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终身操盘》 BY 闪灵 【完结】

将离

(11)

6 w! o, h7 O- t8 ~4 R' q      ……偌大的会议室中，只剩下了秦风扬和李亦航。
4 u; J+ h8 o2 c
      “风扬，你喜欢他，对不对？”李亦航的声音低低的，漂亮的眼中有丝凄凉。

! V2 X, ~2 T9 o2 Y; x+ l      “是，我的确很喜欢他，怎样？”秦风扬浑不在意。

      “喜欢到每天晚上和他在办公室鬼混，喜欢到丧失理智，用公司的亏损博他一笑？！”
" Q3 _  v" j+ F8 v( J
+ ~5 o% `/ U0 A6 A      “李亦航，你才是丧失理智的那一个。”秦风扬恼怒地逼近他：“我赞同他的意见，是因为我的判断和他不谋而合！”
/ m+ c- m9 W- z, Y$ e% L
      “秦风扬，和我打赌吧。”李亦航冷冷凝视着他：“他若错了，你准他辞职，别再纠缠。若他有幸蒙对了，我这首席操盘手的位置，就让给他。”
7 K3 J$ e9 k7 w0 X1 w
      “亦航，何必这么意气用事？”秦风扬皱眉：“你几时看过我公私不分过？”
( ^5 D8 g) Z5 `3 q' k. x! R- E
% ^* U- Z1 N: A+ O+ Z- L      “没有公私不分过吗？”对面的人眼中媚意渐起，低低轻笑着忽然扑将过来吻住了他的双唇：“你和我，这样算不算公私不分？……”
/ D  v2 D4 j6 y) P9 T3 A) p" n) p
9 {* ]8 Y! L1 h: K; E4 s2 I3 \9 F      推开他，秦风扬微笑：“亦航，我们的关系，在前一阵就完结了。”

      “风扬，我上次和别人上床，是故意气你的。”幽怨地凄然一笑，李亦航咬牙：“我以为可以让你吃醋，可没想到，我弄巧成拙。……你真的不能忘记？”
3 L) X- ^- X  T/ M! `
7 Q% Q: {8 U1 n      “亦航——”秦风扬淡淡摇头：“我只是觉得男人之间，还是不要太认真地好。”

      ……

      日子一天天飞逝，凌川的心也在一天天沉重。再过最后三个交易日，就是一个月期限的尽头。
: C( [3 T+ `- m$ o; }! D7 H' q
! s: w, ^' e  z: b      世界各地的股市仍在不断飘红，而东南亚，风平浪静。每过一天，世风手中卖出的股票都在上涨，所有的操盘手虽然仍在一丝不苟地执行秦风扬的命令，但凌川已经看得见他们明显的怀疑，听得见一声声叹息。

: Y1 R& \; C3 l: V2 J5 p; y4 g, H+ T      靠在自己的单间工作室中舒适的转椅上，他静静盯住了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就要辞职了，这意味着离开世风，离开那个人，离开每晚那渐渐习惯的注视，幽深，专注，一点点火热。……郁闷上涌，他低下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臂弯：秦风扬，是一个让他不舍的好上司吧？……虽然有点狂傲，有点邪气，有点武断，但不是每一个上司，都会对下属这样尽心尽力地提点，不是么？

      不知多久，他抬起了头。……一张放大的英俊脸庞近在咫尺，笑得古怪。

6 `3 C% h# t. g9 J/ u) \      刚才还在脑海中盘旋不去的面孔忽现眼前，几乎是受了一惊，凌川猛地往后一仰：“秦总？！”

      他那见鬼似的表情让对面的人眉头皱起，不动声色地将一片绿色的屏幕转了方向：“就要离开世风了，做好准备了？”
" w5 I  @3 Z$ ~
      凌川沉默，看来，他是顶不住压力了。一个月期限尚没到，就逼自己早点消失了？……酸涩涌上心来，也对，难道非要苦守到最后一刻再卷铺盖走人？

      “秦总，辜负您的信任了。今天下班前，我打好正式的辞呈。”他挺直了脊梁。

4 K+ S& x  R* h. [1 T0 H      定定地看着他，秦风扬笑得更加奇怪：“我以为，你该有一点不舍。”

      “我是有点不舍。”凌川并不想讳言：“毕竟，这是我第一份做的很开心的工作。”

2 @! [( Q$ v$ W7 [! u      “哦……”玩味地拖长了低沉的男中音，秦风扬调侃地笑：“我以为你对我这样的好老板也该有点不舍呢。”

  W- K5 k" F3 B& M! E: l( K. e7 \      “……秦总，谢谢你。”凌川困难地开了口，却由衷地真心：“多谢你些天，教我这么多东西。”

      “请我吃饭，算是答谢不为过吧？”秦风扬飞快地截道：“再加晚上的桑拿。”

      “没问题。”看着他的兴高采烈，凌川忽然觉得更加郁闷。
  h. s6 I9 p: m: p  k( M, N* A
      不欲再开这恶劣的玩笑，秦风扬大笑着把一片惨绿的电脑翻转过来：“昨天我就收到内部传闻，说是今天泰国的股票和汇市可能同时有异动，果然准时！十分钟前，泰国的货币汇率暴跌8%！”
7 l; w; {) r% i0 t
      夸张地倒吸口冷气，他笑得象是只狐狸：“现在已经跌到12%。”

+ J7 n9 F$ U. d9 c& l- I* l* Q  ~% P      张大了嘴巴，凌川死死盯住了眼前的一片绿色行情，眼睛中光华灿烂：泰国股市！也就是说，自己的预测是准确的！
, {3 ?* A+ O* |, T  u9 b
      “不用再紧盯着看了，我肯定接下来，一切绝对是按照你的预测发展。”秦风扬的声音低低的：“恭喜留下。……”
5 s! o) K$ p+ O
      ……独立的贵宾桑拿浴室。几十坪的室内宽敞无人，不知名的轻音乐悠然和着熏香暗萦，正中两张按摩床铺着雪白整洁的床单，一丝褶皱都看不见，通常可供桑拿并冲洗完毕的客人再舒适地放松一下。

" E7 m0 J. Y8 L      房间一角，一个石块砌就的桑拿小屋里隐约的雾气氤氲。

/ l: w- b& m1 v! `      踉跄着从热浪翻滚的桑拿小屋中冲了出来，凌川脸色绯红，喘息着在一边的淋浴花洒下将水开到了最大。……

% f( X" ~1 [% K      靠在了外间的按摩床边，他大口地呼吸着清凉的空气，可手脚依旧无力：这该死的、耗费他半个月薪金包下请客的什么芬兰式桑拿！火炉似的小屋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烟！？

      “古代桑那的最初起源，是在很深的山洞里。先靠炭火烤热地表，把烟雾排出去，人再进去享受。”好整以暇地从桑拿室中探出头，秦风扬微笑：“所以正宗的桑拿，至今都是用木炭加温，还特意留下余烟增加古意。”

+ ^: J( k: j: l% l1 c; k      心跳，气短，口渴。……只不过脱光衣物进去闷了几分钟，该不是要丢脸得昏过去吧？凌川狼狈地扶住了手边的床柱，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自虐的“享受”？
5 i: }: T1 S! W, S4 D/ U
      可眼前那个人，似乎就乐在其中。他的心脏，和自己的不是一个构造吗？为什么除了眼睛更加幽深以外，看不出他有一点点不适的样子？
0 P: W- r" d; z1 Q" k* C
, L6 [, T6 [8 o3 P" ~: w7 i      “好象我记得有人夸过口，说他的体力很好。”秦风扬悠悠走了过来，随手裹上宽大柔软的浴巾。
3 G) h) M" ^4 Z3 [1 N
" N- U+ }7 X& R2 r( A, i      “……你……你不过是来过很多次，所以适应了。我如果多来几次，……一样。”费力地反驳，凌川张开了被高温刺激得嫣红的嘴唇，加大了呼吸。

+ ~: V/ ^5 l3 v/ i, k+ Q2 ~3 i      黑亮的、水迹淋漓的湿发，水色迷蒙的眸子，起伏的赤裸胸膛。……缠在腰间的浴巾下诱惑的躯体。长长叹息了一声，秦风扬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的契机，径直地、果断地将唇覆盖在了那艳丽湿润的唇瓣上。

      察觉到身下躯体刹那的僵硬，不放过这良好的机会，他慢慢将那具身子放倒在他身后的按摩床上，猛然加大了唇舌交缠的力度和强度。
" |6 k4 N+ `3 V8 x! P: M
% V  d8 W0 y1 m      不知多久，他满足地松开了掠夺的唇，抬起了头深深看着身下的人：滋味好得出奇，远远超过自己的千百次揣想。没有觉察到反抗和撕扯，他可以肯定的起码有一点，身下的这个人，在恢复理智之前，单从生理上，绝不反感这个深吻。
7 o6 d0 ~4 n8 G6 B2 @3 {
" o' N0 g% l1 i1 f0 ]* F# j      “感觉怎样？……”他吃惊地发觉，自己的声音极尽温柔。
, M; q: C, p% u- {" M# G% J- Y
      “……”凌川面无表情地沉默半晌，终于开口：“缺氧，……严重缺氧。”

      秦风扬忽然觉得眼前有点一黑，这想必就是被严重打击到了的症状？不是迷乱情迷，不是茫然无措，甚至不是愤怒羞辱？
9 ?; m6 t" \/ W) D0 d: D6 l: x
      “是你问我感觉的。”凌川低声道，挣扎着想从他身下坐起，脸上火红一片：“我刚才就快昏了，你还……不让我呼吸。”
4 H6 t0 C, I; X1 v  b
" a, D0 A# T- _/ `* g; {1 q/ P      几近恼怒地瞪着他，秦风扬长长吐口气，忍耐！
# Q. `  Q" u2 }. I
      “做我的情人吧，凌川。……见你的第一天，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他缓缓地道，微微加力，将身下刚立起一半的半裸身体再度压回，润泽的肌肤上，晶亮水珠煽情地滑落枕边。
1 I# `, _4 v# W$ a# o) p, e
+ t) X0 f( z2 h2 E      默默承受他压下的重量，凌川半晌不语，眼中神情变幻。

& [" D* U. o5 I. G      “秦总……”

: T/ l, L5 S8 Y% ?+ _# k      “叫我风扬。”
) ~( G0 t% [( f% }% b% g; E
. y" |: M+ W( b2 I+ m      “风扬。……除了高中时暗恋过一个学姐，我没谈过恋爱。”凌川困惑地低语：“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学业繁忙，无暇他顾。可现在，我开始怀疑我的性取向。”
# `$ h) R) `* w1 w; D" G
      “……怎么说？”似乎有什么美好的征兆在秦风扬眼前绽放。
2 x; z1 b, S+ v4 \3 x; p( U1 O, r$ m
      “我想……我可是试试看和你开始。”微笑着，凌川一向清亮的嗓音有点暗哑：“我愿意。”
' R  J! ^2 g# G: `
; M' Z+ [( E: ^  z% y+ H      我愿意。……这三个字，象是再好不过的催情剂。定定看着身下迷蒙的漆黑眼睛，秦风扬的心，竟然有那么一瞬狂跳。

      “明天，你就是世风的首席操盘手了……。”低低呢喃，俯身下伏的秦风扬并不知道，他说出了一句多么严重的错话。将凌川双手牢牢握在掌中，轻拉到头顶，他吻上了温润光滑的肩窝锁骨：“凌川，我们将是……最般配的一对。”
0 h4 }+ ]* C3 X' L" G7 F3 B
  s. E# d/ q9 [1 k3 v; l      身子下面的人，微微的喘息忽然停止。睁开眼，凌川心中忽然一阵清明。

$ h8 R& Q4 t2 B1 p( W* G5 }% q" Y      首席草盘手？……这就是他开出的条件？！不可遏制的震惊和愤怒，夹杂着莫名的羞愤和屈辱。

      做他的情人，就可以得到一个高级的职位，同时兼得丰厚的薪水。是的，这是一个等价的交换和游戏，而不是如他想象，是一场两情相悦的互相爱慕。
2 d  U' G" ~6 i3 _' k& V
2 L% q+ d% l& q9 x$ S      冷冷盯住秦风扬，他不可置信地觉察到了躯体痴缠间，对方胯下那异常的火热。屏息凝立，他屈膝一顶，飞快地蓦然发难！
- q+ B- f# v) v6 p6 D# M# O
      “噢！”痛叫一声，正情动间的秦风扬猛然翻身从按摩床上狼狈跌落，重重撞上地面。
! [$ Z$ a) ^9 C6 r& U" U7 Q  e$ r
$ \+ d7 J( t; ]' e      跳动的紧锁眉头显示，这一膝盖，顶在了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所在。“凌川！……”他咬牙切齿：“你干什么！”

6 {% P  u7 V+ ^0 J0 S      撇撇嘴，凌川若无其事从床上坐起：“秦总，我想了想，还是卖艺不卖身的好。”
- b5 F+ N  W+ j! ?% Z6 a
7 ?, X5 S; d  G3 y; S( B      鉴于很多朋友提出：上章小凌同志发难的方式太阴狠，那么一膝盖顶上秦霸天的胯下，他自己以后的“性福”堪忧，所以修改如下：
9 {) x1 t) I. a$ k  I
  S" C* z3 ^" o      冷冷盯住秦风扬，他不可置信地觉察到了躯体痴缠间，对方胯下那异常的火热。屏息凝立，他屈膝一顶，飞快地蓦然发难！
5 _. `* D3 Z. ^* b/ y0 n. c9 O
      “噢！”痛叫一声，正情动间的秦风扬猛然翻身从按摩床上狼狈跌落，重重撞上地面。

      跳动的紧锁眉头显示，这一膝盖，虽然巧妙地避开了他最脆弱的所在，却也袭中了他的下腹。“凌川！……”他咬牙切齿：“你干什么！”
$ p$ X7 h: S2 w6 {0 Y+ X: m
/ s( d, ~4 M2 @2 z9 Q( h" V      撇撇嘴，凌川若无其事从床上坐起：“秦总，我想了想，还是卖艺不卖身的好。”
- y4 c9 h" s( M8 v4 g, x# D

将离

（12）
. }4 S9 B0 d6 h+ G: O& H! ?
5 K/ O2 m' S! f9 Q; p$ {$ x      熬过了腹下渐渐消散的巨痛，秦风扬危险地眯起了慢慢积攒着冷酷的眼：“我不懂。”

      想了想，凌川微扬起傲气的下巴，微笑：“我不想解释。假如秦总觉得不甘心，我明天辞职。”

" @. M% @$ M2 g4 J      ……冷冷沉思，秦风扬颔首：“你以为，香港的金融界，有多大？我一个招呼，可以让你再没办法踏入这行一步。”

      诧异地看着他，凌川有丝错愕，半晌满不在乎地摇头：“我相信以我的能力，绝不会饿死就是了。”

      “凌川……”秦风扬的眼睛，眯得更细。“你是说，你在耍我？”

      “就算是吧，假如你要这么认为。”凌川淡淡道。

      “凌川，让我告诉你一件事——没有人能耍我。”秦风扬摇头微笑。慢慢靠近，他冷冷解开了腰间的毛巾，露出了精壮而健美的身体，毫不掩饰慢慢抬头的欲望.

