来不及欣赏,秦淮天便在门边抱住他的脸狂吻起来。抱住那宽厚的背,极力配合地想用自己的舌头回应,可是吻着他的双唇是那样狂热入迷,不容他物有插入的空隙,唯一能做的是将双手抱得更紧了。
  q. K5 D: ?/ d3 w
8 B$ r9 N9 Z; r" B# F思念成狂,又岂是一吻所能尽数倾泻而出的。0 g. C" }9 [: }% o. R' p- k
秦淮天急促地喘息,双眼由于激切的渴望而越发幽深黑亮。炙热的情潮翻滚在魅惑迷人的脸上,让闵维看得痴了。
+ k* d7 X+ F2 }  p; _. N$ v. \“伤都好了吗?”即使轻语,在此刻也显万分动情。, [3 z! P3 {: d
“嗯。”. |8 P8 r/ ?+ ?4 }4 [# \% d7 P& @
闵维的喘息跟着急促起来,那声音仿佛有着魔力,如丝丝热气烫进他的毛孔,整个人渴求地靠进那坚实的胸口,好似将一切交给他般。秦淮天抱起他轻放床上。修长有力的手指稳稳地将衣物一件件脱下,连内裤也不留。  a; \$ f- |7 g3 h* R8 `
赤裸的肌肤开始接受目光一寸寸的察看,直到确认无碍,秦淮天才发出一声压抑得太久的叹息,吻在了那莹润的唇上。# l+ w7 C" \" v% a9 \# q7 v2 a+ s
再也不必压抑,蜜色肌肤贴着那莹白的躯体开始抵死纠缠,而身下的人也仿佛豁出去了似,不顾尊严不顾撕痛不顾一切地迎合着。
8 @! r1 O# j! h0 N6 u9 s和着痛的快乐,是一种极至的享受,它足以让人疯狂。4 @+ b1 h- E( |" @
秦淮天那被激情濡湿了的面容、疯狂而又沉迷的表情显出种极至的性感,闵维被那表情俘获,发出一阵满足地呻吟,攀上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 A5 U2 p* _2 M+ _* A9 Q6 {什么也不想,只愿被他这样激烈地渴求、占有着。$ z$ q' u7 v' d, P' R: ?
& ?$ @$ n9 M$ a- n4 \
“有想我吗?”
9 p+ d! V  k/ I7 n“有。”
: Y6 O; k& j' h0 V. c" `3 F5 s“有多想?”
$ u  J7 A$ I% F# b“很想很想……”# c. b3 n7 c" W+ G" n
“我不信,那你为何不先来找我?”语气添上了些小孩子气的忿忿不平。% Y0 O$ U& A( _( T
而清脆的语声显然不当回事地轻哼:“反正你会来找我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1 v9 Y* F9 ~3 X  P- S
大概是气结了,沉沉的声音半晌才起:“这样不公平。”
1 X7 E2 ]9 G2 O! H4 N8 k' n" h4 g“有什么不公平的。论年纪你大,论思想你成熟,论财富我更是穷光蛋,让你先来就不公平了?再说,尊老爱幼,你不够老,我却够幼,你不来谁来!”2 Y% w8 F; G' S2 N$ _; u
一席话,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歪理,秦淮天却只有认命的份。
8 Y" p3 g3 J- f* G“啊,别用你那金刚岩一样硬的骨头碰我,痛死了。”闵维逃离秦淮天下颚的肆虐,故意嘀咕着,“以前还软些的,哪知一瘦就这样了,难不成人老了都会成金刚岩的!”2 j: K& S# j) f4 v: p
秦淮天大掌一翻,小猴子便又被压在五指山下了。手指在那闪着粉色诱惑的白嫩肌肤上惩罚似地极轻地摩娑,挠动。
. {- T1 T- Q- I/ [( ^“你说谁老了?”
. I- O; z5 g" u+ P# e  Z! p& S* t闵维怕痒,抵赖道:“还不承认,老得连听觉都弱了,明明我刚刚哪有说这个。”
6 C0 d6 f' b& I0 z  G9 E0 n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来佛再善心也不大算放过这只耍赖泼猴了。典雅尊贵的套房中立时响起了极不协调的尖叫嬉笑和不甘的求饶声。
# P, o' Y2 C# T* V, q, k2 E7 L3 @4 I5 e4 z
过了会儿,秦淮天压住了完全臣服的闵维道:
; }) D1 u0 M+ p7 o+ m# a. x& Z“你难道不知我会这样吗?”: N1 q$ _1 ^% p0 n# \& D( [3 W* C
语气竟是异于寻常的认真。
6 A/ \0 o% Z7 i: e: H0 |闵维伸手在那线条坚硬的下颚边缘抚摸:“我当然知道。”( C: }& g& Y% H1 o( r5 Y! S6 k9 @
“那你说我是为什么。”秦淮天按住那抚摸的手贴在脸上摩娑。
& x4 u& }5 ]! S# ?
* e: O# ^' j/ K, s( P" R6 h- Y“当然是因为……你色心大发难以抑制呗……”  n- H. G9 Y2 L$ R
“……”3 Z/ V5 U. |$ K0 o: I, H
……
% l7 Y7 `7 `, o1 M( K0 h/ a% _……
: m8 K& h5 B1 b! [$ H- q% S- N( J
( a- L- y$ w2 t“维维,我觉得我们今天不必下楼了。”秦淮天阴阴的嗓音片刻之后响起。0 N3 K6 _5 @$ o* n: Y8 J1 N( c
“啊……你这个色狼、色魔……啊哈……”+ t& g, ]$ T$ y; D
“我是色魔,饿了这么久这么瘦了你就心痛心痛我,尽你所能喂饱我好了……”
9 ^, d# G# h( ^“我不要,我要吃饭!唔……”
& i9 P- R9 ]; k9 X“你要吃饭,我也要……我要养胖……”
) G. r$ _: L! G: Z% y% i( T. l" O% Y1 |) e
当夜,秦淮天带着闵维驱车到那所山间别墅过夜。当闵维看到一衣橱全是挂着他穿的衣服时,不由张大嘴。
+ t6 \6 `3 {; w7 y* v' x“你买这么多衣服挂这里做什么?”春夏秋冬四季都有了。
2 N& \( F4 Y) Y, q9 `1 r7 E“这些都是我给你挑选的,喜不喜欢?”; b3 B6 N; I  g8 {
“我又不是女孩子,要这么多衣服干嘛。”
' o+ l7 C0 o" e& s1 @: h6 o2 I0 w“不喜欢吗?”
