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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一夜暴富》作者 百万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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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3-14 23:02: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李蟹蟹 于 2025-3-14 23:03 编辑 / w7 U$ t# \; H( D(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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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暴富》 作者:百万富翁(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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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年发在书连网,一年中2次500W的人生8 O7 q& j, F0 i1 C

# [, M/ B8 B' o; `简介:! e) }+ V- Q2 S. F; D; o2 r
* F4 q3 j4 Z/ `
    走过很多的地方,看过很多的哀伤,心中渴望一份拥有,
& k% n8 h3 X$ _. s) N& A& X    慢慢细数那走过的路9 m2 X: p. C. k. A
    忧伤是否也是幸福,
4 A* N( ]+ l, g% m& H! l8 K1 G    慢慢品味相识的人,什么是友谊,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
$ i6 n% J5 g' I$ i    孰轻孰重,几分斤两,# G" Z0 W9 r- L% I# a; H- O3 X
    但是哪个压在心上都是一分沉重,
: W2 X: ?8 r, [4 \9 J    人生是什么,+ g% L. {$ H4 |( M
    最理想的人生是不是就是潇洒的来去自如:  
9 y0 ^: ]# z( s5 J3 R) [, R    洒脱的前提是不是先解脱自己+ h# e0 B' l# a# ~8 c
    爱与被爱,  Q) A5 X9 i3 ~* l
    爱与不爱
& m! b. J, c8 X6 u    去计较还是分辨,2 h- c' m8 x8 q
    放过自己吧,先要放过别人,那样自己才可以从容。
  B, Z, @( j8 Z  L  q: S0 e
7 Q' J/ r8 R' q# }8 v+ ^9 e    唉,人没有钱的时候真难,做什么都不得志,做什么也没底气,一天总是活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看人家脸色,大气不敢出,特别是知道我是同性恋,呵家伙,我简直就落入了人间地狱,那个无奈啊。+ O& T8 ^. m/ U$ g+ g' _) B3 k

' e2 `8 l9 W& \3 v/ o. O    我天天的默默祈祷上天保佑我吧,万能的神灵啊帮帮我吧,无处不在的妖魔鬼怪啊,显显灵灵吧……
- K: A" M! _1 E4 C
! `! P$ S+ [1 ^    也许正是由于我的心诚感动了某位神灵……$ I2 A, C& O1 b( i

4 w. o7 Q7 [8 ]2 O- Z    人的心理是最复杂的,太激动了不行,过分悲伤了也不行,平平稳稳的也不行,人生怎么是这样,真的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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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每天几乎抽一盒半的烟,昨天买了一盒七块钱的红塔山兜里就只剩下十块钱了,拿着那十块钱我仔细的端详着,好像能在钱上看出点什么,平时是舍不得买这个价钱的烟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仿佛人生要走到了尽头,也不在乎明天是否还会降临,抬眼看看那敞开门的彩票站,得了,把这最后的十块钱也募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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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也买过彩票,顶多是中个五块十块的,也不会分析更是没有性子在那里研究什么走势图,撞大运吧,来给我机选五注双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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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14 23:04: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2 }- M, ^( C2 M. f) S4 l" B! l

. ]5 t3 W( r. E& T/ T+ h9 `+ ]    掐指回头一算今年已经二十二了,上学不用功当了两年兵,走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特别是又刚刚爆发了我的感情危机,唉,别提有多难了。6 \( s& R* c; `

: B7 l7 B- Q; h" [: Z    我怎么会是同性恋,我自己都糊涂,就凭我的堂堂仪表我可以免费挥霍多少美媚啊,可惜,我竟视她们于无物,躲避她们如粪土,我为什么会这样呢,看见一个上眼的哥们就有性感,看见再美的女子也感觉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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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R9 ], _  c$ C0 E    爸爸去世的太早,在我刚懂得感情和亲情的十三岁就撒手人寰,那是我最早的爱吧,我就喜欢依靠在他的怀里,享受他的呼吸吹在我的后项手抚摸着我的头顶,那是那时我最大的享受,晚间我也喜欢爸爸搂着我,在那里没有噩梦,睡的安稳,可是妈妈不干,美其名曰的是我多大多大了,应该独立了,把我撵出了爸爸的被窝,从那以后我就惨了,再也没回去过,那留恋时常在我的梦里出现,也时常因为那相思的爱留下想念的泪,都是偷偷的在无人的角落和孤寂的被子里。) J4 k$ F7 K& f; v

2 J( k1 ~- \8 A$ f8 d    我有一个姐姐,比我大四岁,按理说她应该疼我,可是她给我的感觉我们好像从来就不是一个姓更不是一奶同胞,当我拉着爸爸就要咽气的手,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挽留他的时候,她竟然对着爸爸没有掉一滴眼泪,那个印象一直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从此以后我们说话的机会就更少了。* T# M" t4 }9 p;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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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长大,我都回想不起来我是怎么长大的,整个青春期我没有可以记忆起来的快乐,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在家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我也不知道谁给我定的规矩,反正就是爸爸走了不长时间我就这样了,我任劳任怨的干着,等妈妈回来我哪里没有收拾好,或者饭菜做的不好还要受姐姐和妈妈一起的数落,我那挨千刀万剐也不多的姐姐,她明明在家,就是玩也不会帮我干一点,洗衣服连她的内裤和袜子都是我洗,按照妈妈的话就是我是小子,就应该多干,我想这么说也对,可是我看见其他人家的小子不是这样,包括我那些同学看见我这样他们都很惊异,我也苦苦的寻思着,可能是人家有爸爸,我没有爸爸的缘故吧,我委屈我也不会哭,不知道在我心里哪个地方和她们耗着一口气,天天在我的小屋里拿着书本不知道看什么,听见她们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快乐,让我熟悉的慢慢变成了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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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2 S" K4 A5 o- r$ i+ b    过了一年家里多了一口人,我实在和他叫不出那声爸,因为我的骨子里和血液里就留有一个爸,他已在天国我的梦里,为了这声爸,我无数次的在卫生间里挨了妈妈五指合力的捏拿,我忍受着那后来就没有什么感觉的掐,从没有掉过一滴泪,夜晚在被窝里抚摸着那淤紫泛肿的皮肤,还感觉无比的快意,好像看见黑夜里爸爸自豪慈祥的对着我笑,也对着我说,对,只有我是你爸爸,你就我这么一个爸爸,我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9 \* s+ e1 }. S

5 p9 q2 P$ u3 f    多了一个人家里的活好像多了不少,每天我都是急急忙忙的,做完早饭有时候来不及吃一口,就到了上学的时间,放学又急急忙忙的回家,收拾他们早上的残羹剩饭,那气憋的我没地方泄,就在我后背不停的一个一个的鼓着叫什么疖子的疙瘩,爸爸走的太早了,如果爸爸没有走我是不是会这样呢,我那时不停的问自己,老也想不明白,有个感冒发烧我也不会说,说了也没人关心你,何必自讨没趣呢。" R( c3 k/ b( S1 j0 F& w

4 B* a) o, G) K6 k    不知道什么时候心理开始有了报复的念头,不应该给他们干那么多,一天中午我就没有回去,也没有吃饭在大街上溜达,心里特别高兴,看看今天你们中午吃什么,心里说不出的快乐,也许就是啊Q的精神胜利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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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所料,晚间回家看见他们对我千夫所指的表情,我也没理会,放下书本,收拾起他们中午对付吃完方便面的碗,心里那个美啊,你中午干什么去了,妈妈严厉的呵斥着我,上午老师留的题太多了,我没做完下午要交就在学校做题了,别人都没做完吗?还是你笨啊……我已分不清她说话的个数,还有我那姐姐在一旁的煽风点火,这样的情景我习惯的有些不耐烦了,妈妈说完也不忘记在我耳朵上拧那么一把,只不过这次拧的角度比以往大的多,我不得不随着她手用力的方向倾斜了我的身体,切菜的手和刀也不知不觉的离开了菜板,往起抬升,也许是被那手拧的我的面目走了形,我倒看见她们吃惊害怕的表情,你、你、你你拿刀对着我干什么?妈妈竟骇的有些结巴,哦,我才看见我举起的右手和冒着寒光的菜刀,我笑了,心里快意的笑了,那笑意也透露在我的眼神,完全没有理会那火烧火燎的耳朵,我看见她们虽然还在谩骂和打击我,但是已经没有开始的霸道了,她们是不是也感觉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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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v3 u) b% s- |* h0 D    那以后我天天中午也不回家,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悠,我没有钱去吃什么小饭桌,也不想让同学发现,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这样觉得自己很丢人,就这么晃啊晃,就在那么一天,事情有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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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W& W# J, y: C    大宇!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没有什么吃的可以偷偷带的,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我也知道再晃悠一会那饿劲过去就好了,谁喊我,我漠然的回头看见一个门市房里出来的是我的老婶,大宇你怎么在这里,我昨天好像看见就是你;老婶热情的说着,又拉起我的手让我进屋,这是你老叔前几天给我兑的干洗店,哦,我恍然大悟,柜台上放着冒着热气的包子,我什么也没说拿起来就狼吞虎咽的造了好几个,有点噎的慌,老婶又急忙给我递过来水杯,中午怎么不回家吃饭啊,是不是惹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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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老婶关切的询问我的眼泪不知怎么控制不住喷涌而出,就是埋头吃着包子什么也不说,老婶搂着我的肩膀也是什么也不说了,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吃,慢点孩子,老婶再去给你买一屉;够了,我吃饱了,任凭那泪水继续流淌我不想擦……( w5 Q0 f/ T% q" {1 M) K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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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婶不大一会儿就拎进来一兜水果,吃吧,多吃点,我不用什么客气,没等洗就在那红彤彤诱人的苹果上狠劲的咬了一口,给,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张一百元的老头票,我不要,老婶一个劲的和我撕吧,我真的不要,老婶看着我想了想什么又拉开柜台的抽屉,拿出一叠十元的,嗯,拿着这些零的你自己平时想吃什么就自己买点,我又哭了,这是爸爸走以后我第一次在人面前流泪,此时我已忘记我男子汉的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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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T6 A" x  a6 m    大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老叔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原来老婶出去买水果的时候偷偷的给老叔打了电话,看见老叔那流出的眼泪更长了,我什么也不说,就是搂着老叔的腰,把脑袋贴在他的胸前,想闻闻那里有没有我爸爸的气息因为他们是亲兄弟,同一个血缘,何况我们有同一个祖宗的遗传,想感受一下那里有没有和爸爸一样的呼吸,那久违了的夜思梦想的思念,我还是什么也不说任凭老叔百般的询问,老叔越问火气越大说什么要去我家问问我妈妈,真是逼得我没有办法,只好说是看见他就想起我爸爸了……- r  m( d% q" Q0 @'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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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眼睛哭得通红,下午我就在老婶的干洗店里呆了一下午,帮老婶熨烫一些衣服,这些活计我干起来手拿把掐,人做的什么我都会了,只是不能像女人那样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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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就是和老叔的这次痛快畅哭,心情和情绪好了很多,也知道什么是更加含蓄,也许是和老叔的这次亲情交融,也就改变了我以后的生活。& a: E8 `% U7 }5 e8 m;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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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回家,家里的气氛特别让我吃惊,不知道谁做好了的饭菜摆在桌子上,他们三个人都在等我吃饭,原先都是我做好后,磨磨蹭蹭等他们快吃完我才会上桌的,可是今天倒是让我有些手足无措,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不知道也不敢去动筷子,我实在看不出他们的用意,就是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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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6 ^. c' |9 \    果然,妈妈一反常态的慈祥,那个男人也区于平时的深沉,还有我那所谓的姐姐陌生的不知道怎么叫出口的小弟,反倒是让我觉得他们有衣冠禽兽的感觉,心里泛起一阵阵的寒意,硬着头皮用我内心最坚强的意志等待那噩运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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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伪装的善意和亲切的笑容里,妈妈开始了我等待的主题思想,儿子,这个称呼我是那么陌生,幸亏我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如果她若是我的后妈我还会怎麽样,我心态坦然没有什么恐惧了,该来的早晚都会来,躲也躲不过,我也没有地方躲;你姥姥脑血栓瘫痪了,你舅舅他们上班都很忙,妈妈想让你去姥姥家住,还可以帮助你舅舅他们照顾照顾你姥姥,这样你去那儿离学校还近点,咱家要是去个人妈妈每个月也就可以少给你舅舅掏点,咱家也会松快点……;我明白了我就这样出局了,也明白了原来她们姊妹之间是这样,怪不得我的亲姐姐对我也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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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2 ~$ ^" d8 L8 b4 j/ G    多年以后在我去当兵的前夜和老叔喝酒的时候,才知道,那天老叔去找了他的朋友,他朋友的哥哥就是那个男人单位的局长,据我分析一定是那个局长说了什么,她们回家研究决定让我离家出局的,呵呵。9 k$ X2 c# A; c7 E#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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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我就到了姥姥家。1 b' Y+ O- D) P; i4 k

$ I) h6 i: }6 W2 y% I5 Z    姥爷去世后,姥姥就一个人过,她每个月有九百多的退休工资,那时候她的退休工资和他们上班的工资差不多,一直是两个舅舅盯着的肥肉,再说姥姥的医药费单位全部报销,他们实际对赡养姥姥没什么负担,特别是姥爷去世后留下的遗产,一直是他们两和那两舅妈明争暗斗的炸药包;他们在姥姥卧床以后研究决定给姥姥雇了一个保姆,但是他们对保姆还不放心,关键是我妈妈也想在姥姥去世后从姥姥的遗产里分一杯羹,手足之情对我竟然是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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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也是很疼我的,特别是看我搬到她的跟前,天天告诉保姆买各式各样的好吃的,隔三差五的就给我一些零钱,除了老婶每个月我就是不去她那儿她也要到学校门口等我给我塞些钱和买的好吃的,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竟然从没有和家里要过钱,就是学校要买的一些资料的费用我若是有钱就买,没有就不买,我那生我的母亲一次都没有问过我,她还算不错在穿的上没有刻薄我,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再加上我的勤快和干净,最起码还算体面,是给她的体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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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他们姊妹五个,妈妈是老大,接着是大舅二姨三姨和老舅,大舅和二舅每个月交二百,我妈和二姨三姨每个月交一百,合起来就是每个月七百,保姆的工资是每个月五百,钱统一交到大舅那里,呵呵,大舅就把他那份回扣了回去,只是每个月给保姆五百工资,可是由于我的到来妈妈就拒绝再拿那一百,这样矛盾就爆发了,她们激烈的冲突不是没有语言形容,是我实在写不出来,丢不起人啊,都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唉,给她留点仁义道德吧,最后还是姥姥气愤的往外撵他们,大舅害怕失去财产的继承权最后服软了,人间的亲情如此悲哀,我还有何委屈呢。3 x5 x/ I; _7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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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伺候病人可能是我与生俱来的本能,接屎倒尿洗洗涮涮我都抢着和保姆干,保姆也很疼我,姥姥最喜欢我给她揉后背,老说保姆糊弄她,她天天大部分的时候老是躺着,那滋味可想而知,每次都着急的盼我早点回家,好把她翻过身来敲打敲打她麻木的后背和无力的腿部发死的肉,星期天再把她背到楼下用轮椅推着她,那时她高兴的就像一个孩子,我推着她逛公园商场,看见我能穿的爱吃的从不吝啬,我就有机会经常去吃以前同学提起的什么肯德基麦当劳,还穿上了什么耐克阿迪,还经常去爸爸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的饭店,那是爸爸走以后我最幸福的时光,万万没想到这也给我带来了一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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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A3 x3 j! v& r9 r  M    那天老姨也就是我的三姨和三姨夫带着他们的宝贝姑娘来姥姥家,他们都不是关心姥姥的病情,说心里话他们就是没事来看看姥姥什么时候死,为了他们心里不可告人的目的;老姨家的姑娘和我同岁同届同校就是没在一个班级,进屋一眼就看见了床头摆着姥姥给我买的新运动鞋,马上便开始旁敲侧击的打击我,就不说我怎么厌恶她吧,姥姥实在是受不了了,躺在床上把那个刁蛮女子她的外孙女一顿臭骂,老姨却沉不住气了,对着我指手画脚的骂了起来,也许是我的目光过于坚强,她越骂越气,把对我妈的怨气一股脑的发泄到我的身上,什么七百年前的谷子八百年的糠,就连她们小的时候争抢什么东西都泼到了我身上,那是我十五岁以来第一次爆发,忍的我浑身突突牙也咬的吱吱的,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和力气,对着那泼妇一般的女人,大声的顶撞着,呵呵,坏了,他们两口子一起上来打我,那嘴巴子把我搧的啪啪山响,真是把我打激了,我抄起椅子把他们好顿砸,砸的他们鬼哭狼嚎,抱头鼠窜,后来呢,我那个狼心狗肺的老姨夫是个警察,他恶人先告状,还仗着自己是警察竟然把我抓到派出所,用手铐把我背起来挂在暖气管上,我才知道那些电影里的英烈是怎么饱受折磨的,一会汗珠就湿透了我的全身,现在也没有语言文字修饰那滋味的残酷,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那当时被手铐拷过的手脖子上还留有那噬骨的印痕;那个被我叫做老姨夫的警察脱下我的鞋,恶毒的说你不是穿新鞋吗,我让你穿,就拿着我的鞋死命的抽打起我来,打的我眼睛一片黑暗,耳朵里像工厂车间机器的噪音,几乎丧失了意识,但是,我告诉你,我从没掉一滴泪也没有一声求饶,我还大声的骂他,你有能耐你今天就打死我,你不打死我,我就会杀了你全家,那是多少年来的愤恨,这时我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个坚强的共产主义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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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姥姥让保姆打电话告诉了我的家里,不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想的,也许就是她说的吧,她的儿子只有她可以打轮不到别人动手吧,朦胧中我看见她和我那一奶同胞的姐姐还有那个被她称作爸爸的人,疯狂的冲了进来,只见我那勇敢的妈妈和飒爽英姿的姐姐,她们一鼓作气几乎捣毁了整个派出所,把那该天打雷劈的老姨夫打的几乎半死,老叔也来了,原来妈妈来的时候也给老叔打了电话,这时候她是怎么想起我爸爸家人的,怎么又有了同仇敌忾的思想,也来了更多人更多的警察和警察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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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怎么回到姥姥那里,我睁不开眼睛就知道姥姥捧着我的脑袋哭的撕心裂肺,对她的儿女骂出了一个母亲最伤心欲绝的话语;那几天我上不了学,脸肿的比两个头还大,眼睛不用手扒开就看不见东西,老叔要把我接去,等我好了让我去住校,我想了想姥姥,对老叔说,还是等我姥姥走了吧,她没有多长时间了,我听见老叔和老婶他们哭出声的动静;从来不让我往家领同学的妈妈那天中午突然把我的好同学和老师一起带到姥姥家,看着我悲惨的模样更在妈妈怂恿下我那意气风发的同学更是义愤填膺,哪知道那是我妈妈在利用他们的青春冲动,就在他们离开的片刻,我们班级所有的同学和老师都没有回学校去上课,而是直接到了公安局,也就是当时我们市里最轰动的学生罢课事件,最后书记市长和人大主任都出头了,他们到家里慰问我,我妈妈还得到了不少补偿,那是她应得的,是她拿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换来的,市里的电视和新闻也报道了,那个遭天杀的警察不光被扒下了警服还被判了三年缓刑四年,呵呵,天意啊。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老姨,她的姑娘也很惨,她们班级的同学不分男女只要是知道和以后知道的其他班级其他年级的学生看见她不是骂她什么就是打击她什么,结果到现在据说还是疯疯癫癫的。- v9 W$ W' E' b, ~

- _6 p% u- ?! P4 n( R    那以后妈妈就是姥姥家的常客了,对姥姥也更所谓的孝心了,其他的舅舅和姨也都安分了,再也没有什么争吵了,谁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呢;姥姥经过这次事件更加疼爱我了,也是这没有过的融洽她的精神和病体竟一天比一天好,一晃就过了四年,我十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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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1 W- r/ j" S4 H(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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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了,真快啊,一晃我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这一年我的学生生涯也走到了尽头,这四年我过的真的是很幸福,舅舅和姨让时间磨的也没了姥姥有病初期对财产的急迫,怠来不来的我们过的倒也清闲,我知道姥姥对他们贪婪的反感也知道姥姥对他们几天不来的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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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的季节乍暖还寒,我推着姥姥看着杏花满枝,姥姥的皱纹也和花儿一样的绽放,她孩子气的让我去给她折下一枝顽皮的拿在手里,一下年轻了六十多岁,江堤上过往的人也被姥姥的神情所吸引……, O" Y& j+ }4 q/ a
; S$ h9 e& w/ o+ A2 x2 X0 I
    大孙子,你今天想吃什么啊?姥姥总是这么叫我,每当她这么叫我的时候,如果让某个舅舅听见我会招来记恨的目光,可是姥姥总是感觉不到,我真的没法和她能说的清楚,姥姥看着我的犹豫,吃肯德基去吧,我说不去了,你也不愿意吃每回都是我自己吃,实际我也知道是姥姥舍不得自己吃,每回我塞进她嘴里的她吃的也很香,那时候真不知道她攒钱做什么,她还能吃多少;姥姥咱们去吃加州牛肉面去吧,有汤有水的,面条你也能咬动;我大孙子真是越大越懂事了,姥姥幸福的夸奖着我,那温暖如春风暖着我的心也吹着她的心,这就是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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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E9 A2 M! q4 B' a- t" ~, m) F    吃过饭来到商场,姥姥看见我能用的穿的什么都买,光袜子和短裤都是以十为基本单位买的,还不让我说什么,我一说不买她就不高兴,和卖货的一个劲的说我这几年是怎么伺候她的,弄得我的脸一直火烧火燎的,没办法买吧,轮椅的把手和姥姥的怀抱里全是我肩上背的胸前挎的,实在都没有地方了,保姆的手里也是,姥姥给保姆买了好几样,把保姆也乐得屁颠屁颠的,到了储蓄所,以前我都是把姥姥推到窗口前就躲到一边,怕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情和舅舅姨们纠缠不清楚,可是这回姥姥说什么也没让我走,要了我的身份证,原来姥姥早上走的时候要我带着身份证就是为了这个……$ y$ U% h& W* @( ^1 X

6 Q+ t6 H# D$ s- n    我好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什么,那可怕的想象让我毛骨悚然,晚间姥姥总是要和我唠嗑,尽管我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可是姥姥还是没有睡觉的意思,给我讲了我一小是怎么生的,她怎么去我爷爷家看我,我奶奶老怕她把我抱走,她们俩就始终斗嘴斗气,呵呵,那才有意思,和我讲的时候她自己也控制不住的笑,我想起来我记事的时候如果去了姥姥家,回到奶奶那的时候,奶奶老是问姥姥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给我买什么了,每回我都把奶奶气够呛,总是说姥姥比奶奶给的多,做的好吃的也比奶奶做的好,每回去姥姥家的时候,姥姥也总是和奶奶一样的问,那时候姥爷还活着,他更是喜欢我,每次都想留我多住几天,可是那不是我能决定的,都是妈妈暗地里交代好的,没办法,每次也都是在姥姥姥爷外孙是狗的嗔骂里离开,现在告诉她,她还不停的骂我妈呢,我真佩服姥姥的记性有时候糊里糊涂的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唉,我哪里知道这是她的回光返照啊。
- Z! ?: y& q9 R  F4 d& f9 W+ V
1 s2 W) W, ?3 |7 e* N1 V    我正迷迷糊糊在姥姥的回忆里睡去的时候,姥姥突然大声的叫我,让我去叫保姆,我以为她要解手,就说保姆睡了,我来吧,这几年我伺候她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她说不是,就是让我快去叫,没办法我敲醒了保姆,原来姥姥非得要试试她的装老衣服,姥姥上来执拗劲时谁也没有办法,我和保姆只好给她套上试试,她已经试了好几回了,这次她说什么连内衣也要穿上,说今晚不脱了就这么睡,我感觉有些不妙,给她穿上后马上到客厅偷偷的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说那是你姥姥又发神经,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没办法我只好又给大舅二舅二姨打,没有一个人理会我,都说这么晚打电话是折磨他们,最可气的二舅妈还给我一顿臭骂……。
* K; G* N' F+ D( `! Q% E7 J
, y; T) T0 s* |9 d1 _8 r    大孙子,大孙子,我听见了姥姥的叫声,急忙放下电话回到卧室,姥姥生气的问我做什么去了,我说去了趟卫生间,姥姥又笑了,老人这时候就和小孩一样,我说姥姥你又像小孩了,我也笑了;我饿了,去给我做点面条吧,鸡蛋不要煮硬了,姥姥交代着保姆,喂着姥姥吃完,姥姥就让保姆睡去了,还非得看我再吃一口,我困的实在是没有吃的欲望,但是看着姥姥的渴望我不得不把那碗面条和鸡蛋吃了。8 T' |! a1 @. K, k

- q# R4 ~4 H. U    来大孙子,上姥姥这来,姥姥经常让我挨着她睡,我也经常感觉到她用那唯一灵便的手费劲的给我盖着被我睡梦里蹬开的被子,我刻意享受着那种关爱,心理美滋滋的睡的更香,我反身拿起我的枕头和被子躺在了姥姥的身边,姥姥慈祥的抚摸着我的额头,大孙子啊,姥姥这辈子就得你忌了,我听着那幸福就要进入梦乡,姥姥又捅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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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o+ I6 O6 s7 W; y    给,姥姥递给我一个手绢包,我迷迷糊糊的打开一看马上就惊醒了,那是三张存单,一个十万的,一个八万的都是十年期,另一个是两万的一年期,都是我的名字,我明白了姥姥是在安排后事,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出来,姥姥爱惜的搂着我,大孙子啊,姥姥是怕哪天走了来不及给你,我实在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你没事的姥姥你会长寿的,我会伺候好你的;唉,傻孩子,姥姥什么样自己最清楚,这个钱你千万不能和他们说,姥姥知道你在家过的不好,我的眼泪更是连成了串,更不能和你妈妈说,你记住了吗?嗯,我迷茫的答应着,以后用这个钱给姥姥找个大孙媳妇,你一定要记住啊!我又一次坚强的答应着她,还有,她说着又从枕头下拿出一叠钱,给我点了两千,这个你放好,自己想吃什么就买点什么,别舍不得吃啊,孩子!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发音了,只是知道眼泪在哗哗的流淌……。唉,睡吧大孙子,我也困了,你明天还上学呢,剩下那点钱和房子就让他们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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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4 T3 n2 l    我很困很困,整个一宿的梦里都是眼泪,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姥姥的手还在我的头上,就是感觉特别的沉重,当我想轻轻的把她的手臂放下的时候,那手臂已经有些发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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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姥姥的儿女一个一个急忙赶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问姥姥是什么时候走的,也没有一个人提及昨天半夜的电话,大舅二舅干嚎了两声就在他们刚刚离去的老妈身上床上凡是能翻的地方几乎全翻了一边,最后只是在姥姥的枕头下找到了不到两万块钱,什么存折也没翻到,他们用警察的眼光和口气拷问着我,我默默的给了他们不屑一顾的嘲弄,他们又询问保姆,保姆说老太太没什么积蓄了,她天天都听姥姥说就这几个钱了,花完她也就死了……。妈妈是最后一个来的。. s5 ]7 n( U8 l; g! E' P, Y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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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说他们是怎么发送姥姥的了,衣冠禽兽让我遇见的太多了。9 g* ?& M4 r" i2 d2 Z# R* a)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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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我又回到了我的那个家里,原先我的小屋已经被一个比我略小的男孩占据,那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我们相互的漠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妈妈在归拢着我从姥姥那里带回来的东西,你住校这些东西用不了带这么多,哦,我还是回不来啊,我是要去住校啊,姥姥给我买的那些就被精简了和奉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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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妈要和你谈谈,我看着她的面孔想象着如果她老了那天我像舅舅对待她母亲那样对待她,她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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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把你姥姥给你的存折交出来吧,放在妈妈这,以后你上学参加工作都要用钱的。3 l" j+ ?' T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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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她撒谎,也根本想不出来她是怎么知道的;儿子,她看着我疑惑表情继续说着,你知道妈妈那天为什么最后一个去吗,是你姥姥早就告诉我她把钱留给你了,所以妈妈怕他们怀疑和咱们争,妈妈就故意去晚的;我知道她在撒谎,姥姥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我不要告诉她更不要给她,但是我心底里想的她毕竟是我的妈啊,想着我马上就要去住校,心里更是翻不过来的滋味,怎么连妈妈你也要骗吗?我听着妈妈看着妈妈已经掩饰不住耐烦的表情和语气,只是沉默沉默的无语,转过身打开我的书包,在文具盒里拿出那张十万的存单,递给了她,就这些吗?我好像早知道有这一天有这个情景一样,事先就分好了地方,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把文具盒全部打开给她看,她也就再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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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2 L$ c; w5 o9 q    我住进了学校,双休日也不回家,就住在老婶的店里,一个是我在那里有温暖的感觉,再一个双休日在学校我怕给我自己尽丢人,也怕给她们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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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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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3 @: z: L8 Z4 a) G4 c    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想着那天和他们的激烈搏斗,现在还气愤难平,为什么我的命运要靠他们主宰,我同性恋怎么了,干涉你们什么了,为什么我的什么事你们都要干预,我今天对女人这个态度还不是一小受你们的压迫来的,让我看见女人就恐惧,这都是被你们长久的精神虐待造成的,你们怎么不检讨一下自己,我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失去爱人的痛苦,被凌辱的怒火,折磨着我的躯体我的心……;外面的鞭炮声震耳欲聋,谁家又办喜事了吧。! H) \1 v- H- x* G

) g& u' d, K+ g; O    房门被推开了,这是那天我痛打了那个我所谓的亲姐姐以后,我那道义上的妈妈第一次进我的屋子,我想起她恶狠狠往外撵我的话语,和世界上母亲最绝情的对亲生儿子的侮辱,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和她的关系,是又来撵我了吗,我说好的三天,今天才是第二天啊,煮豆燃豆萁,你们竟然这样苦苦相逼,我只需要三天,我会永远的离开这里,我要去哪儿呢,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必须走了,这里没有我的留恋,没有容忍我和我生存的空间,我只是要在明天,爸爸十周年的祭日里,取出爸爸的骨灰,我要带着他一起走,不管到哪里,吃多大的苦我也要带着爸爸,带着他和我一起漂泊……& \8 `- M; h0 J6 _

. a4 u+ ~% k, w7 P" Q$ q+ m- V    儿子!嗯,她的语气怎么又有了慈悲,那又是什么噩运的前兆,呵呵,你还能怎么的,就喝出我这身皮囊还给你,这个世界早就没有我活着的意义,生和死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了,看看你还有什么肠肚;儿子你昨天买彩票了吗?楼下彩票站的老板娘打听我,说她的站里昨晚中出一注500万,是不是你买的?哦,我一下想起刚才的炮竹声是那么的让我兴奋,好像冥冥之中都有预感,我就知道那是我中的,一切都是天意,是老天对我的关爱,要不怎么说天无绝人之路呢,三穷三富过到老原来就是这样啊,刚出生的时候我一穷,爸爸去世后我二穷,姥姥走了后我三穷,爸爸在的时候我一富,姥姥在的时候我二富,现在我是三富了,天理循环啊,天不灭我,那炮竹肯定是为我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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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板娘说你昨天买彩票了,是不是你中的啊?我听见她的话语里强压着的耐心,我还是没有吱声,我还有必要和她再说什么吗?她不光和兄弟姊妹们贪婪,对我这个儿子也是一样,如果没有彩票站老板娘的打听,说不定她今天还会用什么更肮脏的语言打击我的特性行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的就是我的妈妈吗?我怎么能体会到春晖和慈母的温暖,我是来错了这个家吗,是不是负责托生的大仙弄错了什么,也不对啊,为什么爸爸就对我那么好那么爱那么亲昵,如果我不是爸爸亲生的也不会从她肚子里出来啊,为什么爸爸在我那么小就不要我了呢,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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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E: c$ f& }" L    她在我无言的沉默里轻轻的关上了门,我躺在被窝里还傻呵呵的等那我熟悉的霹雳门声,一直以为她没有出去,她不可能沉默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抬起头,果然,屋里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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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我终于可以走了,我有500万了,扣除税我还有400万呢,我要去哪里,我要去哪里呢……。  r% w7 s. ]! l/ o8 W* J" C

, X; e) t* R9 [& Q( c6 {    这回我的钱你们休想得到一分,我狠狠的发着誓言。+ A& N# N+ O( T$ x7 G!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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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住进学校那天同学们都很惊奇,我说姥姥走了我在家害怕,和你们来做个伴,那时候我早就学会了掩饰和隐藏,不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是保护那道义的虚荣,总是想虎毒不食子是什么,她收拾好我的行李告诉我一个月给我200块钱生活费,呵呵,算一算,一个月30天,早上一碗浆子两根油条就得1快多钱,中午就是简单最便宜的伙食一碗饭一个最低价的菜也要三块钱,晚间和中午一样,一天最低也要在七八块钱左右,不算高三的复习资料,就是我不买,一顿一碗饭我也吃不饱啊,我在青春生长发育期,幸亏姥姥先前给我的准备和预示,幸亏我爸爸还有一个弟弟,我有一个亲我疼我关照我的好老婶;高中的最后三个月我就是在她那里领取了唯一的200元钱,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花过她一分钱。2 L: U, q) j( ?1 y# ]8 H/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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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我的学习还可以,可是等姥姥走了以后我竟然没有一点学习的兴趣,424分大专还是可以走的,当我接到师范大学的入取通知书回家给她们看的时候,妈妈的意思特别清楚,大专念与不念没什么用,现在大学生毕业了都没有工作,还不如早点找个活干,挣点钱养活自己呢,再说你姐姐马上就要结婚了,人家条件那么好,咱们不体面点你姐姐嫁过去会受气的,我也没什么钱供你上大学,还有你小弟明年也要考大学,如果考上个名牌花费更多……;我听着她的心声看着那个后来到我家的,住在我房间里的比我幸福的小弟,品味着妈妈曾经说过的话,有什么就是不给我买也得给他买,我这个后妈一定要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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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6 {" h/ X" d3 e2 P2 A7 `    没什么可再说的了,我悄悄的退出了这个家,还要去老婶那里,高考完我一直住在老婶的店里,哎……我刚走出楼道,把那被称作入取通知书的纸张抛向空中,变成夏天里的飞雪的瞬间,哎!我顺着声音条件反射的回头,是那个把我挤出这个家的那个男人的孩子,手里捧着一摞书,跟上我来递给我说,我没有什么,你现在呆着没事拿去看吧;那是好几套武侠小说,看着他的诚恳,我几乎被他感动,也没有说谢谢,只是黯然的接过那些小说,继续依然的离开,原来人味儿都来自外界,爸爸你在哪儿呢,你如果还和我在一起你会让我这样吗,我们之间的父子缘分就这么浅薄,短短的十三年,你吝啬的就给了我这么点时间的爱,是我哪里对不起你吗,你狠心的抛弃我不说还要我承受许多许多这样这样的事情,你种下我就对我有义务,最起码你得抚养我成人啊,爸爸啊,你看人家的父子有说有笑,咱们不用那样,哪怕是看见你天天打我骂我,只要能看见你就行啊,昨天,我同学和他爸爸去钓鱼了,他们那么热情的邀请我我也不敢去啊,我一看见人家的父子我就更想你也更恨你,我的爸爸。+ ]# d) G+ o3 Z: t  U/ F4 a4 V. m

8 \# m2 x* a7 q! ^! y+ X/ u    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婶得了子宫癌,平时老婶的性格泼辣,有个什么病痛的就是吃点消炎止疼药,没想到癌细胞已经扩散了,老叔就是死工资,老婶的店里不温不火去了房租税费也就维持个日常开销,家里还有两个自己不吃也把好东西留给我的弟弟,老婶早已下岗医保劳保什么也没有,她的姊妹也都很不富裕,但是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老婶的妹妹妹夫也经常过来帮忙,那日子真是一言难尽啊。+ ?; B: Q! t' _3 Y

- G1 l( u; I' \6 o9 `/ [: m    老婶住院了,无所事事的我就挺起了店里所有的活计,早上我起来给两个弟弟做好饭,然后去医院给老叔和老婶送饭,再急忙赶回店里,早上有上班的人着急取衣服,中午那两个亲爱的不谐世事的弟弟到店里来吃饭,晚间放学他们会到店里等我,我边看着他们写作业边把一天收到的活抓紧干完,然后带着他们回家,做好饭吃完领着他们去医院,回家后再给他们找出换洗的衣服,这些虽然很忙碌,但是我有一小妈妈给我打下的基础,没有什么困难倒是很充实,那十几年的烦恼也被这忙碌冲的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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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m! u2 K3 N! l    看着老婶痛苦的表情我揪心的疼,她是健在的女人中唯一让我牵挂的,我知道她最放不下的是我那一个十二一个九岁的弟弟,老叔的胡子有很长时间没刮了,每回我拿来换洗的衣服他都亲切的搂着我的肩膀,那时那是我最大的渴望,我在那里说不上得到什么,只是知道他有力的手臂会传递给我无比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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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婶做完手术那天,老叔让老婶的妹妹们在医院看护着,却把我叫了出来,说什么要去饭店,我坚决没去,而是让老叔买了些吃的喝的我们在店里和我那两个最亲的弟弟一起吃的,那是我第一次喝白酒,火辣辣的白酒下肚忽悠悠的脑袋却是异常的好受,老叔也没征求我,就给我倒了满满一杯,我知道在老叔的眼里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也感觉了老叔的眼里有爸爸端详我的目光,爱与泪和酒一起交融。; I4 _9 Z9 w/ M% o/ u3 U6 E

3 C: T1 T$ U% p) S$ f# K! x# f    大宇,老叔谢谢你;老叔哭了,搂着我哭了,我也是哭的泪如泉涌,谢什么啊,这些年你和我爸爸一样,我是你的孩子啊,我和你是一个姓氏,你怎么能和我说谢呢,老叔你放心吧,好好照顾老婶,弟弟们就交给我了;嗯,好孩子,有你在叔放心;当我知道老婶有病的消息,第一件事就是急忙到储蓄所把姥姥留给我的,一直被我藏匿的按照姥姥的遗愿没有再给我妈妈的那十万块钱取了出来,立刻交到了老叔的手里,老叔惊讶的不亚于吞了一颗炸弹,当我说明钱的来由,老叔紧紧的拥抱了我,那是爸爸走以后我最刻骨铭心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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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7 }; Q" k    老婶的病情也许是她的毅力和坚强,也许是她放不下的挂念和心怀,一天一天的见好,虽然化疗脱光了她的头发,依然可以看见她洒脱的笑脸,她可以到店里干点轻活了,你怎么劝她也不好使,也可能她就是劳碌的命吧,一清闲她就会闹心,就在她慢慢康复的笑容里我们一起走到了这年的秋天。2 I/ q9 a' {4 @" M2 j4 b4 p3 k$ Y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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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宇,你老这样也不是事儿啊,你老婶要是没有这病,就是没你姥姥那钱叔叔也会想办法让你上大学的,唉……;叔我根本就没想去念什么大学,我一点上学的劲头也没有,还不如学点什么手艺挣点钱得了,我说的是心里话,我和叔叔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爸爸和姥姥离去这里就是我的家,他们就是我最亲的人,那些疼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和爸爸都撒手而去,这里就是我的依靠。2 V. d7 C6 s+ t4 Q0 l) K6 o,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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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宇,叔送你去当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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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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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k  w6 n# |' ~* E; H7 e3 K5 z    可怜的那点转业补助都被我那妈妈以要给我将来结婚为由收缴到她的什么地方积攒去了,到家那天,她们给了我隆重热情的接待,真是受宠若惊,我以为妈妈也许是老了,那所谓的姐姐有了自己的孩子,可能是良心里有什么进步和发现,我第一次看见了那个所谓我姐姐的丈夫,不能说他虎背熊腰,也无法形容他大腹便便,总之就是我认识的男人里最水裆尿裤那种,面对他们的热情我也毫不吝啬的从我积攒的均贴里拿出500块钱给了那刚会跑就十分惹人喜爱的外甥,那天过的真是其乐融融,那个给我做姐夫的人殷勤的给我斟酒,和我推杯换盏,头一次感觉在这个家有了我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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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了一个小型的机械加工厂,正缺人手,我也刚转业,顺理成章的我就进了他的工厂,每个月的工资是一千,原来我到这里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更和做饭加上打扫厂区的卫生,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的零差,暗地里我是监视每个工人的一条看家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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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p: U$ G  M    每天比鸡起的还早,睡的比耗子还晚,干的比驴还累,挣的比临时工还少,原来我是廉价的劳动力,根本就没有他先前的什么结婚的时候要给我怎么花一大笔的许愿,因为这一年多了,我实际就开了两个月的工资,也就是这一年我就挣了两千块钱,这一年我没有离开厂子超过半天,包括我的什么同学和战友的聚会,几乎完全失去了自由,当时我是一腔热血,也没在意都是自己家里的事情么,我还天真的把我当作他们中的一员,真是弱智啊,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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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b2 Y: A* y  x) h/ |    看着手里的彩票我一个400万的富翁竟然没有去省城兑奖的车费,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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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W0 @4 q' r    去要工资已经不可能了,他老婆就是我那所谓的姐姐已经让我打的住院了,呵呵,他们还报警了,可是人家警察竟然没管,因为是家庭殴斗,那个姐夫也让我踹的老二那里直不起腰迈不开步了,感谢部队里两年来对我的培养,我一个人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我唯一受伤的就是我那生我的妈妈对我下的狠口,几乎咬掉了我手上的一块肉,看着她咬我的时候,我还是良心里的一点什么下意识,没有击出对准她的拳头,但是她没有理解,谁让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呢,但是她咬的这一口我们都知道了,我们彼此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要是在往常他们撵我,我会头也不回的走,而且走的会绝对干脆,可是这回没有,你们撵我可以,把我的钱给我,姥姥给我的十万和爸爸死后我应当继承的遗产我就不要了,就当我给你生我的补偿,我大了什么都懂了,但是把我的转业补助和我的工资给我,因为这些年我没有吃你们一点花你们一点,三天之内马上给我,我就走人,不给我,哼哼,咱们走着瞧,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是这样的反抗。4 g6 w. y, t: p: Q*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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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源于我的BF,他叫明海,家是农村的,也在这个厂子里打工并在这里住宿,我们同岁,那种感觉就是缘分吧,我毕竟是一个生理发育健全的人,再说我不是那些没有思维的动物,也有丰富的情感,和蠢蠢欲动那一直压抑的欲望,所以看见明海那种感觉好似心里什么时候的儿时记忆,久违了的老友再次重逢的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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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7 N$ M/ K$ {2 k; s    就是我们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海在不忙的时候经常到食堂帮我洗菜做饭,我一个人做三十多人的饭菜真的是紧忙活,每天早上都是那该死的厂长姐夫上班以后才把中午的菜买来,有时候来的还晚,但是耽误了午饭的责任就是我一个人的,每回做完饭我累的一口都吃不下,在部队养了两年的身体在这忙碌和熬夜的打更里渐趋渐瘦。# M* d) H" B* P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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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炒菜的手艺自己都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努力的,不光工人赞不绝口,就是老板也倍加赞许,这样老板一些招待就经常在厂子里的食堂进行,美其名曰的是我做的菜比饭店做的有味道,还有在厂子里吃有家的感觉,我知道他是吝啬的省钱,每当他们在不知道什么时间的酒足饭饱和沟满壕平离去后,剩下的残羹剩酒就是我们沟通的媒介,也就是这样我们之间前世里似曾相识的缘分和感情在这样的沟通里越来越熟悉,那一天我们喝的太兴奋了,也太晚了,他就没有回宿舍,顺其自然的和我一起睡到了收发室里屋的我的单人床上。+ t/ l# h8 [9 l  X# {8 j

+ b$ ^% p' C: Y7 n    明海可以说是个没有什么能说出特点的人,他既不潇洒也不酷,人品上的优点就是诚实稳重吧,要非得说他的特点就是通体的黑,厂里的人都叫他黑小子,虽然我们都喝的不少,但是从他身体里散发的味道还是深深的吸引了我,也勾起了我的欲望;我们两个发育成熟的大小伙子挤在一个单人床上,身体的缝隙可想而知,我在部队睡觉习惯了只穿一条短裤,明海却是穿着圆领衬衣和衬裤,身体的味道揉合着衬衣上汗渍的味道让我沉迷,这样搂着他也是自然规律吧,他也没有异议,我的冲动就又大胆的进了一步,你把衬衣脱了吧,这样睡觉你不舒服我也不得劲,他很听话,更主要的是我们都是有思维欲望的高级动物,和我们似曾相识的心理共鸣,一切都是按照生理需要的方向按照步骤的发展进行,就这样我们媾和了,呵呵,他的小鸡仔和泥鳅一样细,一样黑,既然有了感情,没有人会在意和你感情交流的人的缺点,只要那情如糖浓如蜜,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那种感情掩盖了一切的烦恼,忘记了所有的忧伤,屏蔽了其他事物的存在,那是动了真心真情的东西,美妙的境界完全的投入了我身心。+ X  o6 ~9 {/ [: y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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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八个月里,明海只是春节回家了短短的四天,他早早的回来是怕我孤单,但是高兴的不只是我,还有老板,一批加工的零件工期很紧张,原定春节是不放假的,可是那些享受家庭幸福的人们还是会抛弃金钱的诱惑去品味天伦之乐我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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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l5 |9 q! j$ }, R# V6 _; Y9 O    我们开始交融感情以后我就不管他叫明海了,给他起了一个昵称叫泥鳅,里面有我的爱意也有我的欲望,可是在我无意的呼叫里,厂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他们有的也问过为什么叫他泥鳅,我只好说他长的太黑了,所以就叫他泥鳅了,就这样泥鳅泥鳅的,明海的名字就被淡淡的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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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景不长啊,我们的秘密还是被发现了,实际我们也是够谨慎的,但是防贼和做贼的天天惦记是没有办法的,我那所谓姐夫的厂长,他的姐夫也在这里,那天就是大年初三泥鳅回来那天,他也没回家,半夜饿了到收发室找我要食堂的钥匙,也是我们酒后的大意,因为泥鳅回来我们都太高兴了,忘记了锁上收发室的外门,他蔫悄的贼一样的溜进来时我们的鱼水之欢正在兴头上,也不知道他进来了多久,你们干什么呢?幸亏没有打灯,黑暗里我惊的几乎跌到床下,呵呵,我们极力的掩饰着我们闹着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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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以后的几天泥鳅再也没来给我帮忙,吃饭的时候也是躲着我的目光,晚间就更谈不上同床共枕了,做什么都觉得别别扭扭的,好像工人的眼光里都隐含着怪异,实际我知道厂长的姐夫是不会和其他工人说的,那样不光我这个厂长的小舅子丢人,厂长也丢人,他不会做那样的傻事吧,就是说了什么我们也只是闹着玩该你们什么事,唉,是我的头脑太简单了。0 C. T& v( Y0 X2 |8 d$ ]! S+ {

) B8 D" e; C! M* Y1 c4 c    过了几天一切太平无事,我们都忍不住心理和生理的煎熬,这回我们更小心了,把地方换在了食堂的仓库,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正月十四已经回家的厂长不知道半夜发什么神经,开着车到厂里进不来大门,当我接到他电话急急忙忙穿上衣服跑去给他开门时,不知道他在厂门外站了多久,我的借口是肚子不舒服去厕所了,我也知道这样的谎言欺骗不了他,权且一时是一时吧。3 M# s( L$ `) f3 l9 m( y6 g

7 `! Z* M2 I. G6 I    第二天,中午收拾完厂长安排我去市里给厂里的工人买元宵,这是我第一次出去给厂里买东西,又是新鲜又是高兴,可是当我回到厂里给工人发放元宵时却没有看见我那心爱的泥鳅,也许是他知道我会给他留藏起来晚间再来取吧,哪知道白天看大门的崔阿姨无意的道破了天机,泥鳅是和我那所谓的姐姐一起走的,而且是拿走了行李还掉着眼泪,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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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T4 f6 R3 L9 j    那愤怒是无法压抑和克制的,失去爱的痛苦带来的强大爆发我自己现在想来都疯狂,回想我从小到大的种种苦难,我为什么喜欢男人,讨厌女人还不是你们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播种的对女人的仇恨,你们这样是让我对你们更是恨上加恨,这恨无法平息,我拿着砖头追着他们逃跑的小汽车,全世界的人都在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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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1 x/ u+ A. Y    那一夜是万家灯火团圆的夜晚,我却是大街上孤独的流浪狗,我的泥鳅没有电话,我找不到他,已经没有通往他家的汽车,我羞涩的囊中也没有足够打车的货币,我一支接着一支让忽明忽暗的烟火伴随我迷茫的走在伤痕累累的月夜里,我渴望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发现他的身影,在哪个交叉的路口看见我那熟悉又深爱的脸庞,我不停的翻弄手机,希望它响起的时候我可以听见泥鳅的爱语,但是泥鳅和他们的逃跑一样,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d7 U* `( f5 Z  m! D

! i- T/ d6 w6 I3 F/ X9 O3 q; o    泥鳅知道我是怎么深爱他的,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我,他是为了我委屈走的,天啊,我们这样干涉别人什么了,为什么他们可以卖淫嫖娼我们就不可以有真正的感情呢;我们这样的感情影响别人什么吗,为什么天下之大就没有我们一点爱的空间呢,我真不明白。' Z# I7 {  H1 {8 K& V

" t& i+ M4 r  J' V3 S' I) y    实际爸爸去世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爸爸走了她们突然会对我这样,就是我是她们的绊脚石,说白了就是我耽误她们的性生活,我也知道作为我妈妈的女人四十多岁对性生活的欲望,可是那时我小啊,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和跟你做爱的男人发生什么冲突,我只是反感他,就是我那么反感我还是给你们做饭洗衣服,为什么我有了感情你们就会对我这样,难道你不光想奴役我的生活还要压迫我感情世界吗。* f* K- \  L. r

. J* S# n( W6 x. J/ W# g4 g2 ?, }    连续三天我找不到他们任何一个人,这火气是压不住的,也是他们躲避不了的,我回到那个厂里拉下了总电闸,果然……;厂长还是心疼他的企业和他的资产,打来电话说在我家里,要和我谈谈,我也明确的告诉他一个人都不能缺一个都不能少,不然我不光会祸害你的厂子有可能还殃及你的孩子,我是什么都豁出去了,我就是要让她幼小的儿子亲眼看看我是怎么痛打他母亲的,我也要他们知道,我要在他们儿子幼小的心灵里和我一样开始感受痛苦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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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风暴由于那和我已经没有关系的妈妈和姐姐的暴戾而变得更猛烈,我完全被他们谩骂的变态、变态、长在她们嘴里不停咆哮的变态所激发的疯上加疯,就这样警察来了都不管,那你只好去医院里躺着吧,不管什么样的关系和什么样的感情结束的时候都要经历一点这样或者那样的痛苦,那么她的痛苦就是去医院接受治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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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端详着这张彩票,心里却没有什么兴奋,无形中倒是满腹的惆怅,倘若别人中了这个500万会是什么表情,我却是这么无奈,兜里空空如也,唯一有的货币就是储蓄罐里的那点钢镚,怎么去省城兑奖呢,老叔老婶依然是那样疼爱我,去张口绝对不成问题,我是不是要告诉他们我中奖了呢,还是很犹豫,不是我吝啬就是不知道怎么的谁也不想告诉,如果不告诉他们我张口用钱就会加重他们的心理负担,还是别去了,那找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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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友啊,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招呼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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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还是给我的战友打电话吧,我这11个老乡战友只要我一个电话,不管多少没有一个会拒绝和敷衍我的,这个自信我还是有的,关键是打给谁,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打给利军吧,这小子在战友里最霸道,也最社会,我转业回来户口关系就落在他那,那时候我就准备好了脱离这个家的念头,虽然战友之间无话不说,他们也打听过我的家庭,我始终是咬着牙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倾诉过,或多或少他们也明白了什么,那亲如兄弟的感情也就无形的理解和包容着我,也就是这样所有的战友都知道我住在哪个门洞却是一个战友都没进过我家。  F) ~0 _+ D*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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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查查还有多少电话费,好像余额不多了,果然剩四毛三分钱,得了吧我玩点小伎俩,震他一下万一我打过去他没在家我还得找别人,我是个百万富翁了还为了一个两毛钱的电话这样,我无奈又无情的嘲笑着自己。. A+ J7 ?  x% E2 i: C+ _

/ I+ @. ]$ V9 m4 M4 Q' a8 @    果然刚震过去还没来得及撂下电话利军就回了过来,那直率的话语让我倍感亲切,本来想好的事情到了嘴巴边就开始犹豫,懦弱一直是我的缺点,吭哧半天不知道怎么说了,利军的脑瓜就是够用,在电话那头感觉了我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不停焦急的询问,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张开自己的嘴,长这么大一次也没有向别人张过口,真难,得了,我吭哧的让利军有些不耐烦了,你在哪儿呢?我在家呢;那你一会在你家楼下等我吧,大概一个小时我就过去;好吧,利军的强势一直让我臣服,不光我,其他战友也是,在嘴上气质上他永远都占上风。 , J* [/ |" ^6 u/ B9 h: }2 B

, Y( G2 o8 {0 `* k9 O( B2 Y    我该收拾收拾什么了,我要走了,这一走就是永远,这里没有我什么牵挂和留恋,只是说不完的恨无尽的恨,可以和我随身走的就是陪伴我这几年身躯的部队发的内务,还有一本影集,那里有我儿时的成长有剪辑的我和我的爸爸,还有我的同学我的战友,里面没有一张生我的女人和她生出来的另一个女人,把那些属于我的我用过的全部抛到垃圾箱去吧,从今天开始一切过去的就全都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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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小区门口的台阶上,我看见对面彩票站贴着中奖的大红喜报,上面的号码我了然于心,在看着眼前伴我要走的旅行箱,说不上的喜和忧让我的烟瘾发作,最后一支烟在决定给利军打电话之前已经消灭了,我不禁焦急的期盼起利军的快点到来,一次一次的打开手机,渴望它快快响起。6 P% e7 D3 |1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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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军的摩托和他的人一样张扬,老远就听见那巡洋舰上低音炮的咆哮,没等我站稳身子,摩托和音乐几乎撞到我突然的又戛然而止,怎么了?利军说话又和他骑摩托一样,我兴奋的笑脸眼睛有些湿润,先给我一支烟吧,战友之间就可以这么直白这么直接,这就是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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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7 _( G( O0 r: p0 a    利军看见了我接烟的手上还没愈合的伤疤,茫然又似乎明了的问我出什么事了,我点燃后狠命的吸了一口,把烟和几乎流出的眼泪一起吸了进去,我要出去打工,你给我拿点路费吧,虽然我说的是谎话但是说的绝对虔诚,战友之间什么也不用过多的解释什么也不用过多的了解,就在那默默的战友情怀里是高尚的伟大的,尽管我们在部队单调的生活里也曾同床共枕,肌肤相近,也曾感觉夜晚被窝里那个部位不安分的骚动,但是我们理智的矜持谁也没有越过那雷区一步,尽管我们在平时的嬉笑打闹里也曾捉弄和施虐过战友的那里,但是那种感觉不管你是不是gay或是那句名言说的每个人心中都有的断背山,我们都恪守和保有了中国人传统意义上的道德水准,我们就这样摩擦出一种别样的感情和友谊,不是友情不是爱情更不是亲情,但是这种感情可以超越一切的升华,重如泰山厚及大海。8 y( T, p2 ?5 K: Z0 ~6 M/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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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军的性格就是果敢和干脆没有多余的语言,他没有再继续问我什么,而是翻身下车拿起我的旅行箱放在了摩托车的大踏板上,又在后备箱里拿出一顶摩托帽递给我,疯狂的音乐给摩托伴着节奏,疾驰的劲风是我和这个城市做的道别。 ( R- e& e1 {$ k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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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需要问也不用费心他将要把我带到哪里,只是知道他带我去的地方一定不会让我再有烦恼。! [) ]- l: }  ?

0 K0 i8 V: @/ T( R    利军把我的旅行箱放在为他结婚早就装修好的房子里,给我里外全新的换了一身皮,我们相近的身材看不出我穿上哪里有什么不合适,不用客气什么也不用说,走我们去洗个澡吧,我们又在洗浴中心里把战友们一个一个泡齐。! Z9 S( m3 R& t9 w+ Y, y

% h  H& p- X2 u# I( V% E3 m* P    晚间的酒喝的如水,骇的其他食客和老板呆若木鸡,没有人问我什么也就不用我说什么,更没有催人泪下的心理安慰,战友聚会就是醉,不醉不归,不醉不散。' M+ w$ x, _3 k9 h& A* C" l

6 V: L' J# o' V) i8 Q5 T- _2 s    晚间我和孙龙、李勇、宋远新就睡在利军的新房,第二天早上,孙龙开着他爸的车拉着我和利军到了公墓,我取出了爸爸的骨灰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给,这个卡里有一万多,不够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就给你存,遇到什么事及时打电话,到那面换了电话卡马上通知我们;望着利军再坚强的我也控制不住奔腾的泪,给这是战友们拿的,有多的多拿少的就少拿你别在意,满满的一个大信封,里面不是钱是我这些肝胆相照的战友们的心和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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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l4 N% J/ {" i* v    又是一顿酒宴,这是为我送别的酒却没有了昨夜的山呼海啸,也是离别的站台,一如我想起了转业时开启的列车,依依不舍的拥抱感动的泪水涟涟的挂在每一个至真至诚的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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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 J* [1 @7 \# ]4 M2 x0 a    再见了,我亲爱的战友,我的生死弟兄,不知道这一去我们何时再一起举杯。5 }, ]/ D; C' s7 ~0 s2 y

* x( Y& a! D& i) S4 y/ h5 @' L+ k    对不起亲爱的老叔老婶,当你们看见这个短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里,你们放心我一定干出点事业,那时候我会回来孝敬你们,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侄儿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不要给我打电话了,给你们发完这个短信我就把这个卡扔了,你们要保重自己,等我回来,亲亲我那两个亲爱的弟弟,再见了。) o# r0 A, F$ p$ ?* t" j" _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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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理兑奖的手续出乎意料的快捷,我拒绝了任何新闻采访报道,也没有被那些人忽悠捐献出一分钱,我已经纳税了,再说我想捐、捐给谁我自己说了算,在他们蔑视又嫉妒的眼光里我捧着我爸爸昂首挺胸走了出去,心里没有获奖的感慨,那流露的笑却是他们问我捧的什么,是我告诉他们之后看见他们急切的盼我离去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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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D  j! M3 i, ]    战友们给我拿了整整两万,我把它们都存进了利军的卡里,又给利军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把卡毁了,让他自己再补一张吧,把战友们的钱都还了,他们刚刚回来也都不容易,那感情催着心,泪舞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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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z" ~2 M    找了个一般的旅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这22年的历程,这一路走的太累也太委屈,看着床头摆放着的爸爸的骨灰盒,22年未尽的泪止不住的长流,很少流泪的我这两天泪流的太多,那泪流的时候也带走了我的精力和体力,几近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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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仔细打量着我这孤独寂寞的裸露,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可以这样的舒展,自慰的做了几个造型忘却了刚才忧伤的回忆,无形中增加的坚强告诉自己今后不可以再有泪流。# A' K7 `+ @; Y1 a' l9 H; Z

+ U! ?" v# d2 x0 Y! x$ A, I    手里拥有这么一笔财富肚子里倒是不知道渴望吃什么,漫无目的的不知该往哪里去,走过繁华的霓虹浏览车流的逶迤,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我熟悉的面孔,我特别渴望这个时候和我中奖一样能看见明海,我的目光在人流的脸上穿梭,直到在黑暗里迷失。4 c. _5 A* H/ @" H0 s

* C' L" f  X: X8 ~    躺在床上我费劲心思的想着明海,我怎么办,去他家找他吗,他绝对可以感受到我对他的情依情靠,他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么,我知道他走的委屈,可是那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也应该理解我现在的心情,难道我在他心目中就不值得丝毫的留恋,思念的人啊,这样的夜晚你在哪里,是不是像我一样的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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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L3 L9 c9 h# J" \    从我发育开始有了梦遗以来,我就渴望有个男人的关爱,那样我觉得有个安全和依靠,我喜欢男人的味道,更喜欢看男人的那里,可是我一直不敢袒露,整个中学都是在自己私密的自慰下找着内心的快乐,过早就孤独和寂寞的家庭生活,让我内懦,把我的欲望埋压的没有一丝生机和生长的活力。2 {( J0 Y( e6 X4 w2 g-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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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当兵的那次感冒也是唯一的一次,说是感冒实际那是头天利军妈和他奶奶去部队看他,我内腑烧起的一股心火,看着别人家亲情似血似乳我却是一无所有,嫉妒的细胞就开始燃烧,烧得我脑瓜里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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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V5 V# k! s    我的班长和战友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那感觉让我想起了逝去的爸爸,想起了离开已久的姥姥,更想起了送我参军的叔叔和病体未愈的老婶,还有两个活泼可爱的弟弟,那思念的亲情里唯独没有生我的妈妈和一奶同胞的姐姐。战友们轮流的护理让我体味了人生的情义,那感动一直牢记在我心里,无以回报的我只有用最真的心去感激那最诚挚的温暖。: A) m3 i* i%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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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利军回来看见如此消瘦的我,心疼的叹息声让我心跳更加过速,晚间把我搂在被窝,偷偷的打开罐头一口一口的喂我,生怕被窝有一点缝隙,把所有的边角掖了又掖,让我的汗和他的汗在亲密的呵护下相会。那几天真的幸福,他做着一个哥哥父亲的义务,尽管我们摩擦的肌肤也会条件反射的引起生理的异动,但是我们极力的克制,谁也没有勇气越过那鸿沟一步,虽然那几天我们没有一夜睡好,但是,那老乡和战友之间胶着的感情得到了升华,就是转业之后,每当我心情郁闷的时候只要打一个电话,他都会风雨不误的接我出去,甚至可以冷落他的女人,想到这里我不知道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跨越那道界限,不然是不是也会有了我和明海那样的感情呢,或是庆幸当初没有走出的那一步我们才有着今天这超越友谊爱情亲情的义结呢。, w$ }1 _3 d+ I, @/ h# w2 Z( U7 t! l

$ Z* E: O" C! {/ a- O8 Q) e* F    迷迷茫茫的最后还是想到了明海,他现在怎么样,在家做什么,他没有给我打电话一定还在委屈,都是那些所谓和我有关系的家人,唉,明天我一定要去找你,就让我来补偿他们对你造成的伤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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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v8 N1 ~* j. n: x    这一夜闭着眼睛没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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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不会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买什么,反正我就是知道我要像敌特那样悄悄的潜回去,再打个车去郊区农村的明海家,这时候再怎么会过也不会舍不得花钱了,只要找到明海,我打听好了车次和时间算计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的恋人,幻想着我们见面将是什么样的情景……& ?5 N% U( t7 B

/ U$ ?0 p& g% x' Y3 f    我买了一部手机,明海一定喜欢,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了家里,到开资那天他哥哥就会来工厂取钱,我当时特别的憎恨他哥哥,后来我才知道他哥哥要结婚着急用钱,可是那时我也没有什么积蓄,无法帮助他,现在好了,明海不用为这个发愁了……, M% |8 ?# }1 d# q4 a- p9 _

# G. o. i4 K5 n, D8 j    我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着各种猜想,所有的结果都是美好的,想着我们是直接走还是在他那里住几天,如果我住在那里会住在什么地方呢,我们两会住在一个被窝里吗……。天哪,这个车怎么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心爱的他呀。1 z# A8 I. Q9 a# Q( F;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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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与愿违,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了他家却没有看见他的人,尽管他家人对我很热情可还是掩饰不住我那颗失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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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前几天打电话说他去广州了,到那面钱好挣,等在那面安稳了再告诉家里,我知道他内心的委屈有多大,可是茫茫人海我去哪里寻找呢,我是不是也去广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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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的弟弟明江比明海小两岁,可比明海欢实多了,既然明海没在家就把这个手机留给他弟弟吧,等他哥有消息了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他们热情的留我吃饭,饭后天已经太晚没有返程的汽车了,这样我就住在了明海曾经住过的炕上,叹息着的心里也有着天大的委屈,在这思绪里听着明江讲着他们哥们一小的故事,在故事里回味悠长。9 w, [# A8 h2 J, r: p6 t" R+ E

! e/ L  J- j0 K7 w    我要去广州,明江听我也要去广州,那渴望外面世界的眼睛散发着光芒,可是他是家里的老儿子,疼爱他的父母是坚决舍不得最宝贝的儿子离开他们去漂泊,我呢?没法再反问自己,大哥你在广州找到我二哥一定要告诉我,我也去。好,我坚定的答应着他,你可别失言啊,我绝不会失言;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嗯,到时候没钱哥给你拿路费。我想像他亲哥那样疼爱他,也算是我给明海的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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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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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风尘一路雨,一心的疲惫一心的迷茫,若大的广州让我陷入困顿,广场上的人流让我对内心的向往泄气,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这里我会找到明海吗,越想越没了目的,在这里漫无目的的寻找明海的机率不亚于一次大奖的光临,我闭上眼睛默默的祷告那些善良的神灵,再帮我一次吧,再给我一次幸运的机会吧。% G) K% w# `5 u  V+ `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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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便宜的要花一百元一宿,太可怕了,虽然我手里捏着巨款,但是我知道在这个豪华的世界里这样消费下去不会花很久的,我要做点什么,最好先租一个房子,这样我能安身爸爸也安身,不会因为我的漂泊而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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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电话卡第一个我就打给明海的弟弟,那是他弟弟朋友的电话,我是想在那里得到明海的消息,可是失望的让我不得不一次一次下定长等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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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C! L9 {0 j, |. V    像我这样一没有文凭二没有技术的人找工作真的好找,只要我不挑剔,广州的流水线上到处用人,虽然工作不是重体力但是那单调的忙碌让我身边和我岁数相仿的同事们还是不停地抱怨,特别是对无休止的加班,更是怨声载道,可能是由于我一小就习惯劳作,也许是我无助的心在这忙碌里有了依靠,我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个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人工机械化里,每个月的计件工资我基本上是最高的,没有一天缺勤,同事们也对我的孤僻和怪异有些好奇,因为我不在乎工资多少的态度他们更是难以容忍,他们是不知道我来此的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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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经常参加他们的聚会,发工资的时候和哪个同事过生日的时候,也知道了花点小钱宴请一下几个接触频繁的工友,他们之中真的有对我不错的,不知道他们中间有没有也是我这样心理的,也许是我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吧,心里只有那个越来越渺茫的明海,忽略了对别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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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x# Z) ]$ \# b/ _8 s$ \    我是在厂子附近租住了一个人家的单间,广东人真的很小气,假如他们正在吃什么看见你也不会客气的谦让一下,我时常也会买一些水果给他们,我的屋里没有电视和空调,夜晚热的难耐的时候我会偷偷的打开屋门,蹭一下人家的凉气,实际我们东北人是很好和人相处的,慢慢他们的生活方式因为我的到来也有所改变。1 P2 @% D8 B( C, F$ o

$ g/ z+ t6 t9 z    每次他家阿婆洗衣服和忙什么活计的时候只要我休息在家就会勤快的伸手帮忙,把他家阿婆感动的哇哇的说什么和对着她那和我一样大的孙子骂着什么我听不懂的潮汕话,我也适当的买一些东西做一些我们那里的东北菜,他们总是边称赞我的手艺边把那些吃光,有一天他的孙子竟央求我教他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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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一天明江来电话了,看到那个号码我马上给按了回去,我知道他没有什么额外的收入,也知道那么大的孩子张口要钱很不容易,虽然还是没有他哥哥的消息,但是明江和我聊了很长时间,仔细的打听了我的生活和工作,言语里更加浓厚的向往,那是每个年轻人都有想摆脱目前熟悉又厌倦的生活空间,也是他还没有享受到打工的苦啊。: k5 B# r- J3 N8 Z5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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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的电话几乎两天不来三天早早的,我特别心疼我的话费,处于对明海的感情我也就爱屋及乌的坚持着,慢慢的几天接不到他的电话我会感觉丢失了什么一样,这天明江又来电话了,电话里没有往常的热情有些吞吞吐吐,我好像察觉了什么,打断了他的犹犹豫豫,是不是你二哥有消息了,电话那头沉默半天,才轻声的告诉我,他二哥往家打电话了,但是没有告诉家里他的地址,特意要他弟弟转告我不要找他了,自己打自己的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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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8 I# d( w: o' x; W# \# O    我听了这话也给了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好像这一切我早已预料也是在什么梦里见过,可是还是无法面对现实,好像谁的手透过我的肌肉直接触及了我的心脏,我一直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力气顿时散的精光,在明江一声一声的询问里我才反应过味儿来。3 O2 C7 O4 U  L, s# W

