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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0 23:2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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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兵站第二天,我们就进入规范的军事组织纪律学习和岗位条例、职责学习等等。
0 h( A" D8 w8 c. j( E 因为心理装着彪哥的病事,我是又认真有走神,说学习认真,因为刚来还要图个表现,给点排长好印象,我干脆就象参加考试那样,边学边死记硬背,几乎没花多久时间就把条条款款熟悉记了下来;说不认真,到是在下午4点钟心理就有些慌乱,因为已有两天没向拉萨医院打过电话,那边也没来电话。心理就越发着急起来。真没想到,就在走神中,我被排长叫起来抽问,抽了几道还不说,还他妈问了10几个问题,谢天谢地,欣喜早就他妈死记熟了。一答就全对对上,这下让排长高兴起来,那眼睛也创造了奇迹,简直有点激动得傻啦,好半天他才居然说,这个简直是创记录了,自从他调到兵站工作三年,从来没哪个有这么快就全记得清清楚楚。我当然也高兴死了,可对我自己的记忆能力倒不觉得有大惊小怪。在学校,谁不知道我是个读书料呢?现在也好,俗气地说,给你排长一点好印象,什么书上写的叫‘轮晕’效应,今后给个方便什么的,那也好办。其实,这悲惨来了,竟然就下个给任务给我,说今后兵站的黑板报就交给我办了,由我负责。是好事也是坏事,挣表现立功啊有赏,可会耽误我的学习时间。服从,是天职,干就干啊。/ F) g4 \: O. }' j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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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6点中我才有机会给医院打个电话,这一打,倒又给我增加了不安和焦虑,医院护士说我彪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法来提神智问题。。。。。在不安中,我盘算着在什么时间在打听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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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也就当然老睡不着觉了,一是可能换了新环境,小白睡在上铺,我在小铺,他翻身,他有什么响动都直接影响我,二是始终装着彪哥的那桩心事。总觉得,我的哥哥怎么就这么不幸呢?我的初恋就这么不幸的被折磨呢?是上辈子做错了坏事,受到报应,还是这辈子做错了坏事应该受到惩罚,我就这么糊思乱想着。不知是我不停的翻身惊动了小白,还是他早就很注意我的心情,这会他把头伸出床外,向下盯着我,楞了半晌才说,你就不要乱想行不行啊?还是小白哥观察细腻呢,不想就不想。可又不是死人脑袋,那就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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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兵站的最高官员当然是排长,也是站长了。大事小事是一手遮天,他是陕西人,一口陕北腔。早就听老兵说,维持给站长的私人关系很重要,我这个人搞公关有点笨,就只知道按我大哥教育的,做老实人,干老实事,就只知道做事实挣表现,小白哥算是能干一些,早就计划好了,买了好几条烟做储备,就给站长有事无事递烟什么的。当然,我还是多少懂得这些规矩,也给小白哥商量过,看咱排长喜欢什么,就迎合什么。不过,这就有点伤脑筋了,XXX站长是个烟鬼加酒鬼还是个茶鬼。真麻烦,每月要耗费我们津贴的1/3做为拉关系的花费。拉关系的好处嘛,当然可以在请假啦调迁啊什么的起点作用。刚来那几天,还觉得这站长不错,领导有方,也严格纪律,做事认真一丝不苟。不过有两条我不太习惯,一是性语言太多,说不到三句话就日妈倒娘,脏话猖獗;二是这站长习惯出猎,当然,这可高兴死了伙食班长和战士,因为常常吃到野兔啊野鸭啊野猪啊什么的美食。。。。。我这个人可能从小习惯了我母亲的佛教思想,所以不杀牲思想严重呢,可小白哥说,那你战斗杀敌怎么半?这小白哥也是糊搅蛮缠的,那应该是两码事,当兵杀敌理所应当,不过,细想一下,也很困惑和矛盾哦。反正我也说不清楚,或许读上大学,我能说出点名堂。嘿,睡不着就看书吧,可这时寝室灯已经灭了。那就用手电,躲在被窝里看。翻了两篇就不知咋的就走神了,想到我彪哥上次习题难住他的表情,和他豁然领悟时的乖样份,自己就美美的一笑,一笑就摸出我哥哥的照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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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m0 w) ]+ C& z* q 晚上12点过了,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却被执班战士叫醒。那是从拉萨打来的电话。小白哥也被惊动了,他翻身爬起,将我一拉,说,走!看是怎么回事!
0 \4 H& @, R& [, Q; ?' f; ^ p 我拿起话筒就喂喂喂起来,想马上弄清怎么回事。电话是我团长通讯员打来的,说得很急促,听到关键词,我的心就猛地沉了下去:
. @- l+ d: l( _) `1 h$ w “。。。。是这样的,张彪的病情有些恶化,,出现了异常。。。。要动手术。。。。。。”+ ]2 [! U7 ]* x4 g/ @! m. N
我几乎惊得心立刻要蹦出来似的,好紧张,好沉痛,遽然有种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就只知道傻傻地问,傻傻的重复两个字“什么?什么。。。。。”/ Y0 s8 @+ r: @
1 q! P8 e8 e0 s* | 小白哥马上一手抢过了电话,喂地一声,接听起来。。。。。可是无论小白怎么呼叫,对方始终没有了音响,几秒中时间,话柄里竟然一点点声音都没有了,完全消失。我的心更是聚然紧张。小白凌迟了一下,突然说,可能是内线短了,不知那个山里的又倒杆了。有线不起作用了,那就只有请我们兵站的发报员启用电台联系,发报员是航哥的部下,统一由他管辖,这层关系早就搞定的。* u! v% y- l0 u6 N6 {
b6 C0 V5 {+ H4 y' `8 C 团长通讯员终于很快回了电文:8 `/ i# @6 [( U3 V
“张彪可能要做颅内手术,颅内淤血严重,压迫大脑,很危险,如果用牵引管手术不奏效,只能这样;不过,专家正在会症,从成都军区总医院来的专家和设备已经到达拉萨,最后方案在2小时后确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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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t6 z& R: t9 Q& { 电文是小白接的,也是他念的,我几乎不敢看电文,一直是紧缩着眉头,收缩着脸霞。我只是不段在重复着“颅内手术”4个字时,此刻,我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和复杂性。小白终于将我一拉,走吧!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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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n3 Q4 O6 F( a; e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躺在,我不知道未来将发生什么?可我还是知道-----我曾经,在我母亲住院的成都三医院我,所看见的那些情景,因为,动手术尽管可能挽救生命,但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是严重后果啊,这后果意味着,将使大脑置于死地,从此变成残疾。太可怕了!我突然被悲痛袭击了,我的心一下伤在了深渊的谷底:哥哥啊,你就这样了吗,你不能留下任何后遗症啊!你是妈妈的儿子啊,你妈妈今后是多么的需要你这个儿子照顾啊!你难道就这样无情的向妈妈交代这份的沉重的悲情吗?哥哥啊,你的母亲,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弟弟,他们,怎么能够承受这莫大的打击呀,他们怎么能接受这无情的现实呀。。。。就这么折腾着,分分秒秒,在过去,在流逝。。。 我不知什么时候,在头疼的疲倦中迷迷糊糊,进入了可怕的糊糊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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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A- Z1 O& F7 ~ 半夜里,我突然大声哭起,我突然大声呼叫“。。。。救救我的哥哥!。。。你不能被毁去!。。。哥哥!。。。我终于被小白摇醒,大家醒了,战士们围过来了。。。。。我只觉得泪水已模糊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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