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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收录★ 《鸽子的一段情》 BY 就放你鸽子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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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3 21:57: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猫瞳 于 2009-4-25 01:16 编辑 " Y" F9 q+ O0 i/ k'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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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的一段情
by:就放你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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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敢碰触感情了,希望自己能够平淡一些低调一些。可是,时不时还要有各种伤感汹汹而来,觉得自己真是没劲透了。
4 C; t$ v5 {. j6 L5 c认识他那年好像毕业有几年了,算是大龄青年。. m" m9 q; @' @9 i6 I
一个大学的铁哥们整天跟我如胶似漆的,电话打得他女朋友都要嫉妒了。我从小又是个家里呆不下的倒霉孩子,就没事去他的宿舍借住。其实,我觉得自己一点不像借住的。铁哥们每天忙着出差,我就站在走廊喊,“有打麻将的没?”或是“有打拖拉机的没?”然后,就见静悄悄的楼道里显出各种声音,跟部队紧急集合一样,1分钟整形完毕。
6 U9 t+ S: W4 a6 K1 E' S常常是大家甩着膀子,大战50回合,输钱的填坑,差不多了就去吃饭。如果,赶上那天走廊没人,我就拿着身份证,打开其他房门,到处找游戏机之类,直玩个天昏地暗。就这样,我就成了他们单位宿舍的一分子了。记得有一次,志刚半夜三更敲我房门,我睡眼惺忪问他干吗大半夜的,他说,钥匙找不到了,能不能帮他把门打开。我这个郁闷啊。一脚踹过去,你个笨蛋,你搅了老子的好梦,tmd.& V1 D5 E* T1 G3 z+ `9 G
对了,铁哥们叫华宇。
# q0 O. |  I3 z, `1 I那天早晨大雪纷飞。华宇出差隔在外地了,早起一个电话,说回不来了。高速不通了,火车也不通了。; u! k  ]( L# g, h9 H/ p
我幸灾乐祸地说,“你就乖乖地在乡下放牛吧。哈哈”+ P( H# S+ ~" l% x
他说,“放个屁牛,牛不怕冷,我还冷哪。喝牛奶还差不多。”
! m/ Q3 S# W3 i8 L) O我说,“你趴牛身上喝牛奶的时候,小心公牛踢你。”
# T9 K8 X5 O# \3 \“滚你个蛋。你才趴牛身上喝牛奶。”7 M6 S9 |) y- g9 K' |  q
我一下子百无聊赖起来。走廊里是一片寂静,连唯一的一户整装人家也全部出动了,估计这个周末是回不来了。一下子觉得有点想他们家那个小精灵。一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特别会讨人喜欢,看见我就跟个尾巴一样甩不掉,“鸽子叔叔鸽子叔叔”,那嘴叫一个甜,离生日大老远就郑重其事地通知我,让我给他买一份礼物。我也没应付过这么小的孩子,就满大街的找,终于找到了一款48响的冲锋枪,好么。这小家伙早晨5点钟准时尿尿,然后起床,睁着溜明通亮的大眼睛说,我要鸽子叔叔送的冲锋枪。他妈妈还没起床,不耐烦地跟他说,“大早晨的玩什么冲锋枪!”他就大哭。他妈妈担心把整楼的人都吵醒,就给他了。这下好了,48响,按顺序的一阵“突突……”,最后48种声音混合在一起,那共振效果,别说把人吵醒,寂静的早晨恨不得把楼给震塌了,那个破楼也是实在太旧了点。就这样,他妈妈后来是绝对记住了我,尽管我不是那个单位的。而且,鸽子的大名跟那杆冲锋枪一样不由分说地杀入了那幢摇摇欲坠的宿舍楼。" }% @7 i  w9 V  Y7 O
只能睡觉了,这样的天气,阳光那个刺眼。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像窗帘的东西,拿个床单,把窗户按上了。平时,家里的沙发几乎就是我睡觉的地儿,每次都被妈妈拎着耳朵揪起来,不看电视给我回房间睡觉,别在这里碍事。每次我都嘟嘟囔囔说,谁睡觉了。可是,那大雪刨天的天气啊,怎么连个觉也不让人睡。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游戏机也吸引不了我了。
3 A) x& U4 a* {$ a6 Y“砰砰砰”强盗来了。那震撼。宿舍那块破门板都要掉了。
# C6 L1 w* _4 T4 U, B) \1 z“等等等等,敲什么敲,抢劫啊!”我跳起来光着脚跑去开门。哪个倒霉催的也不是。/ y9 U  Q# [0 ~- f+ f8 u- }) y" m
“华宇呢?”一个醉眼朦胧的男人,穿着灰蓝色的羽绒大衣,衣襟大敞着,露出深蓝色的毛衣,白衬衣的领子竖着,抵在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嘴里说着话,就一脚迈进了房门。
: @9 Z0 X* |$ i$ h) n% c$ I“他出差了。”我翘着脚尖跟在后面。3 a  ?6 X$ ]: @
“你说他昨天出差没回来?”) p7 G  j" x, S( M. @# c1 e( h- M
“是啊。早晨打电话说回不来了。”8 q2 P8 z! a/ C$ w
“哦。那什么,你忙你的,我睡会儿。”“咣当”连羽绒大衣也没脱,躺下了。还是华宇的床。5 n# H8 I7 J* c4 K
我站在那里傻眼了。我睡哪儿啊?, E+ ]' J2 ^# z, l. e( ]2 u7 m
那个房间虽然有4张床,可是2张是杂货铺,华宇的床永远有人睡觉,所以铺盖齐全。另一张据说那个小子有花柳病,没人敢碰。如果我跟华宇都在,华宇就去智刚的房间找地方。确切地说,这间宿舍更像是大家的活动室。
% Z$ s/ g* |& @* w6 @$ L6 \+ }& }# p“我说。哥们。你换个地方躺着成不?”, L: @* O% ~" ^! V8 {+ h
“呼呼呼”
5 F5 `1 T9 P, R4 {- E+ B靠,这样人也有啊。我一用力把他推里面了,把他身底下的被子拉了出来,一脚跳了上去。
# n( u: g% f; X$ x1 F" t4 u可是,我真的犹豫了,我是躺下还是起来啊?我跟这个大男人大白天的同床共枕(一个枕头)?房间里那个冷啊,窗户那个不严实啊,关键是我起来干嘛啊。看着呼呼大睡的家伙,我火气腾就起来了。
% W1 D* v. y  U, D' l. e) W  i& R; z“你给我起来。你这样躺着,我没法睡觉了!!”我冲他大吼一声。我也不管他是谁了。
8 U0 V" @4 G$ U! \' h  n3 \- r“那么多床,你干吗非跟我抢这个啊……”他含混不清的嘟囔。6 g" t0 Z$ ~/ S/ w
什么?岂有此理,我跟他抢?简直没有天理,强盗啊。气得我七窍生烟……
- {8 L, L  x+ \( f, ^: C& z) s& X“……”
6 x1 g; \) Y/ q% n我还没说话,那家伙一扭头,接着呼呼去了。
' s! f# ^& l5 N7 f# E9 k得。我也别跟醉鬼一般见识了。我穿上衣服,脚都冻成冰块了。无聊的打俄罗斯方块,越打越气,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5 m# C8 J9 x& C7 W" W5 i! U3 K8 t忘了说了,房间里没有个像样的凳子,有也被打麻将输的人给摔坏了,平时抢不到床的就只能站着。: v8 @% L* S: \5 g! A, Q& J$ p/ h
我坐在床边,那家伙在里面呼呼大睡,睡高兴了,翻过身来,使劲靠着我后背。我都要被他挤地下去了。我使劲往里推他。这烂醉如泥的人,就跟死猪一样沉,气得我在他脸上比划来比划去。真的不是熟人,真得不能动手,我就忍了。
, W7 ^$ l  ~6 R+ D6 K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好像已经午后了,他从中午一直睡啊睡啊,像个死人。2 }3 k8 Y6 i% p! o8 i- C, Z3 Q/ |1 O8 q
“给我点水喝有没?”我一回头,这家伙满头乱发,时尚的令人发指。
, L! H' T( c( [  F* d“水房,自己去拿”这回我是毫不客气。, o: ^( u  O+ A- w7 |
“我有点头晕,你帮我接点成不?”温厚的男中音,加上浓浓的鼻音,我一下子觉得血往上涌。
. ?/ X6 K/ n3 I“没见我忙哪?!”我镇静了一下,没理他。
0 ?2 ]+ x0 R9 v4 ]“瞅你笨的,看我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抢去了。) G5 ^9 {; ?( Y* x1 h8 `% g* S+ Y
“你真是强盗他妈生的”我气呼呼地看着他。
* @1 [' r$ s' T' L( i! a8 d“……”他根本没抬头,自顾自玩上了。
  W1 w  S; B! x5 g我也没理他,小爷我还没有随便伺候人的习惯,我朝着他刚起来的地方倒了下去。, g, K- {2 M/ m- f8 E& `5 Q8 |3 c
他倒好,毫不客气地靠在我腿上,认真地玩游戏。
% U2 _! S0 n5 D* H2 m我看着眼前这个应该大我几岁的人,很是没办法。$ K" J9 F  x! D, }: y( j6 M& o0 Q+ t7 h( A
天渐渐黑下来,冬天真短。还没到4点钟,天就很暗了。
4 O- s% X6 n5 S1 w& X一天没吃东西的我忽然觉得饿了。我爬起来,去水房洗脸刷牙,一边往外走,一边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 ]+ X" D" q0 p, s, X# M“你在这儿啊。”差点撞上,又是那个男中音。
6 b5 h: s/ I( H. x, L“你找我?”我的脸上还在滴着水,水房里冷的,感觉下巴上的水能结冰溜儿。5 M& g. f  A0 e5 h9 F/ ?! s
“啊,不。我随便看看,怎么满走廊没人?”
( t; D3 Y" j) [5 z; ^“怎么说话啊,我不是?”7 R9 F7 l6 [9 R5 \4 y& l. [" X
“你是鸽子吧?”他根本不接我的茬,平静地问,脸色也不是醉鬼的样子了,倒显得几分儒雅和几分庄重。
7 e) j. N6 L, g' j/ |“恩,是我。”我从来是个极其爽快的人,也不容易痛恨谁。
7 ]7 ~( L, i# z0 ?: i. u( a" Z“你没吃饭吧,一起去吧。我先下楼有点事儿。我在大门那等你。”他说话好像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话音没落地,人已经闪身下楼了。, b0 L( d: Q' Y% \. |5 S6 w
我这时才想起来一天没吃东西了,还真TMD饿了。
  q+ n* |8 D8 _我们去了附近一家小饭店。规模不大,但很干净。
' e0 Y* G, u$ ]* A  X去哪里吃饭一直都是习惯,那里的餐馆,我没少去,可是还就这家从来没进过。
& K' Y, y8 h6 h- n室内干干净净,一片清爽的感觉。
% ~- k( s5 m4 C( n; S0 L“来了。韩先生。今天吃什么?”1 C1 N# R7 p5 W2 `6 ^6 K/ `: [5 t
“给我来一个鱼香肝尖,一个水煮鱼,一个清炒豆苗,两瓶燕京。”还没等坐定,菜就点完了,语气却是非常随意而温和。“鸽子?你来点啥?”
; J+ E% V( ^4 a+ Z# W) @; K“我?就这些吧。这么多够了。”我想着跟锅一样大的麻辣鱼的盆,好了吧,心想。% d! v; }3 V3 [( ^( {! i
“小伙子,吃这么点怎么行啊。再来点。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他好像跟我很熟悉的说着。7 M! c7 A# s3 `3 t1 @' d
“海鲜酸菜火锅,我也两瓶燕京好了。”我也是真的饿了。
$ V# J+ s) E7 N男人吃饭应该算是一道风景。
- d$ k: f/ ~4 _( @4 V; s他算是绝对能吃辣的,而且是绝对爱吃辣的主儿。很快就大汗淋漓的了。看着他沁着头吃麻辣鱼的样子简直像是饿了半年的孩子,汗水顺着鼻尖流下来,他拿起纸巾胡乱地抹了一把。一个衣冠楚楚的绅士模样的男人,这样放肆的吃相,胡茬上还沾着纸屑。真够可爱的了。. p; l# m) |+ Z- p% x" V
吃饭期间他几乎不说话,很认真的对付那些食物。看样子,如果我不赶紧下手,估计一会儿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我也毫不逊色的大块朵颐起来。. J2 q! B3 m' u# h/ d
每人喝了两瓶啤酒,看来真的是吃饭,然后两个人抢着买单,倒是不多钱,但是僵持不下。
: Z4 T$ {1 ^4 n. c2 D4 F“收韩先生的吧。你是韩先生的朋友,当然它应该请你。”老板自作主张,我也就没再坚持。
1 y9 [5 `- t: f4 Z6 N2 _/ x; o6 r# f我都不知道怎么成了这位韩先生的朋友。. V) B1 z' P' y4 d! [
雪后的夜晚十分宁静,雪厚厚的,在这深冬季节,丝毫没有化的意思,静静的傍晚,听着吱吱嘎嘎的踩雪的声音,一种温馨的感觉蔓延开来。
! ^' x2 F& K" `" b3 c, v“你……”“你……”“你说……”“你说你说”
" L; i6 W1 h3 V0 S0 d2 _僵持了一小会儿,两个人对望着笑了。. `2 `) b( H$ O) x" p7 I2 B- C
潇潇,原来他就是潇潇,华宇经常挂嘴边上的潇潇。可笑的是,我从来不知道华宇这个青梅竹马的朋友姓韩,更没想到,潇潇是男的。
8 @/ d7 S7 L6 @9 m" V' p华宇的潇潇,原本不是美女,是个大男人。我晕啊晕啊,说不出话来。1 |2 ^9 k7 P) e! ^
知道了他是韩潇潇,一下子觉得熟络了许多,可是,还没有到无拘无束的程度。
* a6 b- C' E2 G( I“美女”潇潇,就是身边这个有风度的男人,跟白天看到的那个好似无赖一样霸占了我的床铺的男人根本不挨边儿。
  u8 \0 `/ J3 y“怎么没回家?”他首先打破了平静。6 a+ R/ o0 A  o
“回家也没事儿。这么大雪。”我用脚使劲碾着地上的积雪。9 X4 y& @+ ?8 Z0 J2 `
“你跟那雪有仇咋的?”他目光直视前方,我都怀疑他在跟空气说话。
, F) {6 I# Z; V“我?你,你跟我有仇咋的?”我俩眼瞪着他,我想如果不是天黑,他应该能看出来,我很想长两颗獠牙咬死他。2 B, }  |0 d. k  ?- l
“你去再找俩人,咱打麻将。”那不容分辨的语气又来了。
' C; m; q  z5 M/ E. {4 y$ M4 b3 m你以为你谁啊,“我找谁啊,我谁都不认识!”