  U6 K1 ]+ v8 h$ Q9 K  p( }    失去了童年的美好,过早的又失去了爸爸,疼爱我的人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如今我初恋的爱人,我唯一可以倾诉内心世界的人也这样黯然离去,我再一次面临何去何从的选择,这两个月打工的疲惫让我的身体突然的无法承受,我被累倒了,被那口坚持的毅力累倒了,被我自己的心累倒了……* s3 r1 Z+ _!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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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有过的无依无靠落寞和失落让我休息了,没想到的是我的休息引来了很多的关心,最早发现我没去按时上班的阿婆,打发他孙子接来上门静点的大夫,还有发现我没有出现的工友,我们的领工包括分厂厂长,在他们的挂怀里我又有了一点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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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g4 i8 Y* P/ g$ W. g0 p    时间半个月一晃而过,可是晃好了我的身体却没有晃好我的心,我想走了,打算做完这一个月就离开这里,因为这里已经没有我留下来的意义。6 t" J3 A% `1 l. |% C

8 _& o/ q8 N. f# \( H% X6 V    我提前打理着要走的准备,看着镜框里的爸爸,我又哀思上涌,可是我突然感觉我不会流泪了,只是知道爸爸会陪伴着我,无论我到哪里,我的身上都会有他的眼光,那眼光是我活着的希望,可是我去哪里呢,去臆想里的草原和歌曲里的戈壁沙漠,去哪里呢……$ |; N6 M4 `0 v*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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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陌生的本地电话,是不是又是什么推销和骚扰或者是逗人话费的呢,犹豫了半天,还是在它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噪音里接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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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明江,惊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更惊讶的是明江已经到了广州,要我去接他。. R! l2 P/ J; K- K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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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的到来真的是我的惊喜,近三个多月的漂泊终于可以见到一个亲人了,仿佛是看见了老叔家的弟弟,更像是感觉明海也离我越来越近了。3 ?* p# n/ e% X5 J& p" D9 m/ ?; n

! i8 @) z4 ^+ H, B    明江对一切都是好奇和新鲜的,没有回答我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不停的问这问那,尽管他只是比我小一岁多一点,可是完全没有像我这样默默的接受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看不出他有任何旅途的劳累。我约了几个要好的工友大吃了一顿,我一个劲的给他夹菜,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万分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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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t; f1 U+ N* w, v2 _    明江不光带着农村人最质朴的单纯,也有着我没有过的朝气,从车站到家他就没停止过笑脸,在他身上一切都是生机勃勃。我的心情在他的渲染下也开朗了很多,有一点痛就是在明江那里怎么也找不见明海的影子。: r4 J; x; Z3 K/ _

) C* [; O) _1 ^- P' r/ V7 `: L    热死我了,明江对广州这样闷热的气候真的不适应,到家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哥哪里可以擦擦身子,我看了看淋浴间里没有人,告诉他那里可以冲淋浴,把他急的三下五除二的就脱了个精光,不管天不管地光溜溜的就跑了进去,吓的我在后面也不敢大声的喊,这孩子,我心里想着他一定是在家里散漫惯了,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唉,这个弟弟啊,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害羞,明海那深沉的性格绝对不会这样,可能是老儿子吗,在家娇惯的吧。- m# u1 S6 t) K, t+ Y

8 g4 o& |- B: `    哥,我听见明江的叫喊才发觉他叫的很真挚很亲切很自然,我听的也特受用和温暖,哥,来给我擦把后背,我赶紧进去,小点声小祖宗,人家都睡觉了,别吵醒人家;明江才明白过来,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我接着告诉他,人家有男有女的你以后不能光腚子这样跑;他倒不以为然反说到怕什么啊,我都不怕他们怕什么;真是天真的谬论,看着他幼稚的胡搅蛮缠,不禁心里被他又气又逗得没了主意。给他围上浴巾让他回到屋里,每回洗漱完我都会认真的打扫一下,毕竟和人家共用一个卫生间,避免引起人家的反感,再说对我们自己的卫生也好,我从小和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也是人见人夸的。* t8 _' w  H8 N+ O" {$ g

+ U0 I2 x1 {4 a    回到屋里明江别说穿个短裤,连浴巾也抛在了一边,看着他赤裸的身体我一点打量和其他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当作老叔家的弟弟,我爱人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我要像亲哥哥那样去关心和保护照顾他,你怎么不穿上点,你的换洗衣服呢?明江没有回答,倒是有点小孩和大人撒娇一样搂着我的肩膀说,哥,广州天天这个温度吗?我说是的;哎呀哥,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啊?这里有河沟能去游泳吗?我也爱惜的笑了,是他叫我哥那声开始我就叫他老弟了,老弟你以为这是咱们家那里呢,别说河沟就是江水都被污染的恶臭了,你还敢去游泳?明江一听轰然的后仰过去,撩开没有遮拦的腿,一声长叹,那我可怎么办呢?呵呵,老弟你习惯了就好了;哎,对了,老弟你换洗的衣服呢,我想起了我刚才的问话,我、我、他结巴起来,他刚才脱掉的衣裤在他淋浴的时候我全给洗了,兜里只有三十一块五毛钱,我打开他的小背兜,里面只有半卷手纸毛巾和一包硬邦邦的东西一件衣服也没有,一个寒战我马上问道,老弟你是不是偷着跑出来的,看他的眼神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还极力的掩饰,马上抢过他的包笑嘻嘻的对我说,哥,我看你上回去我家爱吃地瓜干,我特意在家给你晒的。我接过来咬了一口,明海也给我吃过这个东西,很有咬头,看着明江我不知道怎么说,过了半晌我说老弟今天太晚了,明天一定给家里报个平安,嗯、他回答的很顺从,我不禁爱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x* f6 G4 t3 b- P4 v7 N$ Y2 k

1 z  u# H9 z: G9 L+ R    给他拿出一个新的短裤,他竟然说他睡觉从来不穿这个,穿这个睡不着觉的,我也想起了在他家的那天,确实他也没穿,唉,不穿就不穿吧,谁让他是个孩子,今晚将就睡吧,你也没提前告诉我,这个单人床窄了点,明天我再想办法弄一张床,你睡里面吧,嗯,真听话,他是个好弟弟,我也是个好哥哥,盖上点,虽然热可别让肚子着凉,他是真的热的受不了,给他盖上他就掀下,唉,没办法也没外人,一会他睡着了再给他盖吧,看他躺在里面不停的翻身,我知道那是真热,拿起蒲扇轻轻的给他搧起来,想着他来的路上一定遭罪,也一定很疲惫,说不出的心疼是发自内心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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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H4 g$ R% {1 R% ~/ e8 h9 z2 t3 ]    明江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把头靠在我的脸庞立起身子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哥,你说这么晚了还有卖雪糕的吗?我哑然的笑了,心想这个孩子还是和我有一点见外,如果是明海在这儿他肯定会说哥你去给我买个雪糕,我用手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老弟想吃雪糕为什么不和哥直接说,还要和哥绕个弯子;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知道是真有蚊子还假有蚊子在自己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哥、有蚊子咬我;这回声音里的娇气是和他亲哥哥撒的,我可以明显的觉察到,算是对我刚才问他的回答吧;我也会心的笑了,老弟你是想在家吃还是出去吃啊?出去吃最好了,这以后明江和我再没有了什么疏远和隔阂,完全是亲兄弟的亲情了。6 [5 j, ^3 _: J1 u- X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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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他找了一条大短裤,找的T恤他说死也不穿,还埋怨我大半夜的穿什么衣服,我们边吃着冷饮边溜达,大排档里飘出烧烤的香味儿勾引着明江的眼球,我故意问着他,老弟想吃什么吗?哦,不,我还不饿呢;我搂着他的肩膀爱抚的说,老弟,你哥没在这,你又是来找我的,我就是你的亲哥,比你亲哥还要亲,以后想买什么想吃什么,只要你想了开口就和哥说,只要你不买什么坦克大炮,吃喝的钱哥供得起你,如果你再这样夹夹咕咕哥可真的生你的气了,我就不喜欢你了;明江让我说的不好意思了,有一点发愣突然又搂住我的脑袋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嗯,哥,以后我想吃什么就和你说,你可别心疼钱啊;呵呵,傻弟弟,你吃什么哥哪会心疼呢,别说你亲哥哥没在这里,就说你亲哥在这里哥对你也是一样的,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明海,说不出的伤感也有所流露,明江似乎也体会到了,马上拽着我佯装高兴的说,哥每样给我要一点我要都尝尝;好……# o- b" f* m# f; c  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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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这回明江是真的又累又困了,刚挨上枕头就香甜的睡了起来。我一边搧着蒲扇一边想着明天怎么安排,更是想起了明海,他现在在哪里,过的怎麽样,就是你不来找我,就是我们今后无法继续,也让我见见你啊,我想帮帮你,我现在有钱了,手里捏着四百万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花啊,明海啊,你在哪里……* \+ l: Z  R# h1 V. M. l1 T" t; C

' w6 f3 C  Y1 i* X3 u. N& t6 |    熟睡的明江也和他平时一样淘气顽皮,一会伸伸胳膊一会撂撂腿,看着他甜蜜的睡意,怎么也找不到一点明海的影子,别说模样就是身体散发的气息也没有一点雷同,再看看那稚嫩的脸像刚出生的婴儿一会儿动动的眼珠,真的让人爱怜,唉,这样不经世事的孩子跑在外面谁会放心呢,好像明江比我小上十多岁,一种义务和责任告诉我,他父母和哥哥不在身边,可千万别委屈了这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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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i( _; \& Z) s# I9 l0 G3 N
8 S7 c3 Q& ]& {! P& F, N5 m
    今天请假休息的工友一早上就来好几个,他们知道老家来个弟弟,是来给接风的,他们挣的都是青春年少的辛苦钱,可以说这样的打工很难有什么积蓄,但是他们的热情不是用钱可以表达的,这种感情和友谊又区别于战友之间。$ v1 v5 a4 u+ L, Q! @

8 J* [1 |1 Z! x  k; l* r* b    我和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我们之间的唠嗑也没惊醒睡梦中的明江,可能是他旅途的劳顿和在家养成晚睡晚起的习惯吧,我和工友们商量着怎么加一张床,阿婆也知道我来了亲人特意过来看看,大伙都说再按一张床就没有空间了,还不如找两块板子把床加宽一点,也够我们俩睡的,阿婆说家里正好在棚顶有几块木板,工友们说着就动起手来。" v( N; s* i0 k  [! N- D! k2 i

. T* X$ r: }  `    老弟,我不得不去叫醒明江,心里真的心疼想让他多睡一会,哽哽的明江耍懒不愿意睁开眼睛,翻转过来平躺着的身体,那里晨勃的支楞八翘,快起来吧,老弟;嗯…哥,我再睡一会;他说的就像七八岁的孩子和父母祈求一样,让我又疼又爱,以后每天上班这样叫他也成了习惯,起来吧,我朋友来给咱们按床了,也许是我安详说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才懒洋洋的睁开双眼,哥,几点了?都快十点了;啊,我睡了这么长时间;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睡了这么久,我说去洗洗脸吧,忘记了他没有穿裤衩,他也许真的在家习惯了,撩开毛巾被跐溜的就下床奔向卫生间,哎哎…我大声的喊着老弟,他急的什么似的听见了也不回头,大伙都笑了起来,那面的阿婆也哈哈说着什么嘲笑明江的潮汕话,虽然说的什么听不明白,看着阿婆的表情我也知道她说什么,赶紧抓起一条短裤给他送到卫生间,明江接过短裤还不解的看着我,真是无可奈何,我和工友们讪讪的说他在家随便惯了,工友们也都笑呵呵的说,还小,孩子么,可能是大伙看见明江刚才的耍娇都认为他小很多吧,在明江洗漱的时候我们就把床板放好了,床比原来宽了一半,地下虽然窄了一点还是可以走道的,这样来个人床边还可以坐坐。
3 d* i+ B. g2 u! I* o1 R6 t6 h8 S
2 z/ u' S7 V7 L2 ]# p    我装了一兜半夜里买的水果又拿了一百块钱送给阿婆,说昨天半夜太晚了没有给她送过来,这一百块钱是我弟弟来了每个月也用水什么的以后我月月房租里都给您加一百,尽管阿婆一个劲的推却,她还是乐意收下那钱。我和工友们探讨怎么安排明江的工作,最后大家都说让我自己和我们主任说,他们都认为我们主任对我印象最好,我却是有些懦弱,商量来商量去明天还是他们一起陪着我去说吧。" c3 b  H2 U' c& f

) G  L4 k2 \- U( }) ^    明江怎么在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我有些着急因为工友们都在等着,敲敲门,老弟怎么还没完吗?哥,我坐着拉不出屎来,边说边打开了门,我看见他踩在坐便上蹲着,把我的眼泪都笑喷了,看着他憋的脸红还是我笑的脸红,一脸的无奈,我只好安慰他,老弟别着急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5 Z% A& ~( v: a
, y6 M& ?) H* ]    明江的单纯和天真很快就和我的这些工友打成一片,他乖巧的模样也招惹大伙的喜爱,大热的天老是怕走丢似的牵着我的手,要不就搂着我的脖子靠着我的肩膀,明显的感觉了他需要依靠和呵护。5 q& |8 L& w, @, Y5 t

0 l# i/ A7 I" n. n, r4 A    我给他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又买了几套应季的衣服,没有什么挑剔,你问他喜欢不喜欢也是白问,什么都行,也没什么说道和讲究,就是剃头也不像其他的青少年一样,说和我剃的平头一样最好,这么热的天洗脸的时候直接就把头洗了,还方便,除了他爽快和无邪的性格其他的都和我真的相似。* Y5 K3 ?% Z- I/ U  \: C- t& z+ F  S1 C" h

  m) ^2 I- a" W8 M  @    明江的酒量除了年轻气盛还有天生的遗传吧,那些工友合在一起几乎也不是他的对手,趁着他们豪情万丈的拼酒我偷偷的到吧台把钱押上,别让那些硬撑着瘪瘪口袋的工友破费了,平时他们就没有我开的多,他们的花销也比我大,再说我还有丰厚的底子。
* \$ l7 S( \6 B' G1 q/ P$ ]8 o; z+ @7 W" m. y; f
    这一天明江玩的特别高兴,我们带他游览了广州大半个市区,那些没见过的稀奇好奇都流露在他无时无刻不充满青春色彩的脸上,外面的世界对久居农村和正值发育成熟的年轻人来说一切都是美好的,这美好可以把打工的辛苦和漂泊的心酸掩埋,直到快半夜了才不舍的告别我那些工友,搂着我的脖子踉跄的往回走,今天他真的没少喝,如果我和他一样喝这么多啤酒肯定得醉上那么三五天。- K1 |6 h" ~! x6 H' h6 N. r" ^
+ x, b2 \& T5 y- A/ K
    老弟,吃冰点吗,要吃现在就吃,一会回去就睡觉了,明天我们都去上班;吃,哥我要吃昨天带巧克力的那个,明江再也没有什么扭捏,经过这一天的磨合我感觉他真的把我当成了他的亲哥哥了,有可能比和他亲哥哥还亲,我心里也把他当成了亲弟弟,有种什么决心一定要照顾好他,决不能像我过的这么痛苦,这样的孩子谁忍心让他受苦呢。
( s) ^) J1 E& }2 U/ M
( U0 N% Y3 L4 J3 e' b% H  a3 J3 Q5 x    躺在床上明江枕着我的肩膀头,宛如孩子靠着父亲,我不得不伸手搂着他,像孩子求知一样好奇的打听厂子里的一切,和他将要做的工作,又好像我有了自己的孩子看着他单纯的就如一张透明的白纸,我耐心的真如一个父亲,详细的告诉他要注意什么,怎么干活省力,有什么技巧……。* c5 _# x+ }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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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打开蚊帐吧,一挡上蚊帐我就喘不上气来;你不怕蚊子咬啊,你什么也不穿,我笑呵呵的问他,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憎恨的骂着,他妈的广州的蚊子咬人怎么没动静看不见,竟下黑口;在微笑里我抽出手说,蚊子热的受不了不会哼哼了,撩起蚊帐下床点上了蚊香,又拿起蒲扇轻轻的给他搧了起来,睡吧,老弟明天要早起的;嗯,哥你搂着我睡,很自然,他在这个世界也是两眼摸黑的,只有我是他的依靠吧,我搂着他搧着蒲扇很快就听见他睡梦里均匀的呼吸。$ l" k. S" k: |# y% k* z( d
; O. C9 Y. B! g/ c9 H0 K3 p
    孩子这么大了睡觉也不老实,一会手扔到你的身上一会腿压在你身上,适当的梦里还说着什么听得清又听不清的梦呓,真是一个天真又快人快语的弟弟,以前那些入睡前折磨我很久的思绪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很快的我也在没有烦恼安逸的夜里进入了没有梦而且沉实的梦乡。& s7 e( z9 I2 O. H

0 {9 }8 D: x; G0 N3 Z    从来没有过的睡梦,轻松的没有一点失眠的疲惫,也没有过去的心累,就这样我睡着了。2 X/ ?# }) Q" E7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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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14 23:05:2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5 c- R  _6 ?+ B" k7 u" u" d! j

0 s8 T- K# {. P" I    一切超乎想象的顺利,明江被安排在我的旁边,由我负责带他,他心灵手巧比我刚来的时候学的还快,我怕他不仔细不停的提醒他要保证质量,如果哪个出了次品这一天的钱几乎就要扣掉一半,他还是满不在乎的说哥你就放心吧,我真的不放心,他才来这么一会比我干的都多,我急忙起身去检查他装配的那些元件,别说真的不错,我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脑瓜,老弟慢点干别累着;呵呵,哥,这点活还能累倒我,比在家种地轻快多了。傻瓜,这是流水线是没完没了的,你要是这么干一会你胳膊就不会动弹了,旁边的工友也善意的提醒着他。
) N6 [) f: I8 _% u: {. N8 T 9 U* g- ^8 L  P  y, F  P' G9 D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买了两个最好的菜,可是明江吃了一口就面露难色,他还不适应这里的口味,老弟你等一会再吃,我一下想起来什么,原来我提前预备的咸菜和肉肠走的匆忙落在了车间,等我回到食堂看见明江焦急的等我一口也没吃,看见我打开的饭盒笑了,笑的天真也笑的幸福,他感受了我最真挚的关爱,我也感受了他最纯真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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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5 t' n$ [1 U5 m    明江的热情终于被无情的流水线给累光了,我看他几乎趴在桌子上,心疼的告诉他歇一会吧,你今天干的够多的了,我不说还好一点,他听了我这么说又要强而顽强的干了起来;老弟,我得告诉他,在流水线上就是磨练性格,你不要着急,这样的活是干不完的,明天后天以后天天要这样,你如果这么干没等到一个月你就干不下去了;这回明江没有了上午的劲头,旁边的工友也都笑着说,怎麽样小老弟是不是累了;明江不服气的说,这活真不如在家铲地,我一上午就可以铲二亩地,哈哈哈,大伙听了笑的更欢了,明江被大伙笑的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我拿出一瓶饮料递给他,无限关怀的对他说,老弟,歇一会吧。 $ i, |+ U, Y2 C- S( k0 R
* U% x, {1 O" F! A: i2 y
    工长过来通知晚间加班,我说我弟弟第一天来,不习惯累的够呛,今天我们不加班了,工长看着我和明江的统计,很吃惊的不停的表扬着明江,第一天来就干这么多真了不起。6 f: S, R5 |! ?3 q8 w8 M! t
6 b  d1 ?+ Y' O: s# m' O* a
    下班的路上明江几乎是瘫倒在我的背上,我爱惜的搂着他,老弟累坏了吧,晚间想吃点什么?我什么也不想吃,就想回去马上睡觉。他是真的累坏了,年轻气盛不知道抻悠着点干,刚一进门他衣服也没脱就翻滚到了床上,我急忙拿出一袋鲜奶打开一个小口,递到他的嘴边,老弟喝一口再睡啊;明江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我只好喂到他的嘴里,他迷迷糊糊的眼睛也舍不得睁开了。7 m* s/ T$ g& e

+ L' o1 n% ~8 }' D! D, o4 Q    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更理解这样的心情,这时候什么也不要说,更不要打搅他,就让他睡,等睡劲过了再叫他吃饭。今天明江累了,肯定什么也不愿意吃,我做点什么呢?想了半天,对了给他拌个牛肉拉皮吧,那是我们家乡的菜他一定愿意吃,我把米掏好放进电饭锅里插上电,看了一眼疲惫熟睡的明江,反锁了门急急忙忙就跑向了商场。
. i: {' o) u; h9 v$ d5 \! U! O, W+ K8 `- q
    等我回来看见明江还在睡,怕惊动他蔫悄的就把菜做好了,打开锅把饭用筷子挑起来一个是这样的米饭吃着肉头,也可以吃的时候不那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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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老弟;怎么叫明江就是不答应,那是真累啊;老弟、老弟哥把饭做好了,起来吃一口再睡吧;明江好不容易哼哼了一声,就是不起来,我只好使劲把他抱起来,呵呵他倒会享受就手就赖在我怀里不动了,实在没招了把手伸进他的咯吱窝,悻痒悻痒他,看你还装,他也是楞挺也挺不住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好了,老弟别装了,快起来吃一口哥给你做的牛肉拉皮你肯定爱吃,再不起来一会冰镇啤酒就不凉快了;也许是我蛊惑的极具煽动性,也许是牛肉拉皮和冰镇啤酒的诱惑力,明江总算是起来了。7 @# C. k9 Y# o6 u% ~
6 i7 }# M2 u2 t
    哥你刚才干什么去了,还把我锁屋里了?我纳闷的看着明江,怎么刚才你起来了?是啊,尿把我憋醒了,你反锁的门我也出不去,没辙了……。他说着就哈下腰在床头底下拿出了满满一瓶尿的矿泉水瓶,我实在忍不住笑着夸他,你还真有办法;那怎么办我也不能往屋里哧吧;呵呵,我赶紧解释,我去买菜了,你睡的又死我是怕别人进来你不知道,快给我……我接过矿泉水瓶边往外走边说,哎呀,老弟你火上的可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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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明江吃的狼吞虎咽我心里真是高兴,凉菜汤他都喝了,没出息,没吃够哥明天再给你做,明早哥用牛肉罐头和柿子做乳子给你煮过水面条,中午我们带一盘尖椒炒干豆腐你看怎麽样?好、哥你做什么我都吃,我哥做的就是比食堂做的好吃;看着明江由衷的撒娇我心里也是蜜一样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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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明江就顺势又躺下了,我说老弟天这么热浑身都是汗快去冲冲,他是累的也是懒的一动也不动,连拉带扯我又费了不少劲他才扭扭捏捏的走去淋浴,就着他淋浴的时间我把我们穿了一天的内外衣都洗了一遍,广州这个鬼天气衣服一天不洗就会有汗馊味儿。2 g! r$ a$ _5 [5 I2 s! U

: v8 a2 @4 w; g3 O6 ?1 |    哥,你放那儿吧,明天我洗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也冲冲歇一会吧;明江说的是那么懂事那么体贴,好像姥姥说过这样的话,对了,还有老叔家弟弟也说过这样的话,这话就是一股融融的暖流,洗涮去了我的疲劳和烦恼,让我心情说不出的愉悦,享受着明江卖力的给我擦着后背,那决心更强烈了,弟弟,我一定让你过的更好。
( @& X0 h: T! u4 }/ N5 a7 N5 J% B( x% V. J
    哥,你来到这儿一直在这里打工吗?嗯,怎么了?我问明江,明江枕着我的胳膊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老弟,今天是不是太累了,你不想干了?不是,我就是不知道如果一天天都做这个你不烦吗?呵呵,哥是个没有什么奢望的人,做什么都一样;明江听了我的话在黑暗里更深沉了,我也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老弟你要是觉得累你就休息,咱们不缺钱,就是你什么不做哥也能养活你,到时候回家娶个弟媳妇哥都给你花;哈哈,你是我哥自己还没有媳妇呢就惦记我了,我可不找什么媳妇一天怪烦的;明江说的比刚才的娇气更大了。
. a: x1 j6 ~9 t8 a6 k) ^& ~) S5 b5 [
    我听着明江的话,心里那被明江到来淹没的疼又开始泛起苦涩的滋味,忍不住的一声叹息,怎么了哥?好了好了睡觉吧,明天你在家歇一天吧;不,我和你一起去。! t6 i8 s9 E4 i; r& E. o4 ^
" n+ d% w3 d: o; F6 L+ P
(十二)6 \; v. s; ?0 R

. ?* w6 O8 P4 T  g7 y    明江来了七天了,七天里过的飞快又漫长,尽管这几天我不停的调换着伙食,明江还是瘦了,眼睛越来越大个子也显得越来越高,虽然脸上还保持着依然的笑容,却没有了开始的天真和灿烂。
& M5 o2 t0 C1 M% G! w8 r: p
9 d$ t3 Z8 T6 _# T% f    我们租住的小屋里除了水和卫生间是共用的,电表是分开的,房东在我们的房间里装了一个套表,虽然电价比正常的略高一点,也省去了我们不必要的麻烦,知道明江爱吃冰点和他对这里气候闷热潮湿的不适应,我在旧货市场上好不容易买了一个过时的单门冰箱,正好可以安插在床和墙的角落里,这样既可以冻一些肉类的食品,也可以多买些冰点放在里面,好让明江随时都可以吃到,下班的时候还可以买几瓶啤酒放里面冰镇一下,虽然这个小屋拥挤了一些没有什么豪华,也算是一个完整的家了。我又买了一个小型的电扇可以夹在床头,微微的风和我搧的蒲扇差不多,看着我的这些举动,明江对我的依赖和撒娇更随便了,一会不叫声哥就怕我跑了一样,我也是一会听不见他叫哥心里就空落落的。
+ C  Z  D1 d. m6 N( m  `$ P, `; W% p( b: H
    明江来了之后每天都是枕着我的胳膊睡觉,好像以前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虽然枕的我胳膊经常的发酸发麻我还是乐于忍受,喜欢他在我臂弯里的乖巧和幼稚,他可能是认为这样安全也有依靠,可以更多的得到我的呵护吧;今天明江倒是更加乖巧,枕着我的胳膊一动不动的一句话也不说,老弟,吃冰点吗?不吃了,他说的很轻很轻,这不是他的性格,我感到有点异样,是不是想家了,我知道初次离家的孩子,不管他多大,过了初来的兴奋和好奇就会想起对家和亲人的思量,明江听了没有做声,他是真的想家了,我特别理解,老弟今天给家打电话了吗?明江还是没有吱声,我翻起身摸出枕头下的电话递给他说,老弟没事就常给家打几个电话,哥这个电话也没什么用,不打里面的话费也浪费了,实际我真的没什么人可打电话,除了很久才会给老叔和战友们打个电话再就是工友们之间瞎扯蛋,大部分的时间手机就是一个电子表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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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明江没有动,我就直接把电话拨了出去,听见里面的声音才递给明江,他不得不接了,是他的妈妈,虽然我也听过他和家里的通话,此时却感觉明江的声音有些哽咽,离家在外的孩子听见母亲的声音是骨子里的感动,虽然我也渴望,但是那些对我又是那么的陌生,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了那种奢望,我走了好几个月了,在老叔和战友的电话里就没有听他们说过家里谁找过我,一切都是天意吧,想到这些,我不禁抬头看了看被我高悬在墙上陪着我的爸爸,只有他一直在陪伴着我,如今又多了一个和我相依为靠的弟弟,我很知足了,不管今后我怎麽样,这个弟弟什么时候走我都会很好的照顾他;明江也曾经问过我墙上的包里装的什么?我只是说暂时用不着的,怕他知道了害怕,也就这样恪守着我自己痛苦的秘密。' {' ^/ B8 j8 _7 B3 ?$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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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明江和他妈妈的对话,感受着明江对妈妈的想念,也感觉到了明江悄悄滴落在我胳膊上的眼泪,我没有去打扰他,这种思绪也需要发泄,眼泪就是一种思念的方式,那么就让他尽情的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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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D! P4 R$ h* Z$ i; z/ A: p    打完电话的明江偷偷的在擦拭自己的眼泪,我没有吱声,他也没有说什么,把手机塞到枕头下,把脑袋枕到了我的胸前,用手搂着我,止不住的眼泪又流到了我的身上,我更加怜爱的紧紧的搂了一下他,老弟,太想家你就回去一趟,在家呆一段时间腻味了你再回来;明江听了把眼泪和一起流出来的鼻涕使劲的在我的胸脯上蹭着,不吗,我才来几天呐你就要撵我;我赶忙解释,不是哥要撵你,是哥看你太小想家心疼;我也不知道怎么想出这样的话来,明江实际就比我小不到两岁,果然明江就抓住了我这个话柄,你说什么啊,哥,你才比我大多点,一天老说我小小的,你别老拿我当小孩不行吗?我哑然的笑了,呵呵,老弟你看你一天说的都和小孩一样,你怎么不是小孩,再说弟弟在哥哥面前就是小孩,你不愿意在哥面前撒娇吗?他也笑了,忘了他的眼泪还没有干,我和你撒娇是撒娇可是我不是小孩了;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可是你没有离开过家,不知道离开家的滋味这回知道了吧?明江听了又不做声了,我接着说,老弟你不能和哥比,哥当过兵在外面习惯了,野的都不愿意回家了;我不知道我说的是谎话还是实话,明江听了却是另一番感受,他又问我,哥,我是不是在外面呆时间长了也不会想家了呢?0 z3 C4 Y  S4 g

1 d- l6 c' j" A8 X' Q    面对明江的提问我真是百感交集无言以对。
1 k  G) b/ E# x+ c2 O0 _    ……
/ T( d9 J9 B) f3 Q0 W$ ^
" N* e  S. Q2 p8 [4 ~    早晨醒来,抽出压在明江脑袋下发麻的胳膊,活动活动刚要下地去做饭,突然感觉什么不对,我急忙伸手摸摸明江的脑门,滚热滚热的,我知道坏了,明江感冒了,虽然这里的气温很平均,但是明江初次离家加上昨天晚间和他妈妈唠嗑勾起的心火,让他承受不了以感冒的形式爆发了。/ `0 G! |8 }7 i# G# T8 E
3 \7 x- s8 s3 i. J, V" [* w' f+ n# u
    老弟,老弟,我急切的叫着,嗯,哥什么事啊?明江说的有气无力,没有了往日早晨叫他起床的娇气,你发烧了怎么不和哥说啊?哥睡的太死一点也没感觉到,能下地穿衣服吗?嗨,真是人一着急就发蒙,还问他什么,反应过味儿来没等他说什么,我就急忙给他套上衣服背起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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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a+ }% F6 M: p! }- j

; i# n' Z7 ~* p# o4 y1 x    不紧不慢的大夫气得我快要发疯,如果不是为了给明江看病我一定痛打他一顿,这哪里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一点人味儿也没有,他听着我的口音就知道我是外地来打工的,不屑的眼神和轻蔑的口气问我有多少钱,你这样没有道德的医生真的该得上世界上所有的疾病,让你知道知道有病的痛苦,我又用教训他的口气告诉他不要瞧不起打工的,我说就是打金子我都打得起,这个缺德的医生听我这么一说狠狠的黑了我一把,等我去交款的时候知道他给我开了最贵的药品,我懒得和他去计较,反正是给明江看病,药都会打到我弟弟的身上。/ N* x; v0 m7 d; A- d3 M
2 ]2 s! p0 r5 |7 H
    看着点滴一滴一滴的流进明江的血管,我疼的心如刀割,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我这是怎么照顾他的,虽然我知道他这是想家的心切上火引起的,归根结底还是我没有尽到责任,这就是我的疏忽做的还不尽周全。' E6 S; j( I2 {

1 b( v; S5 e1 C# G    我知道明江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绝对没有睡着,这个时候漂泊在外的孩子更想家,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生怕我说什么再引出他思念的泪水,那样我也受不了,伸出手来按摩按摩他的脑门,退烧针的作用开始显现,明江的脸上身上全都是汗,来的匆忙我什么也没带,只好脱下T恤给他细心的擦拭。
, A5 Q) x9 K) N" E" Q! Y
* i0 V/ c* \, y' n1 R2 |    哥,我渴;哦、好好,老弟你等着;我听见明江的说话迷乱的心好像有了主心骨,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来不及穿上T恤光着膀子撒腿就往外跑,超市里的人很好,看我焦急的样子热心的问我是不是给病人喝,我忙不迭的一个劲点头说是,她又告诉我那就买常温的吧,病人不宜喝冰镇的,再买瓶牛奶可以补充他的体力,我边说谢谢边接过来扭头就往回跑,我是真的不放心明江自己在里面。$ h7 Z) a0 m/ g3 Y6 X# Z

" q( c; ^" }! e, D" u    哥,怎么不是凉的?人家说喝凉的不好,我扶着明江的脑袋喂着他,你也喝点吧哥,看你满脸是汗,听了明江的话我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脸,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出了这么多汗,明江看我滑稽的模样咧开嘴甜甜的笑了,我也笑了,哥,你快坐一会歇歇吧,一定把你累坏了,我听着心里说不出的幸福,嘴上说着不累身子还是坐到了明江的身边;打开牛奶喂着明江,慢点喝,别呛着,我扶靠着明江的后背,这时候我想做他的母亲或者父亲,在抚育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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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子疼吗?一会打完点滴回家想吃点什么?明江没有回答,喝完牛奶也不想躺下,我知道他是想靠着我,病中的人心理娇脆,更需要我的依靠,沉默了一会明江说了一句话,我干涸的眼眶里就翻涌出了久违的泪水,那是心的感动,我把贴在明江后脑的脸蹭到了明江的脸,在那里也遇见了明江的泪,那是心心相连心心相通相依为靠执子的手足情深,明江说:哥,你真好。
+ Q: M6 P; ?! t    ……
- O/ ^3 w0 G$ e. A& T5 u    回到家我小心的扶着明江躺下生怕他再有什么闪失,老弟你眯一会,哥给你做点吃的;哥,我什么也不想吃;不行,你咬牙也得坚持吃点,这样会好的快点,明江听了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也有过感冒的经历,那时候嘴里一点味儿也没有,他嗓子坏了就煮面条吧,拿什么做汤呢?我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用什么,一抬眼看见了门口经过的人拎着的一条鱼,有了,做鱼酱稍微口重一点,明江一定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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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烧过后的人最怕打搅,迷迷糊糊的心里又特别烦,可是不吃饭不行啊,我是连哄带骗的扶起了明江;……明江又吃出了一身汗,看着他吃的香喷喷的我也欣慰,用毛巾给他擦拭完让他躺下好好睡一觉,明江却一个劲的让我去上班,说他好了,没事了,执拗不过明江的坚强和毅力,无可奈何的我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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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F* C4 t6 E& _4 d    走着走着,那没有着落的心让我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头……,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明江蒙着毛巾被好似睡的平稳,我做的可以说悄无声息,也许是心灵的感应明江还是感觉到了,哥你怎么回来了,我只好如实的告诉他,哥是真的放心不下他自己在家里,在厂子里牵肠挂肚的还不如在家安安稳稳的陪着你,我感觉了毛巾被下的抽泣,那心疼在不断的加剧。3 z' N" Z- ^1 j% V9 t

3 M4 Q; A; Q& F" F7 h    掀开毛巾被轻轻的给他擦去满脸的泪水,老弟是不是想妈妈了?明江听了几乎哭出声来,呜咽着也嘴硬着说不是,我只好不停的给他擦着他不停流出的眼泪,找不到一句恰当的话语,就让他哭吧,哭够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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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明江止住了哭泣,抬头看着我,又想了半天很天真也非常渴望的问我,哥,你能永远对我这么好吗?我听了不禁爱惜的搂了搂他的肩膀,傻孩子,你是哥的弟弟,哥当然得永远这样照顾你了。) @% H- A: V1 t4 C. s/ P7 I

- Z; B) Q/ n, g% ]4 d    明江听了这话就如同婴儿扎进了母亲的怀抱,放声大哭。: z, W% k* b6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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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 w+ j  B! L* k$ s9 w    就这样明江只是让我陪了他一天,第二天说什么也不让我陪他去打吊针,我感觉到他嘴上的坚强,实际心里还是愿意我去陪他的,这样也好尽快的让他适应在外打工的环境和生活,虽然我去上班了做工的时候还是心事重重,打了好几个电话,叮嘱叮嘱这个又叮嘱叮嘱那个,我自己说完想一想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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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收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问明江自己在家吃了吗?早上走的时候我已经给他做好了中午的饭,我是怕他在家对付自己不知道热一热,明江说的很干脆,哥你就别惦记我了,自己多吃点吧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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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O' U5 ]2 Q: U    晚间下班我就急急忙忙的往家跑,刚推开门就看见桌子的纱罩底下扣着几个盘子,明江也看见我盯着纱罩下面,麻溜的起来笑呵呵的对我说,哥,快来尝尝我的手艺,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冰箱拿出他早已冰镇好的啤酒;我掀开一看有一盘是韭菜炒土豆丝,呵呵,土豆丝切的有的像牙签一样细有的和筷子一样粗,还有一盘是干炸刀鱼,一盘尖椒牛肉条,这几个菜可以看出来,还有一道菜不知道是什么,由于是好奇,我伸手就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哦,是地瓜蒸了以后再切成条用油炸的,内软外硬特别的甜,明江知道我愿意吃地瓜干,这是特意给我做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这个做法的。怎麽样,哥,好吃吗?好吃,好吃。3 B! \. R3 ]/ O5 U/ b: ]9 }2 T

5 u# u- V# C% U- V% r    不说菜炒的手艺怎麽样,单凭明江的笑脸和那份心思我就知足的也美美的可以享受一阵儿了。老弟,你是和谁学的做饭啊?呵呵,我哪儿学过啊,就是看你上班回来太累了,想让你吃点现成的;这话就像用手在你的心上和眼睛里抓了一下,幸福的酸酸的,让我百感交集,这是长久以来第一次在家里吃到的一顿现成的饭菜,怎么吃都是幸福的,都是香醇可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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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 z: z! A4 X1 G+ d% k! [$ ?    明江好像突然的长大了,什么活都抢着和我干,原先都是他洗澡的时候我去洗衣服,现在是生怕我自己洗,光腚也和我抢,什么洗菜收拾桌子屋子,也都做的有板有眼了,更是知道体贴人了,但是我也明显的感觉了明江的双重性格,在外人面前总是那么阳光开朗争强好胜,一到我们单独在家的时候就又特别的乖巧撒娇和依赖,老是好像嫌乎我疼的不够,也老是黏糊着你,也许是因为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吧,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也忘记了很多,忘记了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忘记了为什么要在这里生活,这段日子是幸福的,忙碌的,充实的也是最快乐的。( s9 v9 g4 Z6 M' q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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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资了,明江高兴的不得了,钱还没到手就搂着我的脖子兴奋的问我想吃什么?这是他长大以来在外面做工挣来的第一次工资,肯定不是一般的兴奋,我只是淡淡的笑,也为他高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吃什么,也知道不说吃什么肯定过不了这一关,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什么,只好敷衍他说一会下班再说吧,明江天真的说着,一个一个的问着,我不是笑就是摇头,把他急得像屁股上长了一关疖子坐立不安,实在是让他给逼的没了办法,我只好说这样晚间叫着那几个工友去吃烧烤吧,看我这么说了,明江也终于放过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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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月由于明江心灵手巧虽然没有上满勤可是开的也不少,一共开了一千一百多,晚间的一顿烧烤就花了将近二百,尽管我有些心疼但我可以感受得到明江在为人处事方面的宽敞性格,北方农村人特有的实在是抹不掉的,工友们吃的喝的也特别尽兴。( B2 }7 y7 i5 ^6 ]2 n6 \; l0 o

/ A1 y; n; S; q* v$ @3 k. f) L2 w  k    回到家明江躺在床上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真是个孩子啊,哥,你最想要什么?我知道他是想给我买点什么,就说,你看咱们什么也不缺,你还要买什么,把钱存起来,这样是攒不下钱的;哼,明江撒起娇来,我就知道你什么也不会说还得教训我,我也不问你了,哥,给,你看喜欢不喜欢;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个很精致的电动刮胡刀,我是真的喜欢,在商场看了无数回也没舍得买,虽然我手里有那么多钱,但是我还是觉得买这样的东西有些奢侈,心里喜欢嘴里却说这个多少钱啊老弟?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哥你喜欢不,只要你喜欢管它多钱干什么?我知道我要说去给你买刮胡刀你肯定不让,所以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去超市买烟,一眼看见了就买下来了;明江说的很大气也很自豪,喜欢,哥喜欢;喜欢就好;明江听了我的话更是高兴,虽然高兴我也没忘记一个做哥哥的责任,老弟,一个月挣钱不容易,不能这么轻易的花,怎么也得攒上几个,要不然咱们出来不是混来了吗;嗯,哥,我知道,这是第一个月吗,下个月开资我就都交给你;哥不是让你把钱交给我,是想让你养成一个好的习惯;嗯,我知道了哥,别像我老妈那样嘟嘟我好吗,好不容易躲开了她的唠叨,你怎么和我妈一样,他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乐了;我也笑了,一听到他提到他妈妈我赶紧又说,这是你第一个月的工资,怎么也得给你妈寄回去五百,他们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得给他们点回报,也让他们高兴高兴啊;嗯,他们一定高兴,会说这回我老儿子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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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上午接了好几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我听见了是他妈妈打来的,原先接电话明江没有背着我的,可是这回他接着接着就走了出去,明显是怕我听见,是不是他家里有什么事情了呢,我有点忐忑不安,明江接完电话回来坐在那里表情有些不对,干活也不专心,我小声的问他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了?明江似乎发现我察觉了,马上极力的掩饰说没什么事,牵强的装出笑脸,那是瞒不住我的,经过这两个月来的生活我几乎可以了解他的任何表情,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他不想说,那就等回家再说吧,刚想到这里不一会明江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明江掏出电话看了看又看了看我,没有在屋里接而是直接出去了……+ n7 Q! c* P! p% m8 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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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接完电话回来精神好像有点颓废,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发虚,赶紧埋下头装着干活,我还是看出了他原先灵巧的手有些不协调,一定是家里有什么事了,不然他不会这样,他可能是怕旁边的工友听见,一会吃饭的时候会跟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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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间往外走去吃饭的时候,明江很乖很乖的好像大脑里装着什么很沉很沉的压的他抬不起头来,我爱抚的搂着他的肩膀关切的问他,怎么了老弟,家里打电话来说什么了?…我妈打电话说让我回去,她说想我都想出病来了;哦,是啊,你是老儿子头一次出来这么长时间,他们肯定想你,你不也是想他们吗,你就回去一趟吧,我很理解这种心情,虽然我没有什么亲情可以感受,也许是我最渴望那种感情也就最明了那个感觉吧;哥,我听着不像我妈有病了,昨天我给她打电话她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说有病了;呵呵,我笑了,老弟你还说你妈呢,那天晚上我问你想不想家,你嘴硬说不想还偷着流眼泪,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发烧了,明江被我说着了心里脸马上就红了,哥你也笑话我?听了他这句话我一下想起了那天工友们去看他,都一个劲的取笑他,把他弄的很狼狈几乎和工友们激眼,马上呵呵的对他说,哥不是笑话你,你妈肯定是真的想你了;明江听了也认真的说,是啊,我知道她会想我的,可是我总觉得她们好像又是在骗我,明江说的若有所思,他们想你是怕你不回去有可能就骗你呗;哦,哥对了,我妈说我哥往家打电话了,他不知道我们的号码,我妈告诉他了,他怎么没来电话啊,他也应该惦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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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4 H3 j6 M6 T$ X    听了明江的话,心里已经忘却和疏远的疼又开始发作,你想什么呢哥,怎么不吃呢?哦,我在想晚间咱们回家吃什么,为了解释我拿着筷子愣愣的发呆我的谎话来的也快,哥,嗯,明江欲言又止,怎么了老弟,你想说什么啊?哥,我想说晚间咱们包点饺子,我想吃饺子了,一想你一天太累了又不好意思张口;呵呵,傻小子包饺子有什么累的,说吃什么馅的?芹菜大辣椒的再放几个小辣椒有味儿,明江说的眉飞色舞好像已经看见了包好的饺子,嘴角都要流出了口水,没想到他的嗓音招引来了一群探花的蜜蜂,那几个不错的工友一起吆喝起来要拉帮结伙一起去,我一算十来个人要是我自己包还不得包到半夜去啊,明江似乎也没有预料到他的一句话会引起这么大的共鸣,看着我说不出来的歉意,又不好意思卷了工友们的热情,但还是心有不甘的替我打着不平,你们都去一个人吃二十多个就得包将近三百个饺子,还不把我哥给累趴下了,对了,我赶紧接上话茬问他们都谁会包,会包的倒是有几个,可是擀皮子的一个也没有,就我一个会。+ ~3 C2 n! a; D6 Q9 u% @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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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我们一大帮就往家走,我交代明江先回去把阿婆家的大桌子借来放到门口,又安排了一个会和面的回去和面,估计得满满一盆面,我和另外一个工友去买菜和肉馅,我在这面买肉绞着肉馅,那两个工友好像事先约定好了一样又买了好几个现成的小菜,等我们回到家,和面的几个轮班在揉面,也不记得谁明白这个说面揉的时间越长越好和媳妇一样,一边说着荤话取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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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j0 ]5 F' ?0 U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的就这么会过日子,有时候自己想想都不可思议,现在的芹菜不用水焯,直接告诉他们剁了,大辣椒和尖椒也是,馅儿没等吃就能闻到我和的喷香,那场面老壮观了,惹来街坊邻居围了一圈看我们杂耍一样的表演,包的什么奶奶样的都有,我只是强调他们一定要包紧千万别下锅的时候露馅了,可苦了我了,也不知道怎么擀的皮子,一大帮人都张着手等我擀面杖下的皮子,累的我胳膊都失去了知觉,饺子会包不会包他们谁都敢捏咕捏咕,可是擀皮子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来伸手的,包的饺子千奇百怪到了没有放的地方我才想起怎么煮,太多了,光靠我们家的一个电饭锅和一个电炒勺还不得把这些心急的馋坏了,热心的阿婆也被我们的壮举所感动,给我们点燃了她家的煤气灶就这样三个锅煮还煮了五六锅,喝酒的先吃,不喝酒的煮饺子后吃,给阿婆家也端去了两大盘,看着我们高兴他的孙子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太热烈了,也太高兴了,我们这些人完全没有了天南地北的差异,也好像从来没有过的快乐在此时都激情的释放了,十二三个人三瓶白酒没够一箱啤酒也见底了,不得不又去搬来一箱,直到把它们消灭干净,尽管饺子包的不计其数可还是一个没剩,明江喝的红扑扑的小脸靠着我意犹未尽的说,哥,我没吃饱;哈哈,大伙都笑了,问他你是没吃够还是没吃饱,明江被人看出了心思脸更红了,也就没有了什么羞臊说都有,哈哈大伙听了更笑了,那明天让你哥给咱们再包,我赶紧求饶,得了得了怎么也得休两天,我这胳膊擀皮子擀的现在还发麻呢,大伙又笑了,只有明江听得有意拉起我的胳膊轻轻的给我按摩起来,我也会意的享受着老弟的手足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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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工友的女友把家什都收拾利索已经过了零点,送别他们我真是累的一动也不想动,一扭身就躺在床上想就这样睡过去,心里也知道还有点活没干呢,先歇一会儿吧,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给我脱衣服,哦,是老弟,我赶忙挣扎着起来,你躺着吧哥,我来洗衣服,那哪儿成啊,可是怎么也撕吧不过明江,哥怕你洗不干净,怎么说也不行,没办法就让他洗吧,哥你先去冲澡一会我洗完了再去冲,虽然很累,但是品味着明江给我带来的家庭的温暖,那感动和淋浴的水流一起把我包围起来,正在我沉思着这种从未有过的温馨,后面传来了明江的声音,是那么的亲切,哥我给你后背打点香皂,明江是越来越懂事了,我越发的觉得有个弟弟真好,为什么我的姐姐却认为我是一个多余的呢?0 f; E/ U: W# Q

( @" u8 T; ]2 B+ G3 N" Z    哥,明江还是靠着我抚摸着我劳累的手臂,嗯,哥,下回咱们包饺子偷着包,就不会这么累了,今天我包了好几个包的也挺好的,你下回教我怎么擀皮子吧,本来要进入梦乡的我被明江的天真又给勾醒了,我笑着说,老弟是不是没吃够啊?嗯,有点,好像肚子里现在还饿呢;好,以后哥就经常给你包,就咱俩吃也不费什么事,顶多就是多包一盘子给阿婆他们;明江听了更是高兴往我的怀里又是靠又是拱,哥,要是有酸菜就好了;呵呵,想吃酸菜了,超市里有成袋的明天哥去买几袋回来看好不好吃;嗯,哥,明天我一定不会让他们知道,呵呵呵,我看着明江又笑了……。& n) g% r7 t; z+ e! o

9 w$ ?3 X9 U; v# g- D; B) W7 }    早上我们是被电话振醒的,简单的说是被明海的电话振醒的,我隐约听见明海在电话里训斥着明江,让他马上回去,我也渴望和焦急的想接过明江手里的电话马上和明海说上几句,正急得我都想伸手去抢,哥,我哥要你接电话……。* H) D; E1 y" }) B)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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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高兴的接过电话刚说了一个喂字,里面就传过来梦里曾无数次呼唤过我的声音,可是现在听起来无异于一盆冷水,那声音里没有一点的柔情,没有分别以来的思念和问候,是怒不可遏,陌生的让我的笑容停住在脸上,只是用那僵硬的笑看着明江,我绝对要控制住千万别让明江感觉什么,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是这么说的:我告诉你,你让明江马上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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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挂了我也没有放下来,是想让明江知道我们一直在说着什么,我也在强作笑脸假装的哼哈着,心里的疼、脸上僵硬的疼、看着明江无辜的疼这一切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此时如果电话再一次响起那么我的表演马上就会揭穿,明江看着我阖上电话急切的问,哥,我哥和你说什么了?哦,就说他很好,你妈想你想的真病了让你赶紧回去;我强压着心里的苦楚微笑而安心的说着,明江听了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个孝子思母的急迫真情,低下了头沉默的看着自己的脚丫,我看见泪一滴滴的打在脚背上,他好像怕那滴落的泪掉在地上会疼,或者是让泪打在脚背上让自己去感觉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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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久我才回过神来,轻抚着明江的肩膀,明江似乎也等我的依靠很久了,疲惫的轰然的倒在我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心里的哭是压制不住的,那哭声也引来了隔壁的阿婆和他的孙子,听了我的叙述他们也劝着明江回去看看,明江看着我有一种说不出了留恋,我知道那是不舍,走,说走就走,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拽着一直愣愣的明江起身就赶往火车站。/ A0 F1 t5 k* H

7 ]. |8 U: ~/ l& q/ ]    我感觉明江的手还有些执拗,哥,我明天再走吧,说的好像祈求或者说恳求,看看能买到什么时候的票,回去的越早越好,明江真的有点被吓懵了,不知道他妈妈的病情有多严重,红红的眼睛干嘎巴嘴不知道说什么,我跑到提款机取了五千块钱,塞给明江,虽然明江想推辞可是我的举动此时比他父亲和哥哥还凝重,让他没有丝毫敢违抗的意愿,老弟你在这坐一会儿喝点水我去排队买票,明江现在就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没有了欢笑没有了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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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知道广州什么时候买票不用排队,看着前面长长的人流我也只好耐心的跟着,我的心也和这里的人群一样乱哄哄的,想要找一些空间思考一下什么,却又不知道要想什么,迷迷糊糊机械的跟着前面的人移动,真想出去抽一支烟,想到这不禁惦记起明江来,刚才应该让他和我一起过来排队的,他自己是不是又在那坐着哭呢,一想到这儿被明海带来的烦恼瞬间就被我抛到爪哇国去了,我不停回头张望想看见明江孤单的身影,联想着他自己要长途跋涉的旅程,我是不是要买两张票送他一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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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还没看见人流里的明江就能听见他熟悉的喊声,怎么了,怎么了?我看见明江兴奋的表情莫名其妙,明江没理会我的吃惊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怎么了?老弟,我使劲挣着明江的手,明江也好像才明白什么笑嘻嘻的对我说,不买了哥,我不回去了出去我和你说,拉着我继续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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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对我也是越来越熟悉,到了外面马上递给我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还是狐疑的看着明江,明江搂着我的肩膀高兴的几乎把我搂个跟头,到底怎么了?哥,我刚才给我朋友打电话了,他正在我家,我妈根本就没有病,是我二哥出的主意让我回去和他一起打工,我一问才知道他一个月只挣一千六七百块钱,才是咱们的一半,扣除吃喝什么的他剩下的也没咱们多,那我去他那干什么,再说我一去他那肯定没有和你在一起自由,他一天还不得老管着我,我告诉我妈了暂时先不回去了,她说了她要是想我就打电话我们上网去视频,实在还想她说她要来广州看看,她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呢,明江在不停的说着,那高兴的劲儿让我听不清他后来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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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心里全明白了,我知道明海心里想的什么,他一定是误解我了,我必须和他解释解释,我应该告诉他明江是他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我一定比他对明江还要好,还要亲,如果他不是误会我刚才在电话里是绝对不会和我那个态度的,我也知道明海本身就委屈,他心里有苦和我一样没有地方倾诉,和我一样的压抑,他或许还不如我,最起码我有一个天真的弟弟陪着我,也没有生活的忧虑,明海一定也是想我的,我们的感情是很深很深的,都是我那该死的姐姐,如果没有她的过分关心明海也不会流落他乡,真是对不起啊,想到这里那些什么烦恼和忧伤仿佛不曾来过,浑身的轻松,走老弟咱俩去喝啤酒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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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要是自己走你放心吗?呵呵,哥刚才还想要送你回去呢;真的,明江听了几乎蹦到我身上,轻点轻点,你别把床蹦塌了,我就知道你不放心,明江说到这话音突然就低落了下来,趴在我的胸前细声的说着,哥,我走了也不放心你,总觉得怕你有什么事似的;瞎说,哥能有什么事;明江没有理会我说什么还是自顾自的说,哥,我还没走呢,坐在那就开始想你,要是这样我回家也想你是不是也会发烧啊?这话是发自内心,说的真挚真诚,感动的我手有些哆嗦,在他的脑袋上我好像摸着了他的心,多么好的弟弟啊,如果在家里我也有这样的感情生活我还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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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哭什么啊?我无法回答他,不想看见他在黑暗里发亮的眼神,扭过身子对着床边,可以翻转身体可是我控制不住眼泪,还有那擦拭我眼泪的手让我的眼泪奔腾不息,哥,我的耳边传来明江火热的呼吸,你是不是也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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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 f% `) L; ?    老天爷,我怎么说,爸爸啊,我和谁说,我想家吗?我有家吗?哪里是我的家呢?爸爸啊,如果不是明江在这我一定抱着你大哭一场,我只想你啊,你看人家的孩子都有爸爸,你生了我却抛弃我那么早,哪怕你现在抛弃我也行啊,我那么小你就不要我了,你也不回来看看,谁家的孩子像我一样,爸爸啊,当初你们为什么要生我,你们就是想要看我的痛苦,让我来品尝这些折磨才生我的吗?% R: T' y5 z. H'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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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9 y3 @% L! m7 d7 _8 \    生活又开始继续了,明江也由于这一段时间的磨练不再是浑浑噩噩的天真,好像知道思考和观察一些问题了,就是早上起床时的抻啊抻的还在保留,是啊,这一点他绝不像一个农村的孩子,也许是由于老儿子娇惯的吧,明海那次电话以后又是杳无音信,他是用公用电话打的,我无法和他联系,虽然那种思念和渴望一直压抑在我心里,还有一份委屈,但是我想见到明海那天一切就都会明了,只要我全心全意的照顾好他的弟弟,就是对他因为我而承受的那更大的委屈的回报吧。我们都知道彼此之间的感情,但是多了那么一个过程就需要时间去化解,我就安心的等吧,早晚你就是不原谅我的家人你也会原谅我的,我只不过是在替他们承受不应有的罪过。- ^# T, @! }8 |$ T; {* 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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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心而论现在看来明江如果不是明海的弟弟,他乖巧的招人喜欢也是值得去照顾的,他天真善良直爽不拘小节的放纵和现在社会里尔虞我诈的环境是格格不入的,好像污浊的生活里多了一道清凉的山泉,让我焦躁的心和漂泊的灵魂有了一些慰籍,我喜欢看他吃饭的模样,喜欢他把我比作他亲人时的撒娇,我又喜欢他顽皮欢快的让我一天到晚没有寂寞,我也更熟悉他了,只要他一没有了声响那肯定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因为,他现在已经不会说什么想家了,前一阵通过工友给装了一台电脑才花了一千多点,这样明江躺在被窝里就可以和他爸妈视频聊天,省得老往网吧跑了,我实在是不喜欢那里的环境,污浊的空气压抑的灯光特别沉闷,关键是我对电脑网络没什么兴趣,每次都看着他玩什么我一窍不通,怎么教我也不会,明江也是无奈的放弃了对我的希望,我只好看着他玩,给他买点水饮料冰点什么的,明江有的时候玩的特别兴奋,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等过了那个兴奋点后想起我又觉得十分的歉意,我也是在那里坐的又累又困,我知道明江对电脑的喜爱,但是就是没有反过劲来想给他买个电脑,真是笨,不是我抠舍不得花钱,就是那玩意在我脑海里没有什么意义,还是有一天我做工的时候老是打着哈哧,旁边的工友问我怎么这一阵老是犯困,我说昨晚又陪我弟弟上网去了,他们都知道我不喜欢玩电脑,无意的说了一句,你这样天天不陪着他去那个地方还不放心,去了自己还遭罪,不如装一个电脑也没多钱,比天天在网吧里省心又省钱,还没等我说什么,明江就好奇的就接了过去,一个劲的打听装一台电脑和买一台电脑多钱,虽然他没有看我,但是我知道他在算他要用多久可以攒一台电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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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明江和工友的攀谈,我有些歉疚,还说要好好的照顾这个弟弟,天天陪着他知道他喜欢什么还不能满足他,又不是没有钱,就是每个月的利息也足够他一个电脑钱了,我脑瓜一天想什么呢,这么没用。/ q1 J% }) n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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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明江看着饭桌上的电脑高兴的把满嘴的唾沫蹭了我一脸,差点把我当成西瓜给啃了,我也是打心眼里格外的高兴,实在是没有地方放一张电脑桌,我们只好在饭桌上又是吃饭又是给明江当吧台,这样他就可以随意了,我也是想看就看一会儿不看说睡就睡,省了我如果不去陪明江上网吧的提心吊胆,明江也多了乐趣,每回他晚睡的时候都知道给我盖上点毛巾被什么的,在睡梦里我也享受着他的快乐。- x" \* O: p5 P2 X

  I) b( P/ _5 D$ T    起初我以为明江是晚间玩游戏玩的太晚,做工的时候老是溜号,有时候特别没有精神,我不得不提醒他多注意身体,累了或困了就休息一会,不要老是这样熬夜,慢慢的明江就没有了刚买电脑时的废寝忘食,有的时候看我躺下了不一会儿他也躺下了,我还以为他是怕影响我睡觉,笑呵呵的告诉他你不玩我还睡不着了呢,他也笑了,我说习惯了你上电脑的声音,没有了老觉得睡觉缺点什么。$ \' H+ w4 f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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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最爱吃的就是饺子,老说我的馅子和的好,每回都是吃的肚子鼓鼓的,每个星期最少吃上个一两回,这样也养成了一个习惯,工友们几乎不是在星期五就是在星期六晚上轮班的买肉馅和蔬菜,尽管我们没有什么双休日,但是都会雷打不动的来那么一次饺子宴,如果哪天因为什么而没有成行就连阿婆都会奇怪的问我们怎么今个儿没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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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5 v7 _+ t# k3 u    又是一顿热闹的饺子盛会,兴奋过后明江没有打开电脑,而是蜷进了我的怀里,我知道他又要撒娇肯定又有什么事了,我躺着在那儿闭着眼睛装糊涂,每次这样宴会后我都特别累,虽然他们被我调教的包饺子擀皮子都有了很大的进步,我也不用那么张罗,但是吃的过程比包饺子的过程还累,大伙几乎每次都把酒喝的不能再喝,嗓子喊的不能再喊,才会不舍的离去,我们的空间如果再大一点说不定就会有多少人夜不归宿。+ @& R2 J8 h3 G! }/ J  T

; ^# Q# b- d  d2 K4 U& J2 Z    明江枕着我的胳膊看我没有反应,轻声的问我,哥,你睡了?我实在是不忍心也忍不住再装下去,马上就笑了出来,怎么了老弟?是不是又没吃饱啊?嗯,我就是觉得一吃饺子就吃不饱。呵呵,哥知道你没吃饱在电脑后面的盆里给你留了一盘子;真的?明江说着就起来爬过去端了过来,边吃边吧嗒嘴说,饺子凉了更好吃,要是再有点蒜泥就更好了,我说你打开灯,那后面还有蒜酱你没看见,明江几乎要用含着满满饺子的嘴亲我一口,呜啦乌啦的说你真是我的亲哥啊,吓得我怕他嘴里的饺子掉在我的脸上赶紧躲了。0 k  ]$ e# ~+ i% y0 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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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明江还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看着我在一旁躺着装迷惑又凑了过来,哥你不抽棵烟啊?说着在自己嘴上点着了塞到我的嘴里,这个时候你就是想睡也没办法睡了,唉,这样的叹息是幸福的享受的,然后靠着你的脑袋他也躺下,拍拍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的说这回才吃饱,哥以后每回你都偷着给我留点,嗯,我被他的模样惹的不知道怎么个笑法,哥,他又要说什么,我马上说去去去往里点,你嘴里的大蒜味儿太熏人了,明江听了不但没往里反而抬起脑袋对着我脸,张开他还没有咽干净的嘴冲着我吹起气来,我不么,就熏你,看着他这样和你撒娇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也是童心未泯,狠狠吸了一口烟对着他也吹了过去,不知道别人家的哥俩是不是也这么闹,我说出来自己都不好意思。2 [$ _5 K8 e$ L* Y% }! V1 Q9 U
  
# G/ i! N8 X- u# u6 Z    老弟睡吧,要不明天干活的时候你又要打瞌睡了;明江听了没有做声,把嘴贴近我的耳朵根轻声的说着,哥,不是我老打瞌睡,是我不知道怎么的一坐那就犯困,越干越没劲;呵呵,你是不是干烦了?嗯,好像吧,明江就这点是别人赶不上的,他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想法,不像别人那么虚伪的做作,那你就在家休两天,等你玩够了再去上班;明江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我,哥我怎么就奇怪呢,你做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觉得你烦呢?* E" M4 i* R/ x  w1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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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想不出怎么回答他,他不知道我已经与世无求了,没有什么理想更别谈什么抱负,他不知道这一段的生活是我这几年来最幸福的,比在部队比和他二哥在一起还幸福还充实,但是看着明江那淳朴的眼神我又觉得不回答有些什么说不过去,只好换个话题,那你想做什么呢?明江想了想说哥,你看就咱们这样天天没命的干一年下来也就攒个一万多块钱,如果在这里要买房子一年只能买一平方,等攒够了钱我都得七八十岁了,我想……他说着说着顿住了,你想什么?明江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到了他在黑暗里的眼神闪着矍铄,好像是在下决心一样;哥,你到底有多少钱?我有些懵住了,又突然明白了,嗯老弟你说你要干什么吧,哥的钱绝对够用;明江好像没有听明白又确认的补充了一句,哥你有两万块钱吗?我说有啊,你到底想做什么,只要你想做哥就全力支持你;我知道明江是不安于现状的,他青春的骚动和理想一定希望明天会更美好,只要他想做什么,我就是他的后盾,因为他是我的弟弟,我是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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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0 ~7 g" u. A& ]    哥,咱们就开一个小饺子馆吧,你包的饺子谁都愿意吃,你别不相信,就我一个说好吃那不算数,你看咱们那些工友还有阿婆他们,就是过路的邻居吃了都说好吃,咱们就卖你包的饺子准行,咱们租一个小屋你包饺子我跑堂足够用了;明江要干点什么绝对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他拽上我却是我没想到的,再一想也是啊,他要做什么只有我可以帮他,明江在黑夜里看见我没有什么反应以为我在思考什么,哥,你放心,如果赔了都算我的,我马上怔了一下,老弟怎么这么想哥啊,你做什么想买什么哥也不怕,什么赔了挣了的,你愿意干就去试试吧,明江一听高兴的一下就骑到了我的身上,没有防备他这样的举动把我压的几乎叫出声来,哎呀小祖宗还没干呢你就这么高兴,要是干了你还不把我砸成肉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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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N- N+ \8 T3 N    呵呵呵,哥,我真没想到你能答应,我知道你在外挣钱不容易,攒那些钱更不容易,这一阵我天天都想就是不好意思和你说,我听了他这么说心里说不上的什么愧疚,我中奖的事情谁也没有告诉,包括这个我认为最亲近的弟弟,一想到这儿赶紧把他搂下来,我是你亲哥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睡觉吧,有什么明天再说,明江躺下是躺下了,可是还没有睡的意思,他不知道每回这样宴会完我都是特别的疲惫,他就像个婴儿在母亲的怀抱里寻找温暖,哥,你不知道你比我亲哥对我还好,瞎说,我打断了明江带有感激的话语,真的,明江还不死心,如果我要是在家说做点什么我哥和我妈他们一起还没等我说完就会说我干这个不行干那个也不行,从来不像你这样理解我,也不问我怎么做行不行,我听出了明江说的是心里的真诚,浅浅带笑的心里感觉着那真挚的幸福,好了,好了,别高兴的睡不着了,明天再说,哥困了,明江听了我的话也知道我是真的累了,嗯,哥我拍你睡,我不得不笑出声来,你个傻孩子,呵呵呵呵……。" h6 a3 O2 u# O; Z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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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一直到手机的闹铃把我叫醒,起来做好饭明江还在沉睡,唉,真是个孩子,一点事就把他兴奋成这个样子,我爱惜的看着明江没有忍心叫他,他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就让他睡吧,反正他也不愿意去上班了,自个独自坐在床头吃着,吃着吃着我忽然觉得后面有什么响动,刚要回头明江睡眼惺忪的已经过来搂住了我的脖子,哥,怎么没叫我?我笑笑的说,看你睡的太香了就没叫你,反正你也不想去上班了,你就躺着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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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H1 D7 h- a* ~/ }+ X7 q7 n( R+ g    明江听完我说的话好像有些疑惑不解,愣愣的看着我,怎么了老弟?哥你忘了昨晚怎么说的了?话里好像带着幽怨,哦,我明白了,明江以为我昨晚是敷衍他,赶忙放下筷子拍着他的肩膀说,怎么会忘呢,你说过什么哥给你忘记过,快去上厕所吧,看你的尿憋的,我指着明江光着腚掘着的鸡鸡笑着说,明江低头一看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下地就要跑,让我一把给拽住了,回来穿上点人家都起床了,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害臊,明江慌忙回头抓起一条大短裤胡乱的穿上,冲着我做了一个鬼脸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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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P! D2 [; }' v+ T( I    我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给明江盛上饭菜,明江在里面好似怕我要跑了一样,一边叼着牙刷一手端着牙杯满嘴牙膏沫的就出来在我后面跟着转悠,嘴里还乌鲁乌鲁的说着什么,我也没在意去听,只想赶紧忙乎完让他自己在家吃我好去上班,我这漫不经心对他的态度让他有些着急了,吐了一口嘴里的牙膏沫子,伸出沾着水的手拉住我急切的问,哥,你还要去上班啊?是啊,明江这回是真的急了,你,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我倒是懵了,对啊,怎么了?你答应我还去上班啊,咱俩不去找房子啊?恍然大悟我才明白过来明江为什么着急了,到底是小孩啊,肚子里就是装不住事,想干什么就火急火燎的,老弟,我说着,这个月还有两天就干满勤了,我干完这两天咱们再去也不晚啊;哎呀,我说亲哥啊,你就差那两天工资啊,你怎么不想想咱们早干一天多挣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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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F$ `5 a/ M3 u/ m1 {! V    明江也忘记了刷牙,侃侃而谈的教训起我来了,说我没有眼光,小农意识,没有男子汉的气概……,简直把我说的体无完肤,让我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我看着这个弟弟再一想也是,他说的也对,这些都是我的弱点和短处,是啊,我是过于保守,那两天的工资真的不算什么,有这么一个弟弟陪你还在乎什么百八十块钱的工资吗?听着听着我不知不觉点棵烟就坐在了床头,细心的品会和打量起这个一直被我当成孩子的弟弟,发觉他不光是说不出来的可爱,还发现了他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哥,哥?听见明江的呼唤我猛然在暇思里清醒过来,嗯,嗯,我忙着答应,哥我说你生气了吧?看着明江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急忙站起身来把明江的身板扭转过去,傻小子,你说什么哥也不会生气的,快去刷牙洗脸吃完饭哥和你一起去找房子;哥你不去上班了?嗯,不去了;噢噢噢,明江就如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好像得到父母嘉奖的玩具,毫不吝啬的把嘴上的牙膏沫子涂抹了我满脸,气得我不得不狠狠的在他屁乎上使劲拍了一把,快去。- U* }6 _- e6 V. R; ]& C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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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一改往日吱吱扭扭,吃饭穿衣都特别的麻利,不等我收拾完就拽着我往外走,我说等等哥得给单位打个电话告诉人家一声,明江一把把电话抢去,得了吧,等你吭哧瘪肚的说完还不天黑了,还是我说吧;好你个小子胆肥了吧,敢说你哥吭哧瘪肚了,明江一伸舌头,呵呵,哥别生气,我走嘴了,说着还在自己的嘴巴上搧了一下,哎,无可奈何的我真是没有办法,这就是幸福,这就是生活,这样就是最大的快乐,没有烦恼没有忧虑,这就是兄弟之情手足之爱,生活啊多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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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0 `  |7 K- k" O% l! I5 B* ]1 G    我们就到工厂附近去找,到工友们租住密集的地方去找,小吃部只有在那里可以开的最火,我对这些原来想都没想过,更别说有什么主见,这时候明江好像比我大了不少,一切在他看来都是胸有成竹,看着他对每个房屋地理位置的品评,在哪里人多,在哪里朝阳,哪里方便,多大的屋子适合我们,还要有我们睡觉和生活的地方,全方位的考虑我就变成了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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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14 23:06: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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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o2 t1 @& H- I( _: U2 B3 U, b    走了大半天没看出明江有一点疲劳的感觉,把我却是累的够呛,快两点了我不得不说老弟咱们去吃点东西吧,我们随便找了一个山西切面,真饿了,面条一端上来我就狼吞虎咽的造了起来,明江没有像我那样着急,而是和老板拉起家常。2 N- g- t7 Z% B: T3 z2 u