      灵巧地翻身下床，凌川忽然觉得，四周布满强大的压力。再愚蠢的人，到了此时，也不会看不出秦风扬的企图。看着眼前俊美性感的男性身体，和绝不容他忽略的男性象征，他口干舌燥，困难地张口：“秦风扬，别做蠢事。……我……我大学时体育课选修的，是柔道。”

      “真巧，我是柔道黑段，又可以教你一些东西。”

) ]2 Y* I1 Y  x: t; G# g8 [      ……
$ {# t5 v/ @: M, z* N
- ?& k- x4 Y/ S% W) p      无声而激烈的搏斗。年轻的两具躯体几乎同时跌落在光亮的地板上。克制住高声惊呼，凌川聚集了全身的力气，敏捷而迅猛地抵抗着忽然袭到的攻击。……

      死死压住了身下修长的腿，秦风扬的手臂不知何时，已勒绞住了凌川的颈部，用力一勒低声调笑：“让我再教你，这叫柔道中的绞技。若在比赛中想认输的话，拍打地面就可以示意裁判。”

2 |0 s1 z  Y& v3 ]8 r5 @      横肘前顶，轻描淡写迫住了身下人的肘关节，满意地听到一声压抑的痛哼：“这个，叫关节技。疼痛无法忍耐的话，举手示意裁判。……”
0 G1 ]6 _6 ~+ G
! u. k; q1 |' v6 Y0 l0 N2 O      低头凝视，他看着凌川因愤怒和不甘而闪亮的眼睛：“忘了说，因为裁判缺席，所以我暂代。……”

      脖颈上霸道的封绞再次加力，迫使凌川无奈地扬起了高傲的脸庞。如同困入牢笼的小兽，从没尝过的困窘是这样让人恼羞成怒。
9 s8 [2 f6 _8 W# B: e
3 S# l3 ?! ?# h( J4 J      “秦风扬，知道什么叫口技？”调整呼吸，他不再挣扎，果然换得一刹的放松。
0 ]; o" Y3 a4 V' w& o
- `) x% \$ `# h5 d% o: i      “口技？……”秦风扬一怔。

- H  s/ J4 R- H# }5 T      张开雪白晶亮的牙齿，凌川狠狠地向横在脖颈下的手臂咬了下去，含糊低语：“这就叫口技。……”

" P0 i! M. M2 E0 T- L8 }8 R+ t      钻心的痛楚直蹿上头，秦风扬猛地推开了被他紧密控制住的某人，不能置信地呆望着自己前臂上两排整齐细密的血珠。

      胯下的一记重击，臂上的两排齿印，还有戏耍他表白的、出尔反尔的一记响亮耳光。好，很好。这就是今晚至今为止的所有收获。
% k, {; H$ P0 Q8 R! _* u
2 [* A8 V2 ]. B$ b& n! ?3 J      直起身，秦风扬慢腾腾来到贵宾间的门边，锁死了通往外间的门。转身拿过身边不绣钢的精致分层格架上的长条浴巾，用力一撕，长巾应声裂成几条。悠悠举手，将那几条支离破碎的长巾分别打结系在按摩床上两边的钢柱上。……某种无言而冷酷的暗示，某种淫糜而色情的邀请。

      “我保证，随便你用什么技，今天你都会躺在这床上。”他轻轻抚去臂上的血珠，低沉灼热的口气下，是两个人都渐渐明了的真正怒气：“走之前，请一次付清这些天所有的学费。”
4 l3 ^  q8 f. n) T3 G! ~
      这个人，是真的生气了，凌川模糊地想。慢慢后退，却引来迈着有力步伐的男人逐渐逼近，象是逼近一头陷入困境的山野小兽。

! p2 o9 f' g  P3 b      门的方向被挡住了，另一边，是那危险暧昧的大床。只有身后，是暂时安全的。一点点后退，他努力压制住越来越疯狂的心跳。身形一个趔趄，灼热的热浪忽然从背后翻滚袭来，——他撞开了桑拿室的小门。

      秦风扬忽然笑了，几乎象是好心，他温柔提醒：“凌川，后面那个地方，我保证比床上更难受。”
# I' v, A9 {* A8 |
      满意地看到凌川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怒，他露出猎人看到猎物终于丧失了所有反抗力的那种微笑，一步步逼近后退无路的猎物。

, h" a+ h' s3 ]/ X/ M% {: x1 Z# X      不是无路可退，只是那唯一的退路凶险如此。……咬了咬呀，凌川再次后退，退到了那间热浪滚滚中的桑拿室中。

      冷冷地停了脚步，秦风扬看着桑拿室中央静静伫立的骄傲身影：“我记得你刚才忍受不了五分钟。”

! u: }* [% M, J3 ]( K      蒸汽氤氲中，凌川长长舒了口气，撇了撇嘴：“里面很好，起码没有变态大叔。”

      变态大叔？秦风扬忽然觉得刚解气一点的心态，又开始恶劣。……怒极反笑，他努力维持着风度翩翩：“凌川，我保证绝不进去抓你。有本事一直呆在里面，我今天就放过你；忍不住跑出来，我则虚怀以待，在外面的床上，再教你一些别的东西。”悠悠靠近花岗岩镶边的桑拿室小门，语声故意放了暧昧：“比如什么叫真正的口技。……”

      安静地对视，凌川的眸子，亮得出奇。“好，一言为定！”得到秦风扬绝不进来的保证，他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几乎堪称挑衅的微笑：“——秦风扬，看着我。”

' L  x% n0 t7 m7 |! H# O      举手裹紧了刚才的搏斗中堪堪掉落的浴巾，他打量四周，找到了蒸汽和熏烟排放的两排小孔。悠悠伸个懒腰，他舒适地伸长了笔直的双腿，坐在了最高温、最烟雾缭绕的中心。……

1 d! l; [- b1 {8 R) w2 D0 ]      ……冷笑一声，秦风扬转身打开了被自己锁死的门，高声叫来了不远处的侍应生：“将我们这间包房的桑拿蒸汽量和烟量，开到最大。”
( d2 ]# V" U! z" Z5 d2 q
      “先生，烟这东西呢，是个点缀。……量太大，人会很不舒服的啊。”抬头看着秦风扬青色的脸，那小侍应适时地闭了嘴。
( S2 `. Q! k# W+ O0 g1 h
      扬起线条冷硬的下巴转身看着桑拿室中的人，他的神情，变幻莫测。

      三分钟。五分钟。

      十分钟。……
  K  J# _" y, N$ t  X- p
      雾气迷蒙，烟色也渐渐汹涌。终于，从那小小的桑拿室里，传出了再压抑不住的一串猛咳。
9 D" j  z: R3 I, d9 t
      半晌咳嗽渐歇，凌川慢慢挪了挪身体，似乎想靠向身后。没想到，那鹅卵石铺嵌的墙壁竟然更加的灼热。不过几分钟，全身上下已经汗水淋漓，象是水中刚被捞出一般。全部湿透的黑发紧紧贴在饱满如玉的额头。
, T6 r" p2 d. U% T3 t
      心脏再无法承受这忽然的考验，跳得象是要跳出腔子，眼前冒着一簇簇金星。
2 |% e9 x( [5 R/ y# s
+ k& u2 c  Z' a1 ^0 _: N' p& e7 _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会昏倒。

5 {3 o$ y: ^& T5 T. D( |4 o      不，不光会昏倒，还会死。……看着几尺之外那张英俊而毫无同情的脸，他忽然想。

& M" y# v9 M# s9 N6 `! F6 y* F      欠揍的、不知死活的凌川！！……开始的笃定，随着时间的流逝，早成了越来越强烈的烦躁。看着雾气中那人渐渐萎靡的神情，却越发倔强不屑的眸子，秦风扬的心开始动摇。早该想到，这个人会是这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脾性！
! ?0 e- A' |8 }- t5 W9 t2 i
2 T8 t4 ~$ k8 d) `      难道就这么真的看着他昏死在这里？算了，自己输了。……沮丧地苦笑，他举起了脚步，却猛然在那一刹收回。房间中的凌川，挣扎着起了身，低低喘息着，踉跄着，向门口移来。……
' K- f  e+ ~, q4 _) y* H
      终于耐不住了么？窒息、高温和失水，的确象是普通人不能忍受的刑罚。惊喜地想到刚才的约定，秦风扬微笑着伸出了手：出来吧，我会很温柔，我不会真的伤害你。
% v. u5 _* d+ ]. p
      扑到桑拿室的门框边，凌川神色复杂地看着秦风扬，不自知地蛊惑一笑：“我昏倒的样子……不想让你看见。……”用尽全身最后的意识和力气，他微笑着掩上了桑拿室的小门，落下门栓，将自己和外间，彻底得隔绝开来。

      顺着那桃木的圆门，他慢慢滑落。

将离

  （13）
/ K% p% P3 s6 F
      额头闷闷得疼，象是有什么东西在有条不紊得敲打着神经。

9 E! D; f) _# W* P# d* e      睁开涩然双眼，凌川的眼睛，忽然一跳。……除了盖在脐下，一掀就起的长浴巾，身无长物。而自己，正全身乏力地躺在那张让人不安的按摩床上。

/ R) u0 P" \/ r- s6 W      近在眼前的那个人，正深深的不错眼珠地看着他。
' E9 p9 t! H4 Z9 m) L: z
, ?5 I0 L0 S8 z# g. h) d      “我说过，今天你一定会躺到这张床上，果然。”不明深意一笑，秦风扬挑眉。

      心中一惊，凌川咬牙便要坐起。

      “别起来。”那人猿臂轻伸，牢牢按在了他半立的前胸：“——别逼我真的动用那简易绳索。”

      心忽然狂跳起来，凌云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床棱边静静垂下的碎毛巾条。察觉到他的眼光，秦风扬恶劣地抚摸上他的手腕，半晌却叹了一口气。

      “凌川，我开玩笑的。别当真。”他深深注视着他，眼光深邃：“医生来看过，说只是缺氧，但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 V) \( W1 D& V- y6 Z
      缺氧。……是的，那度秒如年，几乎让人痛苦难当的窒息。冷哼一声，凌川扭头看向了一边的桑拿屋。明黄色的桃木门歪斜着横在地上，损坏得相当严重。
# J) @  x: d+ z" ^6 Y& A  ~
) o+ ^) U) [" B4 [% d8 V' v; T      “我怎么出来的？”他的嗓音沙哑。喉咙有点疼痛，似乎被蒸汽灼伤了。
+ M+ P+ a2 O: o
  S' ]! h- r1 ^      “我对他们说，我有朋友失恋要自杀，他们吓坏了。”秦风扬微笑：“找了半天才找到开锁的工人。”
( K3 Y, g3 g. l2 h
      “失恋自杀？”撇了撇薄唇，凌川冷笑：“我一定是全港第一个在桑拿房里开蒸汽自杀的。”

      刚从鬼门关里转了一遭回来，硬脾气不见收敛，倒是加倍。这一场意料不到的对抗，似乎全然打破了上司和下属间必然的恭敬和顺从，激发了凌川身上隐藏的骄傲和倔强，可是这样的凌川，却是如此光彩炫目，让他，再舍不得移开眼睛的追寻。
& N$ J+ h2 ^8 }1 O
  `6 Q, G+ i! n$ c6 s# u, y      无奈地摇头，秦风扬不再调笑：“凌川，我没找人来，是我踢开那门的。”
* [/ x6 n8 I; A7 {% Z
  K1 t+ d7 e. O/ r" j      凌川冷笑。

      “看到你把自己锁在里面，我吓坏了。”他深吸口气，扬起自己高高肿起足踝和前脚趾的右脚：“情急之下，只能用这个笨办法。”
- C4 |. P7 h  @. l9 \( s0 G3 E4 C0 y
      静静看着他，凌川懒洋洋一晒：“你怕明天报章头条是：无良老板桑拿房逼死员工？”

      没有意料中的生气，秦风扬摇头：“凌川，听我把话说完。——刚才我一个人坐着等你醒，想了很多。”
  e! N9 x+ z; W" u: Y1 g. T2 l: r2 S$ ]
5 y8 z. S/ ^! J& z# `; r      看着凌川的眼，他继续道：“冷静下来，我忽然觉得，如果真不愿意，你大可以一上来就拒绝。何必要出尔反尔，故意挑衅？所以，我想有什么原因。
# H0 h; b) N$ R, e' L+ q
4 o) V# A& a8 J      “而这个原因，就是我说了那句话——从明天起，你就是首席操盘手了。……对不对？”
2 I) _2 Y9 Z  q) g% N0 x1 R. l
      窒了一下，凌川冷漠的俊美脸上，终于露出了隐约的轻怒。
4 O4 n4 H" c! s. L& N# [/ I; V
; k; J0 I6 K0 g3 B      “看来我猜对了。”秦风扬轻叹：“可否容我解释？”

      “我不听的话，你是不是会把我绑起来听？”
; e" @5 V, ~- l7 f! y- i
      “会。”
3 N" y+ G! O6 w* e6 F+ L  k
      恶狠狠地瞪着那肯定的表情，凌川咬牙：“我听。”

  y( m, H6 Z8 E  Y$ ^3 N$ {8 C      “你以为这是一场肉体交易，代价是你的身体，而酬劳，是我提供的位置？”摇摇头，秦风扬的表情凝重严肃：“让我告诉你，我秦风扬，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拿集团公司的利益和前途去博美人一笑。”