0 H4 {& T# D; S. J0 X1 }' `" C- A“喜欢过头了。”2 a; \! e' N7 I; W; g( k& A
“那还是喜欢咯?”
/ |/ N- ^3 b2 n) ]- C$ a9 J5 M3 d“老头子果然罗嗦,啊!唔……”. G  k  D4 c3 N2 ]
状似严厉的警告声响起:“可恨的小东西,我说过,别轻易就这么让我的自尊受损……”
( X- p7 u& o: W1 ^7 u一阵暧昧的呻吟过后,闵维脸泛红潮地从魔爪下爬了出来,一脸抗拒:“不行,我累了。”9 }' Q" E# @! X- ], `1 H
秦淮天估摸着,一连两次,自己又控制不了做得太过火,这小东西大概也真累了,便一把将他搭过搂在怀里:“那就乖乖睡,别像个跳蚤似的在床上四处乱蹦了。”+ e6 e* L: ~1 c+ k
闵维也着实累了,温顺的小猫似地蜷进秦淮天怀里,任那双有力的臂膀满足地把自己搂得更紧。一时间两人都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分离之后相拥的宁静。
/ v1 n" f5 O4 q, s7 T“维维,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1 P( y7 L  V8 k% A5 g“……”
; w. J5 I# E  {“我想每天都看着起床的你从衣柜里跳出一件,穿着它去学校,然后又穿着它回来。”秦淮天的声音带上了一种憧憬,忽而语声顿了顿,再问,“你发觉没有,这房子里多了些东西?”
+ t( e  p7 U1 p) b, `* N闵维早发现了,上次来时,这幢漂亮的别墅除了装潢和硬件设施,几乎没有一丝人住的气息。就连上次他吃的那包薯条事后他发现都濒临过期的危险。: J* M6 [) D9 J/ p0 H
今天,他一进门便感受到了浓浓的家居气息,他能肯定,秦淮天在这里已住了些日子。高档的厨房里摆满了中西餐所需的各式餐具,冰箱里堆满了食物、杂质报纸零散地扔在沙发、坐椅上……; W5 H4 W* Y. z7 D
“这些天你一直住在这里?”8 ]$ \+ S! y% ^4 _4 _: \& O
“嗯,我还为你布置了一间卧室和书房……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这一次语气里竟带了点恳求的意味。" n# _" h& q# O8 }
闵维再也不能忽视,却又不能答应。“……小莫不会答应的。”
/ D5 e3 h: |- G) L( H“你就这么在意他?”声音很冷。闵维知道秦淮天生气了,尽管这样,这些天压在心上的石头他早已无法忽视。; q/ a) z) p4 j& _* E# \
“小莫是我的亲人,我当然不想让他生气。”7 l. M; H5 v0 m
“那我是什么?!我的感受你就不考虑了?”7 n7 S% i5 W# q4 f. Q7 a
明知成莫在他心里的举足轻重,可知道是一回事,听他亲口说出却又是另一回事了。嫉妒这种稀奇而新鲜的感觉就像西伯利亚寒流一样,无可抵御地侵入心的每一个角落,塞满每一个可以称之为缝隙的地方。" [# t( y( X* f0 V
闵维低着头:“你和他都重要,小莫他……很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我这几天想了很久……我们这之后暂且还是少见面……”
6 c7 O6 B# K% s4 X9 j6 Z2 i
% Z- [9 T4 h8 j, a8 W: M( `没说完,闵维便感觉到了秦淮天的怒气,不由停下来望着他。
% }: }( ^, f8 ]% Y1 _' K秦淮天红了双眼,不由分说地把他压在身下用力地吻,扯下他的无领衫,拨弄那纤细胸膛上嵌着的两颗粉珠,狠狠地吮吻那嫩白的身体,让他发红、让他在愉悦下难以抑制地轻颤、摆动、呻吟……* a' h9 K4 K* N" [+ L
秦淮天狂怒着,用一种激烈的方式来宣告对身下人的所有权,急切地期图能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4 c8 H7 u1 ^' S0 N5 P/ L% h# n6 j2 e) C1 }$ ]
阴云为狂风扫过,云卷云舒后是雨过天晴宁静。
4 ]$ C6 }2 o# c+ M0 D2 o) b1 s“维维……”秦淮天深知自己刚才那气极之下而不顾及他的举措伤了他,心中已极为后悔。
+ l6 ~; K, K3 I. C  b闵维把头埋进厚厚的枕头里不理。; p5 D( ?5 i; o  q9 C5 N
秦淮天叹了声,把那颗不肯朝他看上一眼的脑袋拽了出来强行搂进怀中。“你怎能轻易就说出那样的话来!你那么重视成莫,又可知我会嫉妒。”自我剖白出难于启齿的心理,还是换不来怀中人的理睬,不由再次长叹,“你搬过来的事,我会挑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别不理我好么?”用头碰了碰那颗深埋进自己怀里的脑袋,还是在生气。秦淮天一时无法,过了一会儿,忍受不了闵维冷漠的他不由无助地把头靠在脖子上,动情地轻诉,“维维,别不理我好吗,我真的好想和你每天都在一起,就像别的夫妻那样,一起出去然后一起回来,每天搂着你睡觉,每天看着你起床……好想!”