* ^  f8 A% V5 E8 t    在等待面条的时候明江就不安分的打量着人家的小吃部,这个房子很简单,长不过五米宽也不超过三米,四张小桌,一进门的墙上吊着一台电视,里面的墙角有一个冰箱,冰箱对过的墙角有一个灶台被外面一个柜台挡着,中间是一个面案,在这些的上面有个一米多宽的二层阁,外面挡着帘,屋里除了我和明江没有其他的客人,也许是过了饭口的原因,老板娘坐在一旁悠闲的看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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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大概有三十五六岁吧重庆人老婆是湖南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结合到一起的,老板很是健谈不一会就和明江熟识起来,明江打听着人家的房租水电客流什么的我知道他的意思,反正我是一窍不通带听不听的看着电视不知不觉的就把一大碗面条吃个溜光,还珠格格我看了不下十遍怎么也是看不够,我是真羡慕小燕子的快乐无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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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i+ S, m0 }9 y    哥,走啊,我听见明江的叫喊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了看小燕子的快乐,哎,老弟还算账呢,我刚要反身回去,明江笑嘻嘻的拉着我说,哥呀你是不是让小燕子给迷住了?瞎扯,跟哥也没正经的;明江拉着我走的很急,怎么了老弟?别问了,快回家;那不找房子了?哥你就和我回家吧,一会就知道了,看着明江得意的笑弄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他去吧,反正他说怎么的就怎么的,只要他高兴就得了。5 P: g7 W5 n9 u

' G, j3 p+ g9 E. B5 B( Y9 W1 C    路过冷饮摊明江买了一兜子冰点,干吗啊老弟你要去卖啊?呵呵,明江天真又顽皮的笑着,虽然这笑脸和明海的比起来少了一些稳重,但是我却觉得这更亲,说不出来的亲,有什么烦恼和疲惫一看见这张笑脸就什么都没有了,再加上那和笑脸一样天真顽皮的话语,更是让我情浓于血。4 B; }: v. J1 T5 K$ ^, V1 c4 ]

/ f! h$ W/ ~! D) R) y9 q2 c    我可不吃了,再吃我就哆嗦了;不么,再吃一个,明江还是扒开一个雪糕往我嘴里塞,别的我不违逆他这个绝对不行,再热的天我也就吃一个两个,我的肠胃可比不了明江一口气可以吃个七八个,明江看着我紧闭的嘴唇最后也放弃了,但是还是掩饰不住他内心的兴奋,怎么了老弟你和那个老板说什么了你高兴成这样?你猜,我说不出明江装的什么样子,也没注意他们说什么,但是我知道明江有什么装不了一会,我如果不问他,一会他自己就着急说了,这几个月来我对这个弟弟的秉性不说了解的差不多也没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了,我也故意卖个关子,你不说我就不问,反正今天我走的怪累的,没等说完我就栽歪着躺下了,呵呵正如我所料明江一看我没什么兴趣他真的装不住了,马上没了先前的洋洋自得,赶紧糗过来一边梭罗着雪糕一边开始撒娇,哥,哥你听我说么,好好好,你说,你说,我忙不是迭的躲闪,可是明江的一只手已经勾住了我的肩膀,别别,我磕磕巴巴的说老弟快吃都化到我身上了,你吃完再说,明江没理我那套胡子,对着我张开的嘴一下就把他没吃完的雪糕塞了进去,又用手在自己的嘴上抹糊了一把,又要来搂我肩膀,我急忙把雪糕从嘴里拿出来,老弟别往哥身上抹啊,明江听了笑笑,没抹到我衣服上省事的在自己衣服上抹了一把,唉,我叹了口气,老弟都二十多了一小时抹大鼻涕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以前一说这个明江还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却一点羞愧也没有,我只好挣着脖子赶紧把那剩下的雪糕三口两口的吞了进去,没等我要起身拿毛巾擦擦嘴,明江更是麻利撩开他的T恤直接就给我抹没了,唉,我不得不又大声的叹了一口气。这回是跑也没地儿跑躲也没地儿躲了,好好,哥听你说,给哥点棵烟,明江最听这个话,他知道我的烟瘾,借此机会也可以松开他搂着我有点喘不上气来的胳膊。, K9 r! \4 N: y# l) ~; |, w(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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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吸着烟靠着床头开始听明江刚才的发现和收获,明江说话的时候老忘不了孩子气,枕着我的大腿两个脚丫子也不老实的蹬在窗台上,哥,我打听那个面馆的老板了,正好他的房子到期了,他说要回老家往外兑,嗯,我哼了一声,明江没有停下继续说着,我估计他是没干好干臭了所以要外兑,房租是一月五千,他的东西兑两千,晚上咱们再去看看旁边的人家,如果人家吃饭的多那就是他没法干下去了肯定着急,那样咱再和他砍砍价顶多给他一千块钱咱就能兑下来,明江说的不是一般的自信,好像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哥,他们的面条一碗就卖六块钱,还没有多少东西,一碗扣除成本和费用他们最少挣四块多钱,咱们卖饺子一盘十八个就是三两,也卖六块钱,那天我都算了,一盘的利润最少也有两元,听到这里我不光是佩服更多的是吃惊,什么成本利润我听的非常陌生的词语在明江的嘴里就这么轻便的流淌出来,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明江也感受到了我对他的爱抚,迎合着我的抚摸把他的头往上挪了挪枕在了我的肚子上,依然认真的看着我说,哥,只要一天咱们卖上二百盘就比在工厂挣的多,咱们提前把馅子剁出来放在他那个冷藏柜里,还有把皮子也先擀出来也放进去,皮子在低温里不会粘连,这样包起来就不费事,省的到时候忙的供不上,还有就是剩下的馅子咱们都包混沌冻起来,五块钱一碗一边卖饺子一边卖混沌,那样谁也不会去吃那几家的面条了,再说咱俩不用雇人,忙不过来的时候就叫休息的工友去帮忙,要不平时他们也是来吃,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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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2 Z! u7 {. B* i    我是越听越佩服越看越喜欢这个弟弟,忍不住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口,老弟你这都是和谁学的,明江对我这样的奖赏和赞许更是眉飞色舞,马上骄傲起来,呵呵这个还用学啊,就是看我想不想干,只要我干就没有不成功的,我在他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故作镇静的说,老弟那吹牛也是啊?干吗啊,哥,还没干呢你就打消我积极性啊,你得学丁俊晖他爹,宁可不上学也打台球,怎麽样人家不是一样出名吗,比那些什么大学生都厉害;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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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t0 \5 }' O9 d* _    这样,哥咱们就不用那么多钱了,交一个月的房租加上押金两千还有兑那些东西一千,就是八千咱们再预交一千块钱的电费,加上开业再买东西有一万多就足够了,我这攒了四千多了,你再拿一万就行了,一听到这里我的脸马上就唬了起来,把明江吓得一个机灵,怎么了哥,他以为我可能对掏钱有什么异议了,马上又改口说拿八千也行,我知道他误解了,双手搂住他的脑袋托到我的眼皮底下一本正经的说,我告诉你老弟,你的工资一分也不许给我动,我要是知道你偷着花工资了,你看我不打你;明江似被我吓着了,也明白了,更幸福了,把脑袋拱进我的怀里嘟囔着,哥你一生气怎么比我爸还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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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 i# ?! I3 J* M    一切好像都是为明江安排的一切又都好像是明江自己安排的,就这样我们自己创立的第一个产业在工友们的热烈庆祝下隆重的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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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b' f: ^7 \    将近三十多个工友把小吃铺挤的满满当当,明江急忙又叫人去买了两套桌椅放在门口,所有的人都端着一盘饺子,有站着的坐着的还有走着吃的,那场面别提有都多混乱了,我的衣服不知道是被汗水浸透的还是被煮饺子的热气打湿的,明江百忙之余也没有忘记给我擦擦脸上的汗水,那高兴的喜悦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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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2 G( R% c! u    幸亏昨天的预备,当时我还怕预备多了,明江却是胸有成竹,今天早上我起的又早,和了四样馅,有白菜肉,青椒芹菜肉,有香菇胡萝卜肉还有韭菜鸡蛋的,提前包了两个多小时,可是到了中午的饭口,不知道是被那些热情的工友吸引来的还是被饺子的香气馋过来的,那人简直比工友们还多好几倍,有的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了,那些工友们也知趣的给真正来就餐的客人腾挪着地方。. M$ x  J% m6 x  r. `; M

+ K! r: i6 ?6 i" R9 W. z9 `: p    随着客人的增多问题也来了,一个灶台根本就供应不上,还有客人没地方坐再就是碗筷也不够用,饺子有工友的帮忙勉强还可以供上,就是那火再旺就一个锅怎么也不行,如果再去买一个又没有地方搁置,因为在原来冰柜的旁边又搬来了我们的小冰箱,别说这个二手的小冰箱也帮了我们的大忙,好不容易挨过了这第一天的午间饭口,我累的也是忙乎热的被煮饺子的热气熏的几乎休克,一口气喝了两瓶矿泉水也没有解渴,一些工友回去了,留下了几个在家休班功夫好的等着帮我们应付晚间的饭档,终于可以歇一会了。$ q/ W* @- H3 U2 z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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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阵的忙碌明江里外的忙乎也累的够呛,他没有坐下来歇息一会去看了看剩下的馅料,晚间肯定是不够了,一会我还得和面,提前擀出一些皮子,如果今天没有这些工友来帮忙,我们还不得忙的飞起来,明江在灶台那研究着什么,有心想叫他也坐过来歇一歇,却没有惊动他在那的琢磨。0 f7 H% W: V) {: A- Y

4 Y. j& a  s) a6 {0 t) W8 {    哥,一会你先把剩下的馅都包了,放到冷藏柜里,你还得剁点菜,一样预备两份一份和了,一份备用,没地方放就把备用的放咱们睡觉的二层阁上,肉你先别剁了也不够了我还得去买点把明天的也带出来,一会我再去买一个手摇绞肉机没几个钱,到时候也省事省时……;一切我都言听计从,看着明江数着兜里的钱,也看着明江脸上的心花怒放,累也幸福忙也欢畅,哥,明江举着钱大声的叫喊,实际我就在他身边,我知道那是愉快的宣泄,哥你知道这么一会儿卖了多少钱?我知道很多,因为我的煮锅数都查不过来我包的更是不计其数,满满的四盆馅子没剩多少,提前擀好的皮子包好的饺子早已空空荡荡,我还是问了声多少,哥,你查查,我真是连点钱的力气都没有了,多少?4 p' E, @; k& E' v6 j

$ s6 @/ Z5 ~8 ~+ I; D# W6 A- X    九百一十八块!就要发这个数字绝对让我吃惊,就是一百五十三盘,每盘十八个饺子,就是我们包了两千七百五十四个饺子,还不算工友们吃的,也不算有的盘子里多给的一两个饺子,天哪,我看着我张开泛红有些僵硬的双手,真是奇迹。) t1 X% i1 Z7 B1 F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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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把晚间的都已经准备停当,可是明江和两个工友去买东西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回来,不免心里有些担心,明江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离开过我一个小时的时候,抖了抖围裙,我赶忙拿起手机,明江没有接,怎么了,正在狐疑外面停下了一辆出租车按着喇叭,我们几个跑出去一看,明江和那两个工友都下不来车了,他们身上抱的后备箱装的都是满满的,什么东西啊买了这么多……。) J# H' ~' }5 v- m

5 z" D6 P; c( {0 O! u+ G+ q    又买了两套桌凳和上午买的两两并排的放在了外面,中间插上了那种大型的太阳伞可以遮阳避雨,好几包餐巾纸碗筷盘子,大桶的酱醋,一个新的煤气罐,还有带着叫什么高压阀的煤气灶,一个大闷罐,还有好几箱矿泉水,工友们边往屋里搬边问明江,老弟怎么不上点啤酒啊?咱不卖酒,喝酒吃饺子耽误咱们的时间,人多的时候腾不开地方,咱自己要喝就自己出去买,我不得不佩服明江想的周全和细致,明江安置了新买的煤气灶,我知道这个火肯定更旺煮饺子也更快,哥,明江打开那个新买的大闷罐,你看,我伸头一看,高兴的拍着明江的头说,你在哪里淘弄的?明江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甜蜜、天真和幸福,原来那个闷罐里有个十字花的隔断,这样就可以同时煮四样馅的饺子,再加上那带高压阀的煤气灶就是换水开的也快,还有一个大茶壶,哥换下来的饺子汤就灌这里有的人喜欢喝饺子汤就让他们自己倒,嗯,老弟,你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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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明江给每个人都打开了一瓶矿泉水,还要求每个人必须现在就喝光,他要用瓶子,不理解的工友还开玩笑的说,老弟你是不是着急要去卖废品啊,明江笑着就是要我们快喝,原来,中午的时候原先那些小壶装的酱醋一会就用光了,饭口人多,要的也多要的也急,明江在外面来回跑堂真的忙不过来,这回换上矿泉水瓶装的那就省事多了,辣椒油也换上新买的大罐,我们又绞了点肉包了一些把冷藏柜装的满满的,明江又很细心的把饺子每四十个摆一个方向,这样我下锅的时候分得清也有数,哥这样你每样一起最少就可以煮两盘,如果有破的你就给人家补上,没有破的人多的时候你就留下那多余的四个等下一锅就少煮几个,人少的时候就不用了,多给两个就多给两个吧,我服从的听着老弟如领导般的指示。% E4 O* h$ Y5 p: g$ ]5 W5 N

8 u  H- T! i. Q0 P/ o8 o2 u# X    晚上的客人如约而至,明江是端去一盘收一盘的钱,不早收不晚收,这样记得也清楚,客人吃完拍拍屁乎直接就走,新买的灶眼就是好使六七分钟就可以一锅煮出十多盘饺子,不到两个小时就要见底了,我刚要让工友再去剁点菜可是明江过来制止,哥,我们不卖了,就卖这些,我很纳闷是不是明江累了,明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小声的说就卖这些特意让那些后来的吃不着,我看着他眼里的诡异,心里更是佩服这个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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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j% {0 P$ p, K, U* U4 I: j    这样不到八点我们就打烊了,明江指挥着大家又开始和了一些馅子包好半个多小时就把冷藏柜装满了,然后很大气的请我们去吃了烧烤,今天不光生意兴隆酒也喝的尽兴,明江没有忘记用最真挚话语感谢着那几个工友哥们姐们的辛苦,并告诉他们以后休班下班就过来帮着忙乎忙乎,有什么就吃什么省的他们回去自己再现做,说的很随意大伙听的也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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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今天咱们卖了将近两千五;是吗?一想就一个小吃铺光卖饺子就卖了两千五简直是不可思议,嗯,明江接着说我算了,一个饺子咱们最少挣一毛钱,这一天咱们就纯挣了将近八百块钱不算卖的那几箱矿泉水,以后咱们控制在每天三四百盘,不多卖,这样有的人吃不着就会着急的来,我们也会轻巧些,早上咱们也不开业了,没有剩下的就不用卖什么馄饨了;嗯,我是绝对服从他的领导,你说怎么的就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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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J( a  i) C5 l+ J5 o" w*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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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阿婆我们搬到这个简陋的屋里,没有卫生间真的不方便,就连洗澡的地方也没有,我们只好把餐桌挪一挪空出中间的地方,把水管接过来就站在地的中央尽情的释放一天的疲劳,明江还是兴奋的掩饰不住,恶作剧的把水管直接对着我让我无法逃避,顺便把瓷砖地也冲刷的特别干净,可是苦了洗好的衣服没有地方晾晒,只好临时扯了一根绳子明天开张的时候还要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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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阁楼太闷了尽管我们的电扇开到了最大还是没有窗户的原因空气无法流通,上来不是哈腰就得跪着根本直不起腰来,也太窄小刚好够我们两个躺下,头顶上吊着明江的电脑,对过挂着我的旅行箱里面装着我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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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刚洗完的身子又开始发潮可是明江毫不在意,累的这样他还是笑个不停,真是一个孩子,尽管我对陌生的环境入睡有些困难,可是今天真的把我累的不行了,躺在床上没听明江那连绵不止的笑语很快的就昏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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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_4 U4 O/ ~6 D0 Q5 `0 f) u    不知道几点了手机的闹铃怎么没响,屋里没有窗户就看不见一点阳光,只有从门的底部能透过一点光的缝隙,摸出手机肯定是明江关的闹铃,爱惜的看了看他还在甜美的梦里,他是为了让我多睡一会特意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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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一条腿压在我的身上,人也几乎趴到了我的身上,小牛让尿憋的硬邦邦的贴的我浑身是汗,我轻轻的挪下他的腿突然发现我的肚子上黏糊糊的一片,这小子又梦遗了,自从他和我在一起睡觉以来,几乎每个星期都有这么一两次,也几乎每回都遗到我的身上,怎么说他也没有一点害羞,就是舍不得穿上一条短裤睡觉,和他不拘小节的个性一样张扬着他的身体没有什么隐私可谈,在他这个年龄经常的梦遗也是正常,这个弟弟也真是让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是明海这样我会有其他的想法,明江天天和我这样赤身的睡在一起,我却一点也没有其他的心理,越是到这个时候我便更会触景生情,那心里压抑的渴望和思念就越刻骨的心痛,我渴望爱的回归,更可恨那剥夺我幸福的人们,我也有正常的生理欲望,也有一个年轻人的冲动反应,可是明江来了之后那独自躺在床上的手淫也因为空间的关系无形的消失了,以至于我经常想是不是自己的那里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连梦遗都没有了呢;可能是由于昨天太疲劳了睡的太死他自己没有发觉,我摸过一条毛巾擦拭着也把他那里擦了擦,我察觉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气得我在他的小屁乎上就拍了一把,知道了自己还不起来擦这么大了这个还要我给你擦,他笑的把嘴张开了眼睛却没有张开,呵呵,反正你也得擦还得嘟嘟我,他还挺有理,你说你怎么办吧,我不得不又给了他一巴掌,起来吧趁着没开门再冲个澡快点吧都八点了,明江又开始哼哼,今天我没有惯着他而是一使劲就把他给周了起来,他就装成一副面条的模样黏在你身上耍赖。8 J" `( u' n& @) I' C! [2 q& ]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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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洗的衣服还是湿乎乎的,怎么办,打开店门也没有找到晾衣服的地方,在店里晾这些天天要洗的衣服没有个地方也真的不行,明江对这些是一点也不上心的。0 [$ i! h: a' c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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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休班的工友又来了三个,有了昨天的经验我们今天做的更是顺畅,一切已经没有昨天的慌乱,过了饭口就看明江的心情想卖就卖,不想卖有也不卖,总是有些人来的晚了吃不着,闲暇的时候明江会学着我嘴上也叼着那么一支烟,言行举止里不乏透露出一个小老板的姿态,就和人说小孩不装病一样,他的快乐永远也掩饰不住。% e2 [' y8 l0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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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还是这样的凉席睡着舒服,我今天抽空去买了那种竹板做的凉席,这是开业这半个月来我第一次上街,好像眼神和腿脚发生什么问题,老是不听使唤。明江边说边给我的嘴上塞了一支烟,每天躺下睡觉前明江也养成了这个习惯我也是一样,不抽这支烟就睡不着似的,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他又要发表什么新的见解,哥,你看旁边和对面那几家也卖饺子了吗?我没注意啊,我天天除了去厕所几乎就没有出去过,就是出去了也根本不注意这些,只有明江没事的时候经常去隔壁或对面的几家聊天什么的,有的时候我也知道那几家过来看我和饺子馅,明江没有理解还有点埋怨我什么也不知道,哥,今天我听客人说了,他们也卖六块钱一盘,可是去吃的人还是很少,他们说那饺子馅的味道不如咱这儿;呵呵,是吗?明江以为我认为他在给我戴高帽,有些急了抬起身子趴在我的胸前很认真的说,真的,哥,好多人都这么说了,一个是咱们包的个大好吃,再有就是都六块钱谁不吃饺子去吃面条那不是傻B吗;我笑了,我也没怎么和馅啊,就是酱油咸盐味素再加上葱姜花椒面没有什么啊;反正不光客人说咱那些朋友也都说就你的馅香;呵呵,我怎么不觉得,好了好了,我掐灭了烟说睡觉吧,太晚了;明江一点睡的意思也没有,用手拔着我的腋毛弄的我痒痒的,我只好把他翻过去用手搂着他,省的他的手总是不老实,两分钟没到他就又挣扎着翻了过来,哥,我知道他还是有什么事不说出来心里难受,嗯,我迷迷糊糊的答应着,隔壁那家也要往外兑了说是让咱们挤的没法干了,嗯,我还是闭着眼睛没考虑他说的什么意思,明江没管还自顾自的说着,我问那个房东了,那个房子比咱这房子两个还大一个月房租才七千;听到这里我猛地睁开眼睛老弟你不是要把那个也租下来吧?是啊,我就是想把那个租下来;老弟咱这样都紧忙活要是再租一个能忙过来吗?你真是榆木疙瘩脑袋,明江用手点着我脑瓜有点生气,这个时候我得哄他,谁让他是我弟弟呢,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吧,都是你做主哥听你的,明江叹了口气躺下身子自言自语的说,唉,你就会这么说,无奈的睡去。6 y/ [9 T! j. h,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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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没过几天隔壁的房子也不知道明江是怎么弄的就给盘点下来,里面可以放八张桌子,外面也可以摆六张,阁楼里还有个小天窗比那屋的阁楼大多了,明江玩电脑也有地方了,里间还有个小小的卫生间,这样就不用着急的时候往厕所跑了,原来的那个小店因为东家不给退房租,明江一直压到日子才给人家倒出来,平日里也开着,就是这个屋子坐不下的时候也往那个屋子端,恰好一个工友的女友私奔过来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给我们打工,我又提前拌了几样小菜明江也上了啤酒白酒,人流还是那么多,一天最少时候也卖个三百多盘,两个月下来平均每个月都纯剩一万块钱,就是一天到晚忙的关门就睡觉忘却了还有其他的生活。! X) X9 ^7 ~+ ^: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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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这天过了午间的饭口我躺在阁楼里偷闲,明江的声音隔着几条街都可以听见,还没等我抬起身来明江已经爬上了阁楼,哥!我二哥来了!让我去接他!听的我一阵眩晕,什么?明江以为我没有听明白,我二哥来了,在车站呢;我确认这是真的,心里一阵狂喜,亲爱的人啊你终于来了,眼睛里也有一些酸楚,手上也有点慌乱不知道烟应该放到哪里,没有给明江说话的机会,快快,你看家我去接他。& ?: X8 k: d+ X% ~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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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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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u' }: c# a; x' b1 T5 `+ h) g    畜生,一个大嘴巴子把我打的几乎昏倒,这就是我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看见明海得到的惊喜,我本是想奔过去拥抱的,我懵的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昏天黑地的视觉神经已经错乱,霎时就围过来好多的人,我揉着眼睛想看清楚面前的一切,看见明海扭曲的脸和起伏的胸膛,出血了,你鼻子出血了,围观的人大声的告诉我,我才品尝到嘴角里丝丝的咸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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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什么事,一个警察和两个保安分开了人群,怎么回事,明海还和我怒视着仿佛有天大的冤仇,怎么回事?那个警察又问了我一句,我恍过神来,没什么我们之间有点误会,误会?警察的神态和语气听不出一点的人味儿,走,走,走,不容分说的就把我和明海带到了报警亭,进了屋里开始看我们的身份证,并且搜了我们身上所有的东西,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就是没有犯法也会让他们折腾出犯法的事来,那经过我就不说了,警察没有人性也没有人态还说他们做什么,好不容易他们放过了我们,我打了一辆车,本想和明海坐在后面和他解释解释,可是他看见我坐进了后面还是赌气的坐到了前面,我无奈的告诉了司机地址,就这样车子在车流里或缓或急的开向了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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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离店里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叫车停下了,明海以为到了也下车了,他只有一个没装什么的背包,警察搜身的时候我已经看见了里面只有简单的牙具,半拉的面包还有半瓶水,他的兜里也就三百多块钱,我想替他背上背包,他还是执拗的拒绝了,给了司机钱我默默的往前走,明海也不和我说话,我还是鼓足了勇气问了他一句,你好吗?这一句话压在我心里很久很久了,那种压抑的痛苦让我忘却了世事的所有,没有什么追求没有什么意义的生活,得过且过的日子就是为了等待和他相逢,这种思念一直珍藏在我的心里梦里,我是多么渴望再能得到他的笑脸和亲密。' V: w1 }5 D* W

8 D, \8 ~" Q# o% E" v    我好不好和你没有关系,我以为他不会搭理我也不会回答,我自作多情了,我知道他恨我的家人,让他承受了莫大的委屈,为此流浪在外也吃了很多不该有的艰辛,谁让我有那样的家人了呢,但是现在我想告诉他我就是我自己,我已经完全独立了,可是看见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还有他对我的误会,我知道那一句畜生骂的是什么,就是不表达我对他的思念我也要和他说清楚这个事情,不管他会不会听。: y2 x+ _/ J- C8 Z) \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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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我告诉你因为明江是你的弟弟,所以我对他比对亲弟弟都亲,我说的认真坦诚虚怀若谷,坚定的眼神我自己都可以感觉到,明海听了去微微的一撇嘴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还有一种嘲笑和蔑视,我知道我解释不了,那就让他弟弟亲自和他说吧。9 ^" e, M$ B7 a, Z- Z* E8 B

. {" T6 L8 F* J$ n7 I* Q! p    没等到门口就看见明江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我努力的保持微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情绪,因为这个和他没有关系何必再多一个人受罪呢,明江高兴的接过明海的背包,拉着他哥哥问长问短,真是血浓于水的手足情深,明海却没有明江的兴致拉拉的脸还是那么恐怖,怎么了哥?明江莫名其妙的问着明海又转过头来看着我,突然他指着我的脸说哥你怎么了,鼻子怎么出血了,说着极快的就在他的围裙里掏出餐巾纸要给我擦,我看见明海厌恶和痛恨的表情赶紧躲闪,明江不明事理的还说,哥别躲啊我给你擦擦,我知道那是明江的天性和热情也是对我们这么久以来相依为命的一种感情,可是这样的举动更增加了明海的怒气,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他还会暴跳如雷的,怎么了哥,明江好像忽视了明海到来的幸福,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我这里,我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可是我不忍心卷了明江的关心,没什么我抢过餐巾纸自己擦着,说是天太热鼻子才出血的,明江还是愣愣的看着我又回头看了看他哥,你们是不是和人家打架了,不然你的脸怎么会肿呢?他是不会想到我这样是因为什么,明江最后的眼光盯上了我,听到他这么说我不知道心里有什么更大的委屈几乎掉出眼泪,瞎说我脸哪里肿了说着抢过明江背的背包,告诉他快给你哥打点洗脸水去,明江好象忽然记起来明海,欢快的跑进去了,我还是回头看了看明海,那眼光里的敌意更浓了,我也没办法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自己先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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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r9 l3 w9 s4 X0 J    我急忙放下包裹进里面给明海煮饺子,刚端到大厅的门口就听见明海对明江的训斥,我犹豫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候过去,还是转身回到灶房里喊着在这打工的工友的女朋友,让她把饺子端了出去,自己点着了一支烟独自坐在灶台旁听着他们哥俩激烈的争吵。# @' i) C# |# E  w;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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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住哪?我们就住上面的阁楼啊;谁让你和他在那里住的?我们住那里怎么了,我们不住那里上哪里去住?就是不行,你再犟嘴我就揍你,马上跟我走……;我一直听着听的非常清楚,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只是觉得很苦,嘴里也苦眼里也苦,苦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工友的女朋友似乎被吓坏了,跑进来问我怎么回事,从她的表情里知道她看见了我的眼泪,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她还紧张的说快去看看吧不然他们一会该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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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鼓足勇气走了出去,看见他们哥俩都气呼呼的,看见我他们谁也没有说什么,明海是怒气更甚明江是满脸的委屈,我拍着明江的肩膀说老弟先让你哥吃饭,明江也委下气来招呼他哥,明海却一点情面也不留而是愤怒的把饺子摔了满地,对面和隔壁的听见我们这里争吵都过来看热闹,我只好叫工友的女友把饺子收拾一下,很平和的对明江说,老弟你出来这么久了也没回家看看,家里为你着急也为你担心,和你哥先坐一会别吵吵他一路也怪累的,明江很听话给他哥拿了一个凳子,明海还是没有坐,我把兜里的烟掏出来递给明江示意他再给他哥,这回明海很给面子点着了明江递过去的烟,我借着这个机会爬上阁楼给明江收拾起东西来,明江也感觉到了我要做什么没等我收拾完也爬了上来,哥你也让我走啊,说实话我心里是真的舍不得,一想到马上就要面临的分别眼里酸酸的泪就无法控制,我扭过头去不想让明江看见,强忍着眼泪说,你先和你哥回去看看你爸妈,在家住一段时间再回来;那你一个人能忙过来吗?我勉强的笑了,没事的有那么多工友呢,你放心吧。0 h2 S3 n8 E. u- B1 f- C

9 ^5 d" r' J& S4 _! q    看了看一旁的电脑我觉得也应该给明江装上,他这一走是不会回来了,我留着也没有用,哥,你装电脑干什么,你不想让我回来了?我顿了一下马上一个谎言就出来了,有史以来这是我反应最快的一个谎言,我说你带回去给你妈,省的她想你的时候往网吧跑,那么远还不方便,等你回来的时候咱们再买一个新的,明江也许认为我说的在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我看他的表情还是有点狐疑。" S8 C4 `, Q. U: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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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来吃饭了,明江还要去招呼,我说中午不开了,带你哥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吃点饭吧,明江听了点点头,回过头去看他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明海这时候看我收拾好了东西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狠劲的一踩,走,说的坚决果断,这么快,我说找个地方吃点再走吧,不了,走,说着就去拽明江,我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等一下我慌乱起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急忙爬到阁楼上找出一个卡,那里是明江的工资和这几个月店里挣的钱,虽然每天都是明江收钱但是明江每天都交给我让我保管,我不拿这个明江和我撕吧着,听话老弟回家给你爸妈买点东西,出来这么久你怎么也得让他们看看你的收获啊,明江哭了他好像也感觉了什么,哥,我走了你别太累了,累了你就关门歇息吧;嗯,我流着泪幸福的笑了,我去送送你们吧,不用了明海武断的拒绝了,出门打个车就自己上去了,我和工友的女友帮着装我收拾好的东西,明海还怒气冲冲的说装那些破玩意干什么,我们没有理会他,我也知道我们之间的故事结束了,我不需要再委曲求全的想着他什么了,这些都是给我弟弟的,这话说的掷地有声,明江搂着我哭着说哥别太累了,我会快点回来的;嗯,注意安全,哥等你,我知道这个等也是一个谎话,而且是一个更大的谎话,我也要走了,虽然不知道去哪里但是我又该走了,就这样依依不舍的看见明江的车远离了我的视线,那种痛比失去明海的痛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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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的离去几乎带走了我的一切,突然的发现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很累,这种疲惫的感觉随着明江的离去巨大的闪现出来,浑身无力大脑也陷入混沌状态,对着饭口来的人流不知道做些什么,好像支撑心脏的顶柱已经倾倒,心脏的房梁也已垮塌,完全是在工友女友的吆喝里机械的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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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e( O8 Y  H8 ~- M    预存的饺子不知道是怎么卖完的,我没有心思再包,完全是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那个工友的女友似乎很理解我的心情,自己默不作声的忙乎着,我也没有理会她递过来中午收来的卖饭钱,自己一个人爬上阁楼想睡一会,可是脑瓜里乱七八糟的怎么也无法安静,那不是睡就是昏迷,浑浑噩噩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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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被过来的工友叫醒的,一问才知道已经是晚间九点多了,他们告诉我什么都卖完了,是不是去准备明天的,我知道他们一定累的够呛,一定是那个工友的女友告诉他们的,非常的感激他们这帮在外漂泊的兄弟,萍水相逢却是这样的实心实意,那也是一种真诚一种情义,我们没有矛盾没有隔阂更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和感情上的纠葛,和他们在一起真的轻松,不了,我懒懒的说,我好像太累了明天想歇息一天,也许他们看我难受的表情也没法说什么,又递给我晚间的卖饭钱,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们给你关上门就回去了,我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什么也不想说就是想哭,可是又不想在他们面前哭,只好闭上眼睛闭上嘴,听着他们关店门的声音,我想摸一支烟抽无意的摸到了工友刚放在旁边的钱,一下子意识到他们忙活了一晚上吃饭了没有,我怎么能这样呢,马上抓起钱飞快的下了阁楼拉开卷帘门,想追他们去,可是当我一打开门就看见他们进了对面小吃部的身影,他们真的没吃,他们卖饺子没有给自己留点而是全帮我卖了,这就是我的工友兄弟,这时候的眼泪是因为这种淳朴的感动而流的,我用掩饰不住的哭腔喊着他们,他们对我的呼喊特别的吃惊,齐刷刷的回头看着我流泪的模样,我已经失去了我自有的刚强,你们为什么不给自己留点晚饭呢?我是真心的埋怨他们,一个工友笑笑的说天天吃饺子吃的都腻了,我们想换点胃口,我知道那是谎言是善意的谎言,走,我不知道哪里又唤起的力量使劲的拉上卷帘门,走,我们去吃涮羊肉。0 ~+ Y% x. u& }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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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竭力的想忘却今天的经过不想再回忆过去的一幕一幕,拼命的用酒精麻醉自己,努力张狂的显示自己的兴致,把喝酒的气氛推向高潮,工友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下明江的事情,我说他妈妈想他想的有病了,所以他哥哥很不高兴把他带走了,过几天就回来,工友们都担心就我和工友的女友一定忙活不过来都说请几天假来帮助我,我只是简单的说再说吧,今晚咱们就是喝酒明天再说明天的,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更不知谁算的账我怎么回到这个阁楼,酒精真的有麻醉作用,不然真不知道昨夜一个人在这里会有多么的孤单和寂寞,那被我疼爱和溺爱的弟弟现在坐车走到了哪里?吃的好吗睡的好吗,衣服换洗了吗,一切一切想的都是那个天天和我撒娇,睡觉往我怀里拱着脑瓜寻求呵护的弟弟,倒是没有了那曾经日夜思念的明海。& M& Q6 B' Z  ~1 r# b& I+ J7 a

0 J4 k0 T8 J& O7 n, o    我是被下面剁菜的声音吵醒的,不用问一定是我那帮肝胆相照的工友们来了,脑浆子好像中毒了动一下眼皮里面都剧烈的疼,是昨天喝的太多了,连衣服都没有脱,才感觉被汗水沾在身上的难受比头疼还厉害,好不容易挣扎着爬下阁楼,灶房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来了四个万能的工友,正挥汗如雨的忙碌着,我的眼睛又是一片湿润,我亲爱的工友兄弟们,我拿什么感谢你们呢。# ^; [. ~' @$ J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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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我们马上就预备完了,看着工友们真挚的热情我无言以对,歉意的说着,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那个工友的女友一听马上凑到跟前夸张的说我喝的不省人事,是他们一帮把我抬回来的,我顿时感觉脸上发起烧来,为了掩饰我的窘困急忙问是谁算的账啊?一边问一边上自己的裤兜里掏钱,掏钱啊?一个工友笑弄的看着我,是不是钱没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脸上更尴尬和不好意思了,给,一个工友边递给我钱边说,扣除今天买肉买菜剩下的都在这儿你点点,这是买菜的单子,昨晚你喝的也太多了,抢都抢不下来,醉的怎么喊都没反应,还知道抢着交钱,我们要不把你钱抢下来还不知道要让你撒到什么地方;我听他们这么说是一点印象也回忆不起来,还是想转移话题问他们谁算的,怎么你想给钱啊?我知道他们又要嘲弄我,只好说今天晚间一定我请,你们说吃什么?得了吧,你如果再喝醉了还得我们掏钱,哈哈哈…….,不会的,我极力的表白,我提前把钱压上,他们听了更是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E" y" {/ a  u( S+ p: m- w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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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句心里话,当明江离开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店要关门了,我绝对没有明江打理饭店的那种能力,就是有,我的热情也都被明江带走了,没有了那个弟弟我就没有了主心骨,原来一直以为我是明江的依靠,现在体味过来那是相依相靠,我还没有考虑好怎么和这些工友说,看着他们这样的热情我更是张不开口,饭店依然如同明江在时的忙碌,虽然有工友们忙碌我还是闷闷的无法解脱,不到九点就卖完了,工友又张罗着要去预备明天的东西,我实在忍不住了,说我不想干了,他们听了很吃惊都问我为什么,我说太累了我累的实在挺不住了,你们谁想干谁就接过去吧,这话马上招来暴雨般的打击,我知道那都是他们的善意,可是他们不理解我的心啊,我现在也没有力气和他们争辩也不想过多的和他们解释,准备就准备吧。1 R! Q) X, _( X( y# y! I

2 H  T/ ~& Q- a* x- o9 ^    在我激皮赖脸的邀请下工友们才和我一起来到这个装修讲究的香辣蟹馆,他们好像事先约定好了一样就是不喝白酒,全都是啤酒,啤酒再喝也没有白酒那样可以麻醉我自己,他们根本就没和我商量,几个人私自就定下了明江不在这段期间他们几个一人一天轮流到店里帮忙,我怎么劝也不行,不开更不行,我心思着不干了还回到厂里和他们一起打工,现在看来这个算盘要落空啊,先过几天,等消停消停我就偷着跑吧,不离开这里我心里实在太难过,每个角落都会让我想起明江,那种痛苦更让我无法忍受,虽然我从小到大一直是忍受着什么,但是现在这种感觉真的无法再忍受下去,再一想心里还真舍不得这帮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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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 ~- E7 `* I7 W    工友们给我送到门口,我看着他们离去心里的落寞马上就侵袭了我的脑海,独自打开孤零零的店门不知道是进是退,想着明江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想着他的顽皮他的娇气更想着他的可爱,泪就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关上门,屋里的空气让我几乎窒息,那是我沉闷的心情,两天没洗衣服了,就是走也得把衣服洗了,把自己脱的溜光坐在屋子的地中间接好水管,原先明江在的时候洗衣服我有使不完的力气,可是今天却是怎么也搓不动,歇了一会想起了后面的大擀面杖,拿来擀面杖使劲的捶打,这样洗的干净省力,啪啪的声音还能驱散这里的孤寂,一边敲打一边好像看见了明江光不出溜的蹲在那里看我洗衣服的模样,他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会醮点洗衣粉的泡沫抹在我的脸上,那都是幸福的,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永远永久的幸福呢,往往都是幸福只让我品尝了一个开头就都毫不留情的逝去了呢,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我的爸爸、明海还有我疼爱有加的弟弟,怎么这一切都不属于我么,那么为什么还要让我品尝过呢,是为了让我更体会那离别的苦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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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拼命的用水管冲洗着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想冲刷掉我心里所有的烦躁,可是越冲眼里的泪水流的就越多,我无力的瘫坐在那里,连点一支烟的力气都没有,从来没有哭出过声的我放声大哭,就在这痛哭里我失去了意识。$ r! E2 s, |5 W7 E( U) y$ i. [% i

: B! e4 M$ I  _5 k& Y    砰砰砰…砰砰砰…剧烈的敲门声我惊吓的几乎蹦了起来,什么时候了谁啊这样的敲门,这哪里是敲门不是抢劫就是抄家,我跑进灶房抄起一把菜刀刚要问是谁,我听见了,我听见了那最熟悉的声音,我以为自己还是做梦,使劲的咬了咬牙,不是,真的是明江的声音,是我那可爱的弟弟的声音。* i% Q* q* m%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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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门,冲进来的明江和奔出去的我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两双眼睛四道眼泪激射出来,你怎么回来了老弟,我急切的问着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看着他凌乱的头发一定是没有休息好,明江也看着我,他笑了,那种我最熟悉的笑,哈哈哈,哥你自己在家也光腚睡觉啊,我才发觉过来我什么没穿不说我也根本就没有上楼,急忙关上了卷帘门还是被路过的一个人好奇的看了半天,也许我的身体太吸引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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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T3 v" {* o) Q" P) c7 S1 E    热死我了,哥快点打开水龙头我也冲冲,哎,我高兴的忘乎所以,急忙的给他拿来香波浴液细心的给他涂抹,这个时候那萦绕在我心间的郁闷和烦恼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边给明江擦着身子一边还在想这到底是不是做梦,也清醒过来,老弟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你哥呢? 1 ^; O" g: X7 F: T* E) w9 n3 |& {

* m7 F- U9 Z6 B9 w- Q0 S9 v" I    唉,别提了,他根本不是要我回家,是要我和他去天津的什么港口,说那里有个什么开发区打工的人特别多,活也好找,我问他一个月挣多少,我一听去了吃喝想攒钱简直就是做梦。) M7 ^$ b( s1 ?1 X$ Z& a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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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n" n$ ^$ M  o$ J1 G1 k    哥,快饿死我了,有什么吃的吗?还没冲干净身上的沫子明江又开始耍娇,这两天没有他的娇气我好像都不会呼吸了,有你等着哥给你煮饺子,我急忙跑到冰柜里找出一袋鲜虾仁用水冲去了冰碴剁碎了放入炒好的鸡蛋里又加了一把切好的韭菜,这也是明江爱吃的,包的还快,明江真是饿坏了,也不穿衣服就围着我转啊转的,越转我越着急,嘴里还不停的埋怨他为什么自己不买点吃的,明江是一脸委屈边趴在我的肩膀上看我煮着饺子边说,我哥说不吃用咱们挣的钱买的东西,说那有味儿,气的我把买好的吃的都扔车窗外去了,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又咯噔的沉了下来,看样这个误会我是没办法解释清楚了,特别明江又这样跑回来,明海也会不会再来呢,如果是那将是一场什么样的暴风骤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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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个饺子没够吃,我包的馅大皮薄怕他撑着了,说什么也不给他再煮了,走吧,老弟我们去大排档喝点啤酒吧,嗯,明江听了更是高兴,我急忙给他找出一套衣服,仔细一端详短短的这两天明江有点瘦了,不禁爱惜的说才两天你就瘦了这么多,明江看了看我也说哥你也瘦了,听着他说心里的酸楚好悬让我的眼泪掉了下来。哥给你,这个里面一分钱也没取,我把兜里的钱偷偷的给我哥的兜里塞了一千块,我看着卡埋怨着明江你怎么不多给他拿一些,他兜里没钱;明江几乎要哭出眼泪,气愤的说你不知道我哥那犟劲,车票都是自己买自己的,说什么也不花我的钱,说我的钱埋汰,他花着恶心,他就是我哥哥,换作别人我早揍他了,唉,老弟啊我的老弟啊你不知道我和你哥哥之间的九曲回肠,你怎么能理解你哥哥的心情呢,看着明江越说越愤怒,我只好说得了,得了,咱们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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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3 C0 M) c" n. U    今天的酒怎么喝都不醉,不知不觉我们的面前已经是一堆空瓶子了,听着明江讲着在路上遇见的笑话,我完全沉醉在这幸福里,好像心脏又恢复了活力,我们是里倒歪斜的搀扶着回到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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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 m# R' ^8 }) }+ ?) C    明江爬上阁楼对我大声的喊,哥你是不是睡懒觉了,怎么没叠被子啊?唉,老弟啊你哪知道你走了哥好像感觉天塌了一样,可是怎么和他说呢?但是我知道这种感情绝对不是和明海那种感情。' }1 U9 N- A5 a5 M( o

$ _3 s7 n) ?- J8 d* d    明江一如既往的拱进了我的腋下,我真有一种幻觉他就是我的孩子,想到这里不禁偷偷的露出了笑意,哥,嗯,我一边抽着烟一边搂着明江,哥,这两天我在车上没有你搂着根本就睡不着,呵呵,我靠着我哥他说我发贱,从上车开始他就没好气的教训我,说我傻怎么怎么的快把我气疯了……,我能说什么呢,明江看我没有反应,抬头看了看我,接着又说,哥你说我哥奇怪不,净是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他都问你什么了?我哥问我怎么睡觉的,睡觉穿不穿裤衩,我说就这样睡的啊,他在火车上当着那么多人就激眼了还要打我,莫名其妙,我这么大了睡觉穿不穿裤衩他还管;我什么都知道,更知道明海是怎么想的,明海啊明海,你怎么能这样的看我,我难道就是那样龌龊的人吗?哥,你到底和我哥怎么了,好像他特别的恨你,我一说你他就来气,还不要我提你,我怎么回答他呢,我在犹豫我在沉思,哥,原先我哥回家的时候说你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你也说是我哥哥最好的朋友,我也知道你对我这么好都是因为我哥哥的关系,可是我真弄不明白你们俩怎么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也没联系究竟是因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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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有掐灭了烟差过这个话题,转过身拍着明江的屁乎说,你哥管的对,都这么大的人了哪有天天这样光腚的,也就是和哥在一起,如果别人知道了还不天天取笑你啊;明江听了却不以为然,我就这样了能怎么的,该着他们什么事了,他们愿意他们也光腚睡啊,这样舒服,唉,我不禁又叹了一口气,真的是无可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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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睡的真实成,这一觉睡的真解乏,还是明江叫醒了我,是他听见了楼下剁肉馅的声音使劲的叫我,如果不叫醒我可能这一觉我要睡个对时,工友和他的女友已经忙乎的差不多了,今天轮班正好轮到他俩,看见明江他们更是吃惊,拉着明江亲切的问长问短,好像老友重逢一般,原来是人人都喜爱明江这样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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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友听了明江的一通讲述,很严肃的说,快给你哥打电话,他一定不是去打工肯定是去做传销了,明江一听也非常紧张,搓着双手期盼的看着我,哥怎么办啊?我笑了,是虚伪的假笑,他们怎么知道明海的苦衷,拍着明江的肩膀笑着说,别担心你哥不是做传销去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x+ }6 ~! N. G3 L  U7 F9 |, t

$ A( ?- ]. o, ?! {& \; p- k: P, |    明江的回归店里的人气也在回归,我不知道哪里又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再累也不觉得累,看着明江的玩世不恭美在心里笑在脸上,同时也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也开始在心底里滋生着,那是什么,明海一定会回来的,那是什么样的结果呢,我不敢想,可是越是不敢想就越是想,不知不觉的又愁容满面,怎么了哥,你想什么呢,怎么不吃呢?是不是太累了?我突然缓过神来,哦没有没有,我是想咱们是不是淹点酸菜,包点酸菜馅的饺子;好啊好啊,明江几乎高兴的跳了起来,我早就想吃酸菜馅的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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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g: r, o% U* H- g3 V+ u    说干就干,吃完饭下午明江就去买了两个大塑料桶又买了四十多棵白菜;由于广州的温度高没有几天酸菜就发了,我们自己吃着很好吃,尽管明江一个劲的推荐可是客人要的非常少,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们都百思不解;哥、哥,一天下午明江兴冲冲的跑进来,大声喊着我,刚过了饭口我还没有眯够,以为他有了什么事,急忙从阁楼里探出头来问他怎么了,哥,是我们弄错了;我莫名其妙的什么弄错了,明江很神秘的说我们酸菜弄错了,酸菜弄错了我更加糊涂了,明江看我一脸的迷茫笑的像开了花一样,哥,我们这里吃饭的南方人多,他们管酸菜叫泡菜,所以他们不知道酸菜是什么,哈哈哈说完自己得意的大笑起来,哦原来是这样啊,哥,南方人有愿意吃辣椒的,你能不能和酸菜馅的时候放点辣椒啊,经明江这么一提醒我想起了我们吃过的水煮鱼麻辣烫,对啊,我们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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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i5 O$ j1 I. L9 i    没想到这个创新获得了空前的效益,酸菜馅里放新鲜的辣椒是不好吃的,我就想起了四川人卖的那种辣椒酱,何不用干辣椒过油之后再剁进酸菜里呢,结果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试验,我们其他的饺子就和滞销了一样,淹好的酸菜就供应不上了,不得不又买了好几个大塑料桶,每天都要往淹酸菜的桶里添加新鲜的白菜,来保证酸菜不断档,这样就吧把灶房挤的满满当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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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店的生意更加红火了,也招来了旁边同行们更多的怨气,有的时候早上开门就会看见门口一袋一袋他们故意抛过来的垃圾,工友们知道后特别气愤说什么要抓住那些抛垃圾的人,明江在这个问题上一点也不像平时的那么顽皮和好胜,反而大肚的说,不用搭理他们,他们快挺不住了,工友们都问为什么?明江大气坦然的告诉我们说,你们想啊,在这开小吃部的都是租房子,房租水电都很贵,他们有的还要雇人手,都是开销啊,咱们的饺子和他们的面条一个价格你说哪个傻子去吃他们的面条呢,虽然他们也包了饺子卖,可是你们没听见那些去吃过的人说他们的饺子不是味儿,为什么呢?是啊,为什么呢,我们也好奇的问,这时候明江过来亲切的搂着我的脖子自豪而又骄傲的说,是因为我哥的手艺啊,因为我哥和的馅是正宗的东北风味啊,哈哈哈大伙都笑了,笑的我的脸就和高压灶底下熊熊燃烧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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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q- F* a& h  x1 ~9 Y3 [, C    生活是快乐的,时间也就和我一起快乐,转眼几个月就这样在我们的快乐里悄悄的溜走了。$ L) [3 E3 ~/ U7 \" f8 u' P

3 a2 L+ D! g5 G7 x% O- ~, ^( m    哥!哥!又是明江的呼喊,可是这回的声音里没有平时的欢愉,我听的更是毛骨悚然,那个可怕的事情是不是又要发生了,果然明江一脸恐惧,哥,你快接电话,我没有来得及问是谁的电话,明江已经把电话贴到了我的耳朵上,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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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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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2 G/ T* ?) V4 ~* x- J( v0 s; j    什么事情能把明江吓得这样,我也慌乱的放下手里剁馅子的菜刀,来不及擦一把就接过电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垮的听不出方言,她急切的问我是谁,我说了我是谁她也许没有听明白,但我还是在她南腔北调的声音里大概听明白了怎么回事,我的脑袋轰的发晕,告诉她一直开着手机我们会尽快到达。  V& ]& X# ~/ c# S6 j7 \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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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来了之后什么事情一直都是他在出头打理,做什么也是象征性的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我只是做好对明江的后勤服务,可是现在的明江却没有了方向,我看着眼泪汪汪发傻的明江,不知道哪里迸发出的魄力,快老弟,收拾东西;嗯,明江抓瞎的不知道收拾什么,我说就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可以了,再给工友们打电话他们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吧,嗯,明江才醒过神来,我打着114查询着去天津的车次,最快也要两天才可以到达,真笨,一拍自己的脑袋,有那么多钱又挣了那么多钱怎么就不知道查查飞机呢,有晚间深圳飞天津的,现在就可以送票,而且有机场大巴可以直接到深圳机场,太好了……。7 c7 Q* |4 W7 s! x$ P

9 w2 m% S, H' R3 l, Z9 ^# p* \& M  L    等票的半个小时里明江急的团团转,在家休息的工友接到电话也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不用交代什么他们都是能工巧匠了,给他们留钱他们说什么也不让,说我们那边办事一定需要钱,今天上午的买钱额足够了,周转不开他们几个负责,明江蔫了彻底的没有了生气,我爱惜的把他搂在怀里,沉稳的安慰他说没事的,你哥一定没有事的……。- l3 @/ r, x6 R& G, t* x, C

- [2 {' u0 M) P+ k    我们完全没有初次坐飞机的新鲜,从机场到飞机上我们就是无头的苍蝇,也不在意什么人的笑话,我的座位是靠飞机舷窗的,为了缓和明江的心情我把明江换到窗边,可是当飞机起飞的时候明江连最后的勇气也丧失了,把头埋在我怀里一个劲的说害怕,我听见旁边那位传来一丝嘲笑,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故作镇静的拍着明江的后背说,老弟怕什么,以后咱们没事就坐着玩,多坐几回就好了,实际那滋味我也是提心吊胆害怕万一飞机出现什么故障,可是这个时候是需要我这个做哥哥的坚强和刚强。$ F- Q  x' a# ^( H$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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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多小时的飞机是那么漫长,可算降落了,打车出了机场我们直奔电话里说的港口医院,值班的大夫没有让我们先看病人,而是问我们有多少钱,我气愤难耐这哪里可以看出救死扶伤的人道,要多少钱我都有,也许明江从来没有看见我发过火,也许是明江过于紧张和疲惫,听着要十万块钱他几乎瘫痪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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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0 M% I0 ^0 ^% Y  L$ D    终于看见明海了,完全包裹在纱布里几乎看不见他的皮肤,怎么了,亲爱的我心里狂喊,怎么了,我来了,我来了,我可以控制声音但是我控制不住眼泪,明江更是嚎啕大哭,可是,宛如襁褓中的明海一点反应也没有,哭声引来了更多的病人和医护人员,太可怜了,都两天了一个人也没有,听着旁边人的议论我知道了,明江是被车撞了肇事司机也跑了……,给我们打电话的是住院的一个患者,是在明海堆在地上的衣服里翻出的一个纸条上看见了明江的号码,真是感谢她啊,这个社会还是有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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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别哭,现在不许哭,马上给家里打电话通知家里,再去买些必须的东西,嗯,明江懂事的忍住了眼泪,真是个好弟弟啊,也许是我刷卡的仗义感触了大夫,他一改刚才的态度,详细的告诉我明海的病情,腰椎骨折并且伴有严重的脑水肿,已经做了开颅手术,肋骨右手等多处多发性骨折,还要进一步实施手术,我是真的不明白这些术语,等明白了就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a+ v& D' {/ Y- q- Y; V9 V)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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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定当明海是一个流浪汉了,终于看见有人出钱了,他们担心亏损的心理也就有所放松,大夫把我叫到医护办公室和我商量进一步手术的事情,我全权做主了,你们一定要把他给我抢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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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4 |% H" g    当我回到病房明江已经回来还趴在明海的旁边不停的流泪,护士也增多了和大夫来回不停的搬来各种仪器,那个打电话的大姐说可算你们家来人了,不然他们就不会抢救了……,我真想给她跪下磕一个头,又想拿起一把刀把那些大夫护士都杀光了,真难以咽下心中的怒火。- e4 L5 B/ M2 p' D" `: w-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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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别哭了,现在哭什么也不顶用,坚强点去和大夫商量咱们要在这里加一张床,我们就在这里守护你哥,嗯,哥我听你的,我心疼的给明江擦了擦眼泪,去吧,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在这儿看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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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可以坐下了,就坐在我曾经最爱的人身边,轻轻的抚摸着他,又怕那极其轻微的抚摸也会刺痛他的神经,眼泪比点滴滴的还快,想搜寻一下我曾经最熟悉的气息可是都被药液的味道给淹没了,看着唯一露在外面的鼻尖和嘴唇,那上面还有凝固的血迹,我想用舌头给他舔去,可是来来往往的护士大夫不给我机会,明海啊,都是我们之间的误会,如果你肯听我说,或者我再耐心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到底是谁的错,到底我们触犯了谁的法律,我爱你啊,你爱我吗?就是你现在不爱我了我也要把你抢回来,我用心里的哀鸣哭诉着我的伤怀,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脑袋,那是明江的,我不可让他看见我如此的伤心,在他面前我需要勇气,因为他是我们的弟弟,我现在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y. z! ?- |2 Y0 Z, K3 V

- }+ B: U) D- `9 R! `    要来棉签我沾着水,一点一点的擦拭明海嘴唇上的血迹,那已经干涸了很久,嘴唇也由于长时间的没有滋润肿起了血泡,明海还是有意识的,他心里在上火,如果他们没有一点意识他是不会上火的,我这么说明江似乎看见了希望,那希望在泪光里闪闪烁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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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这样围着明海,用我们的眼泪不停的祈祷,那个大姐又来了,你们兄弟俩不能都这样熬啊,这不是一天两天呢,别没等人没治好你们再熬趴下了谁伺候他啊,是啊,我感激的看着大姐,心里想等我缓过空来一定好好报答和感谢她;老弟你先睡吧,不、不,明江执拗着,我唬起眼睛来,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对他,听哥话,你先睡,睡醒了起来换我;我说的异常严厉,明江一憋嘴马上就要哭出声来,是啊,他的心里也是焦急的,他毕竟是弟弟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这样,我发觉了自己的失态,马上搂着明江的肩膀,轻声的说,老弟就靠着哥睡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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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3 ?$ e/ t: M! S5 u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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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熬的我筋疲力尽,明江一直迷迷糊糊的靠着我,明海那似有似无的呼吸好像在游离,我心中有万语千言却不可以表达,只有不停的祈祷,我好像预感我祈祷的灵验,亲爱的,不管你还爱不爱我,不管你对我有多深的误会,对我的家人有天大的抱怨,我也要把你从死神那里拉回来。- S! D) @* A- |/ x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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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我用棉签给明海醮嘴唇的时候明江都会醒,我劝了好几次让他躺在床上,他说他害怕,我也看出了一个孩子恐惧的眼神,那种以往就习惯了的依靠更强烈了。- g$ F; K' N+ J4 l) I%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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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亮的我心里无限的恐惧,明海终于也熬过了这一夜,尿袋也需要更换了,护士来查看了尿液的数量,确认明海的肾功能恢复的很好,眼光里给我增添了又一分信心;老弟去洗洗脸买点东西吃,吃不下也得吃,我们必须保存好体力,你知道哥的意思么?嗯,明江红肿的眼睛里冒出坚毅的目光,我知道我也相信,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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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签字,签字,我有点犹豫,明江他的父母晚间才可以到,但是现在马上就要决定手术,如果真的如那些大夫所说的危险,那么他的父母到来后将看不见一个现在还可以呼吸的儿子,那样我将遭受他们一辈子的埋怨,或许还有其他的后果,如果不抓紧进行二次手术明海的生命也可能随时终止,我是否要征求一下明江呢?这时候的他比我还六神无主,怎么办?我拿出了电话想了想,打也没有什么意义,他父母一定也会同意手术,罢了罢了,就是落下埋怨我也挺身而出了,签!这一签不要紧一签就是一大堆,比我活这么大签字签的还多,签的我已经麻木根本就没理会他们说的什么,什么麻醉、保险、输血……听天由命吧,我的爱人啊,但愿老天眷顾你啊,我爱你啊。; e2 B% @" P; Y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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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方案在明海第一次手术后就研究了,那时候是因为没有家属,更主要的是没有人承担巨额的医疗费用,大夫实际很愿意给人动刀的,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那是一种兴奋,那种兴奋让我毛骨悚然,是不是他们给病人动手术和屠宰场里的屠夫一样呢?我感觉闻到了手术室外有一股荤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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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还是靠着我,如果现在一分钟他靠不到我好像马上就会瘫倒,依偎在我的怀里给他车上的父母一会儿一个电话,别打了,老弟再打也得等车到站啊,他们会更着急的,喝点水吧,这个时候人好似肚子里冒火,呼出的气体都感觉烫着自己的口腔,绝对不可以倒下,一定要挺住,我强迫着明江和我一起吃点面包和火腿肠,大口的喝水,明江和我一样,一口一瓶也不觉得解渴,哥你睡一会吧,我看了看明江心里涌起了一种温暖,嗯,我就枕着明江的腿在手术室外的长凳子上迷糊起来。5 @8 p& n" k+ c" L/ Q  X, t( v$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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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昨天的这个时候到现在我几乎没有合过眼睛,眼皮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脑瓜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在搅拌,都是明海的影子,可是没有一张是以前我们欢快的模样,都是包在纱布里的恐怖,突然又看见他睁开眼睛对我恶狠狠的蔑视,我刚要说什么他又马上紧紧闭上了眼睛,当我再次呼唤他时,他连呼吸也没有了,我狂呼他的名字不在乎旁边的什么人了,死死的抓住他的双臂摇晃着他,哥,哥,这时候我听见了明江的声音,怎么了哥,那声音里充满了哭腔,我睁开眼睛,正抱着明江的大腿,哦,原来是梦,明江可怜楚楚的盯着我,哥你哭什么啊?我哭了,自己擦了一下眼睛,哦没什么我安慰着明江,哥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才发现我脸上不光是泪水还有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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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下楼终于迎来了他们的父母,可是明海还是没有出来,他已经进去十三个小时了,这时候我倒怜悯起那些护士和大夫,只是看见他们不停的来回进进出出,我每回都询问把他们问的有些厌烦,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明江扶着他妈妈,那种伤感是无法言语的,每个母亲面临这样的事情都是最大的痛苦,不知道我的妈妈呢,我们远隔千山万水假设我如果碰上这样的事情她们会来吗,尽管我和老叔经常的通电话,可是我一次也没有打听我妈妈的消息,她们也没有打听我在哪里,呵呵,这就是我的亲人,假设我现在死去我怎么去和我的爸爸说,你为什么要把我抛弃的如此痛苦不堪,想到这里我又去看明江的爸爸,农民特有的朴实和刚毅是那样厚实安详,还有他的大哥,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本色农民,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简单的问候了一下他们,就把我目前知道的情况和他们说了一遍,这个时候过来一个护士拿着一叠单据来告诉我还需要交钱,明江一听几乎要起来揍她,昨天晚间我们才交了十万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看见他父母们更是惊愕的张着大嘴,没有,没有搞错,他们把明海头一次抢救的和今天的都算到一起了,我没有说什么接过单子就准备下楼,这时候他爸爸叫住我了,解开自己的裤带在小腹那儿摸索着,掏出一个手绢包,我知道那是钱,很歉意的对我说他们来的匆忙,只准备了这些,他大哥这个时候也掏出一万块钱递给我,我只是看了看那钱,使劲的用手推了回去,你们先拿着吧,等明海好了我们再算吧;这个时候说什么钱就是黄金珠宝也失去它们的意义了。6 w9 I# @# n1 S$ k% t; x5 r

2 h# x/ W8 P4 p+ M8 Y    我叫着明江和我一起下楼,交完钱我们就出去给他父母找一个地方,不能五个人都挤在医院,可是这个附近想找一个我以前住过的那样便宜的旅店简直是大海捞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这样的想法,住院费我好不含糊,可是一说吃喝玩我就心疼,唉,一直到现在都是我的弱点,后来明海说我,那么多人都对不起我了,我自己还这样不是更对不起自己吗?是啊,我是怎么了呢,唉,我这一辈子真是无奈啊。想到的几乎都想到了,问问明江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需要做的,明江的眼神里只有迷茫,迷茫,再迷茫,老弟现在开始你不许掉一滴眼泪知道吗?明江看着我,深深的点了点头。) ~7 d9 H3 u7 b' X) a

1 k' }1 E0 i6 m5 [/ X    终于出来了,将近十四个小时,谁可以感受这十四个小时对我,对他们是这样的煎熬,可以看见明海的脸了,消瘦的没有一点血色,只有那片擦伤的痕迹格外的显眼,我想好好的拥抱他,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大夫兴高采烈的没有一丝疲倦,很成功很成功,生命基本没有问题是完全可以保住了,只是腰椎的神经……,哎,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只要保住他的命就比什么都强了,我对这个大夫没有了刚接触时的痛恨,心里是百分之一万的感激,说什么也要拉他出去吃点饭,他谢绝了,后来知道,他们是不接受病人家属吃喝的,只是收钱,收钱还是在确定你的家属没有生命危险以后,小心的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唉,他们真是玩的太深沉了。: a! i# z& 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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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住进了抢救室,由医院二十四小时特护,我们全部被清理出去了,只能在门外隔着玻璃看着白色世界里的明海,我还是在心里一刻不停的祈祷,快快好起来吧,我的爱人,神灵啊帮帮他吧,神灵啊再给我们一个爱的机会吧。实际当我知道明海的事后就知道了,这回就是明海爱不爱我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我这是窃喜么,人的心理活动真的奇怪,一转念老天爷也太残忍了,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帮我得到我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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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爸爸去世的太早,所以我对父亲那一辈的人理解的太少,我也没有结婚也不知道做父亲的滋味,但是就凭我对父亲的思念我知道那也是一种别样的情怀;明海的一切生命特征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大夫说只要过了麻醉期明海就应该苏醒,不光是我,所有的人听了都很欣慰,也包括那好心的大姐,明海的爸爸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就叫他大叔了,他也没有异议,因为是父辈所以他就成了这里的最高首长。( W4 Z7 X" s/ V+ g( O

