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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将离

★已收录★ 《色如春花》 BY 乱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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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5 13:04:21 | 显示全部楼层
杨正轩走出门来,那天依然纷纷扬扬地洒着雨滴,无声无息坠落在地的雨滴,漫天漫地地洒着,将这城市完全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薄雾朦胧中,纷乱的心事时隐时现。 " L) s1 r5 I" H- F9 d
路上少有行人,偶尔一两个,莫不是缩着脖子,快步疾行。
: M) n- S+ W; Q在街头徘徊踟蹰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6 g% h1 a. p& b3 Q+ X% v3 t5 Z他拐上一条僻静的小街,路边一家饭馆正在趁天雨客少,换上新做的招牌。 * r% |$ t, T1 I1 j
波波大排档几个字映入他空洞的眼帘。这几个在昏黄的路灯下发出温暖的光环的字,确乎让杨正轩想起久远的往事,那常驻在内心深处的往事此刻在蒙蒙雨雾中,像是被什么推着来到他的面前。
  b* T8 a& A' H+ h! _那时这里不过是普通的路边饭店,成都人俗称的苍蝇馆子。 : p. i; p7 B5 L9 n6 p- ^
吊在高高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泡,发出暗淡的黄色光芒,总也擦不干净的桌椅,热气腾腾制作粗糙的菜肴。
+ _9 d1 [3 p+ h! r/ P$ @( o坐在这样的地方,鄢小宇是那样夺目,看上去与这个地方互不相干。
! q" F# ^: ^4 J& U2 u  \' E可那时候鄢小宇就是这样坐在窗下的位子上,手里捧着浑浊的劣质茶水,安静地说:理想?。。。没有。。。 / Q; G' m* }6 ?6 Z2 @+ ]+ Z  C
像这样坐着陪你喝酒就是理想。
2 q1 L$ c9 f, _8 _0 M小宇,我的理想是要和你结婚。这样的话倒底是谁说的? . ]5 P: R; U" O9 T
杨正轩恍惚起来。 # `9 {9 h2 M5 H/ v+ q& K
曾经说过那样的誓言,什么时候已经化成了灰烬? / k+ s; l2 t5 I& z6 U% t
现在的他可以到任何地方去,当初那个人却踪影全无。
" B+ b# e( q. I) Q/ @: R! k他痴呆一样地站在那装修一新的饭馆外,一个伙计探出头来:师兄,吃饭吗? # w- [- W! j+ `6 W4 V
他默然转身离开。
, L: x, n4 j4 h" o5 H' @伙计看着这个西装毕挺,却面如死灰的人像僵尸一样离开,不解地摇摇头:该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 U" ^, D) a* k, o( O5 u' W! u: E% h
( ^6 _( V7 b) M9 E
杨正轩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到这里来,香樟树高大得已经足以遮天蔽日了,路灯在枝叶间勉强挣扎出一两缕光线来,照亮的也不过是周遭那一团地方。
- u' A1 S7 E8 F) o% |% Q3 X夹道路面全然看不清楚。
2 R* [: E( ^3 g* f' X8 a这些年来,在房产商锲而不舍的努力下, 这城市的大部分地方已经变成了冰冷而高大的钢筋水泥森林,在那些冰凉的地方住久了的人,生气全无。才想起在这些角落里仅存的旧日情怀来。于是这些稀少的地方被精心保护,这些漂亮挺拔的香樟树,枝叶繁茂的月桂树,还有那些青砖灰瓦的小楼,全部被幸运地保护起来。 & n' C1 q& p) C
仅仅一墙之隔就是浮华喧闹的商业世界,后面却是静谧安宁的往日时光。 8 J1 D& ~: I+ b& b! y  Q$ j
这屋子久不住人,但是杨正轩一直请了工人每周来打扫一次,虽然没有生气,但还是一如即往地一尘不染。白色窗纱依然低垂。陈旧的木地板擦拭出木质的本色来。 / O; O: b% g) ]
他望向卧室的门,仿佛看见那人倚在门边,嘴角有浅浅的笑:哥,你回来了。 ) R$ h- D% @* T, u/ r8 s
耳边仿佛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在温柔地说着。 " d/ t8 g* s# m* _
杨正轩的心抽紧了,胸口堵上了吐不出咽不下的硬块,他打开紧闭的窗户,冷风夹杂着细雨穿堂而过,他的手痉挛般地拉住窗纱,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7 L' D6 }2 O2 _2 U0 e0 Z$ J1 u
他从怀中掏出那些照片来,这些亲昵的照片,鄢小宇明亮的笑容,他突然有点感激江淼淼了,她拍下这些照片让他可以垂死挣扎一下,不至于溺在往事中痛到昏迷。
6 P- f  J9 u" H7 n- m5 Y; p+ H, p' v. g' d# Q2 {
电话响了,“正轩,你在哪儿啊?”姜宁着急地问他。 ; B: }2 y/ f4 ?8 u6 u. V! S
杨正轩一时说不出话来。
7 [9 w, I0 |0 S" \- N* u“淼淼刚才给我们打电话,听起来情绪有点失控。正轩你们怎么了?” $ X- d/ K; X- y2 q% ~
“她现在在哪?”杨正轩说话的声音像是钝刀刮盆底一样难听。 " [$ d9 V) V, t' s' ?
