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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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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 18:27: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野公园/ x( F- 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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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孤独的人,四处闲逛,无意中发现一个地方,长满了野树和杂草。他去过很多公园,感觉这个地方和所有看过的公园都不一样,他很好奇,想知道这个园子里还有些什么。他的皮鞋踩在浓密的野草上,软软的,低头看,有野花开的星星点点。似走在地毯上。本想找个厕所方便一次的他,此时,不忍心糟蹋这片草地。
4 q5 k, X) [3 I1 p6 w  {# O2 j. R他于是往前走。/ w: Q4 A. k3 G# P2 M, H
每一棵自然生长的树都很年轻,树干枝叶被前一天的雨水洗的干干净净。一棵树的怀抱里生长着又一棵树,一棵树的枝叶牵拉着另一棵树,树的根部同时又钻出一群幻想中的树苗儿。它们挨的是那么的近,相互平等,拥抱着生长。
, ^! h# N0 e2 @& U! s+ G他感受到了亲情。4 u( M9 E1 t+ e' V* W# E
前面有一个小土丘,长满了许多在乡下才能见到的野草。草有两米多高,似乎还要再去长高一点点。小土丘的凹处,有几棵粗壮的杨树,树干直直的,高高的,一个人几乎拥抱不住。树皮是白灰加一点点墨绿色,每棵树上都有几只抽象的大眼睛望着你。
- S" i) q2 g* \- |. R一个人突然感受到了凉意,风阵阵穿过来,没有人声,和另外的气息。越往前走,越能感觉到阴凉和孤寂。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第一次来的人总想把这个园子逛一圈,但是,走着走着,就没有下脚的地方了。拉拉草,带针刺儿的草,带锯刺儿的草太多了,他的脚他的腿他的手臂,感觉到了疼痛,他不再好奇了。他在一片没有脚印的草地上,方便过后,已经满足了,知道自己该走了。这个园子很大,和所有的公园都不一样,没有人工修的小路,也没有人影儿,他的孤独感却加倍般地大了。  ?4 {* C% r6 g; g3 L0 P
他想:如果有一个恋人,和他一起来到这个地方,躺在软软的地毯一样的草地上睡觉该有多爽啊!
, f3 i" d. R/ ]1 m他轻叹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还要回到现实中拼搏,才能活出一点点人的样子。
5 x, p: A  o% E6 @; E这个园子不久就会被开发商开发成另一种样子吧!他这样想过后,再次怜惜一眼正在生长中的树。1 z9 u5 t" ~1 N* L/ r; q1 E$ W2 d, B
阴冷,还是阴冷。
3 `; p4 T6 l' ]- z! g' G& j! `: s- D他快步走,想离开。
% o5 I* g, ^9 T" W: s这时,另一个孤独者走进了这个地方。
8 @1 e$ O2 P" }7 _是含情脉脉的眼睛,让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他们的爱和身边的树儿一起生长着。
4 X9 G: P1 u& P2 d7 W“下一次,我们还在这个野公园见面好吗?”其中一个人说。
7 h' k2 ?" |& M) ?$ r/ f5 K( p“好!”另一个人开心地点头。' S2 @! P/ B; y3 q: A" h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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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q0 w' p1 j( l1 ^" c7 u3 h4 M0 E是一个什么样的夏天呢?热的老头老太太们都没有地方去,野公园里游动着他们的身影。他们伸伸腰,踢踢腿,扭扭肥胖的脖子……爽!这个地方真凉爽!他们已经不用上班,每天步行来这里锻炼身体。他们活动的地方不大,几棵弯脖树的皮被摸的光溜溜的。1 l# b/ P, H1 P+ x+ P9 B2 z" O
来这里谈情恋爱的人不再是两个人,没有人知道有多少个人。
# q7 s! x- k" M$ x% v6 N来的人还不是太多,你感觉不到吵闹声。黄昏是提前来的,园子里没有灯光,有一大片一大片的黑暗,可以隐藏一些东西。! P/ T. z) a* V# Y/ |7 J
白天,这个园子也是寂静的可怕。树的影子重叠着压过来,草的影子在风中摇曳舞蹈,你看不见自己的影子,你感觉到了自己的脆弱,似乎是被另一个世界抛弃到这儿来的。$ X' ?$ a9 |* `% {  j8 I6 F0 P. x
这里没有一张椅子,也没有一块石头之类的东西。每一片草丛都是新鲜的,还在继续生长,变化中。你想坐下歇歇脚,坐下后,真想躺下。躺下真舒服啊,体温和杂念被草地一下子吸干。你是一个纯粹的人,你的肉体需要性,你的心灵渴望去爱。
; @. F+ Y! E, J) ?0 W$ K  m一个陌生人走过来,你感觉很亲切,友好地向他点一点头。他是孤独的,心是空寂的,现在只容下树林和野草。突然有几只麻雀飞过去,听到叽叽喳喳几声轻柔的叫声,不是噪音,是童年的伙伴在呼叫。; @8 Z$ |8 g% j! {' y! w* c9 E3 ?