3 i+ Q% W' \) F& ]    大叔没有叫我的名字而是一种另类的称呼——小子,走和叔出去喝一口,你也去吧,他又对着明江说,让你大哥和你妈在这看着;那种声音没有命令没有感情,但是我却觉得那是一个父亲无法言语的爱,那种爱是深沉的,厚重的,也是伟大的。- ~9 j- P3 T" u(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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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找了一个小吃部,有烧烤也有炒菜,大叔告诉明江喜欢吃什么就点,明江说不出来是怎么的顺从,那也许是父亲的威严吧,但是我感觉明江在父亲的话里好像得到一种肯定,他在父母眼里也不是孩子了,所以明江就显得很骄傲,尽管是这个伤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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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的酒量和他的烟量是同比的,从见到他开始就不知道他一直抽着什么牌子的香烟,那种味道比酒还浓烈,和他的皮肤也是相匹配的,浓浓的烟老是不停的在他黝黑的布满一道道宛似沟壑的皱纹里蜿蜒,夹着烟的指甲闪着黄色的光晕,手上的血管比青筋还要青上三分,一双饱经世故的眼睛和山谷一样悠远深长,在酒精的运作下渐渐的就露出了舔犊深情的模样,那是我渴望的也是不可及的;他努力的想要记住明江说的每一个故事,那微微的笑是对明江的奖赏,是对儿子成长的自豪,那种自豪在他心里一定是幸福的,如果我的爸爸活着看着我这样是不是也是自豪呢,我是不是也会有那样的幸福呢,是不是每个父亲对孩子的成长都是用这样的奖励方式呢,父子之间的碰杯是什么感受呢?我不敢再往下深思,那样我怕掉出眼泪;小子明海有你这个好朋友是前辈子积德了,我臊的脸不是酒精烧红的,没想到这混小子和你在广州能混出息了,我端着酒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他碰这一下,也不会说什么客套的话,原先我就嘴笨现在更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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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大叔这钱一半时可还不上你啊,听到这我手里的杯顿在了半空中,好悬把还没完全咽下的酒呛了出来,大叔,给明海救命的都是我自愿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只要能把明海抢救过来,我什么都在所不惜;呵呵,大叔那笑声也和他的人一样厚重,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那是一种无法比拟的语言,那可不行,你们就是亲兄弟,明海没有结婚,就得由我来还;我听不出这是什么逻辑,也许农村有农村的风俗,还有我,这个时候明江也没有了迷茫的失落,我替我哥还;好儿子,我老儿子真长大了,这句话莫过于是他爸爸对儿子自豪的自豪了,连同轻拍明江脑袋的老手也是洋溢着一种感情,明江在那轻抚下就如同一棵已经长成的树可以顶替家里的房梁,在他父亲面前一点也看不到和我娇撒的乖巧和稚拗。0 T. B1 b% j7 W

* |$ O' N! F) C+ R/ v    我无法去反驳大叔那山一样的厚实,只好对着明江装怒到,你还什么,我不是你亲哥了?是啊,明江直爽爽的答到,我马上接着说,我是你亲哥你还什么?那……明江没有了下文,呵呵,我终于可以笑出来了,这两天压的我气都喘不上来,明江也笑了,又显出那我最熟悉的乖巧,我也学着他爸爸那样的慈祥,你呀,赶紧抓紧攒钱好娶个好媳妇;我…明江脸红的结巴起来,我哥要是治不好我就不娶媳妇;傻小子,你哥治好治不好你都得娶媳妇啊,听了他爸爸这么一说,明江不得不把更红的脸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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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小子,交警今天来也没说个子午卯酉,明天咱们爷俩是不是去交警队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嗯,大叔这两天我们实在没有倒出时间,明海醒了我们就去;那好,再有就是明海在这住哪里,在什么地方打工你们知道不?我和明江都面露难色,不着急,不是一天两天呢,大叔安慰着我们也安慰着自己,毕竟是老人什么事情比我们想的都周全,这些问题我一直想都没想,今天来的交警实际就是来看看明海死了没有,我不想在这个故事里再骂他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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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q6 _& `, z    明海还没有苏醒,但是护士出来告诉我们基本没有什么危险了,我们都会心的笑着,那笑意是一种满足;明江你和你哥带你妈去旅馆睡觉,今晚我和你大哥在这;头一句话我还没有听明白,后面这句话我听明白了,他说的明江你哥,那个哥指的就是我,这是一种肯定吧,昨天那个病房我们没有退,里面有两张床,我一再坚持今天晚间在这里等明海醒来,那是我心中的渴望,我想在明海苏醒的第一时间看见他的眼神,可是谁知我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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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 N  d+ d' U7 a    看样明江他爸在家里也是一言堂,他的话没有人可以违抗,他大哥在他爸面前更是懦弱,还不如明江在他爸面前的说话地位,我也只好遵守着他们家的惯例,和明江扶着他妈妈一步一步的走向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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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旅馆门口我告诉明江你先扶你妈妈进去,我去买点东西,明江很听话很听话的,比和我耍娇时还蔫乖,害怕自己的声音打扰了她妈妈的心事,用眼神和我点了点;明海他妈什么也没吃,我们从饭店带回去的饭菜她一口也没动,那是心口里憋着一口气,肚子里烧着一团火,我应该去给她买点什么吃的,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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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拎着买好的面条赶回旅馆,打开房间门,就看见他们母子抱头哭的场面,那样的情景不用我形容,我僵在那里进不去出不来,这个时候我发现我不能和任何的家庭接触,只要是接触任何一个家庭,他们家庭成员的感情交流都是对我极大的打击,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何处是我的归途呢,何时又是我的归期呢,为什么我不能有这样的生活,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感情,为什么他们这样会使我痛苦不堪,难道我在这个世界是多余的么,难道我就不应该拥有那种亲情么?/ @7 f  s; q5 y0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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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14 23:06:58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十八)1 B) }0 o5 I4 g+ T+ K& j8 Q& Z5 [
) P. A; }' q5 y7 s
    那低矮的抽泣是一把锉,一声一声的锉着你的心肌,那种痛苦让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失去能力,母子相依的眼泪是一滴滴的锤打,震的你肺腑失去功能,灯光也被这气氛收敛,压抑的空气好像坚实的墙壁,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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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l! ?' [* L6 ?    老弟,怎么哥说的你又忘了?我只有这样严厉,否则我自己也会在这一刻崩溃,我一直说明江是一个好弟弟,一直也说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好,是他对我的言听计从还是我对他的手足情义,反正他是非常听我的话的,尽管还有些哽咽,他还是坚强的擦去了自己和他妈妈的眼泪,一口一口喂着他的妈妈,那是儿子的返哺,那也是母亲的骄傲,和父亲的骄傲心理作用是一样的,但表露出的欣慰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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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o  o# Y. V4 U5 Y1 v2 A3 e0 T% a5 A    阿姨,一路上坐车也够辛苦的了,你好好洗洗吧,说着我就退了出来,人在伤心的时候最好不要去安慰,这是我自己的感觉,我觉得那样我会更伤心,也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别人吧;到了我们那个房间,我的心却没有房间里那样宁静,反而更是异常的烦乱,独自坐在淋浴下胡思乱想,明海现在怎麽样了,我是不是要打个电话问问呢,为什么他爸爸那么坚定的要还钱,他大哥怎么一直那样沉默,是不是这不光是他弟弟受伤的痛苦,也许还有其他的压力吧,明江和他们妈妈哭的那么伤心,是因为明海么,是他们这么长时间分别的思念吗,我有没有做错的地方,明海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这样的呢……;哥,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我迷迷糊糊的又听见明江惊慌失措的声音,哥,你身上怎么这么热是不是发烧了?我似乎有点清醒真的感觉从心里发出一阵阵寒意,下意识的知道不好,这是感冒的征兆,我记得在当兵的时候就是这样,我不能,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更不能在他们家人面前倒下,特别是在明江面前,我需要坚强坚强,没有,哥怎么会感冒呢,这么长时间你什么时候看见过哥感冒啊,我还装出一脸的笑容来欺骗这个傻傻的弟弟,是刚才和你爸爸喝酒喝多了,透过水雾我看见明江迷惑和诚实的眼神,真想把他搂在怀里亲他一口,怎么了我这是。
( R" a" ]# _' `
$ o7 g+ L! k" g( b8 [" |    老弟,给你大哥打个电话看看你二哥醒了没有,也许这句话比什么都重要,明江似乎也想起了他的职责和义务,我二哥醒了,我二哥醒了,明江忘记了我一身的水珠高兴的把我抱了起来,在狭窄的浴室里好悬把我摔个跟头,不知道是被他旋转的还是兴奋的我更是一阵眩晕,勉强扶着洗脸池站住,哥,你怎么了?明江发现了我的异常,脸上虽然还残留着刚才的兴晕,都是你,我埋怨着他,知道哥喝多了还抱着哥转圈,明江笑了,笑的还是那样天真,那样童真,看着这样的笑我就增添了无比的勇气,咬着牙对他说,你快冲一下换件衣服咱俩去医院;嗯,明江恢复了往日的爽快。3 ~; T5 K" ?( r. R% y4 Z9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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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着明江的父亲,到底是农村人啊,淳朴的狭隘,这么大的喜讯怎么不会告诉我们分享,煎熬和揪着我们心的是什么,就是你不告诉我们,我们在这里心也在那里啊,唉,真的想埋怨埋怨他啊。. U$ t8 m: g6 O6 ]" h

+ M0 [) X, Y8 g% ]4 A% M5 P2 n) v    出了卫生间我急忙从包里找出一帘去疼片,一下吃了三片,这样药力会大些也许一下就可以把我的感冒顶回去,实际我自己知道那不是感冒,是我心里的一股浊火,只要我精神在就不会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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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7 T, L0 U) J) ^& y. ]- E    老弟告诉你妈一起去吧,千万不要让她哭,那样对你二哥的恢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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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的意识还是有些混沌,但是我从那微弱的眼光里还是知道他看见了我,我流着泪不敢有过分的举动轻轻的用手抚摸着他的额头,明海,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流泪了,明海也流泪了,那是他醒来的第一滴眼泪,是为我流的,我绝对知道,因为那包裹头颅的纱布刚刚被他的眼泪打湿,别哭,这样对你身体不好,我感觉到那泪流的疼,也看见了他流的苦,我必须躲开,把这个感触留给他的妈妈,他的妈妈也是泪流满面,我必须躲开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我扭转身体径直出了病房,我还得走远点,我知道这次我会哭出声来,那声音我控制不住,我感觉到了明海追寻我背影的目光,我只有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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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久没有这么哭了,好像也从来没有这么哭过,一个大男人在漆黑的夜里,不需要压抑那长久以来的压抑,尽情的释放着什么,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大声的哭,那样我会好受,大声的哭出来我特别的舒坦,过往的出租车好心的停下来询问我原由,路过的老夫妻也过来安慰我什么,可是我什么都听不见,就这样任凭自己眼泪和哭声一起交响,那哭声里有我慈祥的父亲,有我的姥姥叔叔,有狰狞的姐姐和冷酷的妈妈,有我的战友有明海的亲昵和明江的亲密……。. k9 Q/ s7 k( k0 {' K8 Z/ ^; {" i

  c) }* u1 g. W    哥,还是明江的呼唤把我召回了现实的世界,那双已经长成了的手用着幼小的力度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哥,别哭了歇一会儿吧;我听明白了,明江已经来了半天没有打扰我的宣泄,给,明江在自己的嘴里点着了一支烟递给我,这么长时间在一起的生活他已经了解了我的生活习性,我贪婪的品味着香烟的味道,好像刚才的眼泪把我体内燃烧的火流一起带走了,哥,你和我二哥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二哥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看着明江在黑暗里发光的眼睛,他不是孩子了知道思考问题了,我怎么和他说呢,讪讪的说,你瞎说什么啊,我是看你哥醒过来高兴的;哥,你别骗我了,我听见你哭的特别委屈,那次我哥去是不是和你打架了?竟瞎说,我什么时候和你哥打架了,我知道这么说明江也不相信,但是我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谎言,幸好明江没有继续的追问下去,我起身拍拍明江的肩膀,走吧,老弟我们进去吧。  N5 x+ _4 T8 E+ r* Z/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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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又昏睡了过去,他现在也是一定很疲惫,我们知道了他的状况,没有大夫事先说的那样吓人,明海的腿部也有知觉,就是说明他不会瘫痪,一切都是老天的眷顾没有我们当初预料那样不堪,就这样让他睡吧,好好在睡梦里恢复吧,感谢上天感谢神灵,明天我们再来,我的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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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0 a- K- f1 @7 p. b    这一觉是带着幻想带着希望睡的,所有的疲惫和焦躁都在梦里流逝,似有梦又似无梦,沉而香实还累,是一种奇怪的蠕动把我从那样的梦里催醒。! M  e  b, R8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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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蠕动肯定是明江在梦遗,他几乎完全趴在我的身上,他没有在另外一张单人床上,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的,怎么睡的只是隐隐的记得我回来就躺下了;那蠕动还在继续,我不敢有丝毫的动弹,怕惊吓了他,只有等他射完,真奇怪,这么久了我怎么没有手淫也没有梦遗呢,就是原先天天的晨勃也没有了,是不是我出了什么毛病?我极力的回想我上次遗精是什么时候,又一想,为什么明江天天和我这样睡觉我怎么连一点性欲也没有,原来我是很愿意欣赏男人的那里的,明江无论体型长相和紧翘的屁股都比明海要强上好几倍,可是我连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如果是明海和我这样睡觉那肯定会是一场翻云覆雨,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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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t# s: v, O    明江和我的皮肤之间好像充满了汗水,还有我肚子上那滑溜溜的东西,我只有紧紧的搂着明江生怕把那些东西洒到人家的床单上,在宾馆可不是在家,服务员打扫卫生会有遐想的。老弟,老弟,我叫了好几声,一声比一声强,明江费了很大劲才睁开雾朦朦的眼睛,嗯嗯,哥几点了?起来吧,你又弄的哪儿都是,我都不敢动了;明江听了,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掀开毛巾被探头看了一下嘿嘿的傻笑起来,你还好意思笑,今晚睡觉你给我穿上个裤衩,别弄人家床上,他还是在傻傻的笑,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害臊,唉,看看昨天晚间洗澡时刚换的内裤,真的无奈,只好自己脱下把肚皮上的擦去,又给明江那里擦了擦,一边嘟囔着一边在他弹力极强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起来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去医院;嗯,明江抬起头很快又躺下了,哥,才五点,现在去太早了吧,让我妈再睡一会吧,我也再躺一会六点再叫我妈行吗?是啊,这时候去是有点太早了,再说这几天明江也熬的够呛,就让他多睡一会吧,好吧,我只好自己下地去洗那条短裤,还没走几步就听明江说,呵呵,哥这样才洗一条,如果我穿了是不是你就得多累一点洗两条啊,呵呵呵……;我真想再回过去给他一巴掌,可是看见他装着恐惧的卷缩起身体,也于心不忍,哎,谁有这个弟弟都没办法,那小模样疼都疼不过来怎么再舍得去打呢。: \( Z* i" v" `: k! z% ?

2 ?# x* M2 t/ [3 S    洗着洗着我接上了刚才的思绪,我的生理机能是不是退化了,不由得停下手里的活用手摸摸自己那里,没有一丁点的意思,我刻意的开始摆弄起来,这时候又担心明江在外面听见,一种做贼的心理是那么恐惧,我放开淋浴想掩盖一下我的龌龊,一只手用力的抚摸着自己的胸肌极力的想着和明海有过的美好回忆,可是怎么控制的想都是明海包满纱布的身体,下面的手已经把那里弄的很疼,低头看看只有那么一点的勃起,手来回的已经累的没有了力气,我不得不换手继续那样的运动,我摸着自己的眼皮幻想明海的亲吻,手抚过脸颊,滑到脖子后面体味明海的爱抚,游走在胸前好似明海激情的拥抱,我的肺活量开始增加,脸上也泛起红晕,身体在淋浴下渗出汗水,两条腿不知不觉的用力,射了,我累的几乎瘫倒,只是射了那么一点点,还很粘稠发黄,没有什么快感可言就是累,真累,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得阳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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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A8 x- M2 q+ `8 j; i/ ]    明江的妈妈早就醒了,没舍得叫我们,自己出去走了好几圈也没有打听明白去医院的路怎么走,是啊,每个孩子都会让母亲牵肠挂肚,每个儿子却不一定惦念他的母亲,我呢,我是谁也不念及吗,也没有人念及我吗,我实在是不愿意接触这样的情感,也不愿意去想那样的情感,我已经没有了奢求,看见他们那样反而感觉什么东西在一口一口的咬着我的肉体我的灵魂。5 ^8 U: _" y8 ^! |5 g) L'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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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醒了,苍白的脸上已经可以看见一点血色,眼睛也已清亮起来,我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含蓄的站在他的脚边看着襁褓中的爱人,你醒了,这样轻轻的一声问候道出了我心里无尽的爱与伤,如果不是为了轻声的咬紧牙关,泪会和问候一起喷涌的;明海只给了我一道目光,我看不明白的目光,里面好像有很多的意思,但是我可以感受我在那目光中的冷落,就是那么一瞬间的目光让我的心开始痉挛,酸楚的无法自制,也就是那瞬间的目光晃过我转移到他母亲的脸上,变成了骨肉亲情的交融,我知道自己脸上肌肉的僵硬和表情的尴尬,想去找点什么做做;这时候明江又仿佛回到了童年,忘记了他二哥是一个有病的躯体,高兴的去搂他二哥的脑袋,我看见了明海被碰到的痛苦,明江是高兴的鼻涕眼泪都宣泄到了他二哥的脸上,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虚弱的明海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是力气,声音也很响亮,如当头一棒打得明江和屋里的空气都静止了,我知道那是明海的怨恨,这个时候这个样子他更是恨的无法再恨,我得躲开,我必须出去把这个空间和时间留给他的家人,哈下腰我拿起脸盆和毛巾装着去卫生间打水……。# o7 n, c9 m1 x7 i7 g#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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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水把眼睛洗了一遍又一遍,没流出眼泪的眼睛比哭过的还红,干脆把毛巾搭在脸上扬起头把翻浊肺气压回去,慢慢的慢慢的呼吸有些均匀,走到窗边掏出烟来独自看着外面的世界,如果明海不听我的解释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怎么办?我何去何从都无所谓了,看明海那刚才的眼神,我知道想解释的余地不大,刚才那不是骂明江,那是在骂我啊;我怎么办?我呆在这里的意义也不大了,我是不是该走了,怎么走出这个环境,在这个时候我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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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 ?* q# ]0 {: |    哥,明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的来到了我的身后,我没有回头,我怕我回头会委屈的抱住明江痛哭,只有使劲的抽烟,这时候只有烟可以解决目前的一切;明江没有再做声,而是从我的肩头飘过来一缕烟云,明江也在抽烟,他也委屈,但是他的委屈和我的委屈不一样,我们的烟随着风混合到一起,我们的委屈也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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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不起来是怎么走回病房的,当我回来的时候明海又睡了,尽管我知道那不是真的睡,那是他给我机会,让我赶快离开这里,他不愿看我,不愿多看我一眼;小子,大叔叫我,把这几天的票子都给我看看,一会你和我去交警队吧;嗯,我答应着,从背兜里拿出那些票据,大叔可能是花眼一张一张看的很仔细,又一张一张的都离得很远,边看边让明江一笔一笔的累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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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安静的靠着一边的墙壁,说实话我累的几乎站不住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嗓子喘口气都疼,脑袋里的浆子跟着呼吸和心跳一起疼,简直要爆炸一样,我没办法坐下也没有人叫我坐下,小子,猛然又听见大叔召唤我,我好像刚睡醒一样有些恍惚,小子,给,这是大叔给你的打的欠条;我更加木然不知道接是不接,呆呆的愣在那里,这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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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O7 K# {, V) k5 T. B* k

* K1 i6 \8 N7 j' a1 h    我迷茫的看着躺在病床上似睡非睡的明海,他们刚才说什么了吗,为什么明海没有昨天苏醒过来看我的眼神了呢,再看看明江我看不出一丝端倪,叔,你打欠条也没用,我不会要的;我坚持着自己的主见,那可不行,孩子谁挣钱都不容易……我记不得他唠叨了什么一通烦人的大道理;我也分不清那时的心态,为什么我有那么多钱不告诉他们,是我小气么,不是,如果小气我不会为明海花这么多钱,那么,明江视我比亲哥哥还亲,为什么我也一直保留没有告诉他呢,相反明江一直在说我可能把打工的钱都拿出来了,我是说是不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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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G9 e0 r# j0 W    正在我沉思的时候,小子,咱们去交警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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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警很热情,说的越是热情他们就越虚伪,都好几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说什么没有目击者现场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来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个道口有监控,我马上就问他监控里是否能发现点什么呢,可是得到的回答是那个监控已经坏了好久了,唉,我看见大叔无言的泄气,交警还是热心的询问我们明海在哪个工厂打工,让我们先去和工厂谈谈,如果是下班回家的路上可以算工伤,或许可以得到一些补偿,一会他们去医院再询问一下明海,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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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明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问了他二哥的工作地点,半天明江才回电话告诉我,我估计是明海又有什么不愿意才拖延的,我打车和他爸直接过去了,他爸听见司机要三十多块钱心疼的一个劲的叹气,虽然心疼还是和我抢着交钱,可是我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竟然撕吧不过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汉,最后还是司机说了,他宁愿收年轻人的钱也不会收老人的钱,才作罢了。
% M- T" H% X0 U2 s
+ A: ?3 e; ?* \) M9 e. A, p. i    工厂的门口站着一个保安,和我们打工的厂子一样,进出需要登记的,保安的旁边停着一辆轿车,有两个人在和保安说着什么,我们只好在一旁等,可能是由于刚才失落的心情,也是我对去交涉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主见,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注意那两个说话的人,掏出烟递给大叔,大叔却不抽这烟,还是他自己卷的老黄烟,我说大叔抽一支吧,一会进去人家厂子里肯定不让抽烟了,不好打扰人家就这样我们抽着烟在等他们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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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J% {8 H9 {    恍惚的一抬头看见刚才唠嗑的有一个人向我走来,觉得有些面熟,懵的又想不起来,看着他对我笑更是发懵,你是祥子,很久没有人和我叫祥子了,叫的那么亲切熟悉,叫的我仿佛回到了童年,这是谁啊,他怎么知道我的小名,怎么不记得我了,这个人说着还上来给了我一拳,打的可是不轻,我是四班的甄诚啊……!他说的有些激动热情里夹杂着不满,当他把抡起的拳头变成拥抱的时候我才想起他来,我的战友,甄诚,名字和他的人一样真诚,我们热情的拥抱着,这种拥抱不是和明江那样兄弟的情节,也不是和明海那样有过缠绵的体味,说不出和战友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哪敢认你啊,你看你西服革履的这么酷;呵呵,这么老实的人也会开玩笑了,说着他又给了我一拳,这次轻多了;祥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位是?哦,这是我叔叔,他家我兄弟在这里打工遇到车祸了,我们想到厂子里来打听打听……;原来甄诚转业后就出来打工,在这里当保安,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当上了开发区管委会保安大队的头头,真了不起,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城市的老乡,但是战友的情义是无法比拟的,他听着我们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然后就直接给交警队的一个什么人打了电话,又告诉我们在这等一会,他安排他那个同事在这陪着我们就开车自己进去了,从他同事的唠嗑里我了解了甄诚更多的情况,真的佩服他,一个和我一样离家在外漂泊的同龄人能闯到这个地步那是相当的不容易啊。
$ q2 ~* C2 i. x( z# T. C0 W6 J, [; p6 Q# j: J8 q3 n# {$ f$ S
    过了很久一辆警车开到了厂子的门口,甄诚的同事马上迎了过去,和车上下来的两个人在那边说着什么,又朝我们走了过来,我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早上接待我们的那个交警,现在他们更热情了,还说如果早知道是甄大队的战友他们会怎么怎么的……,现在的警察你说还有良知吗?
' X" @  t3 H3 \0 v7 j( p* g- s: U  h/ Z2 {8 u$ r  ~! Y8 h  p0 y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甄诚的安排下一路绿灯,厂子里也派人了还给拿了一部分钱,事情也打听的差不多了;明江是刚到这个厂子上两天班,和他的工友们还不是很熟悉,由于宿舍没有地方他在厂区外租住了一个小房子,当时工厂的活特别紧张晚上都要加班,在下夜班的时候,明海自己走路被一个拉客的小三轮给撞的,厂子都知道自己的工人被撞了这件事,但是谁也联系不上明海,更找不到他的家人所以也就没有人热心了。甄诚又和交警一起拉着我们回到了医院,陪同交警给明海做了笔录,都忙乎完了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我说要请他们和交警去吃点饭,可是到这里了就由不得我做主了,甄诚和他做的工作一样霸道,明海他爸妈说什么也不去,他大哥更是躲的老远,没办法我只好叫着明江,明江也是愿意去的。1 \# t1 H* h3 X) K! `

) q2 T  q2 n* i9 `( Q! J    我说祥子,你还记得李军吧?记得怎么不记得呢,我们是一个班的床挨着床,有一天他尿床了还是我给遮掩过去的呢,哈哈……;我们在车里畅谈着那段光辉的军旅岁月,李军和我都在管委会,什么我吃惊的简直不可想象,一个当兵还经常尿床的,平时大鼻涕咧歇的人会在开发区管委会,甄诚看出了我的心思,马上掏出电话打给了李军,没等电话接通就递给了我,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什么指示大哥?我呵呵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李军在那头一个劲的问怎么了大哥?什么事这么笑?我只好压着笑告诉他,我不是你大哥,你猜我是谁啊?对,甄诚也大声的说让他猜猜你是谁,对方稍微沉默了一下,马上缓下语气歉意的说对不起真的听不出来,我知道他是猜不出来的,谁也想不到一个在战友眼里懦弱的我会来到天津,只好提示他一下,你忘了你用我的大盖帽盖你尿床的事了,哈哈哈,车里的人都大笑起来,祥子,祥子,电话里没有什么害臊是兴奋是激情,你在哪里?快,快,还没等我听清楚他说什么,甄诚就把电话抢了过去,我说你他妈的赶紧开车到曹氏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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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g0 s2 k' U8 ~" [5 |% D    这一顿酒喝的天旋地转,把那俩交警喝的五迷三道,除了把明海的事情交代完了,我们就是叙旧,就是不停的回忆,几乎回忆起我们每一个当兵的日子,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这个曹氏大厦是吃喝洗住一条龙的服务,如果不是心里还有一点清醒,就是心里那怎么喝也念念不忘的明海,这一夜他们俩是不会放过我的,回到医院已经是半夜一点了,他们俩还要陪我,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哄走,条件是接受他们每个人给明海扔下的一千块钱,明天早上他们到单位点卯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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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明海醒着,我这样的情绪他更得是不满和生气,但我还是到床前看了看他,看他生气的装睡,摸摸他的额头我感觉他在皱眉,如果没有他父母在跟前他会摔掉我抚着他爱意无限的手臂,唉,心里独自的哀叹了一声,转眼对着他爸说,大叔你和婶还有大哥回旅店休息休息吧,今晚我和明江在这,大叔说什么也不,你们俩喝多了,你们回去今晚我自己在这儿就行,是啊,我是喝多了,可那不光是因为战友的意外相逢,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处理明海的事情,我感觉到他们对明江喝多了的不满,我怎么解释,呵呵,人生啊就是一个无奈接着一个无奈,按照他们的画外音就是我喝多了可以,我不是他们家的人,明江你怎么也跟着喝多了,你不知道你二哥住院吗,你怎么还有心思喝酒,这是什么逻辑,我替明江委屈,也想替他抱不平,我坐到了他爸的身边,大叔,今天他们把交警队安排完了,他们答应一定尽快的把事情处理好;他爸听到这个是最高兴的,那样不光可以找到罪魁祸首,关键是赔偿可以卸下一直压在他心头的钱的问题,我还不忘刻意的表扬了一下明江,如果没有明江陪着我真不知道还要被他们灌什么样,人家说了,事办的好坏就看我们喝酒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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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_% ~, H8 H+ h9 g

  y8 d6 T9 l  A6 E: c    就这样我抚着明江的肩膀醉醺醺的走出了医院,和我们一起返回旅店的还有他大哥,我没有了遇见战友的欣喜也没有了对有人能在异乡帮助我们处理明海的事情而高兴,我好像又感觉到了明海厌恶我的眼神,在他紧闭的眼皮下闪现的一种愤怒,我心痛,我应该放下搭在明江肩膀上的手臂这样也许明海会好受一些,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也来的执拗,是因为我也委屈吗?
7 o% U, u$ `4 s/ x& A' A
8 j2 t0 R, _! ]. Q2 n) g, t- s    老弟,光喝酒了什么也没吃吧?嗯,经过这么一阵儿明江也没了那时候的兴致,耷拉着脑袋好似也在寻思着自己的错误,大哥你们晚间吃的什么?我爸买的包子;大哥憨存的回答,哦,咱们去吃点夜宵吧,明江对我的提议没有什么意见,他大哥老实的不会多说一句话;我知道他爸不会乱花一分钱,为了抢救他的儿子他们吃喝也就是对付个温饱,和我以前自己生活一样,只是明江来了我才开始注意这些,我不想让他家里人担心,也是我出于对明江的关心,今天是第一次和他大哥吃饭,这个时候找一个很好的饭店很难,明江不知道我要出租车司机找这样的饭店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和什么较真。
' j! @% c% z% F) P6 k' Y% w1 c8 ]- G- Z8 m# }3 U" S
    四个菜不多但是点的特别讲究,又要了一瓶白酒,看着菜和酒最少得二三百明江终于撑不住了问我,哥,你喝了这么多还能喝吗?呵呵,你还能喝吗?我用一种奇怪的笑反问着明江,或许明江这个时候也感觉我内心的苦恼,也笑了,我说咱俩陪大哥喝点,这两天大哥熬的也怪辛苦的,反正今天已经不用咱们在医院了;对,喝,喝;明江说着就给他大哥倒酒,大哥还是不会说什么,就是木讷的听明江的摆布,大哥的酒量也不错,估计和遗传有关也可能是经常在家务农,和我认为的农村人的实在有关,只要你喝他就喝,只不过话比刚才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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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你们俩一个月挣多少钱啊?哈哈,这下问到明江的兴奋点上了,因为这几天说的听的都是明里或暗里对明江的埋怨,没有人关心他生活的怎麽样,也没有人问过他打工的漂泊是不是辛苦,我听到的言外之意都是如果明江和明海一起走,明海就不会有今天这样,所以我也理解明江,不管他是不是我真的弟弟,也不在乎他以后会不会因为种种原因叫不叫我哥哥,我一定会对他更好,绝不会让他有一点闪失;明江开始了评书一样的描述尽管他没有吹,但是说的极尽色彩把他大哥听的如痴如醉,一个月平均一万多块对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是什么样的诱惑,我想起他掏出的那一万块钱,他需要攒了多久,他妻子是否愿意,那钱都是土地上收获的汗水,我又想到了明江说的每个月挣的一万,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那里面有我们那个小吃部这几个月来所有的收入,给老弟,明天把这个取出来给你爸,这都是你挣的,我特意的强调都是他挣的,也确实,没有明江机灵的脑瓜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做什么小买卖的,也就谈不上挣这么多钱,明江马上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疑惑的看着我,哥,没等下文我就打断了,我知道他要说这里还有我的,老弟,都拿出来给你二哥看病吧,你还想挣钱哥陪着你,咱们继续去挣的更多;明江听明白了我的话也看明白了我的眼神,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张开双臂抱着我就哭出声来,那里有他的委屈也有他的辛苦有亲人对他的误解也有说不出的无奈,我的泪也伴着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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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0 v- M& P+ Z) C. W$ e2 [/ M2 @    大哥,明江抬起满脸的泪水,我是你的亲弟弟,你和二哥谁管过我,谁关心过我,我有个头疼脑热你们谁着急过,我在外打工你们谁真正的问过我过的好不好,你们谁想过我?我哥明江指着我继续说道虽然不是我亲哥,可是我发烧的时候他急得跟疯了一样,背着我就往医院跑,平时给我洗衣服做饭,一天到晚哄着我开心,就是我做错什么事他也没有责骂过我,你们怎么就做不到,我是你们的亲弟弟啊,我最小,可是在家的时候你们就因为我小,我做什么你们都看不上,做什么都不对……;明江说的有些愤怒,说的大哥也泪眼阑珊,别说了老弟,我拉过明江,来咱们喝酒,明江一口把杯里的酒干了,我也干了,大哥也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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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明江对我的褒扬是对我的肯定,我欣慰,真的那种欣慰可以掩盖一切痛苦和委屈。  t/ p7 B& X7 w2 M) F  j+ w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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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旅店我进了卫生间,坐在淋浴下,把刚才没有流完泪顺着水流让它流完,明江像个调皮的孩子,拉开门鬼头鬼脑的看了一眼,又转身再进来的时候已经把自己脱个精光,嬉闹着拿起淋浴头哧我,我不得不抢下来给他屁乎一巴掌,快洗,洗完好睡觉不早了,一会还得去医院呢,明江还是马上变得乖巧起来,我拉着他给他从头到脚涂满浴液,很细心,他是我的孩子么,我如果有这么大一个孩子会有多幸福,我一定会更加疼爱他,不会像我爸爸那样过早的抛弃我独自到天国,想着想着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珍珠,哥,你怎么又哭了?老弟,你要听话;我好像知道我要走了,不知道怎么冒出这样的话来,明江纳闷的寻思着我怎么会这样说,我听话啊,我一直都听你的话啊;我知道自己的失态,马上转移了话题,用水冲净了他身上的泡沫,给他披上浴巾拍拍他快去睡觉,明江的顽皮和可爱无时不在,我不么,这么出去脚又埋汰了,原来这里就一双拖鞋穿在我的脚上,我赶紧要脱下来,明江又开始撒娇了,哥你抱我出去,我听了知道他又要和我黏糊,伸出手指在他鼻子上一掐,你就知道熊我,呵呵,他笑了,天真的灿烂无暇,呵呵呵,谁让你是我哥来着,这时候他更是一个婴儿,安静的躺在你的怀抱里,那么大个人抱起来是那么轻巧,那么乖顺,他一定感觉很幸福,我也很幸福。5 O# M  a/ i5 F4 u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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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后口渴的难耐,睁开眼睛看下手机五点了,胳膊被明江习惯的当枕头已经不感觉麻木了,我轻轻的抽出枕在明江脑袋下的胳膊,蔫悄悄的下床,一口气喝了一瓶矿泉水,点支烟坐在对面的床上,看着睡梦里的明江还在翻身寻找我的肩膀,若有所思,我掐灭了烟头,穿上衣服走了出去,今天我一定找机会和明海解释清楚,这样我们都难受,为什么我老是这样懦弱,我一定要和他解释,不管他爱不爱听我都必须得说了。( |  @4 l0 e$ F2 \: O

# F' N3 ^5 x5 g    农村人起的就是早,这样的环境他们也不会睡的太实,我到病房的门口就看见他爸在走廊里抽烟,我热情的招呼着他,大叔你和我婶赶紧吃吧,还热乎着呢,我买了很多早点,你是不是也没吃,实际我真的没吃,但是他这么一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顺口撒了一个谎,我吃过了,刚才买的时候在那里吃的,你们快吃吧;哦,他们俩呢?我没叫他们,来这么早也没什么事,让他们再睡一会吧;他爸听了也没说什么,我接过他妈手里端过来的盆,婶你也快吃吧我来给他洗,我知道明海也醒着,否则他妈妈不会去给他打洗脸水,只不过是看我来了才闭上眼睛。5 R# F$ Y6 i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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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拧好了毛巾刚要给他擦,不用了,明海突然张开眼睛,这一句话说的我从心里的尴尬,但是一转念我就笑了,喝出厚脸皮的笑了,我能擦好的,你爸妈熬了一宿了,让他们歇一会吧,也不再征求他的意见,轻轻的细心的给他擦拭起来,还那么疼吗?明海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承受着我这样对他的无奈,我的手里充满了无限的爱意,生怕不小心给他擦掉一根头发,我也用眼睛凝视着他,可是他不敢接触我的眼神。, p: w. J2 R: }' ], A# ~: s3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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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在擦着我的心,擦一下心就疼的哆嗦一下,眼泪顺着眼线在往肚子里流,我感觉到泪流过的痕迹;喝点牛奶吗?明海还是没有反应,明海一定和他父母说了很多话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感觉到什么,索性我也不问他了,而是自己做主就给他倒了一碗热乎乎的牛奶,端到他面前,也不管他是否愿意,就用小勺喂到他的嘴边,这样他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他绝不会无动于衷吧,勺到了嘴边没用费力就翘开了他紧闭的双唇,一勺一勺,我喂的是我心里流出的泪,我也看见明海使劲的眼皮,那也是在控制着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吗?得到时是那么简单,失去时也那么简单,可是再见时却是这样艰难,这就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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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婶你们熬了一夜了回旅店睡一会吧,现在才六点,我自己在这就行了也没有什么大事,正好趁着热乎把饭给他们带回去,我说的及其真诚,让他们无法再谦让,这样病房里就剩下我和明海,我的爱人。1 R/ O# [7 i! c; l. }

/ _9 Y: k5 j; i5 }; `# L4 Q5 z(三十二)3 I! L. F- ]9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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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他的父母,我关上门看了看还闭着眼睛的明海,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他的床前坐了下来,轻轻的拉着他的手把我的额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手上,霎时间那压抑在心里的思念和委屈都化成了无声的眼泪,我是一个男人,一个一直都很坚强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我也孤独我也寂寞,我更痛苦,可是有谁知道,我有谁可以诉说。; ?1 X/ i) e/ G+ |. A/ ]" g# r

7 |# m/ ]: S' }1 X- B    明海还是紧闭着双眼,只不过眼角闭不住流下的两行热泪,我用手指感应着那泪的温度,那泪的温柔,你想我吗?我天天的想你,对不起还是由我来先说,我知道我姐姐他们那样对不起你,我就出来了,到处找你,偌大的广州我哪里能找到你,我找的很辛苦很累很累,可是没有一点你的消息,你怎么对我这么狠,你知道他们对我不好,你也这样对我,我对你不好吗?我哭的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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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C3 A& r8 i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冤枉我,明江是你的弟弟,我是因为爱你才对明江那么好,我怕风吹着他,怕他饿着,只要他想吃的他喜欢的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我想这样你也能知道,万一有什么闪失那样我对不起你,所以,我要比你做亲哥哥的对他还亲,你怎么可以那样看我那样对我,你还不听我的解释,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不知道我一直受苦吗,你怎么舍得这样对我,你知道你出事后我怎麽样,你知道我为你流了多少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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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 v" ]8 {    在我的哭诉里感觉到了明海的手有了力量,把我的抚摸变成了和我的相握,虽然他还是没有睁开他的眼睛,但是眼泪还在不停的流淌,你还这么狠心吗,不想和我说一句话吗?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悲哀,还有满腹的心酸委屈,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我这样为你还不值得你和我说一句话吗?看着他还是默默无语,我真的伤心到了极点,把头埋的更深,别哭了,一会人家该看见了,明海终于单独和我说话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抬起头看着他被泪水冲开的眼睛,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我需要爱抚,我更需要他的爱抚,我的心也需要这样的爱抚,一句话竟让我有这么大的满足,这也是爱吗?6 K  [# }  v' o0 D+ [/ S

7 G3 h* Z1 W9 l9 e" w    我起身拿来毛巾给他擦去满脸的泪花,又给他喂了点水,明海,你想吃点什么?我像一个妻子也像一个丈夫,想用尽我的柔情我的关怀,再给我喝点水吧,嗯,他知道索取了,他还是爱我的……;这大半年你怎么过的?我听着明海的铺叙,他离开工厂后去了外地的工地做小工,那辛苦不用多说,我听得心疼的颤抖,后来知道我们在广州找到那里,自己又独自来到天津,他没有解释对我的误解,我也没有强求,我们是爱人,错的对的都是爱,为什么要和爱去计较得失对错呢?8 D1 M: R: U) e6 o: j5 C& @

7 ?% u" f3 }$ c, D' O: X    再一次擦去彼此的眼泪,我用热水泡了一点肉松,我才发觉明海吧嗒嘴和明江一样,我笑了,明海问我笑什么?可是我不敢说,那样说还是消除不了明海心里的阴影,我说看见你能吃我就高兴,这样你会恢复的又好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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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V& ]  V6 f    我们就这样凝视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心里真的很想趴过去亲吻他一下,可是我知道他每个部位的肌肉稍微一动都会有剧烈的痛苦,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也这样想,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伸过去头在他的嘴上亲亲的吻了一下,啊,久违了的呼吸久违了的味道,我如痴如狂……。5 G# [% w$ G  C/ b* f9 t0 R

8 ~" L" K7 R' |8 Q    明海拉住我的手示意我坐下,他要说什么,是说对我的思念对我的渴望吗?看着他那样凝重我心里是更加的甜蜜,他是不是也在回味那亲吻的激情呢?: P0 j# W2 o: J3 @) s& ?5 v( P; a

2 A( M9 A) T. J0 J+ K7 a    祥子,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你走吧。" i' r9 |2 ?! Q3 }# V3 {: v% w( z

7 |) y7 L0 w' {7 i3 C2 w/ J7 i    忽如一个大棒子打在我的头上,又如一堵轰然倒塌的墙壁砸在我的身上,时间停止了世界静止了,我看着又闭上眼睛的明海,想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张不开口,任凭明海抽出那握在我手里的温暖,好像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梦境,有过这样的对白,那么真实那么清晰,我也好像早有准备接受这个结局,一切又那么坦然,眼泪没有了,呼吸好像也没有了,爱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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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C# R/ O8 ]" E    门在这个寂静的时候被打开了,明江和大哥来了,明江没有察觉病房里的异样,看见我坐在床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高兴,一步三跳的蹦了过来,二哥,二哥,吃了吗?我才明白过来,明海这样的表达是对我的解脱、豁免,马上变得一如平常而且非常的轻松,吃了点肉松,你们吃了吗?吃了吃了,大哥和明江一起说着,大哥也没有了来时候的陌生,可能因为昨夜明江的屈闹他也接受了我这个弟弟,哥,你到门口看着点大夫,我莫名其妙的看着明江举动,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向我示意,哦,原来他要偷偷的给明海抽烟,我担心的问行吗?没事,昨天你和我爸去办事我二哥就求我了,我要是知道他抽烟才搭理我早就给他抽了,你不知道我二哥烟瘾大啊?明江嬉笑的说着还有点教训我的意思,呵呵,那好我去看着点,我也知道大哥的烟瘾,顺便拽着大哥,走咱俩也到外面抽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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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门缝我看见明海贪婪的吸着明江手里的香烟,真的很香,我也看见了流露在明海脸上的安逸,还有明江脸上的兴奋,那是真的兄弟,真的手足之情,那是血缘的吸附,现在的我好像刚才没有发生过什么,就像走廊过道里吹过的一阵风,吹的我烦躁的心无比的凉爽,把那些长久以来的疲惫也吹的了无踪影,随风逝去的是我吞吐的烟雾,还有什么,还有一段我的伤情,一段回忆,一段幸福,一段悲哀。: j+ C) N$ T) r  m# U. ~

' G: o$ r$ }# r/ ?. M) c- Z    一口一口我也贪婪的品吸着,明海也是,烟雾在幻化着,一幕幕都被那烟雾掩去,好像剧院的幕帷,那烟雾又好像急驶过去身后卷起的尘埃,慢慢的散去,然而路却是越来越远,也是我们彼此的距离,也是我们曾经有过的回忆,渐行渐远消失在烟雾变幻的美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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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e% R; K8 @(三十三)3 [, q6 C+ j- f- z

/ ]9 X$ K; G& x3 ]7 G- @8 Y4 s    不知道是天津的秋天来的早些还是突然的无欲无求我变得轻松,不会去在意他人的感受,还是不在意我自己的感受,我如释重负的可以顺畅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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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我可以毫不避讳的叫老弟了,也可以无所顾忌的和他拍拍打打,甚至可以当着他大哥二哥的面开点玩笑,明江对我突然的这样有些无法接受,嗔怒的说我怎么学坏了,就这么一会就知道捉弄人了,明海说白了也是一种解脱,他也不用在我面前装着闭眼了,原本沉默的病房也变得欢愉起来,我一点一点的揭露明江和我在一起的糗事,什么半夜馋雪糕睡不着了,什么洗澡时不插卫生间的门了,把广州的阿婆骇的嗷嗷叫了,害得明江扑过来要捂住我的嘴,人一旦没有了情是不是真的可以抛弃那三千烦恼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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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不可能的,只有我自己知道。2 L6 o9 p7 c- w4 z3 j2 v

; p. w3 q/ m  J4 c0 U- C- s4 U' `    甄诚和李军如约而到,明海也不好再装下去,看着我战友这样的热情,他心里应该感谢的,我也开始调侃起他们来,你们怎么不带女朋友来让我看看?他们异口同声的说没有,我取笑的说你俩是不是搞同性恋呢?哈哈哈,他俩一起过来收拾我,也和明江说的一样,想不到原先战友里面最老实的人也学的这么油嘴滑舌了,这下明江可解气了,但是明海那一丝苦笑的眼神没有逃过我的余光,这笑话应该是对他的一种折磨吧,这是我对他的报复吗?我没有说他无情无义,我怎么了?7 v1 n& i! V& Q& l5 B

8 k- j' }) B& H1 v    就这样闲扯了一会,到了上班的时间甄诚就给交警队的人打了电话,他们已经有了线索正去抓人的路上,一会就会给我们报告最新的消息,可是甄诚在电话里还是哈唬着对方,如果这个事要是办不好就不要在开发区混了……;明江听到他们这样说更加欢实了,他大哥只是蹲在一旁嘿嘿的笑,原来他们家笑也是遗传,我已经不需要去注意明海了,我现在没有什么感情可谈,做的都是义务,这样真的轻松。不一会我又开始琢磨起李军来,把李军弄的不得不一口一个大哥的叫我……我是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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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q4 ]" h* l; O) H  ?6 J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他父母们也回来了,看见我战友在这里又知道有眉目了,他们也一样的欣慰,农村人的感谢是诚实的,也是直白的,不管他的感谢人家能不能看上眼他也会真诚的去说,我实际也渴望那种真实的世界,在这个纷扰的环境里我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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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r  w- w- o. O5 u    我们边聊边等,每个人都在渴望那个消息,都在期盼甄诚的电话快点响起,明江就如同一个小猴子急得抓耳挠腮,大夫来查房了,对明海的恢复也很吃惊,一个劲的夸明海的体质真好,当然也表扬了我及时的赶到,我还用说什么吗?不记得谁说过一句话说什么言行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呵呵用到我身上是不是有点大了;我看了明海对大夫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便放下一颗平常心低下头很平常的询问他,怎么了,有什么要和大夫说的吗?我说的平常表情也自然,可是明海却是满脸通红,憋的不知道怎么说,半天才在众人的目光里说那里很不得劲,哦,原来是尿管,呵呵,大夫笑了,大家都笑了,你清醒了尿管可以撤掉了;我刻意注视着明海接受护士摆弄他那里的表情,尽管他想逃避我的眼神,但是他还是用慌张的眼神看见了我的目光,我们这个时候是一样的心态吗?毕竟我们爱过一回,毕竟我们曾经了解过彼此……。8 B& p/ }8 @1 N6 N% X

! B  c" h, n% L( e7 p7 H    甄诚的电话响了,甄诚的电话终于响了,抓到了抓到了,明江真是童言无忌,短短的昨天和今天这么一会他就和甄诚李军混的特熟,不管天不管地的,还没等甄诚放下电话就把甄诚抱起来转了好几圈,快放下我,老弟快放下我,甄诚也随着我叫明江老弟,我有眩晕症……,哈哈哈,明江可没管他那套,把高兴的眼泪和唾液一起亲到了甄诚的脸上,亲完看见自己留在那上面的痕迹,还用手去给擦擦,哈哈,把甄诚弄的狼狈不堪。  o9 E5 Y$ `5 x1 o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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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现在审讯呢,我们过去等他审问完了我们就直接研究怎么办,嗯,好,我起身的时候看见了明江渴望的目光,他还是想和我们去,如果没有早上明海的表白我绝对会在意昨天他父母的埋怨,今天不会让明江再和我们去,可是今天不一样了,我真的无所顾忌,走吧,老弟,你还得和哥一起去,今天的酒哥还得靠你独挡一面,李军和甄诚也大加赞扬着明江,这个老弟真了不得,把他们灌的和咱们老弟叫大哥,哈哈哈,明江就这样跟我们走了,他的父母不会再埋怨他什么,他这样也是为了他二哥出了一份力。5 x0 n$ N- J% K. Y2 U/ V+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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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坐在前面李军开车,我和甄诚在后面叼着烟,我说你别看着道发死,把着方向盘忘了刹车;我不明白甄诚说的什么意思,担心的告诉明江还是系上安全带吧,把甄诚笑的呛出了眼泪,后视镜里的李军脸红的就和猴屁乎一样,哈哈哈……,这是无拘无束的快乐;我说先找一个工行的储蓄所吧,他们问我取钱干什么,我说估计又要交住院押金了,他们对医院的这样收费也很无奈,问我兜里的钱是否够用,我极力的表白够用,不够的时候我一定和他们开口;我从明江手里要过那个卡,里面有五万四,我取了五万,告诉明江这里面还有四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花,最次也得给自己留一个给我打电话的钱,明江又闪现出了那种迷茫,我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弟一会你自己送上去,就和你爸爸说都是你这几个月挣的,那样你自豪哥更自豪,这说明你这几个月和哥一起没有白混,明白吗?明江看着我坚定的眼神和厚重的话语,点了点头,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又要张嘴,不许哭,老哭什么,以后咱哥俩遇到什么事都不许哭,记住了?嗯;我对明江的回答非常不满,不行,说记住了吗?记住了。2 i1 a# a# H3 W; I7 F- x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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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明江从楼里面跑出来,那脸上带的是自豪,就是我想要的那种自豪,眼神里也没有了孩子的幼气,那也是我想要的自气,明海啊明海,尽管你说了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可是我和明江还是兄弟,我要比你们任何一个他亲哥哥对他都好,你们看着吧。, ], N: v0 b0 ?$ \6 m( a*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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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那里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顺利,人是抓到了,可肇事的罪魁祸首也是一个外地的盲流子孤身一个,那个三轮是个没有牌照的黑车,租住的小破屋里什么值钱的也没有,没有什么积蓄更没有什么偿还能力,听到这个结果我们都哑然无声,可以追究他肇事逃逸的罪过,那有什么用呢,这个我可不敢做主,就是法院判决了他应该负担的偿还数额,也得他刑期满了以后,有能力才可以偿还,甄诚和李军也告诉我还是回去征求一下明江他父母的意见。& V1 g& ?5 C( ^% i+ Y! e' H0 f4 Q

2 |4 b4 r. F# f2 o. @+ O5 l6 s    交警和我们一起又来到了医院,明江的爸爸听完交警的叙说也垂下了头没了言语,我始终没有看明海一眼,也不想看他,我现在心里也不知道爱不爱他,反而老是有一股什么怒火和怨气,好像完全没有了我们从前的感情,现在做的一个是为了我那个弟弟,再一个就好比是做一个好人的义务,我一直认为我很善良,我一直在做一个好人,交警的话也已说到家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看他们发出去的协查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他有家属看看他家属是不是可以赔偿一些,那样就需要我们这里尽量的不要过分的追究肇事者的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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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r8 G% U* a7 ~5 O7 A    也只有这样了,都下午两点了,谁都没有吃饭,我起身招呼甄诚和李军让他们找一个好一点的酒店,按理说这个时候他爸爸应该出头的,就是吃好吃赖他应该表示一下,当然我是绝对不会让他掏钱的,也许农村人的思想意识就是这样落后的吧,他不但没有张罗不和我们同去,也不想让明江和我们同去,我只好把话点明的说今天这顿饭得我请,让明江陪着喝酒吧,他不可能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就是躺在床上还在装的明海心里也清楚得很,这是给你们家办事,你们不出钱请人家吃饭,出个陪酒的还不可以吗?我说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他爸也只好无奈的冲着明江说你去吧,少喝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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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句心里话,肇事者有没有赔偿能力和办事的交警没有关系,是处于甄诚的面子人家已经很尽力了,如果没有巧遇甄诚这个事还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在我的极力要求下,李军把车开到了一个叫什么滨海酒店的地方,下了车确实是豪华气派,行,我很满意。* M) a: L$ P!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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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里面很安静,也许是那豪华的装修显得肃穆吧,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就连门口的迎宾员也仪表不凡,我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场合,明江也是,他很轻的叫了一声只有我能听见的哥,又拉住了我的手,他也被这样的环境震惊,我也知道他担心这里的消费,没说什么只是使劲的握住了他拉我的手,通过我的力道让他镇定;我们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了一个更豪华的雅间,客气的落座之后甄诚和李军让我随便点菜,我知道他们什么意思,只好先发表声明,今天我是代表明江他父母请客,如果你们整什么不计的事别说咱们战友翻脸,我说的一本正经,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一种威严,可能是被这里豪华的氛围熏陶的吧,让他们没有反驳的余地,低头再看着那菜谱上五颜六色的彩照我就是老农进城,但这个场合绝对不可以给我的战友掉面子,也是给我自己增添勇气适合这个氛围,说不上哪里来的灵机一动,我看见了跟在服务小姐后面一个英俊的领班,很大气的招呼他,我们七个人你看着给我安排一下菜,把你们的特色都上来,还有你这里都喝什么酒,他介绍了几样,看我没有反应,我不是没有反应,是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他介绍的那几样酒,但是傻子都知道中国有茅台和五粮液,我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没有茅台五粮液吗?我说话的时候看见了甄诚和李军的吃惊,那种吃惊不是明眼可以显露出来的,甄诚说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喝那些,还没等他说完,我严厉的眼神和更严厉的语气就让他憋了回去,最后还是甄诚说了那就喝五粮液吧,茅台真的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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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1 n0 k    对了,我又招呼刚要转身出去的领班,你再给我做四样菜,有一个是需要给病人吃的,你看着办,然后安排人给我送到港口医院,别忘记了也给他们带一瓶五粮液。1 r- `  m5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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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的够周全了,我知道我这是要告别这里了,由于事情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们家里的怨言火气会更大,虽然不是对我,但是我在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再做的了,相反如果我在这里再呆下去说不上会有什么样的矛盾,或者我又会增加什么样的痛苦,我真的忍受不了那一个接着一个的痛苦,我受的心里创伤够多的了,心里的突然领悟我就变得如此洒脱和大方起来;百密一疏,我自以为我做的很好,可当我想抽烟的时候发现自己掏出来的香烟却是最低劣的那种,当我发觉的时候甄诚已经从他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了也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烟扔到了桌子上,真是战友,那种有形的无形的掩护随时随地都在,而且是默默无闻的;当服务小姐一道一道上菜的时候,我借口方便一下起身走了出来,明江也是一样的借口,他紧张又通红脸的问我,哥这一顿饭得多少钱啊,你还有钱么?我笑了,笑的更是洒脱,我对门外的另一个服务生说,你们这里有中华烟吗?我不知道这里都抽什么高档的香烟,但是,中国人这点最好,只要是中国人都知道中华烟茅台酒和五粮液,有,服务生回答的很干脆,那好你去给我取十一条中华烟来,把两条装一起分五份,等我们吃完的时候拿上来,另外一条现在就给我拿来;服务生听了好像被我吓唬住了一样,有点迟钝,缓了一下神问我,先生,您是现金结账还是刷卡结账?我知道他看我穿的太普通,有点怀疑,现在刷卡吗?我把卡递给明江你跟着他去刷,密码和你那个卡是一样的,明江是什么也不明白了,傻了吧叽的就跟着服务生走了,办事是需要搭人情的,虽然甄诚和我是战友,但是那也是人情,我这点最好,长这么大就没有欠过人家什么东西,送钱是不可能的,他们也不会收,烟酒不分家吗,两条烟他们肯定会收的,这样甄诚的面子也有了,我的人情也不欠了。% [  o: `3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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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明江强装着笑脸拿着一条烟进来我让他给大家打开的时候,那三个交警和我的战友都说,不用这样,我还是很大气的说,天南地北的我们相聚和认识真的不容易,客气了一会儿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甄诚让我来开场白,我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势,还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也更是为了战友的面子,我说,你是我战友,这里你是地主,还是你来吧;七个人八个菜一个汤,怎么说呢,就好比我看过的工艺美术品吧,除了我和明江其他人都吃的很随便,只有明江和我不知道夹哪样吃哪样,真是三炮;那个领班带着两个服务员进来给我们敬献了一个果盘一道特色菜,很恭维的问我菜点的怎麽样,我也不知道也没吃出什么味道来,但是过年嗑我还是会说的,以前我真的没说过这样肉麻的话,今天不知道哪个智慧神经里还有这样的储备,大大的夸奖了他,也没放过他,我今天在这里宴请朋友,你是不是和我的朋友喝一杯,没想到那领班更是毫不含糊,一种男人雅酷的魅力差点让我痴迷,他们都是经受过这样的训练吧,一如我们当兵训练班队列一样娴熟。$ `; F) H5 S" C' X8 u

4 G% l% V0 ~) v% k' d    由于我这样的开朗,也由于有战友之间的衬托,这顿酒喝的气氛和情绪都是我前所未见的,七个人喝了六瓶白酒,明江也喝的忘记在意消费的价格了,那二三十块一瓶的啤酒更是喝的不计其数,酒过三巡酒又过五味,真的喝的不能再喝了,我知道现在的程序就是吃完了唱,唱完了洗,本想继续安排下去,可是那三个交警都快趴到桌子底下了,我只好叫来服务员把饭前准备的中华烟给他们拿上来,真他妈的喝了那么多他们还知道客气,客气归客气,收礼不耽误。& j$ U$ R9 V& p

. }8 o5 P, y  Z2 s" F7 U0 G8 O/ }    刷卡一结算饭费就六千多,加上买烟的钱将近一万三,天哪,我心里猛地揪了一下,我看见明江几乎心疼的跺脚,就是我那中奖的钱也扛不起几回这么样的消费啊,没什么还得装已经这样了,心疼就让心在肚子里面疼吧,还是酒喝少了,如果真的喝多了就不会知道疼了;甄诚和李军喝的都开不了车了,我说这里正好是酒店咱们今晚就在这里开房吧,这俩家伙说什么也不肯,我有点恼怒,都这么晚了喝的这么多还回去干什么,你们俩都没有老婆,回去搞同性恋啊?我说的恶意很浓,可甄诚却是笑嘻嘻醉醺醺的说,怎么的战友在一起睡觉怎么的,你没睡过啊,哈哈哈,我那因为心里引发的痛就在甄诚的这样大肚的笑声里消失了,还是那殷勤而不失风度的领班找来了一个司机,我看着他们离去,又在那领班的安排下坐上了一辆出租车返回了医院。0 o0 g8 O4 N" F# t! [* ]( x/ p

9 W) f2 M2 s0 @( `, z3 n' `(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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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医院门口我们都有点犹豫,我是不想看见他父母那样的表情,不知道明江在沉思着什么,喝了这么多怎么还有这么多的烦恼,掏出手机一看才六点多,我们是下午两点多吃的,哦,吃了四个多小时,天津的秋天怎么这么冷是我们喝酒的缘故吗,天津的秋天怎么黑的这么早,是因为我们的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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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c5 m. ^* _    老弟,才六点,我不知道想说什么,明江也在迷茫还夹杂着一些胆怯,他也没有迈进医院的意图,得了,反正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呆多久了,还有什么可在意的,老弟咱俩去洗洗澡醒醒酒吧;嗯,好,明江好似一种释放,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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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p8 n0 ^2 D9 t. K    我们买了很多水果和食品,明江还一个劲的问我买这么多做什么,我说小傻瓜这不都是你平时爱吃的,这几天忙的也忘记给你买了一定馋了吧,明江又展现出他那样的笑,一手拎着兜一手搂着我的脖子,无限的亲昵让我的心疼的一跳一跳的,他不知道这是我在提前和他道别,这一回明江是不会和我一起走了,我刚结束了那一场痛彻心扉的初恋,又要告别这个患难与共的兄弟,我怎么和他说呢,那种疼更疼了。  O' {+ k+ l; W: p- v

7 Z. `- Z9 }& L* W    洗过澡酒醒的就是快,回到病房他们以为我们没有喝酒,我看见那瓶五粮液没有打开,心里知道是他爸一定舍不得,他们也没有昨天我们酒后回来对明江的埋怨,是不是知道今天我替他们还人情心里有一点歉意或感激呢,我就不去考证了,有什么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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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父母简单打过招呼后我就来到明海的床头,怎麽样好点了吗?吃点什么没有?我说的心平气和就和老朋友一样,明海也没有夹咕,嗯好多了;就这样说了两句屋里便开始沉默,没有人说一句话也没有人动一下,静得连走廊里人家说的悄悄话我们都可以听见,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眼睛看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都在思考着什么,那就是钱,就是明海的医疗费和明海今后的一切一切,那是每个父母都要考虑的,关键现在还不知道明海到底能恢复到什么地步,他的两条腿只是有简单的知觉,我不想考虑,也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就招呼明江把水果给他们拿出来,我也接过一个桔子,扒开皮又认真的拽掉上面的每一根丝线,然后再把一瓣桔片喂进明海的嘴里,明海没有拒绝,可是我没有去看明海的眼神,故意的躲开他的目光,我不想他再伤害到我的心,我也不想再去寻求那种伤害,那无言的痛苦我承受的太多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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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还是那样的静悄悄,喂完明海我问他还想吃点什么,他摇摇头没有吱声,我说吃个香蕉吧,你老躺着吃香蕉对你的消化有好处,明海点了点头,似乎忘记他早上和我说的那些话语,明江听见了递过来一个最大的香蕉,我看了看说不要这个青的,要那个发黑的,那熟透了的好吃,明江又给我换了一个,我扒开皮,把香蕉一点一点的喂给明海,明海也一口一口的吃的很幸福,我知道他眼神里露出一种情义,可是,我还可以再接受吗?还是不要再接触那样的目光了,我们这样的人真的不可能有结果,他说的对,那就让我忽略吧,忽略吧。4 M# j. B0 ~3 G! U6 h

/ Y2 w5 ~' f2 R+ u/ R    我端起盆要出去打水,明江马上过来和我抢,我说正好我要出去抽一支烟,明江也就没有说什么,他的脚步想和我一起出来,可能是看见了他爸爸的眼光吧,没有跟上我的步伐,人的眼神真怪表达的东西比语言还丰富,不过这个都和我没有关系了。我端来调好温度的水,拿过毛巾先给明海擦着手,我尽力不要感动自己,把力道控制的正好,擦好手我又投了投毛巾给他擦脸,可这时候我怎么也逃避不了他的眼神,他那里好似要冒出水滴,我只好把毛巾整个覆盖在他的眼睛上,又用力的揉了揉他的眼睛,把他要冒漾的水按了回去,话都已经说白了还留有心事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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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0 V6 k% b6 d0 P    可是心里这样想还是想在走前再多给他做点什么,毕竟那爱不是那么简单的就可以放下的,但他父母和大哥都在我也不可以有丝毫的流露,老弟,去给哥换一盆水别太热了也别太凉了,明江应的勤快来去的也勤快;明海擦擦身子不?擦擦你躺的会舒服些,没等明海回答我就看出了他心里的渴望,明江帮着我投好毛巾,我撩开明海的被子,这是他清醒后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这个曾经和我缠绵过的躯体,已经伤痕累累,我的心是否也是这样,我无比细心的擦着,这是我最后一次看你的身体了,我曾经最爱的人啊,我就要走了,心里泛起的浪花几乎掉出的眼泪,我的呼吸有些不太均匀,那里洗洗吗?我的脸不知道怎么红了,我自己可以感觉那火一样的热就在我的脸颊上,明海的脸也红了,微微的咧嘴一笑,意思是洗,明江听见了却笑出声了,我装怒的说有什么好笑的,他是你哥,以后这个活都交给你了;嗯,明江还是笑着答应着,明海会听出我什么意思,只有我这个傻傻憨憨的弟弟不知道,这也是我走前的一种交代;看着他腿上缠着的绷带,突然想起了他已经吃东西了,还没有大便,但是我怎么说呢,明海,我尽量的压稳口气,你要是有大便一定不要憋着,明江以后你二哥大小便你要勤快点,明江这回笑的没有刚才那么天真了,呵呵,是怕臭吗?如果我们还是从前那样,我想我不会感觉的,最后又给他洗了脚,实际这些事一个做父母的都应该知道怎么做,可是这两天我却没有看见他们去做,是因为农村人的意识吗?3 o4 i; g5 ?& M8 X2 H9 k* y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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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点水不?明海没有说喝不喝,反而央求的问我,一如明江曾经央求过我的口气一样,能洗洗头吗?我先是一愣马上知道他头一定很刺挠,可是那上面还带着那种脑套,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洗,他也是一定痒的受不了了才这样和我说,我想问问明江,他也和我一样的白痴,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脑袋,只要注意点不要把水碰到伤口的纱布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只有我和明江两个人不够,我只好招呼大哥,大哥还没等走到跟前我就发觉他笨手笨脚了,我叫大哥抱着明海的脖子,明江抬着明海的头,这时候把他妈妈担心的一个劲的问能行吗,能行吗?没有时间去顾虑她老人家了,我用毛巾醮湿了他因为手术仅有的那一点短发,轻轻的涂抹上香波,用手指肚轻轻的给他挠着挠着,挠着我刺激的爱,挠着我要告别的爱,这一走我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我的爱人啊,我看见明海眼睛里的享受和安逸,还有和我眼神无意中相对的那过去曾经有过的情怀,……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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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U, f$ c% Z1 x3 l9 M/ {5 O(三十六)! ~( g5 w8 |5 z+ ~( A8 Y3 `4 W/ m! X;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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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快晚间十点了,大哥你带叔和婶回旅店休息吧,今晚我和老弟在这;我隐约的感觉明海也想挽留我今天晚间在这里,他是不是还想和我说什么,还是他对早上说的话有些后悔呢,我不敢假想;不了,你们年轻人觉大熬不了夜,还是我和你婶在这,你们三个回去吧,他爸说的没有什么表情,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啊,这样的消息让每个做父母的都心焦,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只好走到床前问明海明天想吃点什么?明海明显的有些失望,但是说的可是没有犹豫,我想吃饺子;饺子,他不是想吃饭店里的饺子,是想吃我在工厂里给他包过的饺子,那是真的想吃还是有什么另外一种含义,我没有信心再往下想,回想这大半年来的种种加上今天早上他说的话,我的心几乎被他摧毁,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是强挺着一口气没有泄掉,如果泄了这口气我真的会瘫倒。我稍微迟疑了一下,嗯,好,我想办法找个地方给你包点饺子;我说的很坚定,我的心也很坚韧,这是我最后对你的一个承诺吧,明天,不,也许今天晚间我就要安排我的行程了。; _. T; ~3 E. a7 G% T9 L

0 ]4 V7 n- {% g    大哥,你晚间喝了吗?没,没;大哥回答的有些结巴,老弟你还能喝点吗?你能吗?明江一出医院情绪就不一样,好像是一个双重性格的人,只要一接触室外的空气他就又恢复了惯有的活力,呵呵,我看着他的天真笑了,真想好好搂着他亲亲他,更想使劲的打他的屁乎,走咱们找个小吃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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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一个小吃部点好了东西,酒后再洗完澡真的肚子里空咾咾的,我要了一碗炒面,明江看我要吃炒面他也要,我们先填饱肚子吧,吃的差不多我才和大哥喝起酒来,大哥,能喝你多喝点,在医院什么不干干熬一天更累;大哥点头应着,边喝边问明江,老弟那钱真是你这几个月挣的啊?我笑了,看着明江,明江不是因为喝酒才出现的红晕,而是被他大哥的疑惑给气的,不是我们挣的还是偷的抢的啊?那种反问的不屑和傲气正是我想要看见的,大哥听了也看见了我的笑,完全没有了大哥本身就缺少的那种兄长的风范,那你们带大哥一起去好不好?明江马上收起了笑脸,他绝对没有想到他大哥会有这样的祈求,那,那大嫂和我小侄子怎么办?他也结巴起来,唉,你大嫂你还不知道,只要我把钱挣回去,她什么都喝得出去;明江这时候没有刚才的爽快了,扭头看着我,我知道那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好啊,好啊,大哥如果去,我们就轻巧多了,等明海好了,大哥你可一定去啊;嗯,我一定跟你们去……。这酒喝的也特别爽快,和下午那种爽快不一样,大哥也拿我当亲兄弟了,让我体会了另外一种温暖,我们一边喝着酒我一边询问着店老板,有没有肉馅有什么青菜,我没有忘记我要给明海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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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G0 L4 t; L' }    回到旅店我让明江和大哥先上去,我和服务台里的服务员有点话说,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大哥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有明江独自躺在那里,没有脱衣服,老弟怎么不脱了躺下,我们在外面洗过了今天就不用冲淋浴了,明江似乎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动也没动,我走过去低下头问他,是不是喝多了难受啊?明江还是闭着眼睛不吱声,我心疼的用手去摸摸他的脑门看他是否感冒了,还没等我的手挨着他突然的睁开眼睛嗷的一声吓我一跳,你又吓唬我,顺手我就是一巴掌,打的我手都有点发麻,哥,干吗这么使劲你打疼我了;是吗,我也觉得用力过猛,马上歉意的笑着说谁让你老捉弄我,来我给你揉揉,行了吧,我揉了几下看明江闭着眼睛享受,也不说让我停下,不行,不行,再揉一会儿,他又开始撒娇,我说好了好了老弟睡觉吧,明天哥有很多事呢,我耐心的哄着他。' g! t9 v' b# `, a5 w1 D

