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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8 22:3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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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间【12】 用以镇定情绪的亲吻 % e8 Y4 m5 b0 V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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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宁静的公路上行驶,托马斯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他被勒令送女士回家。兰茜坐在副坐上,摆弄着她的珍珠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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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黑色的眼睛沉默地盯着前方,半晌,声音低沉地开口。“马克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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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n8 X3 E1 Q2 }3 Z5 w4 | 兰茜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放心,他又不是去卖身。” ! h3 _2 N- R8 E) K. x- Z9 I" z3 U t# C8 Q
" J$ v! q0 ?" c; F+ v. [2 l 托马斯猛地转过头,冷冷地盯着她。女孩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轻轻道,“托马斯,你和马克是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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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H5 e4 r2 p 托马斯愣了一下,斟酌着该怎么回答。他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把他当做朋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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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0 j" J$ i. ^- k8 c 身边的女子柔柔地笑笑,“就算不是也不要紧,托马斯,你看,任何人要伤害马克,我都不会放过他的。”她说,她的话毫无疑问具有巨大的威胁力。 + C8 D! g5 H2 u1 F7 v& {5 n
' z/ q6 i" W. M- l4 B 托马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我并不想伤害他……”他说,车窗外夜色中的车灯汇成一道道光流,他觉得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的虚弱无力,也许因为女孩的声音格外的清澈,带着某种压倒性的坚决。 + r' a# n1 r/ w2 q# Q-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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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看着前方,温婉而宁静,“你想不想,并不重要,总之……”她斜瞟了托马斯一眼,这个眼神使她看起来很妩媚,也格外锐利。 # f: j6 D: X5 Y$ z2 t1 u5 A
4 H3 Q7 m4 d. }- E2 S 车在她指定的路口停了下来,兰茜转过头对他微笑,“你是个帅哥,我真的不想……在这么漂亮的脑袋开个洞。” . d. Q7 ^2 X( I, B* N8 Z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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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直视他,对面那双黑色的眼睛紧盯着她,毫无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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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Z: u' `7 ]) Z7 I1 j 她打开车门走出去,托马斯低沉的声线从车里传过来,“你为什么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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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j8 `1 R( C8 N" v) x3 q 兰茜俯下身,棕色的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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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枪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她的声音在夜色里飘渺不定。托马斯冷哼一声,“生财工具?” 4 y) `. ^; w$ g3 D0 X8 `0 z( s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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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茜笑了,“还有,它可以让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人保持安静。”她用手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叭!” 6 a$ y2 T W; z+ |' z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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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秀的脸庞在夜色下柔和的像夜雾一般,眼睛却沉沉地带着冰冷的气息。托马斯突然觉得为她取绰号的人想必十分了解她。他可以在她静止优雅的身姿里,还有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看到死神袍子轻柔的蠢动。 : y. t; I+ Y1 w-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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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保持安静,托马斯。”她说。然后转身离开。 : Y# H0 f0 R3 o% R' k- Q B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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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静默地坐在车里,看到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夜雾中。脑袋一团混乱。 . L* `0 ^0 H) ~. n