“章惠已经过去了,让我找你问问。正轩,淼淼哭得很厉害。你。。。。”他突然觉得杨正轩的情绪相当地不对,其程度超过了江淼淼。 * E% j) ~: F' O; f& l" B
“你在哪里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 m4 U. j# d* @' \' m我在老屋这边。他平静地说。
6 X% W8 T$ J7 q9 P2 l7 D你等着,我马上过来。姜宁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 " U6 U; V, j1 s5 E) D
十分钟后,他站在杨正轩面前。
, J& v# I) s( M4 Y5 l4 ]3 G  C1 X杨正轩脸色灰败,眼睛里的光却透着坚毅:姜宁,我要离婚了。
- w+ ~' B7 J, z: V* m- ?5 C姜宁叹了口气,在沙发上颓然坐下:杨正轩啊,杨正轩,这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 L7 |- H$ v% O
杨正轩抿了抿嘴唇,下定决心地说:姜宁,离婚对淼淼来说要公平一点。我没办法,我。。。撑不下去了。
8 G, q/ a6 p/ f: W1 s" L+ _离婚后,你打算怎么办?莫莫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 x- _6 v" S+ `. b- X- g0 e7 h杨正轩说:莫莫跟谁,看她自己的愿望。其它的,我还没想过。 % K) o# Y% G% e
你是要去找小宇吧? $ z! q; v: |7 v" J" `1 u0 `4 G
人海茫茫,也不知他到底在哪里。不过,只要他活着,我终究是要找到他的。
# z+ M& c& |+ j4 h8 n3 K3 W9 m$ ~% F8 Q% u( ~4 u' k
离婚的事,办得异常顺利,江淼淼只要走了女儿,就什么条件也没有地签了字。由始至终,没有和他多说一个字。
* ~$ h6 J. c, V' A& y杨正轩辞去了昌平集团总经理的职务,开始托人到处寻找鄢小宇。 ; _4 D( z8 f' t
然而音讯全无。 . |8 J- X: Z2 b2 U+ I
“你这样大海捞针似的,怎么找得到?”姜宁去西安出差,杨正轩去送他,在车上,姜宁这样说道。 " \$ I' s4 w/ q  ?/ s
杨正轩说:愚公山都能搬走,我还是早晚能找到的。 ! o$ p( g( b( u4 O6 B$ \6 _$ |
姜宁侧头看看驾车的杨正轩,两个月的时间,杨正轩样子清减了但是脸上多了一种坚毅的神情,姜宁暗暗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2 y) K/ b6 s; B2 i+ F
- o0 E6 G! R2 {! @- Q* c7 g姜宁打电话来的时候,杨正轩正准备到深圳去,他现在一家规模远不如昌平的公司,许多工作要亲自去做。常常要三天两头地出差,好在他单身一人,借出差的机会还可以打听鄢小宇的下落,倒也自得其乐。
  t5 m: [& D* ?; z. Y- |他曾在深圳去找过林栖梧,但是连林栖梧本人也不在深圳,同样是下落不明。
7 p; [# B+ W5 N6 k5 Y# y$ B这次去,他还想再去林栖梧当老师那所学校去打听打听,或者老天有眼呢? , a/ i. {6 i: X4 _" j8 r
“正轩,我在西安。”姜宁的口气有点不安。 / r% D9 V+ u, \
“什么事啊?你说吧。”杨正轩平静地说。
" c  M4 t7 m  m9 Q姜宁在西安参加一个心理学的学术会议,遇到大学的同学,受邀去同学诊所玩,无意中竟然发现了三年前鄢小宇的就诊资料。   F' }; f. f( P6 r
“正轩,所有记录都是三年前的,同学说这个病人已经基本痊愈了,差不多三年时间没来过了。”电话中,姜宁慢吞吞地说着。
) A6 v# A9 }% \& Q" h+ r“有联系办法吗?”杨正轩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竭力控制着情绪问道。
3 t9 k7 l( ^% u( c" U: E“有,留有电话。不过,正轩,我没有打,你会来吗?我想等你来了再说。” + U1 D! [  V! ?$ Z5 @! o0 j) l2 Q
“我马上就来。” . d8 j8 W9 K" X1 K: i- W* s

5 u+ T6 F& n9 G, b
& t- v8 l1 u& \$ i6 g第十六章 * T3 E% l6 Z' d& L2 f* r

, N; f* ]* [7 k/ r3 w“正轩,心理患者的资料是要保密的,除了患者本人,谁也不能看那些资料。”从机场接到杨正轩,一直到宾馆安顿下来,姜宁才坐下来把情况告诉他。
4 ~, B/ \  D# r& S: n+ P) t: t“我是到同学的诊所参观时,无意在就诊记录上看到鄢小宇的名字。核对过出生年月,确定是他无疑。可是具体的病况我不能看的,你知道。” ( ?: q1 w( r1 a: B3 p: z
杨正轩点点头:小宇他,是什么病?