      沉默着，凌川静静地听。
$ I. A' f1 l" Z
      “李亦航一直不同意你的预测。他事先对我说，如果你对，他就会辞去首席操盘手的位置。”秦风扬冷冷接着道：“他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言出必行。你觉得，我既然不能让这个位置空闲，该让谁接任？——有一个刚刚成功帮公司赚得数千万的人，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个理所应当的人选？！”

      李亦航会辞去首席的位置？所以他才要自己代替，而不是……自己误会的一场等价交易？愕然盯着秦风扬凌厉的逼视，凌川慢慢低下了眼帘，晶亮的眸子掩在了浓密的睫毛下。
. d3 ^7 {: q  E. F0 B) U5 J, E
      “这样想，既侮辱我的智商，也轻视你自己的实力。”一字一顿，秦风扬低沉磁性的声线漂在他的耳边：“我为刚才的无礼抱歉。可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对这个误会，如此在意？”
1 E& r5 d& h% J/ G
; H0 X+ \" I8 m      轻轻舒了口长气，凌川放松了全身一直紧绷的神经。是啊。凌川啊凌川，——为什么你要如此在意？在意到一言不合就冷脸以对，在意到毫无理智地兵戎相向？
/ U6 {9 W, S, V
      微笑着象是看穿了他，秦风扬的声音带了适当的诱惑：“那么，现在能不能别那么急着竖起你的尖刺，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0 o# k4 G$ b; L+ S0 T      懒洋洋的，却有种类似如释重任的感觉慢慢充斥了心田。要死要面子硬撑下去吗？微微笑起来，他对自己撇撇嘴：又不是女孩子。……
7 A; E/ w' R: H$ a
      任凭自己的思绪飘荡了半天，他仰头看他，眼睛里光芒闪动：“秦风扬？……我想，你是个自大自恋、武断蛮横、大男人主义、被金钱和权利宠坏的、有暴力倾向的人。”仰头看看脸侧的碎毛巾条，他慢吞吞加道：“说不定还有SM的喜好。如果真的和你在一起，我想我会很倒霉。”

8 }$ L5 j/ n( k  V! T      秦风扬的脸色，有一点点发青：“凌川！我没有你说的SM的喜好……”
' J# z2 e2 {6 K: F# B* {
* g1 q; m5 D" Q1 ?  s, k6 s' z9 J% ~      话没说完，已被凌川唇边一抹展开的笑容飞快打断：“可是，我一向喜欢挑战高难度。……”
3 c; H+ N6 D4 ]  F4 b5 ~
! R! }# l" F5 W      李亦航的去留，正如秦风扬所言，那是一个势在必行的结果。同样傲气如他，无法面对凌川这样一个新手的挑战。纵然秦风扬再三挽留，他也是坚决地辞去了首席操盘的位置，只是成了世风下面一个普通的操盘手。

      而凌川，在毫无准备，也是毫无争议下，即时接任。

* w8 |/ B# W3 `7 ?0 |: f7 n      精确到天的金融风暴预测，成功地在哀鸿遍野中挽救了世风的反向期指买入，数千万港元的逆市盈利，经此一役，凌川成为全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席操盘手。

      虽然没有过任何身居高位的经验，真正手握世风操盘大权的时间也短得惊人，但是在凌川身上，才华的耀目足以遮掩住了一切怀疑的眼光。接下来的将近半年时间，有秦风扬慧眼识人和全心信任，世风在金融风暴中不陪反升的业绩，也在凌川全心的打理下，更是飙升得几乎让所有业内同行艳羡妒忌。

      而凌川，也正式的和秦风扬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情人。
* h6 N# ?8 y) [
- W" h2 X; Y4 I7 s% v# ?" r9 T+ G      湾仔会景阁的阳光，因为没有重叠逼仄的高楼遮挡的缘故，似乎总显得比香港的中环之类的地方更加光线充足。懒懒地睁开眼，凌川感觉到了窗口斜照在脸庞上的初夏阳光。……和身后那让他一霎那间几近恼怒的坚硬。
+ |# U8 Y; R/ ?/ s8 Q7 u& b- m$ c
      这个贪得无厌的……混蛋！他恨恨地轻轻动了动身子，想远离一大早在睡梦中仍不甚安分的祸源。几乎是同时，拦在腰间的大手已经先知先觉地悄然一勒，将他拉回了身侧，低笑着嗅上了他的颈窝：“醒了？”

; ~- r; O# A2 ?2 d. j! e* ]      恼怒地回头，他瞪着秦风扬，脸却一点点飞红。情人火热的欲望正一点点悄悄涨大变硬，试探着有意无意的徘徊在他因为昨夜的放纵而微微松软的后庭入口。

' M0 l4 C5 C9 U  y      什么人说过，清晨时分，最易情动？……

( _2 E7 [& W  k      “我可早醒了，又想让你多睡一会，知道我忍得多么辛苦？”身后那人的华美声线带着毫不掩饰的诱惑：“川……再给我一次，就一次。”
0 G% n6 ^6 o3 \2 ?3 e
      “啊……呜？……”酸软无力地挡住薄被下蠢蠢欲动的手掌，凌川的呼吸，开始不自制地急促。

      觉察到后庭渐渐不自主地翕张，他身子一阵轻颤：“风扬……我太累了，不行！”

      “真的不行？”不掩饰失望，秦风扬还是乖乖地放松了挟制。不是没试过半用武力半开玩笑的强上，代价是事毕后被一脚狂踢下床，再加整整两个星期的冷脸。
5 G: k. ]4 `  K: w+ c. G
5 A- k5 C& J3 E3 v; F8 s# Z      那两个星期，他也曾若无其事地回头找过别人发泄，可显然，他完全无法忘记凌川。年轻性感的绝美身体，初尝性事的热情和敏感，从不掩饰快乐的回应，高潮时转瞬即逝的脆弱神情，都让千帆看尽阅遍床第的他，象是发掘到了一件让他痴迷的宝贝。

      扭头看看秦风扬悻悻的脸色，凌川狡黠一笑，悄悄握住了他的火热：“不过……我可以用手帮你。”

3 y4 L5 ~' E; Z7 S1 G0 L      “用口，好不好？……”低声引诱，秦风扬腻声在他耳边吹气：“我保证，不会让你噎到。”
3 d  |; z1 Y. K! l7 }
      “做梦。”冷哼一声，凌川撇嘴：“说好的，你让我在上面，我就开始学着……用口。”

; Z3 |, M) ~+ R: z# [9 g: Z& L      自从第一次之后，这个可恶的男人，说什么也是没能同意互换角色的要求。虽然……虽然他的技术的确很好，好到让他可以在**的绝顶美好体验中忘记这个小小的芥蒂，但是不管怎样，傲气的凌川却是抓住了这个把柄，半要挟半惩罚地坚决不肯在床上为他口交。
5 L! g; @/ Z4 B$ C% A7 w, B
/ |# _! l+ G( }      “不满意？那自己DIY哦。”翻翻眼，凌川缩回了灵巧抚动的手指。

9 X) M8 i- m; a; x: A: O      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轻叹一声，秦风扬注视着温暖阳光下那精美的面孔，倔强而媚惑。奇怪，怎么会有人的身上结合了这两种似乎截然矛盾的气质？
( Q% Y) w0 H7 [! d- x
, I/ j7 `# r) b, o6 A- ?      “凌川，真的很想试试在上面？”他温柔地问。
2 n! G4 g- Q; m5 g; Z
) ^$ o$ O# j. j      “当然。”
0 ]: b; m& m+ I4 p9 `! a
) s& w" i' x- ~" x% c3 s      “……”沉默了很久，秦风扬似乎破釜沉舟般，挣扎地道：“就今天吧。”
+ J" W" W+ N0 @* H  ~
      愕然看着他，凌川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9 ~7 e3 Z/ x4 j, P! t& b4 `
      “你说，让我……那个……可以？”

      “别罗嗦，就是你想了很久的那件事。”皱皱眉，秦风扬看着眼前凌川清澈的眼睛，是的，想让这双眼睛里现出那种由衷的快乐。
+ r; \; t7 A6 @; L. x3 M. m7 |
      微笑地掀开了自己身上柔软的被子，他毫不害羞地、悠然将自己的裸体呈现在凌川眼前：“任君采摘。……”
4 x) D# e$ t% p; u

将离

  （14)

      面红耳赤地，凌川紧盯着他那优美健硕的男性躯体。每次都是自己被这恶劣男人先剥的精光，被他看个干净，却从没在这样明亮的日光下欣赏过对方的身体。……精壮而线条流畅的躯干，肌肉隐约凸凹的前臂和腹部，还有……浓密茂盛的毛发下，私处急待舒缓的半举欲望。

      掩饰住心底的不知所措，他故作轻松地吹了声口哨，忽然猛地扑了过去，牢牢按住了他的双臂，学着秦风扬以往的恶劣口吻：“把身体转过去！”

* `) B& j2 X2 x, q5 H& l      哦！苦笑着望着情人那跃跃欲试的含笑眼睛，秦风扬慢吞吞地放了尖细的声音：“奴家可是第一次，官人……你千万怜惜则个。……”

% t+ v7 g/ y( ?      “呸！”轻轻啐了一口，凌川差点噗哧笑出了声。也故意放粗了声音，他含笑低喝：“小娘子，今天就是你叫破喉咙，本官爷也不会放过你。”

: u+ w; x+ Y' x5 s- F      ……室内忽然静了，两个人的呼吸，同时开始急促。

& v/ I& K6 H/ g# U- c      该死，这两句玩笑的话语，怎么好像有比催情药更加猛烈的效果？难耐地扭动一下被凌川按住的胳膊，秦风扬忽然觉得腹下一道火热猛然蹿升，开什么玩笑，他秦风扬被人上？他是多么想把那具身体好好压倒在自己身下，狠狠疼爱一番！

      “凌川……”他低叫一声，眼睛里忽然欲火灼热，手腕蓦然翻转，便想重夺主动权。

      “嗯？……”警惕无比，凌川敏捷地将自己全身重量压在了他身上，漂亮的眼睛中威胁呼之欲出：“敢反悔，就一拍两散！”

      懊恼地闭了闭眼睛，秦风扬在心底哀叹：自作孽，不可活？
: }7 ?" L, V7 ~
4 H4 {# m; i1 _7 Z- |/ x      “你来吧，我……不动。”

      死死抓住秦风扬的手腕，凌川咽了口唾液，干涸的喉咙稍微缓解了些。怎么办？竟然有丝茫然，就像猎人抓到了一头过分危险的野兽，虽然这野兽暂时隐藏了攻击性，可仍不知怎么处置。

      慢着！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7 i0 p( ]7 m% H3 K4 b# f, I
      狡黠一笑，他忽然拉起了秦风扬的手，强拖起了他。穿过卧室，半推半拽，将他塞入了那间豪华的卫浴间。

4 B  h6 {* k7 j& c0 r, G8 M# Q      “凌川？……”秦风扬邪气地微笑：“想学我第一次对你那样，先洗鸳鸯浴？”
* W" c8 n) c+ j% j; |' B$ }
      飞红了脸，凌川的脑海中浮现出他和秦风扬的初夜。那个情动的晚上，浴室里懵懂的相拥相吻后，他几乎是被强行抱上了床。
" ~/ U7 J0 z1 ?" c+ c4 c9 n
      反手飞快拧开了蒸汽浴的开关，把秦风扬推到了微型桑拿间的正中，他扬起秀美的眉峰：“好好享受，等我说可以，再出来。”

2 _3 w; q& \3 X+ o      “多久？”秦风扬幽深的眼睛盯着他。
! e$ e% |4 M, b( F) x2 k0 x
: a1 ^5 c: G0 M9 J! Q' U; {/ A* w      “哈，上次我被你关在桑拿室里多久呢？”假装苦苦思索，凌川看了看浴室里渐渐充盈的滚热气体，展颜一笑：“一刻钟。那么你就蒸半小时吧。”

" X) ^0 L* S! W; G2 I- m      “你想闷昏我，等我无力反抗，再强暴我么？”抱起双臂，秦风扬好笑的看着他。
: i0 |/ K& Z$ `0 b& z0 ~
      “答对了！”先削弱野兽的战斗和反抗能力是个好办法。

      “凌川，……”紧盯着他，秦风扬苦笑：“你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器鬼。”

      “又答对了！”凌川连连点头，笑得嚣张。
* ^4 _$ f' F# z* n
; D( U$ X( P, Y; D  A5 U! a+ V      皱了眉头，秦风扬举手去推那玻璃雕花的门：“放我出去。”

      “不放！”大笑着抵住了浴室的门把手，凌川漆黑的眼睛在渐渐浓重的蒸汽中闪闪发亮。

      收了笑，他不太自然抓紧了身上的浴巾，望向秦风扬身下那早已剑拔弩张的硕大器官：“你呆满半小时的话，或许……”住了口，他暗示地舔了舔昨晚被秦风扬吮吸啃咬的红肿的双唇。
: D4 y; |2 h4 ?% Y) E% c+ g
      不知用了多大的意志力，秦风扬才终于克制住狂扑过去把这可恶的人“就地正法”的念头。天才知道，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别扭的凌川会恼羞成怒成什么样子，会和他冷战多久！

      ……悠然地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凌川听着床头小几上座钟的“滴答”声，脚在光滑的丝绒被中轻轻揉搓。
0 Z; s/ X6 A6 j9 _: ?* y) L: F
4 t+ W: g% K6 t' g5 I      很久了，也许那个人，该被蒸得象只软脚蟹了？开始的快意和兴奋，已似乎早已悄然淡去。
- J8 @% L, h. T0 @0 o4 Q1 g
# g3 u* u- B% S9 h! u      想着自己那次痛苦无助的经历，他忽然心里一紧。
4 G9 g( i  w  `3 d! f) A
      “出来吧，惩罚结束。”他转了转眼珠。

      没有回答。

% s7 k$ O" s4 _2 M      心里一跳，飞快地奔下床，他跑向了浴室。半掩的浴室中，一具高大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 b" }8 y' `  C% N9 q( N
6 Y5 @1 T8 n+ }7 u/ l) V      “风扬！？”又惊又急地扑上前，凌川的心忽然疼得要命，自己怎么可以真得这么狠心，让他也遭受一次那样的痛楚？
1 h( a5 |* |9 f' K8 J$ a
$ m8 M2 h6 J1 Y) p4 Q" q      慢慢动了动，秦风扬困难地睁开了眼：“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你知道……昨天晚上，做得太久。”