6 S) `8 J% _/ Q1 m" ^% c“华宇说你比他认识的人都多啊。很多找你的人他都不认识。”他终于没有对着空气说话,可是表情却是一片漠然。
9 g. S  J* T7 j1 ~1 S+ O! p" u“谁啊?我认识谁了我?”我开始努力搜寻,哪个人是我认识的而华宇不认识。我还真tm认真我,切。% |4 O( ~$ ~. t& X! X5 \
“财务科那俩小子,你离他们远点。”他又开始对着空气说话了。我觉得脊背冷飕飕的。他怎么知道的?3 o* s; d6 @, \& o' ?
“怎么了?挪用公款了?还是贪污受贿了?”小题大做,不就是跟他们打麻将了么。至于么,神经兮兮的,真是。
: b2 h2 s0 ~7 ]% B/ z! u“哟嗬,你还真知道啊。小点声音啊。你就不怕他们买凶杀你?”他还是一幅无所谓的臭脸。
6 w0 w& |# h0 J“我不跟你说,看你是华宇的青竹,不跟你一般见识。”我懒得理他了。
$ n+ Z$ S  R5 h“别。不用看谁面子,你理不理我他也是我 ……什么?你说什么猪?还青的?”他还是那幅欠揍的样。
, n  v4 b& ?0 H% V“哎哟!”他脚下一滑,没站稳,朝着我的相反方向倒下去。原来雪下面都是冰,而且还有一个棱儿,他来不及抓住我,就已经躺下了。就在他向地上倾斜的刹那,他的双脚不偏不倚踹在了我的小腿上,他绝对是故意的,我一直这样说。就在他倒下的前一秒钟,我被他一个横铲,然后结结实实地也跟着倒了下去,而且由于他脚上的力道,我倒地的速度快极了。; |7 E2 J$ |' ?
只听得“咚”一声,他男子汉的躯体砸在雪地上。
1 \3 k4 K6 E/ C- `% @; P4 s( r/ q6 g( X然后“啪”我重重地砸在他身上。他又向着雪地深入了一层。
! T( c- `& N: L6 \* D: F他仰面朝天,我的脸贴在他胸口上。一股寒气冲入鼻息。
* F! ?6 X, \7 f“你打算住这儿了?”更加浓郁的鼻音从我的头顶飘过。
* ?5 Q! I9 v) U3 _" f3 r, w4 _“你抓着我胳膊,我咋起来啊?”
; v' f8 R( o2 u3 D他松开了抓着我胳膊的手,我按了一下他的胸部,撑起身体。
" O- z" x# v/ \9 a0 @- @他趁机呻吟了一下,“你想一掌压死我啊?”9 z+ u* \$ P) I0 P1 k; ~
我起来后,站在那里看着他笑。“你打算住这儿?”我学着他的口气。
  n2 B/ o0 D* m% Q“你刚才把我砸的够呛,左手压在底下,估计已经断了。”这时才发现,他的手压在背后。7 u4 L. T* o- E: W2 S# j
“谁让你那么笨。好好的把手放那里干嘛?”活该。% Z$ `- f9 c! }, l4 G
“不会那么没良心吧。我可是舍身救你啊。”7 P8 c# e. R0 T' q  x% k
“我跟你不熟吧。你怎么舍身了?还救我了?”天知道,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绝对没有。
9 \6 }8 l2 U, D& V: A$ ]! T- R1 z“你还让我献身不成?我不是担心你掉进垃圾桶么,才拼命拉了你一把,你倒是不客气,把所有重量都压我身上,我的左手啊,我可是左撇子啊。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精神损失和肉体损失啊?”7 m6 ^; k) W7 I
我觉得这个男人跟他的相貌完全不相符合。一定是按错了灵魂或者是按错了躯体。. y' a1 e5 b$ t' A4 w! A) z
我们好不容易回到了宿舍。他一直拎着那只左手跟我说话。
. c& r+ ?4 e: R“你不要一直吊着你的爪子好不好?看着跟残疾人似的。”
6 e2 ]& ^) o& C0 e9 y# q! n“没办法,我现在就是残疾人,生活不能自理了。你照顾我吧。”( p; W1 H* |5 `" E, X5 @
“照顾你什么?你说。”$ z. l- E' g) m+ v& _! d! b- ?
“生活起居大小便……”
8 q0 b/ X1 \$ |0 |$ n3 l“真够全的啊你,还生活,还起居,竟然还要大小便。你随便吧你。”, Z( \. H: u: A, J" ]
“你说的随便啊。那我可遵命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大小便。”
& Y5 v+ p3 _% e2 o) Y& X“呵呵。无赖见过,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
  c5 d4 m  j; j, F' M0 o懒得理他。我今天出门撞狗屎了,遇到他。) `) {! Y8 C  T3 S
我本来不是个矫情的人,不过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我还是喜欢装的人五人六的。
2 m! k# l, q" J5 ?. k3 P+ J. |从卫生间回来,他随手绰起一本杂志,头也不抬的一目若干行的看着,黑灯瞎火的,他就着窗外的雪色和月光,看得很认真的样子。" A. E  `$ |; L/ M+ v( @/ T6 k
我打开灯,他都没有反应。
( A& w6 x2 }. v: S/ }/ I. R忽然看见他笨拙地翻页的左手好像有一块淤青,我探头仔细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左手腕处已经隆起老高的青色。2 ]* \$ F! T0 F: d& g, q
“我看看你的手。”我拉了他一下。3 Y) J/ E, T* ~0 ]1 R. i
“别动。”他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
/ i$ E3 q" `' H' E$ j* M. r“能活动吗?”
) T) G/ h. l2 d# N- @“别动。”) I( p. I! Y4 W7 ?: ]2 r9 C( O+ v* k
“不能活动就去医院。”+ l" k) Y2 T: r8 q& f3 O) |$ B
“不用。”& S7 n; b! a. C
“你有没有医学常识啊?”
0 R) O3 }9 Q3 |“常识我不知道,大男人哪那么娇气。”( S) J+ D. W- p2 }; e7 y  q! l) ]6 ]
“不行,如果骨头有事,耽搁了不容易恢复。你跟我走。”我拉他的右手。
  ]4 n0 Q. w- f( C/ g* k/ {; b“别闹。去什么医院。”他甩开我的手。  k, o+ }+ }% Y8 C) V
“今天不去不行,你必须听我的。”" G  n9 l. p; U& Y3 o& |
“凭什么听你的,别说你不是医生,就是,我也不听。”
: I8 U/ f  {" v* M* ~( r8 ?那坚决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 f  L$ D2 L
“这样,今天或者你跟我去医院,或者你离开这里,我不想看见你。”我真的是黔驴技穷了,对于这个我第一次见面的人,而且让我恨了半天的固执的男人,这个说话没得商量的貌似儒雅实则恶劣的男人。
# f4 p8 `5 I& P; L: |" g& [“那我走了。你晚安。”右手拍了我下肩膀,悠闲地度出了房门。- k# p& w& ]7 n$ a9 V
如果我拦着你,我就不是男人。
: Q! I1 }$ U# a( {, q, ]可是,他是为了拉我一把,把手弄成那样的。可是,是他踹了我一脚,我才跌倒的。突然我觉得自己很小心眼。我暗地里鄙视自己。
% K8 ]$ J( X4 @4 e/ j  V2 z# b在窗户上哈了几口热气。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白雪皑皑的寂静夜色中。忽然悲哀起来。0 g$ s) `# M, a$ ?. n
算了,大男人,断胳膊断手不至于这样伤感。  b+ m: _+ L# S+ T! @
也许是大雪的缘故,把所有嘈杂的声音都吸进了雪地。世界十分的安宁,安宁的可怕,安宁的不真实。
+ x* Y0 X8 j- N# r: A( H/ M  t我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一点睡意也没有。
6 o9 X) [# m- U4 w" O1 S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很轻很轻,但是,在这寂静的夜晚,却显得如此响亮。不知道哪个妖精回来了,又要找我帮他们开门了。9 @4 a/ c7 z8 ~. j
我慢悠悠地去开门。# W$ p" x  H4 ?- p; t8 W
我愣住了。8 `" }2 x) I- P+ N7 q4 C  F# k
“你怎么回来了?”我看着没事人一样的韩潇潇。  j, p5 K& i; N% p
“我不能回来吗?”这个无赖。“来点水喝。”又来了。
' q3 f; c; L! y6 h$ |3 E我看到他手上缠着绷带。“你去医院了?”
) K, A9 b/ B& a“废话,不是你说的不能动就要去医院吗?”他还来劲了。
  |2 _  c. U' d9 \" s2 r8 o“谁让你自己去了?”% M- k5 o* Y& ]7 l1 y1 [4 ~
“我不亲自去,还让你替我去?这事儿有替的吗?”
  y+ A3 `  l/ E8 Z" C“替你?我想踢你,你信不?”
* r( O) T+ L# k* V“咬我也成。”
) m+ k( A- F1 j7 F- Q8 B4 B看着那张脸,我真想一拳打过去。8 ^: O0 ?5 z3 ?: v& ~
想着想着,我的手抬起来了。
; b! y3 ]$ G) g4 ~' D* S) ?然后,落下去了。3 N' c$ {& l. J& x7 e: u4 _. z) |
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打了一个几乎是素不相识的人,没有任何缘由的就想揍他。
8 Q9 E$ M* _9 u( F6 j& `5 z那一巴掌可是真得不轻。本来冻得通红的脸上,多了几道紫色。7 V$ V/ \3 s8 N1 s
我呆住了。: D7 [! D  |* x
他也愣怔地看着我。% a6 c) J& j: h. c6 u! l( |0 o8 V
我们对视。
/ R  l2 V3 Y0 I% y& G)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从来没人打过我的脸。以后记得打人不打脸。”他走了。% P+ L8 ~& [% g( p* h
我以为他能还手。
& b. v( W  k2 V9 W# ~* m  {( O我站在原地。( Z$ j1 C% y  m3 ^# c/ h
我大脑一片空白。, P6 b- ?0 a9 d  E$ T* J
我觉得自己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l. K& U: {9 ]0 s
我趴在窗户上,看着他东摇西摆的走出我的视野。; j0 B0 T/ z5 j8 t9 C
王东的奶奶去世了。我跟华宇说去看看,主要是准备拿点钱。
; c6 |# J' J0 m1 N2 Y  O又是一个大雪天,我和华宇站在门外。参加葬礼的人很多。王东的爸爸好像是军区的什么官,跟王东像死敌一样,为了教育不良少年王东,刑法用尽,就差老虎凳辣椒水了我想。王东哪都好,就是过分仗义,太愿意打架。没去当兵可惜了了。他爸爸说,他不配。& v" `+ n, j% K; p: j4 O" k' A
瞅准了机会,我和华宇把钱给了王东,就准备撤了。王东的眼睛哭得跟烂桃一样,他说唯一的亲人走了,想好好孝顺一下都没有机会了。华宇擂了他几拳,“别哭了,抡着大刀跟人拼命的时候也没见你流泪。”王东一直待华宇跟亲弟弟一样,对我也特别照顾。虽然我不喜欢太粗鲁的人,对王东却是一次例外。
+ }: F8 r. z# o3 t正准备走。远远的看见似曾相识的身影。
7 v, N! T' w' `; V& V韩潇潇。大步流星的来了。“你们真早,东子呢?”" r% x1 B2 @6 M$ x; E" O7 L: Y
“忙着吧。”华宇四处张望着。
6 L) i$ ]! }* s2 X“你好。”他跟我打招呼。
' L1 T7 a/ o8 U  m( b“好。”我说不清楚什么心情,觉得自己有点婆婆妈妈的别扭,tmd.“嘿,东子。你们等我一下。”/ S/ B' W6 k# E- c- S( Q7 a
“来,潇潇,给你介绍一下我铁子。”6 g% X7 k6 O2 c: d+ p8 q% Q. ]
“我们见过了。”平静的男中音。
$ p3 L  _- q, I“啥时候?”& W& N) b1 Z7 x9 s. e
“大上个周末吧。”韩潇潇还是面无表情。
4 O% t' N* O" J5 ]5 m6 ^- {“我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 X4 Q& P) |( r“现在跟你说晚不?”韩潇潇微笑了一下。/ g& {9 [& ?# r6 t
“既然认识了我也不用介绍了。鸽子,我这个发小怎么样?”4 i# |" a+ F/ U" s) r
“什么怎么样?”我一脸狐疑。- H6 N1 h# C/ o4 l6 e
“人啊。领袖型人才啊。”% s6 R) y( z9 n  P3 l5 X
“你可拉倒吧。你这小兄弟才是黑帮老大的材料。”韩潇潇终于眉开眼笑了。+ E# L' y9 s9 y1 O, k
“这么说,你们俩打算把黑白两道平分秋色了?给我留点机会啊。”
# D* b# m8 q# b* O4 a6 I6 y3 Z“你就当个被欺压的百姓就成全我们了。”谁跟他是我们啊。“不过你不能当双料间谍啊。”! c$ i: o. r% R5 r
“潇潇今天有空没?我请你们两个喝酒。”' X# t5 p6 G8 N; B+ s
“跟黑帮老大喝酒,求之不得。”韩潇潇嬉皮笑脸的模样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今天有事儿。下回吧。对不住了,鸽子,我先走一步了。”又是个猝不及防,来去匆匆的家伙。
