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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7 21: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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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总公司和局里的办事效率还真高,从打出辞职申请到下达转档通知竟然仅仅只花了区区7周的时间,以至于张头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是又激动又自豪:王炮啊,你小子真是好福气,我呆这地方这么多年了,手上办理的人事调动不计其数,象今你这椿的速度还真是头回看到,要说机构精简还真是有精简的好啊。。。。。。虽然把我们都给精简下来了。。。。。。 ; c1 }! @3 Z; f6 t* c7 m" k
张头,我这是辞职不是调动。我忍不住小声提醒他,心说我听人说现在辞职一般就最长也就一个礼拜。 8 }/ V x P2 |3 i2 p+ v- H; k# e& T: j
嗳,都一样拉,张头不耐烦地,我都能想象到他大手一挥随着空中的口水花来了个漂亮的螺旋线:你没事的话下午就来拿吧,我把它放到小薛那,你直接去领就完了。 - b B( ?7 Y3 }, w: I7 s
张头,你不在啊? 3 A# G4 e! z2 S
我得去火车站送瘟神,今下午的班次,完了还得买两挂鞭去去晦气。。。。。。 5 |9 o% ~7 z$ M, n& ~/ o6 c% u
奥,我心里好笑真是恶人还有恶人磨啊,甭看张头平常在我们面前派头挺足,回家也就一床头柜的主,这也罢了。这回家里来了个天煞孤星,这是他给老太太起的外号,估计这几天过的真是非人的日子。 # D2 y5 Y- l) s# r6 W, p6 Q
张头还那说呢:。。。。。。然后顺便去吉中办给你登记一个最快转档速度的吉尼斯记录申请! 8 m2 k% i2 c3 Z4 P3 Z1 Q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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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姐让小储陪我一起去人才中心办手续的时候,她撅起了嘴老大不乐意:王炮现在可是危险人物啊,我要是跟他太接近了非被姐妹们的凌空瞪乱箭戳死不行。
* U3 O7 m3 O- o我脸上一红。这一路都腆着脸没好意思讲话。
& \# b1 G) J: e2 D2 L8 P其实是因为上个星期大林小范早听说我也是一蜡杆球迷,非拽着我去踢了场同仁友谊赛。总公司事业部三个部的精英对抗事务部人事部物业部的几大肉脚。结果到那我才发现事业部最近业务紧人手不够居然拉了高总来助阵。
4 s& i0 W: e8 J" ~% U* Q打回来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碰到过他了,这冷不丁一照面,莫名其妙地就来了个面如重枣。高总大概是打老远看到我过来了,照旧是定向斜视,眼睛瞅着另外一边的网球场死活不拧过来。只不过,也许是我眼花,我看到他半拉耳朵一直给那拽着筋。 & d1 d5 s. B- _4 R/ F7 u. H
裁判一上场,我乐了,竟然是阿保。 : F, E8 u$ ~+ h
套上号服马甲,我方红对方绿,我一看大家装备还挺全,各种名牌的运动服绑腿足球袜专业球鞋护膝全套。阿保过来看看我的北京布鞋,伸出脚和我一比,点点头转身从包里掏出一双备用的:炮哥,您穿我的。我说了声谢谢,换好了,想了想,把裤腿扎到了袜子里。
, T6 U1 i. X a. S$ t就这么不伦不类地在精英们讥笑的目光中上了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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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r$ M: Y9 u% O' P t* \一开球我就发现,高总作为一三三三阵的自由人,拖后中卫,技术还真是马马虎虎过的去。几次抢攻,不管剩下的几个后卫盯不盯得上,这小子都能及时插入,或切或抢,补得是针插不入水泼不进。我被他夺走几次球,心里简直恨得牙痒。还有一回居然给他长传突破,搞得我们后防留守的几个措手不及,我和大林得大老远地赶去救球。
+ k# ?+ r4 ?# X+ m7 M上半场势均力敌,中场休息的时候我方决定下半场改变策略,尽可能沉底传中,快推快进集中包抄。考虑到高总的威胁性,决定派小范专人专盯,给我和大林创造射门机会,争取改变零突破的局面。 c9 N% c+ K- B+ h3 ?! [! q
下半场的拉锯战一直进行到最后15分钟,双方僵持不下,大家体力都损失很大。终于大林给我创造了一个机会,一个交叉换位,我再做了几个假动作绕过对方防守就直接带球突破了。眼看着离球门越来越近,有几人跟在我后面追跑,还有人远远地过来救球。不过,估计是来不及了,我心说对不起拉各位,你们就给我擒好吧!抬脚待射的时候,高总不知何时越过小范的紧迫盯人从侧面就想来个抢切,动作太快,实在是意想不到,我这一脚踢出去,球是飞了,高总人也趴下了。 ( f; n& P+ y! L, T! x/ ~
我赶忙蹲下去想扶他,手伸出去了却始终悬着没敢碰人,只敢在嘴上喊着:高总!高总!我不是故意的,高总! , _4 V/ z, d& G5 W {
哨响,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 - k1 s1 B' s6 V- [- M2 ~* M0 p# |
高力强捂着裆在地上打滚,疼得说不出话来。 ( C5 y) P8 C4 [
等到他能说出话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他说:你丫太毒了你,你。。。。。。你XXX居然敢踢我的小小强!!! 7 b! v* ^1 J6 b3 u,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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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全公司就传遍了我把老总给踢伤了的消息。全体女同胞包括钟点清洁工老肖姨在内,看着我的时候没有一个不想上来淬我一脸吐沫的,这眼神要是能杀人,我早被她们千刀万剐了。就连黄姐也摇摇头一副齿冷心寒的劲。 / M# @, d0 c/ d7 C
小储就更别说了,要不是大林小范一边一个地那么架着胳膊拦着,这丫头就真敢上来踹我。隔空在那虚踢着腿一边骂着:我跟你呆一个部真算倒了血霉了,亏我以前还尽给你喂好的,敢情给你养足了就是拿去踹我们大众情人的啊!我真是愧对姐妹们啊,你要是敢让老高家绝了后,你就是毁了我们其中一姐妹终生幸福的脍子手! ; ^; L% u! ?' `: [ L
我心说,就我不踢他也不会有后了,你们在这瞎憧憬什么呀,就压根没你们什么事。算了,不知者不罪。经过这次我算领教了什么叫夹着尾巴做人了,对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句老话也有了充分的理解和深刻的体会。 8 G7 I+ O; H( H% \( A
不光女的,就男的现在也好多都离我有多远的。据说是我这记狠辣无匹的撩阴腿现在已经一跃而为公司兵器谱排行榜的榜首了,把人事部经理老李XXX飞刀远远地甩了下去。
& a! y, g4 b8 Y* T5 P- ]( ^大林小范倒挺高兴,说这次事业部那帮小子们可再不敢说咱们大肉脚了。两人还琢磨着以后可以考虑把我推荐去和其他分公司的弟兄们打比赛,一定让他们闻风丧胆。我摇摇手说:哥几个,哥几个!算我求你们还不行吗?。。。。。。我闭闭眼再睁开非常诚恳地说:让我走下神坛吧! ( }% R2 a/ m9 u" ^: Z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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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i9 C5 u) b5 N0 K% u8 [: W/ T) ^我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别说当时高力强疼得直冒汗的样子一直在我脑子中浮现,就连第二天他没来上班的消息经多方道手传到我耳中,也足以让我自责内疚半天。几天后送陈向阳去办事,刚想问问情况,又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5 U: F$ B# @* i. \$ T% e陈向阳好象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笑笑安慰我:得拉得拉,这两天我也听得不少的了。。。。。。你放心,他没事。我看他是不好意思露面找借口跑这跑那的,其实大部分时间都赖在家里打游戏了。 : k r0 l7 U! C4 p2 u/ o* i3 ]! I
。。。。。。奥。 ) ?: Q# X) d, z- f3 B
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生气?懊恼?白担心?还是这几天被人无声谴责多了忽然有人站我这边立刻觉得自己无辜了?