6 Q, _3 I' f, }# d* J: _      红了脸，凌川扶起他轻轻放倒在床上：不知廉耻的家伙，做得太久？……还不是他自己象只不知停歇的发情春兽！
: V( A2 h) K1 l8 o
      “凌川，我很好。”虚弱地蹙起浓黑的眉，秦风扬痛楚地扭曲了英俊的脸颊。

  [5 x3 A6 q* \6 f, z  S2 d      “真的没事么？胸口会不会很闷，头疼吗？还有喉咙是不是很干很痛？……”一叠声地发问，凌川死死咬住了下唇：“上次我难受得想用头撞墙呢，你……”

      是么？上次这么痛苦么？秦风扬一愣，那次的对抗是个小小的禁区，也是头一次听骄傲的凌川提起。
0 j& n+ D4 |7 P! s% P3 b# K
      正想换下假装虚弱博取同情的面具，身下却轰然一热，涨痛良久的性器毫无预警地被包裹在一片温暖柔滑中，如上好的丝绸，带着恰到好处的高温。无法抗拒这美好到极点的感觉，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欢唱着冲向了那被温柔舔吮着的地方，冲向天堂。
; d+ K% e& Y: I% P
- K" z+ F! @; m4 C1 O      呻吟了一声，他颓然倒下，震动地看着胯间闭目吮吸的凌川，第一次，他为他做口交。
. J9 o! d- H( `% i, l- G8 z5 k/ V
      这是骄傲的、固执的凌川因为他不肯在性事中角色互换而坚持的最后一件事！

      那聪明的小情人，果然学习的能力出色而惊人，开始的生涩和试探很快变成了让人发疯的节奏，甚至开始学会照顾着那硕大的欲望边的两处圆球。……

* x7 a7 l) e5 G6 k7 u% S      不够，还是不够！粗鲁地抓住凌川的黑发，他低吼一声，半强迫半引导地加快了进出的速度。
6 e- s6 K3 a( |; o* O
      微微挣扎了一下，凌川忍耐地克制住呕吐的感觉，半眯着眼睛用心吞吐。秦风扬积攒了大半个早晨的欲火原本就热切，现在被这因新鲜而格外刺激的服侍挑逗地失去了平日的坚持，不到几分钟，一声情欲深沉的呻吟，彻底在凌川口中释放出来。
" L" X- U+ E1 j6 z6 R
      喘息着，他慢慢把凌川紧揽在宽大的怀中。自己不过假装难受，这就惹得这小傻瓜内疚成这样？

2 L( ^" z0 _8 y" E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一笑：“凌川，该你来了。”举手握住了凌川的手腕，暗示地用力一握：“别以为我的体力和你一样不济。”

      “不要了。……”闷闷的把头埋进了鹅毛枕头里，凌川低语：“你……会疼。我第一次……就很疼。”
+ U& e3 e- p1 [9 b3 ^
" V: Q! ~' n: d& h      一向坚硬的心里有快地方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秦风扬想起那个晚上。虽然做足了前戏和润滑，可等待太久的欲望和狂喜的征服感后来还是让他失了控，而凌川那倔强的脾气又是不肯开口求饶，最后发现的时候，他还是让他受了伤。
0 A7 ~. \4 x' k
# {8 C% P$ j) t. M$ p) S      慢慢地，他试探着将身边的脸扳转过来。

      “不会疼的，我会配合你。”他微笑：“只要你做好准备，记得必要的步骤。”

      “哦。……”犹豫地看着他，凌川点头。“我怕一紧张，就会忘掉步骤。”

      苦笑着，秦风扬低低凑近了他温润的耳垂：“先接吻。”
! z  W" c$ t0 M* w( D. y. W
/ E8 x( R8 x& l* K  Q& \4 F      ……唇齿交缠，甜美深沉。

5 k: ^0 a% H6 _1 Z( o6 Y      “再抚摸我敏感的地方……你知道在哪里。”
2 k4 n1 ^; `* Z/ [% \% G
      ……“呜……够了！”狼狈地抓住了凌川挑逗的手指，他忽然发现自己为自己设下了一场酷刑。不欲再接受这甜蜜的折磨，他粗声粗气的闷哼：“快点下一步，小心我改变主意！”

      “啊！……”毫无征兆的、象要被劈开的剧痛，让他英俊的脸上一阵真正的抽搐，秦风扬惊怒交加的狂抽起身体：该死的凌川！居然就这么硬来！？

- O" H' C! F# U( `7 p! w" m  @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先用润滑剂！……”手忙脚乱的抽离根本无法插入的欲望，凌川沮丧地看着他。
& ^" o2 O% X2 t
      什么润滑剂？起码要用手指让自己适应吧？！怒气冲冲的一把将凌川拉倒在身前，他粗鲁地喷了口气在他耳边：“学好，让我教你什么叫前戏！……”
+ N# U; j7 I8 H2 I2 F! S
      ……“先用手指在附近按摩……”修长有力的两指慢慢接近了凌川的私处，柔和地打转。

      “再这样……”沾了足够润滑液体的手指渐渐入侵，一根，两根。……
: V) T& s& N0 ~  P5 I( X
# `0 T( u* s2 d1 f      “再加一根……”

      “找到这里……”
% G* k2 F! G% t9 x9 m& K: {
      从没试过这样赤裸裸的淫秽言语挑逗，凌川呻吟着一阵颤抖，被深深捅入私处的手指按上了早已开放过多少次的那一点。
  j% {. T% c: I  \# m9 I
  Z' ~6 @7 `) U0 h$ ]% k# m      “呜……”发出了一声近乎哭泣的呻吟，原本象只野猫的凌川，被动地失去一切反攻的机会和能力。不容他思考，身后那火热得烫人的欲望，一点点温柔地推入了他的身体。……
3 m5 ^7 y' ^1 z% C3 c
      从没试过这样赤裸裸的淫秽言语挑逗，凌川呻吟着一阵颤抖，被深深捅入私处的手指按上了早已开放过多少次的那一点。
4 e7 ?# m9 @# p4 H
      “呜……”发出了一声近乎哭泣的呻吟，原本象只野猫的凌川，被动地失去一切反攻的机会和能力。不容他思考，身后那火热得烫人的欲望，一点点温柔地推入了他的身体。……

将离

  (15)

& l7 L6 c' n" T$ o      “秦风扬，你去死！……”

2 M+ A3 D# Z2 _. E. t3 n- k! Y5 }      不知过了多久，凌川低低咒骂了一句，沙哑的声线没能表达出主人的愤懑，却因为有气无力透出了点撒娇地意味。纵情的激情狂欢过后，似乎才有精力去质疑，为什么一场期待已久的反攻会演变成自己又被彻底吃了个干净。
! {% B6 _4 n5 @. ]* a$ H7 G
3 b) L% _9 T* g$ s. N% v; H      “哼，哈。……”秦风扬懒洋洋轻笑，恰到好处地闭嘴是此刻最好的选择。
& S7 v5 _4 V7 I8 E% }. _
3 F, S4 k$ H. T/ p+ r$ d+ W      静静躺在床上，不知是谁的肚子率先发出了一声咕咕的抗议。

      轻笑着，秦风扬拉着凌川坐了起来：“都十点多了，我叫梅嫂把早餐端到花园里。”

3 y2 n5 n4 E* d      惊叫一声，凌川撑着身子坐起来：“我要回家！这么一夜不归，没我监督着，小云又该不吃早餐了！”

      冷哼一声，秦风扬道：“少了一顿不吃，他会死啊？每次一早就急火火要回家，我好像没和你吃过一次早点。”

      “好了好了，别吃醋。”嘻嘻一笑，凌川并不停下穿衣的动作：“你知道的，他身体弱，对自己的身子又不爱惜，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闷在心里，最近好象有点心事。我……”

  a1 x9 `4 P+ G, q2 J      “我吃你弟弟的醋？”秦风扬不置可否地冷笑：“话说回来，你一说到你弟的口气，可真十足象极了个宠坏儿子的老妈。”

      微笑不语，凌川的笑有点苦涩：“我倒希望，可以永远宠着他，护着他。”
9 ~6 g, {: V( G4 g# _$ T* G3 @3 q' @4 i
9 ?! X0 @+ O. d# `      “凌川——”拖长了声音，秦风扬斜眼看他：“你该不是有恋弟情结吧？”
4 d3 ], b9 S4 u1 q0 v
) k/ C# W8 ?! A0 B& q4 _      “狗嘴吐不出象牙！”狠狠瞪了他一眼，凌川忽然叹了口气：“风扬，你不懂的。……凌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被宠坏的孩子，他善良温和，却又坚强独立。”
. c, g. N  I1 |. C7 W3 S
3 d4 g9 v0 _* p2 G3 ]8 P0 G      幽幽停下了穿衣，他皱眉发了会怔，倒身枕上了秦风扬的大腿：“一直没怎么和你说过我的家事，想不想听？”

$ l- K8 w2 g% }0 C( c" B9 \3 l      “当然。”调整了大腿的姿势，秦风扬让他睡得更加舒适。
6 ^. P; Q# x4 c2 B4 F5 |6 ], G. x
      呆呆看着窗外茂盛的绿树荫，初夏的风摇摆着枝叶，沙沙作响，室内安静极了，只有凌川低低的声音流动：“我和你说过，我父母在我大二时，双双出了车祸，一起不在了。”
1 M$ ]- ^  T& ?# U2 H) v
7 n4 C, c" \( I7 ~7 w6 a      “我知道。”柔声回应，秦风扬揉了揉他的黑发，这个时候的凌川，有种悲伤的气息。
* A. @, B" m  \( N, ~- A4 D' e
      “他们不过是镇里的两个小公务员，为了供我和小云上学，本来就经济拮据，没有什么存款。这一去，我和弟弟就完全失去了经济供给。”顿了顿，凌川的声音继续着：“我听到噩耗赶回家，处理完丧事，家里剩下的最后一笔钱，最多够一个学期的学费。
( h# B; o: o  h" l
1 k; ~: H' n% i* o0 @$ \* _) \      “那一年，凌云正念高三，准备考学。我们兄弟俩从小感情就好，当时我不加思索的拿着剩下的钱对他说：哥退学，无论如何也要供你先上大学。……你知道，没有一个人专心打工挣钱，是没办法养活两个人的。

. W0 F. \' F8 l/ Q0 u" S7 e      “凌云没反对，他说让我先去学校办退学手续，回来再说。我赶到学校没两天，就接到他的电话，他很高兴地说，父母的单位补发了一笔五万元的抚恤金，足够我们兄弟俩同时上大学了！……
& s4 |% s! a" H+ d
! c/ z1 \+ N5 }2 G" B# j      “我真恨我自己，那个时候怎么就相信了他呢？！”微微颤抖，凌川握紧了拳头：“他从小就安静乖巧，不象我调皮张狂，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在这种大事上对我撒谎！……我听说有这么笔钱，当然放下了心头大石，那时候我刚大二，一旦退学，我知道也许就再没机会接触我喜欢的东西了。比如我正痴迷的证券和金融。……我当时叫他把钱寄到我帐户里，由我这个大哥掌管，可他很自然地说：他手紧，比我更适合管钱。……

6 A% z  W$ l: P. ?      “我想到他细心懂事，也就没坚持，就叮嘱他别乱花钱，每学期记得给我寄钱就好。”凌川顿了顿，闭上了眼睛：“于是，我就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每学期寄来的八千块钱！几个月后，他告诉我，他考取了A市的理工大学，和我一样，是大学生了。……我特别高兴，几次要去他学校看他，他却总说路费不菲，劝我别去。我也就算了。”

      “也是，那五万块钱，支撑到你毕业是没问题，可也得精打细算。”轻声安慰，秦风扬道。

  z3 r+ s8 W8 P  b+ U      “从来就没有什么抚恤金！”凌川悄悄哽咽了声音：“一分钱都没有！他自己退了学，跑到深圳去打工！……你知道么？那年他才18岁。”
9 T: x3 f6 m0 A' f- I- W% B
6 [% C7 F% n* B) ]& R+ P      “什么？……”愕然地，秦风扬也怔住了。一年要寄给凌川一两万，还要养活自己？
" E4 M$ O0 w3 z! W9 J/ h
8 `6 Q9 z5 g3 O7 T4 x3 k      “他什么学历都没有，又怎么能找到高薪的工作？”眼圈慢慢红了，凌川低声道：“他没办法，四处碰壁后经一个老乡介绍，进了一家高档声色场所，当了侍应。……可我不仅一点也不知情，甚至有一次叫他多寄一千块钱来，去买一个该死的股票分析软件！风扬，我是世界上最粗心、最混蛋的哥哥！”

7 |0 ?* w6 P5 [9 W+ {% W* u; G      “……别自责得太厉害，熬过这两年，也就好了。”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眼眶中强忍的泪水慢慢落下来，滴在秦风扬的腿上：“那种地方薪水虽高，也是有限。后来我听那个老乡说，为了节省，他在深圳住的是八个人通铺的地下室，经常饿着肚子兼两份工，有时还莫名其妙的昏倒。后来才知道，他得了严重的低血糖。……就那样，他还一边偷偷复习功课，在去年我毕业时，他重新考取了大学。”
/ w; z5 r1 s6 T; z5 @4 A+ W
      “这样很好啊，你工作了，正好可以安心挣钱供养他。”秦风扬微笑了：“以你的薪水，要供他上最昂贵的国外大学，也应该不是问题了。”
; E5 E- X6 Z* x9 }' N
" o# D5 @% u$ f1 W2 j' @0 K% d      沉默着，凌川的声音变的悠远而冷漠：“他再没有上大学。就在我毕业后没多久，他出了点事，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两个多月。……”

8 r$ q3 _2 S( f# P% ^& N      “怎么了？”愕然一愣，秦风扬看着他。
/ A7 e$ F( m. G" s3 b
1 O* ^* u5 k5 t" w& [      ……没有立刻回答，似乎犹豫了一下，凌川的脸上有强行克制的难堪：“没什么。……他在那家打工的高级俱乐部门外，被一辆车撞成重伤。肇事者逃逸不明。……”

      “混蛋！”咒骂了一声，秦风扬怒道：“深圳的交通监控系统怎么会这么没用！”

! x% K! W7 P3 f" n+ k% t+ C6 m      “如果我能抓到那个人，我会杀了他！”咬牙切齿地，凌川冷笑。
% I4 \2 ^* Z$ d9 e
$ ^/ u7 L3 ^% @$ W$ P& Z( e3 Y      “那么，他的伤重不重？”

