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难言之欲》 BY 蓝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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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之欲 by 蓝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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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我爱上了你，某个天空下，我已决定，这难以出口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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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K2 a1 N1 f1 u$ l( W; B4 j; G　　快要下雨的天气，肖蒙往窗外看了看，微微扯开领口的两个扣子，厌倦地推开椅子站起来。

3 e! {7 g3 N) B$ _# U　　“行了。”

6 o! ~' a1 w6 o( Z/ p　　在对面坐着的男人被他发出的声响惊动一般，抬起头，猛地一紧张。

　　“不用敲了，你都带回去，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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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 r: A' H% K8 d: }; U7 ~) }　　“但是我快好了，你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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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吃核桃，”肖蒙不耐烦地打断他手里继续的弄碎核桃壳的动作。

9 u+ X( p/ m" @3 W1 W　　下班本来就觉得疲惫，该是和同事去找个地方喝酒放松的好时候，秘书课的美丽新人也主动提出共进晚餐的邀约，可是一切全在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公司门口的时候被打乱了。

6 Z' W! a1 a" E) K　　而明明还在生气，却还是推拒掉其他人的邀请，带着男人回家的自己，也真是头脑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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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男人缩回手指，坐得不安稳似地抓过放在一边的土气旅行包，“我这次从老家回来，还有带很多别的特产，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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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5 `* n" H" g6 Z9 u　　男人平淡怯懦的脸看在眼里只会让人心情更恶劣。不知道为什么会跟这个没用的家伙做了十几年的朋友，原本以为高中毕业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来往的机会，哪想到进了不同的大学还能保持联系，虽然不密切，却一直没断过，甚至到分别进入公司工作，都还彼此时常互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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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 E, z- V0 Y/ C& _0 O　　要算起来，同期的友人早就都散去，也淡忘了，留下来的就只有这个他从来都很轻蔑的男人。

　　怪事。

　　这个对他的事业和交际完全没有帮助，只会带来麻烦和负担的懦弱男人，他无数次想过要断绝这点所谓的朋友关系，对男人的态度也不曾友善过，辱骂的时候完全不会注意措辞，但即使如此，男人也总抱着“肖蒙其实是个好人”这样的执念，在每一次吵架过后主动打电话前来要求和好。

　　两人的相处简直就像小学生一样幼稚不堪，可其实都已经是三十出头的成熟男性了。

+ a2 o" ?! }: J$ ?" j! M8 D7 }4 k　　他进了公司后自然而然就极其顺利地一直快速升职，到了现在这种年薪极其丰厚的位置。虽然性格差劲，他的收入和长相也足够成为众多女性青睐的对象。相比之下，面前这个年龄相同的男人，无论哪方面水准都差得太远。

, x$ x" q2 T, \: s( A　　而且还没什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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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1 V2 z  r) k& _' S- y1 g　　“要是没其他事你就回去吧。”再次打断男人的拖延，他的心情已经越来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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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f5 l. `4 H8 I' [- _4 t　　如他所料，男人并没有站起来告辞，收拾着桌子上倒出来的大堆干核桃和其他乡下特产的动作，也只不过是延迟开口时间的一种逃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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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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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下了决心开口，男人不知所措地垂着头：“借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你，只是现在，我这个月的奖金没有拿到……家里父母也生了病，寄了一笔钱回去，所以……”

　　肖蒙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望着他轻微动着的嘴唇，心里却急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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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g/ b' T. d( X) Y! X　　“所以很抱歉……请你再等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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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似乎话只打算说到这里为止，肖蒙吐了口气：“那个钱什么的就算了吧，等你方便的时候再说，我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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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3 b8 O# Z8 {$ @3 U# s　　想着带来一大袋乡下土产来还债的男人也有点可怜，缩起来的瘦削肩膀让人很有些想抱上去的欲望，尽管上次见面后的争吵让他这段时间都心情黑暗，但现在却轻易就原谅了男人的笨拙和窝囊。

　　想起那回争吵的内容，肖蒙暗自嗤笑了一声。

: }- f  c0 u% K# C8 y% d; S　　明明是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女人缘的男人，却总不肯死心，尤其容易上年轻女孩子的当，仅有的一点收入都被骗光了也只有被甩的下场。上次带来的女人更恶俗，化着低劣的大浓妆，染过的头发也开始脱色，仅有的几分姿色都在只能得零分的服饰搭配里被倒扣的干干净净，还嗜赌，满口扯谎。

) P( m+ g! f2 B! x; V　　但就连这种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女人，对那平凡的老实男人也不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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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G9 `+ I　　“肖蒙。”男人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双手撑在不高的茶几上，弯下的腰让他呈出乞求的姿势，“我想……”

- B4 ]5 Q& \2 H' Y) V) V) k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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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4 _0 j- q5 b4 H6 w7 S7 R8 p! H　　“你能不能，再借我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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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屋子里骤然又冰冷下去的气氛，男人有所觉悟地把瘦弱的脊背绷紧了：“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但我会还清的，拜托你……”

　　肖蒙只冷冷看着他：“做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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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欠了一些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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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 e9 X$ Y$ ^. \! b$ C0 {　　肖蒙终于冷笑出来：“赌债？”双手狠狠拍上桌子，上面的东西和男人的肩膀都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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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q- D# \  l; u5 ]8 V  ?: h　　“是你的还是那个女人的。那种女人迟早死在赌场里，你还想替她还债还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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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男人狼狈地想阻止他，“美纱她保证过这是最后一次，她是真心想……”

　　“你要被她骗多少次才能长脑子？白痴都看得出来她纯粹是在骗钱，随便上两次床就被迷得晕头转向，也只有你这种饥渴的男人才会被她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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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9 }) _6 A/ e2 Z; a　　男人激动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跟她，还只是在约会而已……她才不是那种女孩子！她过去的确是不太懂事，可现在不一样了啊，她愿意为了我重新开始，只是那些债需要还清而已……”

8 T7 L5 F, D% x9 I3 d　　“为了你重新开始？”肖蒙毫不留情地讥笑，“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是能吸引女人，也不用到现在还一个女朋友都交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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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6 a3 r+ \) ~+ o& x　　男人的嘴唇微微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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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种没什么出息的小职员满街都是，等她把你榨光了就会换下一个。不信你就等着看。”

# Z. \8 s' l: e/ O　　“才不是这样，”向来好脾气的男人发怒的时候也只是眼圈微红，“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把债还清了，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就是这样，总把人都想得那么差劲，我是没什么用，可总会有女人被我感动的，总会有人看得到我的好。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看不起……”

　　男人接下去的话肖蒙都没听到，他在“结婚”这个词上就卡住了。

( e' P) Z( @( }. X* C- H" L　　眼前这个除了个性温良以外没有任何优点的男人，身材瘦小，长相毫不突出，懦弱又迟钝，头脑不太聪明，收入低下，品位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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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 m; ?. n4 }/ F　　这个人居然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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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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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以至于没注意到男人已经闭上了嘴，正颤抖地用愤怒而伤心的目光望着他心不在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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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U* X1 y9 S5 G　　他回过神来，轻松地笑了笑：“所以你是为了能有机会结婚，需要来向我借钱，是吧？”

1 d6 I) U2 w0 u7 p7 \3 q9 u　　“……”这种情况下要男人点头，实在很屈辱，但要逞强地说出断然否决的话，也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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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x2 Q9 Y2 d　　“钱，我一分也不会借给你，你欠的那些也最好尽快还给我。拿去用在那女人身上，跟丢进水里有什么分别？这种投资谁会做？还是多动动脑子吧你，成天像个白痴，活到这个岁数一点长进都没有。什么人值得交往什么人不值得，起码的分辨能力你有没有？趁早跟那女人撇清关系，免得我都要受连累……”

! I0 R! Z/ c; \# n2 [9 k　　“肖蒙，”男人开口的时候，发抖的声音里多了一些他以前没有听到过的东西，“你别总把别人当傻瓜……是不是真心待我好，我当然分得清楚。”

; t3 h% x5 V, j7 p/ o3 ]: H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最看不起我的人就是你，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你还是一样瞧不起我，要不是我主动找你，你根本不会想跟我相处下去吧。跟我这样的人站在一起，让你觉得很丢脸，是吧？以前念书的时候，虽然你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欺负我，可是每次他们动手的时候，你都在看，对不对？……真是……不会有人比你更虚伪了。”

　　男人离开以后他才真正暴怒起来，把所有能抓到的东西都摔得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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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看穿之后的恼羞，被那种人赤裸裸指责的怨恨──胸口翻腾着的情绪并不是全然这些。

　　那个软弱的，可笑的，专心追求着女性却总是被拒绝的，他轻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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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7 Y3 t& X# _7 {, Y+ o& Y　　绝望地把自己摔在床上，盛怒和失落里，手发泄般地移到下腹部，用力抓住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充血的部位。

, d' m6 M6 U, C　　机械地反复套弄着，想象自己是在那个男人的体内，粗暴又凶狠地蹂躏着他，把他压在身下激烈地刺穿。

( ]5 ^# D, F( J8 k' h　　有这种绮念已经很多年了，十几年。喜欢男性这并不怎么令人震惊，而一心想要进入想要疯狂占有的对象是那个人，这连他自己用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法承认，更无法大声说出来。

　　“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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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h- |  w/ T　　弄脏手心的时候不自觉就叫出男人的名字。想着男人发红的眼睛，说着要结婚的时候的坚定和热切，心脏慢慢被一种类似于自我厌恶的悲惨抓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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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 O/ S. c( }1 k- k: r7 y; t+ \　　闷热的夏季还在持续，对可以逃避酷暑的秋天的期待总在气象播报员日复一日的高温警告里破灭，除了打着强冷气的室内和车里，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让人生存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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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u- M" x, h1 Y. l% f( z! @/ y　　肖蒙除了上公司和回家，哪里都不去，即使如此还是常常觉得无法忍受。

% |: }; d: m! l( d7 Z1 c　　同事说这是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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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没有打电话过来，以往无论怎么生气，冷战也不会超过一个礼拜，而这已经是第八天，等晚上过去，便是第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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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傍晚，空气里的燥热才舒缓了一些。在贩卖机旁站着喝完咖啡，顺手把纸杯揉了揉丢进垃圾箱，打算回公司继续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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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穿附近高中制服的女生从旁边走过，嬉笑声突然变得压抑，等经过之后又放肆地高亢起来。肖蒙知道她们在谈论他，并不以为意。走了两步，身后便有人追上来，是刚才的女孩子们，笑得害羞又大胆。

! x  Y/ ?& `- w% w, m; q　　“先生，有时间的话我们请你吃晚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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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l6 }7 F$ I" L  h) `9 _8 p　　十六七岁的高中女生，已然发育得很好，质感很好的短衬衫和小百褶裙，看起来饱满又不失纤细，脸蛋也不错，算是三十多岁男人最心仪的遇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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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M, ]7 ]% U- I" \6 T　　肖蒙停了停，还是干巴巴的表情：“抱歉。”

8 C% G" X, K/ b* l# V　　女孩子们失望地小声互相抱怨着离开了，边嘀咕边回头看他，没走多远就又爆发出快乐的笑声。搭讪美男子对她们来说是无害的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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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 I7 q# z3 q　　换成某个对女性毫无抵抗力的白痴，遇到这种情形早就忙不迭地答应了吧。