; Y) U& J9 Z* B片刻之后,一直平放的手臂慢慢环上了背,手指泄愤似地在那宽厚的背上用力地捏着挤着。+ U9 E- k9 R( ]& {. K* \' J- _  l
闭着眼轻喃的秦淮天忽然觉得背上很痛,弄清怎么回事后,心里却欣喜得紧,知道闵维不再生他的气了。. B. s0 g2 r4 f9 @5 F; ~2 o. z
过了好一会儿闵维才开口说:“小莫不会同意的。”( ?3 U5 ]! M/ Y9 K+ J1 g
见他这样说知他已答应,秦淮天心中欢喜,柔声安慰道:“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J: K# ^) w2 d! r) y
7 M8 V: d* N* j3 h9 r- m9 F! L
之后,闵维便有了李皓这一个专职司机,每天下课后都会被接送回那处别墅。对于李皓知道自己和秦淮天是这样的关系,闵维开始有些不自在,不过从李皓那张习以为常波澜不惊的脸看出大概这能干的助理早知道后便也不去在意了。. n0 s4 @  E, B2 [
秦淮天每天总会准时、甚至提早下班回别墅精心地准备两人的晚餐。早上若闵维有课,两人便是一起离开,若没有,秦淮天便会宠溺地亲吻那赖在床上的小猫后独自去上班。就像出门前丈夫给自己娇妻的临别一吻,甜甜密密的,牵牵挂挂的。1 L  A9 k/ R* b% B0 ]& Y9 ?$ i0 V
这样的生活,前不久还仅曾于秦淮天的幻想中出现。
2 A) ~- b. d% r) M6 S) W秦淮天活了三十多年,却是首次享受到了这种极至的幸福。到了此时,他是绝不允许任何有可能的人来破坏的了。/ i3 d  t' L4 Q/ t" C& N- M
人对于梦寐以求的东西,  o  `+ p+ H2 d9 k/ J' \! P+ a
若没得到,一切都还仅只能称为幻想。& J2 u3 w8 }3 T
一旦得到,便就会不顾一切地守卫它了。
' N$ x8 l. ]8 I- ^" h因为,那种得而还失的痛楚不是轻易就能承受得了的。0 s, a; N0 p  A# s  y
2 [( A2 `% O9 {  m* T. D# M) t' V
在和闵维同居一周后的某个下午,秦淮天主动来找在家休假的成莫。; N: a. L3 a+ N# H
“维维现在住你那里?”成莫开门见山。
- a7 y/ k! W) M( a0 l* ]! _秦淮天一点也不讶异成莫知道他们同居的事,正因如此他才主动来找。; t, m& q  w9 W4 U1 _" j" J/ |0 W
“我爱维维,维维也爱我,作为维维的监护人,你可能认为我们的恋情不容于世俗,但我们真的很幸福,如果你真为维维的幸福着想,请不要给他再施加压力。”
- u4 v8 P' Y- ]# g. |/ h9 q, {* o* _/ X成莫眼神冰冷地凝视眼前这个男人,忽然笑不可仰:“哈哈哈,幸福?你说你们在一起很幸福?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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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1:04:13 | 显示全部楼层
夜泊秦淮 28
* _8 ~! w7 j  {. W1 @成莫忽然笑不可仰:“哈哈哈,幸福?你说你们在一起很幸福?哈哈哈……”
7 \: ^+ _! \& i秦淮天静静地看着他笑。来之前心中早有打算,料到成莫不会轻易同意。但为了闵维他愿意一试。
4 O8 J2 k: R  W' k( @( M' L# t止住了笑,成莫神情又复一片冰冷:“他不是都已经搬过去了吗?又何必还这样委屈着来求我同意。”
' ]3 h+ M* ]  N0 U“虽然如此,但没有征得你同意,维维心里始终不踏实。”秦淮天语气渐转诚恳,“成莫,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不是吗?你是维维的亲人,难道我们每次见面总得让他难堪?”
3 C4 c1 k. W$ R5 [& {成莫点了只烟,冷哼道:“成莫总算开了眼界,原来秦董事长是个这么温柔体贴的人。”嘲讽之意溢于言表,秦淮天却听而未闻。; R! _2 U1 a; U
“不管你之前对我有什么看法,我对维维是真的。而且不管你同意与否,维维都会呆在我身边。”平淡的陈述,在秦淮天嘴里说出来让人只感压抑和力量,沉静的、不可捉摸的、正是让人感到难以抗拒的,“这个事实你改变不了,正如同你是维维的监护人一样,我也不能。”( r6 s  L* v2 g' O$ ]" _' \
成莫没有再说什么,神色冷凝地坐在一旁抽烟。两个男人沉默之际,电话响了,成莫接过之后,穿了外套转身对秦淮天说:“抱歉,临时紧急会议。”
) e3 B& L5 y% p1 z# |- r) v/ O3 i秦淮天站起身来。
7 y3 b3 z3 i0 R% g0 A0 A/ V) c  H两人下楼时,成莫忽然说:“后天就是商贸城的竞标招商会了,秦董事长是否已准备好了庆功宴?”2 i0 I4 y  M/ u# v& i, l
秦淮天脸上摆出极有分寸的微笑:“建筑并非‘秦海’的强项,不过届时还是会尽力而为的。”8 ?3 P: j' R! F5 X4 u0 [

. y0 V: }, \( H3 h* F3 q& V  I  J秦淮天并没有把这次的主动来访看着是无功而返。至少他可以肯定一点:成莫对于他的嫌隙,并非仅在于闵维和他的关系上。渐渐的,秦淮天有种被人暗中盯着的感觉,这让他很不舒服。想着等过了这次招标会他要好好查查成莫这个人。7 t8 ~8 U: C& {7 {9 M! M/ b; z
不过有些事情是不可预防不可避免的。# y/ q$ b1 |7 x) E0 @& J" w
若最初那一开始,便注定要被冥冥之中的绳索套牢,又叫他何从防起?& b* e+ D8 l; I9 R

, v9 K. y$ ]- C1 H/ ^3 b“最近,德国那家公司盯我们盯得很紧,还派人在我们的上市股票上动手脚,若不是你事先做了防范,恐怕秦海股市会受到一次不小的震荡。”夏培文一脸公式化的表情,“要不要给他们一个警告?”