" R* P4 t5 g& {6 |  v: Y    明江枕在我的胳膊上没有睡意,眼睛老是瞄着我,我抽着烟也没太在意,我在想怎么和明江说道别的话,我偷着跑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真的要张口和他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哥,今天花的太多了吧?哦,明江在想这个问题,我笑的有些发苦,不多,一个是我战友够意思,我们一年多没见面了,他们安排咱们也没少花,昨天到医院还给咱们留钱了,再有他求别人办事我不能让他搭人情啊,这样咱们就不欠人家什么,自己心里也舒服,我特意的说咱们,没有说给他哥或他家,这样会让他心里好受些,不会有过多的想法反而给他增添不必要的负担,他是孩子是我弟弟,我要爱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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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C7 c5 J: ?( M    明江听了之后还是深思着,我掐灭了烟,搂着明江不得不说了,如果明天走的时候再说那样他不知道会怎麽样,老弟,哥明天想先回广州一趟,果然明江听的一个激灵,哥你怎么要走啊?我搂着他的肩膀使了使劲,老弟,我不是着急回去看咱们那个小店,是担心他们如果突然不干了,我怕把我爸爸丢了,我说的平缓沉稳,明江也按照我的话意去理解的,是啊,我们来的太匆忙,没有考虑在这里要呆多久,就把我爸爸给遗忘了,想着在阁楼里的爸爸和马上要和明江的分别,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悄悄的流了下来,当然那里还包含着我无尽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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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W) z- O1 r! ]    哥你怎么又哭了,明江感觉我掉在他肩膀上的眼泪,我舒了一口气,唉,我也想我爸啊,也许这样的话可以产生共鸣,明江也许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翻过身来死死的搂住了我,用他稚嫩的脸蹭去了我的泪花,老弟,哥走了你在这多干点活,有点眼利见,把你二哥伺候好了,好让他早点恢复;嗯,此时更乖了,哥,你要回去多长时间啊?不一定,我回去再把咱们的店安排一下,看看你们这面的消息;嗯,哥,回去后天天给我打电话啊,好,哥天天给你打……我也感觉明江掉在我胸脯上的眼泪,只有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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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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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w7 |- n  n" D- G( Q+ x$ k' P    这一夜睡的很累很累,哪怕有一点动弹明江睡梦里的手都会使劲的搂紧我,好像怕失去什么,那种强大的力度是说明他心里的无助,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没有他的陪伴我会怎样,脑子里想的全是我走后的明江,完全没有了一点明海的影子,哪怕明海说什么更加伤害我的言语我都来不及计较了,我走了这个弟弟的衣服要自己洗了,吃饭要自己打理了,他一定不会很快乐,他对家庭的叛逆对亲人的疏远,也和我一样习惯于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我怎么了,怎么这么在意这个弟弟,是爱吗,是那些所谓的同性恋吗?不,绝对不可以,我不可以那样去想,那是一种亵渎,但是我也一定要克制自己把这份感情看的淡一些,不要再无妄的去给自己增添无尽的烦恼,如果当初和明海没有牵扯上性的冲动,我们现在是不是还是很好的朋友,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发展成这样,明江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之间可千万不要再走上这痛苦的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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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就这样在我胡思乱想的假梦里泛白了,实在躺不住了我得起来了,可是我刚想拿下搂在我脖子上的手,明江闭着眼睛又使劲的搂了上来,没办法我只好装着一动不动不想这么快的惊醒他,用另一只手点燃了一支烟,慢慢的吸着,慢慢的吸着;真的得起来了,这次我用了点力度挪开了明江的手,虽然明江还想使劲的楼上我,他也不得已和他放下的手同时睁开了眼睛,那眼睛迷茫的睡意里有些发亮,哥,你什么时候走啊?话音里有些奶腔,昨晚上我和服务台那个人说了,他说坐天津到深圳的飞机比车票还便宜,应该是晚上八点多吧,明江听我说完没有再说什么,隐隐约约的我感觉到了他的无奈,他又扬起手搂住了我,而且搂的更紧把头全部扎进了我的怀里,一滴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不是落下,是打在我的心上,我也狠狠的搂紧了他,除了明海我没有这样搂过别人,但是亲密的感情却是不一样的,我用耳朵使劲的蹭着他的耳朵,老弟,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袜子天天要洗,衣服要经常的换,天冷了要多穿点……,说不完的叮嘱比一万个还多的不放心,伴着他眼泪的流淌在奏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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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 U9 |/ Z( @9 S    我是挣扎着起来的,尽管我也想多一些的留恋,也舍不得离开明江的依赖,必须起来了这样的一种缠绵说不定会发生什么,起来吧,咱们去给你二哥包饺子,嗯,明江呜咽的答应着,极不甘心的松开了搂着我的手臂。! F5 ?8 ?  X1 T% l; m*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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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间吃饭的时候在这里交的定金,我们要一块血脖那儿的肉自己来剁馅子,大哥包饺子的手艺也很不错,没有他伺候明海时的笨手笨脚,明江还是冤曲曲的,为了缓和气氛我打笑着说,老弟如果大哥去了,我是不是可以多歇一会儿给你当半个小老板啊?明江一听马上注意到了他大哥包的饺子,嗯,在家怎么不知道大哥你包的这么好?我更笑了,傻老弟,肯定是咱们大嫂给训练的呗,哈哈哈,我笑了,明江也笑了,把大哥窘迫的手都哆嗦了;我们煮了一锅先吃了,嗯不错,白菜香菇加肉,特别是我酱油放的多,那种味道真的不错,小吃部的老板两口子也品尝了几个都齐声称赞,又问了一遍我怎么和的馅子,哈哈,没想到我这个没有师傅教的技术到哪里都这么受欢迎。" ~1 ~* q7 T; X- m( w+ a5 E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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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醮着蒜泥和醋调和好的沾料喂着明海,他几乎一口一个,慢点吃,别噎着,可是明海吃的是那么着急,我不得不把饺子离他的嘴远点,只让他一口咬一半,他也像明江一样的顽皮不满意的使劲咬住筷子不松口,这情景几时曾经出现过,无处寻觅了,看着他那样的眼神我的脸红了,宛如被人家发现心事的大姑娘,我偷偷的回了一下头,看他父母只顾着在那里埋头吃自己的没有注意我们这里,大哥肯定在外面抽烟呢,明江挣的那五万块钱一直萦绕着他,明江呢,我怎么忽略了明江呢,他就站在我们的床对面,盯着我们好像在思考什么,是不是他发觉我们之间有什么异样了,唉,就是发觉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一切都是在离别前才又重新上演,如果明海这时候挽留我,我会留下来吗?我喂明海的手有些停顿,给我夹啊,明海真的着急了,难道他真的忘记了他昨天早上和我说的话吗,他这样的态度是对我的歉意吗?我马上停止了那没有边际的思绪,夹了一个饺子忘记了蘸调料就喂了进去,怎么没蘸蒜泥,我说谁让你那么着急了,呵呵呵,明江在一旁笑了,他的爸妈在另外一边也笑了,哥,我还想吃一个,明江抻着嘴祈求着我,你吃那么多还没吃饱啊?呵呵,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他二哥才对我说,看我二哥吃的那么香……,我夹了一个饺子塞到他抻过来等了半天的嘴里,你是看你二哥有人喂你眼气吧,这么大了还和小孩一样撒娇,去叫你老妈喂你去,哈哈哈,所有的人都笑了,笑的明江几乎把脸钻到床下,明海也笑了,这时候我却无意的一句话把他的笑给终止了,你看老弟嫉妒你了,明海的表情马上变得有些僵硬,他是不是想起了曾经对我的误解和怀疑;我发现我说错了,只好给自己打个圆场,好了,吃的差不多了,你不能吃的太多,喝点水吧,老弟去给你二哥倒点水来,明江也从刚才的尴尬里解脱出来,明海也没有了刚才那种表情;老弟没事的时候就给你二哥按摩按摩,他躺的肉都发死了,嗯,明江还是和以前一样,仿佛忘记了我今天要走一样,还是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病房里完全是一个家庭所具备的那种浓浓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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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6 X3 r" h- A& K    甄诚来电话了,他上午单位有个会议,让李军先过来,他散会再过来,我说上午别过来了,我要上街买点东西,中午再说吧;放下电话我劝他父母早点回旅店休息吧,这里有我们三呢,他父母也没有了昨天的消沉,是不是由于早上这顿可口的饺子还是刚才我们喧闹的气氛所感染的呢,他们很满意也很放心的没有过多的客套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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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把大哥和明江支出去单独和明海说,一转念还是这样人多的时候说好,那样我们说的都会很含蓄,不会有什么更多的伤害彼此的语言。明海,我今天晚上就走了,你还需要点什么,我一会儿和老弟出去买,说到这里我顿住了,明海的表情也愣住了,这和刚才因为快乐所营造出来的气氛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就连一旁的大哥也非常吃惊,只有明江默默的躲到了一旁,半晌明海才说出来你买票了吗?嗯,我让旅馆给订的机票,这里到深圳的机票比火车票还便宜,今天晚上八点多的,这时候我心里没有一丝杂念,就是人说的心如止水心静如水吧,也是人说的无欲则刚吗,我显现的特别坚强,哦,那我送不了你了,这是明海意味深长的回答,也是我们感情的最终表白吧,一切那么自然那么平淡,回想昨天明海和我说那样话的情节,我当时真的有一种怨气,怨恨,还有长久以来的委屈,可是,何必呢,毕竟我们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只要有过了就足够我美好的回忆了,无休止的计较对错让那无尽的烦恼折磨自己干什么,何况还有个弟弟呢,明海毕竟是明江的哥哥啊,就是为了这个弟弟也应该原谅他哥的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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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8 \5 f  v7 n5 b" c7 i# D' l# {    九点多了,商场应该开门了,老弟和哥上街啊?嗯,明江答应的很痛快却缺少了往日的欢颜,你睡一会儿吧,让大哥看着你,我又看了看大哥,大哥说你们去吧,不知什么时候明江已经拉上了我的手,我注意到明海在盯着我们的举动,这算什么呢,如果你知道你弟弟是怎么撒娇和我在一个床上睡觉的你肯定会杀了我的,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没有松开明江的手,而是牵的更紧了,唉,我的心里一会是风一会是雨,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逃离这个伤心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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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14 23:07:3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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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门来,我先到一个工行的储蓄所取了六万块钱,这是我一夜想好的,明海的药费还需要一部分,我也得给明江留点钱,这一别说不上什么时候,给明江的卡上存了五万,那一万留着一会要买东西和我的路费,一算下来这一趟天津花了二十多万,短短的几天就消费了我积蓄的二十分之一,也就是二十块钱我花了一块,这样算对吗,如果我没有中奖会有这样的支出吗,如果我没有中奖明海遇到这样的事我怎么办,这是什么心理呢?7 E& u! Q* S9 v' A4 U

7 z7 `* {9 R; f$ ^8 x    明江蔫的不能再蔫,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没有了言语,更别提他有什么欢笑,只是那拉着我的手始终不肯放开,每当有路人注意我们,我都会大声的问老弟要点什么买点什么?突然的发现明江的长相身材在某些地方真的和我很相似,比和他大哥二哥长的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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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的劝业场是很出名的,虽然我一次都没有来过,但是在出租车司机那里也知道了大概,天凉了明江需要买几件换季的衣服,这里的价格比广州贵的离谱,虽然我一直有点小气或者说吝啬,包括对我自己,可是给明江买东西我什么都舍得,虽然明江不说喜欢什么,只要我看好的我就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也许是这几天让甄诚和李军那样的生活传染的吧,哥不要给我买这么多了,你也买一套好点的穿吧,这是这两个小时来明江说过的唯一一句完整的话,我看着明江的真诚和那种让我怜惜的表情,嗯,明江听了我的话马上开始给我寻觅起来,指着一件夹克衫说哥,你试试这个穿上一定好看,好,老弟说好看就一定好看,售货员更是极力的热心,我穿上一看果真我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在试衣镜里看见自己原来是这么潇洒这么英俊,我是头一次这样打量自己的模样,为什么我这样的容颜还会被明海抛弃,眼里闪过的一丝哀怨与冷淡,让我更加英气逼人了,简直快要让我自恋了;明江也说哥你看你多酷,那个售货员的嘴也像抹了蜜汁一样,你哥穿的好看,你们哥俩穿上都好看,对买两套谁让我们是哥俩呢,当哥的不能自己穿,交完钱我们俩就直接穿上了,那帅气劲不光吸引了售货员也吸引了更多的回头率,原来高档的衣服有这般妙用;阿迪达斯的旅游鞋我只是看过别人穿过,平时只是感觉和我穿的三四十块钱的鞋一样,等穿到脚上,在配上刚买来的牛仔裤,两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就成了这里的一道风景,我们是被后面那一道道一双双灼热的目光推出来的,不知道传来多少嫉妒的私语,看,看那哥俩…,久违了的青春久违了的朝气洋溢在我的脸上也荡漾在明江的脸上,只是那俊朗的容颜下掩饰不住离别的哀苦和幽怨,反而这样的气质更加迷人了。  p$ q4 s: b) K5 n" @) b

% p1 C4 n  c: l& \& P# B    给明海和他大哥也买了一套,当然也不能忘记了他的父母,这是告别前的谢幕,不知道将要分别多久不知道是不是永别,来不及让我再往深的思索,李军的电话就来了,我告诉他我们在逛街,也告诉他我广州那面有事想先回去一趟,他听了也是不停的埋怨我,为什么不多呆两天,问我们在什么地方马上要开车来接我们,看了看表快十二点了,他来了肯定要安排我们去吃饭,这一喝酒就没完没了,说不定还会耽误我的行程,如果不吃他安排的送行饭估计也走脱不了这天津的大门,这样吧,我们再逛一会儿,买完东西我给你打电话,李军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这样了,可是电话没放下多久甄诚的就打进来了,他的埋怨可不是他的名字那样真诚,是暴跳如雷,我又费尽心思的一个谎话接着一个谎话的解释,那面的房租到期了,如果不回去人家还不把我东西撇出来,过几天我还回来的,我兄弟还在这住院呢,一会逛完街就给你打电话好让你来接我们,就这样好不容易把甄诚的真诚给欺骗过去了,旅馆也来电话了说机票已经送来了要我回去交钱,我说你先给我垫上吧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不用害怕我们在你那里有住宿押金……。" v8 i) j6 x# Z4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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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饿了吗?一会儿还得去喝酒,咱哥俩去吃肯德基吧,我知道明江最爱吃那个,我也看见了肯德基的招牌,记得有一次明江一口气吃了两个汉堡六七个鸡腿还有十多个蛋塔,可是今天我买了一大桶鸡腿明江却吃的没劲,我没有办法劝他,怕他这个时候在这里掉眼泪,也怕我自己掉眼泪,老弟,记得哥和你说过以后有什么事都不哭吗,明江没有吱声,只是深深的埋下了头装着用力的吃着汉堡,哥走的时候你不许掉眼泪听见了吗?我知道他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递给他一张餐巾纸,老弟如果你这样哥走了就不回来了,明江听到这里猛的抬起了头,脸上的泪已经流成了两行,擦了,我说的严厉又坚强,明江擦着自己的眼泪可是我也已经热泪盈眶,此中滋味儿谁能解得开啊,快吃吧,老弟,一会咱们再去逛逛,我们都知道那个分别的时刻一步一步的走近,好像彼此都更加珍惜这最后的时间,也好像知道这一别会很久很久,明江拉着我的手里充满了眷恋充满了不舍也充满了汗水,我感觉到他手心传导过来的心跳,和着我的心跳一起有力的脉动,还有我们那依依不舍的眼神,洒在我们走过的人流走过的路上。/ C! H0 O1 w/ S, b! f& r+ j6 P

1 a* F, M. m8 e; S$ ~6 S    甄诚和李军开车把我们先接到旅馆,我取了机票又赶到了医院,看着我们大包小包的进了病房,他的父母早已经知道我要走的消息,我一个一个给他们分发着买来的东西,最后来到明海的床前,明海我一会就走了,还需要点什么吗?明海没有回答,只是眼神里有了很多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神情,这是给你买的,你安心的尽快养好身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战友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让老弟给他们打电话,人们都围着床站着,明海咬着牙的脸有些变形,那是在克制什么,我不自觉的握住了明海的手,亲爱的这是最后一次握你的手,明海用比我还大的力气也握着我,那是挽留绝对是挽留,他的眼睛里在后悔,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亲爱的,我们这是永别啊,我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你,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我用握着他的手和我挥洒的眼神告诉着他,面对这些人的目光,这时候他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这样的道别最好,因为我不想单独的和他告白,也不想他能给我挽留,就是挽留我也不会接受,虽然他曾经给了我最美好的一段爱情,但是爱情的结局是对我莫大的伤害和打击,我笑着,我笑着,老弟以后你要多辛苦了,叔婶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战友打电话,大哥你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一会儿你和老弟一起回来,我知道一会儿明江会喝多,他大哥去了他会收敛点,我把能做的都想到了,是时候了,回过头来,明海我走了,你好好养病,没有再走到他的跟前,只是远远的挥了挥手,好比席慕容的那首诗一样,轻轻的挥一挥衣袖告别我们这段恋情吧,挥一挥衣袖让我从容的离开你的视线,这就是爱,这就是爱的结局。& n5 M# M- p$ T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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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病房我又拿着事先买好的礼物去和那个好心的大姐作别,那大姐的手和她的心一样热,兄弟再来天津一定到家玩玩,嗯,看着她也洒下一把离别的泪,让我感到了人间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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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8 ^' H4 |% O0 i    这酒喝的明江没有一点快乐,一言不发的就坐在那里独自闷酒,喝吧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吧,甄诚和李军一起帮我回忆我们的军旅岁月,我告诉他们我知道的战友近况他告诉我他们知道的,这个时候我们才比较起岁数,原来甄诚比我大三岁就连阴盛阳衰的李军都比我大两岁,因为这个岁数我们又多喝了一杯,来这里吧,这里是新的开发区以后前景不错,你如果来这里做点什么我们还可以帮上忙,甄诚竭力的邀请着我,李军也是跟着附和,是啊,有战友的鼎力相助我真的有些心动,好,等我回去处理完就来,到时候你们可别不搭理我啊,罚酒,罚酒,甄诚和李军对我这样的说法不满到了极点,哈哈哈,我刻意的不去看明江的表情,可是明江这个时候被离别的思绪冲的大脑混乱,听着我和战友们说的每一句谎话他都当真,也说我如果来这里和那两个哥哥一起一定能干的更好,唉,我的傻弟弟啊。6 Q0 w/ V-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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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后面的中间,明江在我的右边大哥在我的左边,明江好比一个担惊受怕的孩子完全依附在我的怀里,摆弄着我的手指,一根一根一下一下,那数着我们的过去,数着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数着我们欢乐的点滴时光,每数一下都戳我的心一下,去机场的路太宽敞了,宽敞的不会给我们多一点留恋的时间,在和甄诚李军的几句笑话里就走到了这分别的尽头,明江忘记了继续摆弄我的手指而是死命的攥着我,眼睛惊恐的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到了,我使劲的搂了搂明江的肩膀,在那瞪的发圆的眼睛里流出了热泪两行,我慈爱的给他擦去那分别的泪花,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给他擦掉眼泪,别哭了,再哭哥就不回来了,我用尽我最后一点坚强。1 U: x3 }3 \- X* \* w% {: @6 m' Y/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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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诚和李军也取笑着明江,怎么老弟这样婆婆妈妈的,一个大小伙子比老娘们的眼泪还多,以后哪个大姑娘敢要你啊,哈哈哈,大伙都笑了,明江也在这取笑里张开了嘴,那不是笑,是放声大哭,他终于忍不住了,他的哭声震慑住了甄诚和李军的笑声,大家都盯着他,我扶起明江的脑袋,别哭了老弟,再哭哥真的不回来了,也许这样的吓唬起了一点作用,明江憋哧憋哧的嗯着,他是黏在我怀里下车的,这样的离别太凄惨,像一根绳索勒着你的心,人间始信离别苦啊,这是苦不堪言,我必须尽快的逃离,用最快的速度领取了登机牌,明江还是那样依附着我,越拉越紧,只不过越拉就是代表我会越快的离开,大哥以后就得辛苦你了……,松开明江和甄诚李军真诚的拥抱,那种拥抱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再道一声拜托,也换得一声平安,这就是战友,最后到了明江,明江趴在我的肩膀已经哭得气喘吁吁,实在忍不住了我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别哭了,老弟,你这样哭哥能走的安心吗?你想让哥走的不放心么?明江什么也不管还是自顾自的哭,哭的大哥也掉下了泪,哭的甄诚李军也被感动,好了,老弟哥要进去了,我拥着明江把他的身体交到他大哥的怀里,笑一笑,老弟笑一笑,我本想再看一眼他的笑脸,明江吝啬的没有给我不说,翻身又扑了过来,哥,你不是骗我吧,你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吧,是他感受到了什么发觉了什么吗?我怎么说呢,要撒谎骗这个可亲可爱的弟弟吗?傻小子,哥怎么会不回来呢,再说你们也不能老在这里啊,我拥着他拍着他的后背,老弟一点要照顾好自己,等哥来接你啊,嗯,你可一定要来接我啊……,再次和战友们握手,这时候我想起来转业分别时候的敬礼,那是多么的崇高,那是什么样的情怀,我真后悔转业不如当时转成志愿兵;明江就这样赖在我的怀里把我拥到安检口,我贴了贴他的脸,我进去了,进去了,独自进去了,过了安检口,我知道我必须回头,可是控制不住的眼泪就要张狂而出,我使劲的揉了一下眼睛,微笑的回头,挥着衣袖大声的喊着你们回去吧,我想再看看明江,我亲爱的弟弟,他没有抬头而是趴在那栏杆上,他不是不肯看我不是不想看我,是他的眼泪沉重的压下了他的头颅,我不能再这样缠绵,多看一眼就多一分心碎,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分神伤,放下手臂我从容的转身,告别我亲爱的战友,告别我最亲爱的弟弟,也告别我那刻骨铭心的初恋。! A1 u4 l# x' B# p1 r  c

7 R; l; ^* g* \    我独自来我要独自去,天涯的尽头在哪里,我真的要再回广州呆下去吗,身后是眷恋身前是迷茫,熙熙攘攘的人流我分不清他们的性别,无助的脚步步履蹒跚,要去哪里,哪里是我想要的地方,哪里可以做我的归宿,我被那洪水一样的人流推挤着,再回首,再回首,已看不见我的留恋我的哀伤,不见了那弟弟的身影没有了弟弟那亲切的笑容,别了,我最亲爱的弟弟,别了,别了,我的一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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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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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14 23:08: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部《再次降临的幸运》. F$ }2 J1 R( k1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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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9 p8 [+ f( L& o# ?    坐在候机大厅的座位上我就关了手机,不是一会上飞机人家要求的那样,我是怕明江的电话随时的打进来,那样我真的没有勇气再离开这里了,也不敢再去想象明江的样子,越是不想满脑子里越是明江的影子明江的笑脸和他执幼的顽皮,这里一定有吸烟的地方,我需要烟来释放。# T3 R2 g+ v" }1 [

1 X8 f4 |, G% F$ f% X7 J9 D    第二次坐飞机了,这次和来的那次感觉不一样,没有了初次坐时的担心,我尽量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看见靠背里有报纸和杂志,还有一个耳机,没有闹出笑话,我自己很快就知道耳机的插孔在哪,也知道怎么更换耳机里的频道,闭上眼睛极力想欣赏里面的歌曲,谁知道那正在播放的歌曲恰巧是我现在的心情,原来从不听歌的我也在平时明江的哼哼里知道这个歌,一个优雅又充满淡淡哀伤的声音是那么富有磁性,当火车开进这座陌生的城市,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的霓虹,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笺,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明明想忘却的偏偏被这个歌曲给掀起,我回忆着和明海的日夜也回忆着和明江的时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幕一幕如今没有一幕可以留住,还是想那些快乐吧,我毕竟快乐过,那样我会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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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d+ L+ h/ p6 i/ S    先生你要喝点什么?空姐如鸟语的声音沁人心脾,好似沙漠里听见了泉水的流动,哦,一杯矿泉水吧,无滋无味儿的水最解渴,我又闭上眼睛用心品味着那水滑落到回肠里的清凉,谁碰了我一下,哦,我睁开眼睛又是那个空姐,旁边又多了一个空哥,两人站在一起真的是郎才女貌,他们都注视着我,先生您想吃点什么?有**面条和**米饭,我正在犹豫,那个空哥已经递过来一个盒饭,这时候旁边的一位大声的说着我要盒**米饭,那个空哥和空姐看了看我,对那位说对不起,米饭没有了只剩下面条了,面条也很好吃的您可以尝尝;只听那位传来了一声埋怨,我从他们俩的眼神里知道我这盒是米饭,便说我不饿把这盒给他吧,他们俩更是盯着我愣了一下,很不情愿的接了过去给我换了一盒面条,我是真的没有胃口,需要什么饮料吗,那两位空中丽人还没有离开,我淡淡的笑了一下有啤酒吗?有,那个空哥答应的很爽快,哈下腰马上从推车的下面掏出一罐啤酒,我接过来微微的说了一声谢谢,就打开独自细饮起来,挨着我的那位打趣的和我说,小老弟他们俩看你太帅了,比他们都帅,他们俩都不愿意走了,我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真他妈的无聊,狠狠的把一罐啤酒灌进肚里,就在将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又看见了远处那个空哥注视我的眼神,我也愣了一下马上就闭上了眼睛。& D4 Y8 _  {. S( j! Q4 S8 |* F  P- Z

6 B: n! L. L  \+ Y    他为什么那么样看我,是不是我的情绪有什么不对,他们以为我是什么分子,不是那眼神不是这样,难道他和我一样喜欢欣赏男人?我真的像那个人说的那么帅吗?我自己怎么没有察觉,罢了,我不想再去想那些无聊的话题,一个人的旅程本来就孤单,苦恼已经够多的了再多那些烦恼又何苦呢。. q6 i8 O. }1 s9 u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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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就是快,还没等我捋顺出什么头绪就降落了,先生,请检查好随身携带的物品,空姐的声音又委婉的响在我的耳畔,我微微的露出了一点谢意,走到舱门口的时候,空哥的欢迎你再次乘坐我们的航班,那是对我一个人说的,我没有听见他对前面的人说这样的话,这个声音不禁让我回头看了看他,他真的很酷,我轻轻的一笑,他也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那笑容怎么那么似曾相识,好似明海又好似明江,呵呵,我想冲动和他索要电话号码,可笑不可笑,这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欣赏你心仪的人是每个人的权力,谢谢,我说的声音我自己都听不见,这也是我在这旅程纷乱复杂的心绪里的一段插曲,或许是我自作多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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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N0 ]' `. }. D% m    一股暖流冲掉了天津带来的阴冷,深圳的空气和广州的不一样,虽然广州和深圳这么近也可以让我感觉两个城市的差异,坐着机场大巴到终点就是市中心,我只知道这个,已经快半夜了我去哪里呢?大巴停在一个叫什么科技馆的地方,这么晚了我不能回广州了找个地方睡一宿吧,真的巧还是人家大巴就是这么安排的,旁边就是一个大宾馆,我想都没想就进去了,三百多一宿,若是以前我是绝对舍不得这样消费的,到底是什么神经触动了我这样呢,自己到现在也想不清楚,是觉得应该对自己好点吗,这样可以得到什么心理平衡吗?7 e2 V: Z( {( }- s" e

7 u& U, d) B+ b5 w, L; R    一张大床和我的心一样空荡,洗个淋浴躺在床上打开无聊的电视却没有一点睡意,刚才我就应该给明江打电话,他一定在等我的音讯,可是在大巴上我一直在犹豫,他是在医院照顾他二哥呢,还是和他大哥睡在旅店,这么晚了打电话其他人是不是会反感,不行,我必须打一个不然那个弟弟今晚不知道会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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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开手机,里面就不停的传来未接电话的提醒,都是明江的,我打了过去,一声还没响完就听见了明江的声音,电话一定没有离开过他的手里,哥你怎么才来电话啊,我听出了那声音里的怨气和对我的思念,哥手机没电了,刚找个住的地方冲了一点电就给你打过去了,老弟怎么还没有睡啊?我这话问的简直不如放个屁臭,我是不知道说些什么?电话那头是一阵的沉默,我不能问他在哪里,如果他在医院我就得还要和明海说几句,最起码面子得过得去,不然他家其他人会怎么想,老弟晚间吃的什么啊?什么也没吃,明江呜咽的说我听了眼眶里发酸,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安详的说,老弟晚间不吃饭怎么行呢,你是不是想哥了,他还是哭出了声音,别哭了老弟,过几天哥就回去接你,嗯,哥你不会骗我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实际我一直在和他撒谎,如果明海不是他的哥哥我一定和他坦白,不会对他有丝毫的隐藏,对这样的弟弟就是我中奖的事情没有告诉他我心里都一直隐隐的痛,别哭了老弟,都半夜了,你那里不比咱们这里半夜还热热闹闹的,别惊动了人家,明江似乎明白了我的提醒,告诉我他没在屋里,我一听更担心了,天津的风特别大,又是秋风,我一走明江本来就上火再着凉了怎么办,我狠下心来再撒一句谎吧,老弟哥的电话电又不足了,你赶紧回屋里去吃点什么,哥也饿了,咱们一起吃,明天一早哥到广州就给你打电话,你要听哥话,不然哥不喜欢你了;嗯,明江嗯的特别委屈,我听的也是揪心的疼,还是狠下心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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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开四肢躺在床上怎么都摸不到明江,这样我又会失眠一宿,这几天算来我没有睡上多久,心疲体惫的反而更加没有了睡意,出去转转喝点啤酒吧,也让我独自享受一下这美好的生活吧。8 M2 |; v9 m- g7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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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悠转悠这一带真的很热闹,灯红酒绿的夜色阑珊,人来人往的哪里看得出是半夜中宵,我打听了去哪里有那种广州的大排档,不远,我就溜达溜达吧,恍惚间我看见了福利彩票的标记,真奇怪这里的彩票站半夜还开,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进去买十块钱的吧,说实话这次买根本就没想到会再次中奖,还是机选五注,我看都没看就装进了兜里,出来继续溜达,就这样幸运再一次的悄悄降临到我的头上。* b% _" y; h1 s7 ?%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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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一个大排档,独自要了一条烤鱿鱼又要了五个肉串两瓶啤酒,那过去的回忆又出现在眼前,我记得明江曾经说过,妈的,这是舔肉串还是吃竹签,想笑又想哭,举着瓶子往肚子里吹,这夜晚的繁华走过的三三俩俩,牵手的亲密家人的幸福朋友间的欢乐,更显得我孤单的无助,一晃我已经出来大半年了,虽然这里的秋天还这样的闷热,可是我心里还是泛泛着那秋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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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人真怪,已经是凌晨十分还都在大街上游荡,打量着这些夜生活的人们,想找一个和我一样心情的人,看来看去没有别人,就是单独的过客也不似我这般颓废,越是不想越是痛苦,明江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顽皮,都萦绕在眼前,忽远忽近的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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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电视里没有我喜欢的节目,就是平时我也是只看看新闻和体育,最喜欢的就是nba其他的一概不看,真想再和明江唠会儿嗑,也知道自己今后还是要独立的生活,我还要在广州呆下去吗,如果离开广州明江回来怎么办,可是我来广州的意义是什么,明江还会回来吗,按情理和他的个性他一定会回来,可是他家目前的状况,他何时才能回来呢,回来又能怎样呢,我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他需要结婚成家,那时候我还是要离开,我又能去哪里呢,我是不是应该给自己找一个永久的安身之所,不需要再这样漂泊,那个地方在哪儿最好呢……,越想越乱,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有这样心乱如麻的时候,像我这样胡思乱想,没有实际的意义,是不是我的大脑和思维出了问题。/ p8 y5 I0 t; I: d9 k( m8 ]

1 `* _% E5 e) p* f0 a9 f+ h    这三百多块钱一宿的房间只当是我的候车大厅了,翻来覆去的一夜,眼睛有些发红,我擦着脸又想起了飞机上那个人说我长的帅,我真的帅吗?我打量着自己,抚摸着自己的脸,胸脯上当兵时形成的肌肉,光滑的皮肤是那样敏感,隐隐的感觉到下面那里有些萌动,手握着那里闭上眼睛,那神经的刺激出现的是明海,明海,还是明海,爱一个人这么难吗?放下一个人也这么难吗?胡乱的瞎想胡乱的使劲,没有快感又放射的特别快……,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手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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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广州回到了我和明江一起打拼的小店,两个工友和他们的女朋友都在,他们事先接到了明江的电话,我才想起来我还是一直没有开机,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想开,这样的思念比想明海还要痛苦,工友们热情的拉着我话长叙短,说着这一个星期的收获,又拿出收入和我交账,看着这些淳朴的工友心里也是一种感激,算什么呢,这些钱都给工友们分了吧,他们当然不要,我少有的激眼,弄的很僵,不是那种僵,是一种信义一种友谊的僵持,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钱分到每个人,每个人在空余不忙的时候就安排大家喝酒吃饭,好,都赞同,这也是最好的一个方法,我的工友姊妹兄弟啊,这个世界好人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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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友的电话响了,是明江打来的,那是因为我没有开机,我真的不想开,甚至都想过扔了这个电话卡,这样明江就不用再依恋我,他需要有自己的空间有自己的生活,我们这样下去说不上会发生什么,我很害怕,我想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和他疏远,就像谁说过的,慢慢的疏远是无疾而终的消失,那样我是不是会潇洒一些没有这么多的情感,也就没有了这么多牵肠挂肚的思恋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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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着明江的埋怨继续的撒谎,昨天半夜出去吃烧烤,电源没有插好,早上起来才发现没有充上电,明江真的担心,他打不通我的电话以为我有了什么意外,我是有了意外,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我笑着训他,就瞎想,不往好地方想,哥怎么会有意外呢;老弟早上吃的什么?昨晚没睡好一会再睡一会吧,天冷吗,今天天津的风大吗?你穿的多吗,中午想吃点什么,晚间呢,想吃什么就自己去买,别舍不得花钱,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等等等等,说的全是我对明江的惦记和挂念,没有提一句明海,我也想过这样明江会怎么想,可是我真的不想提,我现在心乱的不知道何去何从,就是一个耄耋的老人需要拐棍的支持别人的搀扶,无尽的话语说不完的眷恋,说一句疼一下,整个肚子里的器官都被明江的抽泣掏空了一样,那滋味,那滋味,一声叹息。$ u; p% ~: x& g5 O) i. V! h

+ o$ X* \3 j' R% D6 x7 B3 a/ T    马上就又到了饭口,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忙碌,这样的忙碌这样的汗水真的舒畅,我习惯了在热气下的烘蒸,那样我的毛孔会全部张开,里面的压抑会随着汗水一起释放,好久没有这样了,简直就是浴室里的桑拿,汗出的淋漓尽致心情也恢复一如平静,这也在于我自己一直不停的心理调节和自我安慰。$ E6 ~3 ~+ _- ^+ `3 w) ~9 u! k

/ E$ C0 i+ }' i0 T    到了晚间还没等关门明江的电话就又打来了,我向他汇报了这一天的收获,生意还是如火如荼,他听了情绪也十分的高涨,也听出了他要回归的急切心情,他没有直接那样的表白,而是说他旁边的大哥在我走了之后就茶不思饭不想,呵呵呵,那个更淳朴更憨傻的大哥真的被我们给诱惑了,那好啊,等你二哥好点了你就带大哥来吧,嗯,明江的情绪如小孩的脸又似天上的云,哭的时候说来就来,笑的时候笑个不停,哥,今天甄诚哥和李军哥都来了,给我们买了不少吃的,我说好,我一会儿就给他们打电话,明江听说我还没有给他们打电话,马上批评起我来,哪有你这样的战友,人家那么热心你到家了连个电话都不打,我紧忙认错,是是是,我一会就打,你现在打吧,我先挂了,等你打完我们再打,嗯好的,我严格服从着这个老弟的命令。2 f3 Y" t$ I)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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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友之间说客套的话就等于自找挨骂,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虚伪,正好他们在一起喝酒,我就说了一大堆肉麻的过年话,结果招惹来了千里之外的骂声连绵,如果在他们跟前我是绝对不敢这样去恭维他们的,那样说不定会遭到一顿“毒打”或是扒光了那样的“虐待”,战友不是兄弟,战友不是朋友,战友不是爱人,但是和战友的感觉,他们又是兄弟又是朋友也是爱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义就是战友之情吧。  k1 y0 y9 e+ }8 s0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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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通电话竟然在浑然不觉中打了一个多小时,放下战友的电话我又和明江汇报,呵呵这个臭小子竟然教训我没心没肺,胆真是越来越肥了,那是他时刻想听到我的声音,我告诉他我们要去喝酒了,我几乎听见明江在电话里急得跺脚的声音,这顿酒虽然也喝得兴高采烈,但是缺少了明江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滋味,回到我那阁楼,独自的我更是落寞,空寂的房间里无处不是明江的影子,冲洗完了空荡荡的枕榻边是一波接一波的联想,我无意的看见了墙上的包裹,那里有我的爸爸,还有我的爸爸在那里无声的陪伴,我打开包裹,抚摸着爸爸的骨灰盒,感觉心里的温暖也更增添了我无尽的思念,爸爸啊,我太寂寞了,如果你在,如果你和我唠一会儿我会有多么的幸福,人家的孩子这么大都有爸爸,等着你操持他们的婚礼,等着你抱着孙子的喜悦,还有儿子长大带给你的自豪和天伦之乐,可我们父子呢,天堂与人间的漫漫长路,隔绝着我们彼此的亲缘,只有在这晦涩痛苦的思念里才可以想象着你的面容,你想我了,爸爸,这么多年了,你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你想我了吗?爸爸,我想你啊。. {/ }- P- E: p; G# m4 {

) D6 ^8 s6 H# P/ B9 [9 j    再一次安顿好爸爸的骨灰盒,躺在被窝里无聊的抽着烟,任凭眼泪无助的挥洒,太多的思念太多的感伤,是不是我这个年龄让我承受的太多,我开始埋怨起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打开电视看看那些无聊的节目吧,说不定会帮我催眠,开奖信息,对了昨天半夜我在深圳买了一张彩票,我飞快的记下了开奖号码,好像心里有种提前的预感,是不是人真的有什么第六感应呢,掏出彩票,18、32、01……和我那机选五注里的第三注一模一样,连最后那个特别号也是一样一样的,天啊,你对我真是爱恨有加,让我悲喜两重天的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为什么我的情感世界这样凄凉,为什么我总是无意的又得到你无私的眷顾,真的难以想象,这样的幸运会再次降临到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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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L6 m  y2 J6 P' S. G' K    我才知道了什么叫老天弄人,很多人日思夜想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而枉为的我却可以这样轻易得到,而我内心渴望的却是渐行渐远。9 v! c0 M$ S* h(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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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的三百八十万加上这四百万,天哪我自己都咂舌,谁会想到我这个汗里来汗里去的人是这样一个富翁,是不是活的有些窝囊,我思考着怎样去管理这笔巨大的财富,取六百万存上死期的那样保险还有利息,我知道这里的房子很很贵,七八千一平方的价格原来我是不敢想象的,我是不是应该在这里买一座房子,不干这个小店的时候也有自己的窝窝,也应该给老弟买一套,他以后如果想在这里安家就送给他,他不在这里就卖了,都说以后房子还会涨价,这样就得一百多万,想着我要花这样的手笔,吃惊的心里在狂跳,对了,还得给老叔先寄去五十万,等我那两个弟弟结婚的时候我要给他们一人买一套房子,是不是把老叔他们接来,我想像伺候我爸那样给他们养老送终呢?3 ~6 m. d- c9 Z' L8 m9 I  ~4 x- F

# u" M7 m9 c5 L# ~    人的大脑真的复杂,一联想起来就没有休止,还会反复的在脑海里出现,想过了之后比干什么重体力的活都累,兴奋过度也累,唉,我倒没有了暴富的兴奋反而多了一些惆怅。来到我们附近那个我每天存卖饭款的储蓄所,看着那储蓄员异样的眼神在反复核查着我的证件,我说明了我的意图,她却给了我另外一个建议,你存死期的也没有多少利息,现在我们行里代售什么什么叫基金的东西,不光比利息高还经常的分红,分红的钱如果你不着急用,还可以直接转化成更多的基金就是钱生钱一样,我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她说的什么,但是看出她也是一片好心,还是听了她的话,在她和其他几个人的帮助下把我要存的六百万买了好几种她说的基金,后来知道那时候他们行里有任务,每个人要卖出多少他们才可以有奖金,但是我还是要真心的感谢他们那是后话了。5 B% k$ j3 [+ C4 `4 i2 U

1 E3 n2 o1 G- o    店里又多了一个工友的女友,我忘记了交代,那是我走的第二天,一个工友的女友辞去了工作来店里帮忙,加上原来的那个就有两个人了,我本不想说她们的名字,但是为了这个故事能有简单的铺叙,还是叫她们的小名吧,原先那个叫大华,后来的这个叫丽芬,她们不光朴实而且都快人快语,那是她们的本性还是长期在外打工磨练的性格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她们说话比那些工友们还爽快,干活也是一阵风一阵雨的利落,有这样的两个女人真好,我不知道怎么和她们谈工资,一个是我本身就没有什么经济头脑,另一个也许是我兜里富有不在乎这样的小钱了吧,过了饭口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和她俩这样说的,这个小店是明江张罗起来的,现在他哥哥那样一半时也回不来,我们先这样干着,每个月的收入扣除房租水电杂费,剩下的咱们分成四分,我、明江加上她俩一人一份,如果有什么变化等明江回来再说,虽然她们客套了很多,但是那难以掩饰的兴奋让我们之间更融洽,这以后我简直就成了一个混子,没等我做什么零活就被她俩抢着做完了,她俩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样用心,原本我包饺子的强项,也只是最后和和馅子煮煮饺子,闲暇的时候就连我的衣服她俩都抢着洗,弄的我那个不好意思,幸亏我没有对她们动心,呵呵,是不是我的心理有些龌龊和肮脏呢;这样的变动不光带来了更多的客流,就是他们的男朋友我的工友们也都把心聚集到了这里,一天到晚都是其乐融融。4 s" l3 ], Z8 L- e4 k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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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每天早午晚定时定点的和明江通话好像是谁定的规章制度,明江已不像开始那样的哭哭啼啼,虽然有的时候也赖赖歪歪的想我,情绪也比以前好多了,我也没有了刚回来那两天的郁闷,虽然夜里的阁楼还有些落寞,但是我心里的计划让我不会觉得那么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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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3 \6 x% W, P0 i    我只是试着打了一个报纸上售房的热线电话,没想到我傻了吧唧的张口就说要买两套七八十平方的,那个接电话的人就把我黏糊上了,一天到晚的左一个又一个电话打的我心烦意乱,大华和丽芬不知道我在搞什么鬼,看我的模样也怪怪的,还以为我要把这个店兑出去呢,我只好撒谎的对她们说,我想租一个好一点的住房,她们才松了一口气,趁着工友休班来帮忙,原本不那么忙活的我就有了时间去看看那推销的房子,房子真的不错,听了那价格我还是一个劲的心里嘀咕,到底这个房子值不值那些钱,别买了之后再窝在手里那岂不是赔了。0 |, |) Y: S. r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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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售房的看见我没有像电话里那样热情,一定是看我太年轻了不会有这么百万的家底,是不是拿他来开心的,当我认真的看起他介绍的房子时他看出了我的内心,开始一个房子一个房子的领我观摩起来,上了一个楼下了一个楼虽然我看的很仔细但是我一个也没有表态,不是我没有相中那些房子,是我一直在打着心里的算盘,合计着每个房子的价钱,这个搞销售的真是个人精,他好像完全掌握了我的心理活动,没有着急,反而更加热情就像自己家人一样,更像是在给自己家里买房子似的,什么实用啊交通啊采光啊,以后的升值空间啊,说的我几乎失去了自己的主见,没看几家就已经是快中午一点了,他竟然要请我吃饭,我当然知道他这样的目的也知道他销售里有提成,每个人出来打工都是要赚钱的,这个没有什么异议,东北人的豪爽性格我哪能让他请客,就是他挣我的钱人家也陪我一上午了挺辛苦的,再说两个人吃一顿饭也没有几个钱,还是我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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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0 V" ~2 D8 L! q8 q8 ?0 K( v    也许是他不胜酒量也许是被我的真诚感染,他竟和我说起了他提成的比例,说他销售一套房子有多少收入,我们唠的很投机,慢慢的就失去了那种买卖的关系,人最怕沟通,特别是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也没有了我原先认为的南方人的诈,我们喝的尽兴聊的畅快,他把他们公司里销售的低价全盘托出,还给我出了享受优惠的主意,按照他这么一说两套房子买下来可以少花五万多块,那可是不小的数目了,我在酒桌上当场拍板一会我就去交钱,也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他知道我什么意思,我们干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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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买同一个单元的而是隔了一个单元,那样明江以后结婚了就不会随便的跑过来,如果是一个单元说不定哪天半夜他做什么梦了就会扔下老婆跑我这里来,这个弟弟说不定真的能干出来,我还是防着点吧,别因为这个再影响了他们夫妻的生活,我这样的打算是不是会劳累过度啊。- i& N5 `  e  w: E% u. P

1 D  d2 i5 T& b$ ^    一套八十三平米一套八十一平米,一个是在九层一个在四层,我选择了四层,我有恐高症还是让明江住九层吧,每平方米七千九百多,就算八千吧,一百三十万就这样没了,那个售房的说,开春的时候才六千多一点,是过了六月份广州的房子才开始涨价的,估计以后马上还要再涨,我现在买了绝对不亏,是的后来证实了这个观点,06年虽然房价涨的很高,可是如果和现在比起来那是天上地下啊。4 i5 h, C# G  S% Z(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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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来的第十天头上我就有了这样的成就,完全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知道开始打扮起自己来,虽然有的时候只是穿那么一会就要干活,我还是利用那一点点时间显示或者得瑟一下自己,大华和丽芬都以为我要找女朋友了,呵呵,弄得她俩一天莫名其妙的,这个消息也被她们的男友以电波的方式传播到了千里之外的天津。7 H) z1 s& J" ^1 ]8 l" Q. }

5 p* w! O8 M/ c+ ~    我怎么解释明江都不相信,还说我有了女朋友不和他说实话了,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气的我真想踢大华和丽芬两脚,可惜她俩是女的我只好把气撒到她们男友的身上,你们看我出去几回打过几个电话,我这一阵都是在找房子,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他们一想也是啊,如果我找了女朋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真是莫须有的罪名极大的冤枉。# o4 p* O0 i2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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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工友们都知道我租了一个新的楼房,商量着哪天帮我买东西搬新家,我说不着急还是等明江回来再说吧,工友们都很奇怪,一个月上千块钱的房租我就这么空着是不是大脑出了问题,我说是一个老乡的房子,没说什么房租他们出国了,让我帮忙照看点,他们也纳闷怎么从来没有听我提起呢,我还是强硬的说每个人都有秘密,我的事你们什么都知道啊,你们没有秘密啊,你和你老婆什么时候睡觉告诉我了,虽然我话说的粗点,但是道理还是让他们信服的,这样欺骗这些善良的工友真是罪过罪过,也是他们过于相信我了,尽管我的谎言撒的驴唇不对马嘴他们也没有察觉。% s: g2 x0 r: I

6 L: v  `6 _1 Y1 H    计划和变化总是同行,原定给老叔他们汇五十万的,可是买房子花了一百三,还要买些过日子的东西,手里还得有几个过河钱,万一哪天明江来电话他哥哥还需要用钱怎么办,先给老叔汇三十万吧,老叔开始以为我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了呢,一个劲的刨根问底,我说我中奖了,早就中奖了,不信你可以去我家对面的彩票站问问,先给你们汇这些,等我那两个弟弟要结婚的时候我给他们一人买一套房子,老叔在电话里就哭了,哭的比我还伤心,老婶更是哭的说不成个,让我自己注意安全,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回去,要我回去和他们吃团圆饭,团圆,团圆,亲人啊,到底是有血缘的啊,可是我还是没有打听我的妈妈更不会打听我的姐姐,你们想想,他们连我一个月一千多块钱的工资都算计,我走了大半年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找我,我还有什么可以留恋他们的呢,老叔和老婶也没有提及他们是不是他们也想不要我再伤心呢,为什么我的伤感这么多,就像一趟列车,轰隆隆的来来去去老是载着我。3 Q2 m0 T3 d" ~% |

6 y$ L8 y" D3 m% y* }' m+ f    一早上甄诚就来电话了,那个肇事者家里也没有赔偿能力,没办法他家认判刑了,他通过关系又找了明海打工的工厂,明海刚去属于试用期还没有签订正式的用工合同,也没有什么保险,如果和工厂以工伤的名义打官司胜算的希望也不大,再说现在打官司就是打钱,有那个钱打完了剩下的赔偿也不多了,他已经和工厂沟通了,厂方可以给点补偿,我知道那是看在甄诚的面子,可是我做不了主,虽然我万分的感谢他们我还得和明江他爸爸商量一下再给他们去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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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的电话已经打了半天没有打进来,声音里有明显的鼻音,怎么了老弟是不是感冒了,嗯,他说的有气无力,怎么感冒的?是不是穿的少了,不是,是晚间睡觉打把势没有盖好被子,天津特别冷,我想象到了,也想到了明江睡觉的模样,广州的十一月我还穿着半袖单裤,可是天津已经是寒风瑟瑟了,唉,老弟那么大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了,明江听了没有言语,我知道他的心情,一定是又想起了他上次的感冒,也一定会更想我的,可是天高地远我只有鼓励他坚强自立,老弟吃药了吗?没有,为什么不吃药,他不言语,我知道他在哭,那种心情我深有体会,老弟别哭了,自己去买点药吃了再多喝点水,蒙上大被好好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听哥话,我哄着他,不哄他他是不会照做的,想吃什么就自己去买点,如果你爸爸心疼你花钱你就偷着在外面吃,天哪,我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可是却听到了明江的一声嗯那,老弟实在不行你就去咱们去的那个洗浴,好好的到里面蒸一下也会好的,我这是什么偏方,别怕花钱,听哥话,你不听哥的哥该担心了,你要是自己不去我就给你甄诚哥和李军哥打电话,让他们带你去,明江虽然答应着,说的还是很少,一个被宠溺惯了的孩子这个时候最需要那种依靠,唉,老弟啊,你怎么越长越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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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i# [9 g/ D- }    老弟你在医院吧,嗯,你爸爸在吗?在,有个事你和他说说,我实在不想亲自和他说,不想听见他们绝望的声音,他们现在一定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明海的后续治疗和康复也是不小的数目,实际明海对我这样可是给他花钱看病我没有犹豫和心疼过,也不在乎他以后要花多少,我知道自己的心里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我的初恋,然而他们家知道这个消息无异于是彻底的打击,我和明江学了甄诚说的,让他转达给他爸,说一会你甄诚哥就去,让他们再好好研究研究,嗯,明江只是简单答应着,老弟快买点药吃,哥先挂了,你去告诉你爸吧,我再给你甄诚哥挂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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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又打给甄诚,你们去吧,去和他爸谈谈,对了,帮我买点感冒药,老弟感冒了自己不去买药说什么也不吃,你们多费费心吧,又是遭了一通大骂,千万千万别和战友客气,我的战友是这样,不知道其他当过兵的战友们,你的战友是不是这样,唉,我亲爱的战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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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饭口忙的不亦乐乎,可是我心里却是沉甸甸的,一直在等甄诚的回话,他们是怎么谈的,老弟也没来电话,我是不是打个电话问问,还是再等等,过了饭口我们该吃饭了,一个电话都没有来,明江每天这个时候的电话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吃药了没有,好点没有,他们谈的怎麽样了,弄的我一点也没有胃口,实在是憋得受不了了,我和大华丽芬说了这个事,她们也听说过同样的事,人家真的没有赔偿能力谁都没有办法,再说有的明白的,就是有赔偿能力咱们也不知道,人家就认可判刑了,你还是没有办法,只能自认倒霉,有了这两个女性伙计我们的空间里多了很多香气,平时的唠嗑也解除了我不少的郁闷,和她们唠唠嗑心里的憋屈也舒坦了许多。( S  G% H1 e( a$ R; v+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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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复翻弄着电话,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谈的,肯定没有谈好,如果谈好了甄诚或明江一定会打电话告诉我,我怎么问呢,我问谁呢?马上就要到晚间的饭口了我真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像长了虱子的猴子,这帮人真是的好坏你们都给我个信儿啊。9 z" [) a; g/ G2 p7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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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l0 j2 @( `- t1 n( ]    都晚间九点了,我们饺子已经卖的空空如也,还是没有一个电话,平时的电话就是我的一块电子表,从没有如此的奢望过它会在什么时候响起,可今天就不一样,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心里不是惦记他们谈的怎么样,赔偿不赔偿、赔偿多少都是无所谓的事情,至少我是这么看,也许是我没有站在他父母的角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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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n3 P, x; q- w4 P    不行我说什么也得打电话问问,打了半天明江也不接,是不是明江怎么的了,感冒加重了吗?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也加快眼睛像在冒火,一遍一遍不停的重播,终于接通了,可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震耳欲聋的音乐,根本听不见明江在说什么,哈哈,我笑了,我的担心多余了,一定是我的战友领着明江在k歌呢,白白让我上了一通肝火,音乐声渐渐消逝明江是离开了k房,哎呀,老弟,玩的高兴吗?高兴,果然明江现在的情绪和早上截然相反,呵呵,老弟高兴就好,注意多穿点,嗯,明江这回回答的也爽快了许多,哥,甄诚哥要和你说话,哦,好;甄诚把事情的经过和我说了一遍,怎么谈都是这个结果,他爸爸也没说什么,这样明天他工厂会去人给五万元的补助还是什么,你也知道现在都是私企,让人家掏钱就是和人家要钱一样,我也就这么大能耐了……;说什么呢,这回终于可以轮到我训斥他了,怎么训他在那头也是嘎嘎的笑,吵吵他一顿也很舒服,原来这样也可以调节人的情绪,还没等我回味过来,甄诚又说了,明海的伤口愈合的很好,骨头里的钢钉一时半晌也取不下来,照目前的状况就得回去慢慢恢复,在这里消费一天也不少,所以我建议他爸还是回家养着吧,这样也可以减轻点负担,嗯,我问他爸怎么说的,甄诚说他爸早就考虑了,可能这一两天就要回去,我说那送佛送到西天,都交给你了,我是什么也不管了,谁让咱们是战友呢,这样说比客套强,最起码他不会骂我,也不会像我那样口气训斥他,没说的,我尽我最大能力,好。$ X+ N8 \0 |, S" X! [1 |

  Z  W1 Y, e1 ~    甄诚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明江也没有再打过来,本想再问问明江,可是一想他们正玩在兴头上,还是等他们玩完了吧,那时候明江就会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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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要回老家了,明江肯定得送他们回去,他会在家待多久呢,什么时候能回来呢,那时间一定不会太久,但也说不定他爸爸或明海不会让他再来,一切皆有可能,买房子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我怎么和他说,现在要告诉他吗,告诉他我中奖了吗,告诉他我半年里中两次大奖吗?我不想说,不是我担心什么,我是怕明江知道我这么富有会和我产生距离,虽然明江和我那么亲昵,我也知道他的好强和志气,如果他知道了以后的哥叫的会不会不是一般的滋味,还是先继续隐瞒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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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些演员在电视里装疯卖傻,我在等着明江的电话,他们k完歌会不会去洗浴,说不定那两个小子还会给明江找个小姐呢,能,他们绝对能干的出来,你们看到这里说我一天累不累,除了一天小店里的忙乎,歇着的时候我还总是这样胡思乱想,是不是和精神病一样,呵呵,我真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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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零点了电话还没有来,得了,我也是等不起了,明天再说吧,我也真累的不行了,又困又乏,闭上电视睡觉吧。稀里糊涂的好像刚进入梦乡,那急促的电话铃声好似霹雳,吓得我猛地坐起来,脑瓜上顿时布满冷汗,下面那里吓得想尿尿,浑身突突手也哆嗦……,老弟怎么了,我急切的问道,电话里明江的声音比那阵儿的音乐还嘹亮,哥,睡了没?我一听就知道没事,是他的兴奋度还没过去,心里为他高兴,有人能带他出去玩玩他会如此的开心,这好像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孩子在父母面前都叛逆,就是他们在父母面前没有一个宽松的环境,为什么明江对我这么依赖,因为他在我这里有着绝对的自由空间;睡什么睡,我装模作样的埋怨着他,刚睡着就差点被你电话吓得尿了裤子,哈哈哈,明江也笑着,老弟玩的高兴吗?高兴,甄诚哥和李军哥刚给我送回来,你爸没说你吧?没有,有甄诚哥和李俊哥我爸什么也不会说的,说着说着自己还露出得意的笑,呵呵,我也笑了,孩子就是孩子,每个父母生下的孩子都是为了他们好,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他们快乐,也不体会他们需要的快乐,结果弄的每个孩子都众叛亲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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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都玩什么了玩这么晚,我心里知道我自己想问什么,你说我的心理怪异不怪异,为什么关心明江那个方面,自己也说不清楚,我们唱完歌又去洗澡了,明江还是说的激情飞扬,呵呵,我酸溜溜的说,他们没给你找一个小妹妹啊?说什么呢哥,你也拿我开玩笑,明江倒没怎么在意,接着说道,别提了,他俩太狠了,嗯?他俩怎么了,我听了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洗完澡他俩说去按摩,非得要给我拔罐子,说这样治感冒还去火,你不知道那罐子拔在后背上来回走,说什么的走罐,疼的我嗷嗷大叫,说什么也不拔了,甄诚哥和李俊哥合伙来按着我,给我疼坏了,哈哈哈,我一听就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你还笑,明江嗔怒到,你不知道那有多疼,等回去我领你去尝尝你就知道了,到时候看你是哭还是笑,明江说的狠呆呆的,我还是笑,不过,拔完了确实挺舒服的,现在就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可得劲了,哈哈哈哈……。% x+ T* i; T+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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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想我了吗?想,哥怎么会不想你呢,真的想了?明江还是不放心我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唉,这个傻弟弟你还想怎么要我表白,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什么好消息,你猜,我猜,猜什么?我真想不出有什么好消息,一想他爸现在不知道有多难受,能有什么好消息,实在猜不出来,明江倒是不愿意了,哥你到底想不想我啊,想啊,哥都说了想你了?你想我不想让我回去啊?怎么能不想呢,你不回来哥一天多不知道做什么到处抓耳挠腮的,呵呵呵,这回明江笑了,哥,我告诉你,我爸爸说了,明天就让我回去,什么?我真的吃惊,回哪里去?当然是回广州了,明江说的一定眉飞色舞春风得意,真的啊?这回是我不相信了,你不送你二哥回家啊?不了,我爸说让我早点回去好给他们挣钱,虽然听说他回来我很高兴,可是一听他这么说心里不知道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微微的沉了一下,哥,怎么你不高兴啊?好像明江就在眼前看见了我的表情一样,不,我马上接过话来,哥是太高兴了,想准备点什么,你说快说,告诉哥你想吃什么?呵呵,我什么也不想吃就想快快的见到你。+ h. v: n2 d0 k1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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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9 ~. a& ?$ C& m& w: @0 x    老弟的电话让我热血澎湃,眼睛睁的更大了,瞅着天棚睡意不知要到哪里去寻找,对了,老弟明天就要往回走了,坐火车应该两天,又遭罪又不便宜,我有那么多钱就是他爸不愿意他坐飞机我也要让他坐,让他知道什么叫享受,我也不想让他去受那么长时间旅途的劳顿,再说如果坐飞机明天晚间就能到达,想起寂寞的生活里有明江的相依相偎,真是一种感情的寄托,生活里精神的支柱,这几天我太懒了,床单和被子我都得洗一洗,说干就干,五更半夜的我就开始攉拢起我自己来。, K9 u  ~+ X1 ~  ^

7 @$ A; P" m' A6 Z$ g& Q$ g    洗完了收拾完了还是不困,老弟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和我一样兴奋,真的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已经凌晨三点了,如果他睡的正香怎么办,如果他和他爸睡在一个房间或他在医院和他二哥在一起,我是不是又要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再等等,再等一会,天亮了我可以叫他起床买早点为借口好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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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l1 a: d" d1 W    这样的等待是那么漫长,好像手机上的时间不会跳动,每一秒都在后退,今天怎么能忘记了买烟,往常的时候每天晚间烟都是够抽的,今天怎么就不够了呢,这时候的烟瘾怎么也这么强烈,真的忍受不了了,翻翻烟灰缸里的烟屁,唉,我这个臭毛病,每支烟都抽的那么干净,怎么就没想到没有烟抽的时候把烟屁留的大一点,我真是吝啬到了极点,都这么富有了烟还抽成这个样子,真的没有什么大出息,撕了一条报纸,把那些烟屁里仅存的一点烟丝挤出来,费了很大劲才卷成一个烟的模样,那个苦那个臭,还没有抽上几口就又呛嗓子又烧手,恨恨的骂着自己,你这个土鳖,那么能抽烟,一回不会买它个三条五条,非得一盒两盒的买,早晚也是买早晚也是抽,多跑那么几趟腿你累不累,再一想也不是这样,天天去买烟也是我的一点营生,因为我没有什么爱好,天天守在这个小店里,出去买趟烟也算是出去溜达了,这就是我的生活吗,唉,我自己越想越不明白,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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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得出去,没有烟抽实在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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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 w" U. [' s    外面的天空依然是黑漆漆的,路灯的旖旎已经没有了人来人往的喧嚣,偶尔也有几个路人都是步履匆匆,好像刚才还繁华的都市突然变得冷清,我也感觉一丝丝的凉意,这阵阵的微风让我清醒过来,如果明天,不,是今天,今天明江坐飞机回来,还回小店住吗,还是我带他到那新房里去,他会怎么想,我怎么和他说,一边想着一边在寻找着哪个仓买还在开门营业,这座城市的人真懒,晚间睡的那么晚都四点多了,看不见有人早起锻炼,没有人锻炼就我来吧,说着,我就跑了起来,我想起了部队的早操,想起了那火热的部队生活,在那里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寂寞,也没有感觉到孤单,每一步都是一个嘹亮的口号,每一步都迈出的那样扎实,跑着跑着,我唤醒了朝阳,天空的尽头已经泛白,很久很久没有跑步了,虽然跑的有点气喘吁吁,但是,运动后出的汗水也是一种绝佳的释放,肺活量也让我舒展了委屈了很久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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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起床了,电话接通了我就迫不及待的说,哥,才五点你就打电话啊,我刚睡不大一会儿啊,你怎么才睡啊?我听了明江迷迷瞪瞪的话有些歉意,还以为他在医院护理他二哥怎么的了,呵呵,我想叫你起床去给你二哥他们买饭的,你爸他们在农村习惯了,早上吃的早,我去你家的时候他们都是早上不到六点就吃饭了,哎呀,哥,真的困死我了,那你再睡一会吧,我只好这样说,我挂电话了,别,别,别挂啊,我都让你给弄醒了,你还挂了干什么,明江倒有点着急了,我想让你再睡一会,嘿嘿,哥,你是不是也一宿没睡啊,没有啊,我刚睡醒,我好像被明江看穿了心事,别骗我了,我也一宿没睡,明江的话里让我感觉到了什么,你怎么一宿没睡啊,是不是你二哥晚间又疼的厉害了,呵呵,我在旅店,我知道他们已经换了一家,在我走的那天他爸就找了一家特别便宜的旅店,你在旅店怎么还一宿没睡,是不是房间冷啊?明江还是呵呵呵着,哥你不是也没睡好吗?他这样的反问让我本来跑的通红的脸更是火上浇油,他是明知故问,我们好像真的有心灵感应,瞎说,你怎么知道哥没睡好,我还是硬着头皮把谎言进行到底吧,赶紧转移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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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b$ \- z5 f* _    老弟你定了今天往回走吗?我爸昨天这么说的,一会我去医院再问问他,哦,我的心有点发凉,还没最后定砣我就这么着急,好像一个孩童看见什么就非得着急得到不可,哥,你着急了吧,正在我心思着,明江又呵呵起来,着什么急,我死咬着不承认,我是担心你坐火车时间太长,还怪累的,再说和飞机票差不多价格,哥想让你坐飞机回来,我可不坐飞机,上次都把我吓坏了,我想起了上次坐飞机明江的惊恐模样,没事的,你再坐一回就知道了,很好玩的,不,我害怕,没有你我更害怕,听他这么说我有些生气也有些无奈,只好说,那你能买上今天的票吗,不知道啊,一会我去车站看看吧,我说老弟,如果你今天买不上,明天走就得后天到,如果明天的票也没有,还得好几天,不如就坐今天晚间的飞机了,几个小时就到了一点也不遭罪,票也好买,明江沉默了一下说那好吧,不过我真的害怕,如果你在就好了,傻小子,真没出息,我把没出息用到他身上了。2 e7 T# N# ]# c+ e" o; A0 b% ^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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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华和丽芬一来就发觉我今天有些异样,什么活我都做完了,冰柜里的饺子也让我包的满满的,她俩对这样的清闲感到无所适从,一个劲好奇的打量我,呵呵就让她俩好奇去吧,这样的快乐只能我自己独享,不会告诉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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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h! ^6 l- B- A# t    不到十点甄诚就来电话了,厂里给了五万块钱,并且声明了厂里不会为这个担什么责任,我明白那意思,都是甄诚做的工作,如果没有甄诚这五万也没有,我也明白他要我转告明海的爸爸,别拿了人家的钱再来找后账,那样甄诚会没有面子,他们还问我什么时候去天津,我说快,我想去就去,你们什么时候来广州,甄诚也这样回答我的,我们也是想去就去,那我说你们快点想吧,哈哈哈,战友之间这样唠嗑真是轻松,好,就这样我们约定元旦前后不是我去天津就是他们来广州,再相约几个战友,我们要好好的聚上一聚。; `& `, j% f$ c7 g+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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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甄诚的电话我又打给明江,明江说他正下楼送甄诚哥和李军哥,我说那好一会儿再打给你,过了十了多分钟还没等我打明江就打过来了,哥,甄诚哥去给我们订票去了,一会儿买到票我就告诉你,嗯,好的,说了一句我马上想起来了什么,哎哎哎,老弟你没让他给你订飞机票啊?呵呵,哥,你就别操心了,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惊喜,什么惊喜,不么,我现在不告诉你,告诉你就不是什么惊喜了,我最喜欢明江撒娇,也最怕明江撒娇,这个弟弟,我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掉了。8 x' y0 X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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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G( P& e; C% p$ B$ B    一条短信,是明江的号码,明江什么时候给我发短信了,我怎么没有听到,呵呵这小子也开始玩这个了,他知道我打字不行,还给我发什么短信,打开一看,这绝对不是明江发的,一定是明海用明江的手机偷着发的,祥子,对不起,谢谢你;那一夜来的兴奋被这条短信一扫而空,明海啊明海,你打了我一个嘴巴,就给我这么一条短信么,你是良心发现了还是还有一点仁义呢,我知道那里不会再有感情,这些天我一句都没有问过他的病情,虽然我曾经有过恨意,但是我不会再恨下去,你毕竟给过我一段真爱,那是别人没有给予我的,我早就原谅你了,也不会再在意你什么,不过,我的付出今天能换来你这迟到的抱歉也心满意足了,就当那是一阵风吧,对你这么久的留恋也是对我的磨练,过去的日子就让它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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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烦,今天中午的人怎么这么多,按理说中午的人不应该这么多,平时都是附近厂子里休班在家的和过路的人多,今天怎么都没上班,还是他们约好了一起来的,忙的我一边刷盘子一边煮饺子,抽空还得包几个饺子,幸亏早上我包的多,忙得我仨个团团转,大华一边打理收拾外面一边负责收款,丽芬是里外的跑堂还要包饺子也伸手刷盘子,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明江怎么也不来电话,好不容易对付完了这个忙碌的饭口,是不是他们也都知道明江要回来,特意来凑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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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可以伸伸腰了,他妈的忙的我都忘记了两个多小时没有抽烟,趁着丽芬帮助大华从满满的围裙兜里掏点着那些一张一张五颜六色的钞票,我赶紧点支烟打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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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甄诚哥买票刚过来我们正唠呢,哦,电话里传来了甄诚那真诚的声音,我说祥子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呵呵,我知道你忙,不好意思打扰你,拉倒吧,甄诚的话语不真诚了,我只好打趣的说,你没把你俩的票一起买了,甄诚也回应到,你电话都不给我打,我俩还敢去吗?冤枉,我竭力的辩解冤枉,我饺子的都给你们包好了,就等你们来下锅呢,哈哈哈,我们彼此都这样笑着调侃着……。7 d) m  @6 f: u