他看着你笑了,他没有感受到你是陌生人,和他一样,需要一个孩子般的梦。
% r% f' O/ k- h( E你想起街头那些卖烧烤的小贩们,把小鸟一样的肉体穿成串,当作烤麻雀两块钱一串去卖。你的同事告诉你,你曾吃过的那些“烤麻雀”??它们都是从孵化厂贱价买回的,被淘汰的小鸡娃,剥掉皮,穿成串,烤熟后卖给馋嘴的人。) S  Y- f/ Z" B
同事的话让你不安,全公司里的人似乎都知道你因为馋嘴而上当受骗过一次。你恨所有的人,更恨那些和你竞争的同事。
1 @" Q# s; K: x# J3 ?, }, f“这里真阴凉啊!”他说。
/ _' z: Q% g) Y7 Y“是,这里真阴凉啊!”你也说。
$ L' h) Y  u: U1 o他看着你,再没有话可说。他的目光似萤火虫,从黑夜深处穿过树丛而来。
: v  C* D) d: @- K* f你笑了,你笑时露出洁白的牙齿。
) e& o/ C9 X, N  F" `9 k: s后来,你和他常来这个地方,这个在城市地图上没有名字的野公园,让你们找到了一种真爱。你的心灵有了归宿,这个地方没有阳光,没有灯光,只有恋人萤火虫般的眼睛和你一起飞。
% G% E3 F( L% X( ?, k' @7 [你突然感动地哭了,他紧紧地抱着你。而此时,晶莹透亮的雨水,正不停地从层层的绿叶上滑落下来,跌进柔软的开着小黄花的草地上。' C0 b8 E. _1 U'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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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 U5 c3 D  u/ }0 V他是第一次走进这个野公园,爱上了这里的冷清寂静。这个没有一张椅子的野公园,这个没有厕所的野公园,让他第一次裸露出真实的自己。
: X( P* O' g5 q. {) W他爱着,同时,被爱着。
8 C3 J$ B$ S- X0 q# D9 j5 C一男一女,他们幸福地走来,抬头望着灰白树皮上的大眼睛。  k) t3 r  Y: y% w  b
两个男子,手牵着手,他们开心地走进另一片树丛。5 e  U: \% w. R+ \4 a6 `
一定还会有两个美丽的女子,她们手牵着手,隐进了更浓秘的草丛。$ s5 C' A1 R0 ]/ ?9 A' [, B
有一天,一个白头发的老人牵着一只小狗来了。他在别人踩出的小径上慢慢地走着。他遇见了一个背包的孩子,这个孩子友好地从包里拿出一张招工招聘报,铺在有烟蒂的草地上。他们一起坐下快乐地聊着……5 L: f# K8 _. f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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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这个园子里还没有这么多的野生树,也没有这么多的野草。这里是一个砖瓦厂,烧制出的砖瓦建成的房子现在已经看不到了。砖瓦厂取消后,这里又出现了三个工厂,一个造纸厂,一个纸箱厂,另一个是蜂窝煤球厂。文明的城市发展的太快了,因为噪声,因为污染,三个工厂迁走了两个。到后来,那个纸箱厂也破产了……