; x$ L; {9 G8 r  }' q8 ?      “……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你说重不重？”紧紧咬住白牙，凌川痛苦地低语：“你知道当我赶到医院看到一个浑身纱布的他时，是多么的震惊害怕？！

      “我妈出车祸时，我赶回来见到她最后一面。”沉浸在不远的记忆里，凌川哽咽：“她那时拉着我的手说：小川，你是哥哥。……小云他不象你那么聪明外向，你要照顾好弟弟，妈才去得放心。……可我，我算什么哥哥？！我在校园里参加各种球赛舞会时，他在俱乐部里端茶送水；我在学校里忙着开户学习炒股，他却因为我要的软件而常常饿得昏倒！……”
1 E+ D! s4 T' o
$ r+ Q0 U5 f7 f1 H* h      “凌川……”半晌无言，秦风扬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不怪你的。”

      悄悄擦去眼中将落未落的泪水，他渐渐平静：“……医生给我看他换下来的血衣，在里面，我找到一份当年的录取通知书。这时，距离开学报道只有一个星期。……可我在病床边试探着问他想不想复读，他却强颜欢笑地说：‘哥，我最不喜欢读书了，真的。早就想早点出来工作。……’

  P& ]# f+ q2 f5 p% X* [$ ]      默默出神，半晌凌川开口：“后来就是你知道的，我在世风顺利应聘，不舍得把他一人留在内地。所以，我把他一起带来了香港。……
/ R3 T8 M1 D3 x
      “风扬，你知道吗？——我看着他在病床上换药受苦的样子，就对自己发誓，我凌川以后，要尽我的全力，让他不再受一点点伤害。我会很宠很疼他，让他过很好的日子。”

/ a0 D4 I: G. a' g: l3 n      “你差不多能做到了。——香港现在最年轻的首席操盘手。”秦风扬轻轻一笑。
1 K  `: j! |2 _& m+ N
. I* s" j% N& I$ C3 e0 J+ U: r      认真的仰头看着秦风扬，凌川的眼神很严肃：“我要挣很多很多钱，可我会用自己的能力，不会要求额外的东西。其实本来，用一千元挣一百块元，和用一百万挣到十万，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它们都是证明10％的利润率。”
% l0 o0 S( r# |; v$ D2 n
      “我懂。你喜欢的其实不是金钱。——你喜欢的，是看到金钱在手中流动的感觉，而且你能掌握和控制这种令人心跳的流动，象个王者。”肯定颔首，秦风扬深深看着他的眼睛。
' l1 ~! b$ ]5 s1 q
% A% b6 G, [  S" x+ `      微微有点震动，凌川抬头困惑地看着他：“就是这样。风扬……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将离

(16)
) E1 B" M5 }- K! E8 j' V6 e
      走下的士，凌川匆匆向着公寓大厦的入口行去。已经近中午了，但愿凌云自己在家记得吃早餐。

' Y* d" w; f3 \% I      忽然地，他停住了脚步。不远处，一辆似曾相识的宝蓝色轿车吸引住了他的眼睛。
0 x1 M& D; u4 d- R2 E; N0 T9 ~
" _& [) {, b4 e4 d: E4 z      快步上前，他不客气地敲了敲车窗：“喂？！”
  c$ Y2 Z" g  L* d# f1 P
( j# w7 m" w+ \2 k5 v* Q6 g. I      茶褐色的车窗缓缓摇下，果然，一张温文尔雅，风度翩然的脸：“凌川？你好。”
1 @* s1 b4 Y) C0 M5 o6 f+ v
      “看到你就不好，非常不好。”凌川冷冷地笑：“姓吴的，说过多少次别再骚扰我弟弟，你没有记性？”
. J- u/ |. A4 n( t$ e
      温和一笑，那男子并不介意：“凌云他是成年人，想来有选择交友的权利。”
! h. v9 S' u2 O: V9 q+ V' q
      “好，可别再让我看到你敢不经他同意就动他。”点点头，凌川颔首：“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认识他。”

      苦笑摇头，吴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和眼角：“明白。我也不想再被人打成熊猫眼。”
& L7 l+ f* L4 H9 B
& w1 o& T, u) F  D6 J2 C; t% l      “哼哼。”凌川轻描淡写转了转手腕：“上次要不是小云死拦着，你会死的很难看。”

      吴非嘴角的苦笑更深：“凌川，你什么时候能不象个生怕女儿被坏男人拐走的老爸一样，时时警惕陌生人接近他？”
& z* H# W; m9 D* D
' d3 P9 e' @9 p# a+ A, V      早上才有人说自己象个老妈！

: I! u- v9 G  M* a7 S/ `      “等我确认没人可以再伤害他的时候。”毫不退让，凌川狠狠瞪着他。
3 k, d3 F3 P0 D
2 U: g/ Z" X  z& w% G+ B      “凌川——我喜欢他，我不会伤害他。”静静看着他，吴非的眼光变得严肃：“假如你真的希望他快乐，就放手让他自己选择他是不是要爱我。”
, s, c- N4 _6 G( @0 N( S. O9 J; s
      “他不会爱你！”飞快地打断，凌川嘴角是轻蔑的笑：“他说过就是想避开你，所以才急着跟我来香港。可就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被你找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4 y5 s& O; {9 g1 l2 |3 ]
7 b- I! K" L1 l2 F) i2 `% [      “哦，人们常常把这个叫做缘分。”微笑着看着凌川强忍怒火的表情，吴非从车座边拿起一瓶啤酒：“要一瓶吗？”

      “多喝点，回家时再开快几码。”冷笑一声，凌川转身欲行。
$ n( a/ O1 B+ r* [, Z
      “凌川，太恶毒了吧？”身后，吴非微笑。

8 c3 r0 r: b- q0 ]      回过头掏出钥匙串，凌川表情无辜地举起手：“这个才叫恶毒好不好？……”举手划处，“咯吱”作响，几道长长的划痕赫然浮现在那名车身上。

      拿着那钥匙开了门，凌川想象着那一向优雅的脸上可能会有的表情，心情忽然大好。
+ N, Y& Z( K5 @  j
  {/ d9 L' p! d      望着客厅里静静看着电视的那个单薄背影，他默默驻足：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有什么心事在困扰着凌云。原本就安静少话的他，越发地爱沉默和走神了。

      凝视着那瘦削的侧面和尖尖的下巴，难言的酸楚涌上心，凌川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半晌调整好一个温和而轻松的笑，才大声笑道：“小云，我回来了！”
( O. |+ N+ t# ?# S; ?3 r
      仿佛被忽然惊动了似的，沙发上的人影蓦然转过身，露出一张清秀却有点恍惚的脸：“哥？……”
$ g7 g; Y  e- I
6 Y9 A) n, ^/ c0 _" I  O, c" G6 D      看着凌川往餐桌上张望的神情，那男孩微微浅笑：“我早上吃了面包和牛奶，没有饿着肚子。”

6 f2 S) N3 J9 H- N      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凌川换着拖鞋：“今天晚上去不去上学？”

: S$ B. P* Y" a! [* f      “去啊，今天是周末，夜校是这样的。”凌云点点头。
) \! R$ U1 W, H0 c
! p! X6 u5 n  k6 b* p0 ]      “跟得上进度吧？”凌川微笑。
' x; K* |6 ^" Q
      “除了英语程度深一点有点吃力，其他的都还好。”凌云想了想道。
- ^/ s! L8 m" t, {0 j
  S& R/ l! N' ?, X) w      “哦”了一声，凌川走到沙发前和他并肩坐下，放下手中的沙田乳鸽，他微笑：“看你爱吃的东西。”
" |0 S* g( Y( j/ ~# R4 }
      “哥——我上次不过说一句好吃，你也不用总跑到新界买啊。”无奈地笑了，凌云走向厨房：“我拿盘子来。”……
( ~5 X- ?/ J8 y7 N7 U
% p! W7 W1 B9 W& u: h& a      天色渐渐暗下来。看着凌云收拾书本准备出门，凌川无言地皱眉：楼下那个看上去很是坚持而难缠的大少爷，会等到晚上也不一定！

      飞快站起身，他道：“小云我和你一起下去，——我正好去买牙膏。”

      “哥，我知道吴非在楼下，他打过电话上来。……”淡淡开口，凌云垂下眼帘：“你不用担心，我能处理好他的事。”

      “哦”了一声，凌川不语了。那个讨厌的家伙，似乎倒有点君子风度，想来不会作出出格的事。
8 Y4 C7 G' O1 L7 F
4 ~0 v9 g' d2 U  G1 v1 E      “我要去上课，请让开。”静静看着横在身前的车窗里熟悉的脸庞，凌云淡淡道。
2 n( o' t! c0 C3 \4 t8 \
7 @! _0 I3 v+ L9 X      “KEN，我等了你一天，让我送你。”
0 Y) ?/ I' I# e3 R* K
      微微皱眉，凌云漠然纠正：“KEN这个名字，我只在银都用。”

      前行几步，他忽然转身，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开车吧，我今天……不想上课。”

      ……车内安静，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8 g. O$ a3 f  k7 o- Y# z      看着身边冷淡安静的脸，吴非有那么一霎的恍惚。
, y. N6 {+ s; |" @5 \
      “凌云，上午我遇见你哥，他还是那么凶。”他微笑。
4 B! K- I8 ]( S
      “他又打你了？”有点紧张，凌云仔细的审视着他的脸。
8 {! G. {" r* J6 ^
2 E' U+ }2 ^% w7 F' h. Z  m* y% U9 \      “没有。”看到他的紧张，吴非心里一动。“上次你死命拦着他的神情，我想他一定记得。”
$ Y2 s1 b; N2 ?
) m6 W' o6 B* b3 e$ W) W      “我拦着他，是因为怕真打伤你们这样的有钱人，会惹大麻烦。”凌云冷淡地道：“你一时失控，我犯不着真生气。

      深深叹息一声，吴非微笑。几个月前，病床前月光下那偷香一吻被凌川正好撞见，那时他狂冲进来劈面一拳的情形，至今难忘。
8 x/ C3 p: H5 E& I$ S! ^
      “幸好我哥只以为你是银都普通的客人，假如他知道你和那个人是朋友，我怕他会拿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问。”凌云道。

      深深叹息一声，吴非苦笑。仿佛是种默契，他们都对凌川隐瞒了一些事。

      咬住了下唇，凌云的声音依旧平静：“可是现在，放手吧，我很累。”

  V: ~' X$ f! |: C7 o' ]3 d; l      “不行。”坚决否决，吴非的脸在暗色的车厢内有丝坚毅：“当我在那间医院里无意间重遇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会和你纠缠不清了。”
4 R1 {- Y1 X, p7 b  n
$ o) l( G8 A  k      侧过脸来，他的声音有点困惑：“那个时候我对自己说，这个男孩子，怎么说也是和自己有点关联，所以我要看着你身体好一点，就离开。”

      “可是，当我看着你醒来时忍着痛不吭一声的样子，看着你昏迷中喊着‘爸妈，不要走’的样子……”沮丧地将手插进半长的黑发中揉搓，他苦笑：“我却离不开了。”
$ Y# ^+ ?  d5 u7 i
      “所以你就通知我哥，把我好不容易隐瞒住的事暴露在他面前？”凌云苦笑：“真希望没有在医院见到你。”

      “那时你昏睡着，在你身上只能找到你哥的电话。——我没想到你有那样的秘密。”沉吟一下，吴非柔声道：“不过我想你哥哥，也有权知道你为他做过什么。”

      沉默不语，凌云看着窗外初升的月亮。车停在了林木茂盛的半山路边，四周的树木开始现出了月色下的明亮和柔和。

% e+ _! I: L9 ]      “凌云，相信我。那一次的吻，我情不自禁。”望着身边凌云那清瘦温柔的脸，吴非忽然觉得心跳，又在加快。

5 g7 F  f% F# m, i      “这次，也一样。……”淬不及防地，他忽然俯下身，捧起凌云的脸，深深纵情吻了下去。……
1 a. b, s( B* W: _( u: w1 m
5 X& ?5 D1 q/ l% G7 B9 n$ B+ y$ H( e; h      温润，柔软，微微有点清凉，却比自己意想中甘美百倍。不舍得放开，捕捉到一丝微不可查的回应，吴非柔和地加大了舌尖和双唇的力度。
; N5 |% c/ z% [
      凌云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不，这是不对的，你要的不是动心，是决裂！

$ C+ ~8 b2 H& |. }! T: t2 @3 B% M- {      挣扎着，他想推开身前那男性的躯体，才忽然发现，安全带阻碍住了自己。手不知何时被吴非悄悄按住了，身体也不能动。……
4 D; {1 r+ {; P& _) d( I
$ O1 n: ?; n5 `2 d$ |: q      “呜——”痛苦地呻吟着，他死命地扭动，有什么激烈而痛苦的记忆冷笑着从四周黝黑的树影里浮现，在这原本风光旖旎的夜。
/ x" e: X# w9 e* g1 @4 q
* h  ^6 Q! ?1 S( M8 J( V# l      “凌云？……”困惑地松开他，吴非细细审视着他的脸色。

      喘息着，凌云的表情古怪。静静沉默了许久，他才看向吴非，笑得有丝自嘲：“喜欢对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下手，你和你的朋友，还真是一样的变态。”
" |$ R; s9 D& s. v" K
      “凌云！”近乎恼怒地，吴非斯文俊美的脸上有点扭曲：“你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这不公平！
9 d" F" u  g. l5 i
      “……对不起。”沉默了一会，凌云笑得哀伤：“我也想忘记那件事，可你会永远提醒我。”
( D! \* ]$ m7 s$ _* E0 y2 o
      “凌云……凌云。”吴非的心有点刺痛：“我们之间有个不好的开始，可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将来。”

. E2 D8 H- E% z4 p% [' ]9 ]: w      不好的开始。……心里有块地方尖锐地痛起来，凌云闭上了眼睛，浓黑的睫毛在瘦削的面颊上投下一小道阴影：“你不懂的，吴非。我只要一看到你，就会想起那个人。”
& v( c- L, D( p/ ^1 I
3 `2 a% E* v$ M# Y: n; K; E      “忘记他！”吴非凝视他的眼中有无奈，有痛惜，也有坚持：“你做的到的。”
! b* }+ I) C& |8 `& d9 m% P
; M% G+ T: M* J) e! s      “我忘不掉！”忍无可忍地，凌云沉痛地叫起来：“……我忘不掉那个晚上的事。你不知道你的好朋友是怎样一个禽兽吗？那么，让我叙述给你听——”
' P+ P+ e8 b+ w3 |3 y# @
      “凌云，不要说了。我看见过你的伤痕！”吴非咬牙。