$ L* X4 J% X0 p4 b  H, s. f躁郁性抑郁症。姜宁说道。“正轩,你要有思想准备,听我的同学说,那个男孩苍白憔悴,但是长得非常漂亮,同学的印像很深。我想那肯定是小宇了。可是,正轩,你们已经分开五年了,这五年会发生很多事,你。。。。。。。。”
) w! P) W, u# `杨正轩摇了摇头: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要见到他。 - Z5 F- h; D- v5 X. K( g% V
姜宁又沉默了一下,递过来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号码是那个联系电话。
" V$ [0 O3 b  U; b0 T8 c8 [拿着那张纸,杨正轩的手哆嗦得像是风雨中飘摇的枯叶。 8 n1 e" z: _: z+ e
姜宁摇摇头,拿过电话号码,开始拔号。 - S2 m( u0 I+ ]0 W* s
电话很快通了,姜宁拿电话给他,杨正轩近情近怯起来,说什么也不敢接那话筒。 4 `) ?1 O) j2 h
只听姜宁喂了声,然后问道:是鄢小宇吗? / V' L3 f9 s. k) ]4 w5 R
。。。
8 }) X6 F+ A" j3 `/ z7 [我找鄢小宇。 . p, A3 o' T6 `. M, j, B
。。。
) t2 Q1 C3 j  W. G* i- U; ~噢。姜宁的眼睛闪烁地看着杨正轩,后者的脸已经白得跟身后的墙壁差不多了,眼睛里希望里夹杂着恐惧。
/ S" H9 G7 M0 t, r唔。。。。那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 ?! F9 f$ c. A* }; y
。。。。。 # @6 N- N# y+ h2 \8 Z- B9 r. V
我们是成都来的,是他的。。。。朋友。 2 T+ b/ Q. Y% a, Z7 d. V; ?
。。。。不,我不是。他。。。也来了。。。
4 C  i. B# r) `" z1 U。。。 ' [# g0 v" T$ A& J; y8 X
那好,你说。姜宁说着,拿起笔来在纸上写起来。末了,说道:那谢谢你啊。
, w) y1 `  d8 o言毕挂断了电话。 ; }5 d1 }+ M  r5 m, a* F7 i

/ u6 N8 w, M( C# B! t4 \杨正轩几乎是瘫在坐位上,心口里像是万马奔腾,似乎整间屋子里只有他自己那呯呯的心跳声,瞪大着眼瞧着姜宁,犹如基督徒望着他们的救世主一般。
7 f( p1 O( O$ a7 e8 r9 |: j' s“正轩,找到了。鄢小宇现在出差在外地,要今天晚点才会回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人听说我们是成都来的,就问我是不是杨正轩,看来你和小宇的事,那人知道。”
' z' c! W4 I: U' S5 C$ _: H5 s杨正轩将一颗乱蹦的心摁回胸堂,平静一下说道“那么小宇是在这儿啦。”他眼里的渴望更加浓重了。   i; V) N. d  B( K
“正轩,接电话的是个男人。从他说话的口气看来,他和小宇的关系不一般。你。。。你要有思想准备。”姜宁终于将担心说了出来。 4 M3 s7 \" |4 S! {& O% t2 u5 \# c
他将刚才写的那张纸递给他:这是地址。 1 g1 r, ?5 @3 Q# `
杨正轩呆呆接过来,好像没听明白姜宁的话:你说接电话的是个男人,那又怎么啦? 5 E1 ], K, ~. A
姜宁摇摇头:你要去吗? & I$ _! W. C# i" Z
当然要去,我不管什么变化,什么男人,我就只知道我要去见他。我。。。我一分钟也不想耽搁地要见到他。杨正轩突然大声地激动地说起来。
$ }! N* e* x. I7 U7 p: H3 o+ D4 n长久以来的思念就要结束,杨正轩的情绪失去了控制。 / v* I- Q: D  e3 G  [# g+ Q
他脸色惨白,眼睛却燃烧着熊熊烈焰,拿着地址的手神经质地颤抖着。
! c  F9 b1 H. k0 u  `