, M! e: _+ n' K+ i1 I看来,我真的是得罪他了。看见我就跑,虽然表现得很从容。
. u* A# P. e1 i; W9 u0 U" @! ]总不至于跟华宇告状说我打了他吧。表面没说什么,看来是记在心里了。我也没办法,由他去了。/ ~9 W* m1 F' n1 s+ `
接下来的时间,我有空没空的都去华宇那里呆着。
7 _& P. y+ y4 Z2 C3 ]+ `: S/ r; y其实,我很想跟他道歉的。
2 V' {4 h/ @, L5 g- Y( D对不起,我错了。) E) U$ }" u; B7 H: L! x/ F/ Q$ t/ z
对不起,我不该发神经。5 `; e0 ]4 l& B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4 H% t, }; ]+ K- v
弄了一大堆版本,都觉得没劲。连个人影也没见。我都觉得自己开始有怨男情结了,经常望着窗外,好像等什么人一样。也许真的在等吧。$ N: w) ^% t' b; \( I. _9 K0 M
周末,阳光灿烂的日子,只是风很大,干枯的树枝在风中拼命的摇荡,我懒得出门,华宇又出差了。
$ F) Y# q, z# c0 }+ @5 \无聊的时候,在纸上乱涂: q: [) ~* L1 u6 A1 y

3 f8 s6 k; u  b. I& x  |7 Q6 P3 l5 X一直一直的等# _: f, Q1 R, R
等你
" R$ @1 {! {5 W等你不来6 ~7 F1 {. M2 t- ~: `
但还是等

8 e" @! J# v* r3 M- H0 l2 Z9 Q! p
7 c, l/ R% c# x0 t4 O/ u- }( ~一直一直的等
- ~6 m6 u% ?9 Y, {5 u; A/ S3 w等你
1 t& V$ y4 L6 U+ w" `直到你来6 }  @  d$ b. c
直到 与你 重逢

7 u) y* V7 O* O4 ^2 l……4 z/ ^; `  i* s1 O
“咣当”门开了。
' i' \9 S0 B7 {4 O) o: m* x他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 y& I+ g2 R. \- R  D3 B1 b4 [/ o我觉得心跳加快,要窒息了。0 {, f) ?, q. Q/ r- [$ Q3 c2 D
抓过桌上的纸,揉成一团。
9 Q- i$ L2 I/ i4 ~' y4 q“哟。对不起,打扰你写情书了。”他笑嘻嘻的调侃我。" J1 t: ^8 |5 Q6 n1 O: t1 ^- _# |% Y
“狗屁情书。”我的脸有点发烫。
, ^1 K* R' n9 ~" w% {“哥哥审查一下。”他伸手要来拿。1 L. b' k* N2 o. o3 _) V0 ]! L6 f
那可不能落他手上,我一把塞进了嘴里。
$ W) m; k2 I$ B. q9 s他企图把纸团从我嘴里面抠出来。) z9 ?3 c/ c! {
我紧咬牙关,咬住了他的手指。$ j3 \7 R( J/ F  [
“好啊。你上次打了我,还没道歉,现在又咬我。你说怎么办吧?”这个无赖又来了。说着,他把手抽了回去。
0 ~" e, q( O2 V- d5 h# [" A我跑到厕所,把纸团吐了出去。我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名节也没有损失。一块石头落了地。
- l! F) \1 r% d9 W5 j“说,小子,刚才写的啥?看上哪个姑娘了,不好意思说,找哥哥我啊。”
5 b6 D4 Q7 D0 |6 i6 M“知道了,你脸皮厚,下次一定找你。”
$ q; w$ i, ]9 y1 _2 q0 v“别下次啊,就这次。哥哥我管定了。”
' M8 N. X3 @8 W" k0 ^1 o' }! ^; [7 M“管好自己的腚就行了。”说完我就跑。
1 y4 j. J6 s- X6 \“找打是不是?真以为我不舍得打你是不是?你就欺负哥哥我是不是?先给我道歉。说你错了。”5 P! l" S' w1 e- s- b
“……”准备的台词,全没了。8 Z5 Z( K( ~. c$ [. P* c
“不说是不是?”3 [8 [) O2 A7 ]0 T2 S2 _* R& E
他一把箍住了我,从后面,用右手。我没有反抗。我知道他的左手腕劈裂性骨折还没长好。我不敢用力,怕弄疼他。我就那样靠在他怀里。跟我曾经做过的梦很像。只是方向不同。我的后背很温暖,感觉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
6 @8 Z8 Q5 K7 I' J他把头搁在我肩膀上(在梦里,是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那天让你担心了?”
0 e: z" l$ y+ j; N. W* s我觉得自己很不争气,真的很不争气,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我一下子觉得很委屈,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
# h% l$ ]% ^% d“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哪?还想情书里的人?”
1 a# P) o, c* }9 ?1 |“去你的情书。”我觉得很丢脸,因为我听到自己的鼻音。
( c2 @3 r5 r0 F; @6 X; h3 j“怎么了?说到情人就相思眼泪一串串阿,你可真有出息啊哈。”“滚你个相思眼泪一串串。”
% R7 |' U$ p# b& S他扳过我的肩膀,看着我的脸。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
# Z9 u1 F) ]' ~8 R“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j& I6 u1 E+ a( w7 K; f
“为什么?我也没跟你抢情人。真是冤枉。新一代的窦娥啊。”! \* a! S+ x+ S2 _, r9 f' R8 g  }- Q
“因为你长了一幅找打的脸”我咬牙切齿地说。
. j+ o/ ]" L9 a+ [* ]$ h' z% D9 a“鸽子你说说看。不管我们对对方名字的熟悉程度有多高,我们怎么也算是初相识。你怎么就能对我下毒手啊?”5 L1 p& B8 @, A7 A$ M0 u
“……”
6 h* f8 h- e* A0 x5 \“而且,就我这个人的脾气,我怎么能跟一个随便打我的人交往?我这不是下贱吗?”
7 d% y8 A# @# b3 ^, }0 q“这话你算说对了。”我得意忘形了。+ q- c9 n% U6 k3 Q9 B2 w# \; Q
“算我载了行吧。”他使劲用手搅乱我的头发,还把拉一下我的脑袋。看那样也想给我一下,但是忍住了。) O8 k& @0 K0 j9 I
“你的手好了吗?”我轻轻地拿起他的左手。) l' v' }# H& L8 F& k; B
“没事儿了。”但是,他还是条件反射地往回缩了一下。
0 x" ^" G3 r" I: j0 L! `- N“伤筋动骨应该少活动。你应该保护一下。”我用专业的眼光查看了一下。
. T2 t/ _8 D5 `9 F. E- G“你让我把胳膊吊起来?跟伤兵似的?我韩潇潇不想弄那个倒霉像让人看!”
9 V! u( _7 V  p# K, |7 a2 i“好久不见你了,你都忙什么啊?”
8 W) X# \3 x8 R( u“想我了?妈的。最近真tm晦气。”6 |$ ]" e% a2 u* M& W
“怎么了?”$ `; Z- s% a& a8 f! m6 c
“别问了。陪哥哥喝酒去,不醉不归。哦,对了。你酒量怎么样?你那小身板能不能来2斤啊?”8 E/ T; |$ W( J
“二斤?你那身板能行?”
& v- m+ @$ L  B; T# A$ M“20岁以前绝对没问题。奔3的人了。哥哥我老咯。”' E6 j( G9 c2 N! t- u8 ]$ a! @
“哈哈。不到3张就说老啊。”- f* \# O. l. O: l1 c# Q
“出来的早啊。未老先衰。”. e1 E" Y6 W! Y" Q; I3 `
喝了多少酒,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的重量全部压在我肩上,我几乎连拖带扛的把他弄回宿舍的,好像也就不到1000米的路,再加上3层楼。潇潇1米81,身材魁梧而健壮,绝对算是肩宽背厚的品种,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的重心一直向下向下。
3 c! G  P( W1 U+ r7 Y. Z5 a把他摔在床上的时候,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我倒在他身上,喘着粗气。因为实在没地方可以躺下。+ j) y2 @$ [8 Z  G
他躺在床边,脚垂在地上。翻身就能掉下来。我搬了桌子挡在他面前。! b1 u. Z, C( U
去水房洗了脸,让自己清醒些。其实,我也醉了。我知道。只是我头脑尚清醒而已。& u5 ^2 {" D, |# t/ S; M
“鸽子,你跟我年轻时候一样。”% w' Z- s$ A5 }  K+ U
“鸽子,你简直就是我的翻版。”
  z5 r' E  G7 J. g4 O! E“鸽子,哥哥是过来人,哥哥的经历,你想象不出。”! v  [0 t) O( D
“鸽子,哥哥很多故事从来没跟人说过,也没人能说……”$ [9 b8 a# C. A+ q$ \2 g2 T7 e* P
“……”
3 G* l8 ~2 \7 \  a/ c- a# F; Y潇潇说了太多,我当时根本不能消化和理解。我只是一个劲地点头,一个劲地嗯嗯啊啊。
/ N4 W1 C7 y. S就这样,一个已婚男人走进了我平静的生活。" n% ?0 k4 Z. g. a2 j
曾经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僧侣主义者。因为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铁哥们一大筐,好姐妹一大摞。7 h; `6 X  x/ m7 D& y4 Z
我始终不知道什么叫约会。经常在我下班的时候,一出公司的门,就看着他远远的在马路对面倚着摩托车看报纸,看见我,还是面无表情,甚至连句话也没有。上车走人。而我每次也不问。我那时有点觉得自己像个小跟班。吃饭喝酒通常是最多的。偶尔他去办事,我不愿意应酬,都是在外面等,看着他丢下的一大堆报纸,都是经济类的,我没兴趣。小报也无聊,打发时间还成。不过,我从来没有不耐烦过。晚上,他经常跟我去华宇的宿舍。我说他是个有洁癖的人。每次他都纠正我,他说是他妈妈有洁癖,不是他。我说,都一样。他不去其它房间睡觉,也不让我去。因为冬天,我们几乎都穿着衣服睡觉。半夜三更还经常被各种人等吵醒。有敲错门的,有找打牌的,有找喝酒的,有找地方睡觉的,有找吃的的。干什么的都有。我们也习惯了。床实在太小了,尤其是对我们两个大男人,他不介意,他说他睡床边就成,脸向着外面。半夜翻身的时候,他会搂着我。然后再翻回去,通常他睡觉一动不动。我睡着了可以打出两套拳来。他说,经常被我骚扰醒。奇怪的是,他从来都是半夜醒了就再睡不着了,可是,那段时间,什么时候都睡得特别香。他一直一直都十分留恋那个摇摇欲坠的宿舍楼。据说,现在已经不在了。
: t$ k6 [# ^% E* ~7 H9 V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 k2 E/ t$ a
呵呵,每次说这话,都会有一顿无情的白眼。连时间都没记住,还说永远忘不了。奇怪,我们的记忆却是不一样的。我说是冬天,他说是春天。晕啊晕啊,习惯了就好了。3 U6 _  `! O1 f1 k, X
老板说有个活很急,这几天少不了加班。
+ O# ~) C/ F! D5 ^我说,我ok.我没家没业的,就差拍胸脯了。
7 U( q1 }  Y" l/ [% H老板说,鸽子就是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大家一起拿眼睛瞪我。  c9 U; r; b+ \- W
那什么,你们跟我无关啊,我只是说我自己。
! o- x7 g: m" I0 c+ D' ?5 J  T老板私底下跟我称兄道弟,我总得给人面子,可是,也不能跟大家说,那是我哥们,我不帮他帮谁。
) Y4 z) a# a: g) r( \* n, T鸽子,你电话响了。我手机在充电。! h  U2 N" c9 Q* B/ g' y
“下班我接你啊,准时下楼。”
1 J1 A1 n+ k: P1 d; Y“等等……”
8 O3 }" L  |# j% x% v( Y) c' V“嘟嘟……”8 b& n6 c8 E8 Y  j/ w
挂了。
4 I9 m5 f/ I! ~) C) I) X我把电话打过去,“今天加班啊。”3 R  Q3 B4 R) x, ?" U- a
“不行。”2 {, T& t+ Z4 l: ~" q0 G
“我答应老板了,人也得罪了。”
; S' J% i0 Z7 {“反正不行,你自己看着办吧。”撂了。
% F( E6 h5 _$ A+ ]我想了半天,苦着脸跟老板说“对不起啊,王总,我家里有事,今天不能加班了。那什么,我明天一定一定。还有明天中午,我不吃饭了,保证不拖期。”其实加班不是必需的。只是我刚才还言之凿凿,自己觉得很没面子。: j1 A# v  P2 e4 t
“快上来,晚了。”. ]$ H9 \, F2 k4 g
噌,摩托车蹿了出去。
) B0 ~) j2 C: s* P2 n: {# k来到了一家电影院。
2 q4 t( d. J; b4 H) D好多年没在电影院看电影了,而且是跟个大男人。人还真多。* s. b! O, e, `
“什么电影?”