8 H- x% {6 e+ k  ^) x    还得放下电话,等甄诚和李军走了明江才可以给我打电话,正好我们也吃饭吧,来给我打开一瓶啤酒,听得大华和丽芬一愣神,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她们互相看了一眼好像不知道谁去打开,呵呵,这两个女人啊,真被我从早上到现在的情绪给弄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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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瓶都喝完了明江还没有打来,肯定甄诚又和他爸爸唠呢,所以明江没有机会打,得了,再等一会儿吧,我们也得准备晚间的了,饺子都包的差不多了,明江的电话才姗姗来迟,一接通就听见了明江的无奈,怎么了老弟?别提了,哥,甄诚哥和李俊哥太气人了,呵呵怎么了?他们每人又给扔了两千块钱我说什么也不要,他俩和我撕撕吧吧好悬要揍我,是吗?那你就收着吧,等他们结婚的时候我们去多花点,我知道这又是我的人情,不管是谁只要是欠人家的我就会老是耿耿于怀,对了,哥,车票钱他们也没要,我倒没在乎车票有多钱,而是觉得明江买的是车票有些失落和生气,什么你买的车票啊?明江倒不以为然,火车是今天晚间的明天晚间就到了,害得我白高兴一场,坐火车就坐火车吧,也不差这一宿了,那好吧,你收拾收拾明天晚间我去接你,嗯,别忘了老弟把手机的电池充满了,嗯,好的我现在就充电去……。, A2 |- n5 |# ]" I"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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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刚一到下班时间,工友就聚齐了,有了这么多人手再忙也不觉得忙,虽然我没有上午那样的兴致还是乐颠颠的把笑意写在脸上,怎么老弟要回来你也不和大伙说一声?我吃惊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知道的?哈哈,你以为光你自己和老弟通电话啊,哈哈哈,我红着脸说本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哈哈哈,大家又都笑了,我们还想给你惊喜呢,给我什么惊喜,他们都用诡异的笑脸就是不说,肯定他们又要捉弄我,拉到吧,只要是他们想捉弄我怎么问都不会说的,一会儿小心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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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也不知道是哪个工友请的大排档,酒自然也没少喝,大华的男朋友说借我那个收拾好了的房子住两天,这两天家里要来人,我一点也没有犹豫,说一会儿回店里我把钥匙给你拿去住吧,两套房子都是原来简单的装修,我也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打算住的那个四层,给明江的那套我没有收拾,不知道明江喜欢什么样的装修,是现在装还是等结婚的时候装,就由他自己决定吧,大华的男友听了,说不着急,他和丽芬的男友明天请假了,明天早上过来取就赶趟,我一点也没有多想,也没有把这个事和明江联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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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的差不多了,我又是独自往回走,还是霓虹闪烁的夜晚,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流,虽然今天晚间明江没有回来我有点落寞,但是想着不就一天吗,多等二十四小时又有何妨,再一想,我这样的老把明江放在心里长久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他终究要长大,何况他也只是比我小那么一点点,在不远的将来他就要有自己的生活,如果现在不克制点自己,那样的分别更痛苦,何不就保留这真挚的兄弟情义呢。6 B% |& h8 q. G2 K

6 a0 i, P0 Y' b* q" ~9 D& W# C% }. m    走着,想着,那兴奋的劲头好像被自己的心理平衡所左右,困意也渐渐来袭,我要回去睡觉了。- V6 n- |9 L; D# F; N

" T1 b6 Z& J/ V# \    还没有到门口,电话又响了,一定是明江,上车前他已经来过一次电话了,当时我们一帮在喝酒,我没有说上几句就被工友们给抢了过去,这个时候他独自在车上一定也是睡不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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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怎么还没有睡觉?你不也是没有睡觉吗,呵呵,哥你今晚喝了多少啊,没喝多吧?呵呵我也笑着,你什么时候看哥喝多过,车上冷吗?不冷,嗯,你盖好被,别睡觉不老实再掉到地上,我知道他坐的卧铺,呵呵,不会了,我是上铺,有保险的,那也得注意,嗯,哥,明天晚间你给我包酸菜馅饺子好吗?嗯好,还想吃什么?没有了,就想吃酸菜馅的饺子,好,哥一定让你撑的肚子溜鼓的,呵呵呵,我在这面笑,明江在那面笑,幸福的感觉洋溢着他也荡漾着我。' @% u* W& r5 e+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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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也没怎么发现手机是这样方便,还经常算计着手机的话费,现在的手机打起来好像和抽烟一样有瘾,平时也没有这么多的话,在电话里却是说个没完没了,每次挂电话的时候都是等着对方先挂,就在挂前也还说不上想起什么再说两句,你说怪不怪。8 ?  M2 ]  T) L

1 M8 H# Q+ Y0 P! G( E: J& R    咣咣咣,卷帘门被砸的山响,几点了,谁啊,来抄家啊?我穿上衣服下了阁楼就听见大华和他男友在外面嗷嗷的大喊,都几点了还不开门,金屋藏娇啊,瞎喊什么,也不注意影响,我打开门才知道都快八点了,他们还是来晚了呢,这一觉睡得怎么这么死,是不是头天夜里和昨天白天兴奋过度了,大伙手脚并用一会的功夫就准备完了中午所需的一切,当然这个过程他们嘴也没闲着,晚间老弟回来打算上哪吃啊?老弟昨晚说了要吃酸菜馅饺子,就在咱们店里吃吧,他到家正好咱们也差不多关门了,我没有听他们的主张也明白他们的意思,我不想要这些打工的工友再破费什么,今天不出去吃,晚间我在店里做,做几个拿手的菜给你们尝尝,他们都知道我的手艺,有的菜做的就是比饭店的味道做的好,那好。6 p0 A1 O3 b: b% J) q

( i4 [$ R. R& s4 D" t! W2 D6 q: j5 _    明江也来电话了,我说了晚间我在店里给他接风,他听了也很高兴,告诉我晚间不用我去接了,他已经和工友定好了他们去接,让我在店里做菜,他到家就可以吃上,好小子你还有什么背着我,明江嘿嘿的说,多了,到家你就知道了,我想着明江一定给我带来什么礼物了,那就是他说的惊喜吧,他会给我买什么礼物呢,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喜欢什么,别问了,这时候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 5 Q, t: R; |9 I% V,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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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饭口,大华的男友拿了钥匙和丽芬的男友说要去看看房子,我就去超市买晚间做菜用的东西,我买了一条鱼,还有烧鸡,那些速冻的肉串、鸡柳、南瓜饼都是明江最爱吃的,一边买我一边想着明江吃的馋样,真后悔没带个人来帮我一下,晚间工友来的一定很多,我预备的也要充足,这帮家伙吃什么都狼吞虎咽的,如果哪道菜没做好他们的嘴也不饶人的,不会因为你炒菜辛苦而恭维或原谅你的失误,呵呵,都是什么人呢。( l2 p- p3 q$ v5 V/ d9 [7 C& A

/ i/ R% r" H8 j" {    这么多东西我只好打车回去了,大华和丽芬出来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还有好几大瓶果汁,纳闷的问我咱们店里饮料有的是,你还买饮料做什么,我说是给你俩喝的,实际当时我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我想我们店里进的饮料一瓶就一块多,还喝不了几口,晚间人多,说不上得喝多少,这样大瓶的饮料才七八块钱,能顶十多瓶我们自己的饮料,这样不是省点吗,唉,我这种想法是会过日子还是小心眼,我也不知道,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我没有算打车的车费,如果加上车费那饮料是不是更亏了呢,呵呵,我对自己这样也没有办法,当时如果认定了一半时转不过弯儿来,等转过弯来自己又开始后悔,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们看到这里可不要笑话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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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P0 ]# I/ o' F4 G* o: R, _: v& F    还没到晚间的饭口我必须提前都得准备好,大华和丽芬也帮我忙乎着,不一会十多个菜已经雏形,我坐下来抽着烟欣赏着我的杰作,明江又来电话了,哥,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到了,你都给我做什么了?我一样一样的说着,仿佛看见也听见了明江流着哈喇子的声音,哥,饿死我了,那你先吃点什么啊,不么,我挺着,现在吃了一会儿到家就吃不了那么多了,呵呵,你说谁听了自己的弟弟这么说不心花怒放,那没办法了,谁让你馋了,你馋就忍着吧,谁让你不坐飞机了,如果坐飞机回来是不是现在都撑的不会动弹了,哈哈哈……。# k0 `" v1 Q" ^

+ N4 [3 V  c6 B* U    三个小时是那么漫长,我一个数一个数的查着,大华和丽芬的男友没等过了饭口就去接明江了,我按照明江的吩咐开始炒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告诉大华和丽芬今天不卖了,就说没有了,你们俩准备摆桌子吧,还没等她俩摆好桌子,又一帮工友如同潮水一样涌了进来,怎么不卖呢,来吃的就让他们在外面的桌子吃,我们里面不耽误啊,我坚持的说不卖了,那样耽误咱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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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就这样一波一波的被打发走了,我们的店里都是那种小的长条桌,这么多人就得把四张桌子并排挨上,菜也得分两份摆放,万事俱备所有的菜都在我精心高超的手艺下精致的烹调出来,我借口出去透透气,站在门口抽着烟,不停的眺望路口过来的车流,唉,一看手机,火车还没有进站呢。其他的工友也不甘寂寞,不知谁拿了扑克都出来坐在门口开始斗起地主,虽然我在一旁看着他们斗的热火朝天,可是我的眼神一直注视着那路的尽头,应该到了,怎么还没有到,我含蓄着克制住自己没有掏出电话,再等等,再等等。9 V* Q% }: U: D2 `& a9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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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有好几辆车一顺水的慢慢过来,那不是,不可能有这么多车,当那三辆车齐刷刷的停在我们跟前的时候我也没有在意,如果是明江的车他老早就会在车窗里伸出脑袋喊我了,想象的和实际总是有差距,就和买彩票一样,我根本就没有研究过,更不知道什么走势热号,也没抱什么希望,总共买彩票也没超过五次,幸运就潸然而至,那些天天在彩票站苦心琢磨的大多都是白费心机,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矛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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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 Q8 W2 J    哥,哥,随着打开的车门,明江的声音震过了所有斗地主的喧嚣,斗地主的场面也被这声音霎时冲散,斗地主的人也突然的改变了战场,哥,明江飞一样的扑了过来,这个时候我高兴的简直要飞起来一样,但是还没等我张开翅膀我就坠落了,顺着明江手臂的空隙我看见了依次打开的车门里走出了——明江的爸爸、妈妈、大华和丽芬的男友、他大哥、肯定还有明海,明海坐在哪里,没容得我用眼光去寻找,明江已经抱住了我。) U! N* B1 }. @' c& K* }

/ _2 p* m  `& @. C. {) L# Z$ ]+ L    我顿时没有了那种思念的热情,不知道怎么和明江拥抱,愣的张着手臂,手里还夹着一支烟,突然的觉得有种被出卖或者被欺骗的感觉,怎么形容那种心理呢?好像明白了明江坐火车的原因,也知道他们都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来挣钱,这绝对不是明江能想出来的,是明海吗?也不是,是他大哥吗,他大哥一直渴望有更多的收获,不是,他大哥那么愚钝,是他爸吧,一定是他爸爸,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做,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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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3 N( s4 C3 h    老弟啊,这就是你带给我的惊喜吗,你不知道我的心啊,你这样让我感觉你和家人最亲,你让我失落让我嫉妒也让我……,明海啊,你是真的后悔了吗,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吗,如果是你说的那样没有什么结局,我们天天这样在一起那该是什么样的煎熬呢,为什么当我快乐的时候就会伴随来烦恼,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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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14 23:09: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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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A% e* F/ J( q5 |! J. A    哥,你快看谁来了,真是,这就是明江带给我的惊喜,虽然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虽然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还是强装笑脸把他们迎进了屋里,老弟拉着我的手看着工友们把明海放进轮椅也推了进来,我好像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和明海打招呼,大华和丽芬热情的给他父母大哥打水洗脸,我就这样拉着明江的手面对面的站在明海的面前,说不上他是什么表情,但是我们彼此都是那种万分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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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w0 }8 z8 y. y+ u/ D2 R    这样的心理没有第三人能体会,还是我打破了这个僵局,你好些了吗?这是再次分别后二十多天来我第一次关心他的身体,好多了,我不敢瞧着他的眼神,他也刻意的流转好像在打量着我们的空间,他在想什么。 : \: v: Z5 c" M7 r7 z

+ _; N' y& n/ T! x    我的左手边是明江右手边是明海,工友们也都围着他父母坐的紧紧吧吧,明江还是那样的兴高采烈,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内心,他就是个弟弟,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波澜,他爸爸端着酒杯说本来想打算回家的,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农忙已经过了,他大哥一直张罗着要来和你们打工,这样回家还得回来倒多了一趟路费,明江说什么也不让提前告诉你,说给你个惊喜,呵呵,我还是用尽最大的宽容装出一副笑脸,只有自己知道那笑里面隐藏着什么样复杂的痛苦,明江提前和他的小朋友都说好了,我听到这里才知道大华和丽芬的男友借房子的目的,我幽怨的瞪了一眼明江,明江还误解为我怨他没有事先告诉我,这样的心理是不是阴差阳错。, Y0 D( k! J. q2 `* Q$ t& c

: U. z0 K9 @0 @/ I    他爸妈洗脸的时候就和他大哥把我们的里里外外都看了一个遍,真的出乎他们的意料,就这样一个房子每个月能有那么大的收入,我们这边喝酒大华和丽芬就煮好了饺子,明江自顾自狼吞虎咽的吃着,我只好给明海夹,我必须让大家看出来我和明海是最好的朋友,对明江好只不过因为明江是明海的弟弟,明海显得很陌生吃的有点含蓄和客气,朋友们也不停的给他们家里的人布菜倒酒,工友们倒是一个比一个实在,够不着也不用人管,自己就站起来夹菜,有的嫌乎挤的慌还走着吃喝,幸亏他们这样的实实在在,才可以帮助我掩盖内心的涟漪,不然我不知道脸上是否会流露出别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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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酒再怎么喝的尽兴也难以抵消我的想法,虽然我也不停的张罗喝酒吃菜,可是那都是我言不由衷的举动,明江一个手端着杯一个手搂着我的肩膀,我不自觉的看了看明海,恰巧也碰上了明海打量我们的眼神,对视了一下我们同时的闪躲开来,虽然这只是微妙的一瞬间,但是我们都好像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什么,明海还是对明江这样和我的亲昵有一种特别的怨恨,我能感觉到,那有什么办法,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拉下明江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想着一会怎么安排他们睡觉的地方,如果明海看见明江赤裸裸的和我在一起会不会更加火冒三丈,工友们不停的开着玩笑,也戏弄着我,说老弟你哥我们给你看好了,没有发现什么风流韵事,好啊,怪不得我什么事老弟都知道原来你们是汉啊,大伙都笑了,大华这个时候过来打岔说,是你老弟说的,让我们看着你点,给他找嫂子一定得经过他的审查,老弟怕你给他找的嫂子对他不好,哈哈哈,大家一听笑的更张狂了,可是我却更加不敢去看明海了,明海听了这些会怎么去想,是不是那好不容易解开点的误会又要加深了呢,这顿接风的酒就这样在我复杂而又烦乱的思绪里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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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t7 E. x$ c) ]9 x. a1 N; x    工友们又帮忙把明海和他家人送到了我的那套房子里,这么多人过来,一趟电梯装不下,这套和那套都是三室一厅,我们大伙把明海安顿到大卧室的床上,明江却是挨个屋里流窜,这个房子更是让他兴奋加兴奋,过来又搂着我的肩膀说,哥,你哪里租的这个房子,我当时还想叫他们帮我租一个阿婆家那样的房子呢,我没有回答明江,而是看了看大华的男朋友,我在他们中间除了我的心里简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是不是也有点怨恨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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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k! y! E+ k" P/ o; a1 U    他爸妈的房间没有用我安排,和他大哥自己就决定了,特别实在,他这样的实在和我那些工友的实在,在我的心里却是两种滋味,这里生活必备的锅碗瓢盆我早已一应俱全,只是被子我没有准备那么多,这个也不用我操心了,大华的男友要钥匙就是预备这些,那应该都是明江交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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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c6 Y( n, Y( [! J: C    差不多了夜也深了,有的工友明天还要上班,我也该走了,我要回到那个店里,明江还以为我今晚会睡在这里,最起码也得和他二哥唠点什么,我说不了,明天开业的东西还要准备,我还是回那面方便,明江听了说什么也要和我一起回去,我这时候才拉下他的手,站在明海的床前对他说,你爸妈他们第一次到咱们这里来,你也是第一次来这个房子,你就在这里好好陪陪他们吧,说话的声音我故意让明海也听见,说的语气也没给明江缓和的余地,他爸在一旁听了也说,那不早了,要回去就早点回去,别耽误了明天的生意,他现在心里是不是全想着怎么赚钱呢,我好像失去了对他爸爸原来农村人那种厚重淳朴的感觉,反而有点厌恶,好像他老巨猾一样。! F: A6 g% d7 y"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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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工友们一起出来,后背好像感觉到了明江若有所思的目光,我没有回头看一眼他们的相送,心里特别不得劲,他们送什么呢,好似我们是来他们家串门,这里是我刚刚为自己准备的家啊,那心情那滋味,谁可以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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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 ?9 \. x: f    刚出了楼洞明江的电话就打来了,哥,你是不是不高兴啊?瞎说什么啊老弟,哥怎么不高兴了,哥,我看出来你好像不怎么高兴,瞎说,哥太累了,别瞎想了,赶紧洗洗睡觉,明天还要开业呢,这回你回来了我可得要好好歇歇了,我尽量的转移话题,对了,你洗澡的时候别忘了把热水器的电源拔下来,嗯,明江答应着,那明天我早点去,好,睡觉吧。$ M: W; b2 c6 l" R5 @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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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岔道口工友们就要和我分道扬镳了,一想自己还是要一个人孤单的回去,我实在不想在清醒的时候独自回到那个寂寞狭窄低矮沉闷的阁楼,就对他们说,你们谁还能喝,咱们去吃大排档啊,哈哈,所有的人都说能喝,这就是这群朴实无华的工友,在异乡漂泊流浪的打工让我们结成了一种心心相印的友谊,淳朴和质朴的没有一点瑕疵,没有一点的利益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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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意的关上了电话,怕一会明江睡不着瞎想再打来什么电话,我没办法撒谎,可是明江的电话没有打到我这里却打到工友那里了,工友告诉他我们在吃大排档,问他来不来,他说不来了,只是告诉工友一会儿喝完了,一定要把我送回去,千万不要让我自己走,工友们听完了一个劲的夸讲明江,你看老弟对你多好,怕你喝多了自己回去……,可是谁知道我心里的苦衷,谁又知道明江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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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 E/ A2 Y! Z6 l+ H- L0 d, E    酒真是好东西,有的时候喝一点就会让你醉,有的时候喝多少都不醉,有的时候可以让你忘却很多痛苦和无奈的忧伤,有的时候却让你的伤口更是疼上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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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总有喝完的时候,可是喝完了谁能陪我到天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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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店门转身告别了患难与共的工友,却挥不起道别的手臂,还是酒喝的少啊。, q/ [6 l7 m# d"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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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打开灯,此时的店里是那样的空旷,好像无边的山谷无际的平原,灶房里的龙头滴答滴答的水声好像那里有个和我一样寂寥的幽灵,点支烟萎靡的坐在凳子上想着明海看见我的表情,怎么也想象不出那里有过快乐有过的恩爱,无比的委屈无比的辛苦伴着委屈和辛苦的泪悄悄的滑落,打在手上浸湿了那落寞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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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这点最好,夏天的时候什么时候打开水龙头放出来的水都是温暖的,浇在身上又让人清凉,那水管好像插进了我的动脉静脉和我的血液一起在体内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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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O8 y  ~$ q+ }7 i, ]    他的家人来了,那都无所谓只不过是吃点喝点,虽然我感觉有点被愚弄可是和明海比较起来真的算不了什么了,那句没有结果的真理时刻敲打着我颤抖的心脏,他那时有时无的温情让我云里雾里的糊里又糊涂,我怎么这么看不清明海的心思,我们爱过么?我们还有爱么?* v. i9 e; r! ~8 Q!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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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的水流冲刷着我无尽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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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 n. I; F6 [1 m    独自费力的爬上阁楼,用毛巾被把自己的脸捂住幻想着让自己窒息,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活着真累,是不是人活着都这样的累,还是只有我自己这样呢?2 [6 `5 a$ h+ ?: [3 M

7 ]  `3 W2 \! j* F+ A9 H* z7 o& {    翻转过身来借着灯光我看见了墙上的包裹,哦,对了,我不寂寞了,我怎么能把他遗忘了呢,那里还有我的爸爸,只有他时时刻刻的在陪我走过孤单走过这样的寂寞。6 d  I! e! L) `( }3 p- E

5 V. E2 M; e) S% c; r8 }/ L)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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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啊,你知道我想你吗?我才二十三啊,你看人家的儿子,有父母的呵护,我呢?那些不知足的孩子还对他的父母无情的叛逆,可是我怎么就没有那样的呵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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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9 q: K7 ~! _* E    爸爸啊,是不是儿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让你如此狠心的抛弃了我,独自去了你快乐的天国,你想过我吗,你看见我遭受的苦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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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啊,当妈妈找了那个男人的时候你知道我怎么想,我曾想过在某个夜里拿起菜刀把他剁了,因为我只有一个爸爸,一个最慈祥的爸爸,永远的在我的心里,也因为我的身体里只流着你的血种,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是我唯一永恒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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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x, Z7 l4 T' g% |    爸爸啊你走后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人家的儿子正是快乐成长的时候我却挑起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没有人疼我,疼我的人和你一样都抛弃了我,你前脚走后脚就把爷爷奶奶给叫走了,你知道他们也是疼我的,你看他们疼我你是不是生气啊,所以你也带走了他们,还有疼我的姥姥,我是不是你们的克星,每个疼我的人都没有长寿,老叔那里我去了几趟老婶就有病了,为什么生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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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生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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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S0 G( @- m. v1 e4 A3 E    爸爸啊,我这么哭这么喊你都不说一句话,你真的太狠了,多想你能再抱抱我,用你的胡子再扎扎我啊……。. z$ @6 X% z( c/ {4 d4 K

# E* f; D! L  t2 }: q& J, S    一段回忆就是一段啼血的伤口,老天爷啊,我才二十三啊!3 i2 {+ X1 S# O1 D

" |! T% }# L/ r9 I; W2 |    在这回忆里我陷入昏迷,在这伤触里我混沌的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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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 ^# q" f    是谁打开了卷帘门?6 E0 e8 x! D! m& I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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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弟,一定是老弟,只有他不放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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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E* C+ g    是谁卷缩到了我的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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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8 R  U+ E' {9 n5 L9 `4 v  |" B# Y    是老弟,一定是老弟,只有他和我这样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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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 y; x4 M" z5 }" ~3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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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几点啊,老弟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 ]6 @) |" q& L, D4 e' n7 y

( q: R* S- G6 `  L3 k1 Q  \1 E    都四点了,我说去预备上午用的东西就过来了。) [( n- A9 m  v) F-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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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不困吗,再躺一会儿吧。! y/ W  `" U5 O# y0 G" B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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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乖巧的枕着我的胳膊,搂着我的腰,哥,你又喝了多少啊?9 A9 y& U/ `# s, Q9 Y

( J+ ~( j9 g& @# ^( j    没喝多少就是和他们去热闹热闹。2 t8 {5 }/ W$ r3 u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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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没生气吧?2 C( S2 h9 U( S8 {7 q8 g, o; e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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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小子,哥有什么气生的啊,我使劲的搂了搂他,用我的嘴把热气吹到他的脑心子上。0 d5 p( ~5 ^3 ]  T0 A4 s. X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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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现在是农闲时候,他们回去也没什么事情,我大哥一个劲着急要来广州,说回去一趟再过来还不够路费的呢……/ Y1 k. o% }+ y& L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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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咱们在天津的时候不是就让你大哥过来吗,这回更好了,你大哥一来我是不是可以轻松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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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8 D/ t2 [    嗯,以后脏活累活都让我大哥干,明江说的很坚决! # b5 u' ~7 V( B/ @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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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小子,你可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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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什么啊,谁让他是我大哥呢;谬论简直是谬论,难道大哥就该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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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y& I! G7 J4 [. H    哥,还跟你商量一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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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啊?, ^/ x# ^9 i+ K% W3 r

5 H( Y% n+ i( i* V    咱们店每天关的早,晚间门口都让人家给占用了,我想让我大哥和我爸住这里,晚上让他们利用咱们门口的地方卖点烧烤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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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q% Z% p$ |- C" f, _- w. k" b    好啊,也就你有这个脑瓜,哥怎么就想不起来呢,我赞许的看着明江,明江也被我夸奖的撒起娇来,在我的怀里蹭啊蹭的,喃喃的说我是想这样他们能把自己的饭钱挣出来,也能给我二哥挣点医药费啊。( ]# x# W2 y4 z) w: s+ s$ ]: l+ X/ g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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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小子,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怎么能和家里人算的那么清楚,什么饭费啊,咱们一天剩下的也够他们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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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 Q1 X6 m  Z    那可不行,他们不自己干点什么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他们不能老和咱们住一起啊,天天在一起没有舌头不碰牙的,还不如让他们尽快干点什么早点搬出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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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细一想明江说的也对,住家过日子难免有个三长两短的没有注意到,特别是明海对我和明江之间关系的误解,本身就是一个死结,明江纯真的心里哪知道他二哥肚子里的回肠,说不上什么时候这样的和我撒娇会让他二哥误上加误,那些艰辛的付出就更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了。5 ^" A& ?- T1 r! }% J( I: h7 i

4 [' u. G3 H4 J, Z    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房子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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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小气,对这样一个如亲兄弟一样的弟弟我真的不应该有什么隐瞒,那样好像良心上受到谴责,我应该让他过上年轻人最幸福的日子,要给他找一个最美丽的妻子让他二哥看看,看看我的言行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不蒸馒头我偏要争这口气。" q: l6 H2 _8 e$ r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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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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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没想什么。4 N1 Q" H. |7 f+ ?

5 @% J6 z9 s) o3 o+ Q    明江才比我小那么一点,可是他的声音对我来说却是那么纯真那么悦耳,好像心脏里流淌着的小溪,蜿蜒涤荡着我躁动的烦恼。# A; c# \" T( r, K" ]3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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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W0 I- \3 O- ~7 u2 A    老弟,我一边摆弄着明江的头发一边又欲言又止,明江抬起头看着我,我又不知道怎么说,哥,你瘦多了,看看你尖下壳都出来了,明江说的我心发酸,不禁又使劲的搂了搂他,他也尽情的感受着我的呵护,老弟,哥和你说个事,你谁也不能说,包括跟你二哥也不能说,如果你二哥知道了,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伙的,说什么也不会在那里再住下去的,嗯,明江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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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3 m# f9 g    老弟那套房子是哥买的,你买的?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啊?明江几乎是从我的怀里炸出来的一样,你听哥说,哥有很多钱,你别问哥哪来的钱,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都是哥自己的,哥还买了一套,在E座的九层,那是想给你结婚用的,什么啊,你又拿我开心了,不是的老弟你听哥说完,真是哥买给你准备结婚的,你早晚也得娶媳妇啊;我可不结婚,我也不要是媳妇,你看我大哥一天让我大嫂逼的,如果没有我大嫂这么天天的闹着家穷要分家,我二哥也不会出来打工,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我特别恨她,你说娶个媳妇多烦人一天不是打就是闹,从来没看她消停过,明江说的气急败坏,顿了一下,不过我也得感谢她,没有她这么天天在家闹腾我也不会来这里,明江说的矛盾又幸福,我拍了拍他净说傻话,你不娶媳妇怎么能有孩子呢,你以后得有孩子养老啊,那我娶个媳妇生完孩子就把她踹了,呵呵呵,我听着他说的这么天真容易真的忍不住了。3 i) {/ o  {8 C) R

% T" Q2 d, C- ~% Y- V+ G# W    傻小子,到时候说不定是人家踹了你呢,哼哼,她要是敢踹我,我就更不要她了,别吹了,老弟,那时候你说不定谁都不要也得要你媳妇了,不然人家怎么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呢,呵呵,你别笑我,哥,我说到真的能做到,好,到时候哥看你的,嗯,你看着吧,到时候我一定把她制的服服帖帖的,不像我大哥那么窝囊,嗯,好,哥看着。: _& N4 }6 e$ p4 g" ~, z

+ W6 t" e7 m2 Q: K* o1 R1 f" X/ x3 q+ O1 _    哥,你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啊,可别找我大嫂那样的,如果那样我怎么去你家啊?我看着明江真是哭笑不得,呵呵你这么说,哥就非得找一个比你大嫂还厉害的,看你还天天黏着我不,哥,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我知道明江要说什么,这时候和他说笑话他会当真的,我使劲的搂着他的肩膀,放心吧老弟,哥要找一定给你找个好嫂子,如果她有一点对你不好,我做了一个手势,哥就会像剁饺馅子一样把她剁了,呵呵呵,明江开心的笑了,我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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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 S5 t! G7 b) Q$ Q* z! g1 P    哥,你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啊,明江还是好奇的问着,我说你就别管了,反正给你娶媳妇生孩子的都够了,但是你千万谁也不能说,知道吗,明江看着我神秘的表情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哥,那为什么你不买两个挨着的房子啊?我虎着脸说挨着干什么,挨着近我们来回也方便啊,不行就把中间的墙打开一道门,都不用出去就进你家了,那不是更方便吗?他是越说越幼稚,哥就怕你不和你老婆睡觉半夜跑哥这来,故意这样买的,哎呀,哥,现在能换吗,能换赶紧换一个挨着的,为什么啊?哥你不知道,和女人睡觉很烦的,你和女的睡过啊?看着明江焦急的表情让我忍俊不住,哥,你不知道,我大哥经常半夜被我大嫂撵出来,一被撵出来就偷偷的往我屋里跑,我告诉他不回去了,可是他没脸没皮的还是回去,回去没几天就又让我大嫂给撵出来了,你说夏天还好,大冬天半夜的什么也不穿就往外撵,气得我都想去揍她,你不知道我大哥那可怜样,唉,都不如我家的那条黑子,自己在一个窝里谁也不敢撵,我知道黑子是他家的狗,听他这样的谬论我更是大笑起来,你笑什么啊,明江被我笑的满脸通红,所以我说最好不要和女人睡觉,呵呵,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天天就往我被窝跑啊,一时半晌也和他说不清楚。. s& Y8 l/ d/ E  D( v8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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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你去冰柜里拿点馄饨咱们回家给你爸妈他们做饭,再买点什么吃的,好,明江终于起来了,压的我发麻的膀子几乎失去了知觉。* I$ m2 X& l8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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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他父母早已起来,都不知道明江什么时候走的,没有明江在他们也都不知道做什么,他爸问他什么时候走的,我怕明江说走嘴了引起明海的误会,接过来就说,明江是去店里给你们取馄饨,我就跟着一起回来了,我把手里的馄饨递给明江,老弟你去煮吧,我过去看看你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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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Z, n; T  K    我来到明海的床前,他躺在那里抽烟,我说你没有好利索就少抽点,多吃点水果,我把手里的另一兜水果放在床头柜上,还没有洗脸吧,我去打水给你洗脸,我一句不停的说,就是不想让明海吱声,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这样。$ ^: {' A. \: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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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来水,我看明海想挣扎着动弹,我说你别乱动,我知道他的腰椎和大腿上夹着钢板打着钢钉,才不到一个月,腿还肿着呢,动一下一定很疼,实际这个时候我做的都是面子上的事情,我不想他们任何人看出我的内心世界里是怎么想的,刚给他擦脸就想起了上回他要洗头的情景,洗头吗,明海看了看我,嗯,又睁又闭的眼睛点着头答应着,旁边他妈妈也听见了,连忙把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的塑料布铺到了明海的脑袋底下,这样也不行,我喊着大哥,大哥又笨笨夯夯的过来抱着明海的脑袋,好像那样要用很大力气似的,实际就是他没有伺候过病人,有点力气用左了。8 I* r* a0 [9 j- e) X

) M- O; j" S' ?5 J' k    洗完了脑袋擦完了脸,身上也擦擦吗?明海听了微微的有点脸红,眼神里还是想擦,呵呵,他到知道害羞了,你身上的什么地方我没有见过,还是我们彼此疏远的心里作用吧,我回头告诉大哥再去换一盆水,发觉屋里的温度不是很高,我又打开了空调,别冻着他,万一他再发烧感冒怎么办,给他擦个身子再落下什么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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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里面什么也没穿,故意问他脸红什么,实际这话是给所有人听的,一个是说明我随和实在,是明海的好朋友,另一个是告诉明海,这里都是你的家人,你在乎不在乎是你自己的事,我是不在乎什么的了,哪知就在我边说边掀开他被子的时候,那被窝里突然散发的一股恶臭被空调直接吹到我的面部,好悬给我打个跟头,太臭了,去公共厕所里也没有这个被窝里臭啊,而且那臭味和厕所里的还不一样,一阵恶心幸亏我肚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是干呕,不然我一定会吐进他的被窝里。  \  \" O& f$ {- N$ Q0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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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马上察觉到了什么,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让人看出我的恶心,特别是明海,那样说不定是一种心理的打击,我强忍着咽下了一口气问明海,大便的时候一点知觉也没有吗?明海脸红的已经不能再红了,听我这样一问好像是给他台阶一样,点点头又摇摇头弄得我看不明白,我麻利的拿起旁边的手纸细心的给他擦拭着,他妈妈在一旁看我这么麻利,也插不上手来,他大哥好像被刚才的臭气给吹到一边去了,扯下他身子底下铺的已经被大便浸透的垫子,又铺上塑料布重新垫了一块,我开始给他擦拭起身子来,他妈接过换下来的垫子直接出去了,他爸在一旁抽着烟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小子,你和谁学的这些啊,我没有抬头而是一边给明海擦拭一边回答他说,我高中的时候我姥姥半身不遂瘫痪在床上经常这样,哦,我在他那声哦里听到的是赞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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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c8 m) ~% p' C, G    这一通忙乎的我一点胃口也没有,一想到刚才那样的伺候明海,闻到那样的味道还丝丝的恶心,我只好说昨天半夜喝多了难受什么也吃不下,你们吃吧我来喂明海,因为明海的右臂还不好使唤,他爸还说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啊,这么生活身体早晚会造坏了,可是还没等说下句我就看见明江制止他说话的眼光,呵呵,实际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我倒觉得那是一种关心不是什么唠叨,可能是明江自己不愿意听吧,他的叛逆也许就在这里。3 i8 V& h( @, P; \# B' q' t/ H

1 p6 k8 n! J  |/ ?) H3 c6 b* _    明海吃的很安逸,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分不清那是爱还是什么,我尽量不去看他,把他的眼光和话题都转移到他吃什么想吃什么哪里不舒服上,虽然就我俩单独在卧室里,每每看他要张口说什么,我都提心吊胆,生怕他再说什么对不起一类的话来,他也明显的感觉得到,那种欲言又止的无奈和我刻意回避的拒绝让屋子里有种异样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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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很快吃完就跑了进来,看见我在默默的喂着他二哥,说什么抢过来他要喂,好,你喂吧,也许是明江毛手毛脚的也许是明海的情绪发生了变化,或者因为我刚才那种表情,没等明江喂他几口就开始不满起明江了,你不能慢点、看看掉我身上了、你一回不会少盛点,洒的哪儿都是、怎么又盛的这么少……,头几句明江听得还可以,可是明海没完没了的嘟嘟我看见明江的脸开始发红,那是在极力的忍耐,明海没有在意明江的变化,有点变本加厉的语气说,你不会小心点,明江终于忍不住了,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哥,给你吧,还是你来喂吧,我二哥太难伺候了,也许只有我心里知道怎么回事,明江是太委屈了,我能怪明海吗,看他天天躺在床上遭受这样的罪,心里哀哀的叹了一口气,走到明江的身边没有接过他递来的饭碗,而是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把他压了下来。5 e0 M) _% Z. q( x

% K$ n* X: F' g0 p+ r! E# i    才这么几天你就没有耐心了,你二哥是病人,病人就是小孩啊,他天天这样能不心焦么,和你这么说话也是发发脾气去去火,呵呵,明江一听笑了,二哥你天天这样和我去火啊?明海听了也多云转晴,我说你喂他前问他这勺行不行,是盛多了还是盛少了,让他自己说,明江,哎的一声响亮极了,我看着明江继续喂着他二哥,话又接了回来,明海,心里不得劲决来,我明知道有明江在跟前明海什么也不会说,却偏偏这样和他说,我是不是心里很坏或者很鬼呢?我一边说着明海一边用手摸着明江的头,老弟毕竟比咱们小,他没做好也别怪他,老弟么,在家都是享受惯了的,现在你得让他一步一步的学,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明海听了我说的脸比明江刚才的脸还红,明江听了却是停下了手里盛馄饨的勺子回头感激的看着我,又转过去得意的对他二哥说,你看,就我哥理解我,说着说着还用表情气着明海,明海也说不上是生气还是高兴,说我不吃了,你哥好就你哥好,和你哥吃去吧,我不是你哥,这话里有什么呢,半真半假的很值得思味儿,明江手里的勺也不知道是想递过去还是收回来,顿在那里,我急忙打起圆场,老弟,你俩谁大啊?当然是我二哥大了,我笑了,笑出声了,不对,是你大,你二哥有病就比你小了,没看他什么都和你争吗,这时候你是他哥,我又笑了,吃完饭进来的他爸妈和他大哥也笑了,他妈说你们哥几个在一起净没有正经的,还不快吃一会你们不是要去店里吗,听到这里我才想起来,几点了,哦天哪,快八点了,快走,大华和丽芬又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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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和我们一路连跑带颠的来到了小店门口,老远就看见大华和丽芬站在那里,我满脸堆笑的表示歉意,和她们之间根本就不是什么雇佣关系,就是很好的朋友,她们俩的嘴我也害怕,如果要是让她们拉开话匣子我长一百张嘴也说不过他们,果然,她们也不看过往的什么人,也不看明江和大哥,什么面子也不给我留,大声的说我们以为你没在店里,是不是昨天半夜上哪儿去没干好事,回不来了呢,哈哈哈,我还是别还嘴了,接上她们的话哪回都是我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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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别看伺候明海笨手笨脚的,干起活来是真没说的,可能是大嫂平时在家给培养的,你说他剁馅子和面和我比较起来,简直是有过之无不及,就连菜墩子也让他剁出了鼓点声,那声音里是韵律是快乐是向往是希望,那声音也让小店里充满了一种新的气象,每个人都是快乐的,快乐的。$ Z' K. B6 g) U7 E$ n, j( j

* g( x, F* \" _; u. Z2 x2 i    在这种快乐的气氛里不到一个小时我们一切都准备停当,坐下来和大哥抽了一支烟,也和大哥聊着晚间他们想做的大排档的事情,大哥没有做过和我们一样只是吃过,那你先在店里看着,我和老弟去准备那些需要的家什事,嗯,大哥的语气里有一种决心,也有一种大哥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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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明江凭借我们吃过的记忆力又从卖调料那些人那里打听到了我们不知道应该需要的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回到店里已经十二点了,虽然店里的客流已经很多,却丝毫没有看出大哥忙乎的凌乱,看着大哥汗流浃背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滋味,如果我也有这样一个大哥,或者我的姐姐也像他大哥一样,我会有多么的幸福。% I1 T( K& D' l5 {

8 x2 z( w" G$ ^: i    中午安排大华回去给明海他们送的酸菜馅和韭菜三鲜馅的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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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饭口,我告诉大哥歇一会儿,我和明江还要出去一趟,明江这个时候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每天过了饭口他都要跑到别人的店里去聊一会,虽然同行是冤家可是明江和周围的几家处的都不错,没事的时候他们会经常的聚在一起天南地北的瞎侃一通,他毕竟玩性很大,不似我这么没有生活乐趣。- L( b( J, R(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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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着明江在超市里来回的逛着,买什么明江都好奇的问有什么用,爽身粉是给他二哥抹的,他天天老那样躺着必须得抹这个,不然容易得褥疮,再买几张那种竹板做的凉席,虽然已经十一月了,可是对于我们北方人来说这里和我们的三伏天还是差不多,我又想到了尿不湿还有明海被窝里的那种味道,再买两套好洗又轻巧的中空被,经常的给他换洗就不会有那种怪味儿了,南方人睡觉都穿睡衣的,明海不能天天老那样光着,再说,今天晚间大哥和他爸要在店门口卖烧烤,他们就得睡在店里,我和明江就得回去住,也得给明江买一套,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了,不然明海那误会和担心我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明江还嘴硬的说什么也不想穿,我说这叫高雅,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在城市生活就得适应人家的习惯,你忘了,在阿婆家阿婆和她孙子晚间不都是穿睡衣么,你不穿让人家看见你就会说你三炮的,呵呵,明江对我这样的谬论也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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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的商场竟然没有医院病人用的那种坐便,还有什么还需要什么,对了,还得去买一台电视和影碟机,就放在明海的床前,这样明海就不会那么寂寞,电视机商场里给送货省去了我们的麻烦,本来我们推的两个购物车就已经装的满满的,特别是明江,对那些小食品早就垂涎欲滴,恨不得现在就打开吃上几口,我看着明江那可爱的模样心里和脸上都带着最真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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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逛逛,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买的,脑袋里想到的都已经买了,还有什么,那只有看到才会想起,走着走着突然灵光一现,对了,老弟打听打听哪里有卖可以摇起来的那种床,再买一种可以放在床边的桌子,给你二哥床边一边放电视一边放电脑,让你二哥带天津去的电脑不是让你们拿回来了吗,你去给他按上,还有再按一台电话,这样他在床上就不寂寞了,嗯,明江用一个手推着购物车一个手搂着我的肩膀,两台购物车并在一起几乎把人家的道都给堵上了,哥,我要是天天躺在床上你也会对我这样吗?我听得有点哑然,呵呵,怎么吃你二哥醋啊,你呀,我瞪了他一眼,一天没事就知道瞎想,你怎么会天天躺在床上,说出来又感觉到这话说的哪里不对,明江听了也没有过多的理会,还是沉浸在那融融的幸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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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 p& S/ m$ M; V    回到家里我和明江忙的天翻地覆,浑身汗如雨下,他爸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了,没在家,他妈妈在一旁看着想帮我们却什么也插不上手,只是一个劲的说这要多钱又花了多钱,我们没有时间理会她了,不是对她的唠叨不尊重,可能没人这样唠叨过我,我倒不觉得怎麽样,但是明江干起活来好像最厌烦这种唠叨,听他妈这么唠叨,把他唠叨的脾气也大了起来,告诉他妈上一边去,他妈对他的这种态度也很生气,但是我发现了她看我的眼神,自己憋了回去,呵呵,这是不是就是所说的家庭矛盾呢。8 h0 A( {" T/ |% k7 G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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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机送来了,床也到了,这一通折腾真把我累瘫了,重新安顿好了明海,给他半摇起了床,让他看着电视看出他感觉到很享受,我也可以歇一口气了,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点着了一支烟,明海看见了,想张口又闭上了嘴,你也想抽吗?嗯,给我也来一支吧,我一边给他点烟一边说,你没好利索最好少抽,多吃点水果,对了,明江,我冲着明江说,那些小食品呢?明江此时已经累的坐在地板上好像连气都没有了,一听我这么说,马上睁开眼睛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我,哥,原来那些吃的不是给我买的啊?话里话外掺杂着什么委屈,看着他的表情就好比一个小孩自己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抢去一样,那种乖怜那种不满典型的一个幼童的心理状态,也没有了刚才的疲惫,起身出去拎进来几个大方便袋,虽然极不情愿的拎了进来可嘴里还自己嘟囔着说,不行,不行,我得先吃几个,不然我该吃不着了,哈哈哈,我怎么说呢,只有无可奈何的笑了,他妈妈也和我一起笑了,在他妈妈的笑容里我看见了一种慈爱,那是我渴望的也是我没有的,笑着笑着我有点心酸,也有点欲流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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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8 \  y. D/ i. ?0 V7 _) `    看了看手机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回店里了,晚间想吃点什么?明海想了半天也没说出想吃什么,我也知道他天天这样躺着实在是无饥六瘦的,肯定没有什么胃口,这样吧,一会让你妈给你熬点粥,我们回来再买点咸菜,嗯,明海听了也很高兴,正好我坐在他的左边,他能动的左手似有意还是无意的拉住了我的手,我感觉了一点点的心动,也感觉了那手心里传导过来的热浪,我不敢看他的眼神,我怕被自己更怕被他现在的情绪感动,我是害怕再一次受到伤害,虽然他握的好像很自然,但是我还是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手,也站起了身子,我走了。( O7 \! c' \& H, l, C# {* U" S

, H: U: A+ S3 l0 Z    原来他爸在家呆的难受,下午早早的就来到了店里为他们晚间的大排档做着准备,我看见他们串的羊肉串和这个地方的比较起来就是羊了,这是我们东北人和南方人本质的区别,我们的豪爽就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南方人给自己的借口不是吝啬是品味,他们不是为了吃那么多的肉,是品尝那种味道,呵呵,中国的语言太丰富了,好的坏的怎么样的说法都有。* [' G6 S, U5 d$ Q( n) L- c# S9 T

+ d3 B: `' a/ f& M" q0 k    明江还是用经济头脑算着一斤肉串了多少串,还有什么茄崽子韭菜也都在大华和丽芬的帮助下串好了,明江拿着几张纸过来给他爸看,这是今天给你们买东西的钱,你得给我,咱们得算账,听着明江这么说我的脸突然发起烧来,好像觉得这是我让明江和他爸算的一样,连忙抢过话来说,老弟那几个钱你算什么算,不行,明江说的很强硬,他们吃住在咱们这里就已经占咱们很大便宜了,这个他们挣他们的必须和咱们分开,他爸也说对对,必须得给你们,我是听的不舒服不知道他爸心里舒不舒服。- @& y1 T) k' T$ V0 B+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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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算的很细,连打车的钱都算进去了,我真是没办法,我知道那是明江心里担心我有什么想法,所以就这样公开的在我面前算来,算的差不多了,明江说还有煤气罐,你们可以不用买用我们的,但是灌气得你们自己掏钱,好好好,他爸一应百应的答应着,对了,爸你赶紧回去剪剪头刮刮胡子,把我哥给你买的新衣服穿上,把手指甲也剪了,别像在家里埋汰吧唧的,打扮的干净点不然人家一看见你这么邋遢就不吃你的了,这几句话说的分量和语气太重了,我看见他爸那张老脸几乎挂不住了,没想到的是大哥也来帮腔,真是倒反天罡,把他爸整的原本就黑红的脸几乎变成了火炭,大华和丽芬也不拘小节,看见他们哥俩这么收拾他爸还在一旁给增添点笑话,虽然他爸强忍着什么答应着,但是脸部的肌肉和眼神有些抽搐,一尥蹶子扭头就走了。6 w, i# K& ~3 C  p8 L% p

. r1 o+ B6 r$ p; z    老弟你怎么这么和你爸说话,我发现明江回来之后对他爸的说话态度不似在天津那样了,好像地位提高了,身份也变样了,没等他吱声大哥发话了,对,兄弟,就得我老弟这样收拾他,他也认为明江对他爸这个态度是正确的。9 m7 A+ @  ]0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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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屋里的客人还碌碌行行工友们就等不及了,他们自作主张就搭起了烧烤的家什,实际很简单,就是在外面用一个桌子摆上那些备品,再架上煤气灶就可以了,他们自己烤着,呼啦啦的一帮人围着那里都想试试自己的手艺,由于他们的张扬,也张扬来了更多的客人,就连屋里吃饺子的人也要几个我们的东北“”尝尝,先要之前他说的同样一句话就是一串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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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L4 R* F0 O    明江的爸爸是踩着明江给他定好的时间来的,工友们都问他大叔怎么才来,别说他爸真听了明江的话,头发也剪了胡子也刮了新衣服也穿上了,好像精神了很多,我看起来就觉得不伦不类的,忍不住心里暗暗的窃笑,明江和我不一样,很大气的走过去,还不分大小的拍了拍他爸的肩膀说,爸这样就对了,他爸这时候就像明江经常和我一样很乖很乖的,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怕自己笑出声来,跑吧,赶紧跑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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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F3 v: K. k    哥,哥,明江在外面喊着我,我出来才知道他是叫我喝酒吃串,我说你们先吃吧,明江说什么也不干,非得叫我和工友们一起吃,工友们也说屋里有大华和丽芬就够了,我也只好解开围裙坐到他们中间,看着他爸伺候我们烧烤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唉,那样没办法,明江接过我解开的围裙想起了什么马上走到他爸身边,给他爸把围裙系上,我更忍不住了,笑的心里都发颤,像看见了电视里的小品演员。0 R2 X' F* R# M4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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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爸烤的有点供应不上工友们的嘴,有的工友就急得主动过去帮忙,也难怪这是他第一天干,明江趁着他爸过来给我们送烤好的羊肉串从兜里掏出了二百块钱给他爸说,今天算我请客,就给你这些,多了就算你挣了赔了也算你自己的,酒是我们的,别提他爸有多尴尬,本来我想说明江什么一转念明江做的也对,白天把账都和他爸算的那么清楚了,这样也好,工友们也心知肚明这是不让他们消费。$ J' o  Z  `; k1 {4 g5 x8 D# H

8 j3 q. e5 g0 J    我们闹哄完已经快半夜了,还有路往的人三三俩俩的被我们的东北“”吸引过来,想再帮他们忙一会,可是他爸说什么也不让,叫我们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开业,那我们就回去了,阁楼我已经给他们收拾好了,关门了他们直接就可以上去睡觉,我只是上去把装着我爸爸的包裹背了出来,明江知道那里是什么,也知道我心里这时候一定也起微澜,牵着我的手什么也没说慢慢的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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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a6 N# @7 |! R1 V: O/ h# i    这一路不知道明江在想什么,反正我认为明江把一切都处理的很好,只是走的有点沉默,也许是明江怕打扰了我后背上的老爸吧。老弟吃冰点吗?嗯,明江听我这么一问马上又来了兴致,各式各样的我挑了很多,买那么多干什么?傻瓜,光你自己吃啊,还有你二哥呢,哼,明江有点嫉妒,什么都是我二哥我二哥,再有几天你就把我忘了,我说老弟你可别胡搅蛮缠,哥什么时候忘了你了,再说家里还有你妈呢,也许就这话让明江能减轻点妒忌吧,纳闷的是给他二哥做这些的时候明江有的时候是感激有的时候是妒忌,弄得我也经常的自相矛盾,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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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楼口我对明江说,老弟你那套房子还没去看看呢,明江听了格外的高兴说什么要现在就去看看,我说都半夜了,还是明天吧,那顽皮劲上来就是不去也得指给他看看是哪个窗户,呵呵,那么多层就是查到了那层我也不知道哪个窗户,不指给也过不了他这一关,随便就瞎指了一个让他自己去联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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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蔫悄的打开房门,他妈好像已经睡了,明海住的那间大卧室里还渗出一丝光亮,轻轻的推开门,明海躺仰着抽着烟看着电视,我小声的说还没睡啊,嗯,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哦,你爸和大哥第一天干,我们不放心在那帮了一会忙;晚间吃了吗?明江送回来的咸菜好吃吗?嗯,明海这样的嗯就是好吃了,想吃什么明天我再买,刚说到这儿就听见外面咣当一声,吓了我一跳,出来一看明江正在往这屋子里搬电脑,这声音也吵醒了他妈,就什么也不用说了,帮帮他吧,他妈起来也问怎么才回来,明江说,这还算早的呢,在这里就这样,晚间睡的晚早上起的晚,他妈说那怎么能受得了啊,是啊,他们在家的时候都是早睡早起,可能天不亮就下地干活了,在这里这样呆着也没有乡亲乡邻的唠嗑她也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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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样了就打开灯吧,我打开了明海身边的床头灯,又坐在床前拿出一个苹果给明海削皮,一边削着皮一边劝导他,烟少抽点,想抽烟的时候就吃点水果,这样恢复的快,我都说了好几遍这样的话了,是不是我也学会开始磨叨了;嗯,明海这会儿答应的口气有一种亲切,我不禁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睛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发呆,你这么看我干什么?让他这么盯着我有点不好意思还很不得劲,他微微的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在灯光的映射下又让我想起了从前的那份感觉,我不得已又低下了头,不想再去回忆那段日子,祥子,嗯,你没发觉你越来越帅了吗,腾的一下我的脸开始冒火,你比以前瘦多了,眼睛也越来越大了,这话如果是以前一定是我们恩爱甜蜜的情话,现在听起来却让我发麻,浑身不自在的起着鸡皮疙瘩,在一旁的明江听见了也停下手里摆弄的电脑,呵呵,我早说我哥帅呆了,他自己还不相信,你没看大华的老公有事没事就往咱们店跑,人家是害怕你把人家老婆给迷住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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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明江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原来大华和丽芬总在我后面嘀嘀咕咕什么,经常的对我品头论足,他男友也是动不动就拿话半真半假的敲打我,原来是这样,我真的在他们眼里很酷吗?我怎么自己没有察觉到,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很害羞,嘴上可是没让他们,好啊,到底是亲哥俩,合起伙来熊我,明江赶紧表白,我可没有,哥你真是帅呆了酷毙了,呵呵呵呵……,明海听着也跟着呵呵。2 {& G0 N+ c& {  c( i0 g6 L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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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装着生气把削好的苹果塞给明海,我可不和你哥俩扯了,得去洗洗我要睡觉了,冲完淋浴出来明江还在摆弄着电脑,明海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看着明江在那里忙乎,老弟别弄了,洗洗睡吧,明天你又起不来了,没事,明江嘿嘿的说,马上就完了,店里有我大哥以后咱们不用起的那么早了,呵呵,这个孩子老是把大哥当资本,根本就没想到他大哥白天干一天,晚间再干大半夜一天能睡多点时间,这都是他一小在家里惯的,听我这么说他顽皮的伸了伸舌头,好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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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头来我对着明海说,你还不困吗,按道理明海应该说我不困,你赶紧早点休息吧,可是他的眼睛里发着恋恋的光泽,说自己白天睡多了,也没有叫我去睡的意思,是啊,白天就他和他妈在家也没有个人和他唠嗑,也怪孤单的。3 I* L+ l5 b7 V# u* c

* d, G$ ^' p* U2 x0 g- F2 W    想着这些我就坐在了他的床边,这么躺着是不是很累,我给你翻翻身吧,我说的很平常很平常,只想表达作为一个朋友的关心,不想再参杂什么感情的色彩,明海听了感觉可不一样,马上射放出异样的神采,唉,我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呢,我直接说我已经没有了那种爱,和他一样说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是在他现在这个情况我怎么开口,那打击是不是和他打击我时一样痛苦呢。3 \9 c" v0 S* a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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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可能是三下五除二就洗完了,什么也没穿光着腚就过来了,我说你赶紧把今天买的睡衣穿上试试,给你二哥的也拿来,明江一溜烟的出去又一阵风的回来,上身穿了睡衣下身还是什么也没穿,手里提溜着睡裤,在立柜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打扮,什么呀,什么呀,穿这玩意我可睡不着,说着就要脱下睡衣,我马上唬着脸非常生气的说,你给我穿上,不穿我就不让你睡觉,不,不么,我就不穿,我穿这玩意睡不着觉,我说好好,你不听我话了,又对着明海说,你这个当哥哥的也不管管你弟弟,我可不管了,实际这些话我都是说给明海的听的,我早就预料到回到家里睡明江还会这样,我早就知道明海的心理,他和我曾经那样过,如果他弟弟再和我那样他绝对接受不了,不管我们从前多么恩爱,都会因为这个翻脸成仇的,明海不会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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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K, _  B0 I    呵呵,明海干笑了两声,他现在和你比和谁都亲,他不听你的更不会听我的,我也管不了,听了明海这么意味深长的说,我更得表明我的立场,老弟你如果不想让我生气就赶紧给我穿上,明江的眼神里绝对想不出来一件睡衣会有这样大的反响,看我真的生气了就嘟嘟囔囔的说,穿就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他穿上了,我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语气还是没有缓和下来,把轮椅推过来,明江不情愿的推了过来,和我一起把明海放到了轮椅上,我赶紧给明海盖上,明江却掀起了我刚给明海盖上的被指着光不粗溜的明海说,哈哈,就我二哥这样你也要给他穿睡衣啊,一会拉了一会尿了的你洗得过来吗?我一边换着床单一边说就是不拉不尿也得换洗,这样天天在被窝里不洗那味儿得多大,要不你这样躺两天试试,明江让我说的没有了脾气,傻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伸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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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铺好了床把明海趴放在床上,老弟去端点水来,我投好了毛巾擦拭着明海的后背,明海趴在那说,能给我洗洗澡吗?我和明江对视了一眼,能行吗,你能停住吗?一个人一个月不洗澡,你就是再给他擦他也难受,家里是很方便,可是明海这样的身体真的让我担心,行,我能行,明海说的异常坚决,那好吧,我先去收拾一下。3 M; y! b* l! O. B: I& Z

1 r/ I% \) c6 y  ^* z    我找来一把木椅放到卫生间,又调好水的温度,回到屋里和明江把明海抱到了卫生间,我让明江把着他二哥,给明海的身上试了试淋浴里的水,怎麽样热不热,行,明海可能想只要能洗澡水热水凉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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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0 U( E; X9 ~+ @( E    我开始给明海的头上打点香波,还没等我开始挠,明江着急的说了一句,等等,哥你把一会儿,急忙的就跑了出去,把自己脱了个溜光又进来,哦他是怕弄湿了刚穿上的睡衣,哥你不脱啊,衣服都弄湿了,这个问题我刚才就想了,我不是怕弄湿了睡衣是怕一会儿给明海洗澡的时候我们都赤身的,我看见明海的身体再想起我们的过去,万一那里有什么异动会多么尴尬,所以就没打算脱,嘴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得了,已经都湿了手上全是香波还脱什么脱,说的合情合理及其自然,明江当然不会多想什么,就是不知道明海是怎么想的,这么说着我的眼睛是条件反射还是怎么的,反正我不是故意去看明海的那里,也不是故意的又看了明江那里,这哥俩同时裸露在我的面前,虽然我心理不是那么龌龊,我就是担心明海对我的误会和成见是不是又加深了呢,唉,真累,这么多思虑真的累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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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_. y! c9 @    老弟捂住你二哥的眼睛别让香波进去,我给他挠着,挠的细心也耐心,明江看着看着眼睛里也多出了那种奢望,哥,哪天也给我这么洗洗头一定很舒服,二哥舒服吗?明海没有回答,明江的话却弄得我哭笑不得,在有外人的场合明江绝对知道分寸,可是在他二哥面前怎么这样,净给我乱上添乱,你想的美,明江听了可是相当的不满了,好啊,我早就看出来你对我二哥比对我好,你偏心眼子,哎呀,你们说说,这个老弟上来胡搅蛮缠的劲谁有什么办法。. E3 _' e+ [( y  v, w9 W) U

7 y% ]! @0 ?+ ?- B, Q    明海的皮肤躺的太久我不敢用力搓,把搓澡巾套在手上再醮上浴液认真的给他擦洗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我不知道他现在哪里有神经哪里敏感,我尽量的克制自己不去多想,就是给他洗沟股和包皮里的时候我也控制着自己,生怕已经被水打湿了粘在身上的睡裤里有什么异常,明江看见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海要是看见一定知道,你说我能不想吗,但是那里真的没有任何举动,是不是我也真的对明海没有了欲望呢。& P: x6 d4 V5 n# W* x/ c+ P

2 Q$ s' ^: m, k+ s# b& c! i    回到了卧室又给明海全身涂抹了一遍爽身粉,明江还是不停的说着,如果他天天也能享受这样的待遇该怎么怎么样,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好呵斥他再去把睡衣穿上,他听了面露难色的说还要穿啊。给明海套上尿不湿,我看着怪怪的明海自己好像也不太舒服,是心理作用吧,明江到好像看见了天外来客一样,仔细端详打量着明海那里,还伸手在那摸摸,好奇的问我,这个管用吗,没法揣测明海听了的感受,我是实在憋不住了,一边笑着一边给了他一巴掌,你想知道一会自己也穿一个。( P+ S  l: e6 k+ y$ i$ F

$ u3 `/ p7 E7 H' y9 ]    安顿好了明海,又给他的床头柜放了一杯水,看一会电视你就睡吧,我也去睡了,明海想拉我,微微一动的左手又收了回去,他是想留我睡在这里吗,如果他想让我睡在这里怎么办?那种感觉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明海说了那没有结果的话,我已经没有对明海的欲望了,现在看见明海我就想躲,我也害怕他有那样的要求,不行,我得马上出去,告诉他我有点累了,我得休息了。  s' E4 }7 u9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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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阳台我脱下湿漉漉的睡衣挂在晾衣架上,突然想起,刚才是不是明海看见我身上的湿衣服才没有拉我呢,幸亏幸亏啊,我暗自安慰着。1 @% U5 d4 z  F6 u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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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一条干净的短裤回到我们自己的卧室,明江早已躺在那里,一只手夹着一支烟,呵呵,老弟就是知道我,知道我回来要抽一支烟才睡觉,早已点着了等在那里,哥快躺下歇歇吧,说着把烟就塞到我的嘴边,真的把我累的没有一点力气了,连抽烟的手都举不动了,掐灭了烟,拍拍明江的膀子,睡吧,睡吧,都快三点了,嗯,明江答应着就把头埋进了我的臂弯,他拱哧拱哧翻来覆去的,怎么了老弟,哥,明江乖乖的声音好像初学话的孩童,穿这个我真睡不着,我无奈的唉了一声,明江听见了我这声唉,好像得到了特赦,几下就脱得溜光钻进了我的怀里,还是这样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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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的振铃响了,我知道已经六点了,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真不想起来,明江听见振铃动了几下就又睡了,我推开他压在我身上的大腿,迷迷糊糊的点着了一支烟,这个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睡前一支烟,睁眼一支烟,叼着烟再去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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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9 K  h9 s6 m$ g1 I$ F    他妈早就起来了,农村人起的都早,他们吃饭也早,这样的习惯他们在这里一时是适应不过来的,我抓紧洗漱完来到明海的卧室里,看见他睡的很香,掀开被子摸摸尿不湿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应该差不多了,人的排泄都有一定的生物规律,出来到厨房他妈听见了动静也跟了过来,我说煮点粥吧,才想起了告诉她什么什么东西都在哪里,她说她都看见了,就是记不住,我笑呵呵的说过几天就记住了,祥子,她也亲切的叫我祥子,你一直没回家啊?听见她这么一问,我的心咯噔一下,我最害怕人家提我的家庭,也最不愿意别人提我的家事,只好说,没有,我想等过年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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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r, [  s0 X6 [& |    幸好这时候他爸回来了,我说大叔,你回来的正好,咱俩把明海叫醒给他抱到卫生间坐便上,试试看明海能不能便出来,他昨天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便的,他爸疑惑的看着我说行吗?我说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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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明海醒来比叫明江省事多了,我们把他抱到坐便上,他自己也没有信心,我问他为什么有的时候有感觉有的时候能没感觉呢,他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原因,我对着他爸说一会咱们再找一家医院去检查检查吧,他听了也没说什么,好像在深深的思考着什么,我知道他一定又是在算要花多少钱了。, X  m9 E; V$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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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明海揉着肚子,想这样刺激刺激他会有效果,苦心不负,我闻到了一股臭味,也听见了哗哗的水声,我笑了,明海也笑了,只不过他笑的过于脸红,死死的拉住我给他揉肚子的手,如果他爸不在跟前的话,我想他会搂着我亲上一口。% E, R- D6 `4 ~4 L$ 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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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军区总医院应该是很有名的了吧,我认为只要是部队的医院都是值得信赖的,让人失望的是专家门诊对我们来说就是奢望了。* _. r) X( p( t% I% r8 ^' E: |

/ m* }* ?/ ]  S/ `8 y5 S    一个年轻的大夫也就比我大几岁,不过还是很热情,虽然履行了一套惯有的那种检查,可是这一通检查下来把他爸又催老了几岁,我就说说我看不惯的,他现在兜里我估计怎么也得有一些钱,想让他儿子尽快的好起来,还舍不得给他儿子花钱看病,好像硬挺就能好起来似的,如果是我花钱他更是脸上加霜,幸亏都是我提前告诉明江算账,不然大夫开方他不问有什么治疗效果会先问问多少钱的,真是的无法想象,这是什么逻辑。  P/ }7 ?1 o+ i8 U5 n: u' s0 |