2 ]! p5 s: U8 w R9 N陈向阳歪着脑袋在那想了想,过了会,又笑了起来,说:不过王炮,你那脚要是再狠点,恐怕连我都要怪你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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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储办完手续,把档案先放在人才交流中心的流动人才库里,我心里挺美,觉得自己一下子也变成了人才。人才,这是多么好听的字眼啊。可用小储的话说,人才是人加才的合称,象我这样的只能归到人那类里去,和才那类实在搭不上关系。不过呢,从现在起,我就算是从原单位赎了身了。
: p/ }! m/ U- W" {8 C我望着人头攒动的大厅,交交挤挤的摊位,忽然心生惧意,心想,这年头真是不好混饭吃啊。 . Y$ X8 c0 |2 h4 u y4 c
忍不住说:其实我们原来那个单位也没什么不好的,辛苦,钱少,可有保障啊汗涝保丰收啊。。。。。。。 ; ~/ P" F4 d- ]5 A, T+ {, E! u
你得了吧你,小储翻了大白眼:你们这种原来国企出来的人我见得多了,年纪轻轻的一张嘴就跟老头是的,满脑子都是什么安稳拉保障拉,屁!我问你,就你们原单位给你付医疗保险了吗?给你付社会养老保险了吗?给你付人身意外险第三责任险了吗?
- x M( m" Q" c小储连珠炮一样的问题都把我轰蒙了,眨巴了半天眼才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不都是国家给办好了的吗?
: \: ]+ J# j# E6 ?9 G! ?小储哈地笑了一声,做了个居然还有这等蠢人的表情,说:你说的那是什么年代的事?社保改革医保改革了你知道吗?且不说国家现在还能办的有多少了,就办也只办给编制内的,你是不是编制内的?你们局里那几个名额从上扒拉到下都轮不到你们光速出租,别说你们四营这里里外外的多少人手了,傻了八鸡的什么都不问还一心想的美就跟什么都有你的份是的。说着她就一根手指戳上来,你猪脑袋啊你! & G; ]$ e& X& e
脑门都快给她钻木取出火来了,里面却还是一脑子糨糊,合辙我每天听广播看新闻的,这些国家大事烂熟于胸条条框框我都能说上个三六九五来,可就是没想过这会跟我一小老百姓有什么切身相关。我又不买菜,就连菜价波动好象都只当个数字游戏,更别说股市熊牛了。 # s2 z7 q3 [' @& B- b2 E" R
小储还继续说:你啊是运气好,碰到陈总了,把你招进公司来。嗳,说起来有个八卦话题我早就想问了。。。。。。外面一直传,说你是陈总他们家亲戚,来,咱们一个部的心连心,有什么事你不告我就太不够意思了,怎么地我都该掌握这第一手材料啊,王炮。。。。。。你是不是啊?要不是气质长相都差的太多,我简直要猜你是陈总失散多年的弟弟了。嗳,你们是不是同父异母啊? " J. @8 A+ S/ G& W
我心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位甭问一定是言情小说琼瑶电视看多了,看着小储充满期待的眼神,很明确地告诉她:奥,这会你想起来我们是一个部的拉?你上杆子拿大脚丫子要踹我那会怎么没见你跟我心连心啊?告你,我就陈总街上抓回来当差的,麻烦你帮我把这话传出去喽!以后我要再听见有人拿这个乱嚼,您那大肥肉啊就自个留着慢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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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i2 g- |* y2 P和小储返回公司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赶上是周末,公司里大部分的人都提前溜了号,整个大楼显得有点空。到人事部一看,已经该要锁门了。小储喊住一姐妹,把写着我的档案号的条和人才交流中心的回函一并递了过去。对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说:行,礼拜一我跟李经理说一声,然后打电话过去通知他们放到咱们托管的地方就可以了。
# L& a* O M, J- t4 e/ i' D唉,下了楼来小储叹了口气:你啊,现在还真是不招人带见。
1 \$ J9 \8 T# L我看了她一眼挺不高兴,心想你心里知道不完了吗还非要说出来给我添堵,奥,我瞎子啊她那凌空瞪我能看不见? 7 v0 G8 e3 O8 A! p" K
回到部里,只有小范等着门,说是同学聚会,见我们回来了喊了声拜拜一拎包就窜了。
! d; U, T9 T } Y3 h2 J. ]) y小储收拾东西的同时,我关窗户关灯,又把桌上的电脑都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忘了关屏的,再把所有的主插头都从插座上拔下来。这些事以前都个人做个人的,我来了以后就归我自动包圆了。小储看着我忍不住说:王炮,有时候我觉得你简直老实到匪夷所思的地步,都有点傻了。
& i# u3 R9 o2 n6 f嘿嘿,举手之劳嘛,又不费多大事。 ! O# M, O& L# B) ]/ u* b1 \5 P
你看你来了,大林小范这两个懒蛋就更懒了,在我们这整个两甩手掌柜。
. w: f0 V" C% N3 v$ N; |$ L2 O没有啊,我笑说:你看你一支派这俩干点什么,那叫一个争先恐后。 8 n" Z8 j0 g$ E+ w# y# r# E
哼,小储脸一红:谁看得上这俩啊。
0 H' d A) r; X噢?那你看得上谁?你那大众情人啊?我也就随口一说。 8 D- C4 Q M5 J1 E4 r' B- r1 P$ H
小丫头立刻给我踩住尾巴是的跳了起来:嘘,你别乱说。鬼鬼祟祟地四下望了望,然后才扭捏着说:那。。。。。。那我那能高攀得起啊。 ' c! z3 ~" |& ^ U* U/ u3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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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8 g: G, w, `呦,这会你怎么这么谦虚拉。我心说按你平常的说法莱昂纳多这是没到中国来,要是来了那巴西名模就一准歇菜吧,布莱德皮特那是没见到过你储爱梅,要见上了珍妮佛安妮斯顿就能把老友记溜溜地一直演到第八十季去。
8 u" h+ [$ _7 C' W3 d高总,那可不是一般人那,小储两眼发亮地把双手合握贴在胸前用诗朗诵的口吻陶醉地说:他是照亮我们灰色人生的灯塔看见他我们就找不着北了他是一片漆黑夜里的启明星有了他保底我们就不怕一条道走到黑了。。。。。。
# S" i. k3 b9 z! _( ~喝,都是发光体啊。
$ f9 i& u' U3 G* ^. e对,小储激动地说:他就是自个能发光。。。。。。 : X' {) H& ~- E* h$ e, m7 n% m
恩,我点点头接话茬:那是萤火虫啊。
- l+ b: E: I a! D# |% M# ^- O。。。。。。能发热。。。。。。
) c0 a2 ?0 h# t, t3 ~7 K9 j( z% f还能发电!我也兴奋地拿两只手指同时一戳脸窝学着小储的声音说。 / _5 ]# P+ F& O$ ]0 q Y/ |. W