　　这么想着，他又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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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J) Y" ?3 w6 d" u! a) O/ j5 _4 G$ {　　他有着日式美人的奢华长相，性格却很阴沈，而且极其高傲，还有轻度洁癖。这些年来对他有好感的女孩子自然很多，他交往过三四个，对方都是相当优秀的女性，他也花了点力气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却总是无疾而终。

/ X- O; _  l8 @  [　　那说不出口的欲念犹如久治不愈的隐疾一般缠着他，每次见到加彦他都会在轻蔑之上又生出一些怨恨。

6 A0 M/ F0 ~- G: g; x" A! q1 w! m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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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g3 j3 `$ U1 t; U　　“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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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B1 Y! _  M# b: i2 c　　猝不及防的，他还真有点心跳失速，镇定一下，转过来的时候又是自然而然的厌恶表情。

2 F) }3 `/ E4 ^8 A* Q　　“喂……”走近的衣着朴素的男人有点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陷入面对面无话可说的沈默境地之后，居然指责他，“你好歹也说句话啊，总是装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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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7 u% k8 _& D" |+ d% H　　肖蒙皱起眉毛哼了一声：“你到底有没有神经？”

) Q/ Z6 g/ [  W* v1 ^4 i　　“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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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c! b  F0 o5 l" \　　“我不想跟你说话。让开。”推了男人一把，大步走过。之所以这么高姿态，是因为心里笃定男人会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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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_2 J* I, A0 G; l1 A　　“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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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U; \" S  H; w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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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h% }. ]2 @　　“那天我是说得过分了一点……但你也有不对啊，”眼看肖蒙脸色又开始发青，加彦忙让步，“好啦，你不要气了。走吧，我请你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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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4 T! {7 Z/ P　　肖蒙充耳不闻地继续往前走。

" z( y, a' F" D# d7 p& j' G: H　　“你想怎么样啊，”男人着急了，“只是那么一点小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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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觉得被说成虚伪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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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愤懑地咽着气，无尽委屈，但还是追上去拉住他：“好了，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计较了。”

　　肖蒙这才转头看男人。清瘦的脸，眼睛下是大片疲惫的阴影，鼻尖因为忍气吞声的不甘而微微发红。真的是无甚特色的相貌。

9 {; x1 m/ K* y+ |- e  H　　但他却暗自微笑起来。

$ `9 H: O4 g# o2 ]) o　　原定的加班计划自然取消了，只上楼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去开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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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什么地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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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1 C$ [. k. f$ f　　加彦咽了一下口水：“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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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不带感情地“唔”了一声，继续目不斜视地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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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 B- J6 q' S8 E! V- T　　“外面吃太贵了……”男人有些羞耻地解释着，手放在膝盖上，“菜都已经做好了，天气这么热，放在那里也不会凉掉。现在过去吃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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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P9 [# M/ C% o+ f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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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1 @8 h9 ~, L6 i& A　　男人不出声了。过一会儿才呼了口气：“这段时间比较拮据一点……以后慢慢的应该会好起来……”

7 J6 ]% j* O% B　　肖蒙真想压住他缓缓动着的嘴唇，把他按在座位上激烈亲吻，粗暴地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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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的脸色渐渐黯淡下去：“不过现在经济不景气，在外面找兼职赚钱也比以前更难呢，我们公司都不发加班补贴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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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脑子里阴暗的幻想突然中断，一丝不悦的警惕插了进来。

, {* k) C4 t* m- x+ ~1 e　　“你再怎么讨好我，我也不会借钱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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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C, K  d$ h: M6 p1 n: ]　　加彦停住，哑然地看着他，气得几乎要抽泣起来：“肖蒙！你这种人……”

　　之后便用力扭过头不再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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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也无声地开着车。有这种想法的确很卑鄙，但他先提出来，也总比最后由加彦来提要好得多。

, V1 k& {& O! t* h. w% k4 f5 f　　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加彦需要的话，尽管态度是一贯的恶劣，再大的数目他也都会给得很爽快──当然若用途是追求女人，那就免谈。

　　他是害怕“加彦只为了从我这里得到好处才肯接近我”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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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F* z5 W, z$ h/ I9 k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将来可能形成的最佳相处模式会是什么，但陷入金钱交易关系那显然是最糟糕的一种。

6 z! I) v5 E' e3 E$ ~2 o5 @- g+ `( E　　过很久才听到男人僵硬地：“以后别再说这些话了肖蒙。我又不是为了你的钱才跟你做朋友。”

　　“那就好。”

# E0 K, {. \( X8 p3 t　　男人伤心的神色和窗外的街景一起闪烁着晃过。

& r; Z3 w% N; ~. |+ _　　廉价公寓地势太差的缘故，从停好车的地方走过去居然都要很长一段路，肖蒙出了一背的汗，身上粘腻，咒骂个不停，加彦只好笑着安慰似的道着歉。

　　大约只有二十平米的公寓，还划分出卧室客厅浴室和厨房，狭窄程度可想而知，幸好还算干净，看得出来是特意打扫过了，窗帘还是刚洗好的，挂在那里微微有点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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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0 d; n& ?( n( Q　　肖蒙的气才有些消下去，就因为居然还没装上冷气只能吹电扇而又发作起来。

" O: ?: H/ M7 }0 r# O; g" u　　“你有毛病啊？这种天没有冷气怎么过得下去？！上次不是已经说要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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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I4 f3 o. a  o+ ~- V1 U" \; x# I8 ]5 h7 |　　“并不会很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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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度还不热？”肖蒙冷笑着看他，“你不会是穷得连二手货也买不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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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难堪地沈默着把菜一道道摆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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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工作快十年了，”肖蒙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怎么会这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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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q4 `& Q0 M; w" Q　　加彦有点凄惨地笑了笑，安静地摆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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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 N' C7 S　　肖蒙并不知道他有多穷困，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理解。

% L# n# a' }* _1 }% @　　这套舅舅留给他的小公寓也早已经抵押给银行，贷款用来替美纱还了一部分债。

　　余下的部分昨天也还清了。

　　是从……地下钱庄借的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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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0 m3 G* j, [6 D- T3 t3 q* @　　拆了东墙补西墙，他也知道借这种高利贷有多可怕，但拿不回钱的时候，美纱冷漠的表情真是会让人觉得犹如身在冰窖般刺骨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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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 T$ A3 J, O( C　　他很怕别人对他冷漠，跟肖蒙在一起也是，只要露出那种不屑的无视的脸，他就只好丢开原则，颠倒是非地去说些“都是我的错”之类的道歉台词，拼命想搏回对方的好脸色。

9 I9 v# x6 ]- ?# K/ H" A　　他真心想和她结婚，虽然她完全不是温柔会持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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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太寂寞了，很想能和另一个人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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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生父的缘故，从小就受所有人的冷遇，同龄的孩子会尖声叫笑着“强奸犯的儿子！”从他身后砸泥巴或者石头或者易拉罐之类的东西在他背上。

! g' f6 c  B% b  q+ V2 ]6 k　　哭着跑回去诉苦也没有用，亲生母亲更是只会用连幼小的他都能轻易感觉出来的仇恨得发抖的眼光看他。

' ~* `8 ~- @7 i* F6 t1 h( e( c　　“你这个杂种要是没生出来就好了！”

　　他作为一桩丑恶罪行的证据和残留痕迹而存在，实在太多余了，谁都巴不得能抹掉，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只会让她更加歇斯底里而已。
. U, {4 J( l  v+ z  R
, Q% I+ U! |- Y3 \( z" f& b　　清楚其他人讨厌他的原因，他也就不会还手，只缩起肩膀跑开躲起来，也没什么怨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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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还是很难过。

　　明明不是他的错。

　　被取笑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在那一带上小学，中学，对他的冷落和嘲弄也随着升级而成为惯例般延续下来，没有太离谱的伤害，就很容易习惯，他只要抱着顺从和木然的态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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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 C+ k9 {$ m; H; q! y8 F　　真正刺痛他的，是升上国中以后，女孩子们就都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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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7 Y0 b7 Y# ?: g/ c" _　　“犯罪基因是会遗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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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z4 b2 J' {3 K- `　　这种不知道是否有根据的说法，让他在女生眼里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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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b$ e# \& @3 D1 k　　是的，他们都慢慢长大了，对一些事情从全然无知，到似懂非懂。

　　他不敢否认他对异性没有过幻想，他是会去留意隔壁班漂亮的女生，一些晚上会做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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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W: C1 s9 ^8 e+ G4 }　　高中住宿舍的时候，被同寝室的人从他枕头下翻出一张性感女星挑逗姿势的杂志封面，这件事让他被狠狠嘲弄欺负了一个学期。教历史的年轻女老师甚至向校长提出要求，拒绝教他们的班级。

　　可他做过的就只是如此而已。

　　年龄相近的男生们，全都做过同样的事，而且过分得多明目张胆得多，但只有他受到夸大的嘲笑和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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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j- @( d& V6 E0 ^　　幸好高中毕业，考上别的城市的大学，觉得终于从那个框框里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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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J" z  R: R% c$ F; Z; T　　可他终于也发现，在框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他自己已经顺着框架长成了那种形状。

　　懦弱，畏缩，行动迟缓，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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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还以为总算可以自由大方地追求喜欢的女孩子，可是屡次失败以后才觉察，自己其实根本不懂得怎么和女性交往。在这个框架以外的世界里想开始新的生活，他幼稚而笨拙得像个婴儿，一样处处招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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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4 I2 z6 w8 G4 O　　结果还是只能照着从前。

! f9 g. g0 N, v. e  J4 F　　他有时候会想，一个人的命运，大概从他生下来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

, U4 G4 s  G8 U! v- _0 _) `　　不然他又是因为做错过什么才需要过着这样的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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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晚饭是在卧室里吃的，所谓的客厅里面虽有地方可坐，但居然没有象样的桌子，真让肖蒙叹为观止。床旁边的书桌收拾一下，放上碗碟，就成了餐桌。

　　他占用了唯一一把看起来比较舒服的椅子，加彦就直接坐在铺了草席的木板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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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7 I9 O- N2 o- `4 O　　隔着狭窄的桌子，对面便是床，还有穿着陈旧T恤，微笑着说“请用吧”的男人，肖蒙有点不太确定自己该吃的对象，伸出筷子就心不在焉起来。

5 x& @5 J6 T( r: E　　晚饭虽然是简单的原料，但加彦做得精心，自己觉得味道并不差。

　　尤其肖蒙没有出言挑剔，他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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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艺不错吧。”小学生一样做对了事急着得到赞赏的心情。

　　“你啊，”常常冷着脸的肖蒙居然微笑了一下，“亏你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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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u" f5 a　　见到他笑容的男人受到鼓励地变得多话：“喂，你还记得智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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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印象模糊地记起是高中时代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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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3 {! v' D* C9 p1 z　　“我看见他在网络班级留言簿上发言，说又生了一个女儿，”加彦赞叹地，“好厉害，这是第三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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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厉害的？”肖蒙觉得好笑。