2 K2 N' g: P) Q5 O1 \/ X2 q    这楼上楼下的检查把我们折腾的脚打后脑勺,不过那个年轻大夫还是真的负责,都过了午间下班的时间还在等我们,他看了我们原先的诊疗记录,又看了现在的检查结果,埋怨我们为什么把那个叫什么“施捷因”的药物停了,那是修复神经损伤最好的药物,一般用到十八周,他现在的症状更需要注射那种药物,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我想起了在天津打的那种药物,大概两三天就得一千块钱,听了之后我故意问明江为什么停了,你兜里没钱了吗?开始大剂量的时候都用了,为什么现在小剂量维持用量的时候不用了呢,明江为难的看着我,又看了看他爸爸,我是有意的刺激他爸,难道你不想让你二哥好啊,我越说越不满意,把那大夫看的目瞪口呆,也许是我这样的态度让那个大夫对我的印象更加深刻,后来的诊疗建议都是对我一个人说的,告诉我怎么用药怎么锻炼康复,他们医院有什么样的中西医疗法,最好在他们这里再接受一段治疗,我在他的话里听出了他对明海病情的奇怪,也知道他想进一步研究明海这样的例子,看着他诚恳的态度,不管他爸什么态度什么想法了,我当即拍板决定继续住院治疗,看看他们那什么中西医结合的疗法到底能不能让明海尽快的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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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A  V2 U; q. Z    我不知道在这样的医院住院没有关系是很费劲的,都是在那大夫的帮助下我们才可以顺利的办好住院手续,当然所有的费用都是明江掏的,这样他爸的心里可能会好受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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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y1 Y6 k1 m    明海当时听了我的决定还有些违拗,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没有继续顽抗,好像我突然间就有了一种威望和权力,那是明江给我烘托出来的,就当他爸没在跟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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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3 J  K3 q& ]8 y6 V) R4 f    我们没有先进病房,都一点多了,而是先出去找了一个饭店好好的吃了一顿,原打算叫着那个跑前跑后的大夫,可是他说什么也不去,萍水相逢,再说原先我就对大夫没有好感,可是这个年轻大夫热心的就像我们的朋友亲属一样,和神经科打招呼还撒谎说我们是亲戚,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人,到底是明海的病情特殊吸引了他探知的欲望还是我刚才的一通道理打动了他的善良,我分析不出来,他坚决的拒绝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暂时和他作别,一会儿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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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两张床,里面的住着一个也是由于车祸造成腰椎损伤的患者,大概有三十多岁,一个老人在伺候他吃饭,我当时就在他们的眼神里确定了,那个老人就是他的妈妈,也只有做母亲的有那种慈祥和爱意,无论何时何地我看见母子之间的那样情感都是一种打击一种伤痛;简单的认识了一下,我们就开始安置明海,给他脱了衣服,我特意察看一下里面穿的尿不湿,没有湿,明海对我检查那里总有点不自在,应该差不多了,一上午都没有尿尿了,现在有感觉么?我真希望明海说出哪怕有那么一点点感觉我都会满足,虽然心里已经没有了对他的那种爱,但自己也是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义务;明海的表情让我失望,刚才那大夫说了,在天津的时候他有时候有感觉有时候没感觉就是那种药物在起作用,埋怨的话我已经不想说了,如果明海真的以后站不起来,那他爸是后悔还是心疼钱呢?' o! e' O+ f! P: v5 v3 @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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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他爸在这里照看着明海,明江还要打车回家去取明海住院用的东西,我看看老弟笑着对他说,老弟你怎么也学得会过了,咱们打车来回就得六七十,坐公交回来就得晚上,有那打车的钱咱们也买的差不多了,明江一直没有吱声,我爱惜的搂过他的肩膀,老弟你是不是也算计钱呢,明江还是没有抬头,你爸刚才在外面是不是又和你说什么了,嗯,别听他的,我这话是和明江学的,你二哥治不好他遭罪我们负担也重,还不如趁早看能治什么样就治什么样,治好了最好,治不好我们也不后悔是不是,反正钱早晚都得花,再说哥手里有钱,告诉你爸别担心,先花我的,以后再说,再有你别和你爸说我对他有想法,呵呵,我笑了,明江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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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v2 }8 ~5 I5 v0 T3 t) b: L! f/ e    我不知道那个大夫抽烟不抽烟,我就知道给人家表示谢意买点烟最好,可能是我自己抽烟的缘故吧,在天津我也是买的烟,这里买什么烟呢,我知道以后还得用那个大夫,和他关系处好了,有个大夫在医院里照顾我们绝对是一种莫大的帮助,看见很多人都抽那种叫好日子的烟,给他买两条这个烟吧,有好几种价格,我说要最贵的那种,别送完了人家再嫌乎我们抠嗖的小气,明江这时候说了,哥别都买烟吧,再买一盒好茶叶,广州都讲究喝茶的,好,就听老弟的吧,结果也验证了老弟是对的,那个大夫和我们客气了半天只收下了明江建议买的那盒茶叶,还说过几天他就轮换到病房,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明海后来真的受到了他不少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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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间就让他爸在医院看护吧,我和明江得回店里,晚间大哥的大排档我们在那里比他爸要强,回家告诉了他妈,他妈一听明海又住院了,说什么要去,我们说没时间了,你在家收拾收拾看明海还需要什么明天早上我们再和她一起过去,万万没想到的是就这么一晚上没让她去,第二天住院的就又多了一个人,母子真的是心连心啊,我的心连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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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乎完店里往家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了,明江困的走道直晃悠,赖在我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边走边睡,真的让我心疼,要背他回去我也早已疲惫不堪,只是还有一丝力气在坚持,虽然没有看见雾气但是我感觉外衣有些潮湿还有些发冷,这样搂着明江往回走,用身体感触明江的热度好像给我增加了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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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i( l. I; B- s    悄悄的打开家门,明江就扎进了床上,没有听见他妈起来,我脱了自己的上衣就给明江脱衣服,他软的和面条一样,刚给他脱了上衣还想着今天不给他脱短裤看他怎麽样,就听见他妈的卧室里好像有一种异样的,那种声音我好像在什么时候听过,对了和我姥姥犯病时一样,突然的感觉毛骨悚然,使劲的拍了一下明江,老弟快,快,去看看你妈是不是有病了,也许是我拍打的力气过大,也许是明江听见了是说他妈妈怎么的,一个激灵明江就奔了过去,打开灯就看见他妈妈躺在那痛苦的表情,怎么了,妈你怎么了,那是儿子对妈妈真挚的心声,有点让人撕心裂肺,可是他妈说话很困难,我可能是伺候过我姥姥的缘故,告诉明江,老弟快,你快查总医院的电话号码,叫救护车,我先下去买点药,她一定是心脏有毛病,我们家里只有简单的消炎感冒和明海用的药,没有这方面的药,楼下小区的门口就有一家昼夜药店,我边说边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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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I# A1 Y    人啊,过日子什么时候家里都要预备些现金,这是最重要的,平时店里的现钱都在明江那里,我兜里只是揣点买烟的零用钱,一般的时候也就百八十块,我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当我跑进药店说明了他妈妈的状况,买药的一下给我拿出一大堆来,一算账要三百多,我兜里划拉干净了也不过七十七块钱,卡在上衣的兜里也没带,急得我语无伦次,还是先给我拿两样急用的吧,那个人问了我是这个小区的吗,我说是的告诉他住哪楼,他说你先回去给病人用药吧,明天再送来也行,真是好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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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1 ~" a. H+ ~    明江哭咧咧的说他已经叫车了,我先把救心丸塞到他妈的嘴里,又打开其他的药忘记了刚才人家告诉怎么服用,紧张的看着说明,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倒出了几样亦不知道是需要含服还是口服,明江还在打着电话,气愤的骂着什么,好像是他大哥关机了,没时间理会他说什么了,我说老弟,快别打了,来把你妈背下去吧,电梯已经关了,他妈的,该死的物业收了那么多钱,不知道半夜有什么事情突发人家需要电梯吗,幸亏当时我选择了四楼,也幸亏他们当初来的时候没有提前告诉我才住进了这个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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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就是孩子,虽然他只是比我小那么一点,他没有我在外面闯荡的时间长,部队锻炼了我的独立性,伺候姥姥让我还有点经验,在外这么长时间的打工,也让我变得老成。白天忙乎的一天已经让我心神俱疲,每一步台阶都是我咬牙的坚持,明江懵的没有了一点主张和灵智,到了外面车还没有来,我们俩都没穿外衣,可是我们的身上都是汗流浃背,我是累的,明江是吓的担心的,一会看看他妈一会又眺望路的远方,急切的期盼救护车的到来,我们惊动了门口的保安,保安也热心的过来询问,看着我们的焦急,他们主动的帮助拦截了一辆出租车,还等什么快上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单单认准了军区总医院,是因为我对广州的医院不熟悉还是明海在那里,或者我是认为今天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医生,可以帮助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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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诊就是快,后来知道花费也高,实际她妈妈的病情不算严重,我估计她是第一次这样,自己心里准备不足,也是一方面心里惦记明海的病情引起的吧,看着他妈在急诊室用上了药缓和了很多,我告诉明江,你在这里看着,我上去叫你爸爸,明江害怕的说哥你快点啊,我拍了拍他光着的膀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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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2 z; B0 B9 t    到了明海的病房,虽然我开门的声音很轻,明海还是醒了,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苦笑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他爸爸和他一颠一倒躺在一个床上,我来到床边不知道怎么叫醒他爸爸,看了看里面的那张床上的患者也醒了,可能长时间得病的人都神经衰弱,有点动静就会惊动他们,怎么没穿衣服,明海关心的问着我,听见他这样的温暖几乎让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呵呵,睡不着我起来跑步,明海听了也笑了,他好像知道什么,是不是认为我放心不下他才这样赶来。7 ?; q+ K7 {5 f1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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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爸也被明海的说话弄醒了,愣愣的看着我,你怎么来了,几点了,我没说什么,心里万分的着急,我知道明江自己在下面陪着他妈妈该是怎麽样的害怕,可是怎么当着明海和他爸爸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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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7 E9 S7 F2 [* c, v7 x( @1 J    大叔你烟呢,我忘了揣烟了,哦,他爸一听马上翻身下床给我掏他的黄烟,我接过来笑了笑说,大叔我不会卷,咱俩出去抽吧,转过头我问明海我们出去抽烟你没事吧,明海又笑了,比刚才更关心的笑了,还说要我少抽点,你自己烟瘾还这么大,我能说什么呢,只是感觉他的话好像曾经在我们相拥的被窝里说过。5 B9 s/ O# `2 ^% o$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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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病房我就急忙拽着他爸往电梯那里走,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爸一听也是焦急万分,好像在意他妻子的病情比在乎他儿子的大的许多,到了下面看见他老婆那就更不用说了,这种态度真的让我费解。$ @; E8 q2 U% Q3 F2 i( \1 K; J

0 E: E0 W1 N- N5 X, A    当我独自回到明海那里的时候,明海还在睁着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房门,我爸呢?哦,我有点结巴,不知道怎么撒谎,我让他回去了,说着我在他的柜里找出一件他穿来的衣服,我看着他的目光只得告诉他,老弟也来了,他也没穿外衣,我让他和你爸一起回去,给他拿件衣服,明海嗯的点了点头……。% b/ Y5 Z) p3 p, a- K' m

; u* V5 S8 F/ W8 ?: E7 S    谁可以试想一下,一家如果两个人同时住院,那伺候病人的人应该怎么跑,这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虽然是坐着电梯,可是住院部和门诊之间的距离也让我奔波的如伏枥的黄牛。我还得回到楼上,明海自己在那里他们也不放心也只有我上去。我真累了,可是在明海面前还要装着若无其事,我靠着明海的脚眼睛就支不起来的往一起合并,明海怎么也体会不到,还是关心的埋怨我大半夜的不睡觉作什么妖,他是想和我唠嗑,可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哼哈的不知道回答他什么,你转过来躺着吧,那是我的渴望吗,是我曾经无数次辗转在夜里的梦吗,我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过去的,没有了一直表现在明海面前的矜持,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隐约的好像是明海闭了床头上的灯,他能动的那只手搂住了我的脖子,一股热气从我的后脑传来,炽热着我的心,很幸福很安逸,我累了,累的眼角里流出了一滴泪。# A/ L6 F# `6 |( T" l- x4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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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几何时我害怕做梦,现在的梦却让我遐想无限,好像梦见了爸爸牵着我的小手,捧起我轻轻的悠荡,蓝天白云在我的眼睛里流转,欢声笑语荡漾在我的耳畔,温暖的阳光呵护着我的全身,那幸福无以比及,我就这样睡着,睡在那幸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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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睡吧,他太累了,是爸爸说的吗,不是,好像睡梦里还有一丝清醒,那是谁的声音呢,好像清晨里的鸟鸣,清亮的甘露,滋润了我沉睡的眼眸。1 C" e& ?. m.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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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弟,对是老弟的声音,我睡着了吗,我怎么睡在这里,爸爸好像刚才和我在一起,他现在又去了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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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6 L# G1 B/ E) {    你再睡一会吧,是老弟的声音,真的想再睡一会,还没有来得及和爸爸告别,梦就这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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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I& ~& f6 N% _7 }    他们都来了。明江和他的爸妈都在床头前看着我们,突然发现我是躺在明海的身旁,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让我逃避,自己尴尬的和他们解释,我不知道怎么睡着了,意思是我不知道怎么睡在这里了,我看见老弟的眼睛熬的没有一点光亮,他也是又熬了一宿啊,再看看他妈妈,好像昨晚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很健康很矍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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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3 F! t8 w1 c/ i    和明江一起出去洗了一把脸,老弟你是不是一点也没睡,嗯,明海说的懒洋洋的,一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嗯;抓紧让明海排便,一定要给他养成一个定时的排便时间,平时要观察他喝多少水,掌握他喝水后需要多长时间可以排泄,这都需要认真和细心,我一边说着一边给明海揉着肚子,想继续用这样的体外刺激让他产生便意,可是今天怎么也不灵验了,把我和他都累的满头大汗也不见成效,已经开饭了,得了还是给他洗洗脸先吃饭吧,医院的伙食真的不错,我看着都馋,明江就更不用说了,忙乎了一夜早都饿了,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打饭的家什,只好让明江先吃我喂明海,一边喂着明海我一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口水,如果他父母不在这里我一定是喂他一口我吃一口,倒不是我和他怎麽样的感情,是真的又饿又馋,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只好不停的把口水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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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床的家里还没有送饭,我叫明江给他端过去点,他客气的什么也不要,幸亏他没有吃,就在我一口一口喂着明海的时候,也是我努力把嘴里的唾液往肚子里咽净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恶臭的味儿,我知道,坏了,明海一定拉裤子里了,我这个后悔,就差这么一会,如果刚才多坐一会就不会这样,慌乱的放下手里的勺碗我叫着明江,老弟快,你二哥拉了,明江吃的正香,听我这么一说,哎呀一声扭身端着自己的吃的往外就跑,一边跑一边说着什么我也没有听清,就是听清了我也不想在这里和大家说,虽然他们是亲兄弟,就当他还是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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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到这个时候明海都是尴尬万分,谁知道瘫痪在床的人便味儿怎么这么大,好像他的这一泼便比一个厕所的味道还浓,臭的我又恶心又想昏厥,憋住气不敢呼吸,我叫他妈拿来一个方便袋,小心翼翼的打开尿不湿,不想看里面的东西,可还是看见了,唉,不说了,怕你们也恶心;把床下脸盆里的水加了点热的,我用毛巾给他擦拭着后面,才发现他原本富有弹性的屁乎已经躺压的失去了活力,给他沟股里再抹上爽身粉,手触及到他最敏感的部位我没有一丝的性欲,以前可不是这样啊,如果没有了爱连性欲也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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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h, @: f% E+ x    我们收拾完了明江也没有进来,当我端着盆去换水的时候看见明江还和我做着鬼脸,我装着拉下脸说,好,等着下回我让你跑,以后这个活都交给你,他嘿嘿的笑着,你是我哥哪能让我做那个呢,我知道你舍不得,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但我还是装着不高兴的样子说,他是你亲二哥,你不伺候让谁伺候啊,呵呵,你也是我亲哥,有你在就用不着我了,嘿嘿嘿个不停;经过这一折腾我也不饿了,回到屋里想继续再喂明海,可能他也是被自己的臭味熏饱了吧,说什么也不吃了,看看手机那我们先回去了,又告诉他妈多注意点身体,我们只是这样会意谁都没有告诉明海半夜的事,今天想吃点什么,做好下午给你拿来,明海也许还没有从那尴尬里走出来,有点没好气的说,什么也不吃,你们走吧,那眼神里对明江的气意更大,他们哥们的心里就让他们自己体会吧,我找了一件明海的T恤穿上,刚要走,就发觉明海的表情有些不对,他的手在被窝里他的腹部那儿摸索了什么就像架在里面那样不动了,怪异的表情不得不让我询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说出来的话绝对不是他想说的,你快走吧,他连说好几遍让我走,这样的异常让我察觉到了什么,再一次掀开他的被子,又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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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y; J6 \: i    又履行了一边刚才的程序,这回明江没有跑,但是也不算太靠前,他爸爸也是,只有他妈妈和我一起忙乎,你说能埋怨谁呢,这时候明江的电话响了,是他大哥,也许是明江看我忙乎的不自在或许也是因为昨天半夜他大哥手机的关机,就听见他对着电话里一顿咆哮,自然也把他妈妈得病的事情暴露无遗,明海听见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模样,眼泪也倾泻而出,用那只能动的手拉着他的妈妈,一个劲的抽泣,他妈妈也被明海的孝心感染,两人的眼泪在那里对流。( N6 h: P6 U  }, ~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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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最看不得这样的情形,那种亲情是我最大的心疼,让我心悸的没有一点力气,忍不住的把自己的眼泪也加入他们泪流里伴奏,我不住了,我不住了,明海突然的开始挣扎起来,说什么要下地,那力气和脾气同时的爆发,谁也没有预料到会这样的强烈,又不敢和他过分的用力,我理解他的心情,可他现在这个模样容不得你安慰,明江也傻了,站在那里后悔自己刚才的错误,他爸爸呢,说到这我还觉得愤愤的,他爸爸没有过来安慰他病患的儿子,而是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搧了明海一个巨大的嘴巴,几乎把明海打到床下,连邻床的病人都被他吓呆了,这个嘴巴把明海打的没有了刚才的歇斯底里,流着眼泪安静了,嘴角也流出了一缕鲜血,我却相反,我愤怒了,虽然没有骂他爸什么,可是我质问他你打他干什么?明江在我这样的质问里清醒的回过神来,你干什么打我二哥,上来就和他爸撕扯起来,你干什么打我二哥,这回轮到他爸吃惊了,看着明江唬了吧唧的样子,我真担心他会动手打他爸爸,赶紧扔下明海过来想拉开明江和他爸爸,人是拉开了,可是明江的嘴还和刚才一样的咆哮,滚,你给我滚,看着他爸被他骂了出去,我不知道怎么劝他,他妈也没说什么,我只好拉着呼哧气喘的明江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混乱,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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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14 23:10: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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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B: D+ Q+ l+ X# @
0 M$ p1 d" ~7 R( \1 x3 t$ g, s    过了半晌我才开始数落起明江来,你怎么能骂你爸,我知道你心焦可你也不能骂你爸啊,明江心里这时候也一定在后悔,快和你妈去找找你爸,他人生地不熟的再走丢了,看着明江和他妈默默的出去,我投了一下手巾想给明海擦擦脸上的泪痕,明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祥子,嗯,求你一件事,求什么呢,你说什么事,让我回去吧,我不住了,在这住还不如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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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说,明海那只手扒拉开我给他擦脸的手,拽着我可怜楚楚的看着我,求你了,让我回去吧,说着说着眼泪又连串的流了下来,你说什么啊,住这里不就是想让你尽快的好起来吗,回家去你说不定就得躺一辈子,那我就死了得了,我活够了,那哀伤似锤子一句一句敲击着我的心,也垂落了我的眼泪,我拉着他的手说,已经都下这么大功夫了,好不容易住进来,你再挺着住几天看看有没有效果,没有效果咱们就回去好吗?明海也许是看见我也流泪了,可能也想到了我的辛苦吧,伸手来给我擦拭,我没有动,任凭他的手抹去泛在我脸上的泪花,真的想拥抱他,亲吻他,仿佛那逝去的爱又开始复苏,他一边擦着一边说,嗯我听你的就住一个星期好吗?听大夫的吧,有效果咱们就住,没有效果哪天回家都行,嗯,明海又拉起了我的手,你不去店里行吗?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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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_$ z8 V5 [    我知道明海现在最想我自己在这里陪他,那样他就不会看见他父母托着沉重负担的脸,自己的情绪也会好点,我坐下来抚摸着他的手,感慨万分却无言以对,这个时候我是不会抛弃他的,虽然我爱的心早已经死了,可是看着他这样我只是理解同情,怎么努力也找不回从前的感觉,有的时候还经常浮现出明海当时说那句话的样子,就是现在没有当时的那种委屈和怨气,我怎么也感觉不到我会再去爱他,这一切做的都是道义,我一直想用这种道义惩罚他对我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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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感情和他家的矛盾就这样交织着我疲惫的心,不能过度的再和他缠绵,那样他会以为我旧情复发,到时候我该是那负心的人了,心里这时候突然萌生了一股矜持,店里也很忙,大哥刚来,明江自己也张罗不过来,这样,每天过了饭口我就过来陪你,我说的平平淡淡,等过几天大哥熟悉了我就天天在这儿陪你,嗯,明海好像也有点失落和无奈,和你爸说,不用担心钱,我有就先花着以后等你好了再说,目前咱们要和和气气的把病治好了,别想太多;花你不少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什么你的我的,如果我这样你有钱不给我花吗?这话我是发自内心问的,明海回答的却不是那么虔诚了,他也一定想起了从前对我的所作所为,虽然现在嘴里说的好像是誓言,如果,还是上回我们见面那样他会这样对我吗,我能相信他说的吗?你们看到这里也能相信吗?他的表情是另一种尴尬,还是别和他计较了,他都这样了,就不要那么多假设了,这些钱都是我姥姥留给我的,现在我也没什么用,就先花着吧。* e% n( p: c  m- z* U" s9 `

9 `, t& E0 |& r! g4 \9 s    干什么活我都不怕,出多大力我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我是生长在城市,但是吃苦耐劳也是我的本质吧,我现在最累的不是我付出了多少,我劳作了多少,最累的就是平衡他们的心态,一天时刻要对他们察言观色,生怕自己无意的一句话或不经意的一个举动让他们产生误解,还有化解他们的压力他们家的矛盾,这是最累的,这样的累让我无法休息无法恢复心里的疲劳,总想要逃避,远离所有的人,找一个寂静空旷的地方,把自己藏在那里,与世隔绝。
9 P/ e, ^2 S* ~/ ]& ~- }& q7 @4 \' |3 Y! r  S% O
    那个年轻的大夫明海应该感激他一辈子,他领来了一个姓龙的教授,给明海制定了详细的治疗方案,短短的一个星期明海那时有时无的感觉神经就有了明显的成效,小便自己可以在被子里接了,但是大便还是要靠我来伺候,如果我有事耽搁了,他就憋着等我,他爸是不会这样伺候他的,应该说一个父亲照顾儿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他一个老农民做这些事和他给地里上肥应该差不多吧,怎么对待他儿子的便溺却装着那么清高,真的理解不透,儿子大了,虽然他妈伺候的无怨无悔,可是那么大的儿子怎么也会害羞吧,为什么,明海在这件事上这么依赖我,当初他和我说那样的话,打我那个嘴巴的时候也是爱我的吗?我就这样被明海熏出来了,不会再感觉那么恶心了,人真怪啊,什么都能适应。
: B- K3 X2 _+ S0 F9 O( W2 K: K0 n/ ]$ V' H2 f4 S
    自从那次病房里他们父子之间的激烈碰撞,他爸变得越来越沉默,我说了明江好多回让他去和他爸沟通沟通,虽然他爸爸才五十多岁,好像突然间就变成了七八十岁一样,真害怕他天天老是那样闷着再闷出个病来,但是明江对这个问题很犟,拐带着他大哥对他爸说话的态度也比以前强硬了许多,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G5 J: E/ w7 V, i) E4 k

$ u& n  U; S6 m: x- }9 L! {: f( h    不想谈钱,还得谈钱,不想说钱的事还是离不开钱,虽然在花钱的问题上他爸爸再没有说什么,但是,二十多天的消费又是三万多块,还不如让他爸爸说点什么呢,这样的气氛压抑的我看见他们就喘不上气来,在明海的强烈要求下出院了。9 e; k! G# R1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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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院那天那个年轻的大夫特意把我找去单独谈了很长时间,他非常理解我们的处境,知道这样的花销一般人家是吃不了的,但是就这样放弃对明海的继续治疗一定会让所有的人后悔终生,如果真的想让明海站起来就需要继续坚持康复,谁不想啊,实际我一直都没有在乎花多少钱,我一直都想让明海尽快的站起来,那里有我的一种报复心理,作为一个人,不管他有多么邪恶也会有一定的良知,我这样做就是想用良心拷问明海的良知,让你知道曾经的抛弃是多大的一个错误,曾经给我的委屈我要转嫁到你的良知里,所以我一直是这样的心态,尽管明海多次想和我亲昵,都被我刻意的回避了,就是那句刻骨铭心的没有结果,也应该让他刻骨铭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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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好心的给我介绍了广州职工康复医院,那里的康复手段和设施是广州一流的,如果条件允许他会通过同事给我们一些帮助,好的,我坚定的答应了,他也答应了晚间同我们一起吃一顿离别的饭。* H' G' s. q! E(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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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离开医院的神采是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过了,这样的笑脸只是在我们最相爱的时候才有过,明江也飞扬着青春的笑容,每个人都是,包括他爸爸,明海出院对他是巨大的解脱,好像比他儿子恢复了还解脱一样,那种如释重负的笑也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可是当他们听见我说的明后天还要住进康复医院,所有的人脸上又都阴了起来,明海是第一个反应过度的,我不去,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可是我没容得他继续发喊,你不去老这么样谁能天天伺候你,你爸妈老了那天怎么办,你大哥有自己的家,明江也得结婚娶媳妇,你怎么办?我没有说我自己,但是话里我也透露给他了,我也不会长久的这么伺候你,那都是缘于你的没有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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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回到家里我们好像也没有那么忙碌了,情绪也轻松了,气氛也和谐了,已经回来三天了,明海还是说什么也不去那个职工康复医院,原来天天是眼巴巴的盼着我来到他的床前,现在一看见我不是装睡就是看电视,不敢瞅我也不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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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抽空我和明江去了那家医院,通过那个年轻的大夫打电话给我们介绍的熟人,了解了他们的大概情况,特别是明海现在这样的状况越及时康复的治疗恢复的越快,就凭明海现在的情况,他受损的脊柱神经恢复到一般的水平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7 ]1 Q1 Q" [% A+ p%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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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医院,我搂着明江,老弟咱俩去吃肯德基吧,这一阵也是忙,再就是明江心里也成熟了许多,明海这样的医疗支出也沉重的压在他的心上,不是忙的怎麽样,是他舍不得那样的花销了,就连他平时抽的烟也都偷偷的掉价了,买两种烟给我的是那种稍好一点的,自己偷偷的抽着那廉价的,那天晚间让我发现了之后,心疼的让我在被窝里把他好一顿掐,一盒烟才差一块五毛钱,你说这样值得吗,第二天起床才看见他屁乎上让我给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不去了吧,明江犹豫着,去,我想吃,好长时间没有吃了我都馋坏了,明江也知道我什么意思,他一定记得我说过我不怎么愿意吃那个味道;进了肯德基明江也舍不得多要,我没管他那套,他最爱吃那里的鸡翅,每回都能吃不少,今天我要和他一起吃,所以要的就更多;明江没有每回那样尽兴的吃,吃的很慢,眼神里不乏若有所思,快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嗯,明江还是不急不慢的吃着,哥,这个月没有看见钱呐,都零揪的给我二哥买这买那了,我怎么也对不上账,呵呵,就咱哥俩还对什么,再说给你二哥买也是应该的,咱们不给买谁给买啊,他一天老是那样躺着,看我们一天活蹦乱跳的心里多上火,只要咱们店里不亏就行,你别像你爹一样,整天拉个老脸,怪吓人的,呵呵,明江听我这么形容他爸反倒是笑了,哥有钱,咱们不快点把你二哥治好了,以后花的更多,他也更遭罪,所以今天晚上咱们早点回去,你好好劝劝你二哥,赶紧治好了得了,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头啊,你看你大嫂一天好几个电话,你以后也得结婚,如果你媳妇也这样你怎么办?明江听了我说的马上就流露出愤恨的表情,我才不结婚呢,顿了一下又问我,哥,你是不是想结婚了?我哑然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啊,老弟,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明江只是用眼神使劲的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低下了头,吃鸡翅的动作让我感觉他是在装模作样。3 W( J9 K% y% n1 z9 e

; {3 z; h" V; l3 R    晚间到家,明江就坐在电脑那儿玩着他的游戏,好长时间没有玩了,他对那种打打杀杀的游戏很痴迷,我坐在明海的床边给他坐着足疗,他妈妈在一旁看着电视,明海的眼神还是逃避我想要说的主题,你再逃能逃到哪里,我一边按摩着他的脚一边说,明海,老这样天天让我们伺候你,你好意思吗?也许我这样的问话出乎他们的意料,明江听了回头看了我一眼马上就知道我什么意思,只是他妈妈和明海不知所措,不知道我什么意思,明江马上离开电脑坐到我腿上,拉起他二哥另一只脚,说,是啊,二哥,你看我们一天都围着你转,什么也玩不了,哪儿也去不了,你不能一天老这样牵着我们吧,如果在平时任何人听了这样的话都会认为我们厌烦了,人家不是都说久病无孝子么,何况我们还不是他的孝子,谁能老是这样天天伺候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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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木讷的看着我和明江这样一唱一和,他妈妈也有点紧张,明江更是在刺激明海的疼处,你说你,一天窝吃窝拉的,不想出去溜达溜达啊?我笑了,明江也笑了,弄到明海和他妈妈更加神情紧张,还是我们那个主题,但是要先从打击他开始,出去自己走走多好,哪怕你到店里能给我们看个墩收个钱也行啊,就这么一天白吃白喝的还得要我们伺候你,明江越说越离谱,拉到吧,还是我给他拽回来吧,我说了下午和明江去康复医院看见的一切,说很多这样的人在那里康复后都能自理了,而且比你严重的都恢复的很好,由于刚才我们对他残酷的打击和这样细致描述的诱惑,明海没有再像头两天那样抵触,明天去住院吧,嗯,他默默的答应了。  Y% P/ Y2 f2 j3 N+ n( |! g1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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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了就好,无论什么样的病人想要治疗好病痛就需要配合,是那种心理上的配合,要不人家怎么说三分病七分养呢。那明天去住院现在给你洗洗澡吧。5 E6 B$ a7 J6 ]5 N3 l  V9 S  L9 S3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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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给明海洗澡不用他再坐着了,也是我们摸索出来的经验,站着还可以锻炼他腿部的肌肉,我也好给他擦洗,只需要明江架住他就可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江脱的溜光,我虽然没有穿睡衣但是还是穿着一条短裤,明江有点疑惑,但是我说你妈妈在外面呢,我不好意思,这样的借口谁也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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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x' }- c% j9 \1 r9 l    洗头的时候给他挠的还是那么细心,明江没有忘记妒忌,哥一会儿给我二哥洗完,你也给我洗洗头吧,我嬉笑着他,你自己没长手啊,明江不在乎我说什么,继续厚着脸皮说,哥,就给我洗一回吧,你看我二哥享受的像个大爷似的,呵呵,你也想当大爷啊,我说明海你看见你弟弟没有,明海憋不住也笑了,一会我给你洗,明江听他二哥这么一说,马上翻起白眼,质疑的看着明海,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迥然是一个流氓,你?嘿嘿,你还不知道谁给洗的呢,我可劳驾不起,哈哈哈……。; L% ~2 O6 Z0 _+ J! A5 e" v

& Y6 k$ a6 I. \6 M    明江的嘴只要是没累着就不会闲着,听他的一些谬论真的很让人开心;洗着洗着就洗到了那里,我拨开他的包皮,给那里涂抹了点浴液,刚想用水给他冲冲,突然感觉那里有些异样,原来软绵绵的那里怎么来了力度,开始慢慢的往起挺,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明海,发现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脸通红通红的有些尴尬,我真没往那方面想,只是惊讶的说怎么有反应了,意思是说那里的神经恢复了,越说那里越硬气,明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明江听见我这么说不禁的也往他二哥那里瞧,哈哈,二哥你想什么好事呢?说着还上他二哥那里掐了一下,哪有这样的弟弟,真是傻了吧唧的,我笑了,说你可轻点掐,你二哥那里刚有点知觉你再给掐坏了,以后就没有小侄子了,明江听了笑的更大了,二哥呀,你快点去康复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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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扶你二哥出去吧我告诉明江,这样支楞八翘的怎么出去啊,明江是说明海的那里还在硬着,我才想起了他妈妈在外面,接过了明海的身子扶着他,老弟你去拿一条毛巾被来吧,嗯,明江答应着,顺便把擦完自己身子的毛巾丢在他二哥那里,不是丢说是挂上的吧,呵呵,这个嘴没遮拦手没分寸的老弟,真的让你哭笑不得。. o- u' L' U3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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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子,亲亲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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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好似一声霹雳,震的我眼睛发木,近在咫尺的呼吸,热气可以直接呼入我们的口腔,我不敢看他的眼神,只是感觉他那只手在用力把我搂向他的怀抱,曾经的拥有又曾经无数次的渴望,可是现在却是那么的陌生,我亲他吗,如果我不亲他,他会怎么想,就在这一瞬间,也算我大脑反应的极快,我装着紧张的看了一眼卫生间的门,再回过头来用眼神和表情告诉明海我的担心,没等明海反应过来我再转过去看那门,我是真的希望明江这时候能尽快的把它打开……。9 _  h+ ~0 H) p.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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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眨眼之间的几秒中,人的大脑就有这么多的思考,不知道到底是人的大脑神经快还是光的速度快,明江没有辜负我的期盼,按照我的要求准时的打开了那扇门,心里非常的感激,也不忘幽怨的看了一眼明海,幸亏吧,不管他是无奈还是惋惜了,别了的爱,真的找不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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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进来没有把毛巾被递给我,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那么看我干什么,我让他看的很不自在,呵呵,哥,你看你脸红扑扑的真好看,说着上来就照着我的脸上使劲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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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绝对没有防备他会这样,来不及躲避,也躲避不了,因为我手里正扶着明海,我顺势把明海推到他的怀里,抢过毛巾被的同时对着他的屁乎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哇哇乱叫,嘴里还是那样没遮没拦的说,怎么了,不就是亲一下吗,也不是要吃你,干什么这么使劲打我啊?$ a3 G. D' p  w- W3 k+ K' A. u; M

6 H1 G/ }: h/ u    我不能说什么,这个时候说的越多越有麻烦,我更不敢去看明海,刚才明海还要我亲他,不知道我那样的拒绝他是怎么感受,更不敢想象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理态度,可是给他围上毛巾被的时候我发现他那里好像瞬时间就萎缩了,他一定动气了,人的那个神经就那么怪,你不想就不会有反应,只要你稍微的动一动那个想法,只要你的机能没有问题,那里就会充满生机,明江绝没有那样的心理,他赤条条的来来去去就是亲了我一下,他那里还是在当啷着,没有站起来的意思,那只是一种兄弟之间的天真和纯情,没有一点性的概念,可是明海怎么想,什么事都是这么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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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6 |5 e: S$ k    刚才我们还是欢声笑语,突然间我和明海的沉默让明江更是在思索着所以然,需要和明海解释吗,他应该看的明白,这没有什么,可是明海的心里怎么想,那一定是气愤,从他的神态就可以看的出来,那种气愤不是一般的气愤,是生我的气吗?或许他知道对我的误解,可是他是不是气愤他弟弟呢,还是担心他弟弟会和我们一样发展成这样,唉,真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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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g  h4 n# v  S3 D% Z" f  A    看着明海还是闷闷不乐的靠着床头,我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惹了麻烦的明江根本就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而是又自顾自的打起了游戏,我就好像被什么夹着,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唉,只能自己哀哀的叹气。0 n/ _2 v+ a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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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点水吗?明海没有搭理我,而是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好像在专注的看着电视,但是眼神里泛出的冷酷让我心慌意乱,他到底在想什么,真累,那冷冷的目光又让我心酸。$ u* N) e0 ^! w: X$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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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默默的回到了我们睡觉的卧室,点了一支烟,看着烟圈一圈一圈的在空中升腾,好像武林高手在曼妙的做着动作,那种挥洒自如的身姿是多么的自由,为什么我的烦心事这样接连不断,心里想着我们天天在一起,明江如果经常的这样,那以后会怎麽样,明海是否还会像今天这样沉得住气……。+ ]* c; T9 ~6 Y* O' L6 M8 g: W- E- N

: f( n% O' ~& a% b- V: j  M: B* s    真的太累了,用最后一点力气掐灭了烟,闭上眼睛睡吧。一、二、三还没等梦的门打开就听见隔壁里传来的喧吵,是明海和明江在大声吵吵什么,一定是因为刚才明江对我的亲昵,我过去吗,不,我不能过去,尽管我知道明海在找明江的后账,我这个时候过去,会不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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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那是玻璃杯摔在墙上的声音,我真的控制不住想冲过去,甚至想去拽起明海给他一顿嘴巴,怎么了,你说因为什么能值得你这样,不就是明江亲了我脸一下吗,我都和你说过了,因为明江是你的亲弟弟我才对他这么好的,我说拿明江当做自己的亲弟弟,已经足矣表明了我的态度,你怎么还这样,就是明江亲了我又能怎麽样,他是弟弟他是天真,我们谁也没有那样的性欲,都是最亲的兄弟之情,那种感情天地可鉴,为什么在你的眼里会这样,虽然我们曾经有过那样的关系,可是,明江是我们的弟弟啊,明海啊明海,我真的委屈,为你做了这么多,还是感动不了你的心啊。) Z% j1 I; W0 c

7 c5 W7 j; K! \8 q3 M    我这样想着,没法过去,我听见他妈妈在说着什么,紧接着明江就生气的进来一头扎进床里,扔给我一个气呼呼的后背,我不能问他是因为什么吵架,稀里糊涂的明江现在比我还要委屈三分,但是不管因为什么我都得说明江,老弟,你怎么能跟你哥吵吵呢?他是有病才心焦的,我都和你说过了,这时候他就是一个小孩,你得处处让着他,明江听了我这么说,转过身来,搂住了我,把头埋进了我的胸膛哭着他的委屈,我拍着他,好像这样可以拍去他的委屈,可是,我自己的委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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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看着他睡着的面容里还带着委屈,让这么可爱的弟弟无端的承受这么多的错误,我却没有一点办法,只有心疼的用力拥了拥他,然后再把他轻轻的放下。' n" `. y/ r  G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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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身心俱疲的我没有了一丝睡意,脑袋里幻灯般的闪现着过去的一幕一幕,大脑已经迟钝我竟然想不起我是怎么长大的,所有的人都是那么陌生,包括我最想念的爸爸,忍不住下地打开柜子,找出爸爸的骨灰盒,我捧着他独自走到阳台,我不想打扰任何人,也不想任何人打扰我和我的爸爸,坐在阳台的靠椅上,仰望着漫天的繁星,搂着怀里的爸爸好像用星星一眨一眨的眼睛在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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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v" r5 K( ~, _$ J& _: g    满天的星星好像都是爸爸在问我,儿子啊,我亲爱的儿子,你又想我了吗?我也眨着眼睛回答着他们,是的,爸爸,我又想你了,来吧,儿子,让爸爸抱抱你,嗯,爸爸,抱紧点,我害怕,怕什么,爸爸抱着你怕什么?爸爸,我怕你会再扔下我不管我了,呵呵,不会的,爸爸怎么会扔下你呢,爸爸说着还笑着,低下头用他坚硬的胡须在我的脸上用力的扎着,疼,疼,我逃避着,可是爸爸还是使劲的不肯放过我,还得意的笑着,笑着笑着,他的脸上笑出了眼泪,爸爸,你怎么哭了,是爸爸想你啊,儿子,哦,我知道了,爸爸想我的时候也会哭啊……。# R2 {3 U, C) X- F: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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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泪,是一滴泪,打在我的肩上,还有一双手,一双炽热的手扶住了那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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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担心早上送明海去康复医院的计划会因为昨夜的事情发生变故,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他,可以走了吗?明海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明江和他妈妈我们三个陪着他,他爸爸昨天就知道我今天的打算,没有回来,那也是一种逃避,实际他不回来和我们同去,每个人都会觉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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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又做了全面的检查,明海一直闷闷不乐,他妈妈听了康复医师的介绍脸上早就藏不住那种渴望的笑容,明江又听那大夫说了一遍,也看了其他正在恢复的病人,忘记了昨夜的不愉快,一个劲的用热脸讨好着他二哥的冷屁乎,老弟真的很懂事,虽然他的性子有时候克制不了自己,但是,他这点要比他二哥强多了,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老是耿耿于怀,过去了就是晴天,可是明海就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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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简单吃了一口,明海现在已经不需要人喂了,只是吃饭的时候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给他夹菜,他也不表示什么,他妈妈也纳闷,听到这样的消息你该高兴,为什么老拉拉个脸子,明江已经为昨天的事情道歉了,用那种最后的脸皮祈求着他二哥的笑脸,可是明海还是那样,好像我们都是他的冤家。2 O  K! {2 ~, {. N: V+ _+ @

( u4 L, ~0 y5 \0 b" [1 R* C, P    单独的一间病房,我们可以随意的躺在地上休息,昨夜的失眠,拐的明江也没有睡好,还陪着我掉了一把眼泪,今天上午在这里又是一通神游,早已经让我渴望快快休息一会,我就躺在窗前的地板上,享受着阳关的爱抚,明江看我这么惬意也来凑热闹,把头枕在我的大腿上,嘴里还嘟囔着真舒服,我闭着眼睛仿佛看见了明海愤怒的目光,我太困了,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么多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q- t4 r, u! d7 w6 T& m9 f

" j. |2 u5 x3 L    下午就开始了康复的训练和治疗,是叫什么水疗,大夫过来,问了明江的排泄状况,有没有大小便,如果有抓紧处理一下,我拿着尿壶递给明海,明海白了我一眼,我说有了吗?他妈妈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明海会这样和我说话,明江在一旁看了又要发作,为了避免昨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干笑着对他妈妈说,看着没有,因为我又给他送医院里了还生我气呢,呵呵,我笑的自己心里发酸,他妈妈慈爱的过去摸着明海的脑袋说,你看人家大夫说的,你这样的情况最多一两个月就可以康复,你得高兴啊,我以为他妈妈会说你应该感谢我,不应该和我生气,得了,都护犊子,我还和他们计较什么呢。; o( F. F& \/ Q$ W

3 y0 B* x& ?2 L" T    我和明江一起下水帮着那康复师忙乎着明海,明江看见水顿时又开始淘气起来,时不时的把水扬到我和明海的脸上,我看见明海又要激眼,由于有康复师在跟前他才没有发作,明江那顽童的心哪里会去注意到他哥内心的独白,虽然受到了他二哥的白眼,他也没去在意,只是把这种游戏都用到了我的身上,他一边扬着一边还大声的笑着时不时的还喊着什么,把明海这个气啊,我不能打消明江的热情,他已经够委屈的了,快乐的时候就应该让他快乐,他这么愿意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在我跟前他无拘无束,心里想着和他一起疯闹,让他乐个够,可是,越看明海的脸色越阴沉,花这么多钱不是让他到这里来生气的,还是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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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r1 d; K" _6 s7 S  _    好了,好了,老弟我可不和你闹了,怪累的,我上去了,你在底下陪着你二哥吧,我去歇一会儿了,我离明江远一点明海说不定会好点,我心里是这样想的,明江看我上去没说什么,以为我真的累了,马上又把热情转到他哥那儿,可没过多久他也上来了,不过不是自己情愿上来的,是被他二哥撵上来的,也许这个时候明海怎么看明江都不顺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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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4 W0 m  l' @7 k* U    这里是不准抽烟的,看着明江上来说不定又要和我搂肩搭背的,我再躲吧,你在这看着老弟,我出去抽支烟,看着明江的眼神他实际也想和我一起去,我一看赶紧说你要抽就等我回来你再去,明江这么一听也没辙了。) j2 @0 B2 s& P' s/ O8 {

6 Z" g3 R$ a5 T+ p: ^    刚点着烟还没等抽上两口,就看见找到这里来的他大哥,我打着招呼告诉他进去,对了,以后白天就让他大哥天天来陪着他,我尽量的少来,这样见面少矛盾和误会就少,说不定明海的情绪也会好起来,明江也就不用再受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委屈了。' H6 p! o# z' S8 z' K

4 F4 v- z  J- S% |    想着想着就听见明江高兴的喊我,哥,哥,他一蹦三跳的就窜到我的跟前,哥,我嫂子要带乐乐一起过来了,乐乐是大哥的孩子,明江高兴的绝对不是什么他嫂子的到来,是高兴要看见他的小侄子了,是吗,我看见他如此的高兴也跟着高兴,可我那高兴是勉强装出来的,我一听他说他嫂子要来,心里不知道怎么突然的一紧,他们在这里是为了给明海治病,都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呢,怎么安排他们住宿,还带着一个孩子,这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再来两口人我又得累上加累,明江的幼稚心里不会想到这些,转念又一想,他大哥一半时也回不去,就是他老婆耐得住寂寞,他大哥和他爸妈们也想孩子啊,唉,来就来吧。$ |. s* t$ s. Z" X

' C8 i5 j" h7 W4 I. V$ z/ y    老弟,大哥来了,咱俩就回去吧,嗯,我们进去和明海打了一个招呼,又交代了他大哥一下,叫明江给他大哥留几个钱,好给他们买饭,明江还有些犹豫,问他大哥你兜里没钱啊,明江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成家和没成家的人对钱的态度就不一样,我看着他大哥那种不能说吝啬的神态,但是我看着也不是很舒服,没说什么,从明江兜里掏出一叠钱数也没数直接都扔给了他大哥,因为我兜里没钱,有也就是那几十块钱,从银行取来的钱也都放在明江那里,我是想平时买什么都让明江去买,这样他家人看着能舒坦一些,明江没有体会我的意图,伸手又去抢了过来,抽出两张一百的递给他大哥,还对着我说,给他二百就够了,干吗给他那么多,唉,这个老弟啊,简直是不分里外拐了,都不知道谁是他亲哥了。虽然明江违逆了我的意思,但是,我心里是甜滋滋的,那种滋味是钱买不来的。6 E3 L# B/ f! u/ D# d. L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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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6 o! [1 w0 p- j- r: N3 z    明江的脸永远不会掩藏什么,就是生气也就一会儿的事儿,转眼就会烟消云散,不似我这样什么都用心的琢磨,一直把自己累的无精打采,哥,你怎么有点不高兴啊,我看着明江可爱的笑脸,心里泛出的种种酸楚你哪里知道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真叫人搜肠刮肚的难耐;我还得用笑脸回答他,他无知的为我承担了那么多莫名的委屈,这样的弟弟你怎么对待他呢?  m  I1 j: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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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就是觉得累,天天都累,明江听了马上挎起我的胳膊好像要搀扶我的老迈龙钟一样,很认真的说,哥,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不是一直都忍着我二哥,我也想了如果我是你这样可能早就不搭理我二哥了,他说的是那么真诚,说的也是我曾经无数次想过的问题,我这样做对我自己有什么意义,那伤心又伤悲的过去像魔鬼一样天天的折磨着我,那想忘记又挥之不去的记忆是我每天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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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1 d+ a$ S* o    我能说什么呢,老弟,明天上午把那个房子也收拾一下吧,我以为明江听了会有疑问,出乎我的意料是他刚才就想和我说了,他也不愿意和他嫂子住一起,只不过我们的出发点不一样,我是想,他嫂子来了,他大哥就得回我们家里住,他爸还得住在店里,虽然明海现在住康复医院,他住的那间卧室可以倒给他们,但是久别的年轻夫妻那见面的夜晚肯定是一场翻云覆雨,不是我的心里有多么邪恶,是因为我从小就经历的太多,我的姐姐我的妈妈让我痛恨一切的女人,唯一接触过没有恨意的就是我老婶,特别是我的脑海里臆想着女人和男人做那个的时候,更是无比的厌恶和痛恨,觉得世界里最最恶毒的就是女人,女人就不应该让他们接触男人,如果需要繁衍人类,只需像给猪配种那样,人工受精就可以了,除此之外世界就不需要女人了,那样世界会有多美好,人类也会无比的和谐,最可恨的是还有那么一些人什么一怒为红颜不爱江山爱美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是不是把自己的生命都葬送了,找女人和赌博一样,只不过这是赌命,你想想一个男人把他一生三分之二的生命都陪伴了一个女人,那不是赌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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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讨厌的是他嫂子的跋扈,我只是在他家的时候见那么一会儿,具体怎麽样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老弟那样形容他嫂子不会是夸张,实际也不需要买什么,以后明江结婚那天还得重新收拾,我们只需要买一张床和简单的用品就可以了,只是睡觉的那么一点时间在那里,明江听了我的话,那好吧,离晚间饭口还有一段时间咱们现在就去买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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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x1 h. k2 R% R1 J' Z2 ]- D  q9 O+ ?    我开始是打算自己过去住的,听了明江对他嫂子这样的厌恶,他一定会跟我过去的,不知道明海知道了又会怎麽样,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他了,也不想看见他爸爸,或者说不想看见他家任何人,这回他嫂子又拉家带口的来了,说不上又会增添什么样的矛盾,住家过日子就是不停的矛盾碰撞,是不是我应该离开这里了呢。! o; Q# ?. I- c* n# Q9 o

9 [, R- T/ \$ L, j" z* V    明江真的认为我累了,下了公交车就拉着我到商场的凳子上让我坐着歇一会儿,自己跑进去说要买点东西,呵呵,只要他高兴愿意买什么就去买什么吧,看着人来人往我在想,哪里来的这么多人,这个时候他们不上班吗,怎么都来逛商场,都是失业下岗的人吗,那么他们哪里来的钱,他们怎么都这么潇洒,无忧无虑的在这里闲逛,真的让我羡慕,他们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我如果像他们这样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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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8 B* l7 s6 z( B" f) B" v1 D    我的脑袋好像就不知道什么叫休息,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乱想,和自己有关的无关的我都会去无意识的思考,这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多愁善感呢,就在这无边无尽的思绪里,看见了明江的身影,那天真的笑容那黑黑闪亮的眼神是我现在唯一眷恋的,只有看见他的笑,听见他的声音我就会忘记那些烦恼和无奈,愿意陪着他,哪怕什么也不做,就是坐在那里听他笑,我也就得到最大的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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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买的什么啊,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哎,他妈的没想到这里的玩具这么贵,我想给乐乐买一把玩具枪来着,一看要二百多,就这个小汽车还要三十多,哦,原来他是要给明天就要到来的小侄子买一个礼物,我去他家见过乐乐,虎头虎脑的走路还有些让人担心,那模样让我幻想着明江一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那样的可爱,好啊,你这个做亲叔叔的给买了礼物了,就没有想到我给买什么啊,明江让我问的有点发懵,那你说买什么啊,一脸的无辜,呵呵,走我拉起他再去给我也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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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g3 o3 J    好像这一层都是玩具,让我看的眼花缭乱,真不知道买哪种,当然价格也不菲二百多还算便宜的呢,不能再问明江买哪种了,就得我看着买,既然刚才他说了二百多的没舍得买,那就我买吧,可是我兜里就几十块钱,老弟给我二百块钱,一听说要掏钱,从来没有和我打憱过的明江有点犹豫,别买这么贵的了哥,怎么了,我唬下脸问他,哥,我兜里就剩下这些钱了,一会儿咱们还要去买床呢,哈哈,你是他亲叔叔可以买二三十的我买二三十的能拿出手吗?别到时候再让你嫂子笑话我小抠,呵呵,给我拿二百,快点,算我借的,明江让我这么说的不得不掏出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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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 t3 E2 {4 \# l2 m    那个卡上的五万块钱算了上次住院费又交了这次的押金,他是真的没钱了;说句心里话,我是一个凡人也有着每个人的心理思维,本来就伤心不想算钱的事,可是不算我这平凡的心又过不了这个心理关口,天津的药费没用明海他家花一分钱,他爸带来了三万还有他大哥的一万,都没有动,通过甄诚的帮忙厂子又给了五万,那个宾馆我走的时候押了两千块钱,我前脚走后脚他爸就退了,找了一个便宜的地方,平时所有的吃的都是我们消费,甄诚和李军随礼的钱我也都交给他爸了,就是他们来广州的车费都是甄诚和李军掏的,到了这里他们更是没有花什么,所有的吃喝住都是我们的,他爸没说先还我几个,反而越来越会算计,店里的调料他随便用,水电什么的就别提了,那没几个钱,我心里真正的想法不是要他还我什么钱,我花的时候就没有打算过让他们还什么,我这么说只是想要一句话,我跟你儿子怎麽样都是我和你儿子的事,你作为一个长辈不会不明白这个理儿吧,我已经被你儿子伤的够呛了,可是你们家里没说一句让我欣慰的话,再和你们这样的人生气天天受你儿子的气,我怎么了我,你说我一天能快乐么,明海啊,曾经的爱你是不是有罪啊。! d# q5 G0 }" C% s/ e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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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商场,去储蓄所又取了两万五,给明江的卡里存了两万,那五千现金交给明江,自己只揣了一百,这样已经很多次了,明江已经没有话可以说了,他只是靠着我,乖乖的,我知道他心里的感受,老弟,明天你嫂子带着孩子来了,你别那么小气,该吃什么就吃什么,她们大老远的来也呆不了几天,好好带她们溜达溜达,嗯,明江答应的没有了单独和我在一起的快乐,哥,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打一辈子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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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让我感慨万分,言外之意他是想用一生来偿还,我要的就是这样的话,可惜这样的话只有他一个人会说,他们一家人里就这么一个明白事理的,那不是因为他是他们家的一员,那是因为他把我当作他的亲哥哥,比亲哥哥还亲,我把他当作亲弟弟,比亲弟弟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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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z* f0 y, X- G; D$ r1 u    我回到店里在大华和丽芬眼里就像来了客人一样,这一段黑白的忙乎明海,工友们来这里几乎看不见我,看见我的都被我减肥的效果惊讶,特别是大华老是羡慕我这样的越来越苗条,我知道她们话里话外都是一种关心,那种关心同样让我感动,她没有说大哥和的馅子不好吃,只是说客人说现在吃的饺子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能听明白那里的潜台词,安心的告诉他们,这回我就不用那么忙乎了,以后就让大哥天天在医院,明江来回跑,我就天天守在家里了,她们隐藏不了心里的喜悦,从她们的说话里我也知道她们不愿意和他大哥还有他爸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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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 D/ t, ~: L8 L    好久没聚一聚了,今天给他们打电话叫他们都过来,好,好,大华和丽芬几乎拍起巴掌,明江也是喜形于色,今天晚间也不用送饭了。顺便提一句,大华和丽芬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两个女人我也不讨厌,呵呵,不是我多心了。, N- m- u" r- A. g$ l- z0 V9 f

: {  Y$ t! f5 A# v    明江他爸对我们这样的聚会是很反感的,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们不会过日子,他不知道朋友的帮助是什么,那种帮助的友谊那种感动,他不知道人和人之间需要那种友谊的交流沟通,那是钱买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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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他爸虽然反对我们这样的生活方式最后也不做声了,我知道那是因为什么,那是他看到钱的回报,每次工友们来吃完喝完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去看他烧烤的账单,尽管他记得很详细,工友们都是几张百钞随手的扔在那,一定比他们吃的喝的要多的多,试想一下,他们傻吗,就此一家大排档烧烤吗?不是,不是的,那是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们之间的感情,那里有豪情有仗义有在外漂泊的同甘共苦,我亲爱的工友们啊,都是我的兄弟姊妹。1 o0 E4 I# G( ]8 I8 @' n

! q- O5 Q* j$ q5 K: r    好久没有这样的轻松没有这样的畅快了,真的想把这样的心情延长到天亮,可是,明天都要为了什么继续去奔波,每一次这样的分手都让我有一种隐隐的伤感,是不是预示着什么,那酒后的心更乱。5 B  V2 ?! L; @6 c

4 P; S- I- [0 G% j) _* X    今天的家里就我们俩,这样的清净真的让人安逸,没有了往日的烦躁,没有了过多的担心和顾虑,独自坐在淋浴下面,品尝着这回到从前单独和明江一起的享受,就这么睡着了最好,一双我非常熟悉的手轻轻的挠着我的脑袋,那个惬意,挠着我疲惫的大脑,挠着我会疼的心,那是老弟回报给我的关爱,我真的应该好好享受享受这感觉,好像真的睡着了,睡在了爸爸的怀里,睡在儿时的梦里,融融的暖流我是被爱在包围,这样的爱清心安神,这样的爱没有负累没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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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这哥叫的那么亲叫的那么轻,叫着你的心叫着你的魂,哥,我抱不动你,我笑了发自内心最深处的笑,看着这个知道关心疼爱我的弟弟,忍不住抱着他的脑袋在他额头上深深的一吻,那也是最真心的最感动的,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会有人惦记我,都会有人关心我,还有何求呢。  ?2 C" Q6 N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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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早上都不想起床,好像那个时候最累,所有的疲劳都在那个时候集中的体现,点着一支烟,明江还枕着我的胳膊睡的蜜意浓浓,被尿憋的晨勃支着老高,有的时候我会轻轻的弹他一下,起来吧老弟,一会该尿床了,呵呵,他会马上夹起来也不起来,都是到了憋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会闭着眼睛去卫生间,每次我都担心他会撞着门框,这个时候他是我的孩子,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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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吧,老弟咱们得去收拾一下那个屋子了,今晚咱们就得搬过去了,如果是往常那样叫他,他一定还会在床上赖半天,那也是他的向往吧,他对这一段的生活也厌倦了吧,起来的超乎寻常的快捷,还催促起我来。' m0 f/ p0 F+ z

3 a+ J: Q2 X# q2 I- ?9 G    老弟咱们住在这儿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明江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我说的他们就是指的他们家人,我的意思是想要回到以前那种清净,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嗯,哥,谁也不告诉,我二哥你也不许告诉,呵呵,他还不放心我,叮嘱着我。这套房子我们就是简单的对付住,一张床,拿来了我们的衣物,还有简单的洗漱用品,买床的时候明江床垫子也想省了,还是我坚持才买的,被褥也就买了一套,窗帘什么都没买,更别提什么电视了,屋里空荡荡的,可是我的心却很充实,我就是要这样的空间,属于我自己的空间,老弟已经是我生活的全部,虽然我还有很多隐晦没有告诉这个可爱的弟弟,但是,没有他笑容的日子我不敢想象。5 B; p" P" |% |- S0 W

0 ^5 k  a9 s: g1 }. g9 S    白天明江去医院,他爸没说去,那就回家睡觉吧,我和大华丽芬开始一天的准备,直等着晚间他们去接他大嫂,我告诉明江晚间接着他大嫂就直接找个好一点的饭店,你领他们去好好吃一顿,把你二哥也接出来,我的建议被明江否决了,咱们自己有店上人家那里吃什么,我知道他又开始心疼钱了,别学着你爸,昨天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明江还是没有改变他的主意,说什么在店里吃就是在家吃一样,再说我做菜的手艺也让他大嫂尝尝,那也只好这样了,一会我预备完了就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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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Y4 o3 j4 V7 g: L    原先不管是预备完午间还是晚上的我都会到阁楼上小息片刻,现在却上不去了,现在那里的味道儿不是我能享受了的,一种老男人身上多日不洗澡不换衣服散发的味儿充斥着整个阁楼,不是我们年轻人不洗澡也会有的那种肉体的清香,那是我们荷尔蒙分泌的味觉吧,也是老男人比不了的,他们身上的味儿是不是人家说的那种跑腿子的味儿呢,不能说是我有洁癖吧。9 K( b  R' c& u/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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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门口抽着烟想着晚间给他们做些什么,那些好事的工友们会不会过来,他们会认为老弟的嫂子来了他们来热闹热闹是什么好事,别再让人家反感,因为在明江的形容里他嫂子就是一个土匪,朋友们说说,什么屁大点儿的事我都要这么琢磨,是不是精神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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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华和丽芬在那里给明江他爸串晚间要卖的串,这都是她们额外的义务,我看了看说不用串太多,晚间他孙子来他哪有心思卖,大华白眼翻了我一下,冷冷的笑了笑,那老财迷你可不知道,唉,我就不和你说了,丽芬也跟着哼哼,好像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她们又不好和我说,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一般给我打电话的都是明江,是不是老弟又有什么事了。" j+ Y  \: H' m4 m

' O! [% ?, w  k1 z. P5 y: _    是老叔打来的,没等我亲切的和老叔打招呼就听见老叔急切的问,祥子,你爸爸的骨灰盒呢,是不是让你带走了,今天是十月初一,在我们那里就是鬼节,是要给逝去的亲人上坟的,老叔是去给爸爸烧纸才发现爸爸的骨灰盒不见了,如果大华和丽芬不在跟前我一定大哭一场,我嗯着,不敢有过多的言语,把刚才看见老叔电话的欣喜瞬间就转化成了悲哀,用眼睛使劲的瞪着一个地方,那样可以不让眼泪外流,老叔在电话里数落着我,这么大的事也不和他商量一下,是啊,爸爸毕竟是他一奶同胞的哥哥,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他这个做弟弟的可以想到去祭慰一下他哥哥的灵魂,别人呢,那时候爸爸和妈妈是真的相爱吗,一定是相爱的,不然不会有我们,那么他们之间的爱就没有一点恋想吗,为什么她们就没有发觉爸爸的骨灰不见了呢,她们一定没有去,所以她们不知道,行,妈妈改嫁了可以,我姐姐呢,毕竟那也是你的亲爸爸啊,我没有听清老叔在那里说着什么,仿佛眼泪没有流到肚里而是流到了我的耳朵里,让我失聪。: e1 H  U& h2 _6 \  U# m8 N

" T4 l' A- e+ T4 \: j9 @    祥子,祥子,我听见老叔在电话里焦急的叫着,叔说你不高兴了,没有,那怎么不吱声呢,老叔啊,我的老叔啊,这个时候我怕说话把我的眼泪震出来,只好转身走进灶房,把水龙头打开,让那流水的声音掩盖一下我的颤抖,祥子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年前回去吧,嗯,自己在外面注意点,照顾好自己吧,嗯,这一声嗯需要我咬紧牙关,这一声应允让我悲痛欲绝。. ]  ~# Y5 Q4 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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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人家说老年丧子是人生最大的悲哀,我绝不苟同,少年逝父才是人生最大的痛苦,放下电话真的怨恨起我的爸爸,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爸爸,你来试试,别让我失去你,你尝尝失去我你是不是也这样的想我,你比妈妈还狠心,这辈子我真的托生错了,走错门了,才托生到你家,所以你才这么狠心的抛弃我,我最恨的应该是你啊,我在天国里的爸爸啊。' o- q6 f" r& ]' q" `3 N0 G% m5 S

) i) U  g# q" v    忍不住了,还是洗洗脸吧。) I7 V: E. s' c* d6 x5 a# ]

8 S' D* f% b6 Z8 c    好久没有出这样的汗了,虽然忙乎明海的时候也累的我汗流浃背,可是感觉那样的汗水都是虚汗,这样的汗水出的透亮痛快,这样的汗水可以带去我的疲惫带去我的烦恼,和那随时都侵袭过来的忧愁,我喜欢这样的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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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样的深思没有错,接来明海他嫂子的同时也接来工友们的自来熟,虽然只是多了两个人,乐乐只能算半个人吧,这回我还是一个菜预备两份,但是我没有把桌子摆放到一起,是单独和工友们准备了一桌。% h) G. M,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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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看样情绪很好,工友们帮着我把明海推了进来,乐乐好奇明海的轮椅,他爷爷奶奶怎么叫他都带搭不理的,那个小样真的招人喜欢,比年初时我见到的个头高多了,好像足足长了半头,走路也壮实了不少,明江更是格外的喜欢他这个侄子,跑上阁楼拿出了早上我们带过来的玩具,非得让乐乐亲一下他才肯给他,乐乐着急拿到那些玩具,不得不无奈的亲了一口明江,以为亲了这一口他老叔就会给他,不行,亲完脑门要亲脸蛋,亲完左面还要亲右面,这回可以了吧,还是不行,这哪里是喜欢,简直是在折磨一个幼小的心灵,强迫的问乐乐想他了没有,乐乐着急的说想,哪里想的?明江还是步步紧逼,乐乐伸出小手指着自己的心口窝,这里想的,哈哈哈,终于履行完了明江的折磨,拿到了玩具还没等拿稳,明江又来事了,乐乐,枪是这个叔叔买的,你还没有谢谢叔叔呢,也许是孩子太小,认生,看着明江指着我有点恐惧,不知道对我说什么,明江一把抢过来刚给乐乐的玩具,你不说谢谢就不给你了,乐乐被明江的举动弄得紧张又惊恐,还没等说什么,张开大口就哇哇的哭了起来,哈哈哈,我们都笑了,他妈妈这时候来气了,那是老人心疼孙子吗,和我奶奶那时候一样,上来就给了明江一巴掌,嘴里还骂着,有你这么当叔叔的吗,进屋还没两分钟就给弄哭了,把玩具塞到她孙子手里,抱起乐乐边哄着边骂着明江,这就是天伦啊。: s. U6 r$ e& e" X8 L5 F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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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友们不用安排都知道自己坐哪里,没有人叫我,我也根本就不想坐到他们家那桌,虽然明江在他和他二哥间给我留了位置我还是没有过去,在灶房里装着磨蹭着什么,等大家要举杯的时候明江才发现身边少了我,放下酒杯就来拉我,明海的意思我看不懂,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让我过去,其他的人没有一个叫我,虽然心里有一种痛,但是有明江的惦记我多少还是有一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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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p- a- X1 ^6 G! X    我不过去了,在这里陪这些哥们,工友们也不乐意我过去,明江也就没了办法,他们那桌都是以乐乐为中心,明江似乎忘记对他嫂子的反感,欢声笑语不断,明海也喝了一点酒,可见他是高兴的,我们这桌酒气更胜一筹,推杯换盏的酒气喧天,正在这个时候他爸爸起来说什么也要出去支起烧烤摊,明江说我们饺子都不卖了你还卖什么烧烤,可是他执意的要卖,工友们只好起来帮忙,大华得意的看着我说,怎麽样,祥哥,我说的没错吧,我苦笑了一下,能说什么呢,也许是我们屋里的喧嚣吸引了很多人来吃烧烤,他爸自己有点忙乎不过来了,不是好动静的在外面喊着他大哥,虽然他是你的儿子,但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想一想,夫妻孩子团聚,他能有心情去和你卖烧烤吗,他爸看喊不动他大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进来,当着所有人的热情训斥起他大哥来,看见他大哥无奈的起身,我连忙起来按下他说,大哥你在屋里陪着嫂子吧,我去,我也是转身没等走出去,大华和丽芬就拉住我了,祥哥你在屋吧,我们俩也不喝酒,还是我们去吧,我说那哪儿好意思啊,她俩笑了,只不过笑意里有点嘲弄和瞧不起,我知道那不是对我,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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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F' i( ?" F7 ?3 F+ ?    欢乐在继续,我敢说这个时候没有其他的人再去介意他爸爸刚才的那样,只有我心里不是滋味,那种滋味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们又是在东倒西歪里最后的干了一杯,看着大华和丽芬里外的收拾,我说今天别收拾了,你们一天也累够呛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可是这两个妞子楞没捋我这套胡子,收拾完了,还在那点着有多少啤酒多少瓶子,幸亏明江和他的家人都围在外面看烧烤,屋里只有工友们和我,如果让明江看见了大华和丽芬这样,说不定还以为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呢,会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呢?我知道大华和丽芬的意思,姑奶奶,求你们了,别点了,虽然我喝的很多,这点意识还是清醒的,可大华的男友也说还是点点的好,自己心里也有个数,那种暗示让我说不出的心烦意乱,一定是这个娘们回去和他说什么了,没辙,我出去吧,你们愿意怎么点就怎么点吧。% l, R# i: D  C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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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工友,我叫明江赶紧给他们打车送他们回家,这么晚了明海不能回医院了,都回家吧,他爸爸还要坚持再卖一会儿,就打了两台车,明江、明海和我坐了一辆,他们坐了一辆,不一会就来到了楼上。2 j  j# F9 G#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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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说的,明海还得住回他那个房间,他大哥和大嫂就住进了我和明江住的房间,他妈妈的房间没动,乐乐也愿意去跟他奶奶睡,都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是他奶奶也心疼想念孙子,一个是他哥嫂久别需要那个。 # b: _; K8 s6 O# \* l0 b