: y, Q9 M* X8 Y2 |“后天的招商会都安排妥当了吧?”
2 g6 {2 o8 v( ^4 Y3 d“应该没问题了。”
7 M6 t( c% |) {$ F! `2 j$ U3 f秦淮天点点头,大概是心情愉快得紧,听了对方捣鬼股市,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淡淡地道:“算了,商业报复是很平常的事,德国那家Kelen集团于意大利黑手党有密切联系,到时我们自己以难免惹一身臊,确切保证明天招商会不出岔子就可。”8 ~0 `& B% D9 p4 e% S# m7 O  r
夏培文应了声转身出门。& D. ]) o1 r1 z: X0 g
“培文,”秦淮天叫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U2 \* F: D( x" h3 t9 c' r6 o$ H) w2 m
夏培文一怔,随即恢复常态:“怎么会。”推门而去。
% t7 \: R' ~) t4 q4 T+ P8 z: y# [秦淮天苦笑着摇头。
$ x' }8 a9 _) H看了看手表,用手机拨了个号,听见里面传出熟悉的清亮嗓音,秦淮天不由得眉梢眼底全是笑意。, z, U: I  A  K% |, Y3 x
“维维,在寝室吗?……今天我可能回来晚点,大概没时间做饭,你自己……明天你们学校有活动要出去?……哦,那你今天去不回去了吗……嗯,那后天中午我去校门口接你,乖乖等我。”
8 x" P3 e  h8 s# o; o' x5 K当天晚上,由于闵维回了成莫的住所,秦淮天在办公室看资料到十点便在里面套间睡下了。/ S; Z' s" f# X) C& K, U5 d9 ]

5 @) x0 ~+ @) v+ f! s3 d$ k  r招商会于九点在一大型拍卖行的交易大厅举行。中央政府的大型招标会当然非同一般,前来应招的商家如云,各自忙得热火朝天。秦淮天自率领一班秦海高层在旁悠闲观阵。
! `% H9 p+ V; G9 E: g虽然各人都很清楚,这样的竞标兼审核,只是个形式,真正的赢家大概早就在那异常显眼的横排而坐的几人心里了。但对于那些并不想拨得头筹的应招者来,是不会放过这不可多得的推销自己的机会的。
5 B, q4 b- P) E2 k# i' y3 P- F招商会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李皓突然神色紧张地捧着电话走到秦淮天面前。虽只是个形式,但过场毕竟也很重要,秦淮天已交待,没有重要事绝不要打扰他。% }$ D) f" N! m# ]9 n9 H
此时一见李皓难看的表情,不由皱了眉:“什么事?”  }) b0 Z( a" |  E2 E  m) b7 o  d
“是成莫,说与闵维有关。”李皓压低声音凑至耳边。. T7 d6 ]$ ?, c* w7 g, h
秦淮天接了电话离座,来到外间组廊上。: y+ X1 s5 h" B* |) E  z
“喂,我是秦淮天。”& j1 u( l7 [9 P. z2 O, C; j
“维维出事了。我在家里等你。”冰凉的语气,完全没有起伏。在话筒边等了许久的人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挂了。
# e8 G3 q( Z0 @0 c. S' c" i+ |2 r秦淮天捏着电话呆立了几分钟,见守在远处的李皓走近,便说:“去告诉夏副总,若我有事不能赶来,下午的招标会由他全权负责。”
0 E6 U# z5 i5 f0 W# j, K% S李皓见秦淮天向外便走,一向稳重之极的人也不由急了:“董事长,您这当口要去哪里?”
. M8 A" m! X$ o8 o/ s6 V9 h. Z秦淮天头也不回。
3 }. u# `0 R6 S" P) Y3 l! L1 a3 o$ U3 P3 k3 S% c" }$ L2 ?$ O$ H( g
成莫穿着毛衣休闲裤,开门之后,两个男人对站互望。
. E3 k! g" O5 m( W: q9 y% S片刻,“你果真来了。”成莫笑着进屋。
' A) m) P& I( W/ g6 H“你不是早料到了吗?”秦淮天连诘问也平淡得有如叙述。1 }- }$ e" W' b  J
成莫走至客厅沙发上坐下,望了秦淮天足有几分钟。! ^- o, ?) _# N' ?  J' ^
“明知骗你,还是来了,秦淮天,原来你也是个痴情种。”成莫眼里闪着兴奋莫名的火焰。
+ b) d% `% B' t0 m- i赞美、讽刺,秦淮天此时并不在意,他此刻只是急切地想知道一件事。
% W# A3 w, o! `“维维现在哪儿?”