　　“能有自己的小孩子很棒啊，”加彦舔着嘴角的食物残渣，“我也想养一个，儿子或者女儿都好，个子小小的身体软软的，都很可爱，可以教他写字，送他去上学，陪他做功课……光是这么想着就很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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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0 {6 @8 y. _" U　　肖蒙的脸色有点僵，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说起来，同一届的这些人就只剩我们俩还没结婚，你都没考虑过吗？”加彦有所觉察地抬头，发现肖蒙的脸离得很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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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H" K* l2 B$ m　　只想把他的嘴唇用力撬开，舌头伸到深处翻弄，狠狠吮吸到让他发抖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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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更进一步，把他压在床上凶暴地侵犯。既然他那么想要孩子，如果男人***能生得出来，那他可以不停地让他怀孕很多次。

　　有着这种暗黑念头的肖蒙表情变得恶劣地怪异，身体也在衣物的掩盖下放肆地发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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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我可能下个月会结婚。”

　　肖蒙瞬间冻僵，刚涌上来的热度当即散去，背上还丝丝冒出寒意。

& l& r; L: W% L4 t　　而那男人仍然在粗神经地带着高兴的表情继续：“还不是很确定，可能等手头宽裕一点的时候再办会比较好。婚宴什么的会弄得简单些，客人也只打算请几个熟人，你会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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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纱的亲戚都不在这里，我的朋友也不多，人少一点反而会比较自由，气氛好一些也说不定。其实我也不是很懂该怎么准备，到时候可以的话，想请你帮忙，租礼服啊订婚宴啊什么的，便宜一点的……”

　　肖蒙的反应是从鼻子里不屑的一声冷哼，正热情地滔滔不绝的男人冷不防被浇了冷水，哑然地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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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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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表情尴尬得有点悲惨，勉强微笑着，“什么啊，你就赏脸来一下吧，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想活跃气氛地调侃着自己，“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体面的朋友，结婚的时候要是你能来，我也会有面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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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4 R+ N  I1 P9 F4 s; K$ w　　“结什么婚？别笑死人了，”肖蒙因为胸口那点郁积的愤恨而更加无情，“哪来的钱？想要小孩，有女人肯为你生吗？你养得起吗？欠了一屁股债都还不清！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没大脑，谁有时间陪你做这种无聊事！”

　　男人挺直了背想反驳，但终究不愿意吵架般地垂下眼睛：“我们不说这个了，吃饭吧。”

4 N1 H5 H5 ]- s& F  p( t" l　　声音里有轻微的失望，夹菜的动作也变得迟钝。

% ]* k2 c2 l' R; U0 L　　肖蒙用力丢下筷子，手指微微发着抖，真有撕开男人衣服当场强暴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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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c0 S7 m# R0 U7 o- n　　“我走了。”在做出蠢事之前，他粗鲁地推开椅子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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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p3 K" w# D+ Z4 l( D, k8 x　　“肖蒙！”男人的姿势没法立刻站起来，忙一把拉住他的衣角，“你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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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回去加班。”冷漠地居高临下看着眼圈有些发红的瘦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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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加彦噎了一下，低头灰心地望着那些还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吃完再走吧，天气这么热，菜放到明天会坏掉，可惜了。”

* }5 d4 C4 W1 G& z( `8 `. I9 H　　“那种便宜东西谁吃得下。用这种菜请客，你到底有没有神经？！”

　　男人抖了抖，缩回手，羞耻地垂着头，有些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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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不起肉质鲜嫩的黄鱼，他就蹲在卖鱼的摊子前选那些廉价的短小的鱼，煮好以后一条条剔去中间的骨头，弄成鱼羹，觉得也一样美味。虾昂贵了些，但附带着一起打捞上来的，那些细小的虾米会便宜很多，他剥了一下午，总算弄出一小碗米粒大的袖珍虾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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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9 e7 M* ^* n; `/ ~　　手指和眼睛都痛得不得了，但闻到久违得有些奢侈的香气时，还是很高兴。侥幸地希望肖蒙不会觉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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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z$ r2 n. w, b2 f　　果然不论怎么努力，虾米就是虾米，杂鱼就是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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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0 l, [4 h8 A. A2 I　　他是傻了才会抱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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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9 z, q8 M. c- O9 v1 f' Y　　“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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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男人在背后压抑的乞求般的声音：“婚礼你会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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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9 V" U% v9 _' K/ V" G　　“我去干什么？”肖蒙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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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们这么多年朋友……”

# ~/ n5 H' Z! t. W+ @　　没等他说完肖蒙就走出去，冷淡地甩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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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h' E$ J1 i2 A' x( `- O　　虽然清楚是自己反应过度，加彦尽管软弱，时间内也不会主动来找他。等待的过程中肖蒙还是不免心浮气躁。

# l, g, K5 c$ q! M* K　　一想到搞不好加彦真的会不通知他就结婚，他就连做梦都在诅咒那个见鬼的婚礼。

　　日子一天天过去，仍然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原本认定那女人不可能对加彦认真的想法也变得不确定起来。于是开始频繁地梦见加彦和女人婚后幸福恩爱的样子，然后在杀气腾腾中怒火冲天地破口大骂着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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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J9 }; F0 f) l- f1 g; H3 A　　好几次按捺不住，要亲自上门去质问，但车开到半路又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发疯才会向人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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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k- N) T: E3 A　　他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有失恋的心碎感觉，快让那个白痴男人带着那赌鬼女人滚出他的人生吧！

　　但心情为那个人而郁卒却是不争的事实。

　　只能在幻想里报复一般恶狠狠地自我满足的自己实在太悲惨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沦落到要靠低级的性幻想生存的地步。

& X; q; L* m4 I  G　　以他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恋爱或者床伴都很容易，偏偏就执着地想要那个人，想得整个人都像要烧起来一般发热发狂，脸上却还要故做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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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T0 F( L7 |5 `4 z6 r　　明明就是那样差劲的没用男人，笨手笨脚得令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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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b' J# O  h- k6 |- W  h& H9 e. U　　可在厌恶的同时，脑子里也总会吓人地冒出“其实很可爱啊”这样噩梦般的，需要马上扼杀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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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还以为只要多发掘一些那家伙的缺点，多说两句他的刻薄话，拼命挑剔他，冷眼观看别人欺负他，当他的面毒舌他，就可以如自己所愿般，正常地讨厌这个人。

　　可越是嫌弃，就越是变本加厉地在意那男人。

2 L! c' E" p0 {; k9 n5 E  h0 S& _　　想激烈拥抱加彦的念头，也是强到无论怎么样都杀不死的地步了，他才无可奈何地放任自己想象。反正思维这种东西不怕被人看到。

1 F4 d' _- S2 N' U' {) e" |　　只要不说出来就好。

　　因为次日是周末关系，那天下班就和公司里的同仁去稍微喝点酒，无聊地听他们抱怨家庭的负担，小孩子总请不到合适的家庭教师，以及为什么十年前完全看不出老婆日后会变得这么凶悍之类。

' X' P. W2 \* `* P　　平时他绝对不会有耐心了解这种话题，但因为加彦一再提到结婚，不自觉就对这些事在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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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听了半天，耳朵眼也只被大同小异的牢骚和苦恼塞得满满，完全体会不到加彦所向往的那些东西有什么好。正想着真该让加彦也来听听前辈们的经验之谈，谈话的中心却突然转向他。

# W3 F4 d, [1 V2 F7 K　　“说起来，肖蒙你还是单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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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O. m& j" I) D" v3 j1 r　　“对。”他不觉得有什么羞于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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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要太挑剔了，虽然真正的好女人是不容易找，但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好事啊，遇到差不多的就考虑结婚吧。”

　　刚才在为早早结婚生子后悔得要死的明明就是这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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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7 H) ^+ V0 r% Z  N1 d5 ~' h* o5 k　　“是啊，男人到三十岁，回家还要自己做晚饭自己洗衣服，连暖床的人都没有，未免太可怜了。”

　　“没错，我老婆凶起来虽然很吓人，但做家事的手艺又实在是没话说呢……”

　　“我家那个啊，偶尔温柔的时候觉得她其实也没变丑多少。”

, k. V) H5 v8 F" V　　“你小女儿也长得很可爱啊，遗传妈妈比较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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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主题渐渐又变成几个已婚主管之间相互骄傲的炫耀，肖蒙开始觉得男人才是最善变的动物，结了婚的男人更是拖泥带水得像在开水里泡过的白面包，又臃肿又乏味。

& T- p, H$ _; Q' H+ S$ G! {　　想到加彦也许过不久也要变成满口老婆孩子的一家之主，对着他喜滋滋赞赏妻子和小孩有多贤惠多可爱，酒精滑过的喉咙就又干又涩地烧起来，莫名地觉得暴怒。

　　加彦又看了看日历，虽然是早就已经确定的了，但一想到过了今晚那帮人又要来，还是微微抖了一下。

　　嘴唇发干，从瓶子倒点水出来喝下去，天气躁热的缘故，水凉了那么久都还是温的，一点清凉的感觉都没有，流过发烫的喉咙，感觉粘腻。要是能有冰过的啤酒可以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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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屋子和口袋都是空的。

) R( T8 S  a8 W& ~　　他好几天没去公司，大概已经被自动辞退了。但现在并没有惋惜的感觉。即使保留着那份工作也没有用处，结果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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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7 x' n6 C8 M2 N　　说要和他结婚，请他先拿出钱来帮忙解决迫在眉睫的债务，等过一小段时间亲戚把款项汇过来了就可以还钱给他，结婚的费用也无须再发愁……

. w, v3 L. h2 Z. Q+ j　　说过这些话的女人却在他借了高利贷来为她救急之后的第二天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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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U, J/ ~+ l, c　　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她有事出门，手机打不通可能是信号不好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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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三日之后有些着急地到处找她，发现连住的地方都已经搬空了，真正惊慌起来，犹豫着是不是该报警，还在担心万一只是误会的话惊动警察实在不好，向他索取高额利息的人却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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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 v: g, A. x4 M' A　　且不要说他根本拿不出多少钱，心理上也完全没准备，原本以为自己只需要承担借款到拿到美纱还款这段时间里的利息就可以，突然变成这种状况，他简直混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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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v9 }  w# [　　颠三倒四地向那群人苦苦解释自己是被骗的，非但说不通，还被狠揍了一顿作为警告，公寓墙壁天花板也都被喷得一塌糊涂。

4 ]1 \! V$ x4 n- w$ o　　恶心的图案虽然不会像被落在身上软弱部位的拳脚那样让人痛得缩起来，但四面都是微妙的恐慌，晚上怎么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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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_; I' K  t4 ?0 u) S6 x　　几天前他还情绪激动，到这个时候则几乎完全平静下来了。无论怎么样也想不出可以逃命的办法，走到绝境就变得像死人一样缺乏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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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7 R3 C9 V( P　　回想起来，美纱使用的伎俩也并不高明，很多说辞都有破绽，稍微警惕一点多质问几句就不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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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j9 d* L3 l. x+ F' M, {　　但他不希望从她嘴里逼问出“我是骗你的！”这种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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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唯一会温柔待他的人，尽管冷淡起来也是把他当垃圾一样的眼神，但起码都没说过难听的话，尤其替她买了东西或者还了一部分债以后，她就会更加可爱体贴，抱着他说些“最喜欢你了”“我爱你哟”之类。

　　这些他从来都没机会听过，不舍得相信那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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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v0 z4 T8 |% {" r　　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掏出来，房子也抵押掉，还借了根本还不了的高利贷，向她证明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出息，但会拼了命让喜欢的人幸福。想着这么做的话会感动她也说不定，真的会有人喜欢上他的体贴和诚恳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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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l  l# \　　结果还是他弄错了。