% j: ?6 X/ o: P4 |“买点吃的先,你个饿死鬼脱生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饿了。”% |2 T$ r+ u; a8 L
看了海报。《霸王别姬》,张国荣。: v# V8 _% I5 z0 f! M& B
就这,就足够我把眼睛瞪到几乎掉出来。+ `3 ^2 y9 N# y1 G  R0 y- B$ c
他一直搂着我的肩膀。我靠着他胸前,觉得像小鸟依人的感觉。不过,我真得很累。那天实在是太忙了。电影真得好看。蝶衣很柔,但是柔中带钢。小楼太钢,但是太脆,所以会弱。喜欢菊仙,勇敢执著善良。这个电影让人郁闷。不喜欢编剧。不喜欢段小楼的人格发展。我不相信刚强的男人那样猥亵。
% E+ v9 V. P- ?2 _1 b连饭也没吃,我们就回去了。
7 Y; ?/ g/ F" ~6 l他看出我很郁闷。" U3 X$ G* j7 y- p3 d; e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喜欢上蝶衣了?”
/ {4 ^$ m8 a, X: c' [) G2 ^“嗯。更同情他。那么深的感情,都不能打动小楼,他真没用。”
0 C! {. N: l8 y6 F6 ?5 p6 K& c“男人那么容易被打动?”
* E+ P/ m% }* d; T: n5 u/ K“当然,否则,怎么会说英雄难过美人关!?”3 x$ o1 k* C9 c' L6 w
“呵呵,鸽子说话很有哲理啊。”
% S( R* m- M  _# [! p/ q“你认为小楼应该什么样?”0 g' U$ k. C7 n( D; x- Y4 ?- C
“我不知道,我也不猜测。”
6 [" X; F/ q9 `* M那天晚上怎样开始的,我记不清楚了,他说他也忘了。这头猪。1 p$ Z; N: b/ I
他好像很快看完了报纸,过来抱住了我。脸色红得跟大萝卜一样,眼睛里都是迷离。( [" N' z, f6 B
他的嘴凑了上来,一股很淡很淡的烟草味道,有些冰凉。
4 E) L* h& o; o' f  U1 O4 g我没有接吻的经验,不知道怎样应付,像木偶一样呆滞。3 i" W! q/ l1 q; p$ U+ l8 L5 f
他的身体向我压过来,我紧靠着墙,凉气侵入了我的脊梁。
# u& Y5 o; {; p/ _6 y前面火山,后面冰川。大脑一片混乱。灵魂已经出窍,不知去向。
  L4 W/ y* [+ ^; Z6 i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几乎要窒息了。我躲开他,深深的呼吸。! E! C7 `# x% |* I
他的脸色更加红了,而且眼睛里有血色,也有春光。
/ t2 ?, d9 u3 d4 J' [6 c$ K潇潇的故事
6 k! f+ V7 Q; s, p( g% s“潇潇,讲讲你的故事好吗?”
& i. E# r! b/ U& y+ L! F1 j1 n“没有故事才好。”) b, t4 @9 ^8 |( G# H% W! X4 j
“谁说的。人生的每一段经历都是上天的恩赐。”
2 i$ S. ~! z0 f: k“没有经历就没有负担。”& T1 A4 E' F! W; z
“……”也许吧。没有经历就没有负担。爱一个人很多年,因为没有开始,所以,就能够心安理得的生活着。
& p  }% h: T# y) [0 t: i潇潇本来有公职,可是一直没上班。大3的时候就跟学长一起做生意,后来做大了,两个人分开,自己干自己的。学长因为某些原因失踪了。好多人问潇潇那人去了哪里。潇潇说不知道。人人都认为他应该知道。潇潇逢年过节都去学长的父母家看望。出于我不可多得的8挂心理,对潇潇学长那样的传奇人物充满了好奇。
% N, a( d% D" w分家以后,潇潇的生意一直不景气。尤其学长走了以后的两年里,以重力加速度下滑,那正是我认识潇潇的时候。人生到处是奇遇到处是偶然。潇潇说,要把公司卖了。潇潇说,要去美国,去圆一个梦。" a, A+ j7 e/ L$ p, k$ h
潇潇的学长,我始终没有见过,哪怕照片。
, Y: T/ M8 m. w; n6 T" b: l公司来了一个女秘书,学历不高,人却长的十分艳丽,嘴巴也很会讨巧。学长带着她出席订货会议,她左右逢源,撂倒了不少酒桌上的枭雄,在酒精的作用下,上了学长的床。女秘书犹如得了尚方宝剑一样,在公司独霸一方,并四处散播她的赫赫战功。2 v8 u  r9 z( n% u5 ~8 g
潇潇质问学长“你喜欢那个女人吗?”
' G1 t; k; |# g/ v“你说呢?”( {7 e1 k, \- U. F
“我看你喜欢的狠啊。”, f5 O4 M; i5 p1 T5 I% ?6 V  l
“我喜欢她?”用鼻子哼了一声。“潇潇,你太看扁我了吧。”' m8 z9 ?; `) ~$ }1 [# c. v# a
“那你为什么跟她上床?”
! g2 a, c# |! Y* ^“我什么时候跟她上床了?是她上了我的床。”
# ^& @6 F- Q& E$ n5 k+ q: e9 K“上又怎么样?她上你就上?”
* {' D. W8 v2 L9 X  o" {“我怎么知道我上没上?”
/ @% T8 |; d5 N' S- z, `  V' y“连上没上都不知道,你就认啊?”
* ]* W3 C5 t* P! l  y! l“你让我跟大伙说,我没上过她,是她自己……妈的,什么事儿啊这是!操!”
7 j( M8 z0 T0 d0 M“那你就顺水推舟既成事实?那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 p3 I* S3 t2 O$ I  y, I“登堂入室?那有什么,来者不拒。怎么了?”: I& ]" u/ s. _& j0 H  ~' D  V# W
“好。很好。”潇潇走了。
6 o9 Y  @. O, B$ x为了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学长招了一个小男孩做助理,随行左右。女秘书在公司坚守。# m& b1 V7 K( Z
潇潇跟学长的女秘书之争并没有完结。
5 C: g+ G' L' e) s& p  V两个月后,公司传言,女秘书跟潇潇恋爱了。
+ u6 u- p' o! Y0 w) O0 u* d“秘书小姐,明天您请不用来上班了?”年轻的助理在电话里交代。
) B5 M* i  x* M“为什么?”
9 U2 {9 j5 J0 @6 R2 p“你今天去财务科把工资结算一下。”
* I7 \9 u& _% L1 P5 e% c“您能给我解释清楚吗?”
0 d  J, l" J( f$ E5 f- E“对不起,我只是通知您,我要开会了,您保重!”
! C/ ~- `6 ]" o) W/ L. F. y" v8 f- I6 o女秘书跟潇潇哭哭啼啼,用最嗲的声音跟潇潇撒娇,“潇潇,你跟他说说啊。你们那么多年的铁哥们了。”
( A2 p7 u: N* M8 r! ]2 i“对不起,请你出去一下。我现在很忙,不能接待你。”
' B: S8 G1 r* M- w! m“潇潇,你怎么了?我们?”; s; `# _0 Y8 w( B- q/ n- Z( T
“没什么,我真得很忙,请原谅。”
$ V$ ?1 t4 M0 G# \5 z4 S% n6 c, a“韩潇潇!你耍我?是不是?”2 [: p4 q: U! d% Y8 y' @& W
“不是。”, c8 `5 r: `; H$ {4 v
潇潇的冰冷,让女秘书不寒而栗。学长的威严是外在的。潇潇的威严在于不苟言笑,由内而外的震慑。5 H5 z# E6 ]* W  D# Z
女秘书走了。潇潇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他一点都没有胜利的喜悦,尽管他胜利了。学长回来了。潇潇请了病假。在家休养的整整两个星期里,没接到公司任何电话,更没有任何学长的消息。潇潇上班了,平时主动礼貌打招呼的员工,变得来去匆匆。桌子上没什么文件,潇潇一个人在办公桌前发呆。
$ x/ J! v% N: \3 h) h( K“嘟嘟”0 U7 i$ O8 j, ]) i- ?
“韩总,请您到会议室开会。”4 {. e2 \( E9 c6 h( c+ J
“我就来。”
7 }# R% {% E% _“今天我们对于公司分家一事投票表决。”8 Z0 q. l$ c, f
“分家?分什么家?”# S9 Z2 D2 B2 A9 \- H9 x& z/ C
“哦。这几天你没来,大家一致认为公司做大了管理很不容易,打算分了。韩总,说说你的意见。”# [" Z5 e' v+ i- f' u4 }
话说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什么古人总是那么英明,能遇见如此遥远的未来。事以至此,不如明说了吧。
& M& `6 v% B9 @  G( \. ^; I% F  N“既然我还能够赶上这次发言,那我就该珍惜这个机会。作为股东以及公司创始人之一,我是否有权利知道公司分家的原因?”
" f) d1 m' @" s: M“原因我已经讲了。”3 Q# h% b+ G1 S9 z7 D
“那最多算个间接原因,有没有直接原因?”$ \9 d! ?, y" j6 X2 f% E4 h
“潇潇,你平时最讨厌咄咄逼人的人,是不是?”
/ @) p0 k1 {2 a“那正是我最缺乏的良好品质。”  \! L) a+ ]/ v
“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 Q% ]) j& Z% x& W“对不起,这是我自以为最具备的良好品质,就是我从不会‘以为’什么,更不会用‘以为’的方式来推断事实。”# N3 w; d* m. K! d
“啪啪啪”“我为你喝彩。我认识的韩潇潇就应该是这样的。该出手时就出手。”* }. \3 Y% |" J' u8 Z5 L. s
这次会议是韩潇潇参加过的商务会议中最糟糕的一次,水分最足的一次,也是伤心最深直伤到心底的一次。
9 q4 E5 s: z1 T; i1 m/ f1 B不用再打哑谜了,那不是韩潇潇的爱好,更不是他强项,人人都敬仰他审时度势的大将风范,对于勾心斗角这类事,他不可能是赢家。+ `% V) n) e( L; a: E
“我弃权,先告辞了。”
' d( ~- H* _  c2 M8 ~; h6 O$ h) a潇潇除了股权以外,其他的利益都放弃了。这就算反目了吧。呵呵。
4 a0 H  N) I" b; v漆黑的夜色,路灯明灭之间,好像几个世纪。从莫逆之交,情同手足,唇齿相依,许许多多的日日夜夜的缠绵,因为一个女人?是吗?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吗?想不通,想了7天7夜也没想清楚。
; T# W: ?  y7 l8 d: I5 q& `学长说,潇潇,我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l. h8 X& v' _8 m- ~' @/ P
潇潇对自己默默地说,学长,我听你的,我相信你,你就像我的偶像,从小根植在我心中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 V/ x' ~+ D% p& z1 H7 q学长说,潇潇我们长大去部队吧。我当司令,你当参谋。* H* h9 \% K8 h) A
不行,差太多了。我也当司令。8 }( U$ \+ B# F8 L" a
司令只能有一个,谁打仗厉害谁当。
  \# c* S( q# f& x+ G$ H那我就当军长。6 J4 J- C3 F3 A- o# I
什么长都得打仗,你就当参谋吧。不用打仗。
: B/ d+ x' E+ G* r1 ~1 V( x为什么我不用打仗?
( z) Y5 r9 m; @2 w( ^. L; e你的仗我替你打了,只要哥哥我在,就没人能伤着你。
( I$ @+ j. P0 c' \) _' B0 D" }' q今天,伤我的那个人偏偏是你,也只有你能伤着我。
! z. Y' c, g$ L( ^  z潇潇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哭笑笑的。若干年后,他给我讲起这些零落的故事,已经面无表情。可是,内心深处的悲伤,仍然依稀。5 B) b7 f4 T' s: c" O/ r, }
分了的公司,潇潇没心情经营,交给了另一个朋友。自己每天戒酒浇愁,而且学会了赌博。
) I% Z! f0 M: j2 E/ |; h& h“潇潇”! P, \# H% O" ~
“学长?”+ f" Y! E" \% [6 J2 {( c
“我能拜托你件事吗?”
% p) O* m5 c% L7 Y2 J“什么事儿?”
7 @* W. [& l  `8 v6 R: n“你帮我照顾一个人好吗?”
6 h* f/ ?/ |8 ^6 X5 ?2 A" h“什么人?”3 e4 {6 v- ^4 ]5 A7 F
“我女朋友。”
! A- u- Y1 v: A“你女朋友?”4 H9 F( ]- i* e* |# z
“嗯。”, c$ x7 B8 ~4 r9 r' ?
“我要出门一段时间,你帮我照顾一下。”( K5 L" h. E; N5 L, ?5 O
“哦。怎么照顾?”0 S" M" {% M# T$ F" m
“你答应了?我让她跟你联络。”% k9 \% g+ Q' _# N
“好。”
8 ?5 ^6 q6 g! E+ V. Y2 d% L6 ]+ U“谢谢你!潇潇!”
+ c: }, C7 i, t6 ~“不谢。”$ t! ]7 D* p# o/ C
“你保重!”6 v) v1 X/ e3 \4 ]# Z
“你也保重!”
% t' }4 O' a. ?9 s4 }. u如果没记错,那是记忆中最后一个电话了。学长的语气中有柔情似乎也有无奈,可是潇潇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潇潇了。他女朋友并没有来找潇潇,而是跟着学长一起失踪了。4 O% z9 H5 A" R( A4 p
潇潇的妈妈应该算是女强人系列的,就连介绍女朋友都是以事业学业为主,据说,当年他妈妈最看好的一个女孩后来当上了一家著名外企地区总经理。5 A8 M+ c1 a& t+ \2 q* t8 ^
潇潇认识妻子的时候,她还在读书。算起来,她也是一个痴情的女孩。她主动投怀送抱了许多次,潇潇都不动心。而潇潇的君子风度更让她认为潇潇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更加倾心不已。潇潇说,我是不会结婚的,也不会跟你结婚。女孩说,没关系,你不想要我的时候,我就走。现在我陪着你吧。就是这个女孩,一举歼灭了潇潇妈妈的娘子军连。潇潇妈妈怎么也没想到,那些在她精挑细选下送到前台的选手,就败给了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女孩。" j/ p3 ^/ O' ^* Z
我已经没有了叙述故事的能力。潇潇说她不喜欢这个女孩,可是也不觉得讨厌她。他宁愿当她是朋友,那种红颜知己。女孩终于毕业了,问潇潇怎么决定?潇潇说,我们分手吧。女孩挂着一脸的泪水,登上了回家的列车。潇潇觉得很对不起她,不是爱。他说,那根本不是爱,但是却有点心疼。我说,你是狡辩,都心疼了,还不是爱?骗自己吧。他说,也许吧。反正,坐了火车去追她,说,我们结婚吧。1 T5 Y& C: U( ]% g
连婚纱照都没有的婚礼,有了身孕的新娘,横眉立目的婆婆。每天回家都是无休止的告状和抱怨。潇潇说,自己的一生不会有什么幸福了,如果能够给别人幸福也是一种乐趣。我说,你还真是雷锋啊。他说,他当时真得这样想的。结果,她并不快乐,根本不快乐!每天听的告状词都是不变的。他不再回家,能走多远走多远,电话关机能关多久就关多久。直到女儿出生。
* v# K; `- F. A6 T我就是那段时间认识潇潇的。他说看见我时眼前一亮。那种阳光的朝气,他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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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3 22:08:57 | 显示全部楼层
美好的日子总是走得太快。好几天没见到潇潇了,有点想他,给他电话总是关机状态。他可能是忙了,否则一定准时地出现在公司对面的马路上。那些天我六神无主地,每天按时回家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停的盯着电话看。我忍受着没有他消息的苦恼。( {5 K0 d$ \! G- Q# @
终于他来电话了。7 u6 \- @) }6 {1 N2 x  F% J
“你又吓唬人玩啊?”