) A" s7 |% n. T 刚才是什么?他是接到了世界顶尖杀手的威胁?而她的目的是……让他保守秘密!马克……是马克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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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发动汽车,向相反的方向做了个急转,向马克住的地方奔去。 / B5 K6 ^# c0 s5 j- [' ]$ T7 c# |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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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马克回来的很晚,他是凌晨两点十分回来的,那时托马斯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天花板。在寂静的夜晚可以清楚地听到他在客厅走动和洗澡的声音。但是他没有去问他做什么去了,倒不是因为没法解释怎么到现在还没睡,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或者询问他。于是他就看天花板看到天亮,然后起床准备早餐。 ; \& E0 R$ m,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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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早报捡起来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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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安静地吃着早餐,翻动手里的报纸。托马斯喝了口咖啡,“昨天我收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威胁。”他说,盯着身边的人。 ) d5 M% ?" Z3 k* r; k: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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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继续吃饭,没有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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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1 p4 _/ b& ^& N9 i “有人让我闭嘴。”他继续说,“你的朋友很够意思,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2 v+ q: o, q% e! n( @9 v2 J
y! d& M7 v: q7 [ 看到马克没有说话,他自嘲地笑笑,“看来我是没资格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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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阳光在托马斯的黑发上镶了一个光圈,他的面孔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楚。但是他可以看到他对眼中的冷漠和嘲讽。他有些不大习惯。虽然他早知道会有一些后果。 6 g6 X4 m% {5 |" T& a! o* P
: z' Q ~# L& r$ N) @' ` { “你干了什么?”对面的人问,冷冷地盯着他。马克想他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一片漆黑的颜色充满了压迫感,让他有些不舒服。 % \3 q5 F' i4 }% \
( q4 ^2 M+ d* R) E 他依然没有说话,对面的人猛地站了起来,这次他黑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愤怒和憎恶。他一把夺过马克手中的报纸,粗暴地翻到其中一页,丢在桌上,大吼道,“你杀了他!” ; |8 q- ~$ E) G- f
, w7 J, Z e5 K0 {% @; V. Q+ c) K9 z8 b 马克看了看那面报纸,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无非是写优秀制片人法曼加·伦布艾鲁先生今日凌晨被击毙于车中,系一枪毙命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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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9 b# ~% f- S' ? 对面的人继续在大吼大叫,“我只是个利用的工具!不需要了就一脚踢开!你杀了人,却让我做你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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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觉得自己拿着咖啡杯的手有些抖,他放下它,叹了口气,“托马斯,一大早不要在这里大吼大叫。” ! j- M7 M& g; O;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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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兰茜问我和你是不是朋友,然后又说实际上这不重要。的确不重要,反正如果我真的敢去报警,她会毫不犹豫地在我的头上开个洞!” . }7 o \. C3 c8 [4 T' S
3 m; k* v" o8 t5 `- ^8 |0 L. g 那片黑色冰冷地看着他。那是那个总是很温柔,或是有点赖皮的家伙用这种眼神看他的家伙吗?……现在,他看他的眼神充满厌恶,他想他被他憎恨了。这个认知让他很不舒服。 6 W5 U4 A0 L8 [- A4 [* @
, G K! `" r: C4 y “也许我可以去试试。”托马斯讥诮地说,“试试那位‘死神代理人’赖以自豪的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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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S( @$ c8 f t* o$ m$ I 他盯着马克,“如果我说出去,你会杀了我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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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6 d- \! Y0 Z “会的。”马克淡淡地说。 6 ^' w5 M7 X; s& w# \" D. m
* z& ^& \$ v3 D) O$ O/ G 托马斯看了他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放轻声音。“我现在就走。” 0 |; m- Y7 T o- d3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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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自己的房间,然后放弃地耸耸肩,“算了,反正我也没带什么过来。”他表情轻松地转向马克,“你可以把我的东西丢掉,钱我会尽快汇到你账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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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也没回地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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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欺骗了,他恨恨地想,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利用工具而已!