9 j/ ?- Y1 n' r2 r“他没事,今天早上和同学一起外出实践,明天才回来。”& c( O5 [/ _. _6 T$ k
关心则乱,接到电话的那瞬,便知是谎言,但成莫隐藏在如此明了的谎言之后的居心叵测却让他心内极为不安。秦淮天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才得放下。
' L# v9 H9 z0 I& {, P  o找了张椅子坐下,秦淮天心情却变得凝重,他知道,一直以来隔在他和成莫中间也是一直维持着他们之间平衡假象的纱幕,今天要被成莫揭开了。
' }  t+ a3 k/ _" x) z! C他感受得到。! m+ E( v. Q9 ]+ u; H8 X
坐在他对面的这个男人,此时已卸下那冷漠的面具,连眼神也不再遮掩。那种轻松,便仿佛是,久在暗无天日的地道深处徘徊的人,在即将走出洞口时遥望那不远处闪烁光亮,更像是一个绝顶秘密的孤独苦闷的守候者,在历经疯狂的压抑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将之公之于众的。
  N* n) C) K" Q' @4 x8 J一种终于得出的狂喜兴奋。
9 J* I0 K+ }2 o- I2 G一种如释重负的松懈解脱。
; j% w8 V1 @" W6 q1 v1 ^1 y0 T% t9 @( p& b
“你很帅。”成莫凝目看着秦淮天,突然冒出一句无厘头的话,秦淮天不解起意。
% L! q' w( J4 d6 j6 W! }# p" B“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是男人中的男人,”成莫仿佛欣赏着他的疑惑,继续好整以暇地说着,“难怪维维会爱上你。以你这样的男人,若要和别人抢东西,一定不会输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
  l6 q4 B$ U) b  V4 n' N秦淮天听着。" N* l( U* Z" ~
“十多年前我就这么认为了。”成莫轻轻地说,语气几乎接近怀念。, `+ A6 C  r# L" V$ F( O7 r
秦淮天突然觉得有些焦躁,不是因为成莫说话的不着边际,而是由于那种语气。
) B: J9 d) j0 b# b( v/ i就像对着一头正要进入屠宰场大门的猪。& e- W; G0 z! G" R' w' t9 a! }
优雅地、缓慢地、轻蔑地又极尽嘲讽地叙说着。9 H2 T1 S/ @' P% B
一辈子不曾有过这种被人像对待猎物般盯死的毛骨悚然。2 a6 q/ N; h. H& y! a
成莫似乎很满意他的那种紧张,悠悠地道:“秦淮天,其实我们见过面的,你不记得了吗?很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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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1:05:22 | 显示全部楼层
夜泊秦淮 29
7 o5 `7 r: l5 P* j3 X1 A秦淮天愕然。多年前?他可以肯定他和成莫并无任何交集。
, h7 `& d4 d5 N% c9 H, ?“那你还记得她吗?”成莫头不动,反手一指,方位却是丝毫不差。
# T% d/ ]5 g" C& a$ z8 y* W细腿圆桌上放了个颜色素净的水晶相架,桌子离两人很近,但因相架是反面放著,是以秦淮天先前并未注意。
: s/ ~. x, ~+ Z4 [/ P秦淮天起身走至相架正面。/ y+ G" M1 o1 R% i
相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秀直的鼻,晶亮的眸,嘴角噙著浅笑,摇曳的白裙让人想将她形容成一朵夏日的幽荷。
7 N: b/ L; @1 n) Z- @0 D秦淮天缓缓走近拿在手里细看。* P+ M/ t* I# A7 U  l6 \* f7 N
这个女人入眼便觉熟悉,在早被时间抛置一角的记忆里他努力地搜寻著。
& i6 s% d, N* e/ q* N$ \- X. R“怎麽,见著她也不能让你想起?”成莫的声音已然没了先前的嘲讽,冰凉的语气已似刀锋,能让人神经也跟著刺痛。
2 j* \6 M2 q4 @# }7 n% D; a/ }. J* d“哈哈,我可悲的姐姐,这个男人竟然可以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何其可笑……哈哈……”) T# A) u! s1 S: p4 e0 @& v
成莫大笑起来,到最後,那笑听起来竟觉无比凄凉。
, _3 B8 }0 F: U: V4 ]1 E秦淮天悚然一惊:“你是成灵芸的弟弟?!”) q4 U7 K6 D) H5 E
“想起来了吗?”成莫看著他,不再激动了。
6 I0 Z8 {9 [! \  L3 V  ?是的,记起来了。" P4 }6 J% k: ?+ F4 R1 @
其实无所谓忆起与忘记,因为那只是他生命里可有可无的记忆。: r4 G/ R4 ?$ n" D
大学时的秦淮天没有如今的地位财富、没有显赫的家世,却依然是校园里众多女生倾慕的对象。他太耀眼。/ ~, r4 }/ J& U0 a
成灵芸比他大,却低他两届,那时他刚满18。初见,成灵芸便对他锺情。对於女人,只要看得上眼,秦淮天基本上不会拒绝。只是交往前他会照例对每个女人说自己只是想玩玩,也希望对方不要认真。成灵芸是个例外,性格温和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爱吃飞醋,是他交往得最久的一个,但两人交往半年後的一天,成灵芸告诉他自己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对於一向在这方面小心的他无疑是个意外。大学允许人恋爱,却不允许学生作未婚妈妈。秦淮天记得当时自己要她打掉,那个一向顺从的女孩竟然拼命不从,留著泪说爱他,求自己娶她。秦淮天向来厌恶婚姻,何况还是这等以孩子作要挟的,之後便迅速撇清了两人关系。
8 }) m) n4 U4 S之後他没有再见她。* s8 J7 @7 U+ I
正如他之前交往过的众多女人一样,成灵芸并未在秦淮天心里留下多大的痕迹。少年的风流情事已被他逐年而起的雄心壮志、羁旅飘泊& k% {# {- Z7 \" Y- c' l' {
淡得无了影踪。
) j. D+ P& c: |/ [
7 f' Q. l, z* ?! |& T- {“你姐……她现今在哪里?”