9 t( U7 Q7 C& k- q1 y. {/ x3 B出租车在一条僻静的小街边停下。 4 d- n- K8 \) s& I( K6 v5 C, C9 ~. C
杨正轩和姜宁一前一后地走下来。姜宁看了看路牌:就是这里了,正轩。 1 U( j+ E6 H+ O# }3 F( C
杨正轩看着街道两旁枝叶相接的梧桐树,正是仲春时节,新发的绿叶干净清新,路面打扫得很干净,小宇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杨正轩无端地对这条小街产生了亲密感。 7 d/ ^6 c, ^& }9 o
姜宁手里举着地址,挨着楼房看门牌,兴奋地叫道:正轩,在这里了。
/ ~; K  v+ E- J$ M4 w; `杨正轩没有动,眼睛直直地看着姜宁身边的铁门走出的一个中年男人。 % o6 |4 p* d6 y5 b) B+ Y: q$ h
那是林栖梧! % h) b3 L( |' q% x6 q
几年不见,林栖梧变化不大,还是那样温文尔雅,斯文和气。 & `) e/ q# O7 Z0 t+ V. R$ f
杨正轩的头痛起来了。 ! r+ W& V  i0 x( o3 j+ W
“正轩,你发什么呆啊?快过来啊,就是这里了。”姜宁不断地催促着,他不认识林栖梧,所以对杨正轩的迟钝觉得奇怪。 . @' J" \6 {9 L) R0 [* C
林栖梧微笑着走过来:正轩,我知道你很快就会过来,怕你不好找,所以先出来接你。他远远地朝杨正轩伸出手来。
4 L% |9 Q$ B( P. r杨正轩被动地被林栖梧握住手,喃喃地说道:林老师,原来是你。
1 ~1 T& c$ t4 u7 ]' C+ ~9 h姜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正轩,你们认识?
; E1 f" @/ O$ @$ W  G/ D" o+ E& F$ l杨正轩苦笑着说:毛头,这是林老师。小宇的大学老师。   c( P& @1 T3 @. Y
姜宁点点头,还是一脸不知所云的糊涂样。   ^  d( R# q) l( j7 J

7 S+ Z) b6 ]( r2 {林栖梧将他们让进二楼一套房中。 0 p3 M# D* T+ s( P" B" w
小小的两居室,沙发靠背上放着两件外套,其中一件米色茄克一眼可以看出是年轻男孩的外套,杨正轩眼睛一阵发潮,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那外套,熟悉的味道从指尖钻入鼻中,林栖梧不动声色地收走那外套,拿进里间。 7 T" I' G# v: q+ g2 W' _' U
姜宁虽然不认识林栖梧,但是知道这个接电话的男人和鄢小宇关系非同一般,他轻轻地拍了拍杨正轩的背。 / l$ {+ b' M  H) H# a* @6 _
杨正轩对这头次造访的地方却感到异常熟悉。 ! {- h+ ^( _  l- N4 M
白色的窗纱,干净的地板,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书桌,还有窗台上一盆同样生机勃勃的茉莉。
+ E# d& G4 }! t9 b: W- s9 Q& Z杨正轩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 M  K- w! Y! O/ z姜宁呆呆地看着杨正轩,不知如何安慰。
- @' c3 e# u2 a+ b9 A林栖梧默默地递给杨正轩一盒纸巾。
% }6 h, y% G5 ?  X$ y杨正轩手捂住脸,肩头耸动着,抽泣声隐约可闻,泪水从指缝里滴在干净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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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3-25 13:05:46 | 显示全部楼层
姜宁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问道:正轩,没事吧?