3 d4 d2 w- e/ f) j　　肩膀发抖着啜泣起来，自我厌恶的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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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N/ y( e( G6 K" k　　懦弱平庸，长得不好，头脑也差，这样的男人，连自己都觉得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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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R. N( x' y7 c8 U/ q: N　　哭完了慢慢把脸擦干净，去给肖蒙打电话，想最后见他一次。

5 y3 s$ a! R6 g% w* A, c　　约好在车站前见面，肖蒙比他先到，脸色不大好看：“这么晚才找我，什么事？”

+ f' }  c( n1 u$ E) l　　差不多凌晨，车站都没什么人了，的确是晚了点，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肖蒙似乎正在睡觉。本该觉得抱歉，但想到是最后一次任性，也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板着脸的肖蒙看起来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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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这个高个子男人是可以借得出这些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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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y+ W7 O( \8 h　　不过被三番两次警告“我不会再借半分钱给你”，求他来参加预定的婚礼他都不愿意，加彦也不会再厚着脸皮苦苦哀求他借一笔天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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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开口也只有被当成白痴骂回去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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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K0 t3 }3 S* b! N- u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干嘛什么话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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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想了想：“肖蒙，对不起，上次欠你的钱，没法还给你了。”

: U9 }/ D$ p8 E4 Z. O' \  B　　没料到会听见这么坦率的声明，肖蒙呆了呆。男人说完就转过头无目的地看着别处，虽然羞愧，但没有乞求的意思，好象特意跑来跟他说这句话，只是做个交代而已，他是拒绝还是辱骂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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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u9 N3 K  g3 ^; w4 F- V　　“叫我来就为这个吗？……还不了就算了，”边揣测加彦到底有什么不对，边心不在焉地，“那笔钱借给你这种人我也没打算能收得回来。不过别想有下一次。”

0 e' O  |0 T4 ^6 X　　“这样，谢谢你了……”

. w/ g+ @* g' L0 D( q7 L, k+ O　　两个人又面对面站了一会儿，阴影里只觉得男人消瘦的脸更疲惫了。

　　“肖蒙，”加彦突然说，“请我喝一罐啤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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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有些吃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加彦主动要求什么，连开口骂“你以为你是谁啊”这种必备台词都忘了，乖乖去买了啤酒来，放在男人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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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j2 l( J# f　　加彦不再说话，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喝完，又在那里回味了很久，向肖蒙道过谢，说了“再见”，就转身慢慢走开。

, ~& X' Q8 k8 B3 T* k　　死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一般人说起别人轻生，总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想死这样的念头，很容易就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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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只是承认了自己存在得很多余而已。小时候被讨厌，还总想着也许长大了，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觉得他好，想和他做朋友，或者恋爱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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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到了三十岁，还一直是单身，太笨拙的缘故，朋友都没交到几个，肖蒙也是自己死缠着不放，才勉强来往到现在，其实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来得讨厌自己，从来都是自己主动去找他他才不冷不热地回应，自己不积极的话，像这次，都一个多月了，他也不会想到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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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C- ^0 D0 ^: x& r# i$ M　　恋人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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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5 j% R& E3 }9 f　　一个人，真是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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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要这样继续寂寞地过几十年，就觉得实在漫长得太难熬了，还要拼命还那笔不敢去想的债务，时不时被毒打，每天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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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乏味又难受的人生，还是在这里就结束掉比较好一些。并不是过度悲观之类的，他想得很冷静也很清楚才做的决定。而且也喝到了今天一直想喝的冰啤酒，现在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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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桥上站了一会儿，夜色里脚下的海面看来只觉得狰狞，本能地有些恐惧，但想到只要跳下去就可以了，什么事都瞬间结束，又微微放心。

　　定了一下神，手上用力，笨拙地想翻过护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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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腿还没探出去，突然被人拦腰抱住用力拖了回来，猝不及防，踉跄地跟着往后退了两步，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耳边就是几乎把他震聋的怒吼：“你白痴吗！”

　　男人扭曲的脸在眼前放大，已经完全惊呆了的加彦根本没法招架，只能任他泄愤般地抽了一记耳光：“你是不是有毛病？！一声不吭就打算去死？！”

8 R3 m! o  C' O: c5 A9 D5 c, n　　正在惊愕，另一边脸颊又挨了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

　　“随随便便就自杀，你还真是贱！这么想死是吗？！好啊！”

4 A2 T  z4 C; z- S+ v" X( h$ Z　　出声之前就被踹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意识到肖蒙是在泄愤，加彦只能用双手护住头，蜷缩着任他拳打脚踢。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然后一个人偷偷去自杀！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耍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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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 {& R2 R5 `5 b* F+ T6 c6 U; p　　对方总算停了手，粗重地喘着气。加彦被打得眼前一片黑暗，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到再次挥过来的手臂，条件反射地惊惧地闭上眼睛。

) o* o' x6 w. j6 D0 u1 q　　“混蛋！居然什么都不告诉我！有什么严重到非死不可的事你竟敢瞒着我！你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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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却没有再挨打，而是被从地上拖起来，粗暴地拖着往前走。加彦咽了咽嘴里的血沫，开始拼命抵抗，然而一点用也没有，径直被拖拉着塞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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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还以为接下去无非是换个地点挨打，不想被带去的地方竟然是个酒馆，几大扎的啤酒粗鲁地推到面前，溅了不少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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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R) Y" H9 L　　不明白肖蒙的意图，他只能望着泛着大量泡沫的啤酒发呆，脸上的伤还在火辣辣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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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b: ^3 {7 M) Y" U5 J6 Z　　“全给我喝下去。这是可以让你忘了倒霉事的好东西，醒了就不会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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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疑了一下，又看到肖蒙不耐的脸色，终于还是双手捧起杯子，凑到嘴边喝了下去。冰凉的液体流过喉咙的时候强烈的自我厌恶感也涌了上来，边大口大口咽着酒，边无声地抽泣起来。

/ M/ c' e& @5 g2 w; L　　一开始喝那么多还觉得勉强，灌了两大扎以后胃和大脑都烧起来，反而喝得更干脆。脸上发着烫，也不再管肖蒙的反应，索性一反常态地用力敲着桌面，大声叫酒保再来几杯。

% |1 U7 Y/ ^2 S3 P/ @; h　　等后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难看地打着酒嗝，死死抓住身边男人的衣服，口齿不清哭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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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骂了他两句，动手推他，但他就算被嫌恶或者一巴掌打开也无所谓，最后甚至抱住男人的腰，像小学生一样幼稚地放声大哭。

1 a0 {7 k; R2 n/ T4 t　　混乱中最清晰的就是男人身上冰冷的薄荷味道。

　　“喂，你醒一醒，洗了澡再睡！脏死了！”肖蒙毫不手软地把蜷在床上无意识地抽噎的男人揪起来，想将他拖下床，“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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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得什么都分不清得加彦自然不为所动，头埋在胳膊里，弓着瘦弱的脊背，看起来像只虾米。

　　他其实并不脏，起码后领口里露出来的颈部是干净到缺乏血色的雪白。

, }( X$ k% \9 J# w# K+ x% Z' {% \　　“真是个麻烦。”愤恨地诅咒着，动手解开男人陈旧的上衣。

# s* K" ]3 O( i4 s5 w　　不知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家，但除了带回来，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处理办法了。

　　这样烂醉如泥的加彦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也是第一次把这家伙抱起来，明明也算高的身材，抱在怀里的分量却和只路边捡来的弃猫差不多，瘦得凄惨。

　　让他在自己从没有外人留宿过的床上安稳睡上一晚，也算仁至义尽了。

$ A: ]0 x7 l' o" K( w. N　　自己实在没必要对他温柔的，怎么看都是个又蠢又窝囊的废物，轻而易举就被人骗到倾家荡产要以死逃债的地步，根本是只会制造麻烦的多余存在，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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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看见他要悄悄从桥上跳下去的那一刻自己全身血液都冻结起来一般的感觉，到现在都还很鲜明。

7 j4 W7 f& U( F* s, a8 r7 L3 i　　都怪自己多事，隐约觉得他反常，有些不祥预感，就一路偷偷跟着他，结果大好的休息日晚上被这个寻死不成喝得烂醉的男人弄得一团糟，连背上都汗湿了。

5 N# l' @, ]: C( j/ ?9 X( T8 l3 Y　　男人的衬衫，样式土气的长裤，连同脚上薄薄的旧袜子一同全脱下来了，冷气很足，他身上没出什么汗，现在只穿着贴身的短裤，更是清凉，应该不会有什么肖蒙所讨厌的臭汗和异味之类的东西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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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8 f0 p1 }" N6 C　　而肖蒙却觉察到自己的汗出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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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男人的身体，按常理来说应该没有任何吸引力才对。瘦得连肋骨都清晰可见的胸脯，苍白的皮肤上两点装饰一般的淡茶色突起，平坦的腹部，短裤里面的内容和自己是一样的，没什么新奇。

' P" `: T% @9 S7 t9 s. a/ a　　就只如此而已，却轻易刺激了他的欲望。

　　手掌放在男人身上，就自动被他平滑的皮肤所吸附住一般，怎么也拿不开。手违背他意志地自己动起来，婆娑揉搓着男人的胸口，腰部，小腹，然后挑开薄布，探了进去。

* ~' X( A, M% D0 T7 k# M　　睡眠中的男人不安地动了动，因为前端受到的刺激而半张开嘴，吃力地喘息。

　　肖蒙按捺不住喉头紧缩着的渴望，低头把嘴唇贴上去，舌尖直接伸进对方温热湿润的口腔里，尽量压抑住冲动地轻轻舔舐，没有遭到排斥，就逐渐加深，缠住那开始迷惑地往回缩的舌头，用力吮吸翻搅。

. @# K) t. K' q! m! `' U　　激烈的亲吻让两人呼吸都粗重起来，肖蒙还是紧堵了他的嘴唇深入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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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被吻得嘴唇发痛，无意识地撑起眼皮，迷迷糊糊看了正压着他反复爱抚的人一眼，但什么也没记住。

　　和幻想里不同，这是真正的和他的亲吻，光这么想着就让肖蒙下身一阵火热。

% E6 l" J+ k+ L0 m) Z( {　　只是接吻根本不够，手指迅速熟练地解掉自己的上衣和长裤，坚硬起来的小腹隔着薄薄的布料和身下的男人贴在一起。

7 J7 W8 J) V& ~  C' i　　感觉到异样热度的男人又缩了缩，但立刻就被牢牢按住。湿热而深入的亲吻还在继续，在两边胸口搓弄的手指也更用力了，下身互相紧贴着摩擦，肖蒙狠狠地不停顶着他，听见男人从胶合着的嘴唇里泄出一点含糊的呻吟，只觉得后背一阵电流窜过般的麻痹，小腹瞬间感觉到两股湿意。

　　只是这样……就高潮了。

7 J7 m% `7 k1 N, h3 I1 D　　有些沮丧又悲惨地把嘴唇移开，看着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男人。加彦额头上有了细细的一层汗，呼吸不稳，脸发着烫，多了点难得的血色。就这么一张男性的平淡的脸，半点也不妩媚或者娇，可多看两眼，就让他下身受到电击一般，又一次进入危险的状态。