没错,绝对能,每次公司开会滋要是他发言回回都能台下电晕几个。。。。。。嗳,不对啊,我说你说什么呢,小储把脸一拉:嫉妒了不是?哼,你们男的都一个样,看不得我们女的夸那个男的好,巴不得把别人都踩下去全夸你一人才好呢! 3 ?- W/ N/ C3 j; U" o) v
小储啊你要这么看问题就太狭隘了,谁说我们就容不得其他人被夸?今我还就要说了,我觉得陈总就比高总好多了。。。。。。
/ m. `* @: v, O* z) {) n/ p" d- c哈,陈总?一天到晚寒着个脸高高在上的不拿群众当群众滋当群众都是二妈生的,小储见不得人诋毁心上人炸了窝一样自卫反击:哪有我们高总阳光明媚让人如沐春风逢人就带三分笑尽可全抛一片心,当然拉,是我们抛。 / H+ E$ K* s2 A8 k0 B/ y( a) Q
啊?我都听晕乎了,这是我认识的高力强吗?怎么我印象中的他们俩应该正好掉一个啊。 9 e) @3 p# b- V7 ~- z# \9 s- K
小储,我觉得你太片面了吧。我撇撇嘴:其实陈总为人是很谦和的,体贴心细,善于为他人着想,不象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小储听我一说忽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象是看到了怪物,我心想诧异了吧别看我没来多长时间就咱这观察力,那可比你们透彻多了去了,得意地笑了笑继续说:倒是高总才是真小心眼呢,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3 I& a9 [7 J, I# E7 O7 |1 T小储气愤地使劲摆手,我不理她继续说:说起话来不考虑他人感受还特爱记仇跟你想象中有很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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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多缺点啊。 ) H9 G, A- Q: s* W2 u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我背后忽然发话了,就跟天山童姥的生死符一样戳进了我的脊梁里,一阵刺骨之寒。
+ v! e" C) \8 e# L Y8 @小储背上包低着头就一声:高总好高总再见。兔子一样飞快地跑了。 $ C: U7 |/ w! ~: W( Q5 k: _$ W
过了好半天,我才骨头一阵格格的响机械地转过身去,高力强正手插裤袋里好整以暇地背靠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呢。 / N9 m8 I' Y3 i7 ^6 L! h/ L, \
那什么。。。。。。高总好高总再见。我也打算象小储一样来个幻影特攻。还没冲到门边的时候,就看见他伸着脚老早准备好了给我那使绊呢。 0 }6 A! r5 |# [& h" g
我只好一个急刹。 - G) p6 i( M, O9 n) h
哼,我爱记仇我睚眦必报是吧?高总淡淡地说:今为了不和你的想象有所差距我还真得心胸狭窄一回了。
5 C% h( [/ s7 U5 s9 Q" O6 ^高总。。。。。。我心想就我这低头认罪的国标造型你也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了吧。
0 }4 s: _6 |) U$ |把门锁好了,到我办公室来。高总摔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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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上八下地锁好门,硬着头皮上了电梯。我是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忽然看到离总经室没多远的副总经室亮着灯呢,立刻心里就有底了,大踏步过去。
1 @' l5 i# c7 E8 m. |4 F7 R( r总经室的门开着,我敲敲门,大声说:高总,我王炮,你喊我什么事吧? . }+ J. C R; ~! S& U" a% N: E
进来。高总大派派的声音。我进去。 / _& H* o! m6 C3 A$ m
你就不知道随手关门那?高总靠在大班台上双手抱胸地吆喝着。
+ @' z4 ~, T8 X' i8 P奥,我再回身把门关上。 0 v$ o" z6 X+ F/ f7 Q2 C
站那去,高总把手往墙角远远地一指。我心说,啊?怎么这种公司里也带罚站的?嘴里嘟囔着:高总,现在学校里都禁止体罚了。。。。。。 4 B$ F* F& x: P; G2 d
站那去!高总一喝。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刚才背后嚼人舌根被抓了个正着心虚气馁声势不壮,我二话没说地就一溜小跑黄花鱼一样地贴墙根游到了墙角。 + A0 `. s5 [& f% U- P+ b0 c& o
告你,咱这不算体罚,高总转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只棒球棒来,手上一抛一抛地扔着毛毡球,眼睛看着我下边,咬着牙笑说:算报仇!
: s( o( W+ Z: {( w% @$ [你。。。。。。你想干吗?我一看这架势不好,立刻条件反射地伸手捂裆。
4 _9 o2 j( J* b& ` b5 f你给我乖乖地站住喽,今让我还你一任意球,咱俩就算扯平,你要滋是敢躲一下,就算是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还有给我安的这睚眦必报的罪名!
. z8 N8 f8 I2 B; U0 ~高力强!。。。。。。你敢!我铁青着脸暴喝一声:你这是滥用私刑! D9 H+ M# {. Z/ s/ g! x
嘿,你看我敢不敢,他把棒子在空中挥了挥:你上回敢当那么多人面踹我,是汉子的今就应该敢空手接接我这天马流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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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强!!! 8 v' T4 g1 u+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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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i: y. \; q& L要说我进屋前那声吼和刚才的大喝都算布对棋了,这会子陈向阳果然拍门进来喊了一嗓子,这情形简直无异于小宝误征太监被缚于凳的当口海公公神奇出现来了句刀下留鸡。 . b0 A) U- V' e5 p8 N+ \. f* ]
啊,陈总!我伸开双臂就过去了,紧紧握住向阳同志的手:见到你实在太好了!最近忙吗?工作辛苦吗?要注意身体哦!回见回见!