* C: K2 g& J" O+ H) n; F杨正轩摇摇头,扯了张纸巾,翁声翁气地说:没什么,只是有点。。。触景生情罢了。。林老师,让你笑话了。 ( |, G! Z, I7 o
林栖梧给他们泡上两杯茶,宽容地笑了笑:这个我能理解。 1 F7 L3 y2 B! o
杨正轩慢慢平静下来,红着双眼嗫嚅道:林老师,你不是在深圳吗?怎么会在西安?你跟小宇。。。你们。。。
4 L4 u* J/ p4 f' \1 W* C) j林栖梧看着杨正轩,神色变幻不定,终于说道:杨正轩,你终于还是来了!这几年你过得好吗?我想你恐怕一直都在后悔吧?
( |+ o7 P! v, A  \& u杨正轩像是被点中了死穴,刚才还红着的脸,一下子转青。 9 S) C" I+ w  }+ Q: ^8 Z
“我从前告诉过你,好好地待他,不要像我一样生活在悔恨中。可是你终于还是重蹈覆辙。”林栖梧的声音始终是平和的,这样严词谴责口气却还是温和的。
( ]. W: X4 A, R6 N* T2 k杨正轩仍然像是被鞭子抽打着一样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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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小宇的时候,他到西安已经半年多了。
8 V$ A  ~  T$ @/ b' d& z+ _林栖梧喝了口茶,慢慢说道。 : T2 J1 G3 ?, v, U8 t0 p5 t
我本来在深圳工作,当时西安一家大学与深圳那间学校联办,我因为是本地人,就回到这里工作。 * F4 @1 P* [, C! e/ P9 v
我记得那年十月,我到一个小县城去看朋友,那地方有个很出名的湖,说是湖其实就是一口池塘,只是比寻常的池塘大得多,也深得多,在当地也算是一处景点了。
. @6 S1 i) R. |# {! k就是在那湖边,我碰到了小宇。
) s+ q9 c6 z0 e: v. r. L. |0 e他坐在池塘边一棵柳树下,两眼发直地望着水面,虽然他当时的样子很消瘦而且非常憔悴,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当时,因为长期的感情折磨,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并且有强烈的自毁倾向。 , B; f5 T1 `& R# I" [8 e" X- `' J
林栖梧说道这里,深深地剜了杨正轩一眼。 " F$ ^* t1 h, S
杨正轩的手团成一团地握在一起,两条腿神经质地抖着。
( x4 @! o5 d* F; {+ \+ n  u: Q1 Q7 q那两年,鄢小宇挣扎在生死边缘。
) F+ w! L. W0 w% t7 \; }: \: l$ a我不敢放松一点儿警惕,鄢小宇内心的黑暗随时可以吞噬掉他脆弱的生命。杨正轩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g) \' O5 N+ b: Z" L4 m6 B  q有时发病,就低低地叫:哥,哥。那声音听得人想掉泪。 - T  V" f' D# k. m
杨正轩,那时候我真想杀了你啊!
+ e! ?3 j# n  j林栖梧的一直平缓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 G% W  j* X+ C( n
杨正轩死命地拉扯着自己的的头发,呼吸声粗重地在房中响着。 ' R2 O! s: Q; g8 c" w9 v- c5 t
姜宁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那现在情况如何啊?
6 T1 J: E, f7 M- w0 h7 P3 W0 i+ `4 k/ X, A1 B$ ?
我带着他找了不少医生,后来才找到西安最权威的心理学专家做治疗。 ! Y5 I, }; k! L- L" l: v' z( |
小宇的病况虽然严重,但是他年轻,生命力强,再加上,他本来是个坚强的孩子,当时还在一家公司上班,做电脑维护人员。我除了上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陪伴他。我带着他到处去游玩,尽力开导他。培养他的兴趣爱好,转移他的注意力,在医生的帮助下,总算是一步步地将他从抑郁的泥潭里拉了出来。
# I9 W# n+ h( |* @! X* R; a, B2 _这两年基本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杨正轩,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让你见他。 0 |' `# a# V7 d, [  ~
一直低垂着头的杨正轩抬起头来,望着他。
2 a5 o& }4 i5 \- Q. M. L! t4 P7 w7 U林栖梧叹了口气:杨正轩,你是鄢小宇心里根本不能碰触的口子,你是病根子,可是你也是药引子,我真的不知道,你倒底可彻底治愈他呢,还是一剂催命的毒药啊。