$ L5 Q8 ^# S' t8 k8 Y: `  {& W成莫慢慢移过目光投在他脸上,手指著地板,笑得有些空洞。
+ Q. ], k# J3 K死了?心一紧。
9 p- o  H8 I/ u) I1 t, a秦淮天怔仲之际,成莫忽然站了起来,将那樽相架拿在手里抚摸:6 N3 X. C) o" t1 U; @( s7 Q% Q3 M
“你不是一直想要查我的家庭吗?我家在农村,父亲是位民办老师,母亲是个仅只小学程度的农村妇女。我的父母很勤劳,虽然是种田人家却很重视对子女的教育培养,我姐是我们村里的第一个女大学生。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我们家却是重女轻男,家里好的都给了姐姐。但我一点也不介意。我爱我的姐姐。从小她就是我的女神,美丽、温柔又聪明。小时我就一直看著她身旁围著众多的仰慕者,可我优秀的姐姐眼光又岂会为他们停留。後来她进了大学,恋爱了。我嫉妒著,气愤著,却也只能看著她幸福。可那样被我奉为女神的骄傲的姐姐竟然被你抛弃了。於是我偷偷拿了家里五十元钱坐上从未坐过的火车去找你。看到了你,我才知道眼高於顶的她为什麽会对你死心塌地了。你就像个王子被人群包围著……”, c- v4 U' P8 l" V- ^$ s6 Q3 O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披著人皮的禽兽,为什麽要抛弃她,为什麽不要她……记忆里隐约有这麽个愤怒的声音朝自己怒吼,宽敞的校道上嬉闹的一群人前突然冲进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拿砖头砸他,拿脚踢他……
  Z, R8 ]8 a( c* a) d: G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当时的他并未在意。莫说如今的成莫外形有了很大的变化,即使不曾改变他也没有印象。1 M* v2 E( ^& c8 Y7 n5 q
“姐姐怀孕的事不久便被学校发现,勒令退学,农村里面的人是很看重女人的操守的。从学校回来的那天,有肺炎的爸当场咳出了大口的血。我父母是乡里人,却极爱面子,何况姐一直是他们全部的骄傲与寄托。之後父亲发疯地要打掉孩子,每次都是我和妈拼死相护,後来姐姐挺著肚子,顶著村里人背後的指骂,去了亲戚家。我从未在她眼中见过一滴泪,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坚决地说:这个孩子也是生命,我不会打掉它。坚强骄傲的姐姐直到两个月父亲去世都未曾在人前流过一滴泪,葬礼上她不言不语地挺著肚子跪一整天。
- U2 [! j- o+ n7 v/ m+ C0 m孩子产下来了,是个早产儿,刚7个月就生了。孩子满月後姐便瞒著妈送了出去,没有父亲的野种,在我们那里是遭人鄙视的。从城里回来的姐哭著求我,要我看好她的孩子。我知道那时她已没了求生的意念,她不想活了,不到半月我那被人称为仙女的姐姐便成了一堆黄土。我那善良的母亲由於不堪家庭重负和丧夫丧女之痛,而渐渐精神失常,某天夜里失足落了水……於是,初三那年我成了孤儿。”
+ n# I1 B5 J' X; ~成莫用著一副完全没有表情的面孔陈述著,仿佛只是在说著某个让人心酸的电影片段,他停下来了,看著秦淮天撑著桌边的手臂抖动。0 m  O' K' G; a4 c7 p
( a2 Z0 J; h0 h
“当时我有想过自己那样独活下去也没什麽意思,不过你却成了我生活下去的意义,由於好心的亲戚还有一些社会的支助,我考上了大学……”
. b  `) m. w5 i7 J! U“你姐姐……我没有想到她……你们会这样……和她交往时就早说好,我并没有娶她的打算,也不打算娶任何女人,那个孩子我当初是坚持要她打……”! Q4 |0 ~% ?. [" l$ d+ Z
秦淮天像猛然被什麽东西掐住了喉咙,突然间失了声张著嘴却发不出话来。极大的惊惧让他英俊的脸孔扭曲变形。9 F( Y! T6 m2 _
那个……孩子!
0 @" e9 }0 Q+ s4 G9 B! M……
" `9 {; g1 b' y  t$ w, Q3 x他惊恐的目光,如溺水之人见著救命稻草般紧紧楸住成莫,期图他能给自己一个否定的回答。
4 b* W- z9 i8 |7 h" t成莫打了个哈哈:“你没想到?!也对,任何人对你来说都只是发泄玩弄,被你弃之如履的千金小姐名门闺秀不计其数,又岂会去想区区一个蠢得怀了孕的女人。”3 k0 U# `3 }3 k6 q* N& s
成莫来到他面前站定,声音有如凌迟般缓慢:“你知道维维为什麽不姓秦也不姓成吗,因为他妈妈临死前终於领悟到了自己痴情的愚蠢可笑,又愧对父母家人,不愿选秦也不敢选成,所以她选了外祖母的姓。”! T  u# }9 Z2 v+ c% F/ P  X
成莫看著那只白皙有力的手扣在胸口上,精致昂贵的手工西装在楸紧的手指下渐拧成一股漩涡,像是满意地笑了。
# I: c4 y' O0 v“17岁前的我都在拼命读书,因为我知道一个农村里的种田人是完全没有机会接近你的。可等我考上了大学,却发现你早已是一家资产过亿的公司总裁,有钱有势,那一刻我终於明白,我永远也不可能动得了你了。彷徨之际,我满了18岁,便从孤儿院领回了维维。第一次去见他时,我以为我会很讨厌他的,可是他就那麽站在我面前,穿著社会捐赠给孤儿院的维尼熊图案的童装,眨著明亮的大眼怯生生地叫我大哥哥……除了那颗聪明的脑子,他一点也不像你,那双晶亮的眼像极了他妈妈。後来我知道了你的特殊爱好,而维维却渐长得人见人爱了。於是我想到了一个很有用的方法……”: D& @5 N8 G; `1 a5 Y
成莫停下,在近处欣赏著秦淮天脸上那比之惊恐更胜万分的表情,手指抠著心口,似乎要挖出个洞来。- n' R* a$ v( p" o
成莫稍弯下腰来,与那具痉挛到一处的身躯平行,快意的眼神里闪著嗜血的光芒:“对於你这样冷酷无情任意玩弄人的禽兽,只有一种办法,要让你想爱不能爱!要让你自己也觉得成了真、正、的、禽、兽!”