1 j6 t) A. A; @  v  c7 `, l纸箱厂没有破产前,白头发的老人曾是这儿的工人。
( K6 M% n  G5 L  R“你看到了吗?那几棵白杨树,”白发老人伸出一只手臂,努力地指给身边的孩子:“我曾经和它们比过个头呢!”5 F& H3 @" K: q* y9 d

( j8 H' l1 S* q0 u8 `  x/ C又过了没多久,来了一群民工,他们在靠近马路的位置,砍倒了一片树。车子很快运来了水泥,石块,和各种建筑工具。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建什么?是商厦?是超市?是酒吧?是银行?是是是???……
4 ~( D) ]4 Q. D那些被砍倒的不成形的树木,枯干了,堆成杂乱的一堆。民工闲下时,想玩扑克,屁股想有可以坐的东西。那些不成形的树干,被当作凳子,丢的满地都是。瓜皮,烟蒂,手纸,弄脏了一片地,再换个干净的地方玩吧!被弄脏的地面越来越多。雨后,有积水,积水里浮着糖纸。
1 v2 P% z" U6 l# I楼建到四层的时候,突然停工了。来野公园里玩的游客只看到三层。灰灰的水泥墙,生黄锈的钢筋暴露在外边。为什么停建了?没有一个游客知道。
* Y, h& {3 t/ ^9 l) k. A9 R- Y很快,那些建筑工具铁架之类的东西也撤走了。
+ Y3 |- L! L0 |2 K- L有人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大便告急,转身就来到了这座三层都没有装门窗的建筑物前。附近看不到厕所的影儿,这个人走进了一层。很宽大,很宽大的厅里面还有几道墙,但没有完全隔分开。
, f6 f4 g: Q5 E% B( X7 m4 H  o有人再找厕所,就会想起这里的半拉子工程。这个城市,实施权力者不停地换,许多的路,立交桥,楼房等,一直都没有真正规划好。民工长年拆房挖沟,道路还时常拥挤堵车。
- U  ~# y6 p( G  M: r. M! s! B! m再有人找厕所,也找来了,第一层已经堆满了大小便,就顺着楼梯上了二层,第二层也有屎臭尿臊味,就想到了第三层……这里,成了厕所,还好,没有??人满为患。湿的大便压在干的大便上,这是后者与前者的区别。
( J% t, u8 \4 `# S8 D4 J, `$ {5 ^6 }6 w一个有洁癖但大便告急的人,也走进了这座男女共用的“厕所”。他一只手提着下垂的裤卷,一只手捂着鼻孔和嘴,小心翼翼地爬上三楼。三楼有几泡屎,已经风干,但有一大泡屎,正爆炸般地向四周臭开。这个有洁癖的人于是想,这个半拉子工程再多建几层就好了啊!
$ q4 q& c5 Z- `3 J3 w- ?  \有人看到这座三层没成形的建筑不舒服,他也喜欢逛这个野公园,一想到这附近没有公厕,大便随时会污染他散步的地方,他感觉有了这三层的“厕所”还算好一点啊!) x7 {+ a: \9 A; ~# w
有谈情说爱的一对,他们走着走着,想找一个角落坐下或躺下……他们已经坐下拥抱在一起,正准备接吻时,突然闻到刺激神经的屎臭味!啊!该不会已经踩到屎了?两个人惊惶失措地爬起来,前后左右去找,很快找到了,他们骂了一句,心想:不远处有三层楼的“厕所”为什么不去哪儿拉屎?!