2 e9 [' d6 t7 L杨正轩探询地问姜宁:毛头,你是专家,你说呢? ) [& D* G, Q' \" V0 v
他脸上的表情像是等老师给分数的小学生,模样颇有几分可怜。 5 ~7 _; D+ f# [) i/ y- |
姜宁沉呤不语,良久方道:正轩,抑郁患者有的治愈后会复发,可是如果像林老师说的,你这付病根儿去掉了,说不定他就真好了,这个要看情况而定。 , o. A0 {; |% H. G6 A
听了这话,杨正轩转头说:林老师,谢谢你对小宇的照顾。 ! O' f! n3 z$ z- Z8 A" k8 A
小杨,你言重了。你该不会认为我这样对待小宇是因为你吧?我怜惜他。从第一次看到他,那时他只有十六岁,我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特质,使和他接近的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疼惜他,只是我没有想到,杨正轩,你居然狠得下心那样子伤害他。 ) r2 O4 x( k. q2 C* K
林栖梧看看表,“他快要回来了,你们还是先回去,等我慢慢先跟他说说再看吧。” " l  O# o& K8 T4 K# w9 r1 z

/ u0 Z$ F# n  [; p从林栖梧那里回来,杨正轩就像个有气的死人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姜宁因为晚上还有应酬,也走了。 & Y4 w4 O( D- Q/ I* N0 Y/ K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一点头绪也理不出来。 : U/ B5 m% |) ^& |$ s2 X! [8 m$ y
在这之前,他一直想的就是找到鄢小宇,带他回去。无论鄢小宇怎样对待他,他都要好好地和他生活在一起,再也不放开鄢小宇的手。 ( H1 h* T6 T. N7 x$ t! a
可是他没有想到,离开他的这些年,鄢小宇的日子过得这样艰难,他的那些伤害几乎要了鄢小宇的命。
: Z5 Z4 O2 }! X: ?3 f6 ?/ h想到这一点,他不能不感激林栖梧,那些黑暗的日子里,如果没有林栖梧,鄢小宇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 l9 l7 G3 M% I: K9 T0 @8 i8 M那么,现在他凭什么带走鄢小宇?
+ u+ ]! ]. K! N* L! q& G- D+ ]8 u( A林栖梧对鄢小宇的照顾,从最初相识就表露无疑,现在他杨正轩有什么资格带走鄢小宇?而鄢小宇对他又会是什么样的感情? + D5 B- u/ ]: z9 W: I! h, j& K
无论是谁,对曾经差点毁了自己的人都不会还爱得起来吧? % Q( I0 h; b2 d5 Z
那么就这样了?就此两不相干了?
! F: L  D5 O/ L: f3 x想到这一点,杨正轩的心疼得喘不过气来。 5 T9 q# Q& Y' e' M
那是不行的,他爱着小宇,他无法就这样放开鄢小宇,他放开过一次,不能再次放开了。
9 J5 D* H" i, k& z2 R& [不,绝不。他皱着眉头,恶狠狠地在心里想道。
9 ^( U, {5 s" i5 ~$ U. D+ _4 C& K
( @4 C9 S0 E$ t. J$ m+ C门上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 L' R1 X1 O% @, N( ]轻轻地,很有耐心地叩着门。
0 k, n* X& \5 j4 P  @5 _) ^# `3 k杨正轩疑惑地想是谁这时候来啊,一边慢腾腾地起身去开门。 : c, B0 i6 g" h4 N
走到门边时,他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直觉像七月里的闪电,击中了他的脑袋,门外一定是他。
* R* p! |$ |- v0 `% l# c开门,蓝色薄毛衣,牛仔裤,清瘦的面容,明亮的眼睛,颀长的身材,确乎无疑的,是鄢小宇站在门外。
# R: A. ~" t( z6 ~7 f8 u+ _哥。鄢小宇只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杨正轩狠狠地搂进怀中,像过去那样紧紧地拥着他,用后脚跟将门碰上。
, i3 ?( F2 ]- v9 ~“小宇。。。。。。”杨正轩的声音颤抖着,不仅如此,他从头到脚都在颤抖,但是搂着鄢小宇的手仍然牢牢地箍在鄢小宇身上。 5 X+ @: E* B1 H6 X6 L
鄢小宇垂着手仍他抱着,熟悉的怀抱,从末忘记过的怀抱。
+ |9 h! s" F4 r) h: q7 O这个无情地伤害了自己,却仍然无法忘记的人的怀抱。 ' `8 o( D3 k: s9 F5 M+ P1 y! h
杨正轩泪眼模糊地抬起头来,端祥着那依然如故的俊美面孔,就要吻上湿润的花瓣一样的嘴唇。
3 F6 P9 |' }! o# a6 b4 m( R* W鄢小宇轻轻地低叫一声:不,哥,不要这样。
+ \% x" M3 q+ X, ]声音虽然低,语气却是从末有过的坚定。