他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是的,像他们那种人……觉得不顺眼的人就会直接杀掉吧!托马斯咬紧下唇,心中升起愤怒的感觉。他喜欢他……那个人在他面前展示普通人的一面,一点一点改变他防备的目光,做出单纯又心软的样子,他让他迷上他……因为他觉得他是如此不错的一个家伙他才会喜欢上他,才会在脑子里试图规划一个未来!可是现在,他却突然变成了一个杀人犯!冷酷地利用他,杀死一个男人,杀死一个在昨天才有呼吸有心跳的活生生的美国公民! $ k9 ~5 G5 W5 e8 r# V" q% ]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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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许马克本来的面目就是如此,是他自做多情,可是他没有办法不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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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结束了,不会再有什么心理斗争,他再也不要看到他的脸了!从这个门里走出去,走出这该死的不正常的生活,再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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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紧握着门柄,深吸一口气。“走吧。”他自言自语地说,把那些糟糕的该死的两个星期埋在这栋房子里,当它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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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7 f( C! D4 X9 X+ J' h! _3 Q 他回过头,去看一眼他曾迷恋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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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m9 g, P2 v# A 马克坐在餐桌前,他的身影在阳光下看起来很孤独,他看着他的咖啡杯,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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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M; a p) x/ P$ j' | 托马斯强迫自己转过头来,闭上眼睛,把脚迈出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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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6 @' _3 U+ G( z 在转头的一瞬间,一种怪异的感觉闯进了他的脑海。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马克依然坐在那里,没有动。 3 H, G' C1 A" u! M$ X/ x6 j
- ^8 V. e. h; \8 M! {! }" j; s 他愣了一下,那个人身边散发着奇怪的氛围……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但是他确实和平时不同……他把身子转过来一点,他看到有哪儿不对劲了……他坐着的姿势很不自然。那不是他熟悉的马克懒散的坐姿,他身体僵硬地坐在那里,似乎正在极力忍耐什么。 ! ^, n# l& @5 B" [, T)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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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有点紧张起来,“……喂,马克?”他试探性地叫,可是那个人没有抬头。托马斯慢慢地朝他走过去,声音中透出一些担心,“马克,你怎么了?”他问。 3 l9 B, L* n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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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他,他可以马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放在桌上。金色的流海垂下来,挡住了他的双眼。他的脸色很难看,牙齿死死地咬住嘴唇,身体在轻轻颤抖,而且抖动的副度越来越大…… i0 H9 l)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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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托马斯紧张地大叫一声,冲过来按住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 I. V# m) v6 Q5 P6 R* X: L
! T) u- v, L5 }+ Z/ \) p- u 那个有点纤瘦的身体在他怀中颤抖,马克的手像求助般紧紧抓住托马斯的手臂,他看着他铁青的脸色,拼命地试图在脑袋里搜寻类似的病例,可是只得一片空白。实际上他已经被马克现在的情况弄得六神无主了,“马克,马克……告诉我,你怎么了?”他紧搂着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 3 v" U) g/ m&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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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天哪,他不会死吧!这想法让他急得简直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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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Y* v' a F3 a 马克努力调整着呼吸,不停颤抖的唇吐出破碎的音节,“药……” 3 \; ~5 a; R' ]% M u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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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药在哪里?”托马斯急切地问,手紧握着他的手。 9 S! d' v( z8 D, A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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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努力地张开口,他的声音像是被绞碎机绞过一样不成原形。“我的房间……左边数……第……二个抽屉……” 3 B4 N, X( H& _/ q2 G; ~% z
+ |2 x; ^, P& _/ ^$ K8 t 托马斯飞一想地冲上去,粗暴地翻着那装满子弹和枪支的抽屉,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马克要的东西。他一样火速地冲到楼下,马克仍然坐在椅子上,艰难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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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X; W N6 E, K/ |8 _ “是这个吗,马克?”他急切地问,把瓶子递给他。马克拿过药瓶,随便倒了几粒药在手里,也没有数,直接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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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5 H! E4 I6 H# N* } “扶我……到沙发上去……”他艰难地说。托马斯扶好他,让他的手臂绕在自己的后颈上,小心地把他安顿在沙发上坐下。他现在的心里还是充满惶恐和不安,那个人的问题……就像是有一个铅球直接击中也他的心脏般反应强烈,疼得几乎呼吸困难!是的,他担心他,担心得不得了!看着那个人痛苦的表情,他的心里简直好像有几十把刀在绞一样,他还是放不下,他现在恨不得代他受苦! 9 _6 i# q* M4 M; ?2 t% U