# Y* O% e& k% W9 Q: P* [    给明海安顿好了,把矿区水瓶子也给他放在旁边预备他自己接尿,看看没有什么了,刚想问问他还需要什么,明海开口了,这是今天晚间他看见我说的第一句话,你住这儿吧,他指着自己的旁边,让明江和我妈他们一起睡。, Q8 {- ?. F0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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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明海的眼睛没有逃避,明海啊,你什么意思,对我这么冷还要我睡在你的身边,我感受了你一晚上的冷落,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的一举一动你家人的一举一动已经让工友们都感觉了气愤,你自己感觉不到么,从工友们旁敲侧击的话里你听不到什么吗?从你这回来广州给过我几分的笑脸,就是有过那么一丝感动也是云烟一闪昙花一现,我还欠你什么呢,你真的认为你今天这样是由于我造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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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在他妈那屋里还逗着乐乐,我借着这个机会真应该问问他,想着我就坐到了他的身边,明海看见我过来眼里闪过一丝亮彩……。1 y9 _0 {4 [/ Y" D# `1 @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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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你让我一天天很累很累知道吗,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可是我受不了你总是那样委屈明江,我和你说过了,明江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这样还不够吗,你干吗折磨我不过瘾还要折磨老弟呢,他就是弟弟,他天真,我们都是他的哥哥,他比我们都小,他比我们都需要照顾,他那么小就知道出来打工,你不疼他吗?你这样就好受了吗?明海,我真的很累很累,累的快受不了了,我什么情况你知道,我没有期望你安慰我,没有要求你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到底怎么了,我真的快让你累趴下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说着说着那无尽的委屈让我眼泪狂流,害怕我控制不住那声音惊动了别人,趴在他的腿上用被堵住自己的嘴,却怎麽样也憋不回去,我没有看见明海的表情,只是知道他的手在抚摸着我的后脑,那手有些颤抖,好像我的头发扎人,是不是你心疼我这样了呢,你如果心疼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从小到大我的心里路程就和你说过,你应该是最理解我的,你也应该是最爱我的,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你给我做了什么,你不但不体贴我还对我如此如此,你说我还要怎么办……。0 b  W! i2 F# S1 T( s+ F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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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走啊,明江是被他妈妈撵出来的,我听见乐乐又被他闹哭了,他带着我最熟悉的笑进来的,可是一看见我们他的笑就戛然而止了,怎么了,你俩怎么了,你俩哭什么?明江说着就搂着我的肩膀,哥,怎么了,你说啊,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二哥又欺负你了,快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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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起身装着轻松说没什么,擦干了眼泪回头对明海说,明天早上我来送你去医院,我是想你早点好,好快点走。这个走明江是听不明白的,他会认为我希望他二哥能早点自己行走,明海应该是能听明白的,我说的走,那是什么样的走。( t0 o: A/ d6 }# A- e" W, _  B,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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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在意的,走老弟,陪哥出去再喝点,你没喝好啊,好,二哥,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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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2 `. {1 l* O3 N% A% _+ r% k* Z    不去想明海怎么想的了,你愿意怎么的就怎么的吧。4 j- ?( ^$ P!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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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你累了吗?在路上我爱惜的问着明江,不累,这个时候他就是再怎么累再怎么困他都不会说,哥,刚才你和我二哥说什么了?我真想把什么事情都告诉明江,让他分担一下我心里的凄苦,真的想把那苦水都倒出来,可是,明海毕竟是他的亲哥哥,他们毕竟要经常的见面接触,什么叫欲说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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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杯,就拿瓶吹吧,哥,是不是我二哥又和你发脾气了,我笑了,知道明江一直在担心我们刚才的表情,哈哈,你二哥不会在和我发脾气了,真的?当然是真的,我告诉他了,以后再乱发脾气我就…,我做了一个搧的手势,明江也笑了,嘿嘿嘿,你早就应该对我二哥硬气起来,一天到晚你看见我二哥就跟受气似的,这回不会了,他好的差不多了,这回不惯着他了,对,咱们伺候的可以了,他就不知道咱们一天多累,是啊,他躺在床上哪里知道呢。6 i! j1 {1 w. ^2 c1 y2 G( J&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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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明江这样陪着心情好多了,和我相依入梦就如同拥着一个热宝,热在你的心里,你的血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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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3-16 13: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夜暴富之三——走过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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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k2 O8 j" L/ v, N    经过那夜的心灵磨砺,明海变了,变得超乎任何人的想象,那一直深沉的阴深深的冷眼不见了,主动和所有的人说笑起来,特别是对我,每次吃什么都一定要我先吃,必须看我吃完了他才肯吃,那娓娓的爱在唤醒着我冷却的心,看见明海的转变最高兴的莫过于明江,开始和他二哥也撒起娇来,我也变了,在明海那样天天的眼神里变得特别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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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q! q4 k! `+ G. \    明海快乐了,明江快乐了,时间好像都跟着快乐起来,不肯多做一分停留。1 F) O9 ^2 U' f3 M
    由于他大哥天天要陪着老婆孩子,还是我来医院吧,明江在这里我是不放心的,一个是不放心明江,心里还是割舍不下明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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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这样天天陪着明海,他妈妈也不用天天过来了,乐乐和明海比较起来好像还是孙子重要许多,隔辈人是不是都这样偏心眼子呢,呵呵,关键是有我在这里他、她们都放心吧。
$ ]! g3 [# h7 x  Y) L# p) M
& X3 W" D$ _4 M$ y" P    心情好了,一切好像都好了,明海恢复的可以架着自己走路了,他真的有恒心,每天康复训练他都要多做一会儿,我也心疼,劝他歇一会儿他都咬牙坚持着,想尽快的加入我们的行列,我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 E7 M7 x( r$ k1 ^+ ~8 }( n" A: C# t7 y! M4 l4 Q) A
    晚间我要陪着他在这里住,心里知道明海一定渴望我能回到他的怀抱,可是我自己心里说不上的什么矜持,刻意的保留着那个距离,虽然他没有再次要求我睡在他怀里,我时刻可以感受到他眼光的流转。6 x3 _0 [1 H/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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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做完康复明海都会和明江一样赖在我的怀里不想起来,实际我心里也是温暖和幸福的,现在就是不想再迈出那一步,因为明海那句名言老是在我的脑海萦绕。) P! W, d3 h) i4 n  [

& B/ Z1 e) e4 y    明江每天不管多晚都会过来,他说自己不敢在家睡觉,也许是真的吧,但是在这里睡觉可不比在家,我偷偷的告诉他和我睡一个床可以,必须得穿裤衩了,呵呵,也许他真的不习惯,穿了一宿就梦遗了,这样每天我们也是等着他到来,一起再吃一顿夜宵,天天还要给他洗衣服,那是我乐趣,明海看见我给他洗衣服就开始嘟囔起明江,什么什么多大了自己也不知道洗衣服,他多大的时候就开始洗衣服了,你不会伸伸手帮你祥哥洗洗啊?明江听了不以为然,反而乐呵呵的气着明江,我哥愿意给我洗你管的着吗,明海就是不方便,如果腿脚灵活的话一定得痛打一顿明江,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是向着谁。/ }9 P( L# i  Y* d

: g+ g7 P% D! R1 M9 {' H    一晃这十多天就在这悄然中流过,我坐在床头给明海做着足疗,他又想抽烟,我急忙上前抢了下来,“这个时候不许抽烟。”“求你了,让我抽一支吧,干什么这么苛刻我啊?”明海一脸祈求,像明江一样和我撒娇,“不行,大夫说了,给你做足疗的时候绝对不许你抽烟的,咱们可以糊弄大夫,不能糊弄自己啊。”“求你了,让我抽一支吧。”明海还是死皮赖脸的说着,我也来了犟劲“不行,说不行就不行,你实在犯瘾了就吃个水果吧。”说着我就起身去给他拿水果,“不吗,我不吃,要不你亲我一下吧。”1 v  c7 V5 v& e6 h! s,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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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绝没有想到明海要的是这样的条件,说的他自己有些脸红,我也是,看着他纯情的眼神,我怎么舍得再拒绝呢,虽然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份矜持,真的拒绝不了了。4 U( w& d: d9 ^6 A  @* b. t, b

' S+ o, d- m: e5 `! w( v/ T    “你闭上眼睛。”明海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没等我话音落下,闭起了眼睛不说还把自己的嘴伸的老长,我的肚子里好像进去了一只小鹿,看着我曾经的最爱,那被遗忘的情又开始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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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直接的去接受,必须得戏弄他一下,我用手擦了一下他嘴,他感觉着不对,马上睁开眼睛迫不及待的说:“什么呀?”表情里还有点和明江那样的委屈,我笑了,“擦擦你的哈喇子,呵呵,闭上眼睛。”明海又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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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 p, y6 ^; h0 {9 H    十个多月后的再次亲吻,虽然亲的很轻很轻但是我们都感觉到了彼此的心跳,好像我们的睫毛都感觉到对方同时睁开了眼睛,又同时闭上,双手也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嘴唇之间真空的吸引力也越来越强烈,这激吻会让我们窒息,明海没有松开的意思,好像一张开嘴就会失去,搂的也更紧,我是在将要休克的时候才呼吸了一口空气,还没等那口气完全呼完,又炽热的粘接在一起。) A9 s  w9 q, a8 H1 w)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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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甘露一样的滋润让我如痴如醉,如梦如幻,这就是爱啊。2 N& H- ^, U9 h

, u$ _4 b" D+ m3 ^6 `    明海的手摸向我的怀里,不行,我马上松开了他,“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现在绝对不能那样。”就不形容明海那失落的表情,我才发现他那里已经蓬勃欲出,我这里呢,为什么没有反应……。" J7 Y! B" j  }

3 L$ ?% v# z, d; m    “天天都亲亲我好么?”“嗯。”明海又得到了另一种满足,看不出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是那一直我挥之不去的痛老是蚕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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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闭着眼睛还在回味、回味刚才的欢愉,刚才的激情,那久违了的吻…。
! Q# }: ^; X0 o3 {- I    明江来了,只不过今天来的特别早,现在正应该是晚间的饭口,明江来了,只不过是带着一脸怒气,气的把门使劲的一摔。: T: H% |1 e) @" b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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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老弟?”我和明海几乎同时问的,明海现在是和我比着疼爱明江,他说过一定要把明江对他的感情从我这里抢回去,不然,他会一直耿耿于怀的妒忌,我还嘲笑他看你怎么抢回去。1 N$ `; c1 }7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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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敢把我老弟气这样,明海着急的几乎下地,明江真是被气坏了,平时他再和谁生气我的话他也会听,可是今天我怎么问他都不说,“到底怎么了,老弟?”我过去搂起他的脖子,看见他眼泪含在眼圈,“老三,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又和咱爸吵吵了?”我是第一次听明海这样称呼明江老三,那才是亲兄弟之间的称呼,我不会这样去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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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3 E# f, F  w    “不是!”明江这句话是从嘴里扔出来的,“那是怎么回事?”肯定是他们家里的矛盾,这个时候我最好不问,还是让明海问吧,“那是什么啊,你快说啊,你想急死我啊!”原来他们兄弟是这么亲的,明海曾经那样对待明江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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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看他二哥这么着急,好像回到了一小在外面受欺负时回家和他哥告状一样,“二哥,你不知道今天气死我了。”听了下文我才知道明江为什么没有对我说而是告诉他二哥,我不能说祸起萧墙只能说走过萧蔷吧。! k$ e  X+ u5 z&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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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你说咱大嫂做的丢人事……。”原来今天中午过了饭口,明江核对中午的收入,你别看明江一天好像没心没肺的,他围裙上有四个口袋,一个口袋装卖饺子的钱,一个口袋装卖酒水的钱,一个装卖拌菜的,还有一个口袋是自己预备的零钱,每卖一样他都会在挂在围裙上的小本子里划一道,过了饭口就开始让大华和丽芬帮他点钱,从没有差过一次。1 \7 X9 Z* t* {2 e7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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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今天就不同了,实际这个事昨天就出现了,只是明江回来没有说,我感觉到他有什么,但是他还是没说,昨天是差了十二块钱,今天就差了三十块钱,大华和丽芬没有收钱,就是她们俩收了也都会如实的告诉明江再交给明江,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差过钱,每次明江也不会找错钱,就是再忙他也不会,这一点我就不如他,说到这儿你们可别往他那葛朗台一样的爸爸那里想,也不是他那憨厚淳朴的大哥,更不会是大大咧咧的大华和文静的丽芬,是谁呢,对了,就是他的嫂子。 ' b9 ?  x5 Q$ Q' e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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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他大嫂没事就在店里跟着他们一起忙乎,这是好事,老嫂比母吗,绝对是好事,人多的时候他大嫂也帮着端端盘子收收钱款,很正常,不正常的就是他这个弟弟太细心,我只能这样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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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F' _; c- u; w  v    当昨天明江发现对不上账的时候自己就多了一个心眼,告诉大华今天帮着他查着点数量,结果今天比昨天差的还多,丽芬不会说什么,可这个大大咧咧的大华嘴就是炮筒子,可以想象当时什么情形,明江也是没有深沉,说不定是他嫂子忙乎的忘了,换句话说就拿了能怎么的,不就是二三十块钱么,就当给乐乐买吃的了,也没花到外人那里,不还是自己家里人吗。我这样的违心的说话是不是道貌岸然。; Q/ [4 i, h7 q, A/ |# K,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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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明江和他大嫂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赶上他爸爸去了,他爸爸听了可能二话没说给了明江几巴掌,就把明江打这里来了,当时我也没在现场只能这样的概括,算得了什么呢。6 @. Z  J5 h  ?5 ^

/ x9 q4 o' T( N* I5 d5 i8 t    没等明江说完我就笑了,“哎,我说老弟,兜里没钱了,没钱和哥说,哥给你。”说着我就从兜里掏钱,明江气得把我的手一摔,“哥,不是这么回事。”明海听完了也没有当时的那种气愤,无奈的看着我,“祥子,你别生气啊,我大嫂就那样,我也没办法。”他也是为我考虑,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是我的弟弟,那是她的大嫂……。. |  m4 K6 j/ }# \$ l, h7 [

4 w; E: c, N. Y5 ^! g    我真的很大肚,“你说什么呢,你大嫂也是我大嫂了,女人么,嘿嘿,行了,老弟,别生气了,走推着你二哥咱们出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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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3 J0 ]9 N9 Q. V! S    喝酒的时候我故意不提刚才的话题,可明江老是咽不下那口气,明海也说这样下去不行,不能让大嫂老在那里,我说她只不过在这呆几天和她计较什么呢,传出去多丢人,他们哥俩研究来研究去我也不好深说什么,最后他们研究让我明天回去,意思是他大嫂毕竟和我不是太熟悉,一定会有所收敛,错就错在这里,我就不应该去趟这趟浑水。* r' f5 e* k) s7 B- P! d5 ~

; E# L& `( l: K    架不住他们哥俩的逼迫我回到了店里,大华和丽芬当然是格外的高兴,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准备着,快九点的时候我们刚预备完他大哥和大嫂就一起过来了,我热情的和他们打着招呼,大嫂也十分的热情,好像昨天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厚颜无耻用给她行不行。我问乐乐呢,大嫂有点说不清的态度,有一打没一打的说又和他奶奶走了,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姥姥奶奶都抢我。& M  u* ?8 @/ U6 ~,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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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事就和大哥坐在门口抽烟,大嫂就站在我们身后支楞着腿嗑着瓜子,没有一点女人样,如果是我的女人,就看她的站姿就得踹他两脚。我和大哥说着这两天明海恢复的情况,我才想起来,就大嫂来的那天她看过明海,十多天了她再没有去看过,哪有这样的大嫂。4 y& h6 Z' m0 O, }4 r* t4 O'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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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嘴没闲着腿晃荡着,手还时不时的捅咕大哥一下,好像有什么要说的,大哥回头看看她又看看我好像什么事挺为难,“有什么事吗?”我也嘴欠,大哥看看我还是很为难不肯说,大嫂这回沉不住气了,那是因为我问的,“兄弟,你看那个大华一天死懒死懒的,找不着服务员了怎么的?”“不会吧?”我不知她什么意思,大华什么样我心里清楚的很,是不是由于昨天大华和明江一起和她吵吵了她对大华有成见,“我说兄弟这几天你没在这里你不知道。”大嫂看了屋里一眼匐到我耳边神神秘秘的说,“兄弟,嫂子这几天在这都看见了,活都是丽芬干的,她就知道耍滑,你看她现在在那儿还像大爷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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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R5 {9 Z( _) E. W    我笑了,“嫂子,早上她们都和我忙乎一早上了,把大叔晚上的串都穿完了。现在没什么事你要她做什么啊?”“我说兄弟,你怎么犯傻呢,那是你回来了,她装洋相,她欺负老弟小,管不了她,是你回来她才干活的,你不在的时候她什么也不干,还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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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a, ~2 q2 X& X4 |    她吧吧的嘴说的直冒吐沫星子,又邪恶又狠毒,如果我把这些话告诉大华的男友,他一定来把她打趴下了,可是我能怎么样呢,我要顾全大局吧。“不会的嫂子,我去天津的时候店里多亏了她在这。”我以为说这样的话会改变她的想法,没有想到她变本加厉,“哎呀,傻兄弟,你怎么就不转弯呢,你和老弟都走了,她们赚你们多少你知道吗?”“呵呵,我们走的时候就告诉她们了,挣的都是她们的,有她们在这照顾店感激还来不及呢。”“哎呀,哎呀,傻兄弟了,你是真傻透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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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7 @# p8 ~% ?$ X, v' q    不想再和她这样搅和下去,万一再让大华听见,我说要上厕所,狼狈不堪的逃离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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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z8 W" P* ?. M" l    我说了女人就不应该她们接触什么,特别是这样的女人,大哥那么老实的人怎么和她一起生活的,我想起了明江说的大哥半夜被赶出家门的惨样。! F, S& J. G1 H5 u+ [' s+ T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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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屋里我故意躲着她,叫着大华和丽芬来和我一起扒大蒜,大华问我这几天是不是吃激素了,还是那没遮拦的嘴,形容我快胖的成荷兰猪了,大华和丽芬都是好人,对待店里的人和事就和自己家的一样,是没的挑的。0 S6 l6 s2 s# ~2 A/ d' \6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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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看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也耐不住寂寞凑到我们跟前来说着大华,扒大蒜也不预备个家什,蒜皮扒的地下都是不是白扫了吗,我知道她是来挑刺的,笑着说大华刚才要拿了,我说闲着也是闲着一会儿再扫么,怎么办,怎么办,这时候我真的想老弟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这个女人一会还要做出什么事来。" i5 [+ M! D# @% F: s+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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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华、丽芬,老弟今天在医院前面你就多费点心吧。”实际我是说给他大嫂听的,以前明江不在的时候都是这样,我看见他大嫂掠过一丝怨恨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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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大哥和馅子的问题,他老是舍不得多放油,可能和在家的习惯有关吧,所以饺子吃起来不是那么香,没说什么我又多放了点油,大嫂的嘴一刻也不闲着,不是说点什么就是吃点什么,有大哥和我在后厨就没有那么忙碌,丽芬也可以过多的去前面帮着大华忙乎,按部就班又一个忙碌的饭口过去了,大华和丽芬在那里点钱,一分不差,实际我心里有数,别看大华大咧咧的心比明江还细。“祥哥,给,钱全在这儿,你点点。”“点什么点,你俩查对了就行。”大嫂在一旁听的不是心思,“哎呀,钱的事可得认真,怎么也得点点吧。”过来就说我帮你点点,我没等她伸手就把钱揣了起来,“呵呵,不用了,以前也都是她们俩点的,呵呵呵。”9 L: |8 I: U%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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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岔开这个话题,大华啊好心的大华,上来那个直劲真的没辙,“对了,祥哥,昨天大叔他们卖了两箱零四瓶啤酒,数我点过了。”我的余光看见大哥和大嫂的眼睛同时注视着我,“好啊,卖的越多越好啊。”我是不是只能这么说呢,大华听了眼神里也是气愤,只不过她和大嫂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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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a6 v' q. R    还是得躲开她们,去买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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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能把她们的嘴都堵上,虽然这样很恼人,可是我刮干了肠子也想不出对策,等等吧,等过几天她走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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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T1 U! x' B    可是事与愿违,大嫂和大华明显的产生了对立的情绪,大嫂故意拉着丽芬唠嗑去冷落大华,就像小孩过家家,丽芬也显得很为难,看着她们之间话语的斗来斗去,我还是和大华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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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喊着大华来帮我摘菜,丽芬听了也过来帮忙,以前都是这样她们抢着和我干的,丽芬,你去买袋牛肉粉,还没等丽芬答应,大嫂就抢了过去,十分积极的说她跟着丽芬去,好这样更好,我只是想支开丽芬单独和大华咾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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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大华,那是老弟的嫂子,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哼,祥哥,你不知道她可气人了。”我打断了大华的话,这几天她肯定有很多看不惯的,也有很多委屈,男人委屈大了都承受不了何况小肚鸡肠的女人呢,“我知道你的好意,可你这样说好像是我在要和他们算啤酒钱似的,下不来台啊。”“祥哥,那有什么啊,老弟在这的时候天天早上和他爸算账。”“唉,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老弟可以,那是他爸,我不行啊。”“你怎么不行啊,你们不是定好了自己花自己的吗,再说,他挣的钱也不给你们,油盐酱醋用的都是咱们的。”大华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这些都是她替我考虑的,我应该感谢她,“好了,好了,姑奶奶,再怎么说那也是老弟的嫂子,就看老弟的面子吧,她在这也呆不了几天,你就将就将就让着点她吧。”大华张着大嘴“祥哥,你是真不知道啊,人家说不走了,要在这陪着她老公呢。”这回是我的嘴张大了,好像被大华的话把嘴支上了。. `$ ]; G) k6 A3 F5 u0 K8 F

: V3 U; p9 L" T4 P    是啊,我怎么没考虑到这个呢,小两口是不能长久分居的,他大哥已经被挣钱的欲望所迷惑,绝对不会回去的,那么她大嫂能自己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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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的心思你都无法琢磨,如果是他们自己单独干的话,他们自己就会算了,一个月的房租水电杂费也是一笔惊人的支出,那样他的收入是否会达到他的愿望呢?# S0 T4 f' S/ |* F, R) K& z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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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下午我都在思考着,如果她真的不走,以后会怎麽样,本身我就讨厌女人,她又是这样的女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Z  a& u1 N3 e

8 ^# w  ^5 w  o$ W) c, _" o. j    晚间大哥在后面正煮饺子,我在那也紧忙活的包着,就听见外面吵吵的声音,不用去看就听出是大华和明江她大嫂,赶紧跑了出去,大哥也跟着跑了出来。$ X/ @& N1 b# d! K7 @- K* e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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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华看见我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过来就放炮一样的对我说,“祥哥你说气人不气人,刚才这桌那个人吃完了,大嫂收的钱,收完了我和她要,她说那人吃完就走了没给钱,我都看见了她还说没给。”我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看了他大嫂一眼,好像她也气愤十足,赶忙拉过大华,“好了,好了,不就一盘饺子吗,走就走了吧,这么多人让人家看见多不好。”边说我还用眼睛使劲的暗示大华,大华虽然气没有马上消去,还是听我的话的,可旁边的一个吃饭的嘴快了起来,按理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却嘴尖舌快的插了一句,“我看见人家交钱了,就坐在我对面,就是那个女的收的,你怎么说人家没给钱呢?”南腔北调的声音挺大不说还抬着筷子指着他大嫂,所有的人都听见了,所有的人也都相住了,把目光都对准了他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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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Y' f% o5 ]+ N    他大嫂绝对没有我想象的,好像我比她还难堪,看着我们都盯着她反而大义凛然的过来,从兜里掏出钱来给我说,“钱是我收的,我看不惯她就是不想给她,心思着一会儿给你。”说完还得意洋洋的瞪了大华一眼。"8 p: v( y( r' A

7 k- V6 [. F) A7 i& s$ |4 ^    大华毕竟也是一个女人,女人自有的那种心态她都有,这口气她是轻易咽不下的,晚间收拾的时候点完啤酒还特意写了一张纸条标明数量放在啤酒箱子上,趁她转身出去的时候我偷偷的揣起了那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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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 F/ m  b1 Z+ u* f/ h2 z5 [    和来接她的男友我们一起走着,我掏出了那张纸条,递给大华,“我说兄弟媳妇,你这样不是整我吗。”大华一看我把纸条给拿走了,那气更是不打一处,放开了话匣子一通机关枪的发射,说了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她说的每一件事实际都是替我们着想我劝不了她,只好和她男友我的工友说,男人之间的沟通毕竟比女人强,最起码男人的肚量和气质和女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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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我那工友说的虽然不是向着他的女友,但是说的我也心寒,祥子,这样下去我看你的店干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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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医院,明江眼巴巴的等了我好长时间,看见我出了电梯就扑了过来,搂着我的脖子问我看见你进门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上来,我也回应着他的热情,乐呵呵告诉他我就不能去趟厕所啊。这一天明江不知道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呵呵,这个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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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给,看看哥给你买什么了?  ]' |- ?% R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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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p3!明江一看马上就抢了过去,那是他想了多少次都没舍得买的,我想着他在这里一定耐不住寂寞,不知道给他买点什么,还是大华提醒了我,果然明江是万分的高兴,一下子就跃到我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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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3 E2 k: Y4 R3 b& d8 f    明海也早已穿好了衣服在等我一起出去吃饭,看见我背着明江进来,马上训斥起明江,你祥哥忙了一天了,也不说让他歇歇还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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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a$ {+ @7 w7 }/ |7 G& t) E    明江趴在我后背上手里晃着mp3,炫耀着气着他二哥,谁让你不起来背我的,你看我哥给我买的什么,样子比乐乐得到玩具还幼稚。明海总是说你祥哥,好像寓意着什么,但是明江从来都是省略了那个“祥”字,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他的亲哥,比亲哥还亲,我也得意的看着明海,看你什么时候能比过我。5 b, y6 }2 ]7 p$ Z0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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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明江我走过去关心的问明海今天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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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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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5 D  F5 @9 i3 @  H1 H- J7 G0 F    明海反问着我,我呵呵呵的说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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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_: v& y  g( H( R* X    明海听了我的回答还是若有所思,我们之间似乎有那种第六感应,真的没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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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好啊,就是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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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 T3 {$ _" t    明海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还是有几分狐疑,明江就没有这样的城府。3 @4 j4 R, x* _# J! b( b3 ?

) K# A, b7 {+ p0 w% j- z; M$ J" s    哥,快走吃饭去吧,今天饿死我了,我二哥嘟囔了我一天,把我快饿死了。
: H3 O* W( Y/ |9 o    怎么了,你二哥又怎么嘟囔你了。9 O# D! B8 a. L- F# b# _

1 e; W# d+ n7 t/ A    没等明江说,明海就不愿意的开口了,祥子,你说说我是他亲哥,把我扔在坐便上他就跑了,他不扶着我,我怎么擦屁乎?! y0 X1 M9 R, H7 _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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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就笑了,看着明江一脸无辜的表情我笑的更厉害了,哈哈,哈哈哈。  M3 X1 |% `- H7 ]* D* U/ t
    老弟,你是不是怕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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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明江的嗯我又转过头对着明海说,你拉屎太臭了,每回都快把我熏迷糊了,只是我不好意思跑,如果我是明江也会跑的,这就是当老弟的优势,老弟下回你还这么干就对了,哈哈哈。我们三个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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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6 d- L! Y/ y; a9 U; U    第二天早上还是让明江回去吧,明江虽然不愿意看见他大嫂,可是更受不了这里的拘束,再说亲兄弟之间实际缺乏的就是那么一点含蓄,明江对伺候病人总是不怎么细心,明海也老嫌乎他笨手笨脚的,哥俩这样难免有点摩擦,明海心里也是愿意我在这里陪他,这时候他对我是依恋的。( O; G: q, k$ J' r2 i)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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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大夫查房后好去做康复,我就坐在明海的旁边给他削着苹果,感觉到了明海无限爱意的目光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什么也不用说,那种目光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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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5 z; D/ y9 _9 s) |% l    祥子,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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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他又要亲我,看了一下门再转过去时我发现自己有些脸红。$ S7 t  E. T7 t- m/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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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没有亲我,而是在我的头上轻轻的耗了一根头发,你有白头啊?看着明海仔细的在端详着我的那根头发,心里涌起一股酸楚,说的也发酸,我老了吗?明海搂住了我的头,爱意浓浓的说,傻话,你怎么能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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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P& K4 q" E; i    我看着明海,明海也看着我,我们的心看着彼此的心,嘴也连接上了嘴,祥子,昨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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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的爱人面前,什么都掩饰不了,那是因为爱让你们的了解,心心相印只有爱人之间可以感觉得到。我怎么说呢,没什么,没什么。! d2 K+ l* b7 }% [3 M

) d* }* J; O$ c    明海唉的叹了一声,祥子,我出院吧。) K. E; p; x3 {5 a, w5 J, P

, x- y5 J2 d) z4 S    你又想什么啊,店里的事和你住院有什么关系?1 o( V+ G! @9 c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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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如果我不这样哪有这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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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管他,没什么大不了的。8 ]% W1 D/ ]5 q% B, V

" n1 G5 R; p" v- ~    我还是出院吧,这里也没什么方法,还是用那些药,水疗和游泳一样,我出院你给我找一个澡堂子也一样,比这里便宜多了,我在医院住的时间也太长了,一天到晚心里老想发火,出院了你忙的时候我就在外面晒太阳,不忙的时候就扶着我到处走走也是康复,好吗? 5 I: J* f5 A, E% B3 P  |( e

: d. h* o3 A+ r7 }    这种祈求是在求你的心,爱人之间的沟通不需要多说什么,那好吧,还差九天就一个月,你再坚持九天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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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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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抱一下吧,拥抱一下吧,这不是抱着肉体,是拥抱着生命里的爱。8 ]! a8 `& H, _  z' H

6 v  @5 ~9 L6 E: S; g    这一天陪着明海,也有一部分心分在明江那里,害怕明江他们在店里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多好,为什么老有那些无端的事要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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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c! M8 V; u+ l0 x3 p    你饿不饿?饿了就先吃点什么?$ e; {% \9 n' A  Q/ R

# l) w0 K" Q& S% Z1 S: e0 p7 f5 ~; i    不了,还是再等老弟一会儿吧,明海也挂记着明江。" H: [# |: d7 c2 A/ Q8 T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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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九点多了,明江怎么还没回来,店里太忙吗?如果太忙晚了就不要过来了,回家比上这里要近的很多,我知道明江多晚都会过来,可还是忍不住打个电话问问,要通了没有接,老弟快到了,没接电话,我对明海说着,咱们先下去吧,我一手托着明海的后背,一手兜住他的膝窝把他抱到轮椅上,你又沉了,我快抱不动了;你天天这么逼着我吃这么多我能不胖吗,也奇怪,我爸和大哥抱我都费劲,你比他们还有劲?明江疑惑的看着我,那种疑惑是幸福;傻瓜我哪里比他们有劲啊,是你不顺着他们的劲所以他们抱的才费劲,我笑呵呵的看着明海还没有松开搂着我的肩膀,都笑了,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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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 n1 P& C, m/ n# C    出了大门老远就看见明江坐在外面的台阶儿上,一种预感我推着明海急急忙忙的就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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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0 P0 t; N) `    怎么了老弟?明海问的气性很大,明江猛的抬头看见我们眼里马上由吃惊变成委屈的释放,眼泪唰的就出来了,我过去拉起他,给他擦着眼泪心疼的说,都这么大了怎么说哭就哭,也不怕人家笑话;明江听了哭的更厉害了。/ Z; S8 u- `+ j/ p

, X( d  I2 v+ n5 u# }    明江早上回去听大华说饺子的数量不对就去问他爸,又按照大华提供的数量和他爸算这两天的啤酒钱,我知道明江一定和他爸算的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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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L- r9 o' E" W' H3 F    晚间快收工的时候大嫂因为大华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碟子把大华给骂了,明江因为嫂子骂了大华,把嫂子也给骂了,还把店里的啤酒砸了好几瓶,赌气坐在这,是不想让我们跟着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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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w6 F. F0 E    算了,算了,明天就好了,我安慰着明江,走咱们去吃饭吧。# u2 s6 E% \8 q% d2 [3 m.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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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拉着我的手说,哥,昨天的事你回来怎么不说?: S: n4 P# ]1 P8 z

' j7 N0 ~1 s% B' E( n9 @. K% M: u    我看着明江脸上还挂着的泪,笑笑说,是不是大华又和你嚼舌头了?不是,是丽芬姐和我说的。2 T' q+ r- v2 u' 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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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想压还压不下来呢,那么文静的丽芬啊,你怎么也和老弟说这些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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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决出院,明海恨不得马上就离开医院,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如果我再坚持不让他出院他就要自己行动了。- j7 N7 s0 L( [/ p& S  b# l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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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明海就叫我抓紧给他收拾,明江愣愣的坐在那里,还想着我夜里说的话,如果你二哥恢复不好都是你的错,可是这个时候谁劝明海都没有用了,那是铁了心的必须走,好吧,我去和值班大夫打声招呼,大夫按照我的意思也过来劝着明海,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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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4 p, o! n& h0 B" R( b5 \) Q    他爸还没有回家,看见我们一起回来吃惊的站在那里,他大哥和大嫂还没有过来,明海看见他爸没等进屋就没好气的开始数得着他爸。7 S. Q, U* m5 [0 |0 t9 ~+ I

- F) n5 {: Y; R8 Y    这个店是祥子和老弟干的,你在这里占人家便宜不说,我大嫂还在这里给人瞎搅乎,我住院花了祥子多钱,现在吃的住的都是人家的,你在这儿也不说说我大嫂,你们天天这样我怎么好意思在医院里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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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U2 _1 P3 }2 C+ v" d    他爸让明海说的没什么言语,无奈的坐在那卷起了黄烟。我笨嘴笨舌的也不知道和他们说什么,只好把明海放在门口和明江进里面开始预备起来。; Q1 u+ G5 ~' g" u6 h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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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真是怪事,往常不到八点大华和丽芬就会过来,都快九点了,她们怎么还没有来,他大哥也没有来,我也不敢问明海,怕他再有什么想法,反正也就是那些活,虽然没有大华和丽芬的帮忙有点忙碌,还是抓紧快干吧,我是又剁馅子又和面,明江买东西回来把明海也推了进来。3 c6 T  o( A9 s. J/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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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子,看我能帮你干点什么?& E. V/ K1 ]; P) r( \' w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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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说的是真心的,我看了看他,你什么也插不上手就在那儿和我唠嗑吧,明海听了很高兴,嘴里还是说要干点什么,这么坐着他不得劲,我看了一圈说你扒蒜吧。( ]6 c4 j( }% Y; Z1 r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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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明海在一旁和我唠嗑活干的也起劲,明江更是里外乱蹦,高兴的手舞足蹈,正在我们的兴头上大华和丽芬提溜着大包小包进来了,明江奔过去就吵吵,大小姐怎么才来啊,是不是昨晚没干好事起来晚了,平时他们总是这样斗嘴。! S9 a. P: [# i& H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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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华和丽芬看见明海在那里扒蒜也十分的吃惊,过来和明海打招呼,也都随着明江叫他二哥;他们好像约好了似的,大哥大嫂也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x: a6 L6 s& r* n7 L+ j) Z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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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哥,我和丽芬今天给你干最后一天,明天我们就不来了。5 @  t/ l( R3 a! B( b2 }

; c! O: J2 L. ^$ N2 k    我惊愕的看着她俩,虽然我知道这几天她们受了大嫂不少的委屈,但也不至于这样吧,怎么了,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马上就要过元旦了,我们俩都想回家看看,这几天再准备准备买点东西。这是借口,我知道她们是受不了大嫂的气了,可是人都在这儿我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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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1 z0 Y3 Q; H    不干正好,我一天呆着也没事,上这儿来给你们帮忙,这回就都是家里人了。& J2 I8 x) W1 q7 |4 {
    不用说你们也知道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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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K0 h1 X) }) R2 [    祥哥给这是我俩给你买的,你脸白穿黑的好看,老弟小孩子我们给买的红的,这是给二哥的,我们打算今晚去医院看你呢,正好你来了,说着又递给了明海一大包吃的。. k% ]  M: ?# P* N$ e* k9 I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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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来她们给我买的T恤,好像感觉就要和她们的分别有那么一种依依不舍,我是头一次对女人有这样的感觉,不是因为她们是女人,那是一种友谊。( Y5 D0 ]* P9 n# a5 a%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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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已至此说别的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那好吧,老弟给他们打电话,今天晚间咱们找个大馆子好好喝一顿,可能只有我这样的说法才可以打开这个尴尬的局面吧。2 N  M4 w; ^2 l; b'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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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来,推我出去。明海说着把手里的大蒜扔了一地,忘了告诉你们,他坐的轮椅是最便宜那种,没有自助的功能。- \4 [6 v& w3 ~( z

+ X4 }# I9 {3 A) z+ X! j! v( G    你要方便吗,还是我来吧。我知道明海要说他大哥,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不想让明海再说什么,所以就来打岔,明海一把推开了我,加重了语气又喊了一声大哥。) M& A: M. i/ U% s% f7 q2 m. F0 V

* H/ C/ k9 L* G& X# [/ [( ]    看着他们出去还有尾随在后面的大嫂,又看看大华和丽芬,你俩还不换衣服帮我干活,就是最后一天我也不能让你俩闲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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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活都干完了,他们还没有进来,明江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在屋里如果不出去看看他们是不是会认为我有想法,借着抽烟我来到了门口。: h: s* R+ U/ t5 V/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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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只有明江和明海在那儿说着,其他人都干什么去了,明江看见我出来马上就闭上了嘴,好像怕我听见什么,那表情让我的心里突然的别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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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0 E. z/ z* L% j    大哥他们呢?他们回去了,明海说的很轻松,别老在太阳底下晒着,找个阴凉点的地方,说着我就给明海换了一个地方,广州的十二月,阳光就和我们那里初夏一样,屋里有些发阴外面是格外的暖和。& d( U8 Y/ V1 F) s7 P& j

6 W+ b0 C5 w6 L# R' b/ @; K    晚间工友们下班就过来了,可是他爸过了点也没有来,明江和明海谁都不吱声,我只好给他大哥打电话,左打一个右打一个就是不接,走吧,哥,他们都等着急了,也只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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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顿酒是我张罗安排的,工友们喝的也都很高兴,我心里总是觉得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不好意思面对工友们的真诚,他们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从不喝酒的大华和丽芬一连气跟我干了好几杯,工友们看见了一起跟着起哄,就连他们的男朋友也一起附和,非得让我再还回去几杯,真让这两个女人把我灌多了,我求助着老弟,快来救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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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也喝了好几杯啤酒,不一会儿我就发现了他的异样,是不是有尿了,正想着找个什么东西给他接尿,旁边的工友听见了顺手就递给我一个啤酒瓶子,大伙都哈哈的大笑起来,还出去干什么,就在这尿得了,也没有外人,我看着明海的脸足有八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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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z+ H( d6 B, E    明海是不会回医院去住了,还得把他送到那个家,怎么进去啊,好像那不是我的房子,一路走的很慢,推着明海更慢,这一路我们几乎都没有说话。0 b: o* S' c6 |4 q* f& a

6 _- o7 h- ^0 ?  F/ g2 ]$ v( ]    屋里很静很静的,只有他妈妈出来看看我们,我问她大叔呢,今天怎么没去啊?他妈说今天有点不舒服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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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H, y! p5 |. Q3 H. v5 J: t    好像他们知道明海今天要回来住,他大哥也把房间给倒了出来,给你洗洗吧,现在洗澡明海自己可以站着了,也就把明江解放了,明江打开电脑又开始上瘾,我也不用推着明海了,给他脱了外衣扶着他慢慢的走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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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他脱了短裤,看见他那里又开始萌动,明海也红着眼睛看着我,你也脱了吧,想了一下还是把自己也脱了溜光。还没等我直起腰来,明海几乎是摔到我的怀里,多久到底是多久,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了,好不容易挣开明海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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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了,一会老弟进来再看见。
7 a! q- Q$ C0 {$ d6 U9 f    你把门擦上。- D' q/ [3 c8 v0 Z; ^$ Y

) `9 R1 P& ]% r6 [3 N6 G: I# ~    擦上他会起疑心的。' i( ^: E/ Q: ]6 L, l$ {0 |
    怕什么,来一次吧,……。( y; k" d, ]! H' d-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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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可擦上让明江怀疑也不能让他开门看见。
4 a- C( m# v' q3 r* I    性爱就这么神奇,可以调和人情绪里的五味,那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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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拿条毛巾被来。我打开门喊着明江,幸亏明江被电脑吸引着,我们媾和的也是匆忙,好像不怎么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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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R, I$ A6 ^- c6 K    把明海安放到床上,我回到卫生间洗着他脱下来的衣裳,没注意他妈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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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9 v+ G' B, V' T# ^    祥子,别洗了,放那儿明天我洗吧。
: r: a1 o* `& J4 k4 ~9 H    不用了婶,就一个半袖一个裤衩,我洗完了。! S% Y  m' |% W; W$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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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子,婶子想和你说点事。
5 q+ V8 A7 [# b: [" ^    什么事啊,大婶,你说吧。1 f" v: W/ K: W) r7 N( T

$ k+ s, k$ @% B8 M' H; i/ l6 E6 x    祥子,别和你大嫂一样,她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 v  m3 l$ N" z$ `2 u
    呵呵,我微微的笑了一下,没什么的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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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 y7 j- o, p    哦,那就好,那就好。
% u! Z5 b- \* c6 [: k    她犹犹豫豫的在我身后还没有走的意思,我只穿了一个短裤,实在不好意思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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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子,婶还想和你说个事。5 f( C3 m7 Q0 ~8 [' K: U
    说啊,婶有什么你就说吧。$ E& E, g" O( r6 c

+ O8 N( R( D7 Y* n+ Z; W1 h    听说你们店里的服务员走了,婶想和你商量一下让你大嫂过去帮你们忙乎忙乎。
- R1 }4 m. X! i3 H& ?    好啊,明天就让大嫂和大哥一起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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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往屋里瞧了瞧又对我说,那俩小子不让,说怕你有想法。' t2 Y1 x- S, E- y
    呵呵,我笑了,都是家里人哪有什么想法,我和老弟说去。
) v* @) [5 l  d/ e    那婶就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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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妈妈一起走进明海的卧室,“明天让大嫂去店里干活吧。”我现在不光要和明江说,好像明海也加入了进来,也得告诉他一声,“你没看见我大嫂什么德性啊?”我没理会明江,只是看着明海继续说道,“不看别的就看乐乐也得让大嫂去啊”。“那好吧。”明海的表态就是拍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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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m6 w4 u    “今晚你们别走了。”明海说着指着自己的旁边,明江本来对他二哥的表态就不满意,“谁和你挤啊,这个床睡三个人你蒸豆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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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6 w$ Z0 C( a( ]; H# u8 u    我苦笑着看了明海一眼,也是这么一个床睡三个人那得挤成什么样,“我还是和老弟去那边睡吧,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和大嫂他们。”“嗯”明海无奈的无奈。* V# u; Z; i# |& y, r

. ]/ ?0 F% A$ |* o7 x! H1 {! i    夜晚的星空繁星点点,我和明江手摇着手晃晃悠悠的,清风徐来心好像夜空一样敞亮,两个人的世界真好。无忧无虑自在洒脱,没有情所困不为事所恼,如果这样的生活一辈子那真是求之不得啊。1 ^0 j4 j# k- L6 X& x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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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念又想起刚才和明海的媾愉,再这样牵着明江的手一种无言的愧疚,如蚂蚁噬骨;以后不能和明海再这样了,那样真的没有结果,可是今天我怎么就没有克制住呢。) C* G+ E. p( @3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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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啊?* R7 P4 r# n7 x4 x# V, [0 `
    老弟,大嫂去了你就别和她斤斤计较好么?你总和她计较我没法在店里呆。
5 n7 y) e* b) G' w" m$ ]    嗯。
* y, ^5 x7 Z3 `: M    明天在店里你多干点,不忙的时候就去找一个游泳馆陪你二哥去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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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忙的时候我也去。
3 r1 u  I5 T' q8 t    好。8 g. w! ]( U3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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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老弟以后别再和你爸那样算账,算的好像都不是亲爷俩了,我感觉他们都以为是我在后面说什么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他们卖也卖,就是他们不卖咱们平时也得给他们买东西,何必老和他计较呢,养你这么大,你二哥现在又这样,咱们就一心思把你二哥治好了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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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z; p. c2 m    嗯,哥,要是他们也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 t# u- u/ l2 W, @+ f1 `4 T    我笑了笑,搂过他的肩膀,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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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_+ w1 M1 j( T- V; g    不冷。
* p# ?/ x+ D/ Y6 [- k- e    老弟,要不就这样,你问问你爸如果愿意咱们就合在一起,反正也没有外人了。) i+ i2 q9 R1 t' @1 d

  z4 a" D5 s6 z) `  F7 S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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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G, y  x; @: [) K/ o5 t    可是一切都不是往我们希望的地方发展,是我自己没有拿我当外人,明江没有拿我当外人,可是,对于他家我毕竟是一个外人,是我自己把狼引进了萧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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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7 F2 M/ k4 e( H" D& ~" l$ U5 @    早上我们给他全家买了早饭去接明海,他爸也舒展了脸上的皱纹,他大嫂更是喜上眉梢,我说老弟你先跟大哥他们过去,我推着明海溜达一会儿,让他换换空气。$ H3 g0 a& F. H$ ^4 e# k9 ^% z

6 B) M" x, w$ C0 f    推着明海,乐乐张着小手也来帮忙,孩子是最纯洁的,他的眼神笑脸好奇都是洁白无瑕,他也要和他二叔坐在一起,明海回头看看我怕我推的费劲,没说什么我就把乐乐抱了上去放在明海的怀里,乐乐还喊着叔叔你快推我啊,明海仿佛抱着自己的孩子,好像小时候爸爸也经常这样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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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_# N/ s8 C: M8 e0 S    看着他们在一起亲融,不禁说了一句,“明海快点好吧,好有个自己的孩子。”他妈妈跟着我们听了心里一定充满希望,可是明海回过头的眼神却是疑问的。3 `% W8 a  I1 `9 S( o- o

( ?( D, K6 S+ d7 E! L6 }( Z0 ~    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谁的呢?# ~5 |) X: [3 w  J% ]
    大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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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有人叫我大宇了,老叔叫我祥子,明海叫我祥子,工友们也是,战友们也是,只有明江叫我哥,爸爸活着的时候什么时候都喊我儿子,喊的自豪又响亮,妈妈呢,妈妈每次都喊我的全名**宇!我那姐姐根本就什么也不喊。2 ?& K! B  G; Z7 w! H+ f( U

1 C. w. f) ^0 X7 r7 N# Q" _0 o    那声音太亲切了,是老婶,她不喜欢叫我祥子,说骆驼祥子的命太苦,还是叫大宇好,可老叔怎么也扳不过来。  {0 d1 p& m9 P: p7 Z/ q+ O

5 c0 D' U5 |1 D: ]* U# `3 j* B# |    大宇,后天就是你生日了,你能回来吗?
7 N/ Z2 s8 j* [' T/ w" h0 f; {    后天就是我生日,我怎么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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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你二弟的生日,后天就是你生日。
# }0 B! M8 l4 D% l. [    天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记得我的生日,那中感动冲击着我的全身,老婶关心象姥姥的眼神也象奶奶的唠叨,象我淋浴时的温水……。2 G" `# V" @; ], n+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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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快乐!# b! N( e' u% w9 `; b. F% H
    什么呀,我嗔怒的看着明海,是我老婶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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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哪天啊?9 N8 M5 Q7 o. k3 A- v
    还早呢,到了那天我告诉你,你想送我什么礼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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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1 a3 w# a5 u7 V    你想要什么?4 X- l7 f) K4 u+ d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和明海要什么,只好说我就要你快快好起来吧。这话对明海是感动的,感动的他在轮椅上闭目暇思。+ B1 G* k& Z1 p% N"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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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你推我们去哪儿玩啊?那个天籁打破了感动的沉默,你想去哪儿?* o  z! B9 j! w1 y(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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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手指着说他奶奶说要领他去动物园,哦,好今天叔叔就领你去动物园。
/ J) {4 V# o/ C* k5 z8 H    给明江打电话说一声,店里如果忙不过来就给我打电话,明江听说我们要去玩在电话里急得了不得了不得的,埋怨着我从来没有领他去玩过,怎么怎么的偏心眼子了,呵呵,埋怨就埋怨吧。% V) m9 {  u; ^0 b5 n. Y

0 v* Y: R( S8 z, F4 O; Q! M: Y6 g    这三天我就这样几乎没在店里呆上几个小时,领着乐乐推着明海把广州能玩的几乎都玩了,顺便也给明海找了一个最近的可以进行水里运动的游泳馆。# H+ k' }' @8 j" C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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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玩的很开心,但是每天晚间给明海冲淋浴的时候乐乐也跟着我们一起冲,明海怎么哄他都不会出去,老是跟在我屁乎后面,他只是知道我能领他玩,能给他买最好吃的东西,也有明江那样的依赖,一刻也不想离开我,这样挺好,我知道明海渴望什么,那次欢愉虽然很兴奋,可是我一直有些后悔,也担心以后明海洗澡的时候会要求我那样,这样到不用我去表白了。: ^# f$ Q, F+ p/ c7 W  y. s9 R

+ o: F/ Y" S2 C8 P* C+ I" z    这天下午,明江打电话说要我今天早点回来他有点事,好吧,我把明海和乐乐送回家就赶到了店里,明江看我回来了说他要去工友那里,晚间不过来了,让我晚间自己直接回去。  _, T  n% X) k0 y

) `: u& d* h( O1 F' e: Q    晚间往家走的时候我给明江打了个电话关机,可能他早就回去了吧,不然不会关机的,又给明江打了电话说我晚间不过去了有点累,虽然明海的声音里有点失望但还是关心我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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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3 s  r& ]. ?: E- L% q    开开门我就喊着老弟怎么回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可是没人搭理我,我一看不对啊,怎么门口这么一大堆鞋子,是不是工友们来了,怎么都不吱声呢,这帮小子说不定又要涮我,小心点别让他们给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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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走到我们卧室的门口后面就有人把灯给闭上了,这帮小子果然不出乎我的意料,卧室的门开了,随着门开的还有一盏盛开的火焰,一个荷花托举着熠熠闪动的还在歌唱的烛火,烛火照着一张张炽热的眼神,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那歌声是所有人的心跳,我亲爱的弟弟,我亲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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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生日快乐,说着明江在我的脸上甜甜的亲了一口,许个愿吧。
/ K+ y" e2 `% v( y1 h& N    你怎么知道我过生日的?+ P; }; F) f5 s9 B2 P

6 A# {# B+ Q# m8 [6 t; ^! r    我二哥那天问我,我翻你兜看了你的身份证啊。他们说就咱们一起给你过生日所以今天也没叫我二哥。, m, C! L& J9 ~8 W$ x!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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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地而坐,没有桌子没有酒杯,每个工友带一个菜,这是最好的礼物,那礼物变成血液的记忆留在了我的生命里。6 ?8 ~2 K# t/ [% z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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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子,你怎么老是躲着我?
$ @! K$ a9 @* j3 K8 @& d4 q    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6 T2 O2 M. I5 l

0 i- ]& P# |' \% w3 O+ w    你是不是烦我了?
* `+ _. l" S) u& D0 H- P    瞎说什么呢,你让人听见,快再游一圈。4 {8 \& o- h& M7 c' s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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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阵儿明海恢复的神速,过几天就可以做手术拆掉身上的钢板了,每天都坚持要我扶着他走到这里,尽管每一步迈的万般艰辛,他还是咬牙坚持,在游泳池里也不需要游泳圈的浮力,虽然游泳的姿势有些怪异,身体的平衡已经可以在水里自由控制。- [0 ^; s% H* |1 h& S# F( z) p- O

* D- a+ S% U6 h2 `1 L% z& n) ?7 n    明海对我这样有意的躲避感觉不是一天两天了,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发火就是对我的不满,我一直坚持那唯一的借口,你马上要做手术所以不可以那样,这样每天游泳回去也不用洗澡,把他送到家里,晚间我有时候去有时候不去店里,在店里呆的时间少矛盾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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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 [) f( ?& ^. [9 ?    大华和丽芬的离去好像也带走了不少客流,特别是工友们没事也几乎不来,就是来了也不在这里吃喝,每次都是拉着我和明江到外面去吃,那滋味难受着我也难受着明江。明天就是2007年的元旦了,明江要我们今天早点过来,想让全家在一起热闹热闹。6 C! B: y6 |# P& n: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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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我带来不来的也感觉他大嫂对我的态度好像有了什么变化,没有了刚到店里的热情,说话也带搭不理的,有的时候还摔摔搭搭的,我不知道她这样是对我,还以为是不是又和他老公有什么不愉快,哪知道啊,这一切真的是因为我啊。. `* U% L: C: c8 w# h5 S+ S' X

& b* J  ~( T7 V+ @    店里的买卖已经合在一起了,明江说过每个月给他大嫂一千块钱,我也没当回事,你就看着办吧,问题就出在这分钱的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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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4 n  u, [" k. T+ t! }# W    没等喝酒明江就开始给大家开资,这个月收入了多钱,扣除费用给了他爸多钱,又给了他哥多钱,最后给他嫂子,他嫂子接过去一看脸色就变了,问明江为什么给她那么点,明江说你一天三十三块三我还多给了你一块呢,大伙一听都笑了,哪知道这笑声却惹恼了他大嫂,只见她把钱一摔吐沫星子就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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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那两个小丫头骗子在这和你们开的一边多,为什么给我开的这么少,说到这儿矛头突然指向了我,他一天干什么了,就知道在外面玩,我们起大早卖早餐晚间熬再熬大半夜,一天累死累活的他干什么了,凭什么好意思拿那么多。0 ]9 f3 C: m5 [
    我的眼睛比嘴张的还大,嘴和眼睛一样不会动了。 ! W8 _2 Y8 U2 {' x' {& x6 i, s

% k  p2 G& ]4 x  ]$ ]2 v! |    嫂子,你说什么呢,这个店是祥子和老弟开的,就是什么不干也有人家一半,再说祥子天天陪我哪儿是去玩,那不是为了陪我锻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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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7 m0 ~- \+ [    哼哼,说的好听,他是坐享其成,谁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是不去和你锻炼他来了吗,我看见好几回他在家里看电视玩电脑那也是陪你锻炼啊,他不知道店里忙啊。/ @# p7 \& I1 w)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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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能说什么呢,明江要往起蹿,我一把给按下了。
7 A0 t3 s, M7 W9 J* {/ L: n$ Y    呵呵,大嫂,我根本就没想挣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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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我说下句她就说你忽悠谁呢。. P/ o( y$ q  p, }
    呵呵,真的大嫂,你听我说。" E/ [) Q3 V8 y  l! U6 G& _

2 L6 j/ X+ h  [: z    这个店本身我就是帮老弟的忙,店里的钱我一分也没拿过,看你们来了我早就想和你们说,这一阵儿光顾着和明海玩了,也就忘了,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和你们说一声,我早就不想干了,这几天我过来就是给你们帮忙,大嫂你别多想。# a4 F. `9 y7 w(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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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忽悠老弟行,他傻你忽悠不了我,你一分钱没拿谁信啊,你一分钱没拿老弟开这么长时间店了,钱都哪去了,还不是都让你给忽悠去了。. p, b; o6 k$ c1 B-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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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使劲的挣开我,冲着他大嫂说你要不要脸了,我也激眼了,给了明江一拳,这是我第一次和他动手,而且打的很重,打得他一个趔趄,你给我坐下,另一旁的明海也气得浑身哆嗦。
3 ~9 j7 l% Q4 i  R4 s* G
- h2 E+ ~' ?; g8 x% m( n& l2 j  K  b    他大哥刚说了一句什么,他嫂子就疯狗一样的开始咬了过去。6 t7 |/ o& y7 {  F/ e

' U+ B5 h1 R* _0 j9 t    我是你老婆,他算什么,你们说话都胳膊肘子往外拐,我跟你过日子就没享过福,一天到晚的伺候你给你生个儿子你家给我什么了,我他妈的不和你过了,x你妈的我现在就和你离婚。说着就扑向了他大哥,连打带挠,我一看马上起身去拉,女人发了疯比狗厉害多了,后来发现我胳膊上的一道道挠痕可能最多。0 b/ S& [$ B. R- Y/ b: V; g. k
    乐乐在他奶奶的怀里嗷嗷大哭……。' p. Q2 C$ d3 h% S) O'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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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大嫂你别吵吵了,我马上就走。
- Q2 R3 C  t8 i7 u* a$ z" i4 v    别和我叫大嫂,我和你没关系,你早就应该走,你今天就不应该来,老和我们家掺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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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U: j# l( a8 d# f+ m    我还有什么说的呢,扭头就走,明海没拽住我,明江也没拽住我,我冲出店门快步的奔跑,不想让明江追上我,就想独自一个人找个地方。, p6 t- A+ {# j4 P# F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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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江没有按照我的预想追我出来,他们一定不会消停,去他妈的吧……。: l9 m# f( 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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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漫无目的的走着也气着,和谁生气呢,归根结底还得怨明海,如果没有明海我会认识他家人吗,都是和明海那没有结果的冲动,唉,如果没有明海我会有明江这个老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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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a( J5 w2 |0 n, _! P    走着走着脚步也慢了下来,真的饿了,怎么这么饿,兜里的电话也开始不停的响了起来,一定是老弟,关机吧,这时候最亲的老弟我也不想接了。# R% [8 ^# g& }$ o2 c

# |; L- v5 z, y    路旁的大排档一家挨着一家,那么多同行冤家没有像我们店里那样,索性坐在一家的大排档吃点什么吧,那烤茄子我从来就没有吃过,心里有一种潜意识那不会好吃,今天就吃我不愿吃的,吃到嘴里才发现思想和现实的差距,原来什么事情都是这样,喝了两瓶啤酒再来两瓶,还想再喝,不行,我兜里就几十块钱卡也没带,别让人说我吃霸王餐,刚挨了一顿挠一会儿再挨一顿揍。- |7 e: J8 l; A' q/ T

/ e! e/ K- `' ?0 V3 N: k9 o    我去哪里呢,还是回去吧,明江找不到我一定很着急,不想看他痛苦不想让他难受,他是我的弟弟啊。& d8 W' d1 E" S, q- F9 n
    老弟你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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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o2 e9 A- ?/ B4 J    你去哪儿了哥,怎么不接我电话?8 A' I% R" P; t7 _1 F" {5 Y
    我在往家走。9 p: H  P6 Q* [) E$ S$ Q2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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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接你。
. |% t6 Q' q7 q8 x* j    别了,你在家等着吧,哥一会就到了。2 p7 ?& ]% V# X. i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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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走到小区的门口老远的就看见明江孤独的身影,那身影好像被夜风吹的摇摇欲坠,明江也看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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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抱我的是他的心是他的泪,哭什么啊?; H1 u+ ^3 [! B- @: C8 s! S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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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他手上的血渍衣服上也有,心疼的拉过来看了看,用嘴裹着他手背上的伤口,疼吗?
* N# z$ ~" H; e4 _& E# Y  h    不疼。5 S# ?; h7 r+ {6 ]
& s' e7 R' B9 ?: Z" @- G+ ?
    别哭了,咱们回家。$ X9 U1 D( y8 C
    嗯。5 Z- o$ `  o2 O) Y- T' O: @

1 H! B. o& j  J3 x2 R& T+ u* C    躺在床上我死死的搂着明江,一会儿亲亲他的额头一会儿亲亲他的眼睛,一会儿使劲蹭蹭他的脸一会儿用力抚摸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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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r* d) d. _; d7 y    起来了,老弟。" ^+ z; ^& I, J# v- }2 L4 y: o9 T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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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2 i* ^2 u1 p    既干脆又直接,反而把我搂的更紧,我在他这样的拥抱里有了一种冲动,当然不是性的冲动,翻过身整个压在他的身上,双手使劲搂住了他的双臂,让他不得动弹,看着明江吃惊的眼神,没命的亲着他的脸他的眉,咬着他的鼻尖舔着他眼里流出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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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 b2 a/ V* B    起来吧,老弟,为了你二哥你必须去。6 n  O+ c" w5 ~6 q7 n) F' c! ]
    那你呢?! \6 f+ r+ f' c

5 G% l! P. q0 o3 C2 z" r2 ~    我正好休息几天,好吗?
" i$ Y& G  m) y5 |& x) C    嗯。哥,再亲亲我吧。) A) q: ?; Q+ T* Q& `; g% T8 e, b

! X6 S9 E1 [' M' g1 B    我没有再亲,虽然我想亲亲他的嘴,也怕他的嘴碰上我的嘴,绝不可以那样,即使没有那样的意思也会变了味道,只是用脸蹭着,蹭着那炎热我心的嘴唇,让他亲吻也吻着我的泪,吻着马上就要到来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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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2 R: u) ?, W+ q* ^" M- X    来,老弟给你洗洗头,你不是最喜欢哥给你洗头吗……,该死的女人真狠,手臂上一道十多公分的挠痕没有了皮肤,在水流的冲刷下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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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老弟,哥给你穿衣服,大华真会买东西,你穿红的真好看,老弟以后一定要好好打扮自己,把那些小姑娘都迷死了。9 H  {5 `" V$ H0 e$ h, w6 f9 ?1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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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眼里是爱意心里是酸苦。
3 c' r& p/ w' o    去吧,为了你二哥,一定要好好的干,听哥话吗?1 `* `- v% D* u.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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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2 P$ v; ~' ]$ \    快去吧。- U3 i: S. Q0 z!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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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里说着去,我却舍不得松开拥抱的臂膀,哪怕再多拥抱一秒,去吧,哥在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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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了这样的缠绵,就放开了思念的闸门,以后只能在电话里再听你最天真的声音,在回忆的梦里看见你的笑脸,再见了老弟,这一别不知道多久,我最疼爱的弟弟,保重自己吧。$ h9 f) ^1 x$ X

+ x2 L' F  P& K$ k5 M; L    走路注意点车……。
3 W, h7 \0 h& x( _8 u8 `    眼泪在明江离去的背影里坚强的流下。( a, M7 m; S0 r/ R! d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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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E$ ^" m/ R5 U  ~" g+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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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得去那个房子里,去取我的爸爸,我要带着他一起走,不能把他孤单单的留在这里。% I8 {/ c5 q# v1 s$ I' n7 Y

5 j% [' J( @' j. H. f4 O    屋里很静很静,他们是不是都去店里了,明海一定在的,我感觉里间卧室有明海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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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海很憔悴,那是一夜没有脱衣合眼,他在等我。5 r! s3 W( U. \& o' P3 q$ @. C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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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关上门,我用最轻的声音体味那爱的期盼,明海张开了双臂,我也张开了双臂,这样的拥抱是爱人的拥抱,拥抱的我们融化在一起,激情的吻,吻的我们心脏相连血液互流……。% ]6 n7 t% s+ w; n/ o7 Z5 [

3 ~' h7 }, [* F- f! ?5 k    委屈你了。5 E5 u- n- I: J% r1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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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不是为了你,我无法再加深的怨恨都抛到了明海的身上,没有你我哪能受这么多的委屈,你冤枉我他们也对我这样,都是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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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6 e2 g# e) I3 Z" `# p    委屈累,伤心更累。
4 S+ M. C- C- x% T3 Y    给你擦擦脸吧,我起身去卫生间准备给他投个毛巾,当我打开卫生间的门突然发现他大嫂坐在里面,吓的我慌忙关上,她上厕所怎么不擦门……。  \7 w* @& v"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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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不要脸,你个大流氓,你竟敢偷看我上厕所……,她如下山的猛虎狂啸着…,他妈妈出来了,还有那可爱的乐乐,我涨红了脸有口难辩,一把推开了她,走向她住的卧室掏出钥匙打开柜门,捧出了我的爸爸准备离开……。  b3 `9 [$ H0 h: E4 {

2 G( J% A$ W2 d: v    你凭什么到我屋里拿东西,你给我放下,你个臭不要脸的大流氓……。. R$ F3 k' D5 L# V/ j8 E5 k( Y' i
    这是我爸的骨灰盒!! i, N1 E; F$ o# G( K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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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能是听见骨灰盒被死人吓住了。
. h& ~. K& G7 p    明海已经挣扎着走到了客厅,我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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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趴在他的脖子上不在乎有谁在跟前了,使劲的拥着他,我走了,你好好养病。: t9 ^. ]$ p" H0 V' B) J! a
    你要去哪儿?% O; S! a6 k; j+ m- z

! V( Y* m7 B+ f, N7 v& g* c3 @    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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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0 F; z; d0 I    我说的满脸笑意,说的无比坚持,最后用力的拥抱一下,我走了。" ]* N; @/ \0 S) u* @9 V% G: F

1 r3 x0 ?9 c4 F% x    会哭的人绝不再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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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 y: S' G+ J  T, }! `- ~9 D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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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 v5 @2 y9 O    你在哪儿啊哥?! O  t7 w. l# P- s
    大华和丽芬在陪我逛街,不信你和她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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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6 t3 d/ T( p& [; k! p9 o! ~    一顿疯狂的采购。
1 R9 j; D% ~4 \& c7 Q; T4 K    给你们老公打电话早点下班咱们现在就去吃饭。老弟出来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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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离别的酒,虽然没说一句分别的话,快到饭口了,你回去吧老弟。) ~8 T/ r, z4 T+ \- d/ w: {
    哥,你没事吧?: i; o3 |# X  U' T9 G: b

4 M+ R! x+ w( h' j$ p6 W    呵呵,没事,哥没喝多,哥要回家睡觉。
' |7 \# X) H6 Y1 }8 I7 Z    那我送你。
1 m0 w8 s& s9 t1 g' L
) A. x2 q. X# @( u1 h6 c    好吧。
* `8 ]. K& |& i8 q0 `) o- J    别上去了老弟,你直接坐车回店里吧,晚间早点回来,注意点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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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哥你先上去睡一会儿吧。
# N& j7 l  |+ m$ n- i. m* D    真的想再抱抱他,真的想再亲亲他,可是我的心里已泪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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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R6 R, a* I% T    收拾好了,老弟不知道经常更换牙刷,衣服也不知道挂起来,喜欢穿白袜子每回都洗不干净,最爱吃巧克力了,还有什么……还可以再为老弟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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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啊,以后就你一个人睡了,那一定很寂寞赶紧找个对象吧,哥也舍不得扔下你,你自己要多照顾自己,你照顾不好自己哥走到哪里都不放心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别亏待了自己,哥都舍不得亏待你,亏待了自己就是对不起哥啊,哥给你存钱了,过几天你送你二哥去医院拆了钢板,好好照顾他,别总和他发火,听哥的话,你不听哥的话哥就不喜欢你了,别找哥,哥想家了,哥要回家呆一段,过了年哥回来看你,老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给哥打电话,哥怕接你电话就会哭,让人家看见该笑话哥了,哥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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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 ~* T6 @2 N$ c: N4 p    我想象着明江看见短信的情景,一定是泪流满面疯狂的到处找我,想的我心疼,想着明江自己孤独的住在那里恐惧的表情,仿佛也看见了明江对我的哀怨,谁给他洗衣服,谁会给他我这样的呵护,受苦了老弟,原谅哥吧,原谅哥吧,哥是真的放不下你啊。5 `/ k( p0 b. s. T& 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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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上了去深圳的客车,我要去哪里,怎么就知道去深圳,我是要从那里坐飞机去天津吗,不知道,就知道去那个机场……。! ?; [: D3 ^- n9 V4 r

5 ]: j+ f9 U5 G0 w% A. @  Y0 B    您好,先生,请问您要乘坐哪次航班?  m- C. k+ a( F, c2 U" H
    哦,哦,天津。' l$ A6 R2 D: Z2 s0 \# U: ]' {& T

) t8 X7 F& R7 S% |: H    这就是那什么红眼航班吧,坐红眼航班的人是不是都哭红了眼,才叫红眼航班的,没有多少乘客,三个连着的座位就我一个人,看着地面的灯火渐渐的消逝,和飞机一起腾飞的躯体心却坠向地面,别了,明海,彻底的别了我的爱,如果有再次见面的时候我都会和你形同陌路,爱你真的是一种罪过,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别了,老弟,再见不知道要多久,再见不知道要走多远,天涯海角哥都会用心的疼你,一直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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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T9 O) s4 X& S. q    闭上眼睛让飞机的离心力把眼泪吸到心底,在那里汇聚成思念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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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7 i$ g) A0 t0 N5 }    喝啤酒吗?
& {5 a* y* w3 }) M$ g! ^2 f    哦,是问我吗?9 S/ h/ ]! H) B! K3 d-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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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明亮的眼眸注视着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好像久远的童年,是儿时的伙伴吗,怎么那么熟悉,是我的发小吗,那种似曾相识怎么那么悠长,俊朗的面容和我一样的忧郁,仿佛另一个我站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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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罐够吗?
- {$ p5 v; W% Y& ]/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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