　　只再效仿刚才那样的摩擦，已经完全解决不了问题。

　　真的要做吗？

& [( v$ z( r' \. S; R- v　　如果够理智的话，就不该惹这种麻烦……

. t' T9 K! A& e7 r5 H5 \　　喉头动了动，重重喘息着，低头一遍遍亲吻男人微张的嘴唇，伸手把加彦那早已弄脏了的短裤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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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 t0 n/ U/ y. j8 e　　喉头动了动，重重喘息着，低头一遍遍亲吻男人微张的嘴唇，伸手把加彦那早已弄脏了的短裤褪下来。

　　手指从后探入被大量液体弄得一片湿润的股间，稍微用力挤进一个指尖，加彦就吃痛地缩了一下，皱着眉想躲开打扰自己睡眠的异物。

" n0 K: U1 Q! F3 i1 j& t$ y+ k　　肖蒙只好收回手，从床头柜子里翻出润滑剂，边觉得男人皱眉的样子很可爱，下腹部等待缓解的欲望更急切了些。

　　难得耐心地抚摸挤压着入口周围，用了大量的润滑剂，才能在不让他太痛的程度下把三根手指放进去。

/ p& w8 s* l$ j$ I, x2 K　　加彦显然很不舒服，过程中一直动个不停，喘着气拼命要摆脱折磨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但肖蒙的同情心也仅止于把他翻了个身，在他腰下塞一个枕头垫高腹部，免得他难受，打算以负担比较不那么大的后背位进入。

/ V% w9 M* Z5 z% b! {　　将男人无力的双腿大大分开，肖蒙只需要覆在他背上，就可以就着拥抱的姿势轻松进入。

0 `4 S4 v0 t& C0 ]9 |7 |2 Q, v3 _9 M　　性器抵在后方的时候，男人迷糊感觉到什么似的，不安地想往前爬行着挣脱，但还是被牢牢压着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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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6 w1 @. m. v　　肖蒙向前慢慢动着腰，一点点插入时听到他低低的痛叫，猫咪一样微弱的声音反而让人把持不住，索性不再忍耐，用力狠狠直送到底。

" J' S3 _4 N3 x, J% B# c　　加彦一下子挣扎起来，但没什么用，意识也仍然不清醒，大张的腿根本抵抗不了肖蒙的动作，双手也被固定在身侧，只能呜咽着被反复侵犯。

　　肖蒙热切抽送着，边咬住他的脖子吮吸般亲吻，男人可怜的抽泣声已经听不进去了，只剩下在他体内摩擦的部位感觉鲜明。

　　亲吻的动作也随着下身的撼动而变得凶狠，接近噬咬，被持续贯穿的男人啜泣个不停，声音因为强烈的撞击而变得七零八落。

　　等肖蒙最后加大力度几近凶狠地在深处捣弄着他，激烈地达到高潮的时候，男人的哽咽声也一下变得嘶哑了。

　　之后便是两人交叠着的喘息声，男人本该因为这种刺激而稍微醒来，但疲惫感又让他重新陷入模糊的意识当中，除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和急促呼吸，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退出以后肖蒙也依旧维持着从背后压住他的姿势，紧抱住他，慢慢地反复用嘴唇磨蹭着他赤裸的脊背，暗自觉得悲惨──自己居然会做出这种讨好般温情脉脉的动作，何必这么亲昵呢？

# v) ^7 q( T* C+ |0 J; m! ~  K　　对这个没出息的男人，有欲望已经是很糟糕的事了，难道还会有别的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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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欲念很快就又聚积起来，就着同样姿势再次顺利进入的时候，原本已经安静了的男人又被惊动一般地呜咽出声，开始微弱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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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s0 f" M& d$ i% }　　肖蒙只用了一半力气就牢牢制住他，根本不打算因为他带哭腔的呻吟声而停手，只是稍微温柔了一些，没有第一次那么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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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u; T6 e$ W  C) K4 S　　起初紧窒不堪的地方在反复抽插中也逐渐放松了，加彦虽然还是因为异物入侵的不适感而困扰地不停扭动，但表情已经从原先的痛楚而变成迷茫，好像不明白自己身体里那种越来越强烈的麻痹感是怎么回事。

+ V" y  o" J* s( Y　　肖蒙双手穿过他腋下，从他胸前绕过，往后架住肩膀，令他没法往前移动半分，边狠狠摆着腰往前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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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H: r0 l8 [3 e  V　　男人的呻吟喘息已经和律动的节奏变得一致，脸上微微有了点红色，被沈重插入的时候就发出低低的闷哼声，而后哆嗦地吸着气，脸上的神色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其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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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U, y' G0 M8 u5 _) @, ^- s) Y1 D　　这样的加彦让肖蒙根本停不下来，弄得两人身下都一片潮湿以后，又把男人翻过来，面对面地亲吻爱抚。

$ S6 ?: g" ~8 Y8 z　　加彦似乎终于清醒了一点，迷糊地睁开眼睛看着他，胡乱说些不要之类的话，别扭地抵抗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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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他这种样子很可爱的肖蒙，只低头反复吻他，边抚摸着他的脊背，而后又一次将他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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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的自然还是抗拒的反应，但肖蒙并不理会，不顾男人哭肿的眼睛，固定住他的腰持续插入。反复律动之下他也慢慢有了反应，半挺立起来的前端顶在肖蒙小腹上，随着每一次的撼动而摩擦着，逐渐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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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 Y* E, S, g　　一开始痛楚成分比较多的呻吟也变了味道，失去控制地淫乱起来。男人无助的表情和被动摇晃着却已有了明显反应的身体，都让肖蒙无法自制，索性抱住他将他扶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腰上，抽泣着靠住自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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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男人互相紧拥着交合，无需忍耐地反复深入抽动，也可以接吻，甚至感觉得到男人的心脏贴着自己失速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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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5 A' k6 F0 m　　这让肖蒙几乎有了种错觉，好像这同性之间的，半强迫性的情事，一点也不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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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h* [- n9 V　　加彦睡得并不舒服，挣扎着醒过来，皮肤感觉到的触感有些异样，全身都酸软着阵阵作痛，比宿醉后应有的疼痛要严重上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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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H! ?# g# l' R, T  ^　　身下的床异常柔软，眼前视野也很开阔，被褥是并不熟悉的清新味道，迷糊了好一阵子才恍惚想起，应该是在肖蒙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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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5 D( A6 }, Y　　昨晚自己要从桥上跳下去的时候被一把拉回来。虽然态度极其恶劣，骂了些不堪入耳的话，把他当傻瓜一样推推搡搡，还不留情地打了他，这样的肖蒙却让他没那么沮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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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来，的确也不会再那么想死。想起床向主人道谢，然而稍微移动一下身体之后，除去腰间猛然窜上来的惊人痛楚以外，也终于感觉到身边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 a; F8 o9 O: i/ q, S& G+ j　　容貌秀美的男人姿势自然地仰躺着熟睡，被单在冷气开得很足的室内滑到胸脯以下，脸上表情没有醒着的时候那么冷淡，看起来反而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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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到肖蒙睡着时候面容的加彦吃了一惊，两个人紧贴着睡在一起的经验，之前从来没有过。

6 m% [( i, G! D5 s1 M! n　　肖蒙上半身是赤裸的，下面如何还看不见，但自己却连条内裤都没穿，这也是即使裹在被单里也觉得凉飕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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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8 w7 m5 g9 x0 a6 ?3 H; D　　茫然地继续躺着，下身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努力唤回昨晚醉酒后凌乱模糊的记忆的同时，强烈的不安让他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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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看肖蒙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就颤抖着把手探进两腿之间，触及到的是大片湿润的滑腻，自己释放过无数次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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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2 T! M5 o& M　　不敢肯定地再往后摸索，后方那从来都是紧闭着的地方居然意外地柔软，而且微张着，像被什么东西长时间撑开一般，有些合不起来。

　　加彦咽了一下，压抑着排斥感，紧张地试着把手指慢慢挤进去，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湿滑粘腻，还有粘稠的显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受控制地顺着手指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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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猛抽了一口气，震惊得半天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拼命地回忆到底发生过些什么事，越想就越觉得恐惧，原本以为是杂乱梦境的那些零碎画面竟然是真的，性交的强烈真实感一下子就鲜明起来，似乎连被贯穿的时候内部要灼烧起来一般的粗糙触感都又重新回到身体里，让他连脊背都麻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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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慌到顾不得痛，一下子坐起来，伸手去摇那个依旧平稳呼吸着沈睡的男人：“肖蒙，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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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等男人被吵醒，不悦地半睁开眼睛，加彦又茫然着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把他叫醒，只能呆呆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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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Y; E2 c# ~! u/ q6 P　　“吵死了，干什么？！”被打断睡眠，肖蒙果然心情很差，皱紧眉头抓着头发坐起身来，被子滑落到腰下。

　　肖蒙赤身裸体和自己同在一张床上的事实更刺激了加彦。床边凌乱地扔着脱下来的衣物，两人的长裤丢在一起，重叠的样子让他不自觉联想到印象里肉体交叠着激烈结合在一起的情景，顿时寒毛都竖立起来，声音发着抖：“肖蒙，这到底是……”

. i: R. ]3 ~8 c5 A　　因为起床气而导致头脑不清晰的肖蒙现在也终于清醒过来，平生第一次有些微的无措，但脸上还是一派冷淡的镇定。

% G! Z- \# c2 L1 |　　昨晚按捺不住把面前的男人按在身下侵犯了，对方由于神志不清的缘故，几乎没有抵抗，接下去的性爱也变得顺理成章，甚至好像你情我愿，害他都忘记了这是迷奸。而做到后来连他自己都迷乱了，只狠狠压着男人，纵情到全然满足为止。

　　停下来以后就疲倦地抱着男人睡过去，完全没有余力去收拾现场或者掩饰。

　　而演化成现在这种尴尬场面，他不说些什么来解释绝对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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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 ?, Q) d% Q: u　　加彦眼里明显的惊慌和厌恶让他动摇了一下，旋即又冷静下来，只一瞬间就理清了思路，用一贯的嫌恶语气开口：“什么叫我这么对你，自己做过的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如他所料，加彦吃惊而茫然地呆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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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Y! W9 X8 Q+ E' [5 N6 o3 [　　虽然有轻微的罪恶感，他还是继续把谎言编下去：“要不是你满口说着‘好寂寞啊’之类的，哭着求我抱你，我怎么可能碰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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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因为更大的震惊而发起抖来：“怎，怎么会……”

' |7 i" J% P3 }' C- L2 f　　“那你的意思是我强上了你？笑话，”肖蒙厌烦地哼了一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你以为你是天仙？我会对你这样一个男人有兴趣？从后面插进去有多恶心，难道我喜欢？若不是看你哭哭啼啼求我，要死要活，怕你想不开又去寻死，我才懒得理你！我要去洗干净了，你快把衣服穿上，别赖在我床上。”