      “不，你不知道过程。让我清楚地告诉你，——然后你再教我，我该如何学会忘记！”凌云愤怒而清晰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屈辱的神情强抑着：“那个晚上，他先是醉醺醺地铐住我，然后是侵犯。……我又惊又痛，没一会就昏过去。醒来的时候，我是被胸口的针刺疼醒的。……那个禽兽用眼罩蒙上我的眼睛，除了低笑和不停的穿刺，一直不说话。后来他……好像越来越兴奋，把那个举到我嘴边。……我不肯，他就又掐又踢。我疼得厉害，可仍然不张嘴，后来，他就用烟头烫我，……一直烫。”
" ?. ^! @4 K0 \, x0 c+ f  d
      狠狠握紧了拳头，吴非震惊地盯着他。
9 W, Z; m! B- V1 L/ |9 u
      “我疼得昏过去几次，后来实在挨不住，终于——终于张了嘴。……不知道多久，他——他才罢休。”凌云的声音开始结巴：“我以为这就完了，可没——没有。……他又换到后面，用我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的工具……。”

将离

   (17)
0 g* E- v( R3 F4 \2 R
- B+ l# U: e$ o0 A2 S% D      惊悸而痛楚的语声停了，凌云闭上了眼。……
/ W/ l  U6 M! c3 ^0 P9 o
: x. q& g' }- e" B0 y      “凌云，对不起。”吴非苦涩不堪地道：“那个晚上去银都，是我一时兴起，把他带去的。……”

' Y& ^# ^' K1 X0 g* E+ {      微微震动了一下，凌云愕然看着他。半晌凄然一笑：“吴非，我忽然很怕和你在一起。有句话叫‘人以类聚’，我一想到你可以和那个人要好到一起出来风流，甚至为他理所应当地善后，我就觉得，你们这些有钱人共有的冷酷和无情，是我所不能忍受的。”静静望着吴非那在月光下温柔无害的脸，他一阵恍惚：这样让人越来越忍不住沉沦的情深款款，有多少是游戏，又有多少是真情？……

      想起那晚那张冷冷递到凌云眼前的支票，吴非低首：“长久以来，我都觉得很多事是可以用钱解决的。我或许会对不相关的人冷漠，或许会在情场上沾花惹草。但是，请一定相信我，我不象你想象的，身上有那样冷酷的血液。“

  T- s/ r  E* c5 [$ r4 z- P      困惑出神，他的眉头紧皱：“甚至连秦……连他，十几年的朋友了，我也从没发觉他真的那样残暴。你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很早就在商场上学习尔虞我诈，冷酷些是难免的。可是……”他苦恼地摇摇头：“或许是平日里压力太大，以至于酒后诱发了身体里包裹的兽性？”
: S3 Q. k5 z1 l, U
      “我没兴趣听你分析人性。”凌云淡淡道：“我只知道，身处这样的弱势，我永远没有能力去惩罚和报复这样的兽行。我能做的，只有避开那些回忆，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提醒。”

. L/ `$ U2 \% ]) x! `      “凌云，我不是为他辩解。”困难地再度开口，吴非苦笑：“那晚，他是真的喝醉了酒，把你误认成了MB。……”
5 R$ g. ]. U( ~+ _& h7 \
6 U/ M+ Z7 y0 I' P. b7 d0 z) ]- ?      “那又怎样？”注视着吴非，凌云目光悲愤：“假如那天我没有进去，遭受这些的，就是前去应召的阿杰。他才十七岁，难道因为你们付了钱，他就该承受这些？！……你们这种人的逻辑，真是有够荒谬！”

' x  E! n# m  b# M) a8 J      震动地望着凌云沉静却坚持的表情，吴非忽然感到一阵深沉的无力。

9 }- d# u3 r& C) N' z- h; X      是的，当初就是这样的倔强下的善良美好，让他渐渐沉溺，渐渐放不开手。而现在，也是这样善良中隐藏的倔强，让他用尽心力却再难越雷池一步。
1 \- F" k3 ^9 e+ q
5 i: |' C) @0 \0 d! e: M      沉默良久，吴非疲惫地低语：“天也晚了，今天先送你回去。……”
! g5 y* l% s. d; Z1 P5 e
9 [' J1 k5 e+ X6 \- M* F      是的，今天凌云太激动，而他，绝不可以就这样放弃。
% Q- @6 F) [- Z0 z( C4 R
      性能优良的跑车，在半山的山路上越开越快。一股无名的郁闷挤压在吴非一向平静的心中，他松开了让他难受的安全带。泄愤般地，用力踩下了油门。……

      “凌云，我想过了，我不能就这样——”他扭头看向身边的人，望着凌云看着前方忽然惊恐起来的眼睛，他愕然转头，正前方的山路转弯，一辆重型的货车赫然出现在他明亮的前灯照耀下！

      急打方向盘，眼前迎过来的，是一侧整排黑黝黝的栅栏！
. N9 m7 p, i0 o  ]% w5 s
      ……凌云……凌云！猛然扑向凌云，将他死死压在身下的那一霎，吴非脑海里全是凌云。
4 M5 {- Q: |/ f- F& W1 v; @
      短暂的强震后，凌云的大脑一片空白。试探着动动身体，暴涨的安全气囊顶在身前，没有什么太大的痛楚，可身侧压过来的体重却沉得压人。鼻子里却有血腥的味道开始弥漫。……
( i) r( \7 j& d+ d) H
2 k3 K  D" Q. z$ S      “吴非？……”一点点慌乱起来，他奋力偏开身体，看着那张温和面庞上紧闭的眼睛，……和脖颈上汹涌流淌的血流。

) e. \- r. ^* h0 a1 G      一道从前方车窗上震碎的玻璃片突兀地横在近处，在月色下闪着微弱的光亮。

8 M2 ^1 ^- ?" l9 |3 o: t      微微一动，吴非轻轻睁开失神的眼。

+ Z# w* @! c: w8 M1 g      “你为什么挡着我？”痴痴地，凌云讫语。
- N* ]  @4 w. i( x  a
      “你已经伤得……很重了，我不可以……让你……再受伤。”吃力地低语，吴非昏沉着重新闭上了眼。

% T' p: d& I$ M0 |) m      不远处有人声和灯光渐渐靠近，而凌云，却是充耳不闻。死了，他死了。……脑海中这句话猛然蹿出来，凌云的心在那一刻失去了最后的强硬，没了方向。
0 l! i6 O( D: r8 G% C- v/ ?0 j
, ?$ Q9 r. ~  @# X( n      ……
+ G, ^3 A+ [: ^9 i1 c) U$ j
      站在衣香鬓影，乐曲飞扬的晚会舞池边，凌川微笑地放开女伴的手。几乎是悄无声息的，他飞快闪进了罗马风格的圆柱后，借着一曲终了的空当和柱子后的阴暗光线，尽量不引人注意地，来到了夜风徐徐的阳台。

      空气清新多了，人声也遥远了一些。虽然早已学会在这种社交场合中应对自如，可直觉中，仍然不能喜欢和投入。
$ k+ E9 f9 ~1 Q) L  H' H
& D1 t( R6 L4 o" Q: A7 [      若不是秦风扬强调这个慈善舞会上财经界的要人都会露脸出席，硬逼着他前来，他可真的宁愿呆在家里。
" l& F  ]+ F, A7 J' d3 Y0 {' O
      可是，最近家里，也冷清了些呢。自从前一阵那个吴非车祸后，小云在家里呆的时间是屈指可数。微微笑了，凌川想起了他那泪水狼藉的脸：“哥，假如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会不会生气？……”

9 ?% o% ^  M2 e2 m8 O# U' X      苦笑浮现，他模糊地想：还真是兄弟俩，连这点，都是心有灵犀？……

      算了，那个吴非能那样在紧急关头把小云护在身下以至自己受伤，也算配的上他珍宝般的弟弟了。微微一笑，他举起了手中的高脚香槟杯。
+ i7 Z% K( K; H% T1 k0 _6 c
. Q1 @  |. g9 D      “凌川？”一个并不熟识的声音在耳边忽然响起，近得没有安全距离。

8 W9 w# w5 I4 {( K, ^      微微错愕，凌川回头看着身后的陌生人，微瘦的脸庞，精光四射的眼睛，若不是那显得冷硬的鹰勾鼻少许破坏了线条，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 j5 P3 w# j5 P. T6 z- @
      “阁下是？……”

! f2 i9 g7 l7 ?5 {      “冯琛。”掏出名片递到凌川手中，那男人微笑：“——金博投资银行的总裁。”

$ O/ x. ~; l) d0 n3 O: }3 f5 ?      “啊，久闻大名。”彬彬有礼地点头，凌川不露声色地后退一步：这个男人，眼中掠夺和暧昧的神色，让他不自觉地心生警惕。

; d1 p6 w1 ^( y; @* W. x" D      的确早闻金博的名声，除了在金融界和世风有差不多呼风唤雨的地位，它手下的业务，黑钱纵行是业内秘而不宣的秘密。可又怎样？连警局和金管局都苦无证据。
) S. C# {3 I0 E
      “我也早闻你的大名——世风如今的首席操盘手。听说前一阵的金融风暴，世风多亏了你才一支独秀，免了大灾。”冯琛颔首：“真是羡慕秦风扬，有这么好的助手和……”顿了顿，他忽然欺身上前，暧昧地在凌川耳边低语：“和床伴。……”

+ ?7 B4 k( d) `6 v      静静看着他，凌川明亮的目光变得冰冷锐利：“阁下欲求不满的话，这里不乏高级的交际花。”

      “假如我和秦风扬一样，喜欢男人呢？又或者假如，我只对你有兴趣？”那男人邪气的眼睛肆无忌惮盯在了在凌川领口下微露的锁骨上，片刻后缓缓下移，露骨地停留在他的比例匀停的下身。
# v- f! {  E5 b/ W% D
      象是被一条毒性剧烈的蟒蛇在近处仔细审视，这是凌川唯一的感觉。
( ~  ], B  j* c& s3 ^: h8 m
      “是吗？很遗憾。”他慢慢举起酒杯在唇边一抿，冷笑：“本人能接受男人是不假，可并不包括阁下这种类型。”

4 @0 a) |" ]0 `: \9 C      似乎有点吃惊，冯琛细细看着他。在他的印象里，秦风扬以往的玩伴，都无一例外地乖巧顺从。这一个如此俊美，本来只是猜测已被秦风扬弄上了床，却没料到是这样的不同。
2 E! ^; @) B- x4 P# P. w- Q/ p
      是的，有趣。——要收服这样一个强硬而傲气的人，想必十分有趣。

2 O  G2 f8 `. `; s* X) V      “没有关系。”他笑得微带淫亵：“我虽然不喜欢用秦风扬用剩的东西，但对你，例外。”
3 u1 c  v9 r* Y- t$ U# G3 a5 C( k. G
! f0 B( m$ B! \# V, ~4 u      冷冷对视，凌川眼中火花一闪。半晌悠悠举手，冷不防将手中的橙黄色香槟泼在了冯琛的胯下。……

      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他脸上的惊讶很夸张：“啊呀，冯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做操盘手的，一看到股价有什么异动就想扑灭它，成了习惯。……一瞧见您那里有着火的意思，也就忍不住想弄熄了它。”
8 P, e9 b( N; c) I4 ~
3 k: ?4 A$ w5 ]- g0 X+ o' d      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胯下狼藉的酒渍，冯琛的脸色忽然变得阴翳密布。跨前一步，他眼中精光一闪：“你……”

将离

  (18)

$ @( j7 X: J2 P! |4 f9 ^5 v      “凌川！”一个男声从不远的阳台过道处传来，秦风扬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眯起眼，他敏锐地捕捉到冯琛下身的狼狈的和爆发前奏。不动声色地将凌川挡在身后，他冷冷扬起浓眉：“冯总，在这种场合为难我手下的人，真是好兴致。”
6 B% ]0 `) V3 ]
& K. T& `1 k5 I  T, o9 R! t" r, z      收起眼中的阴霾，冯琛脸上回复了漫不经心：“想为难倒你这个坏脾气的小情人，我猜不太容易。”

      “好说。”微微一笑，秦风扬半是赏激半是骄傲地含笑看了凌川一眼，早就知道，他不会让冯琛占到什么便宜。

3 n5 |- x/ B% [/ T      “先告辞一步。”耸了耸肩，冯琛转身欲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低低在秦风扬耳边笑语：“是不是你手下每一个首席操盘手，都会被你收集上床？……”
* \: k; J8 N5 O
      ……
8 y3 A; L2 \, h, t" @# j
) J6 z# R% }% V8 G5 ~. V      目送他走远，秦风扬皱起眉头：“凌川，离他远一点——”
% n4 }6 j4 m  Q- m* T: n& n
      “如果早知道你有这么恶劣的癖好，我想我该离你远一点！”冷哼一声，凌川把空空的酒杯掷向楼下绿茵茵的草坪。
8 e) V+ K- U$ u  u
) m& c; o* N6 u/ Z& {& `# G      他听见冯琛临走前那句话了，本来，那个人的意思也就在此。
2 w* n$ c# ~$ _* {  V, w; [
      苦笑着悄然搂住凌川柔软而劲瘦的腰肢，秦风扬把他拖进了阳台一边更深的阴影：“我坦白。除了你以外，我和李亦航曾经也是性伴侣的关系。”
0 z: v! c% V3 ^/ L& Y( T, ^
      难怪，李亦航那无所不在的敌意和不满原来出处在这里！僵硬了脊梁，凌川晶亮的眸子在夜色中现出了惊讶和轻怒：“你！……”
, X# U* R3 t- T4 N: @% q
      “听我说完！”秦风扬霸道地低喝：“我不想对你讳言我的风流史。在认识你之前，我是一个正常的二十七岁的男人，美女俊男当前，你不可能要求我做柳下惠。可我和李亦航结束于认识你之前，而且，你该知道和你在一起后，……”他低低一笑，故意轻舔着凌川敏感的耳垂：“我简直是守身如玉。”