8 o1 G/ k0 R" o" }, B3 H) W. L% c  I$ L他用力一挣,脱离了杨正轩的怀抱。清楚明白地说道:哥,不要这样。
) Z% Q( ?0 B+ K* U- ?, ?/ m/ Y" \: A  o8 w! ]/ t
杨正轩无力地跌坐下来:小宇,你。。。你。。。
  b* G- a% h2 Y# G) Q- `林栖梧的面孔在脑中浮现。 8 W! @4 D& e. F) ~& B& U
是了,小宇现在和他在一起了,他不再是他杨正轩的了。 6 e1 P5 }% b( k% I) P
鄢小宇在他脚边蹲下,仰头看着他,目光一一掠过这张脸上的每一个部位,黝黑的皮肤,雪白的牙齿,虽然有点儿憔悴,依然眉目英挺,气宇轩昂。
: z$ k, y' I) N6 @这样的面孔在脑中从来没有消失过。 : y* y+ U7 A' b3 I7 F0 m! j% x; P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杨正轩冰凉的手,温暖干燥的掌心摩挲着他的手背。   @/ j* \) H4 {( P3 L
哥,这些年来你好吗? ( W* C% g2 P) P& M7 S3 W  U
杨正轩低头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小宇,我好想你。 : l: m8 v- r* c) h. W
我知道。哥,我也很想你。
' F& c* l5 ?7 Q# ]2 ]3 P这些年来,你一点音讯也没有,我。。。我到处找你。。。杨正轩说着,喉头又开始哽咽。 . A$ a# |# V9 Y$ t+ Y* Z9 W0 P, M- `  T7 Y
小宇,我离婚了。跟我回去吧,让我好好地弥补你。杨正轩弯下身子,一只手托起鄢小宇的脸,一边说着。
" B- v9 D* d0 |3 x1 U. D5 B鄢小宇白着面孔,摇了摇头:哥,我不能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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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7 u8 Q2 t% y0 q; O杨正轩失望地放手:你不愿意跟我走了?你爱上了林栖梧了?是啊,他将你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小宇,可这不代表你爱他啊。 : H( `6 V6 Z4 T9 s! L
鄢小宇席地而坐,两条腿盘在一起,一只手搁在杨正轩腿上,“哥,我不爱他,可是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非要爱情不可的,彼此需要,那就够了。” # L0 ~: a5 w+ @1 P& h4 S& F# I
彼此需要?杨正轩重复着:彼此需要,不是爱吗? # G: d+ X- S9 v
不是,哥。我曾经爱过一个人,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这个人,把我一生可能产生的强烈感情都给了他,所以哥,我不可能爱上别的什么人。鄢小宇看着他,缓缓地说。
' T! D1 _& z! x" L; j0 {. v9 M小宇,你是不肯原谅我了?杨正轩干脆也坐在地上,地毯柔软而舒适,他搂住了鄢小宇的肩头:小宇,我对不起你。可我会弥补你的,你跟我走好吗?林老师的恩情,咱们一起来报答好吗? 8 @& z% |: h4 V7 K7 a
哥,你还不明白吗?林老师对我好,不是要我报答的,我也报答不了。 3 A6 q6 c% N( b+ P7 T: A. _1 I
那么留在他身边就算是报答吗? ' K0 E4 w9 o9 Y, Y
哥,你知道吗?在我生病的那些日子里,他无微不致地照顾我,每次从恶梦中醒过来,都有他在身边看着我,哥,每看到他的眼睛我就会觉得心安。
( W7 l* q0 y8 @+ v, ~2 c哥,他让我明白,爱情不是生活的唯一理由。过度激烈的感情有时候会烧毁一切,我需要平静的生活。你明白吗? 3 S* ^8 B) s) `% F. j' y6 X
我不明白,我就知道小宇你不再要我了。杨正轩像个撒赖的孩子似地说。 ! X+ c+ C' |1 I: R
鄢小宇带着一种宽容的笑看看他:哥,我的医生说,有些本质的东西,在一个人一生中都不会改变,你还真是这样啊。 + ]# W5 M-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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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你别这样,好吗?我。。。我不能没有你啊。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着你,我找你找得好苦。他说着,眼泪又要往下流,连忙别过脸,偷偷挥去。小宇,你连一点希望也不给我吗? . X  I- j; g8 ?