- W, f, u( B" z/ f% }成莫低下头,越过那急剧抖著的臂膀,找到了那两道早已空洞的眼神,凑至耳边,低沈的语声变得轻忽飘远:" T! ~  X2 w. E5 Q2 H$ E
“告诉我,秦淮天,你现在痛苦吗?”
6 i0 P( h( S( B秦淮天没有出声,只是喉间传来几声完全没有意义的闷哼声,活像闷溺於井底深处的生命体发出的无意识的悲鸣。0 c: q$ x4 I- w7 ]
成莫从鼻端泻出笑声,忽然左手伸出,像情人般箍住了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右手贴近猛地一送,明亮的刀锋没入了身体。& [( R4 q4 Q- v5 l
没有声息地。
0 g) K+ b# _0 O: A7 z“这一刀是我爸妈的。”
/ ]5 s% H; e) h( {3 J, F刀锋抽出,已染了丽的色彩,再顺著先前开辟的路径刺入时已没了开始的阻挠。
9 |5 q# `0 e! L“这一刀是我姐的。”, S7 Q( q' s8 W) C% ^
顺著短匕流出的血缓缓流入成莫的衣袖,锋刃再次沿著那留著血的相同裂口刺进,再抽出。- G6 f' _% U/ y: J+ X! L* r
“这一刀,是我自己的。”1 q+ J. u1 B& j6 r1 W. U* I# _
松了手,秦淮天倒了下去。右腹上的刀口在暗色的西装下并不格外显眼,由於近距离地刺入,血也慢慢地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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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天,
( U# S$ c& \3 z9 F$ d" L6 k+ L0 b告诉我,1 I$ ~) _  }3 u/ ]2 d( G
现在你觉得
0 O" |1 O7 R. w' V2 T哪、- @! c1 R; r% c3 t
里、
+ A" o/ L( W7 O% ]5 ~3 J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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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1:05:45 | 显示全部楼层
倒在地上的人没有回答他。2 L$ K  E( m. H% K. L8 y0 B5 v
那只白皙漂亮的手仿佛生了根似的,! m, g: G% W  y+ A: k# Z# g  w9 ^
只深深地抠进心口那处。9 @2 W- d- P4 f: @4 @$ `! F8 v! G) C% D: @
秦淮天倒在地上。他很痛。( E" M. N9 L9 B! y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正留着血。可是顾不了。
4 V2 h3 Q; I# @9 t4 o他只感觉心口那块痛得厉害,像被什么东西楸在了一块,搅动着。想用手把那搅动不停的东西抓住,撕开!" a& \; D4 {4 y3 R5 \& w6 I+ y8 [
其他的,# {3 {, e. s4 @" s' A$ r* }& B
都顾不了了。) v% V" c% A5 k, R0 m4 p
他的维维……0 ~. }( q# ^, U: q+ K$ A: A% d
他的……孩子……
7 i: L3 w% ]( X4 f* b* }) W- D& w' o6 N& j) n# R$ y: @
成莫蹲下身子:“需要叫警察,还是需要叫医生?”
, T' p$ ?0 u/ m9 G+ z+ B心痛得厉害,神智却还是清明的。8 n4 f0 J$ Z% ^9 H3 N) A6 K
头急速地摇着,喉间发出暧昧不明的闷语。
! O' o6 h$ @8 r5 c9 j6 }成莫笑了。3 e9 N: }$ \" R' P$ g& r  r

& c) L; j7 `! X$ ?" p. `6 k李皓赶来时,秦淮天已昏过去了,手在捂在心口上,腹部那片西服的料子已被染得异常深黝,血,从那道口子里缓缓冒出。
: W" C: d/ g# s+ h, j4 B1 Y" a见到这情景,李皓脸都吓青了。跟秦淮天近十年之久,从一个手头拮据的普通大学生成了现在年薪几百万的秦海五大助之首,秦淮天赏识他,提拔他,不仅给了他别人梦寐以求的优渥生活顶级待遇,还给足他展示自我才华的空间。
' x- @8 M) Y  j: p5 b对于他来说,秦淮天已不仅仅只是上司。4 [# y* P# ~/ n6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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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李皓将秦淮天扶起,见了伤口惨状,不由心中大怒,一时没想太多地怒喝起来,“成莫,你居然对董事长行凶,作为警察,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就等着坐穿你的牢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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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7 p6 ]$ B* k5 c8 |; {成莫坐在沙发上,轻蔑地笑着:“欢迎你治我的罪,不过不管你要做什么,在那之前请先询问询问你们董事长的意见,不然若是你擅自做错了什么,我敢保证他一定不会原谅你的。”9 x  b! I: ~' v% I& v! x2 i0 K) \, x' V4 ]
这句话好似当头棒喝,让李皓冷静了不少。他知道事情有些怪异,先不论董事长身手不错,即便成莫可能偷袭成功,正常情况下也断不会伤人后还不慌不忙地通知他、堂而皇之地坐着等他来指证。
- r/ U1 ]' M2 _8 \0 M最初成莫打那通电话时,他就预感不会有什么好事,而董事长更是二话不说丢下那么重要的事就来了。