3 h: Y! x3 `! W# g6 d　　加彦嘴唇微微颤抖着，抓着盖住下身的被单不知所措。难以置信的冲击让他完全混乱起来，根本没意识到肖蒙多话得不自然。

　　肖蒙快步进了浴室才呼出一口长气，栽赃的做法是很卑鄙，但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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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9 e# S0 k' f, N　　站在冰凉的水流下胡乱冲洗着身上的残留痕迹，手触到腿间的部位，又想起几个小时前埋进抽泣的男人体内抽动的感觉，身体一阵火热，暗骂着该死，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忙把水得更大一些，在水声掩盖下仓促地用手指把突如其来的欲望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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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狈不堪地擦干了，换上干净衣服走出来，看见加彦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床上，肩膀下沈得厉害，脸上是羞耻的悲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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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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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微微抬头，眼角发红，对视了一眼，就仓惶地垂下眼睛：“为什么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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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6 X2 b1 L7 y9 g& d　　“我怎么知道，”肖蒙阴柔的脸上多了点恶质的笑容，“你提出那种要求让我吓一跳，也很困扰呢。该不会你一直对我有什么念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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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3 n/ j: k* J　　“当然不是！”

　　迅速的否认让肖蒙那点笑意瞬间消失了，换成常见的冷漠：“大概是你一直没人爱，自己觉得太惨了吧！无所谓对象，只要能安慰你就好，被男人上也不介意。换成是不三不思的陌生人你也一样会跟他上床。”

　　他只是信口嘲弄，加彦却被说到痛处。

: I9 J  {" E/ l  I" x/ p5 P. Z2 ~* m　　的确是想被人爱想得不得了，只要有人肯对自己温柔一点就什么都不计较了。只是想不到自己会狼狈到要求同性朋友拥抱自己的地步，无耻得连男人的尊严都丢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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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F7 G6 I7 v4 L9 C' B0 _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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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缺乏生气的放弃似的道歉让肖蒙胸口痛了一下，呆了半晌，只好敷衍地回答：“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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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f9 k9 Y0 |* `　　“也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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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o% ?4 h" y& g2 V　　男人颤抖地，连鼻尖都红了起来。

　　“难为你那么用心要救我，其实我，我活着没什么用的。”

　　“胡说什么！”肖蒙反应激烈得连自己都吓一跳，“我花这么大力气救你，你敢再随便找死就试看看！”

　　“那些事你昨晚都已经说给我听了。我先借钱给你把高利贷还清，这边不会收你利息什么的，也不会限你时间。你重新找份工作，慢慢再考虑其他事。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别再给我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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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

- m6 z/ L5 @3 Z* p. z　　“听明白没有？你可是欠着我的钱和人情，还清楚之前就别说什么死掉之类的蠢话！”

　　肖蒙焦躁不安地等着男人“再也不自杀了”的保证，对方却只低着头，迟迟没有反应。

5 p& d8 s1 W& S5 J' g) g# `3 Q　　“说话啊！”不耐烦低催促。想到看见男人准备爬过护栏跳下去的那一幕，还是觉得很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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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Y7 Y- X) n$ }8 W　　的确如他所说，这家伙即使活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但他如果真的死了，自己不知道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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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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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沈默半天，才不领情地回了一句，“我才没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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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F; w2 J# v　　他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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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看着男人颤抖的瘦削肩膀和抬手笨拙地擦掉眼泪的样子，一种并不完全是愧疚的情绪却让心口有点酸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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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8 \- N! h" R! k' f0 D7 V/ x& [　　原本还不错的天气，在快下班的时候突然就下起倾盆大雨来，肖蒙立刻从办公室拨了电话给朋友，说晚上的聚会不去了。

7 Y. ?  d, n0 i$ x/ P　　那边自然是不住声地抱怨：“什么呀，才这么一点雨而已，太可惜了吧，今天会来的可是相当出色的女孩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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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身条件好，到了适婚年龄目前却单身的肖蒙，正属于一般女人不会放过的类型。因此总有热心人为他牵线，介绍一些不错的异性给他认识；甚至直接把他当成吸引鱼群的水下捕鱼灯，放在酒吧中央，就可以引来不少热情的漂亮女人，为同来的其它渴望遇自身又缺乏魅力的男人们提供捕食机会。

　　今天就算没下雨，肖蒙也会推掉邀约。

　　虽然不是很喜欢女人，但遇到确实迷人的女性，要他逢场作戏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之前也不乏和女人交往的经验。

3 D9 R2 A( z) D" N　　但现在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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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难对那些人有反应，直接一点说就是根本没兴趣，无论眼前的躯体有多么美丽奢华，都只会让他觉得无聊而且厌烦，连继续交谈的耐心都没有。

, q1 b$ e! W7 K　　肖蒙拧起修长秀丽的眉毛，看了一眼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大圈的分针，收拾东西站起来准备下班。

　　在这种烂天气开着车，想到回家，就有种酸软无力的焦躁感，到半路还是改变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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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大得让人生厌，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人全聪明地躲在车厢内或者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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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  L* L5 v, A! h( F0 C5 g　　相比之下，到这鬼地方找到位置停好车，之后撑着伞走了半天路，把自己弄得湿淋淋又脏兮兮的肖蒙，真想破口大骂白痴。尤其发现公寓油漆剥落的门还紧闭着，加彦并不在家，他更是有脱口诅咒的冲动。

　　闷声愤愤咒骂了不知多久，熟悉的脚步声才在楼梯上响起来。

% j/ D- ?9 H% e8 k0 y　　晚归的男人比他还要狼狈上十倍，陈旧的皮鞋全泡了水，低头打着喷嚏。手上的牛皮纸袋早就湿得发皱，提着滴水的雨伞的左手笨拙地抬起来把伞夹到胳膊底下，腾出一只手擦了擦脸，这才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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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男人露出惊喜的表情，很快又变得困惑，“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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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会在这种天气特意跑来找人喝茶聊天。

; ^4 a. p6 x: H. c2 i　　“没事，”肖蒙板着脸，“顺路过来看看。”

. R/ u/ ~; k' L, Z2 {1 e1 D2 q　　“哦……”加彦有些奇怪，但没多问，忙摸出钥匙开门，“等了很久吗？真抱歉，不知道你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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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C% Z2 B7 L( U$ X8 W) Q; h　　肖蒙边跟他进屋边问：“你到哪里去了？”

　　“哦，找工作。”加彦把东西放在一边，取出干毛巾让肖蒙擦头发，地板上是两人留下的两道水迹，“中午出去太阳还很大呢，想不到会下这么久的雨……”

# ^. C& Z0 f4 q& e' e6 D% J4 O　　“找得怎么样？”

1 W6 ]  Y+ \. ^8 U2 R. C2 n　　“唔……”加彦尴尬地笑了笑，擦过头发后又低头解开衬衫拭着上身，“不是很容易，不过慢慢找总是可以的。这几个月份刚好有很多毕业生到公司就职，所以要找到空位会难一点……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肖蒙只盯着他毫无防备地打开的领口下赤裸的，湿漉漉的胸脯，腹部一阵阵发热，忙在情况最糟之前掉开眼光，拿起那皱起来的纸袋：“你的个人资料给我一份吧，有空我会帮你留意一下。”

7 _7 M- Y( w3 V) ^8 \0 s1 B2 i　　“是吗？那真谢谢你了！”加彦受宠若惊，“麻烦你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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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6 g! A3 ]( b# Q8 @+ b　　“没关系。”随口说着，往男人那里靠近了一步，能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水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甜的味道。身体不自觉就战栗起来，想把男人推倒在地上，剥下那湿了大半粘在腿上的长裤，发狠地反复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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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 U" O$ W9 u　　“要留下来吃饭吗？”加彦有点窘迫，“不知道你会来，没有再买菜……”

5 R2 q2 s3 h3 R4 c& B. h　　肖蒙觉得在这种气氛里还会按捺不住欲念的自己简直是疯了。

# h, w! H) u7 j4 }　　往桌子上看一眼就知道他吃得很糟。被高额债务和失业折磨着的男人，生活水准几乎到了最低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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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再借你。”坐在那硬梆梆却丝毫也不凉快的板床上，望着对面低头谨慎地扒着米饭的瘦削男人，肖蒙闷闷地开口。

　　“那不行。”加彦吃惊地一口回绝，“你已经借给我很多了。高利贷和银行的贷款，加起来是大数目呢，你也很不容易吧，再借的话你怎么办？而且我现在也过得下去，一个人并不用花太多钱的。”

　　肖蒙不想跟他解释自己的经济能力，只是皱着眉看他：“至少你也得花钱准备一身像样点的衣服吧，这种样子去面试，谁会录用你？”

　　男人怔了一下，忙把穿着有了七年历史的土气裤子的腿缩了回来。

- o7 s! i/ F$ q: z　　“本来样子就够糟的了，还不懂得收拾，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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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男人只是好脾气地笑笑，低头吃着碗里的饭粒。

　　若是以前，加彦被骂得不堪的时候还会生气，跟他吵，而自从那晚以后，加彦就抱着感恩的态度，对他的一切毒嘴恶舌都只讷讷地谦让。

　　没法忍住不去盯着男人小幅度动着的淡色嘴唇，肖蒙只好喝了口杯子里的热水来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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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转移注意力地在一览无遗的小卧室里东张西望，百无聊赖摸索着床上的枕头和席子，却意外地碰到草席下一片微微的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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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经验他就知道那是什么，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掀开席子把那东西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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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 t) K  i" m" E$ o　　果不其然，是本过时的***杂志，封面恶俗地裸着胸脯作挑逗状的西方女人气得他一阵发晕。

/ h! l: D5 V" |% J" @+ K　　“这是什么？”

　　“啊？”加彦吓了一跳，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猛地一下子涨红了脸，尴尬着结巴起来，“那，那是以前……”

　　“你也太下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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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也知道怒气冲冲说着这种话的自己才可笑，反应得活象个初次发现男人真面目的天真少女。

　　只要是正常的成熟男人，就没有不看这种东西的。他自己见过的***制品，尺度之夸张只怕加彦连想都想不到，家里现在还有几支内容匪夷所思的录影带。

　　但一想到加彦还在靠着这种破烂书籍幻想女人，他就几乎爆筋。

　　“饭都吃不饱，还有时间想这个！你稍微有点神经吧你！”

4 M, C/ U" N# G  Y6 n) m　　“这，”加彦难堪得要命，“这也没什么啊，难道你从来不看……”

　　“谁会像你这么饥渴，想女人都想疯了！”肖蒙恨恨把书撕开，泄愤般地揉皱了丢到他脚前，“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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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g# z  c! T7 p3 r　　加彦没去捡，只低头望着面前的碗，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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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趁早少看点这种下流东西，免得想太多，以后跟你爸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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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I6 A% t8 _1 Y% Y/ k/ Z+ Z　　加彦的手忽然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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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半天，才又默默往嘴里扒着米饭，头埋得低低的，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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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知道他被戳痛了，在无声无息平息着怒气，不想再和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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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自己说得太恶毒，肖蒙也不打算道歉。

6 l6 m/ X" Q1 ~6 U　　即使跟自己做过，加彦也还是只渴望着女人。这个事实就够让他记恨加彦一辈子的了，骂上两句又算什么。

　　谁都没有先低头的迹象，两人再这么僵硬地对坐着已经没有意义，肖蒙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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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得到任何挽留，不由觉得赌气的自己像个演技拙劣的三流演员。