      “秦风扬！……”愤怒地挣脱开让人差点立时就身体酥软的挑逗，凌川沉默半晌，终于忿忿叹了口气：是啊，决定和他在一起时，也不是没隐约想过这个恶劣男子的情爱史上，该是怎样的浓墨重彩！
1 L8 o: |0 l2 t3 e+ Q" n
. G$ O# w! G& B. D/ M      “过去我不管。”他认真地看向秦风扬的眼底：“可别让我发现你和我一起时，有别的男人……或者女人在。”

      盯着他的眼，秦风扬微笑：“你是在告诉我，你对我的感情，很认真？”

      看不出那双眼睛里时戏谑还是真正的欢喜，凌川的心忽然一阵迷茫：自己是认真的，可眼前这个男人呢？……这么一个“喜欢收集床伴”的、男女通吃的男人，对自己这份初次的爱恋，有多少是出于新鲜，多少是出于真情？！

- X' q0 ~1 q( v      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他粗鲁地拉住秦风扬的领带：“想的美！想要我的认真，得看你的本事！”

      静静看着他，秦风扬的眼中，似乎有抹浅浅的失望。很快地，他不怀好意地轻笑：“我的本事你不知道？还是说，今天晚上回去该好好让你重新认识一下？……”
# y# {3 t( x$ \  k& n; b& h8 G% l
  v' y& F1 ^2 R, U. F      ……不及防备地按住凌川，他将他固定在阳台华美的、微凉的铁艺栅栏上，攻城略地的深吻了下去。

4 d* p. F5 U/ a# h      舞池里的音乐轻扬，和着芬芳的夏日微风悠然入耳，让人浑然忘记了身在何处。
+ }6 N& M2 a; ]3 Y
- e# Z, c" ~/ ^( k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处在这场情爱的劣势，凌川格外地主动和凶猛，封锁，反攻，回侵……灵活的舌死命地抵御着对方一向强势的掠夺，完全不似以往的被动。

1 j- h9 S( j0 @( s      可是……可是对方是那样一个可恶的接吻高手！短暂的退让和享受后，秦风扬好整以暇的再度反攻很快让他的小情人喘息着溃不成军。

      不知多久，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纠缠的唇齿。隔着质地良好的衣料，松开凌川那被他蹂躏地微微肿胀的红樱，秦风扬苦恼地叹了口气：该死！这样望梅岂能止渴？！他现在就想扒开凌川那笔挺的西装，卸下他那强作骄傲的盔甲！
; k! y3 a+ G0 Z* h2 [8 V
3 [8 g. X' N( Q9 ?* F      “对了，那个冯琛，记得以后离他远一点，不要正面和他冲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正色道。

      “他为什么一副和你深仇大恨的样子？”怀疑地道，凌川皮笑肉不笑：“不是你抢了他的情人？”

      “假如金钱算是一个好情人，我承认抢过不止一次。”秦风扬微笑：“有几次大的股票收购，世风和金博正好处在对立。不巧的是，我们世风屡屡得胜。”
: U5 b. T% E) W+ D
( G4 q- O! n5 w      皱眉冥想，凌川点头：“我知道一点，世风的操盘记录上有反映。”
$ {9 E" k4 F" z; w2 }3 c/ R5 y* {
* e" M+ s# o& v# z. ?+ _  T4 ^8 o      “记得一年前的光子基金冲击港元事件吗？金博看好那股基金，想浑水摸鱼大捞一把，没想到港府成功击退投机，他们损失不少。”得意一笑，秦风扬傲然道：“而我们世风集团，是港府背后最大的一股支持资金。”

      怀疑地看着秦风扬，凌川扬眉：“看不出你这么爱港如家。”
2 L( ], D+ J3 M* I/ V
      “正好我的判断让我相信香港政府的实力罢了。”秦风扬耸肩：“我不是慈善家。”
; r. U; E; u7 Z" t# L" l, {' T
  I6 r( {9 `2 I8 @- t      “就因为这个？”凌川撇嘴：“冯琛该明白立场不同。”
: z- E& @0 d: Y" g, D7 s2 a* z
7 X* g8 C& w  Z' S      “也不全是。金博近几年每每在我们这里受挫，难免气不过。虽然我们每次都是站在生意立场上行事，但是把他们打压得很厉害也是事实。”秦风扬道：“如果不是他们洗黑钱维持，早就可能被我们世风整垮。”

8 N; _8 @( z* Y6 N2 K$ J      “洗黑钱？那不是和黑道有牵连？”
2 v7 A( Y! |' T
      “香港每年进出的黑钱有多少，谁能统计？”秦风扬不屑地笑：“其实我们世风，早年在我父亲手间也有很多由黑洗白的生意。如果我们愿意，不乏赚黑钱的门路。不过我们秦家，既然洗白了，自然不想再投进那个大染缸。”
6 `5 n8 j; H- g
      “风扬，不要涉足违法的事。我不想万一将来到牢里探望你。”认真地看着他，凌川的眼睛发着光芒：“有我帮你，你怕赚不到钱吗？”

      “明白。”微微笑了，秦风扬心里有点感动：“世风的前景蒸蒸日上，我不会眼馋那些危险的热钱。”

) P1 a$ ~7 N4 M. W) I      沉吟一下，他皱起眉头：“记住，我绝不想你和冯琛这个人有任何冲突。——听闻传言说，这个人的手段很残忍，无论是在黑道生意中，还是床上。”
* t" o7 _- w2 f# R( r# O( w
      “明白了。”懒洋洋点头，凌川漫不经心。
- c' t! U& F' R5 ]& n* d
( l7 U/ u! Q7 }$ |' N1 X2 t      “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个好朋友。”忽然想起什么地，秦风扬将他拉出暗影：“一直想介绍你们认识，可是这家伙最近总是很忙，今天也刚到。”

      眼光在低声交谈的人群中逡巡了一下，他找到了一个身材修长，玉树临风的背影：“吴非！……”

* f  y0 d$ v: w/ R5 \6 s      笑吟吟地指着凌川，秦风扬向着转过身来的吴非介绍：“这是我们世风新任的首席操盘手，凌川。这是我十几年的好友，吴非，吴氏地产的总经理。”

      没有人注意到，吴非原本柔和如春风拂面的表情，在那一霎忽然僵硬而古怪。……

5 c2 L' Y; Z1 s% m5 z5 W      困惑地微笑，凌川展眉：原来，他和秦风扬是好朋友——这个世界还真小。可是老天，也不要小到我们兄弟俩喜欢的，是一对朋友吧？

6 _. g0 ]+ J5 G/ D% P      微笑着看着吴非脖颈上淡淡的伤疤，他故意笑得有如初识：“吴总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 x! I& t! B) S# Q& x- {( l      震惊地听着凌川的虚假客套，吴非的心混乱得惊人。……因为凌云的关系，他最近一直在尽量减少和秦风扬相见，竟然不知道，他们世风的新任首席，是凌川！
& b1 n" a+ J8 n' h
      可是，可是……他这样故意装作不识，想要干什么？难道，他已经在凌云口中知道了那晚的人，是秦风扬？！
  S$ g1 w& Z0 ]; B7 v$ {" B- d
      手里的酒杯微微一抖，他忽然觉得在这热闹的大厅，身上有种莫名的寒意。
/ a! ?6 F5 b& R/ ?! r
2 b/ L& O  q4 ?8 ~7 {      “你好，凌川。”看着凌川，他努力想从他的神情中寻找端倪：“在风扬手下做事，你要多担待，他有时……有点挑剔。”

8 e. X, N) F+ o; T) U' g" D2 ~      “你说的什么话？”好笑地扭头看着吴非有点古怪的面色，秦风扬道：“我是世界上最善于和下属水乳交融的好上司。凌川，对不对？”
7 s- m) f% l: m
      恼怒地听出他语中的暧昧，凌川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收到一个更加放肆的眼神回复。恬不知耻……他在心里忿忿。

      一直仔细观察他们的吴非，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非同寻常的眼神交流，心头一点点下沉。

      “你好，凌川。”看着凌川，他努力想从他的神情中寻找端倪：“在风扬手下做事，你要多担待，他有时……有点挑剔。”

0 b  U9 m& y. C9 x0 u- o% p2 f      “你说的什么话？”好笑地扭头看着吴非有点古怪的面色，秦风扬道：“我是世界上最善于和下属水乳交融的好上司。凌川，对不对？”

      恼怒地听出他语中的暧昧，凌川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收到一个更加放肆的眼神回复。恬不知耻……他在心里忿忿。

      一直仔细观察他们的吴非，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非同寻常的眼神交流，心头一点点下沉。

将离

(19)

6 w! `6 t4 I' f$ o, l      看着秦风扬的身影消失在大厅的另一角，凌川微笑：“今天没去接小云下课？”

: R5 C( Y% ?5 f8 e9 E3 x      小云？……吴非心头一震，果然！深究的眼睛紧紧盯注了凌川，他冷静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3 [* y) l- O$ }  ]" A6 m
      诧异地皱眉，凌川望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吴非慢慢地道：“不要玩火，秦风扬的能力和实力，你玩不起。”

      困惑地沉思，凌川有点不解：他在提醒自己，那个爱玩火的男人不会有真情，所以自己不该象只飞蛾？

7 t( f( k2 I( N      想到刚才阳台上的对话，他的心情忽然恶劣起来。“我已经把火点燃了，而且我能控制分寸！”
) f# i: a( _- g4 ~  n
      “凌川！你弟弟的事，我也很恼恨他！”吴非冷静地道：“可是他是我十几年的好朋友，我既然自问无法真的就此痛恨他，和他绝交，我只能永远让他远离小云的视线。”
/ {3 i7 N! |* q) J, z6 w! L
  b) c- n! }5 G2 q* S      ……“你说什么，我一个字都不懂。”慢慢蹦出一句，凌川的脸色在明亮的水晶吊灯照耀下，似乎有点灰暗。

5 u) u& C* w- o- [( |' E      “明人不说暗话，凌川。”沉重地摇头，吴非道：“我明白你嫉恶如仇的个性，也明白你的愤怒和立场。可是，秦风扬不是你能撼动和报复的。”

: z( W. p7 M8 _4 G6 }- G      沉默了很久，凌川似乎觉得身边忽然安静下来，有种金属切割的凄厉在心头不停地挫响。半晌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象是在半空响起：“我的愤怒？……因为他就是那晚那个人？”
# o; i' G- e4 Y8 \4 F
      “你明知故问。”吴非忍耐地苦笑：“不要告诉我，你接近他是巧合，你们之间的暧昧，也是无心。”
0 a" y' T: J# b$ p
      面无表情地仓惶后退一步，凌川撞倒了身后擦身而过的侍应。“咣当哗啦”一阵惊天动地的脆响，侍应手中托着的酒水托盘倾倒在光亮如明镜的地面，数杯殷红的葡萄酒象是腥红的血液，慢慢在凌川眼前印染开来。
- T) ^5 p0 d) D6 a! K) z9 S* H
      茫然四顾，他的眼光迎接上远处秦风扬诧异而关切的目光，总是这样，可以在茫茫人群中第一时间地、准确地找到他啊。……
+ Y; x$ {5 n' J! E0 T5 o
6 R7 p# ^4 O# F* a; a  r+ O      看见他转身向这边行来的步伐，凌川的声音平淡而疲倦：“不要对他说一个字，否则，我让你永远不能再接近凌云一步。你该知道，……他对我这个哥哥，很依赖很听话。”

* D- K  p; q  Y! a      “我头疼。”他看着快步走到身边的秦风扬，脸色苍白：“我要先回去，你留下。……”

) p- i$ y5 g0 Q9 u! m      “我开车送你回家！”不容拒绝地开口，秦风扬忧心忡忡地审视着他忽然灰败起来的面色：“怎么一会功夫就这样了？”

      “不！不要你到我家！”忽然激动地轻叫起来，凌川茫然望着这熟悉的陌生男子：“你说过下面有一件拍品你很有兴趣，把它拍来送给我！……”

/ t; w" D. N5 c* Y% Y7 l1 r      “凌川？……”有点惊奇，秦风扬微笑了：这是凌川第一次开口向他要礼物！

4 W8 x5 e" `8 P& C( ?      “今天那件明代的民窑青花瓷，不会有别的主人。”秦风扬低语：“我让阿健开车载你，再上来等竞拍。……”

      坐在秦风扬的车中，凌川默默蜷缩在宽大的真皮后座里。夜，不知何时变得漆黑一片，天幕中闪亮的星辰嘲弄地发出冰冷的钻石光芒。

% l$ h% |) Y- v5 `; A. L      “在这里停车。……”他低声道，眼光看向了路边一个冷清的杂志摊。

$ G7 c# L* n* l: ~      看着琳琅满目的报刊，他怔怔盯住了一本精美印刷的财经杂志，封面上，那个男人意气风发地展现笑颜，露出雪白尖利的牙齿。
" L+ u& D: _' [3 J& E" S8 O& E
, T) L; `3 _- i& S, I+ f8 a9 o      ……默默进了家，他悄悄推开了凌云的房门。黄色的灯光下，凌云专心地在书桌前看着一本书，安静而专注，丝毫没听见他的开门声。从小就是这样一心不能二用，只要是在做作业，就不能听音乐；要是在听歌，就一定做不出数学题。微微一笑，凌川想起了一些很遥远的童年记忆。

      静静在门口望了很久，房中的凌云忽然放下了书本，嘴角现出一抹浅浅的、温润的笑意。慢慢趴在了书桌上，他的低讫象是满足的叹息：“吴非……吴非……”
" [6 t2 q. I+ k) `
$ z  [2 T5 X! E      怔怔冥想了半晌，他的脸忽然有点发红，在灯光下柔和得象个孩子。似乎想起什么，他悄悄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管东西，犹豫一下，终于慢慢掀开上衣，背对着凌川在身上一处处涂抹起来。
2 \5 _; A8 V/ d7 z7 |
4 {' l" C+ l% \      那管昂贵的消除伤疤的药膏！在医院看过凌云身上的烟头烫伤和乳头的穿刺，知道那是极不容易好的伤痕，凌川专门托同事从欧洲带回来了特效药。

      ……心里的刺痛象是潮水，一波波汹涌彭湃，他颓然靠上了门框，却发出一声轻微的动静。

- `4 y0 N& X' M: G      “哥？……”听见身后的声响，凌云转过了头，脸色忽然一片绯红，慌忙放下了衣服：“你回家了？”