3 c$ O2 w3 O2 ^“对不起,鸽子。我……”7 z- M; ~* F- u" I
“你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去哪儿了啊?”# y9 U: q" A0 z( K
“我手机丢了。鸽子。”
0 A1 t5 b" S: J+ y! ~4 u“那也给我个电话啊。以为你出事了呢!”* j! m$ |7 A0 V# K4 H& T' A3 K+ q
“我老婆生了,挨了一刀,还在医院住着,孩子病了,在保温箱里。我也没注意电话的事儿。今天要给你打电话,才发现丢了。”
# d" G1 A% t$ V) L! D“……”
% e+ e9 O3 A4 A( @“说话。鸽子。怎么了?宝贝乖,过几天我去看你。”
( N* T( ?$ v1 O7 o( ?/ a) V& n, b“我没事,你去照顾他们吧。需要我帮忙的话吱一声。”# H, H+ v  O8 D/ x
“吱。”
8 w$ Z( r% j& r) A0 N+ ?“还有心情开玩笑!”9 B7 S3 Y$ i# k# ^6 h( `, ^
“没生我气吧?”
! V0 u2 Z6 |( t2 Z8 k' i3 W$ |“切,哪那么多气?”
% v! F. X5 v: G“过段时间,我去看你。”$ N% l1 L: Q5 ~7 z& w. n) E
“忙你的去吧。”/ m- G  b0 U: J
我挂了电话,不想再听了。从我认识潇潇那天起,就没感觉他是有老婆的人。事实上,他看着比单身汉还单身汉。他怎么会有老婆呢?不管像不像,老婆孩子已经客观存在了。我要不要插这一脚?严格意义上说,潇潇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多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情感,远离任何可能的爱情,虽然内心非常渴望。可是潇潇像一块大磁铁,把我牢牢的吸住了。
8 ~# w( U" l$ m# f" @3 |$ z& u! J$ E应该退出了。也许本来就不该开始。呵呵。自己苦笑了下。跟老妈说,工作太忙,回家太远,在公司对面租了个房子,搬出来了。拼命工作。每天晚上加班,周末也加班。把老板弄得感激涕零的。我说,我喜欢这个项目。人家下班的时候,我出去吃饭,等人都走光了,我再回来。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公司上网,或者发呆。直到门卫关大门的时候才离开。回到那个小窝,洗洗就睡了。连电视都懒得看一眼。封闭自己的心情真是糟透了。不想让自己想他,不想让自己怪他,不想让自己惦记他,只能这样麻木自己,虐待自己。; N4 f8 X8 F" L( s9 {0 S' O
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船沉更遇打头风。
5 n: h+ r- L6 K( e公司今年效益不错,老总给大家分红,档次按项目组别和学历划分。我始终不明白,学历跟工作内容什么关系?干的活都一样,怎么就同工不同酬,谁的规定?差得少也就罢了。我觉得不公平。如果搁在平时,我也懒得多事。可是心情不爽的时候,就特别容易跟人斗气。我跟负责所有项目的副经理说,希望能重新拟定方案,包括来年的工资。他很拽地告诉我,这些都是定夺了的,让我自己去找老总。我说,我不想越俎代庖。你跟他说。那个只会阿谀奉承的小人当然不会如实反应。反思一下,觉得这也不是一个企业的问题。整个中国社会就是用学历把人划了个369等。我也不必跟他们志气。不就是研究生吗?不过日子近了,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报名。心动不如行动。很快报了名,辞了工作,收集了所有能够收集到的资料。一头扎进我那小窝,开始了苦读。老爸当时说,“他要考研毕业就考了,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让他折腾吧。”连老爸都不看好我。我真是太失败了。王总打电话来,“鸽子,给你涨工资你回来不?”“谢了哥们,我已经打算考研了。”“真的?那祝你成功!”“谢谢!”“考上,我请你吃饭。”
& j4 J1 J! d. R  G“上帝啊,你终于开机了!你妈说你在准备考研,真的?”8 i' A' I. f6 W0 R- p
“闲的。”$ W2 h5 |/ m$ H
“好好努力,哥哥支持你。中国就是个认学历的地方。你报了哪个学校?”$ U$ S7 R1 M* T
“还能去哪?本地的能报上已经很幸运了。”
. c1 f4 e- {/ P3 f, v  Y“也是。都这时候了,怎么样?来得及不?”) i' W$ b4 c3 {4 Q4 K
“呵呵。来不及也这样了,总不能把表调慢了?”
( j4 l+ r+ K- p2 y# v! A“鸽子。把你的住址告诉我。”: S1 ?4 \+ V; ?: J
“你可别来。这里没地儿搁你。”
% ^* H: h3 P( ~1 c  V& k9 T* c& C: T“……不想见我了,是吗?”+ H: w0 H7 }1 N8 B) J) J5 D: I
“……不是。我好多书要看。”
- I) G6 ]/ K' r+ z" ?“那好吧。你好好保重。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 M4 D  `  h0 e( N/ q“嗯。”5 c" I- g( K1 t# r7 l* _; H
“那我挂了?”
" e3 j4 l# P' ^7 q5 K) ]% i“恩。”
5 N# v; }# _1 x. R" L4 T  e6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得那么tmd脆弱。几句嘱咐就让我心酸了好一阵儿。
" p# p* Q7 y5 s* ]7 F英语怎么也看不进去了。听了一大堆根本听不出个个数来。索性,躺下。一下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只觉得口渴得厉害,头痛欲裂,鼻子堵得难受,头狠烫。我知道,我病了。我爬起来,想起妈妈来的时候拿了些常用药不知道放哪里了。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胡乱的吃了一把感冒的退烧的消炎的。继续睡。+ u1 k3 C4 ^- K' Z. K
潇潇抱着我,我说我好冷,你怎么这么凉啊?他说,你身上跟火烧得一样,我当然显得凉啊。潇潇,我想你了,你想我吗?废话,不想你我来这里干嘛?那潇潇你不用照顾你女儿了吗?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自己病了还瞎操心你大妈啊。潇潇是不是我不该认识你啊?说什么废话。
" _! M9 o; x. v  p" S“开门!开门!鸽子!在吗?开门!”被外面呼天抢地的声音惊醒了。我跌跌撞撞的开了门。一路碰翻了所有能碰到的东西。8 U4 Q6 R" m7 P) z
“啊?病了?!”我一头扎在他怀里,直到到了医院才朦朦胧胧的醒来。
, u( b1 q" ^" o6 N5 ^- i  j“怎么这么晚才来?这么高的体温容易引起并发症。”6 }1 n0 {: G) J6 S2 {
“他一个人在家。”: b. n1 X9 |. z
“先输液。住院还是去我那?”
. t1 h* Q5 G" F! }8 E“怎么都行,能快点好就成,过几天就考试了。他书还没看完。”
/ i) c- ^7 s# D5 R. p  i“那去我那吧。我开方,你去取药。然后咱们去后楼。”
! t2 c: T- [+ R8 ^! x“你是潇潇的朋友?急性肺炎,你年轻身体素质好应该很快恢复。不用担心。我姓孟。有事你喊我就行,如果我不在你找护士长。我一会儿有个手术,然后来看你。这个房间暂时不会有人来,你好好休息吧。”孟医生非常专业的医嘱非常职业的微笑,带上门走了。. u; F" N4 e" _* l; K
医生值班室就只剩下我们两个。+ ~3 I7 |; c+ E5 |' U% I
“躺在病床上的感觉真好,有人守着。”我用沙哑的嗓子对他说。
) B" b6 g+ T! f“你太胡闹了。发烧39度6.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啊?”他压低着嗓门,但是掩饰不住的愤怒。
" |& Z0 _0 @. {1 D% m“不是没死么,你哭丧着脸干吗?不爱看。”看到他病好了一半。虽然没有力气,可是精神很不错。呵呵。周身轻飘飘的。腾云驾雾的感觉。. T) x3 t) D! ~6 t1 T
“死了倒好了。”
) @9 T1 r0 G& Y“你咒我死啊?你可真恶毒。”
' e8 {& R, ]  S, q5 z: e" W! h“我是说我。死了省心。”' K! C9 A, A4 Q0 P" E
“说话跟个怨妇似的,真难听。呵呵。咳咳……”- C; ]- z% V; k1 x
“行了行了,好了再跟我斗嘴吧。赶紧给我歇着。你个闹人精。”" G7 x/ W% V5 \' z( S7 x
他把被子给我裹的严严的,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慢慢地,他低下头,轻轻地亲了我的脸,我干燥的嘴,我的鼻子,还有我满是胡茬的下巴,然后隔着被子紧紧地抱着我,深深地吻了下来。
3 d; B' B6 m$ |) f$ B, O“宝贝儿,快点好吧。咱们回家,我太想你了。”% `, a' |& V  u9 k
“你个大色狼!我是病人哪!真狠心!”4 Y* x9 _; ]3 n( e) a  P
“我不是想让你高兴吗?”
3 {- A) \6 V0 b, j  r“那我现在就要。”想起第一次,他扭腰跺脚,我就想乐。呵呵。就像要糖吃的小孩子。3 R' {+ h3 I/ t: `. \; f/ [
“现在不行。打针呢。弄坏了怎么办。”; ?. K  J; s" x) K& ]5 V; P! K' [" i
“我想要。”
/ w" ~: e* [+ f( |- p" S$ g“都生病了还不老实啊。”
7 r! Y- Q5 Z9 J& T9 t# ^$ K“我要。”: n/ _- c; r- E6 K4 r* M, M3 U
“看你这点出息。”5 \1 }1 u" m+ j5 E+ A$ d0 I
“都是你调教的。你应该感到骄傲和自豪。”5 l- y9 n* O' Y- O* i8 ^5 Q
“我已经死在沙滩上了,小兄弟。”他翻白眼,做晕倒状。/ h5 h2 G% n, {5 j
孟医生说,下次可以让她老公去家里给我输液。那样能节省时间。潇潇一直要扶着我。我坚决不让,有损我男子汉光辉形象。他说,不是光辉的辉,是灰头土脸的灰。说我看着摇摇欲坠的,很有复古遗风。林黛玉也会减肥的。在车上,他半抱着我,还抓着我的两只手不放,用他的头靠着我的头,也不管出租车司机怎么看。晚上,我让他回家,他不回。他说孩子已经满月了,而且有爷爷和奶奶照顾,没问题,我一个人他不放心,还担心我半夜体温上升。
2 S2 m) a7 k& g3 C9 O5 V就这样,分手的决心在那一刻土崩瓦解了。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深闺怨妇。深切的思念像一把小刀一下一下挖着已经不完整的心。放弃继续放弃继续,来回摇摆,不能决定。潇潇电话来了一通神聊,高兴的连英文都要唱着说。见面分离见面分离,循环往复。见面怕分离,分离盼见面。我像一个地下情人等待着跟他偷情的时刻。不管怎样,日子要过,考试要过,但愿什么都能过。( l) Q7 y* A7 S( E5 u; ~
潇潇说我们去旅游吧。春天的海边没什么好玩,冷风飕飕,可是,我们快乐,吃东西对男人总是很有诱惑力。酒店的服务生真好,从来不乱敲门。总是我们喊了以后才来服务一下。无人打扰的城市,无人打扰的日子,无人打扰的白昼与黑夜,我们极尽缠绵。潇潇说,我要用精尽而亡报答你。我说,我要你永远精液充沛。潇潇说,你是个永不满足的情人。我说,你才欲求不满到处找情人。
- F$ k& n% Y) ?$ n' S开学前的几个月,又找了一家公司上班。日子好象阳光起来,只要不去想未来,只要不太奢求,生活已经很给面子了。我们谁都不说那三个字。
4 {& O: K6 q, |人生何处不相逢。潇潇总是说,不管多么不可能的巧事都能让我碰上,还真是够戏剧的。4 N+ O& u* g# ~3 o' ~
一次我们去吃饭,邻桌一对男女,男人很财大气粗的样子,女人很香艳。由于跟我是相对的方向,总是看见她瞟过来的眼神。潇潇扭头看了一眼,说,“别看了。”“你认识?”停了一下,“记得女秘书吗?”“她?”我嘴巴张老大。人生真是一出戏。脑海里闪现各种镜头,她跟潇潇上过床,她勾引了潇潇的初恋情人,她被潇潇追上又被甩了。我不知道该同情她还是该鄙视她。都说女人是弱者。也许吧。可是看她举手投足间的风尘味,开始为潇潇难过。: ~* Q: ]9 @; C5 K, Y
这顿饭吃得很不爽。他们两个先走了。潇潇说不让我看,我就再没看他们一眼。潇潇一直沉默着。我知道他在思念那个不知生死不知身在何处的学长。我不想打搅他。“没有历史就没有负担。”那时,我开始理解这句话。我想,如果我先认识他的学长,我也能够爱上吧。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虽然有点自私有点跋扈,可也堪称一代枭雄。! h9 e( |% x: `2 r5 u! i. o. O
我说要看学长的照片。他说没有。“人生是个过程,走过去就不能够回头,何必保留那么多回忆。”
9 J' f( R8 F  S9 G+ I“可是,人很多时候都是活在记忆中。”
( ^' K8 N; w$ w( d“那是好事吗?我不觉得。”, F9 c  l7 h& e) N+ S: T) R( ^7 L2 D
也许,潇潇说得对,“人总是要向前走,走到自己也不知道的去处。过去的一切已经不属于你,将来的也不能预知,能够把握的只有现在。”& g( V& J' F! C0 \( W0 G- j
我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这是不是预示着我们的将来?