　　咒骂着重重下了几级楼梯以后，便越走越慢，越走越没气势，还没走到下一层楼，就干脆不动了。站在原地对着墙壁发呆实在有够蠢，但要回头去道歉的话，又拉不下那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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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F" E, l% t/ k) F9 v0 `　　踌躇着进退，无聊到索性掏出烟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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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这个笨蛋居然真的不把他当回事，一边觉得伤自尊心，一边劝自己那家伙根本什么好的。正在自怨自艾，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几乎同时也响起高低不一的惊叫声。

　　……停电了。

; ]! r. \: r$ k7 V4 p　　肖蒙站在黑漆漆的楼梯拐角里，只剩手指间的香烟头部还有那么一点红光。愈发觉得呆立着的自己像个傻瓜，想了想，硬着头皮爬上楼，敲响了亲手关上的房门。

! H9 R0 I: g4 ?% U. d7 l) L　　加彦很快就举着蜡烛来开门，看清楚门口的脸，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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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C* T. O8 y4 {0 ]* R　　“借我一支手电，”肖蒙理直气壮地，“我下楼梯看不见。”

" l7 T6 R& W8 U; y& [1 a9 H　　加彦也不追究他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把楼梯走完，进屋翻找了一会儿，真的拿出一支老旧的手电筒，默默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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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手电的肖蒙依旧赖在门口，直到加彦问“还有事吗？”，才忍不住，用敷衍般的声音说“对不起了。”

　　加彦吃惊地“啊”了一声，低下头，思索着什么。肖蒙却是知道这场冷战已经差不多解决了，就得寸进尺地：“喂，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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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3 [4 o+ v6 i+ x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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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电什么都干不了吧，与其呆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不如把事情带去我那里做。要查就业信息之类的，都很方便。”

　　加彦只叹口气，说了半句“你真是……”，就默默服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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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和那破烂小公寓不可同日而语的宽敞住所，肖蒙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身上的半湿衬衫，然后打电话叫外送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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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已经停了，关闭了一整天的房间有些气闷，肖蒙拉开两边窗户，让带着湿气的夜风吹进来。楼层偏高的缘故，空气比低地势的住宅要清新，加彦忍不住“呼”地发出很舒服的声音，表情也放松了。

　　“我叫了两人份的外送，你不介意就一起吃吧。”

0 r! ~* u6 P+ ]1 h. Y) z　　加彦作为晚餐的半碗米饭和小碟酱菜，还因为中途吵架而没吃完。

　　“你先去洗个澡，我借你一套衣服把湿了的换下来。”

1 j  c; s; i. V5 m) e5 i: x9 Z　　肖蒙神态自若地赤裸着上身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加彦却有些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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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性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稀奇，肖蒙裸露出的部分也不难看，甚至可以说很值得一看。

( `4 F7 e% u1 v# j4 B; e1 ]　　细瘦有力的腰，背部很紧实，肩膀的线条也漂亮。骨架看似比其它男性要纤细一些，健康而紧绷的皮肤下却有着层匀称的肌肉，是那种时装模特一般高傲而内敛的男子气概。

　　但一想到和这个人有过匪夷所思的肉体关系，难免不自在。

& i' p4 z% k- S) S( ^+ w6 l* C　　道了谢，接过肖蒙递来的衣服，加彦匆匆忙忙进了浴室，把自己因为出汗而略微粘腻的头发和皮肤都冲洗干净。

　　上一次在这里淋浴，是那天醒来之后。边难过地流泪边费力清洗受伤的内部的记忆又回到身上。

; P1 h& w( e" p　　想到自己竟然曾经被那样插入过，加彦就觉得背上一阵战栗的麻痹。当时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这种事，至于身体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同性的性器，现在回想起来，只能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摇头。

　　穿上借来的衣服出去，发现外送晚餐已经到了。肖蒙看了他几眼，说句“你先吃”，就径自去浴室。

　　室内的水汽还没散去，混着沐浴露香气的淡淡味道果然也残留着，关于前一个人在这里赤裸裸淋浴的场景的想象很是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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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脱去衣物，在热水中握住自己的欲望，吸了口气，想起加彦刚才在过大衣服下露出的锁骨和小半胸脯，想象着分开他双腿进入的样子，缓缓动着手指，很快连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炽热起来。

% @1 w: n: s; {　　即使刚做过那种不光彩的事，肖蒙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也仍是一副施施然的表情。还可以一派镇定地在他方才臆想里数次侵犯的男人面前坐下来，共进晚餐。

　　“你那里经常停电吗？”随口询问着，目的只是为了有理由光明正大盯着加彦看。

0 S; L: b: {" Y2 K: q　　“恩，最近水电老是出问题。”加彦夹了片薄薄的泡椒牛肉，却被辣得一下子吐出舌头，连鼻尖都微红起来。

　　肖蒙暗自诅咒了一声，为自己压不下的欲念而愤怒。

　　“那么糟糕的话，怎么不去物业管理处投诉。”

$ j! U. f: ~; \6 g- I　　“也没什么关系，”加彦喝着水，微微摇头，“反正也住不了很久。那一带要拆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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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C* J/ G; c+ `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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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Q  v' B% s0 {! X　　“是啊，虽然可以拿到一笔政府的赔偿金，但找房子住也是个难题呢。”男人忧虑地皱起眉毛的表情好像筋疲力尽，“所以也想早点找到新工作，如果是公司提供员工宿舍的，就最好了。”

  t6 `( S: `, ~3 L9 q5 h　　肖蒙无声地把手里的杯子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加彦只是随口提起而已，他却不由自主就有了“其实可以住在我这里”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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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s% }  r: s　　坚持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换种方式把想法说出口：“你想暂时借住我家的话，我是没什么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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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加彦忙辩解，“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4 A- i+ m( a4 {* u/ Z　　“反正我收拾一下就可以空出一个房间，你自己看要不要。”很拽地做着邀请，觉察到加彦脸上轻微的动摇，就又补充，“能省下在外租房的中介费和租金，也可以早点把钱还给我。”

　　加彦显然被这说辞打动了，思索了一会儿，就感激地道着谢，开始告诉他拆迁和自己会搬过来的大概日期，商量合住期间的一些细节，主动提出承担大部分家务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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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U7 Y9 ?5 P/ i　　而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的肖蒙，脑子里已经在盘算着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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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D7 B6 I/ ~1 q　　“要找资料的话，你可以用我房间的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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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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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从网络上找招聘信息，你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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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C& E# E5 H& w; L　　“还好……”男人稍微有些犹疑，“我慢慢找，应该可以……”

0 o. r$ I3 S+ W) }: q! a7 c　　“真是拿你没办法，”肖蒙如愿以偿地，“算了，我来帮你吧。”

. a: F  P8 L* u0 z+ _　　吃过饭，两人坐在卧室的大床上，肖蒙腿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加彦则表情微微动摇地坐在旁边望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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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肖蒙都不介意，那他就更没有介意的理由。但毕竟这是个让人很难不联想起那天晚上事情的地方，他会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

/ b& s; A2 {* Y9 `8 P9 u+ p6 J　　那件事的感觉，要说“讨厌”，那对肖蒙实在太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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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印象里，强烈的也的确不是厌恶感，若说自我厌恶可能还准确点。至于恐惧或者排斥之类，由于对过程记忆模糊的缘故，倒没有鲜明的感触。

  c% g( i: X; Z+ K- i7 a　　只是看到床而引起的懊恼，羞耻和对肖蒙愧疚的情绪，也实在不怎么令人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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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家你都记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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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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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b2 h. }: Z　　“你的个人资料也给我重新写一次，那种让人找不倒重点的写法怎么可能达到效果。我十年前的都写得比你好，等我把档案调出来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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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M( [# m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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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2 m0 u4 b( c& K　　一开始还是虽然不客气但认真的指导，等资料差不多都整理完了，慢慢敲着键盘的肖蒙忽然开口：“喂，我们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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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被听到的可怕内容和那轻松的语气弄糊涂了，迟疑了一会儿才反问：“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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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7 F8 P) Y# h! Y6 s) T　　“***啊。”肖蒙转头看了男人一眼，继续储存资料，然后关机，合上笔记本电脑，没有露出半点不安的神情。

　　加彦咽了一下，只看对方的表情，他会以为肖蒙是在问自己要不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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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F9 d# P3 E- |* D) [　　“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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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看起来一副很想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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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y3 |: e7 f( D' W　　加彦吃了一惊，被这样莫名其妙地指控，脸上不由得因为羞愤而发起热来：“乱说吧，我哪里有。”

$ v1 T9 N" _" n- ?. S　　肖蒙笑了一声，起身把电脑放好，又从容地坐回原处：“不知道是谁还在床上偷藏***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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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S( ?0 D5 P6 x7 C　　加彦一下子涨红了脸，下嘴唇微微发抖：“那，那不是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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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有想做的时候这很正常，你也不用否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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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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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u+ L4 ]. h& i　　“你真的没有积很久吗？”肖蒙故意要他难堪似的，伸手握住他腿间。加彦“啊”的一声惊跳起来，忙拼命推开他的手，护住自己，满脸羞耻的红色。

　　“好像很有精神啊。”

　　肖蒙嗤笑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都觉得耳根发烫。本来真的是什么念头也没有，被他这么一摸，居然进入了半挺立的危险状态，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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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没女朋友吧。男人这种方面的需要总要定期解决，用不着这么介意。”

　　“我并没有……”

* \/ V! }0 L) T. P3 {　　慌慌张张的解释被肖蒙一句话打断：“而且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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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提到这个，虽然羞愧得血管都差点爆开，但因为肖蒙太镇定了，加彦不能有什么过度反应，只能咬住嘴唇抬头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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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那种红着眼角，茫然又犹豫的的表情让肖蒙很想什么废话都不说，直接把他推倒了强上。

　　暗自调整着呼吸，才冷淡地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之间做这种事。互相满足而已，你别想得太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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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加彦迟疑着，“你要找女孩子，很容易吧，你跟我又不一样，不需要这样……”

　　“笨蛋，我怎么能在外面乱来，让人抓住把柄，”肖蒙不耐烦地，“我到这个高度，竞争有多激烈，私生活闹出问题会影响职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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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也是，的确很麻烦呢……”擅长体谅他人的加彦很快相信了他的谎言，“不过和我，和男人……这种事还是很恶心吧……”

　　“无所谓啊，都做过了，也没有呕吐或者怎么样，”肖蒙不甚在意地，“只要身体合得来就没问题了。我们互相帮忙，总比找陌生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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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加彦没再开口，他就靠过去，到了双臂可以把男人抱紧怀里的距离，轻易拉起加彦的衬衫，微笑着把手指探进去：“至于舒服不舒服，可以先试看看。”

　　加彦紧张得连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僵硬着任他抚摸，结巴地：“这，这样不太好吧，两个男人……太，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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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P1 a; J3 s$ g* x$ d　　“你连更大胆的要求都提过，现在又害羞什么？”

/ x- b9 w9 Q* X1 k/ I　　“不是的，”加彦急忙争辩，“那次是喝醉了，我全都不记得啊……”

　　“喂，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肖蒙不悦地拧起眉毛的表情很是逼真。“比较吃亏的人是我”这句话不用说出来，也已经分明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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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7 K- U# s0 R( N9 v6 y" y7 M　　加彦理亏地笑了笑，但还是很紧张，光是上身被抚摸就瑟瑟发抖，等肖蒙捏住他两边乳头，他一下子瞪大眼睛，往后缩了缩：“这，这里？我又不是女人，这样……”