' u3 t/ |1 K r2 C* @) g1 y+ B5 Q0 S高力强窜过来一把把我搡墙边去了:你丫给我走开! 1 h2 S/ U$ ]1 J
干吗你!陈向阳难得地摆脸了,他平常没外人在跟前总是比较放松基本面带微笑,印象中只有第一次的时候见他气急过: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 [7 h# J8 B. t; I/ L7 X0 Q# T7 [我。。。。。。 9 Q( q; F4 \ G) u3 ?3 x
你还好意思抄家伙,有种赤手空拳跟人单挑啊。
' b4 d1 u' e+ o你说的对。
. g( K7 S4 Z4 X. J, Y我刚想,这认罪态度良好啊。谁知他把棒子往沙发上一丢,冲着我就开始卷袖子:来,今哥哥就跟你练练。
& i; \& j+ x3 p7 {7 _- W3 z/ z你还有完没完!陈向阳吼道:我说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幼稚啊! : M3 a7 ~1 T0 ]* [. \9 v8 n9 c4 M
高力强好象忽然被幼稚这两字给隔空点了穴,僵了一下,然后手就肌无力地垂了下来。 & `0 s9 U; M' K4 y4 n k
王炮,没伤着你吧?走,让这小子请饭给你压压惊! 6 `. `. n3 J7 P n- R5 |9 v) h- U
又我请?高力强针扎屁股一样跳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凭什么呀!
9 m0 D) m7 q7 P; @5 p这倒是,我可以理解,换我被踢得死去活来的也没法接受再掏钱去请饭,这不是典型的吃饱了撑的花钱买罪受嘛。 6 w5 g1 ?+ N) q- l# { Q5 J. z/ S2 f
但陈向阳最大啊,我说的不光是年龄还有气势上,那绝对是言出必践的大丈夫说东绝不往西板上定钉九马不回。所以一个钟头以后我们已经坐在栈桥阁楼上最靠角落的位置里了。 ( t b% p# }4 o2 s'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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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高力强一人脸冲左一人脸冲右地对面坐着。陈向阳坐中间,也不理我们,招手喊人过来就看起了菜单。 - e1 { d+ R$ e% i( d( }
王炮,你想吃点什么? . g; y3 \& |' C
一想到刚才高力强想灭我的狠劲,我心里就有气,要不是陈向阳制止这小子还真敢下这个毒手,行,今也别想我跟你客气,我瞪着高力强也不扭头就没好气地说:小姐,你们这菜单上什么玩意贵就给我一样来一个吧。
5 T% p. o) m( @: W恩,陈向阳点点头:等于没点。然后又垂询另一位:那你呢?
4 n+ U2 G/ H3 O我想吃炮炒牛柳,炮椒墨鱼仔,九制炮鱼,南乳醉炮虾。。。。。。高力强也瞪着我恶狠狠地说。 " G' R c6 V! ?0 Y M
哈,陈向阳哑然失笑:你和王炮干上了?
: F- A: ]7 I4 l* f1 K2 D什么???我和高力强同时扭脸向他失声道,然后又同时醒悟闭上嘴脸红脖子粗地低下头来。
7 A+ x6 ?. q9 q, {% ?( d* w喝,还挺有默契啊。陈向阳憋不住地乐:得拉得拉,一人一下算扯平了啊,再闹可就没劲了。今这顿饭一吃,就算把这事揭过去了,大家都忘了吧,以后不许再提这茬了。 0 A1 H7 |1 `6 C9 f
那怎么行,高力强喊了起来:我这亏吃大发了,你让他站起来给我踹一脚,就算! . X* m0 T. K; {6 D4 p3 X/ c
我腾地就站起来了,让开桌子门户大开:你踹,我给你踹,有种你丫现在就踹!心想,干吗呀打那事以后你就老看我不顺眼,当我不知道你这憋着邪火借事找事呢。
7 Z; |1 X* |$ [/ w0 x* V5 L, T- o这可你说的啊,你站着别动。高力强也转出身来,依旧坐着抬起脚丫子卯足了劲。 4 H* N2 ~3 b. J% w6 }( u6 o5 L* i5 x
高力强!陈向阳低喝一声:你是不是连我也想踹啊?然后冲着我:王炮,你给我坐下!看我还瞪着眼梗着,伸手把我拉坐了下来:你们俩这是干吗呀,越说越来劲!特别是你高力强!
& {8 d) t# y3 P* @8 V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干吗老冲着我啊?高力强气鼓鼓地转过来坐好了,继续和我恢复扭脸相对的僵持状态。 6 U8 A6 p& u$ l7 m: [
我。。。。。。陈向阳被他噎了一下,过了会都气乐了,说:那你说我为什么吧?
9 Y$ E7 j- Q; y0 w7 b( `( _谁知道你干吗老向着他! - j% K4 k7 n( H
高力强,你这就太没意思了啊!我立刻反驳回去,心说这小子说话要老这么冲,真亏陈向阳能受得了他。
! S0 {# o7 O7 K我没意思?奥,你有意思? 8 ^8 V5 r4 D' H6 M
我就没意思也不会象你这样这么没意思! $ B0 @# c9 v1 J7 n; d. O$ L9 Y
我瞧你丫的就最没意思拉!
) [& V7 l5 d9 \5 O我就再没意思也比你有意思!
3 t1 n2 @8 J# z7 U7 [4 \象两只斗鸡一样地伸着脖子一声赛一声高的互吼,忽然中间出现了一个一手端盘子一手捂嘴的小姐:两位,不好意思! 0 M# R$ l& S( S: W6 O* e6 @% E4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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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是上来了,可我吃起来是食同嚼蜡。以前对这词始终不太理解,我爸过去那阵我还太小,哭哭闹闹地饭可一顿没拉得都好好吃了,为这我妈背地里没少跟人叹气:这孩子,缺心眼,天塌下来当被盖,看来这将来啊饿着谁也饿不着他的。 7 L" I. _% q( p- o {7 I
高力强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打刚才问小姐要了罐青啤,就坐那一口一口地闷喝。
$ |9 j, H+ V' S" U; B) j3 i( i! S. B只有陈向阳不紧不慢地吃着,时不时地还自言自语:哎呀,放着这么好吃的东西有人不吃,真是可惜啊。。。。。。来王炮,这个给你吃,这个也给你。。。。。。 8 V) R- X6 c1 i } p9 t
我。。。。。。他这一给我夹菜,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突然不得劲起来了,赶忙说:那什么,我自己来,我。。。。。。一寻摸,就把筷子往前伸去:我来这涮羊肉得。
; K: D# f9 }9 B$ O8 H0 E你也喜欢吃涮羊肉啊,这也有一位爱吃的,专给他点的,可这老爷今还就不动筷子了。 6 d: z2 p* k( t4 A, t
啪! 4 c2 s+ g w6 b: R8 a
我夹起一筷子来,还没来得及往锅里涮呢,就被高力强的筷子给夹住了,羊肉轻轻发出一声死里逃生的欢呼又掉进盘中。我勃然大怒,心想老子这双无敌筷纵横江湖多年,打出道起和我过过招的人那个不是手下败将闻风丧胆,你今竟敢鲁班门前弄大斧,挑衅到我头上来了!一使劲,捻出一个滑字诀,就把丫的筷子给卸开去了,我再夹!
2 c% [. h; h9 i( M' L又是一声,啪! 3 n p$ P# W! m/ N% W$ P
高力强的眼睛在筷子那头直直地盯着我:听见了没,这是专给我点的。 # [3 [1 b" j- l/ A+ e& x0 ?