1 Z, m7 R. E0 L我的字典里本来没有忧郁悲情幽怨敏感这样的词汇。可是,潇潇的出现彻底颠覆了我的做人原则。我陷入了一段三角恋婚外情同志恋情这样俗不可耐的老桥段。真是再回首已是百年身的感觉。潇潇的人就跟他名字一样。跟那个女孩结婚前,他找到学长说,他要跟他私奔,跟他去天涯海角。学长说,不可能。他的人生中爱情不是最大。潇潇说,那你只要事业?他说,是。我不想为了我们两个年轻人的胡闹葬送了一生的大好前程。2 o; N4 |" Q* q: V( m5 d% j  D3 H! o
潇潇之所以失败,就是不够无情。无论生意场还是情场。我说他拿得起放不下。他长叹一声。那我放下你好了,我说。他说,我不阻拦你,你永远有权利决定你自己的人生。我说他是个不懂得争取的人。他说,是。& f) P: |; X" I' K0 z' }
潇潇来电话说,本来要跟你出去旅行,看来去不上了。我问出事了吗?女儿生病了。要去外地医治。我说,希望她早日康复。
3 S8 Q9 x  |/ T见到潇潇的时候。看他憔悴的样子,心里很难过。离婚泡汤了。他老婆本来说考虑的,就回娘家了。因为孩子生病,又搬了回来。我听到这些,心如槁木。不知道是劳累过度还是精神紧张,我又病了,刚好表哥来家里看爸妈,要送我去医院,我想起了孟医生。3 x! h9 I' z  Z( F% ~
孟医生说潇潇女儿病了,一直住他们医院,刚出院不久。这话对我,犹如五雷轰顶。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我们在一座城市,却生死两茫茫。分手的时刻到了,我想。本来我也不看好男人之间的感情。男人真的是能够厮守的动物吗?生病的人可能会有些变态。我决定不辞而别。又一次一个人搬出去住了,连老爸老妈也没告诉地址。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吧。4 P, ^2 n* O7 w% U
公司有个刚毕业的小男孩,很拽也很时尚。整天围着我转,轰也轰不走,连白天出门办事,他也跟在后面。那段时间工作不忙,他每天张罗着要请我喝酒。我叫他可可,他说听着像女孩。我说,不同意,就离我远点。他一个劲点头,成成成,只要你愿意,叫什么都成。拿他没办法。那段日子过的荒唐透顶,k歌,打台球,打宝龄,游泳,溜冰,做头发,桑那,还陪着他美容,我最多做个按摩。他每天都能找到各种花样。后来同事说,他是什么什么人家的大公子。哦。那怪他每天好像无所事事一样。不过,我管他谁家的。
! x' x4 V* ]7 n可可说,“鸽子哥哥,你的房子很不错啊。”& h( [! V& ^0 `1 a: {" T
“不错个屁,租的房子,而且家徒四壁。”% O7 D& ~: ^0 H' g* d. c
“谁说的。我就想有一个自己的家。甭管破不破,自由就好。”
5 o; v- \8 d) q“小屁孩还吃奶呢吧。就要自己立门户了,想娶媳妇了?”# g9 l3 C2 @$ U
“切,才不要。女孩麻烦死了。”2 p0 l8 Y. U7 _8 Y% Q
“……”我开始要出冷汗了。% ~7 @! b1 Z' Z' M5 F1 Q
“鸽子哥哥,你女朋友哪?”
! o, ?1 g$ \3 _) w% \- w" }“女朋友?在家里陪老公。”我顺嘴胡诌,心里想着潇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0 a, f$ z* t+ b- e- r0 v
“啊?不会那么前卫吧?喜欢老女人?”
3 D7 k1 W' \! [" j  @“去去去,你才喜欢老女人。”
, @0 Q+ T/ f1 f* \8 x# V“我喜欢老男人,你这样的。”
! ~5 G5 ~' i0 \# q; k; T- r7 v“……”我幻想着自己,四肢冰凉,手脚发麻,口吐白沫,当场毙命。9 Z6 b  G' G4 M' I! g+ y
“嘿,嘿,激动成这样啊?没听过这么美丽的情话吧?”他在我眼前晃啊晃啊。
( U8 F+ W: R5 M: N. z“开什么玩笑。”我掩饰着自己的慌张。哥哥我不想再跟什么人有感情的瓜葛了。
# ?' d$ |; F$ ~6 a7 g* [“我真的喜欢你。”他冰凉的小手,触摸着我粗糙的下巴。
6 \1 N5 C4 H& @. _1 ?“别闹。”我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 I1 {6 ^9 ?, _6 G, j2 G. |
“如果我没看错,你喜欢男人的。对不对?”
8 y- t4 t5 L2 c+ b. ~4 \. U+ ?“你人小鬼大啊。看出来个屁。别胡说了。”跟同事出柜,想都甭想。# c3 O% t* }8 z1 H
他也不管我高兴不高兴,把我推倒了就亲下来。我躲也躲不开,湿乎乎的小嘴,贴得紧紧地。上帝啊,不要考验一个单身老男人的抑制力吧。我知道自己有反应了,我知道自己抱住了可可软软的小身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的神志极其清醒,一直一直清醒。他奶色的皮肤很光滑,还一直问我他的发型乱了没有。我笑啊,你的发型从来就没不乱过啊。他说,我真的喜欢你,鸽子哥哥,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啊?那个祖籍南方的男孩,说话带着吴音,软软的。我知道我有些沉醉,我觉得自己背叛了潇潇。可是,我竟然有一点开心,原来,我可以走出这段感情的,原来人是那么容易变节的动物。然后,又开始悲哀。可可的明天将怎样?不会是昨天的我吧?5 ]+ U! d# J! a9 ^
可可说,他原来有个男友,爱慕虚荣得厉害。可是可可爱他胜过爱自己,把房子给那个男孩住,把车子给他开,最后,他却偷偷地跟个女孩谈恋爱。可可去他家里找他,一整夜一整夜地站在他楼下,把房门敲破,他也不肯露面。那个女孩说,他从来没爱过你,我们中学就在一起了,我都堕胎3次了,他说为我负责到底,你走吧。可可用头撞着墙,弄得满头满脸都是血,大声嘶吼,你们骗我!!!我不相信!!!可可把他妈妈剩下的半瓶安眠药都吞了下去。他爸爸妈妈伤心欲绝,说,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都要好好活着,不能糟蹋自己,知道吗?他的男友竟然从未露面。我说,你遇人不淑啊,白活了20年,你会不会看人啊?可可说,他一定有难处,否则会来看我的。我说,你还爱他是吗?他说,他也不知道,但是,他不恨他。善良的可可小兄弟。我还能说什么?他说,鸽子哥哥,我喜欢你,我做你BF好吗?我说,我们做兄弟吧。最好最好的兄弟。他说,恋爱多浪漫吗?我说,还是不要了吧。他仰着小脸问我“为什么?”我说,“只有不恋爱,才能不彼此伤害。”“嗯。好。”他脸色迷茫,可是却坚定地答应了。2 ?- G; B* p( q" r2 I& U/ N# G9 U
其实,有个小弟弟真得很不错。我们像两个无依无靠的小动物互相取暖。我们不恋爱。可是,可可还是爱上了我。可可接了潇潇的电话。可可不问潇潇是谁。可可告诉潇潇,我是他BF。
+ z/ c+ y) {; @3 b& P4 x: c晚上,潇潇约我出来。我觉得到了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1 Y$ }7 }: y8 j1 W“你最近跟我玩失踪,就是因为那个小孩儿?”
. E7 @( h9 @8 Y1 L) }  N“随你怎么想。”
0 m1 f  q% C' v$ g* @3 e9 }. w* H“鸽子,我知道我对你不够好,我不能经常陪着你。如果你想分手,最好通知我一下,别让我当傻子行吗?”' S* Y' B& {7 Q: D
“ok.是我想分手。那我现在通知你晚吗?”
+ D  Y) D' y1 x+ \; F7 r  F- I4 u“鸽子,他告诉我你是他BF.我根本不相信!如果你是因为寂寞,偶尔怎样,我不会怪你,因为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BF,我也不会表达,可是,我对你是否真心,你应该知道。”1 s  d/ J8 n$ r, s! J/ z6 B
“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了?”: L" j; U/ n6 {1 i7 F" u& t
“鸽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们的感情应该不会那么脆弱。我一直相信你。可是他说你是他BF,我只想听你告诉我真相。”5 j) o6 h: l1 a% l4 `4 e
“我没有真相可以告诉你。”2 }  k+ P% t" h& R4 q
“既然没有,我就当他不存在。”
9 X- Q" a1 ?* `1 j“你。”6 i8 Q" Y( K; p1 O. q! O. V# W
“鸽子,你不爱那个小朋友,就不要害人家爱上你。”
. Q: R6 Y$ r  G, M“说得很对。当年如果有人跟你说这话就好了。”
/ j% B/ e* v  u8 `' I% \“鸽子,我知道你怨恨我。历史是抹不掉的存在。我也希望自己清清白白的跟你在一起。可是,很多人已经在生命中出现,我只能承受。鸽子,任何时候你都是自由的,什么时候想走,我都不拦着你。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你自己保重吧。”说完,他转身走了。; f" W: M0 i" P$ L
一个人喝酒很郁闷,也会喝多。朦朦胧胧,有人说,兄弟,不能再喝了,来,喝杯茶。电话响了,可可打来的,你在哪?我在你楼下,赶紧回来。我说,你去我楼下干吗?他说,你喝多了?在哪?我来接你。我说,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可可把我接回家。可可给潇潇打电话。: ~( O' g% f( T: x& T& H  e* I
事后我才知道。可可给潇潇打电话说,他更适合我,让潇潇跟我分手。可可还说,如果潇潇不离婚,就是对我的不真诚,那样不公平。潇潇说,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儿,与可可无关。可可说,那我们来比比看。潇潇说比什么?你不会要跟我决斗吧?潇潇本来是开玩笑的。可可说,决斗我也不会输给你。潇潇看他是个孩子,没理会他。可可说,你说怎么个斗法,是刀还是枪?是单挑还是群殴?潇潇就笑了,这你也懂啊?武打片看多了吧?小朋友。可可不服气,我看你对鸽子哥哥不好,我生气。潇潇说,我觉得很有义气,鸽子有你这个朋友,我很高兴。所以,我相信,鸽子当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说,恋爱太痛苦。我也是。我跟鸽子都不是会谈恋爱的人,所以是现在的状态。可可说,那是因为你不够爱他,否则你知道怎样做。潇潇开始考虑可可的话,说,就算鸽子生我的气,那我宁可死在他手里,也不要死在手上。
) L' ~, v3 T$ N. V& @那段时间我几乎是酗酒成性,用酒精麻木自己,很想让自己忘了他,也狠心的放下了这份感情。午夜的时候,一个人走过长长的湖畔,树梢碰触了脸颊,以为是潇潇偷偷的亲吻;柳树下的椅子上一个孤单男人的背影,让我遐思;潇潇一边抽烟一边等我的到来,有时,会抱怨怎么每次我都迟到那么久。我说,公司有事情。他说,下班了还那么多事,下次快点;潇潇抱着我,我说,喜欢你冰凉的小手,他说,有这样小的手吗?潇潇喝啤酒太多,有点发福了。那天我说,看你的小肚肚,他说,靠,哪里有小肚肚,分明是大肚肚;我们俩个打牌,我教他最新打法,他总是输给我,不服气,一直玩一直玩,赢一次就不肯再玩了,还说,小兔崽子,你就骗我吧。7 w7 k8 w1 X3 ^) d  [' e, P5 k
据说究竟有麻醉作用,喝就能够使人在短时间内忘我。忘我很容易,忘记他却很难。记得潇潇骑着摩托车带着我去很远的奶奶家,乡下的板油路尘土飞扬,我们两个大汗淋漓。奶奶心疼地说,看把这小伙子弄得像个泥猴。我们两个看着对方的大花脸,互相嘲笑。我带潇潇去小时候经常去的河边,小河已经干涸,大河变成了浑浊的小河。他说,这就是你天天跟我说的小时候的天堂?这样的天堂惨了点吧。我追着踢他的屁股也堵不住他的那张臭嘴;我介绍一个红颜知己给他,回来他对我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大美女?什么眼光啊,最多算个普通人,看来你真的只能做同志了,否则非把最丑的女人娶回家。我捏着他的上下嘴唇,他说捏也没用,那是来自心底的呐喊,杀了我吧;我带他去吃大排挡。他一脸认真的问老板,里面的人跟外面的人吃的东西一样吗?没等老板回答,我说,哪那么多废话,点你的菜。老板厚道的说,东西是一样的,你喜欢坐哪就坐哪。老板娘说,那位大哥真幽默。他说,看,遇见明白人了,谢了大嫂;他喜欢路边烧烤,觉得很好玩。我说,冒烟,太呛了。他说,抽烟你怎么不怕呛?生日的前一天,老妈让我回家,我乖乖的听话。半夜12点,一条短信,猪你生日快乐!我打回去电话,你个笨蛋竟然能写出汉字了。他说,白天求别人写好的,嘿嘿。他写的短信一直很有挑战性,3种语言,英语,汉语拼音加上最简单的几个汉字。哪个朋友看了短信都说,佩服死了,你竟然能看懂这样的短信。他说,怎么没有人佩服写短信的呢?郁闷。: m" \7 ?9 e0 h' ~
潇潇说妻子主动要求离婚了。/ }/ x) v; u4 L" l; u  h
对于潇潇的妻子,我不想太多评论。不过,她是值得敬重令人佩服的女人。她有一个不错的职业,虽然这个职业是潇潇爸爸的功劳,但是,她却是那一行的天才,所以,她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也很努力,有着比较可观的收入。而且,她没有红杏出墙的行为,至少没有这样的传言。因此,我觉得很对不起她,也觉得难以面对她的悲伤。我对潇潇说,你们的事情,我不参与意见,包括是否离婚包括各种方案。我愿意做个开诚布公的人,能够让生活简单一些。8 K4 p- l- t* H# f
既然自己已经明确表态,就不再过问此事。也就再没有关于他们离婚的消息。在爱情中的人,能够做到绝对理智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我修行得不够。虽然能够忍着不问,但是不能忍住不想。时光匆匆,而我忧心忡忡。: s& h' l) R) L7 ^& u9 ^/ g. _& h
潇潇的家庭矛盾到底是温和的还是激化的,我从来不知道,他不说,我也不问。他说,我们之间最好不要有太多的阴影存在。我说,既然同舟共济,就要分担风雨。他说,我希望我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琐事。我喜欢这样单纯的生活。潇潇说,我是个单纯的近乎于透明的人,让人轻松。我也只是希望他快乐,并且一如既往的喜欢我。日子风平浪静,除了7姑8婆关心我的婚事以外,几乎没有任何波折。这样的生活很惬意,可是也显得无聊。人就是不懂得珍惜的动物,我也是。
3 m/ a: j3 f+ Y( y人的欲望无止境,再一次被证明了的真理。相安无事,是每个人最初最朴素的愿望,可是久而久之,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忍受这种没有任何前途的处境。4 T: z9 H6 M! i5 N% j, w
记得那天我们吃饭。
7 C- j! V) w9 S9 }9 I# m5 V我说,“潇潇,我要走了。”, I; b( ~2 `; [! J' x. w' W
“去哪?”