　　肖蒙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试试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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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从背后抱住，反复揉捏着胸口的加彦不安地微喘着气，肩膀颤抖的幅度渐渐变大，在肖蒙用两个手指夹住那小小凸起，掌心用力摩擦着他胸脯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抵抗起来：“别，别这样了。”

! L! S9 g6 a" F" P3 O　　“怎么？”

: c8 J0 i: n" `8 J: T4 R3 [　　“男人……摸胸口太奇怪了，”只会反复说着“奇怪”来掩饰自己反应的加彦，连耳后根都泛着红色，抓住敞开的衬衫遮住自己挺立起来的乳尖的动作有些恐惧。

5 l  Q/ j3 B0 ]8 f　　肖蒙几乎可以确认这家伙今晚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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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加彦不强硬反抗，自己就不停手。而以这家伙的性格，即使不情愿也不好意思坚决拒绝，顶多也只会谨慎地挣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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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做点不奇怪的吧。”无所谓地耸耸肩，手伸到男人腰前，灵巧地解开他的裤子，探进去准确握住那半挺立的中心。用胳膊的力量制住男人本能的微弱反抗，边缓缓动着手指，享受着男人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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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z  Z$ m1 t# m' P　　“这，这……”加彦已经紧绷得发不出清楚的声音，用力抓着肖蒙的手腕，似乎想把那正恶意地玩弄着他的身体的手指拉开，但很快就只能松开手，用两只手掌捂住嘴巴，拼命把要出口的呻吟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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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一加重抚弄的力度，他就坐不稳地往后仰，连支撑住身体的力气都聚集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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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_5 ?4 p+ c3 N　　靠在肖蒙肩膀上，表情凌乱地急促呼吸着的男人，努力压抑着反应而拼命咬住嘴唇的样子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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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X/ Z" p! r6 c% v　　肖蒙轻呼了口气，调整着姿势，把加彦拉到腿上来，让两人身体更贴紧一些。自己膨胀的欲望抵住加彦臀部摩擦的同时，手心也被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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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1 Q" f) U+ t　　在另一个男人手里高潮，这种从未有过的经历让加彦脑子里有了一段时间的空白，听到肖蒙低声的“舒服吗”的调侃，也只能诚实地点点头，然后才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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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V. v0 v, e　　果然肖蒙耻笑般地轻哼一声，手从他已经柔软了的欲望上抬起来，推开他，面对面地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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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Z7 m6 l  A! x8 s8 h　　“还有更舒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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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只来得及“啊”了一声，就被握住肩膀，推倒在床上。反应不过来地茫然仰望着，从自己被曲起来大大分开的膝盖中间，只看得见肖蒙带点笑容的，异常丽的脸。

　　“试试吧。” （某S:不是肖帅太奸诈。。而是彦彦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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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肖蒙低下头之前，加彦都还想不出他要试什么，只呆呆看着俯在自己腿间的男人用么指婆娑着他大腿根部，然后伸出舌尖，舔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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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_7 a/ G" R　　加彦倒吸一口凉气，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就被整个含住了。声音顿时卡在喉咙里，呛了半天才勉强叫出来：“肖蒙，肖，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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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置若罔闻，压住加彦有所挣扎的双腿，从容地把他颤抖的性器含在口腔里，专心动着舌头给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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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无助的呜咽听在耳里，让自己下腹也愈发炽热，忍不住加重唇舌的力度，手也移上去，握住男人赤裸的臀部。

　　加彦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爱抚，同等程度的震惊和快感让他连直起腰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 A& h2 d; O. w& S* X7 R  m7 k　　下身被固定住，双腿架在肖蒙肩膀上虚弱地发着抖，在这样陌生的，富有技巧的逗弄下，自己嘴里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呻吟，他已经听不见了，满耳都是雷鸣般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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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听到男人溺水般的绝望呻吟，而后嘴里就有种青涩的味道蔓延开来，意识到自己居然还吞下去了，一时之间不由有破口大骂的冲动。

: t5 T# P' j- g) a" t  T* E　　但一抬头，开骂之前看到男人惊惶的脸，那点怒气又隐隐散去大半，满肚子的脏话只变成意义不明的一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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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不起，我，我……”加彦强撑着坐起来，张慌失措，要伸手帮他擦嘴角的痕迹，又觉得不对，“我拿水给你漱口……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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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y" g7 @　　“你只是没经验，”肖蒙凉飕飕地，“以后出来之前，要记得提醒我一声。”

( ]3 {6 j8 J- e" V　　“是……”加彦愧疚惶恐，乱成一团，也没去认真体会他所指的“以后”，只满心担忧地，“你有没有怎么样，会不会很难受？吐出来会不会好一点？”

+ ^6 `2 j  s7 O8 A4 C( c　　肖蒙挑了一下眉毛：“难受不难受，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8 J+ j+ p! N1 @) }& `, n6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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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 y0 p5 g& B* x. d" P( h7 m1 S. u　　“啊什么？”肖蒙又想骂人，“难道我是专程为你服务的？礼尚往来的道理你总该懂吧？！”

　　加彦呆了呆，醒悟过来。虽然未曾有过清醒地碰触同性下体的经验，本能地排斥，但肖蒙都那么牺牲了，自己不加倍回报，未免太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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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蒙往后退了退，起身下床，比起加彦接近全裸的淫糜姿态，他还算得上是衣冠楚楚，解开皮带的动作优雅异常，示意加彦过来的眼神也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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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使唤友人用嘴服侍他的行径，在他做来就再自然从容不过，居高临下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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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P  Z/ G- X　　加彦也乖乖移过去，坐在床沿，脸所在的高度很合适，稍作调整就可以碰到自己该加以回报的那个部位。

　　虽然感觉怪异，手指刚碰上去，那种炽热的触感就让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背上立刻绷紧，但想着肖蒙都能毫不忌讳地为他解决，出于感激，尽管带着难以克制的畏惧神色，也还是坚定地把嘴唇凑了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对他来说有如身在地狱，而对肖蒙来说，差不多是在地狱和天堂间徘徊。

　　几乎顶住喉咙口的异物真把加彦折磨了个半死，从来没有试过把嘴巴张这么大，维持这么久，还要费力地动着唇舌，更难的是不能让牙齿碰痛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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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觉得脸部肌肉慢慢由酸痛到麻木，到几乎都动不了，而肖蒙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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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E9 E1 ]( K+ D; O　　又着急又愧疚，只能求助地抬眼看着身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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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w3 l8 j9 s, B& {　　肖蒙和他视线相对，脸上表情动摇了一下，而后几近粗鲁地用原先重重抚摸按揉着他肩膀的双手拉住他的头发，在他嘴里野蛮地抽送起来。

/ w8 L! i8 |8 U3 g* `; T　　虽然被摩擦着的口腔很不舒服，被顶撞得几乎窒息，挤压着的喉咙也有阵阵呕吐的冲动，加彦却也在心里松了口气──肖蒙总算不至于连一点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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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生涩的技巧在肖蒙预料之中，而生涩到这种地步，却是在预料之外。

　　不要说讨好了，没咬痛他都是万幸，当然在这种水平的服务下没有兴致全失，反而还能欲望勃发的自己也的确不大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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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与其指望他笨嘴笨舌的舔弄，倒还不如压住他的头自己动。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男人不适的表情，会有点不忍心的感觉，因此只勉强忍耐，在那温暖潮湿的包围里耐心等待那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达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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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努力的爱抚当然让人心花怒放，但又实在漫长而一成不变得犹如煎熬。肖蒙就这么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来来回回，几乎到了要翻白眼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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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h9 X, f/ p　　而加彦就在这个时候抬起眼睛，哀求般地望着他。

　　虽然是在他看来平凡的脸，但带了水气的湿润眼睛和脸颊上因为吃力而浮起的淡淡红色，就足够让肖蒙残余的理智绷断，顺便让隐藏的兽性爆发。

　　紧抓住男人柔软的黑发，粗暴地反复蹂躏微肿的嘴唇和口腔，听到对方困难的喘息声和微弱呻吟，在眼泪失控地从男人眼角漫溢下来的同时，他也颤抖着一把用力抱住男人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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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 o6 E" w! T+ a　　勉强吞了下去的加彦显然很不适应，脸色微微发青，喘息又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气来，擦着脸上因为刺激而自然溢出的眼泪，朝肖蒙露出一点笑容。

　　“你……还真是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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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F0 Q- R. r+ L! G2 T" L  E　　肖蒙哭笑不得，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还不是你技术太差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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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有点不好意思，喉咙还是发痒，禁不住又咳了两声：“抱歉啊，我不太会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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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u+ d* {2 O$ T　　肖蒙倒没有像平时一样落井下石，再拿话损他，踩他几脚，反而静默了一会儿，用随便的语气问：“很难受吗？”

; z) s' G5 E! K* n6 p5 N7 U9 g" H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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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9 Z* ]6 C0 `6 A; ?　　“你觉得很讨厌？”

- C+ l& |3 B' m5 e" w* t, p4 t- U　　加彦本能犹豫了一下，见肖蒙神色不悦，忙回答：“也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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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v; M2 @3 p- h　　其实用嘴为人服务，对他来说的确是很不愉快的经历，但肖蒙在替他那么做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反而畏畏缩缩的，就太没朋友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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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9 d7 Z$ t　　肖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是吗”，就不再说话了，只望着他的脸，若有所思。加彦被他看得战战兢兢，自然也不敢出声。屋子里一片寂静，两个衣不蔽体的男人面对面发着呆。

　　半晌，还是肖蒙先动手整理衣服，口气淡淡的：“洗个澡，然后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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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正手忙脚乱抓起自己被糟蹋得更不像样的长裤，听他这么说，不由“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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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肖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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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肖蒙虽然从刚才起就一脸不爽，但也没有发脾气的前兆。
. Y' D* D, H% M2 w3 e$ M
+ O: }. E/ a) a: u　　“那个，我，我还欠了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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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h+ y( {2 I& K$ \　　肖蒙停下来，神色古怪地看了男人好几眼，才开口：“等你练好了技术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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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彦只顾着尴尬和为难，没注意到肖蒙转身进浴室的动作有多么行色匆匆，走路姿势有多么古怪。

　　躲进浴室的肖蒙忍不住暗叫好险。自己没有当时就扑上去，忍耐力已经不能用一个“强”字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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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i, [- D) i( q1 `) B　　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什么一次，把他压倒做个七次八次也没问题。

　　只不过，刚做到这个程度加彦就那么踌躇，这种气氛下，要自然而然做满全套又不露破绽，实在是难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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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q7 j' B" h" Q　　现在脑子又发着热，恨不得把那家伙生吃了，哪来的耐性哄到加彦毫无戒心地乖乖张开腿。

　　以两人的体力悬殊，要强行得逞是容易得很，不过吃饱这顿那就没下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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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没那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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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刻意开大的水流下，略带烦恼地自我满足，一边又露出点微笑。

　　欠他一次……

　　他当然会记得要狠狠地，翻来覆去地，用一个晚上讨回来。

　　肖蒙又呼了口气，抬头望着雾气茫茫的浴室天花板，眼前模模糊糊是男人拘谨地微笑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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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那家伙，长得有点可爱。

　　禁不住加重手指力道的时候，他泄气地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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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认加彦任何一个优点，都会让他很烦恼，而且心情大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