我也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说:你不吃它就归我了。
- u2 ~6 f( h b$ Y$ e7 Z我就不吃也轮不到你! 4 \: S J7 S9 t4 B
我今还就跟你耗上了!
- F0 n- M9 a0 e* q1 n我们俩就跟高手决斗一样,喊完了口号就在桌面上围着紫铜火锅单手架空地这么比起了筷子道,噼里啪啦得煞是好听。没错,就是筷子道,剑道里的一个中国区域分支,08年奥运会里没准就能新开一项为国争光,当然拉得让我先把这小子给打败喽。陈向阳又好气又好笑地喊了几声,没人理,干脆双手抱胸不耐烦地随便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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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M2 Q" A) `% `4 N1 k隔壁桌听到动静都探头探脑地张望,几个人还那紧嘀咕:嗳,这什么新划拳的招式啊。我那一只小蜜蜂的新招都还没学全呢,这就又冒出新的来了。就是就是,我还是喜欢五奎手啊八匹马的,喊着响亮口又好听。不对,老哥几个,我看这两位都是高人那,瞧见没,左边那个有点武当的架势,右边那个慢下来了,不会改太极剑了吧? 3 i: }7 B) \9 T% V I* f- e# D
最后连桌子底下我们都开始踢起腿了,你一脚我一脚地龇牙咧嘴,主要就隔一张方桌坐着距离太近,没一个跑的了的,全得生生地受着。一直弄得这桌面象得了疟疾抽风打摆子,汤飞盘跳地,我们俩半站着互相夹着筷子在那较劲,陈向阳一拍桌子,大吼一声:你们俩还让不让人吃这饭了!
6 z9 n3 t5 h k4 j5 y6 y高力强梗着脖子起伏着胸盯着我冲口就出:陈向阳我告你,他是一披着羊皮的狼!
, r1 \% t3 a, o+ T7 q9 K0 h我心里咯噔一下气血翻涌,就象被人兜心狠狠打了一拳,定了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慢慢憋出一句:是谁说的把这事都忘了吧? - \3 d+ ^7 f, ~, `% h) M
高力强的眼神一凛,忽然就失力了,表情逐渐迷茫起来。 ' p8 o8 U+ T3 t3 Z8 H `+ G
我看着他恶狠狠地低声喝道:是谁?!! . v% A" T) Z' X, B+ T7 v
高力强呆若木鸡地失去了焦点,那样子好象有点怅然若失,不哼不哈地慢慢自己坐了下去。
- _. Z# P! A _; x" v- n4 l6 i是我说的,陈向阳把我也给按坐下来,一边码好桌上的碗盘,一边看起来还挺兴兴头头地讲着宽话:你看,还是王炮把我的话都给听进去了。高力强你气出完了吧,出完了就踏踏实实地吃顿饭。你看我们头一回一起吃饭的时候不挺高兴的吗?这气氛全让你给搅了。 8 _; S. q/ u: d/ L1 [' a4 I: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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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向阳无心的一句话,竟然说得我心里一阵恍惚。头一回,唉,头一回。头一回也不过就是不到三个月前。可往回一寻思,却仿佛是隔海望月。潮自长起潮自消,这月华绵绵,天地空阔,却只照得见水来照不见人。 1 G" q! z6 w* D, O0 z" L
我哈哈一笑,把碗一举,两眼望菜,对着空气说:陈总,高总这和我闹着玩呢,也就是图一高兴。来来来,吃饭吃饭。说着就把脸往碗里一埋闷头吃了起来。
2 N9 B9 ^- o. v! @+ E# i! }陈向阳一乐:王炮,你慢点,小心噎着。 " }2 @1 n" E& G7 W" C. D
我满脸饭粒地抬起头来含糊了一句:没事。恩,好吃,真好吃。又去夹菜。
) d) \6 [0 `7 \$ V6 q高力强忽然叹了一口气,眼睛只看着啤酒罐,拿过来一仰头干了,就手各拉各拉地捏成一团锡皮现代艺术作品,抬起手喊道:小姐,再来两罐!冰的! , a# W5 \5 g7 }5 m5 {0 {" n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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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陈向阳就拽着我们去了欢场。 0 T( D, G: F$ G9 }2 y
高力强本来不想去的,出了饭店门就要回去,陈向阳一句话他又跟上来了:今周末,反正也没事,怎么着吧?你要回去你一人回去,我和王炮去欢场再坐坐。 6 ~& E8 `; E$ O2 c5 N
什么?你带他去欢场?高力强一把拽住陈向阳的胳膊,有点赤急白咧的劲。
' R7 h+ e0 E* W有什么不行?欢场又不。。。。。。特别,不谁都可以去吗?陈向阳一挑眉。 % H# Y1 j, ^3 P) L4 N4 r
他。。。。。。高力强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然后不耐地挥了挥手:得得,去就走吧。
$ x2 y& c3 L/ v* s8 ?我其实也不想去,但陈向阳付帐的时候已经问过我了今晚有没有事,我能有什么事呢,还以为他要用车,当然说没有。如果知道了是接着余兴,那死活也要找出点理由来。
2 [( H' U( @6 f; v% z3 v% j欢场是酒吧区的新崛起力量,以前名不见传,一年前忽然火了起来。分两部分,一楼是带乐台舞池的吧厅二到四楼是不同面积大小的K房。这地方我以前光听说,也路过过几回,但从没进来过。上个月出晚车,常在这排队拉人,回回都能做到笔好的,就是等的时间太长。 4 N ]4 S) x1 G& P1 k# _7 h4 [
进去就见陈向阳和接待领班挺熟,打了招呼就问:你们娜姐回来了吗?
% b* s8 Z5 p2 x- u* x* O见领班笑着摆摆手,于是明了地点点头:我也估计到没那么快,但是很想念那把声音。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 " r( e5 l0 Z' ^- }0 c8 X
领班笑说:那还真不知道,不过,最多也就是从比力豪乐呆变成了屁鸡哈为姨!