2 ]: K1 A$ h- n) q      用力挤出一个笑，凌川跨进门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床：“过来，哥帮你涂后面。”
" z/ P* l8 B6 t" z3 R
& M+ Z3 p7 a2 }8 f, M0 \8 \      扭捏地揪住衣角，凌云低语：“哥？……其实早好得差不多了。”
  I2 z( q: V2 o
      “还是改不掉，撒谎总是会揪着衣角。”微笑着拉过他，凌川注意到那管药膏还是满满的，可见虽买了很久，可他出院后并不上心涂抹治疗。

9 t8 b9 [4 A. h; D      掀开他的上衣，凌川挤出一点药膏，细细按摩在他背上一个小小的圆形伤痕上，没有说话。很久一滴冰冷的水滴落在了凌云那肌理柔和的背上。
4 b5 H7 K7 `0 K
- y4 z3 @2 \6 a3 P# G/ d3 |      “哥？”诧异地转身，凌云意外地看到了他微红的眼眶，心一下子慌起来，这是出事以来，第一次凌川当着他的面掉泪：“你别伤心！我早好了，也不痛的……”
8 J6 d! B: I0 j, m3 o
3 X# ^0 X* I  U% ^3 u* N: Y. N) _      “小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哽咽。
; q# M. W* h& @" u7 e8 d
' G8 ]: f0 a  g( j. q, V( n      “哥，你真傻。”眼眶也慢慢红了，凌云微笑：“我们是亲兄弟啊……说什么对不起？”
& [; Y! w* s: Y  b. M
' q8 Q5 e* @& y' b      狼狈地擦去眼泪，凌川重新慢慢揉开他背上的药膏，掩饰地问：“怎么忽然想起来涂它？”
% C. C: [) a  \& T0 D
5 X- G3 z# _5 q      脸飞快地红起来，凌云语声虽轻，害羞的眼中却有种明亮的光彩：“哥，你别笑我。……我……我不想吴非他抱我的时候，总是注意到这些。……”

& p+ s: F5 {' x: q  T      愣了一下，凌川的声音有点生硬：“小云，你和他已经有过……？”
8 u7 a! F" q, f4 e8 {5 n. m) M. I
( Q) r: h9 z5 d$ r' i+ x6 k. }      “是的，哥。……”凌云的脸涨得通红：“我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很奇怪。……可是我不想管那么多。……”
+ M" R- B& e+ [# L. @' v3 |  ^7 f
2 J) L  B; Q6 o; T) c* \6 y      悠悠出神，他轻声道：“要是在老家，我也许想都不敢想我会喜欢一个……男人。可是，现在我在香港，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只有他和我，我怕什么呢？……”
6 N2 s% {  J; u, a
      愣愣看着他面上淡然的勇气，凌川半晌轻叹：“不要对那种有钱人太死心塌地。”

7 F  p8 e) W# E3 |4 I3 n& k      “哥，他和别人不一样。”慢慢摇头，凌云柔软细密的睫毛轻颤着：“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是好人。……后来我在医院你害没赶到的时候，每次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他。那时候，我想，我就已经……”

      他死心眼的、认定什么就不回头的弟弟啊。……苦笑一下，凌川柔声道：“那么，记得保护好自己，嗯？”
9 Q( |4 \2 T9 c5 E# S6 K
      静静的，室内的气氛安详而温暖。可凌云看不见，身后凌川的目光却渐渐深思而冷酷。

/ W( O- I$ R/ l% z4 Q9 p% B: \      目光停在了手边刚买的杂志上，凌川咬了咬牙，漫不经心地将手轻轻一挥，杂志“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 v' t( `1 U5 V3 ?0 k6 {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转了向，凌云看向了那杂志，而他身后的凌川，却死死盯住了他面上每一丝异动。
7 e0 e7 r0 I  q! s9 B+ _- r; Q
      象是被惊吓到了，凌云的身子，忽然猛然一颤。牢牢盯着地上封面上那张清晰的笑脸，他低低呻吟了一声，脸色刹那间苍白得有如白纸。

$ K* Z& o8 [# @: u9 t( ?# y. e' f      “小云？你怎么了？”淡淡地问，凌川冷静地不错过他每一丝表情。

/ k2 G; w8 {  Y+ r+ d4 _      “哥……哥！”茫然回头，凌云眼中是无助的惊恐，张口结舌地，他颤抖着嘴唇：“这……这是什么东西？”
. _( ?! h8 N9 m( K3 l5 Y) y
      “我买的最新的财经杂志啊。我一向喜欢看这个，怎么了？”

      “哦。……”强忍着异样的情绪，凌云忽然怔怔地有点魂不守舍：“哥我困了，想早点睡。……”
) q' ?' g, C5 f4 F3 q) N
# h  a( Y- u& b      没有再追问，凌川的目光在转身出门的那一刻，变成了确认后的了然森冷。
( ^+ m" H% ~' j

将离

(20)

' k  L# r8 X  U+ H      坐在不大的公寓阳台上，整整一夜扑面的夜风将凌川柔顺的黑发吹得桀骜不驯。天边的星辰闪亮了一个漫长的晚上，开始随着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黯淡下去。

      凌川手中的香烟，在微明的天光中闪烁着一点火红。很久没有抽过烟了，看着袅袅的烟雾在自己眼前升腾又散去，似乎可以分散一些纷乱而痛苦的思绪。

" Z3 L* J8 F+ W5 B" K2 Z# Q      遥望着天边一抹似明还暗的晨曦，他俊朗的容颜在晨光中显得阴晴不定。慢慢地，他在脚边积攒了一地的烟头中按熄了手中的最后一只，掏出了手机和口袋中的一张名片。

      “……嘟……嘟……”轻轻的铃声在清晨的寂静中，尤为刺耳。
0 {( `, b2 }0 x+ q
' q4 B" ]) J3 ]" I) F6 ?      通了。

' R( e# u' e& {7 X4 M      “喂？我是世风的凌川。昨晚，我们有一面之缘。”镇定开口，他的声音带着寒冷和一夜未眠的沙哑：“有没有兴趣找时间出来，喝杯咖啡？……”

      ……合上手机，他闭着眼睛靠上了身后冰冷的墙壁。

! w( v' r( m" _% g      秦风扬，如果我们不能一起上天堂，那么，我和你一起下地狱。……
- B8 m+ Z. O0 d. a- r! r
& o0 ?/ ~3 \3 u; [% F( R      “凌川，下班后等我，我去你办公室。”放下电话，秦风扬悠然看着手边精美包装的锦盒。里面，那只晚明的青花瓷瓶静静躺在绸缎包裹中，散发着久远的古旧气息。
5 W5 V( D4 S# K. x5 }2 b
      时间倏忽而逝，他准时踏进了凌川专用的OFFICE。升任首席后，他早已有自己的豪华专用办公室。
3 H% H& c" w$ O8 S( n
      微笑放下手中的锦盒，他看着凌川：“喜欢吗？……”

9 P* b, H3 o; _      “嗯？”明显一愣，凌川似乎从魂游太虚的状态中醒过来：“什么东西？”
0 V: @5 Y6 e* h! G. E+ m
      皱了皱眉，秦风扬提示：“昨天，你开口要的礼物。”
# X' v) T. g$ @) ?- A) D
      有吗？他有向他要过什么？……恍惚着，凌川想起了昨晚的有口无心。

( _  B. h3 Y7 S      勉强一笑，他低道：“谢谢。”
3 `2 c" o' s8 a, V% I4 Z8 x
1 Y. L/ K- B' L1 K7 G( G      “不拆开看看？”秦风扬细细看着他的脸色：“还不舒服吗？要不今晚不出去吃饭了。”
# e; Z3 g  f7 K
2 m5 T& ~3 z9 x3 a4 O! t      “哦不。”打起精神，凌川微笑：“我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风扬，金融风暴的影响过去很久了，我觉得再畏手畏脚地，实在很没有意思。”

7 H, s/ ^0 I- M      “我们已经开始在有条不紊的买入了，前一阵哀鸿遍野，很多股票跌到了不合理的价位，现在正是大浪淘沙的好时候。”秦风扬颔首。
6 a! T. I$ q$ H, F  {
      “不，这样的按部就班，太不够刺激，可能赢得的利润，也太少。”微微皱眉，凌川道：“我总是觉得，世风的投资作风，太保守！”

8 D& \- I& T! ]2 o% q      “哦？比如什么？”抱起双臂半依在凌川面前桌上，秦风扬好奇地道。

. q. ]8 _3 k" ~0 \% r      “比如，做大资金链！”

4 d$ z8 O1 X+ c3 v' j+ @% G$ F+ p      “那个风险翻倍，你该知道。”冷静地摇头，秦风扬道：“我们世风的资产这么大，最紧要的是资产的保值，在力保保值的基础上，才是增值！”

      “只要做得漂亮，有很多成功的案例。”凌川的眸子幽深发亮：“我们不会让资金链断开的，世风有这个实力，我也有这个本事！”

      “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可是不行。”秦风扬微笑摇头：“我再说一遍，资产的保值比增值更重要。你要学习的，不仅仅是快意疆场，还要学习在遍地金银中恪守寂寞。”

3 s  H& G, b+ N/ }7 A6 I% B8 X& I$ @      “风扬——你老了。”慢吞吞地道，凌川淡淡地撇了撇薄唇。“我以为这种保守的论调，资产管理部那几个老人家才喜欢挂在嘴边。”
6 v6 W# n8 R) _1 q1 ]0 ~) h
+ R" h0 Z0 \  W8 }# ]% ]$ p      “老了？”惊讶地邪笑，秦风扬的眼光忽然变得危险：“看来我让你不满意。”

      悠悠靠近，他火热而情色的呼吸痒痒地喷在凌川的耳边：“不如现在……给我一个让你改观的机会？”

      紧紧凝视着秦风扬，任凭他将自己慢慢地压倒在写字台上，凌川的身体僵硬得不似以往。
1 {& ]" q& _# q; |  y# D7 ^! o
* Q9 K' X2 o" u* {. ?( D3 X      忽然狠狠推开秦风扬就要点燃欲火的大手，他的呼吸异样地急促起来：“不，不要！”
$ \$ x+ c$ p. E, u6 {, O
      被这忽然的打断推到一边，秦风扬皱眉看向了他。

. P$ Z0 k' Q, z9 q9 G      “这里……不可以。”咬住嘴唇，凌川忽然蛊惑一笑：“晚上去你家。”
4 g" C! F" J' [  l8 ?# `( [! m' U$ q
, Z7 T/ s9 }0 C- g) C9 z3 m# i; b      ……纵然在冷气充足的卧室里，激情肆意的做爱仍让淋漓的汗水布满了纠缠起伏的身体。
- t- ~4 M; H6 C1 b: j
      紧闭着眼睛，凌川的呻吟细细地冲出了嘴角。仿佛为了惩罚不久前他那句有口无心的“老了”，秦风扬的攻击格外持久和霸道。

      “……求我，我就放开你。”不急不徐地律动，他温柔款款地引诱：“川，我从没听过你在床上求我呢。……我想听。”

      “……你去死。……呜！”轻颤着，凌川敏感地感受到前后忽然同时袭到的攻击。酥麻和快感，痛楚和心痛，纠缠入骨，苦不堪言。
! w1 _' {* M' B( o. N
6 B' w. O: p7 q  j/ k) V% O/ w      捕捉到他那倔强表情下忽然迷茫起来的，不自知的脆弱，秦风扬悠久平缓的欲火再度升温。……今晚的凌川，好象身上有种和往常不一样的茫然，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欺负。
+ q6 r- r0 o3 }2 J+ N
      悄悄提起凌川的双腿，在他的一声惊呼中飞快地将他翻转过来，秦风扬挺身从背后重重埋入他的身子。死死抓住了床单，凌川的身体痉挛着蜷缩起来，却在下一刻被温柔而强硬地展开，同时展开的，还有紧窒火热的内部。……

6 ^& `6 A4 n4 o- m      恶意的轻堵住凌川的前端，秦风扬折磨着那早已蓬勃欲发的铃口：“川……求我。……”良久的甜蜜折磨，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凌川体内几次半是甜美半是痛苦的收缩，却一直听不到自己想要的乞求。

      “秦风扬……你去死。你……去死。”微弱地咒骂，凌川秀美却锋利的眉峰痛苦地紧蹙。
9 r- W# j3 w9 w8 i
9 D$ z. Z3 `+ e      失神地睁开湿漉漉的眸子，他侧着脸茫然地看向了颈侧的男子，忽然微微地笑起来：“风扬……求你……求你。”

      那样的媚惑一笑，忽然就让秦风扬失魂般的一怔，腹下轰然一热，再忍不住，竟然毫无征兆酣畅无比地释放出来。

) l4 h% Q3 P3 q      慢慢地平复下来，两个人余韵未歇的身体亲密地贴合在一起。
. Q7 J4 _5 m' i( ~3 X, {  e: z
      “风扬，我喜欢你这种……生龙活虎的样子。”喃喃浅笑，凌川靠上他的胸膛：“不喜欢你白天那样，就象个保守的老头子。”
4 q5 Z8 X! W! F5 K# E, p: p3 \
$ j' G$ Z& b" j7 Z, |      “……”懒洋洋地笑，秦风扬道：“睡吧，你还有心力想白天的事？”
% C8 p9 N+ f* F
      “我睡不着。”凌川漫不经心地撇嘴：“我想了很久的方案，被你一下否决，真讨厌。”

; Y/ ^! X4 T7 T7 M: I. D% N. b      “……”扭头看看凌川不甚开心的样子，秦风扬沉吟了一下：“真的考虑了很久？……”

' v& b. w: ~9 j      “当然。”凌川慵懒湿润的眸子有点发亮：“假如真的去做，你知道世风的利润该有多大的改观？”

- ]2 C# Q7 g- B& |" y: I  G      是的，香港还没能从金融风暴地余波冲击下回复生机，在这样的背景下，世风纵然处处小心，想得到什么好的业绩几乎是不可能。

5 D6 k$ Y4 n# U0 `8 {1 D      “其实你说的，也不是完全行不通。”沉思起来，秦风扬想着这风险和机会对等的游戏的可行性：“香港这几年，也有不少人在暗地里完全操纵了一些股票的价格，而且后来全身而退。”

      “所以——只要我们小心。”似乎很兴奋地支起身体，凌川道：“风扬，听我的，放手做一次好不好？”

      “那么，准备好精选股票吧。……”微微一笑，秦风扬近乎宠溺地看着凌川忽然幽深难测的漆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