% V( W: F. g' W4 W* Y  v“还没想好。”我第一次跟他说了假话。
4 {) x. u) i* }1 E“为什么?”4 r$ f6 v5 M- S$ L
“前途。”' D" k7 Y3 q- @+ d* o2 f2 P9 G
“哦。什么时候动身?”
# a$ D7 M8 j& f4 ]" K“应该很快吧。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
0 ~0 ~/ K7 F  D+ B“这么急?”4 M( a- e: W) H- G
“也不是。赶上了。”
: i: n- n8 v( P  ?) y4 r那天潇潇很沉默,不像他平时的样子。我们都一直一直喝闷酒,还是我先喝多了。那天的啤酒很不对我的胃口。
! w3 r" A& l9 I" C" k0 ^潇潇说,我那天简直是胡言乱语,还说他欺骗了我。6 V# A$ ^! k# l; h) q9 M. ]1 b
我说,“我怎么会说这种话?不会的。感情没有谁骗谁,能够骗自己的除了自己还是自己。不管爱上的还是没爱上的,不管别人的事。”! G2 Q& ?3 Q" B* r6 o) W
当时,他也喝多了,“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是说受骗活该?”7 ~( I! h' i/ T3 H: E6 x
“那当然,姜太公钓鱼——原者上钩。当然活该!”
; x& Q5 w/ t/ r- a' D2 {“如果你骗了我,就是我活该?”4 Q. ^- [$ h2 X9 E! q  |# Q
“我什么时候骗了你?”  ?) L6 Y( w/ C7 ~4 u9 v& B
“你说,如果我离婚,你就跟我生活在一起。”& \+ U9 O, F0 U. o
“是的,我说过。”, \- b8 W6 ^4 l! {: ~- L
“现在呢?”% w3 I  U7 j, x$ l  N& l* w" B( b
“现在怎么?”
$ ~6 ?  J/ O$ ?( n9 ~/ h7 b& t“现在,我离婚了。你却要走了。”
& e4 _, p; l, Z“你,你,你离婚了?什么时候?”这下,我的酒彻底醒了。“没听你说啊。”; P2 O5 g  }6 X+ b+ R% V
“我看你不关心,我也就没说。”
3 X  O2 S/ v( l! b# f% y“算你狠,挺能扛的啊。”我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我知道,我笑出了声,可是表情比哭还难看。
9 |1 I" b: p0 K2 p6 I7 r& V“干吗不高兴?”
) S0 L+ V( I+ l5 L4 O“没有不高兴,高兴。来,为你干杯!为每一个自由人干杯!”
' p, j# o- O' {' o, X+ C“鸽子,哥哥不是个很会表白的人,很多话说不出口。可是,看到你高兴,我最开心。希望你前途无量,哥哥老了就等你照顾了。”" `3 U6 |( Q6 c8 G( T# H" e
“谁照顾你啊,糟老头一个,送你去老人院。嘿嘿。”3 q% e% G" l% ^! w# m' X3 Q& ]
后面的话那天没有说出口。我的机票已经买好了,10天以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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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3 22:12:2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始终认为,男人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感情动物,也不适合厮守,所以大多数男人很容易变心。对于很多男人来说,爱上一个人很容易,忘记一个人也容易。我也不例外。不是我不爱潇潇了,而是我抵挡不住很多诱惑。
# G) O, z# o7 Y我沉默了两天焦虑了两天无头苍蝇一样狂躁了两天。
4 d! Y8 W; H$ D. b4 `1 q我跟潇潇说,“我有事跟你谈。”; z$ K1 {0 Y- j
“说吧。什么时候走?”潇潇了解我的个性,找他谈的事几乎就是不会改变了。他也不试图改变我,因为他也是同样的性格。; C$ q9 B  h# `; r
“我一个星期以后去XXX.”
3 A% L4 T) s' t7 d5 g“一定要走吗?。”
  E" c, n1 q& u7 S, E! _+ o“嗯,嗯,嗯,”我支吾了半天,把“一定”两个字吞了回去。
, G% B2 m9 T- D+ r3 G“还回来吗?”
. |5 X- t8 L& x; n2 _2 ?& B4 [“不知道。”( h6 ?% h. ~# t% s, m5 c4 h( K
“我们哪?或者你找到新朋友了?”
: m, A# W% c) |5 g6 X, W“怎么回?我是要跟你商量一下。”& V. u# J* Q2 Q# x3 P/ ~
“商量?你管这叫商量?真可笑。你明明已经要走了,把我蒙在鼓里,现在跟我说商量。”5 I! y+ ]( H2 |0 t9 ?
“你先别激动啊。等我把话说完。”; D8 b/ n, ?$ G+ l
“少来,我能不激动吗我?你把机票都买好了,跟我商量。有这么商量的吗?我。我。算了。没什么。你走吧。想去哪去哪,要去多远去多远,爱回来不回来,随你便吧。”他气呼呼地走了。
; o. P' ], w6 I3 o. W潇潇跟我发脾气的时候不多,尽管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通常都是我西怒形于色。遇到我跟他生气,他心情好就跟我东拉西扯,不好就沉默不语,正面冲突的时候很少。
5 ~6 `; e. c' U& E这次他是真的伤心了,我知道。
% {& Y, m' S) M; X) t其实,我本来想说,我不知道他离婚了。我以为他老婆不会那么轻易跟他离婚,我也不想给他太大压力,决定自己当逃兵。所以,我安排了这样一条退路,我一个人静静等待,等到一个适当的时候,来完成我们的心愿。可是,他的离婚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_5 M( m3 {/ i$ o0 M2 u6 P! t1 n
我还想告诉他,我要走不是不爱他了,是爱不动了。爱一个人太辛苦,爱一个不能生活在一起的人辛苦十倍,爱一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就要辛苦百倍千倍。而且,我始终认为是我的出现,影响了他们的家庭。如果不是这种负罪心理,或者我也许不会那么决绝。
0 w" e4 J! x/ d9 W* {0 ?% q$ G/ j走还是不走?我一遍一遍问自己之后的结论,当然是肯定的。
" V3 s9 W. L; h$ I10天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短的恨不能用微秒来计算。# L2 Y' H: a* _7 L. s! j1 T
潇潇说,“鸽子,不是哥哥不理解你的苦衷,是我舍不得你走。不过也好。人这辈子不能总在一个地方生活。这么大的村子,你要出去窜窜,就去吧。”
$ t# g1 N& |2 Y. S: f* Z我抱着他说,“我不想走了。我怕我会想你,非常想你。”
" V/ ^: P: X" x+ `1 l- e“这就对了,宝贝儿。”
  K5 u( x' G% U2 x3 K1 d$ J“骗你的。我一定要走。我就不信谁离开谁就活不成了!”感觉像东方不败那样高唱凯歌一路豪迈。
" I. C2 q$ ?6 K% S: f2 H临行前的一个星期,我跟老爸说,我手里有个活要赶出来,不能回家了,就跟潇潇去酒店开了房。我们几乎24小时在一起,除了他女儿或他妈妈有急事找他,其它一概不理。我一直把那个星期当成我一生中最美的时光,就当作蜜月来度过了,虽然短了点。幸福的时光一分一秒也不嫌少。$ Y2 r, K9 g6 n" K; j1 }
每天都赖在床上,出门都是午后了。我经常说“天色不早,上街正好。”他说,“请问衰锅,您从事什么职业啊?”我翘着兰花指,扭着腰肢,“服务行业了啦。”他一口水喷到床上,“你就恶心我吧。”偶尔勤快的时候,出去找个电影看看,或者附近的公园散步。他说,房间里缺氧了都。不过,我们很少喝酒。0 O  e) Y; t' w, P3 `/ C
“潇潇,你相信爱情吗?”
* ?3 R- M9 i" o“我相信亲情。”* |6 T: ?2 N0 ?' J
“哦。”0 L  q8 b5 ^% p% ~
“爱情太玄,而且有时效性。”- T+ b) j5 X  r0 ^$ u
“我们算相爱吗?”其实,我想问“你爱过我吗?”可是没有勇气。6 f1 I$ t6 o; v4 ^1 {
“你说呢?”5 V! a4 v; g! ~% T) I7 W9 g, ^
“我不说。”
0 ~, R( w8 G8 ~“那我也不说。”
, M0 F/ o  {- ^7 L( W- n' t“你耍赖,我先提问的,你要回答。”
7 l1 K$ u- q8 M% s“当然算。”. ?6 h( u8 c+ w, b$ c' B
“现在呢?”9 e! G8 u1 e* c3 x. R
“现在也算。”
1 T' h% V0 V0 k7 V“将来呢?”9 F. Z# D8 b8 A- L
“不知道。”
' l3 @+ x2 D/ ~. a0 ], Y: j“你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9 N9 w! y2 c8 }7 W; {- @. p! t
“你爱上我的时候。”  p- P4 S6 q6 W- l" D
“切,我才没爱上你。”
( j, j! r, Q3 y7 H/ W$ l* v“那我就等你爱上我的时候开始爱你。”- U- K* u( v* I! b
我一直说,我们是一见钟情。他说,错。我觉得很没面子。他说,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第一次看见你的吗?我说,就是你喝醉的那次啊。他说,不是,是在那之前,我跟另一个朋友去找华宇,刚好你在,还跟你打招呼了。我说,我怎么不记得啊。他说,你第一次见我连印象都没有,还说一见钟情,让人笑掉大牙了。我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可是,我们没有证人,这就成了一个悬案。0 N. D8 }1 M0 J# s" l- I1 n
潇潇说,他对一个人的惦念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女儿生病的时候,他会想到我,他女儿赖在他身上让他抱的时候,他会想到我。他说,他跟我是亲情。我说,我真悲哀,我跟你还没有死去活来的爱一场,就沦落为亲情了。我不干。他说,不干也得干,哈哈。去死吧你。我们扭做一团。然后抱在一起。% L8 _0 J' K/ y3 e
潇潇说,我们不要轰轰烈烈,还是细水长流的好。太热烈的爱情容易把我们毁灭。要理智要镇定。我嘲笑他,故作姿态。
) t5 A. }8 ?% L: i1 m8 ~+ v* p不管怎样,我坚信我们是相爱的,尽管我们都不肯说那三个字。
7 J: k% m! Y8 f" ~萧萧说,他不喜欢跟别人接吻,除了我。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情话绵绵,我一直认为我能够记住一生,现在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 g/ D3 g  _9 k在机场入闸的时候,我回头看他。他不停地向我挥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因为我已经泪眼朦胧。
! i; Y' g# M* F$ }念去去千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不知道那诗句怎么念的,我就想起这个。
; k2 X- s9 \, E" Q3 B! y3 C' |* u9 K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应是,虚设。呵呵。我又开始嘲笑自己,还有文人骚客的风雅。
+ [+ s3 n- f. W9 Y( B也许这一去,我们的感情就该画句号了吧。
0 w7 q% q( X4 D1 {+ F$ a$ D& }# d也许这一别,所有的过去都成了往事。* L1 ]( c2 `* h3 p$ I9 n# a
几年的感情,就在分别的一刻烟消云散了?