/ f3 \7 H' h4 r6 |& g8 j6 _陈向阳哈哈大笑,说:那也不错。然后定了一个中包。穿马甲扎领结的服务先生就前面领路地带我们上去了。
( y/ r4 E& T$ o$ o/ d跨着楼梯我忍不住说:陈总,你这是什么黑道切口啊,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啊。 M+ m' e8 ]: q
高力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 W, M6 s3 a4 j _9 p/ ^$ v陈向阳扭头冲我一笑,说:你懂不懂这个没关系,听不到台柱的歌,咱们来听听你那首你的眼神也不错啊。。。。。。他的眼睛在灯光下亮亮地发着光:上次我听你唱过的,真的。。。。。。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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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 Q, e& y3 I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秘。 " Z2 ~6 k; {% R6 k9 [
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 : y# C( M, g' R(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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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H+ `% U4 b9 z" [这歌从昨晚上响起后就一直没法从我耳朵里消除去。这个叫蔡琴的女人,声音低沉,如梦如幻。。。。。。不过按高力强的说法,这么好听的歌一到我嘴里就不是很蔡琴而是很芹菜了,怎么听怎么硌硬不说,还老皮老筋的特塞牙。
, p' R: b: {5 h4 R要说一上来这小子就乘陈向阳去洗手间的当,先我一步进了包厢,一屁股抢坐在最靠控制台的位置上。一手叉开五指霸住触选屏一手抓俩麦克风,防贼一样地看着我,眼神深处有少许尽占先机的小得意。
5 ^8 B) V# o/ ~' w哈,我不怒反笑。
. ?6 F Y9 J) L2 o: M跟我来这套,这些伎俩都是哥们玩剩的。也不到我们光速出租去打听打听,提王胖子不一定有人知道可要是一提起超级麦霸120,十个里有九个一准会捂起耳朵做惊耸状还有一个多半是重度感染的中耳炎。自打我从局里被精简下来起,每年总公司的新年联欢会过后,歌舞厅的器材帐上都要增加一大笔或修或配的支出。据说是所有的话筒经我这井喷式的口水一淹,立刻就以超光速折旧,轧着我心情好点唱唱青藏高原我的白发亲娘什么的,顶灯转灯雪花球能摧成一地的玻璃渣。这些都是物质损失也就罢了,因为整晚上的霸麦而造成了其他同志间歇性失聪引发性偏头痛和无可抑性歇斯底里症等从生理到心理上的损伤那就是无法估计的了。 + C% L1 U& Q, b$ S7 f- r.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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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消停停地坐下,从桌上拿起电视遥控器,就手就转了台。画面上的RAPMTV立刻变成一位穿西装的便密男子严肃地坐在讲台后面拿着讲稿面对镜头无比沉痛地说:今天我们要说法讲法,首先就要培养起一个概念,那就是勿以恶小而为之。。。。。。 % a* v: S6 C" J, E5 R5 D* @
听见没,这就是讲你呢。我拿着遥控器虚指。
' Y1 k9 N% S0 h# \- O0 U3 J$ A你把遥控器给我。
- F$ N* O2 ?, a- j那你一人能占得了两麦吗?你长了几张嘴啊?
- d* s4 p8 O) I0 g8 r我这样唱得响亮。 7 b" F' f; v% [" [- g' e9 `
我这样看得舒坦。
( z1 z. f! ^' x" U: e; s9 H8 k你不转台我怎么点啊?
2 d: V2 S- Z* P- N8 ~你不让麦我怎么唱啊?
5 K3 T. b3 s* C& W$ l% S那你先把遥控器给我,我就让麦。
. s4 D7 Q0 B3 K8 B! w. V那你先把麦让出来,我再给你遥控器。 " K2 a& D \' j: w0 Z
高力强在那头远远地看着我。
6 |3 D3 u/ |! M+ u1 R我也在这头远远地看着他。 : I. V6 E& y1 u
不说话。
$ |" t; n9 h+ Y5 V% N: f不说话。
) e9 u* F+ I6 K6 ^8 C8 d Q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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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V* \9 @, x; T" e1 Z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便密男哗啦翻过一页纸去,开始讲有法可循有法必依的重要性。
' S8 e/ d& F( E5 _- p8 m这昏昏暗暗的房间里只有沙发和电视顶上有一排小灯亮着。这种灯,被公认为对那些有地中海顶秃的人忒不人道,人坐在下面,除了头顶能被照着,脸是打在黑影里的,看不真切。空气中散发出这种地方特有的混合气味,一切都是隐忍不发的若有若无。烟味香水味长期不通风的潮湿味以及净化空气时残留下来的喷雾剂味。。。。。。还有。。。。。。几丝几缕的。。。。。。高力强味。
7 }1 z+ a) E, R y \' O这味道好象能刺激出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纠缠的身影,只鳞片爪的字眼,譬如:贴身。。。。。。暗涌。。。。。。狂潮。。。。。。
: J* z' P' v7 R2 z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在想什么。我忽然有种感觉,好象打从我第一次被他拿小刀子顶着喉咙开始,就一直是象现在这样。。。。。。僵持不下。间中有刹那朋友式的亲密,勾肩搭背午夜放歌高谈狂笑把酒欢言,现在想起来好象从来就没有真真实实地发生过,只是。。。。。。幻觉。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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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0 C7 `4 [9 m* o. X; j% T隔壁不知道哪忽然传来一阵高亢的歌声,竟然升高了两个八度来唱张国荣的歌,大概是低不下去吧。结果唱到高声部就拔不起来了,只好换出假声用尽力量却气若游丝。但那歌词: % S& \ ]# u1 M% @0 k3 k h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2 E% _$ V& K; Z& }4 ^- Y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 z% F# ~4 M6 B5 I4 D5 n( g0 ]差点要跳起来。 : H$ u+ S. j: S: [
原来一切事,一切物,换个人换个情形就完全是两样。张国荣的歌固然如此被蹂躏得惨不忍闻,我和高力强也已然错位,讲述者和受教者更改了幕次,那就变成了大错特错不要来。
7 s9 F4 r( ?# X; ~( X6 X; T高力强的手从原来的位置移开,有些僵硬地把麦放下搁到了茶几上。 $ _# m8 E! u* ~& u6 m" z1 U( _, `2 C
陈向阳端着果盘推门而入:啊,怎么还没点啊?你们俩上这看电视来了? ) I5 V* O N: L) o o
把脸一齐转向他,我和高力强异口同声地说:等你呢! / p3 m2 l- a6 f3 X'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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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飙歌。我会的歌很有限,按大家的说法大部分都是街头巷尾耳熟能详的大烂歌。剩下来的,一半是历年春节联欢晚会的推送曲目,一半是民歌小调革命歌曲戏曲名折。直唱得这两位一劲的龇牙咧嘴,一个是给渗的,一个是给逗的。 - ~5 H/ ?( K& O# q2 i; l
高力强基本上只唱港台的,国语粤语闵南话都能来。陈向阳基本不唱,但点了一堆陈升的歌,放出声音来听。 - \9 g' ?4 x# K5 r$ ]6 k
有些歌我唱起来拿捏身段,十分投入。或仰或俯,做激情欲吞麦状,或背对沙发摆造型等过门,一旦开腔就一个正转杀人个错手不及。部分太长间奏时间,还不忘了跟陈向阳亲切地握握手,只拉一下指尖,一副心连心艺术团编外人员的标准表演方式。弄的高力强是扭鼻眯眼陈向阳是掩面喷茶。 L$ B! T' [ K+ B/ X8 q
碰到高力强唱的歌我也会时,就等他唱完了再点一遍,开唱前用港式普通话大声说:刚才是高力强同学的模仿秀,接下来,我们来听下原音重现,请看大屏幕! ! @- M8 N5 H1 T9 B) g2 \' F
陈向阳就哈哈大笑地猛鼓掌。
8 T( o, j* ]2 T# g# d. z: E: C不知道是唱K就容易让人兴奋还是茶喝得太多了,他越高兴我就越来劲,象人来疯一样刹不住车地臭现。我越来劲高力强就越生气,他越生气我还就更来劲了。
7 @2 c0 O' f3 c+ o这晚上直唱得我两眼发亮口干舌燥,嗓子眼里火烧火燎的疼。今早上一起来,一摸脖子,扁桃体肿出两大块来,使劲一点头就能再挤出一个下巴。 q0 x7 L7 M* F& r0 W( p!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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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i0 n& {1 A9 G6 H+ I$ \/ I到楼下喝豆浆,顺便问问托三子办的事怎么样了。