哥,我爱过你。可是那已经过去了。我曾经挣扎在生死边缘两年时间,渡过那两年,哥,我就算是再世为人了,我。。。我不想再回到过去了。
' u; e0 G' z5 g我来这里,就是想要看看你。撇开别的不论,你始终都是我的好哥哥啊。
4 D( _8 o8 D$ ]: k; u# e  b7 x哥哥?杨正轩咀嚼着这个颇为陌生的词,鄢小宇多年来叫他都只有一个字:哥。 ( j3 ]6 _& R% ]; ~( K  ~/ c
如今只多了一个哥字,这中间却已经是沧海桑田了。 3 j  m8 I0 \" B/ t( m0 @2 M4 |% R' h
哥,你回去吧,有空的时候就来西安玩,这里才是我的家啊。他站起身来:哥,天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 d3 x! b1 @* u# i( ]
杨正轩像灰姑娘听到十二点的钟声一样,他惊慌地拉住鄢小宇的手:不,你别走。 ) l5 k# [/ R) L. O% t* z8 P6 ?; s
哥,你一直是我佩服的好哥哥。别让我看不起你好吗? 2 f4 `7 r4 h+ f0 c6 O& }
杨正轩一颗心不停地往下沉沉沉到无底深渊中去,这句话让他想起郝思嘉说的话,就算我不能让他爱我,起码我要让他尊重我。
: N+ h# a  P& D+ y. u  f3 E1 Q& v小宇确乎是挽留不住了,那再也不能做让他看不起的事了。杨正轩你XXX不是小孩子了。
  ]" R3 y0 X: k他松开了紧拉不放的手。 " A0 B0 O; _, D& Z! M
鄢小宇静静地笑了,那是杨正轩最为熟悉的灿若春花的明媚笑容,他的心像是被人生生地拉扯下来,鲜血在胸膛里淌成了河。
) \3 U: y0 Y' _; C2 o! z鄢小宇在他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轻得像是拂过大地的微风。 / V+ I) n% W4 t7 r2 t. F" r
杨正轩浑身一颤,鄢小宇开门去了。 % W/ J+ m5 {7 k

1 m) g5 E: R! @2 c# F  R. N他呆立良久,蓦地里像想起什么似地,扑到窗口处去看,外面又飘起了小雨,他向下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先走了出来,紧跟其后的另一个男人撑着伞,细雨中,二人相扶相携着去了。
* m+ s3 j; \% S" {9 A爱一个人并不非要在一起,只要知道他生活得平静而安宁,那就足够了。 % r- c2 R6 [+ _# H6 M# y" j
杨正轩突然想起了这句当年被他批为胡说八道的话。 / U7 P' \# L3 _
小宇是爱他的,但是小宇永远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 l# G4 I. ?1 M5 v7 [6 M他轻轻地闭上眼。   U1 }/ |0 s! J: ?- t
第一次见面的小宇,孱弱的瘦小的小宇,用清澈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的小宇。
2 j4 f% j$ G, s, n5 G脸上挂着绚丽笑容的小宇。 8 T* q' s0 W2 c9 ]) x
轻轻地叫着他哥的小宇。
# g  S( ]2 @2 i用全部身心爱着他的小宇。   G; o2 @+ v7 N7 m% z$ Y, K
平静地说着哥,我需要平静的生活。爱情不是生活的唯一的小宇。 ( O+ i+ w2 w2 e+ b) b
是了,那样安祥的生活是杨正轩不能给予小宇的,他只能给他激烈的感情折磨,爱与被爱的纠缠,还有那样无情的伤害。
4 v- N/ T) l2 Z他爱着小宇,他无法忍受没有小宇的生活。 0 q6 g% G7 q0 O& |* L  z
但是他必须忍受。很痛很痛,杨正轩,今后的岁月中,这种痛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只因为你丧送了曾经可以拥有的幸福,这是你一生都要背负的重担了。
- M! j/ s4 ^2 S1 u4 {  z3 |" q# [他伫立在窗前,窗外是没有边际的黑夜。
2 d: Z* ^: N+ ~- D  X6 U- I9 ^( O  ^% O0 N9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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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 h  B' h* t  Z"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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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25 16:33:36 | 显示全部楼层
报应!郁闷!小宇,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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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25 19:34:0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好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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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26 23:02:05 | 显示全部楼层
遗憾!!!唯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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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27 00:33:53 | 显示全部楼层
曾经的爱象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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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27 01: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杨正轩活该有这样的报应是结局!!!!!!!!!!!!!!!!!!!!但是小宇为何要被作者最后安排和一个老男人在一起。。。。。可以写个比大6, 7岁的人照顾他啊。。。。。强烈抗议这种结局。。。。。。。也可以安排小宇和杨正轩在一起。。。。。。小宇做。。。1  杨正轩做0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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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27 01:23:0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再次希望作者再写个结局。。。。。。。。。。。。。。。强力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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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28 01: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爱一个人并不非要在一起,只要知道他生活得平静而安宁,那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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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我感觉像是一个寓言。$ m. {6 X: x4 N0 s  p8 F, E
故事写的很缠绵,爱恨交加,很吸引人,不过在时间和年龄上的安排有些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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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30 00:01:01 | 显示全部楼层
曾经的爱象流水一样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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