5 x. i$ |) I& G9 z6 v: i- X男人是禁不住诱惑的动物,潇潇会怎样?我会怎样?一切都变成了未知数。) \( f$ W% {1 S/ I3 F
但是让我铭心刻骨的是,身穿深蓝色长裤和灰色体恤的潇潇,站在机场大厅里向我招手的姿态和依依的深情。
2 P& D& ^+ M9 e$ U. p用张爱玲的话说是————苍凉的手势。
  F4 Z% d* c+ c! y我走了。飞机的轰鸣掩饰不住我内心的躁动,希望下雨,航班取消。" Q6 m( {4 n4 H4 j& P
我要下去,给他一个结实的拥抱,还有深情地吻。. q! F& j0 D, [0 b1 S) P
思念从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开始。不知道将持续多久。
9 _0 |* e$ @8 l我幻想着,新的城市,新的人,也许会有新的奇遇,新的恋情。可是,总是潇潇的一颦一笑不断地闪现。
: D1 a' W) W. s5 A2 H8 ^2 F* V! L4 P既然已经离开,就潇洒的走吧,我劝自己。
: h/ k; s; _8 c& m潇潇说,他的妻子已经彻底搬走了,不过,偶尔会因为孩子跟潇潇往来。这就是夫妻间的纽带吧。潇潇这一生就注定了跟这个女人扯不断的瓜葛。
& a9 g! c% ]; V9 ]& l3 `' g( @- B我跟潇潇在酒店的时候,电话响了,他的前妻,说要抽时间看女儿。潇潇说可以。她说,不想让女儿觉得被母亲抛弃了,希望3个人一起出去玩一次。潇潇看着我,左右为难。
) P9 X* |$ q; A3 u' p我说,无所谓,为了女儿,你去吧。
) K) t! a5 L! w8 l潇潇说,这几天没时间,过几天再说吧。
" u, V) }. L7 _0 G$ N我终于开始了流浪的生涯,企盼了很久的生活。可是,那又有什么分别?久而久之他乡也成了故乡。除了离开了潇潇,一切照旧。拼命的工作,简单的生活。如此而已。- q2 w9 C  r  |- O) V$ u1 Z
年纪大了,连呼朋唤友的事情都没了兴致,尽管我不是个喜欢安静的人。5 S; V. B* J9 ~
晚上回到我的临时住所,无时无刻的思念。- u- U8 B) g- r2 D
潇潇这个时间在干什么?3 H( g. H' f& x8 ~' V& ~
潇潇有没有新男朋友?( s9 {* R% R1 h6 l( _' C
潇潇有没有陪着前妻和女儿出去游玩?4 l" z  o' h7 q& s, ~9 h# d0 X
我为什么要离开?( Z6 |4 S0 Q# u$ u/ c7 R
问了很多遍,没有答案。( E" G9 \2 `( N7 t# m
潇潇学会了打简单的汉字,我帮他申请了msn和QQ.聊天。只要有时间,只要我们都在网上。
! a% P4 O3 x' f7 Z' z: {我本来不是个恋网的人,因为潇潇,我几乎每天挂在网上。/ ], Y' l6 T! Y0 V" {
我们很多时候不说话,他看新闻,我上论坛。他玩低级游戏,我去聊天室瞎混。只要知道对方在另一端,我们彼此心安。9 F9 ]7 f* ~& {
偶尔改不了好动的脾气,几天不着家,一上来,他就问,“这几天疯到哪儿去了?是不是泡到帅哥了?不要老哥哥了?”
& v0 P: i1 z& ?+ ^2 q- f9 e我总是嘻皮笑脸,“那当然,好多帅哥哦。”, Q' P, Y4 b9 p, A8 Y
他问,“怎么认识的?从实招来!”7 ]; |3 @6 s  R; F5 o; f( r5 S
我说,“聊天室啊。”
; r) m( y- w& J3 B他说,“好啊,背着我青杏出墙了!!!”
: |5 q& O! T4 x“谁让你不好好看着了!”我故意气他。哈哈,想象他生气的样子,真得很好玩。' R& I$ j* s  n4 S
“鸽子,你在哪儿?”还没下班就接到潇潇的电话。8 j, J5 K2 x1 y' q- T; N
“废话,当然是上班了。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自由职业者啊?”我毫不留情的把他当场撅倒。# }9 ~& S; }7 D
“我刚从机场出来,在出租车上,怎么去你那啊?”后面还有当地出租车司机的说话声。
5 O6 X4 H) r7 W, d. \: M3 ]“啊???你说什么?”我想当场昏厥的那个人应该是我。“那个,我告诉你我的位置,@$@%^#^#$$%&.”
% A0 e4 C7 N0 O6 N$ S& s( ?“停停停,你跟司机说吧。我听不懂。”
+ x" F+ U3 U8 D6 [2 q9 z我没想过潇潇会来看我,尽管不是很远的距离。其实,地球本来就没多大,飞行一个昼夜就能够完成一个大圆的旅行。但是,我还是没想到潇潇能在我离开的一个月内来看我了。) f2 B, M. @% V
欣喜若狂!!!9 n! m! ~! ^1 w9 x$ e# r
我在楼下望眼欲穿,觉得自己快变成望夫柱子了。一会儿问他车牌一会问他车的颜色,还有多远了啊。脑海里回旋着潇潇大步流星的走路风姿,不大的眼睛,好看的嘴,还有裹在风衣里的翘翘的屁股。我知道我不纯洁,可是,没办法阻止一切对他的想象。潇潇要来了,我要看见潇潇了,我想告诉每一个同事,甚至每一个行人。0 t0 w: S' Y" j3 u# T- h  I
同事觉得我一直上蹿下跳很奇怪,问我发生了什么。我随口说,一个朋友来出差,走丢了。我看他到了没?5 N, m" h! h) U
28天。分别的28天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了。也许空间的距离放大了分别的时间。
# {& l* L) {7 M( t6 b: y8 e& @潇潇从车里下来的刹那,我就完全晕掉了。他瘦了好多,人也黑了很多。8 l2 M/ ?% L$ Q  r" W
为了掩饰我可能流下的泪,上去给他一拳“你去劳改农场了?咋弄得脸色跟个劳改犯似的?”
# |% E! Z$ Z6 K3 M/ A$ Z# H  P0 [他笑得狠傻,很憨厚,那是只有我才能够看到的笑容,“你送我去的劳改队,你忘了?”  z: A7 _( {8 \' k1 L
“走,跟我回家。”觉得过路的行人看着我们,我拉他的手就要走。8 K' S( ^+ _/ i9 K8 E
“我要先看看鸽子同学生活战斗过的地方。”他温厚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静静地站在那里观望,看起来坦然而且安详。; }8 u6 {, j8 p5 g0 x$ s- i* C
“快点走吧。有什么看的?”我还想拉他走。
  }; N0 d# {. g“不,我要把他的形状和颜色记得清清楚楚,让我多看一会儿。”他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l1 F3 {( C/ f% s) K# p' F# @; X1 K* Q/ s
我只好陪着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管同事的眼光是不是奇怪了。, `( u1 A; [2 @1 H3 F+ X' E2 h/ i+ P. w
“嗯。看起来还成。总算是放心了点。”他满意的拍着我的肩膀,就势把右手搭在我的右肩上。“你下班了吗?就回家?”又紧紧地用力了一下。
8 e- H8 c$ y, i4 }0 w“听说你来,就请假了。你这样跟我亲密无间的,我会死得很惨!!!”我小声跟他嘟哝。, k/ J5 j# C$ `+ P
“不会吧。”他根本不管什么死不死的惨,搂着我的肩,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3 o/ D, Z: @+ u, _  D人总要疯狂一下的,否则会憋出病的。我原谅了他的肆无忌惮。其实,这样的镜头,我渴望了很久不是吗?$ n' S' m, I! ?3 T( _6 ?3 @
“你这个家伙怎么突然袭击,不打招呼就来啊?”
- y/ k3 y/ O) C“你这么聪明,还用问吗?”
# S  N; r6 G# q8 G“你不是要突击检查吧?”
) t- Y6 B/ G3 w* l! V# `- b“回答正确,+10分。”
4 s1 F: X+ X$ G' Q& _' Q$ Q“去死啦你。”% k. V8 g$ A# ]% [( v
“主要还是要给你个惊喜。”! @6 F4 a+ l1 g" ~0 a3 a/ N; R
“还敢不信任我。以为我是善男信女啊,不是没有,是没让你看见。”
4 q( k+ w& k6 m% w“真的?那什么时候让我看见?”
8 \" n8 ~+ \! |$ P9 r“不让看。”
) L  e( X6 ?9 }5 R; x( s“那就是你吹牛,我才不信。鸽子是我的,谁想抢?拿钱来。”" K% R2 F* s4 o" u) T, e
“切。拿钱,也是我的。跟你什么关系?”
( V4 |% m5 p3 z: v( r( u" R: U! L“我是开发商,兼做经纪人。”
" |9 C8 W$ M1 `, _$ ?* d- ?“滚你的蛋。”
$ M" E) g5 T3 e' v2 J ' e6 S2 Z+ e  Y  a7 V3 Q
“鸽子,咱回家吧。我想你。”- y( j. X) V; i& y) H6 ]
“嗯。”
* }. J6 [" m) L" l& Z% B“答应了?”! d, Q7 @3 Y7 c* {, J7 c7 |0 J
“我考虑。”9 k5 A% e+ m0 ?) g2 u7 U
“有什么考虑的?”2 i$ K( v5 y8 v7 c& e" {* B
“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啊。起码的职业道德。”
. j$ n' s( }9 ^“嗯。也是。把事情搞定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d( V8 b0 w7 M" ?
“其实,潇潇,我想你一点不少于你想我。可是,如果我们真得要生活在一起,就不是一朝一夕。我珍惜我们的感情,所以很害怕,害怕半途而废。一定要稳妥了,我才会走下一步,你明白吗?”
, O; A7 I8 g1 v' `: E& }/ o6 ^“我知道,我只是表达了我的愿望。不过,我真得想你,宝贝儿。你还要我出去买。我试了,不行。看见他们我就YW了。”3 k  J  x' {" ~5 @
“好啊,你还真听话啊!”我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想,“不过,哈哈哈哈,原来你病了啦,我可不是医生,你可别跟我说。”* K1 A) _1 S# _) r1 C( E3 P* a
“你才病了,等下你就知道了。让你笑。哼哼。”# q, @" _. X- b8 }$ U0 W
潇潇走的那天,雨很大,我以为航班会推迟,结果两个小时后准时起飞。我说要站在大雨里,看他的飞机升上高空。他说不行,我太容易感冒,他不在身边,不放心。我没有任性,乖乖的打着雨伞。4 l8 ^0 ?1 Q. V
回家之后,他费了好大劲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永远记得你在机场给我的拥抱。吻你。宝贝儿。”这是潇潇给我发过的最肉麻的短信,也算是最肉麻的情话了。
7 l3 p/ M# @  P, M- C$ X" \6 J- r一次,我给他发短信说,“宝贝儿,我好想你。”- Q' q+ M* q: a) L' M" }" n
他马上会问,“有什么企图?说。”# s; l! ~, x3 u+ U/ Z
我也就是这样的信用了,所以,我也就不用说肉麻的话了。
/ N  [8 ~* D7 \7 M我们飞来飞去的短暂的相聚,长久的别离。我原以为,这段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空间的阻隔,会渐渐变淡。不曾想,一晃就是几年过去了。我们各自坚持着自己,并固守着本分。
2 m# k: k, V1 X# K: L* H说十分的信任有些夸张了。至少我跟他说过,在聊天室认识了某人并跟人家视频过。他问,什么结果啊?我说,那人找我一起旅游,我同意了,可是,对方又说没空了,不够真诚。
) m) @0 N6 H: }: t3 I: [% o6 X9 K潇潇说,像你这样随便相信人的人不多。我说,“自信不疑人,自疑不信人。”“小样,词不少啊?”“不是我发明的,是一个叫古人的人云的。”“不过这个古人的确云的有道理。”- p  Z2 I+ ?: k! t7 {! l
其实,聊天室认识的人不少,我还挨个给潇潇介绍,他们都是哪里人士什么职业等等。潇潇觉得很奇怪。这样也能成朋友。我也觉得奇怪,不过那个男人真的不错。1 V2 {2 M; y: e  p: M. W
如果没有潇潇,我真想跟他发展。他经常跟我说些暧昧的话。他工作时间也上msn,不忙的时候我们就聊天,因为是同行,共同语言比较多。
, Z& F6 O+ K9 L) S听说了这个帅哥的存在,潇潇的电话更多了。* E# S  g# q. `( y3 `: ?9 @6 w9 v
我也经常调侃潇潇。* M; [5 U; v) T. W
潇潇的女人缘好过男人。这也是让他郁闷的地方。其中,有两个女人我见过,她们叫他大哥,听说潇潇现在单身,甚至主动要求献身。5 S5 [# s$ {, y. A' U
我笑嘻嘻的气他说,“你就从了吧。”( i8 S1 V& l/ ^# k& U8 @
他说,“那不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那可不成。我的贞操啊。”
$ |' ]( n& A+ n“就你还贞操。别逗了。”0 M6 o$ p  X# k$ H
“我怎么了?良家猛男。”. H- A0 L2 O% b+ r3 Z
“看见女人就残废,还敢吹猛男。”我狂笑不止。: ^! a0 @6 [, q
“怎么说话哪,要尊敬老人。”2 ]; V5 I& X$ s5 e
“你快回来吧,再不回来,我真的老了,不中用了。”潇潇经常沮丧得在msn里跟我耍赖地说。
2 B, s/ I& A" z4 r& W我说,“再给我点时间。”也许,我有自虐倾向。这样长久的分离,不出墙的人太少了。& ]  V- ]( G/ j7 S- a) T( A$ a
最近真得在计划,是不是要相聚?也许,我的骨子里没那么潇洒,所以才一再考虑,真得害怕,有时候那种虚假的幸福,真得很让人担心。
- @+ A2 D+ k2 l, G+ t4 X3 g, {我甚至打算等到老了不能动了,再生活在一起。那样就谁也不能随意变心了。
/ X/ i! e" a' ^- p6 S8 \5 a* R潇潇说我变态。他说,如果,我再不回去,他就把公司卖了来找我。
4 |0 s3 a$ a) Z7 S2 k9 P9 R; Q(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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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13 22:14:26 | 显示全部楼层
刚看刚转,还热和着了,快看,不错的!: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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