% Y0 {* l9 T" B+ V9 F7 C6 O* S; t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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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p' t1 G- ^0 L8 Y伤口并未伤及要害,成莫下手极有分寸,让身体足够疼痛却不足以伤及性命。, Q, F% a; S$ g, P% ~5 ^
秦淮天昏迷至傍晚,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不要报案,不要声张,不要任何人知道。0 Y7 d& h- s! J+ p& T% q
于是,秦海庆祝胜利夺标的庆功宴由于董事长的突然身体不适而不甚尽兴。
  [$ N! e; n9 u看着秦淮天说话时的神情,李皓庆幸自己当时够冷静,将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
- _  ^% w! E& @- \7 i6 T/ Y朝病床看去,躺着的人闭着眼,没有表情,甚至在静静地病房里连呼吸也感受不到。0 R5 d3 Y" x1 I
看着那张脸,李皓很不解,为什么醒来后董事长会交待他那些事,那么对待那个孩子……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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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2 B4 c" E7 `" K4 V2 U& ?星期五上午十点,C大外出实践的校车开进校门,闵维还从那个离城较远的小镇上带了两盒那里企业的特产酸枣糕,一盒孝敬小莫,一盒给他。3 m/ f$ J# @/ @$ p) ^1 z+ T
他一定没吃过这种东西。闵维不免得意地想着。- k9 l* `: k6 F
回寝室的第一件和唯一一件事便是大伙儿集体补眠。昨夜在那小镇上和别的寝室对打双升,两桌热热闹闹地到凌晨两点才散。
9 P, R' F* P" Y6 s2 w十二点,寝室里人都还在睡,闵维起床轻手轻脚地简单收了下东西出了寝室门。
/ W5 ^! l3 W6 B, V( Q% X% Q8 n9 W% j秦淮天大概已等着了。嘿,让他多等会儿,不然让他发现我好像迫不及待似的,定被他笑话。又挨了几分钟,闵维才来到校门口。6 a5 N- N  y+ c
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香车美男,搜索校门附近两百米依旧没看到时,闵维不由大失所望。
4 e! }% v% i  F! w4 }9 g闷闷地在附近书店里等了会儿,十二点半再出去朝外面一瞟,还是没来。. l! p/ o3 P( N& C

, W; D- F! ~" O3 i$ k! j有些气了,又坐回店里翻书,在确认自己手机开着且供电正常后,他下定决心,一定要那个没时间观念的男人等不及了来电话催,否则他定不先走出这书店大门。
: ?( k1 A9 M, N! L+ `- S在闵维肚子饿得咕咕叫时,他抬头看看书店墙上的钟,发现到了一点半了。忍了会儿,终于还是打开了手机盖。按下那个恨不得立时就咬他一口的名字,里面传来的讯号却是关机。" d0 f! v# y5 B; \* F
闵维真的气了,原本想着或许被工作或应酬缠住,一时脱不了身,竟然关了机。说好中午来接他,不来放他鸽子也就算了,竟然关机!6 e3 c3 }5 t7 S9 H5 {" _; W. Q0 p' A7 L
闵维又回了寝室,直到晚上去夜色上班时,都没有接到秦淮天的电话,待到凌晨下了班,闵维又打手机还是关着,打到那幢别墅,十秒后也转了留言功能。
! j& {" @/ f5 a2 v) Q6 Y气愤中又觉得不太寻常,于是也不管时间早晚,拨了李皓的手机,竟然通了……有人接了……
7 R  L* x. n1 B, ~! D" t闵维憋了一下午一晚上的火,在听到李皓那不急不缓地声音后,终于爆发出来。在深夜无人的街上大吼:0 Y  U. @- u( |! C( J
“秦淮天哪里去了?”# f0 ?5 }& c$ |
“董事长今天出差去了。”李皓的声音平平板板的,没有起伏。+ ^, S  g& }- o8 O* a. d3 P: x" F
闵维一呆,出差了?那为什么前天没跟他说,就算临时决定也该告诉他一声啊,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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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在哪里,要我接你回去吗?”李皓问。& g+ y5 O7 A# V' G0 j6 g4 ~' ~
闵维连“不用”二字也懒得说,挂了。; }2 F2 y) Y' O9 N; ]
心里大怒着,悲哀着,连脚踩着地面也劲力十足。
: E6 S4 {  m) h秦淮天,你有种!以后就是你来找我,我也懒得理你!) c" {6 d+ {8 b0 [+ p$ o$ K6 b

6 ~1 m& y! f, J6 y闵维第二天回了成莫的寓所,进门时成莫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神情有些空洞,见了闵维也只淡淡地说了声“回来了”。
4 {9 X% w5 H5 \8 d: @6 b闵维走近扯扯他的眼角:“小莫,你打坐啊?”4 n5 `% O3 R8 c- ^8 I
成莫这才回过神来认真与他说话。
% x) [. S5 E9 e2 S“维维,你想和我一起生活吗?”5 y" D+ K. f8 [$ ?2 \
闵维奇怪:“我不是一直和你一起生活吗?”
/ i* k' j4 l) j9 D7 L“若是我要带你去国外,你喜欢吗?”4 j8 o! f2 C; {: u$ O8 F; v
“国外?小莫,那你的工作怎么办?”闵维不由心中吃惊。2 _3 V% }! f/ F" \- p
“辞职。”成莫想也没想便说,“你肯吗?”9 k4 |: |) A* _% b- h
“我……”闵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里有他爱的人,他又怎能离去。% `' [" e; F3 B: Z4 G4 @
成莫瞅了他一会儿道:“算了,这个以后再说,吃饭了吗?”$ `  W/ y3 e/ o# o* U  J) \
“还没。”
- K0 S5 k6 g5 P9 @“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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