; z4 q; u1 _7 y* K' H  L他们离开再去找地方。8 c* I$ g0 i" V
这个野公园里,有足够的地方等待着有情人去探索。
9 F, T% g* ~6 p/ e  W: p2 t你看,那一对,他们手牵着手,正从带锯刺的野草丛中穿过。没有人去过的地方,野花开的正香甜。8 ?" ]2 J, j9 y) Z6 c3 j' E#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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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Y2 o+ y1 P9 v他是后来者,一个性饥饿的外来者。他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手淫一次,他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性幻想对像,就是当今最走红的一位歌星。' i* ]4 W' z) x# v) @' h* e8 f
他刚走进这个野公园,就感受到了这里的不寻常。他发现来这里的人很神秘,每一个人好像都不爱说话。一眨眼功夫,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就消失了。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很亲热地牵着手,走进深深的树丛草丛……
' @& V- U- ^. [# R/ K9 P6 G2 d他只想走进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手淫。
; w/ a8 z- E8 V/ D一双眼睛在向他闪烁,不停地闪烁着诱人的光环。他走过去,知道了这个野公园里也有妓女。他是第一次,讨价还价,像在地摊上买东西。他问她有地方吗?她笑了笑,说这个野公园里没有人去的角落很多。
0 q  ]% v% F1 Y! [两个人,像恋爱中的一对情人,他们找到了一片草地,一片被树的阴影遮蔽的草地。他们开始交易。一个人满足后,提上裤子走了。另一个人,没有走,她继续寻找目标,她想挣更多一点的钱。7 O; h# W! u* Q8 A2 h3 u
那个花了很少的钱就舒服了一次的男人从此不再手淫,他把野公园当作了天堂。& ^' I! D0 t+ p4 t( D$ {
还有一个民工,他也花了很少的钱就得到了满足,他的嘴乐的合不上了,就把这种好事告诉了他所有认识的男人。
2 `. Y7 Q% s( C( q, m9 v9 E; I1 ^) W% W有更多的底层人,来野公园里寻找食物。找到食物的他们,暂时忘记了劳累和一些人对他们的欺压。
7 \" O" k% {8 _9 q" v1 N9 f. m7 a一个偷窥者,悄悄地跟在两个人的背后。
. H* X2 J5 V3 f+ h4 k窥视者第一次看到,两个男人也能一起快乐地性交,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傻傻地站着,下身的老二却胀硬的生疼。
" S  V1 W7 Y0 \# j  q; g7 n1 b他本来是找妓女的,因为好奇,他体验了一个男子肉体的滋味。他爱上了这种滋味,还上了瘾,从此对妓女不再感兴趣。
# ^5 N! q: R- b/ Y' z7 p一个妓女望着两个英俊的男人叹息着。# w8 s7 p, S  n, d" B& T- [" y
雨,冷冷的雨不停地落下来。# v  c& ]/ E6 |
孤独者的鞋子湿了,从脚尖一直湿到头顶的发丝。. J; O9 R, s1 X: ]0 v* x% z1 ^/ j
手心冰凉,渴望抓住一个人,一个有爱心的人。
+ q$ f8 w7 q: w$ C" K& Z他在雨中徘徊着,他需要的是感情,而不是性发泄。雨水代替他的泪水流下来,他失恋了,永远地失恋了,他还没来的及去爱一个让他的肉体温暖的男子,这个男子已经和另一个男子一夜情去了……一夜情是情吗?仅仅一夜过后,已经让一个人成了空壳!剩下的还有什么?只有雨水清洗过的记忆,回忆在树影中重叠模糊远逝……; O: r% s. d' ~6 _/ R% y  z0 H1 T
野公园让一个人快乐的发疯啊!& A. a# t+ ~$ N( o& b9 D
野公园让一个人忧郁成病人!: o6 N; F. R0 D/ @+ e
黑暗的深处,有风声,风声中的枝叶还在生长。他伸出不再生长的手指,抚摸多汁的叶片。