- W5 }; _5 b" { 马克无力坐在沙上了,扬起颈项,闭着眼睛喘息,身体仍在轻轻颤抖。 " ^6 L: u+ R- C# ~6 K& i3 P5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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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咬住嘴唇,紧张地看着他,他的金发散在蓝色的沙发套上,他微张着唇,柔和清秀的侧面无不吐露出无助的气息……他的目光慢慢下移,颈项上滑动的喉结,和下面微微敞开的领口……他现在是一种完全没有防备的姿势,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还是对他抱有欲望,托马斯悲伤地想,他从没见过他这么无力的样子,他握紧他冰冷的手,希望把自己的温度传达给他。 $ l: {# _' ?7 Y" Y5 i
( L7 t- n3 S* [5 r% z0 M3 O 他看看另一只手中的药瓶,“神经控制型药物?”他柔声说,试探着问,“马克,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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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v1 t" s* i$ q; k$ c “老毛病,很久没犯了……”马克艰难地说,还是无法完全地控制住失控的神经线,身体仿佛游离在灵魂之外,不听指挥地发着抖。但是手上温暖的触感让他感觉舒服了一些。 3 U+ d9 w5 H* 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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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你的神经……” 5 O+ P: j8 a& M' p: j
% T8 O( v. i' }9 I 马克努力扯出一个笑容,“知道为什么我房间里的颜色都是蓝色的吗?因为……医生说有利于镇定神经。我……无法控制住自己……” 0 x3 P6 u0 w! Y m% p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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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托马斯悲哀地看着那一片片蓝色,不是爱好,也不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是……某种精神治疗! % G4 e5 Z, ~! w: z
, g) f$ B/ j' ~! Y7 f1 R- a “抱歉……我是说那天……那天我拿枪指着你,我知道不该那么做,可是我控制不了……”马克轻声说,然后他不再说话,仍然艰难地和他不受控制的身体做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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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7 J/ k, L9 O5 |3 V 托马斯静静看着他,他的睫毛很长,无助地颤抖着……如此无力的躺在他身边,托马斯觉得心中拥有强烈的怜惜,以及……某些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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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p" m. T$ v9 e& ^$ \6 V" N 他渴望拥抱他,亲吻他,得到他……以前就是这样,只是被压抑着罢了。 6 k; ~' E* q- X& O
1 m2 Y! \8 T4 c' @8 M+ S( T2 T$ V. K 他慢慢转过身,站起来面对着看着马克。那个人面部的线条柔和的让人心疼,在病痛的折磨下呈现着无比无助……以及诱人的姿态。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摩挲。 5 {( {3 C9 ]& e* B! t+ X
( E- e; w& c7 [; c3 i “马克……”他俯下身,柔和地低语,“我知道有个镇定精神的方法……” $ K: G8 J, e) }$ M \7 J# p8 I
# L, Z. `& ^' r5 H+ ~2 s/ a 马克吃力地睁开蓝色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他的手指划过他的唇线,在上面流连,感触那柔软的触感。“很简单……”他说,手指插入他的金发,固定住他的后脑,然后覆上他的唇。 . u* K2 k. B0 X8 g( z
9 d- Q- K! L* ?5 ^. y0 O 马克睁大眼睛,他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弄清楚托马斯在干什么。他的唇紧紧压迫住他的唇,灵蛇般的舌头滑入他的口腔,狂野地掠夺着每一个部分。他抬起手试图把他推开,可是手脚酸软得使不上任何力气。毫无抵抗力地任那个人进一步地进犯。他尝到口中淡淡的血腥味,他刚才咬破了他的舌头,可是那并没能阻止他的攻城掠地。 1 p+ c( M: V, Z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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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半跪在沙发上,膝盖抵在他的两腿中间,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姿势暧昧。他没有放过他口腔里的任何一个角落,细细搜寻着和吸吮着,他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呼吸。然后他的动作慢慢温柔了下来。像是在安抚一般,轻柔的抚触,他灵活的舌温暖而富有技巧,在他的口腔内漫步。马克闭上眼睛,他感到托马斯的气息包裹着他的身体,他的气息炽热但是并不危险,他停下反抗的手,那种实在的触感和暖意确实让他觉得精神上稳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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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E: `9 R+ J 托马斯依依不舍离开他的唇,因为他刚才的吸允和蹂躏使马克的唇看起来很红,泛着某种让人浑身发热的光泽,一道银线刚才顺着他的曲线优美的下颌滑下,他无力地喘息着,托马斯觉得这让场面很让他血脉贲张,但是他不能再进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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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蓝色的眼睛看着他,他可以从那个人的表情中看到他眼中应出的自己现在的样子,——一个充满欲望,并且在奋力压抑的男人! - Q/ r+ i) P+ d2 K! w+ {: _$ B1 |