0 A6 r4 y7 J( t: B! w$ a) g/ H, @果然三子一看到我就把我拉旁边去了,小声问:怎么样?那瘦皮猴你那有信了吗?
5 E: h2 a; c/ M; m" ~$ p就是没啊,能打听的地方我都打听了。我皱着眉:那你那呢? - K0 o z8 b1 v. H, z+ W6 k5 c, Y
前段严打,是关进去不少,我找我二伯给问过了,查来查去就没有这么一号,这边你就放心吧。要有我一准帮你捞出来。 6 W" K. u# \' d8 b
会不会在别的片啊? 5 U8 @7 A1 } ^0 z p: ?
三子沉吟了一下,坚定地说:因该不能吧,户口本身份证在那呢,都有登记,按号查。甭管那片都得送回他们家那片去。归原属地管啊,你想谁愿意多那事呢?我是这么琢磨啊。 . O2 e7 f* d# e f
那倒可也真是的,我抓抓头:唉。。。。。。
3 o3 h& f- n; X要不,可能出去玩去了吧?三子劝我:老张那记性,你还着急上火地非要利马找到不可啊?没准正主都忘了,你就别瞎急了。 7 v2 M3 E, K8 o( T+ Z9 l
不是,我这心里有点不得劲,怕出点什么事。你不知道,打我听说他前段又进去过一回我居然不知道这事,我就觉得自己。。。。。。太不够意思了。。。。。。 0 F* _; T m* F7 F& @2 u9 f
那。。。。。。三子想了想忽然问:他家呢?家里你问过没啊?我是说他爸妈家亲戚什么的。。。。。。
) _3 i( E, U: m/ t, F7 Z& |家?我心里忽然一片茫然。老猴的家? . {6 A* u& ?1 j& k, Q'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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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x) s) v: y, Q骑着三子的老破车,除了铃不响哪都响,一路上停下来拿手上过N次链条,弄了两手黑机油,就这么三蹬五蹬地往老猴他们家去了。 ( ^" d& Y% G2 v" T
确切说,那不是老猴的家,是侯家。 ' F0 q g% g9 ^3 E7 W$ F6 d% x/ i
自从老猴他们家搬出了我们胡同,我就没去过几次,就去最多也就院里站站,从来没进过屋。倒不是不想,而是老猴回回都跟火烧屁股一样坐都不让人坐的就跟我出去了。其实说起来猴爸还挺喜欢我的,看着我就拉着我要下棋。据说是跟别人下从来找不到跟我下的那种胜利感,说白了就是除了我这臭棋篓子他谁都下不赢。可老猴就是不乐意,他和猴爸是生下来的冤家,谁都看谁不顺眼,见面就掐。 3 G- a# `: e9 q' w* P" ]$ P3 s5 J7 V
有一次老猴郑重其事地告我,不愿意我去他们家,把我给气坏了,当时就指天扯誓,要再踩进他们家院门,我就是一孙子。我是不去他们家了,可他倒好,没事就往我们家窜,蹭吃蹭喝的不说,还蹬鼻子上脸地讨好我妈,帮我妈干活帮我妈。。。。。。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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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2 k3 t X0 c& M( u9 _0 R, f后来猴爸玩上了麻将,老猴就不大来了,天天不着家边地在外面晃荡,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党,没事就打架。上学的时候就记过不断,认识的人里面谁提起谁头疼。 * L6 a5 p d! ?! b l2 q4 L
一说表情都一样,摇着头叹着气: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这老子是玩上了就下不来了听说把家里都快输光了,这儿子吧是成天没个正形,我看进去是早晚的事。
1 N" ]* y, R: a3 u传到了我妈耳朵里,就叫我劝劝,可我一来不知道该怎么说,二来就说了老猴也拿我不吃劲,说什么都是白搭。
8 R k3 c3 z5 x8 _* j/ u+ u z9 ~我妈一看就亲自上阵了。让我把老猴叫来,特地做好了饺子开劝,说这叫三娘教子。
$ g& i6 o0 l; G: @' }就她脑子里那点老说词,都大鼓评书里的那套,差点没叫我脱光了脊梁,要当着老猴的面给我刺上改邪归正四个大字,管这叫以敬效尤杀鸡给猴看。
! P. x+ x2 d- p$ m8 E9 ]那我哪能干那,奥,又不是我不学好,完了还要在我背上刺字? # x0 o' G v) a4 {( w, y% ^
我妈也就是那么一说,估计是说岳看多了,特羡慕人家岳母,一直想找机会模仿那么一回,只可惜我这王鹏举不肯配合。
) ?' T' T9 Y1 }( x0 [不过我妈还有后招,三下两下一捣鼓,就让我当开了活动布景。把一掏空了的纸被子套头上,手上栓两绳,脚上也栓两绳,脚上的绳后头还拖两瓶子,绕着桌子一步一当啷地唱着铁窗泪。配合着我妈的滔滔不绝,还得声泪俱下。
1 }) D0 y# h" ?2 H7 U8 f, X最后见老猴光顾看戏了一脸敷衍地没把我妈的话听进去,我妈就不高兴了,迁怒到我头上。说我表演地不够逼真,感情不够到位,非要给我灌点辣椒水什么的好让我流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后来我就真的差点哭了,凭什么呀,这是渣滓洞啊还是合作所啊,就少年犯电影里也没见给上过这酷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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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妈的劝说也没起成效,最终老猴还是给关进去了一回。那阵正敢上猴妈住院,老猴出来没多久,猴妈就过去了。猴爸说这都是给老猴气的,老猴说这都是因为猴爸把家败光了,两人大吵了一架,老猴就搬出去住了。 - M" I7 i/ Y h" n; R, V
小时侯有首歌叫金梭银梭,里面是这么说的,太阳太阳象一把金梭,月亮月亮象一把银梭,交给你也交给我,看谁织出最美的生活。。。。。。 9 M: o4 d2 l( Q: L# Y$ h
以前听的时候还真相信了,以为见天地能看见太阳能看见月亮,生活就会越过越美。慢慢地长大了,才知道,原来太阳月亮也都是自个顾自个,没你什么事。轧着空气污染越来越严重,风沙起来的时候,满天只有灰云,到处都象被装在一个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灰脖套里,上哪看得到这金梭银梭啊?而生活也始终是一审美就让人疲劳,象给拖磨的驴身上负压的担子,越拖越重越走越沉。这才是真实的日子,扎扎实实地每天打从睁眼开始就和你同呼吸共存亡。 6 Z! `7 p5 ]& g! K6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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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老猴家院里,我吸了口气,终于还是上这来当了回孙子。
$ d# J8 `' \9 W) y1 \% |. b+ _* n门帘一掀,出来一张粉脸,抱着一脸盆衣裳,看见我就纳闷地问:您找谁啊?