& B3 C7 e/ `2 t; f% n; F6 u6 k7 W他和他拥抱在了一起,另一个男子走过来,三个人各自分开了。很快,他和另一个男子拥抱在了一起,他走了回来,看着他和他……他们的呼叫代替他肉体的呼叫!是两个人的呼叫,不!是一个人的呼叫!他和他已经混合到一起,另一个他正用幻想把自己重叠着和他们混合到一起。$ N+ E5 K* R" u
一棵树拥抱着另一棵树,相互友好和平的生长着。
9 ?: U  w3 _% }! D有一片叶子从空中落了下来,这是一片没有枯黄的叶子,它属于一个年轻的孤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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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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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Q( s; k0 I# E是在白天,热恋中的一对男女,在树丛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 m; c' L1 }; {. b2 w/ d+ d警察用相机拍下这具女尸赤裸裸的下半身。$ `! ~) I$ Q/ K! G; X
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女尸被警车拉走了。当天的晚报刊登了新闻,没有说明死因。. r! _3 s% b! T3 r. G( v5 ^
一段时间,来野公园偷情的男女或男男或女女,少了。9 |1 Z# Z$ F' d
又一段时间,人增加了许多。野草被踩的矮了下去。8 p7 z" ?. A) j
有人传说,被杀死的是一个妓女,只是没有人说明为什么要去杀死她。8 i) U( x6 W' @. d( q$ ?) O
又过了几天,有人在树丛里发现了一具男尸,胸口还插着一把刀……( O: v3 V) ]! z. O5 H2 l
警察或看管(其实没有人看管)这个野公园的同志,也或是其它有话语权的人,他们最后的办法是:为了预防再有类似的凶杀案发生,花钱雇用民工,开始大力砍伐树丛。
9 x, H- I0 ^3 I7 k1 Y) u一片片枝叶茂盛的树丛被成批的砍掉了,只留下有限的孤零的一棵树,和另一棵树保持着距离。野草野花也被铲掉清扫光了,露出丑陋的地皮,被风吹着,有尘土不停地飞。& M" z2 j* {/ V3 Q9 X3 l9 A$ N6 D
夏日毒辣的阳光照下来,嘴唇干裂的情人找不到可以解渴的角落。整个园子已经无处藏身。三层楼高的“厕所”还保留着,走进去,感受到苍蝇狂欢起舞。有人在一层看到几只安全套和屎尿混全在一起,上了二层还能看到这一切。
/ `0 y0 j: Q2 ?, e$ [8 z$ E他还继续来,每一次来,总感觉周围有歧视的眼睛盯着他。
+ h7 ^3 b4 H6 o# B# v等待黑夜到来吧!没有灯光的野公园,空寂的好像没有了一切。- T9 H4 W. G* T9 L+ P8 A" b! G- x6 M
他失魂落魄地走着,灰白树皮上的大眼睛憔悴地望着他。% n' K! h3 k3 l  M) D. w
孤单的另一个他走了过来,他看见了自己孤单的影子。树的影子斜倒在地上,厚厚的土尘中。$ r- e9 K! @* Y- C' e
渴望一场大雨来临。* E0 z2 u$ T' f$ Y2 X
大雨过后,新的草芽和树芽儿拼命地钻出来生长。还没长到半人高,又有一群受租的民工举着铲刀锄头来了……
, l/ q: ?0 w& M1 v# t" v0 i. ~有一天,来这里散步的人远远地看见,一棵枝叶枯黄的树上吊死了一个人。是自杀。# C- a$ g) \! C& Z, C; }6 X$ h
又接连下了几天雨。他躺在一个人的家里,一个人的床上,一动也不想再动。
- U% k$ K" q3 B3 v那个牵着小狗散步的白发老人去逝了。那个背包的孩子已经长大,他来到这个无名的园子里,回忆曾经在一个美丽的野公园里,遇见过一个慈善的老人,老人告诉他怎么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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