; \4 v- O) O. B 而马克也同样可以在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里看到自己……他看到自己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微张着双唇着的样子简直像在诱惑……这无力的状态让他觉得很火大,他很少试过如此弱势的情况,偏偏那个罪魁祸首还一脸温柔地看着他,“精神好点了吗,马克?” 1 J, Q5 J% L4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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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唇齿间还留着那个人留下的触感,他叹了口气,“不是很好,还不能拔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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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笑了。“你想拨枪吗?”他问。看到对面蓝色的眼睛看着他,他低下头,再次靠近他,马克可以感觉得到他吹拂自己嘴唇的气息。他微微偏开头,抬起手试图把他推开,“离我远点,托马斯,你在阻止空气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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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依然微笑,他的笑容一向完美迷人,没有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但是现在马克却可以清楚地的感觉到他眼中带着点儿戏谑的光芒。也许因为他捉弄的对象是我,马克忿忿地想,他现在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连扳击都扣不动,对面男人用这种欲求不满一般的目光看着他,让他觉得很不安。 6 |1 e3 `9 m' t: a% O% B
* ^1 `/ A9 b# k4 }' l% Z" m “亲爱的……”托马斯的手指爱怜地玩弄着他柔软的金发,“你知道口腔很敏感,它可以感觉到很多东西……人类的语言中肢体语言占百分之七十,这种形式的安慰可以让你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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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_, ] { v) Q 马克几乎百分之百肯定他在胡扯八道,可是不可理解地,他的精神确实因为这种行为而变得稳定,也许因为那个人的激情和索求透着一股危险,强迫他集中了精神。 ( R- V% s' i8 C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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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托马斯再次凑过来,他知道他要干什么!“等一下……”马克说,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可是他的拒绝如此无力,托马斯再次封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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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j2 u1 e- D/ s: g; s5 k3 T 马克皱起眉头,感觉到那个人的舌在他口中肆虐,不停的掠夺和爱抚,他眯起眼睛,力量在慢慢回到他的身体。——当托马斯再次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唇时,他看起来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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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L6 k9 B+ P8 J9 [ 托马斯清楚地感觉到冷硬的枪口抵在自己的腰间,马克无害地微笑着。“已经可以开枪了,托马斯,谢谢你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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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慢慢离开他温暖的躯体,漆黑的双眸看着他,腰间冰冷的触感告诉他他现在在一个怎么糟糕的境地,他绝望地盘算着他会怎么解决掉自己,为了这种事送掉性命……实在是太傻了,至少那之前也该多占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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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依然无害地微笑着看着他,手放在扳击上,空气像水泥一样静默地从两个中间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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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j7 u6 `9 [5 B 一阵悠扬的铃声打乱了这窒重的气氛,茶几上的电话铃旁若无人地响着,丝毫不顾忌房间里两人危险的情绪。托马斯不可思议看着马克懒洋洋地斜过身子,拿起电话,他的枪口也离开了他的腰间,但是并没有插回去,拿在手中随手把玩着。一边漫不经心和电话那边的人说着话,发出几声随便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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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的,呵呵……也许是立刻。好的,再见。” & w9 R4 ~ p# }4 \: A* S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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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上电话,然后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般把枪放回枪套里,喝了一口餐桌上凉掉的咖啡,一脸可惜地看着已经冰冷的饭菜。他的步伐又变得优雅而懒散,毫无发作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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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Y* S6 j1 q; L. ], ~ “我可以再拿去热一下,你现在最好别吃凉的东西……”托马斯艰难地开口,当然实际上他现在并不太想引那他的注意,但是等侍死亡判决的感觉实在糟糕。 v! H7 P5 @9 `0 K
0 e, q5 W) M! f+ g0 m) H “好的,麻烦你了,”马克轻快地说,“可是……”他看看门,再看托马斯,意思说你还要不要走? ; }- Z- C4 i& b
' g# c- G: \9 i1 [& b. a 托马斯咬咬下唇,他很担心他现在想走了走不了!他困难地开口,“我说……刚才……你干嘛没开枪?” $ f5 k# c& Y' z5 |0 l, p" C7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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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好像遇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笑起来。“上帝啊,为这种事杀人?我最疯狂时也没有这么夸张!” 3 h( y1 u M3 G; C0 z' D7 J) C; d/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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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觉得脸红了一下,他咬咬唇,“刚才的事……我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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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q3 s# \+ q$ D 马克摆摆手,“算了,只是个吻而已,而且好像确实有些效果……”他看上去不想再谈这个,顺手把冷掉的咖啡倒掉,再倒上一杯热的。“你不是要去热一下饭菜吗?” ! V7 y2 e$ M+ z4 R* z6 v
' p9 P3 V$ c! s4 a- T 当第二次开始吃饭时,马克似乎终于搞清楚了自己想说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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