, S9 T# P' J0 M啊?我也一愣,眨了眨眼:呃。。。。。。请问这是住的姓侯的吗? 3 X1 I; ?+ Y5 s
上下打量,该女的往里一扬嗓子:东胜,找你的。径自去水管那洗衣服去了。 1 e' a$ a7 S. Z* {
谁啊?侯东胜从里面出来了,先照院子里吐了口痰。然后才看我,愣了一愣:你。。。。。。你这不是。。。。。。
& m* Q1 }) ~+ r: C胜子,我是王炮啊。不认识拉? & a) {5 B# i2 ^& a: K% p$ ]
哎呀!东胜一拍大腿,上来先和我握了握手:炮哥!你看这一眨巴眼得有好些年没见了,冷不丁就觉得眼熟,还真没认出来。你又窜个了呀,以前就到我这。他在耳朵旁比了一下。
- Y$ J6 W3 z# k9 J哈,我还长啊?老倭瓜了。我笑着摇摇头:你记走了,那是上上回。
/ q2 }6 L" L( s- I+ K% E- j6 o1 @! \噢,对,咱俩上次在街上碰到过一回,那也得有不少年了,哈哈,你别说,要不是你喊我我还真不认识你了。。。。。。气色不错啊,今怎么想起上这来了?
- R a$ J6 v6 P呃。。。。。。我心里正在这想词呢,东胜就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凛:怎么?我哥又出事了? % `* P5 C/ L# F" i& m( I
啊?我一听就愣了,看样子,老猴果然没上这来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摇了摇手:没有没有,我有点事找他,没找着,上这来问问。。。。。。 ~6 E+ k$ W7 X& K. p" K
还没说完呢,旁边就桄榔一声响,那女的把脸盆往水池里使劲一按,就飙上了:上哪问也别上这来问,那流氓就过来了也得被人拿大扫帚扫出去喽!你还喊他哥,我呸! / ?' S9 H% g+ Y/ F+ p
这。。。。。。这怎么回事啊这是。我就跟被人淬在脸上一样特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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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说几句吧你!啊!东胜冲那边一声吼,然后把我拉到院门口,陪着笑:我们那口子就这德行,你别理她,甭往心里去。我哥没来过,他发过誓再不进这门了。。。。。。 3 G- t( t' U( e( B; J) w1 j# B) m
我心想,我这不也发过吗?这发誓还不跟吃白菜一样的,嘴上却问:猴爸呢?在吗?我过去请个安啊。 ( c2 Z8 b% C& R4 t
给我姐接到她那住去了。有一年了,你想我爸那脾气。。。。。。和我这屋里的,他往影壁那一努嘴:合不来啊,我尽受夹墙气了。。。。。。不说这个了,炮哥,最近在哪混啊,还不错吧?有什么好处可别光自己闷声大发财忘了咱们打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啊,要说我们这厂吧现在真是不景气。。。。。。
8 G P; }2 L* D5 h+ a* D里面又爆出一嗓子:侯东胜你在那说什么呢你!来找那流氓的能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妖里妖气地乱搞男女关系的主,你给我进来! / Y- R0 [( p% S4 ]
我一听这气啊,忍不住就喊:谁流氓啊?谁妖里妖气了,这是说谁呢。。。。。。 . m/ L7 j, Q; i8 ^7 J2 D; [0 A
东胜一把按住我:得,炮哥,您先走吧,我哥这名在这是个忌讳,上次被关进去喊我们过去问过话,我老婆就算记上了。。。。。。今不好意思了,我就不留你了,我得赶紧去教育教育她! 1 A8 m4 o& J9 u v
胜子,你别雷堆了!你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你得好好告诉嫂子,这。。。。。。这误会闹大发了!我愤愤不平地说,心想,不就打架吗?他就是脾气爆点,也不至于喊人流氓啊。
3 B# }! h+ e, W/ Q东胜抓了抓头,犹豫着说:炮哥,你不知道,唉,我哥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 X- J" c, T- j w- V5 }4 l/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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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6 S/ v$ {0 X+ d, c& b7 w从老猴他们家出来,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 L% U7 ?3 H+ i7 { Z9 c
生气,沮丧,失望。。。。。。气的是东胜那窝囊样,沮丧的是老猴被人喊成流氓我却不能上去教训教训她,失望的是老猴的消息还是没有着落。
5 D1 U3 f) X) r$ Y( \: T% z骑着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着。 $ H) ~4 P' c* x9 v; D# a/ ?, y
今是礼拜六,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边上卖什么的都有,吆喝声此起彼伏,弄的要饭的也加大了哼哼的嗓门在那花样百出地斗着精神。
) j ?% R* C1 _! Q买了串糖葫芦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糖渣四溅,沾在衣服上,太阳一晒就化成了粘粘的一滩红。嚼完了又坐在路边吃了碗羊杂碎,还买了个小椰子插着管吸了汁。
0 {8 j ]" x7 Y& P" \/ c/ C然后继续边骑边晃。 % i, J) x: c" r( @6 |( X
打出车以来,就没什么双休日的概念,越是别人休息越是我们赚钱的时候。没地吃中饭常常中饭并晚饭一顿解决,谁都练出了一身能吃的时候就多吃,缺几顿也没关系的过硬本领。不有人说过我橡皮肚子吗?其实大部分出租司机都是这样。还有就是经常没地也没时间上厕所,或者就有地有时间也一时半会找不到厕所,除了憋着还是憋着,另外就是少喝水。
6 t+ ]: s- u% G* s, }- K+ F这是我换工作以来的头一个礼拜六。这么多年都习惯了的过法忽然打乱了,停了下来,还真觉得有点游手好闲的劲,挺可耻,挺高兴,可骑着骑着也。。。。。。挺惆怅。
3 A4 p0 x5 Z4 P0 V( N' r( W! V太阳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晒在身上,浑身懒洋洋地提不起劲来,恨不得有人拿竹拍子把我当晾在绳子上的被子从头到脚地这么拍拍,没准就能把情绪里的灰全给拍出来。 , h; |& n0 ^* g" ?5 ?* I! g
人群好象是嗡嗡着的海,这一片,那一片。等红灯的时候,我就单脚支地地看着他们发呆。 ) r% _$ I0 R, P$ H4 r3 [2 `" C$ c
想了好半天,原来是东胜那句欲言又止的话给闹的。心里一直有隐隐的忐忑。 ( E7 \- U/ d/ j: l2 g. h
老猴在哪呢?
- G6 x5 `; S6 V/ V2 S4 J! G8 R他到底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呢? , r! D. W D0 w#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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